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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轻顾渊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酌

    二人相处了这么些年,自也是将对方的性情都摸了个透彻,所以凌婳染不会与长宴真的生气,而长宴也是知道,小丫头闹个脾气最多两天便是好了,根本不需要像长伶说的那样去哄着顺着。

    这一日清晨,凌婳染梳洗之后便是匆匆去了师傅那儿,因着今日是七月初,听师兄师姐们说,每年今日师傅都会有些反常,稍一不留神便是会被处罚。凌婳染是第一年跟着师傅学习,听他们说的有模有样的自然害怕,所以早早的便是过去等着师傅,生怕因为起得晚了惹得师傅生气。

    约莫等了有半个时辰,屋门才是被人从外边儿推开,凌婳染一听见声音便是端正了姿势,生怕被挑到一点儿错处,只是微微抬眼看着进来的人时,却发现师傅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这一上午师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凌婳染在中途打起了瞌睡他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是没有看见,还是看见了也懒得管。

    “今日就到这儿,你回去吧。”说罢,还没等凌婳染反应过来,便是推门离开了。

    那扇门大开着,凌婳染望着白袍消失在视线之中,那个身影虽还是平日的沉稳从容,却偏偏是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又被师傅骂了”凌婳染一出门便看见长宴在院子里,想必是因为担心她。

    凌婳染摇了摇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那你这是怎么了”长宴见她有些心绪低落什么也不说,忙是拉住她,“你若是不说我可就去问师傅了。”

    她眉目低垂,难得没有了平时的活泼,“我也不知道”

    (七妄下定论不可取)

    女床山上的青鸾一族,在经历过千年前的那场劫难之后早便离开了大半,余下的就只有长轩与门下的弟子,不离不弃地守着这已经被视为不祥的女床山。直到一百年前,天宫遣神君前来做一个了断的时候,天有异象为吉兆,这才洗去了多年以来的罪孽。

    凌婳染是不知道这些的,而若要说这同门之中的知情人,大约就是最先拜入师门之中的一批,只不过他们向来我行我素,有关于过去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凌婳染等人就是想问,也是无从问起。

    “说起来你也不必在意这些,往年的这一日,师傅总是会一个人去山巅的亭子里坐上一夜,第二天便就好了。”长宴揉了揉她的头顶,小丫头这段时间跟着师傅学习,渐渐地忙起来了,几乎每晚夜深人静他到她屋外,都能透过半掩的窗看见伏案的人影。




第43章真不是私会,信我
    凌婳染知道,在众多的兄弟姐妹之中,长宴其实是最不招人喜欢的一个,他学术不精,又常是喜欢捉弄人,师兄们大度不与他计较,却大多都不愿意跟他走的太近,而师姐们心思各异,有的喜欢听他的恭维话,有的则是看不惯他的作为,所以在师门之中,虽说长宴好像和谁都非常熟络的样子,可他才是最孤单的一个。

    他也曾时常捉弄凌婳染,在他还是一只青鸾鸟的时候,长宴便会逗弄她,每一次都让她落的十分狼狈,可是当她被山中的猛兽盯上的时候,他却是会第一个站出来,就算是自己受伤了,也与她说着玩笑话。

    凌婳染并不讨厌这样的长宴,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笑着,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一般地洒脱。

    而她也明白,长宴将自己藏得太深,即使她涉世不久,是师门之中最受宠爱的老幺,也时常会有些心疼他。

    长宴听凌婳染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望着她面上真诚的笑意,那一瞬间有些失神,可也仅仅只是一瞬之后,他就又变会了往常的模样,揉了揉她的头,“听你这意思,我在别人面前都是坏人了”

    凌婳染躲开他的手,理了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气愤道:“以后我都不说你好话了。”

    长宴目送着小丫头愤然跑开,面上的笑意却是比平时真了几分。

    “你不追上去”身着红衣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倚在雕栏上,语气颇有些慵懒随意。

    “长伶师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不跟长驭师兄在一起吗”少年回眸朝她一笑,问道。

    被唤作长伶的女子冷着一张脸,低头看他,“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会被他们排斥在外了。”

    长驭与长伶性格虽都冷淡,可他们也最是不和,这在同门中不是什么秘密,长宴这么说,也难免长伶会生气。

    “所谓冤家路窄,你们既然是冤家,自然是时常能碰上的,我问这句,倒也是有依有据。”

    长伶也不过只是经过此处,看长宴这态度便是不想与他多说什么,于是道:“有时间在这里与我开这种玩笑,倒是不如去劝劝你那小师妹,她若是生气了,可真的就没有人像她那般单纯,连你都真心相待。”

    长宴也不恼,只是回道:“她与旁人生气,从来都是要不了一个时辰便不在意了,与长伶师姐可是不同。”

    长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一场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

    (六事有反常不自知)

    凌婳染在师门之中,关系最好的便是长宴,当初还不曾化作人形的时候,她曾误入了女床山的禁地,师傅听闻之后大发雷霆,而长宴却谎称是自己将凌婳染带去了禁地,硬生生受了师傅数十鞭。当时凌婳染还不能说话,只能寻着平日里对她很好的师兄师姐们过来帮忙,可师兄师姐们却只是看着,明明是知道凌婳染的意思,却是冷眼旁观。

    那个时候凌婳染便是明白,长宴在师门之中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也是最为孤单的一个。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凌婳染便喜欢跟在长宴身边,说不上是因为长宴对她好还是怕他一个人会觉得孤独,总之从那次之后的数十年,不论师兄师姐们如何劝说她不要与长宴常在一起,她都是不听的。

    二人相处了这么些年,自也是将对方的性情都摸了个透彻,所以凌婳染不会与长宴真的生气,而长宴也是知道,小丫头闹个脾气最多两天便是好了,根本不需要像长伶说的那样去哄着顺着。

    这一日清晨,凌婳染梳洗之后便是匆匆去了师傅那儿,因着今日是七月初,听师兄师姐们说,每年今日师傅都会有些反常,稍一不留神便是会被处罚。凌婳染是第一年跟着师傅学习,听他们说的有模有样的自然害怕,所以早早的便是过去等着师傅,生怕因为起得晚了惹得师傅生气。

    约莫等了有半个时辰,屋门才是被人从外边儿推开,凌婳染一听见声音便是端正了姿势,生怕被挑到一点儿错处,只是微微抬眼看着进来的人时,却发现师傅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这一上午师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凌婳染在中途打起了瞌睡他也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是没有看见,还是看见了也懒得管。

    “今日就到这儿,你回去吧。”说罢,还没等凌婳染反应过来,便是推门离开了。

    那扇门大开着,凌婳染望着白袍消失在视线之中,那个身影虽还是平日的沉稳从容,却偏偏是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又被师傅骂了”凌婳染一出门便看见长宴在院子里,想必是因为担心她。

    凌婳染摇了摇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那你这是怎么了”长宴见她有些心绪低落什么也不说,忙是拉住她,“你若是不说我可就去问师傅了。”

    她眉目低垂,难得没有了平时的活泼,“我也不知道”

    (七妄下定论不可取)

    女床山上的青鸾一族,在经历过千年前的那场劫难之后早便离开了大半,余下的就只有长轩与门下的弟子,不离不弃地守着这已经被视为不祥的女床山。直到一百年前,天宫遣神君前来做一个了断的时候,天有异象为吉兆,这才洗去了多年以来的罪孽。

    凌婳染是不知道这些的,而若要说这同门之中的知情人,大约就是最先拜入师门之中的一批,只不过他们向来我行我素,有关于过去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凌婳染等人就是想问,也是无从问起。

    “说起来你也不必在意这些,往年的这一日,师傅总是会一个人去山巅的亭子里坐上一夜,第二天便就好了。”长宴揉了揉她的头顶,小丫头这段时间跟着师傅学习,渐渐地忙起来了,几乎每晚夜深人静他到她屋外,都能透过半掩的窗看见伏案的人影。



第44章小公子怒下战帖
    纵使平日里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凌婳染也是知道长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她却是觉得,她方才的一番话虽不妥当,却也是比长宴说师傅的要好上太多,于是看着屋门在眼前重重地关上,她也没有追上去言和的意思。

    毕竟这次是长宴有错在先,凌婳染有她自己的原则,那便是决不许任何人无中生有说自己身边人的坏话,倒不是说长宴比不上师傅重要,就算是今日师傅这般评定长宴,她也是会反驳的。

    事情一波三折,师傅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倒是把与自己最亲近的师兄也惹的生气了,凌婳染第一次因为自己年纪最小而觉得无力,如果她能够早上几百年降生于世,那么长宴那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说出口了。

    日暮西斜,院子里的梨花被镀上一层金色,凌婳染望向天边,原本素白的云也被晚霞染上了暖色,好似彩衣飘飘的仙女戏于其间,那是她所向往的地方,也是师傅想要回去的地方。

    长宴说每到这一天的时候,师傅总是会去山巅的亭子里,凌婳染决定还是去一趟,就算师傅什么也不愿意与她说,也好过她自己在这里担忧。

    谁料到刚出门便是碰见了长伶与长驭。

    凌婳染与二人打了招呼,在长伶打量的目光之中十分不自在,却偏偏是不敢走。

    师傅早先收的徒弟似乎有五位,其中只有长伶与长驭还在女床山上,这两位都是冷淡的性子,特别是长驭,周身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目光之中甚至有些阴狠。

    “我方才瞧见长宴过去了,方才他在你这儿”长伶似乎是打量完了,随意问了一句。

    “是。”凌婳染应下,却是对不上她的目光。

    对于面前的两人,她没由来地心生胆怯。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原本以为他是从师父那儿过来的,结果是从你这儿,倒还真是稀奇。”

    长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说不上是冷嘲热讽,当然也不能算是友好,总之就是平平淡淡地,凌婳染听着却是别扭。

    她与长宴也算是形影不离了,同门的兄弟姐妹们都知道他们关系不错,按照她的性子,就算是两人吵架了,总是有和好的时候,可若是被别人说起,就难免会觉得被人看了笑话,于是也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等着长伶什么时候说完也好离开。

    长伶却是没有顾虑自己难得与凌婳染说几句话,小丫头心里会怎么想,只是望着她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要想在同门中找到一个能够交心的人也不容易,你们两个也算是有缘了,不管再大的矛盾,总是早些解开为好,别等这件事情的影响渐渐大了,就算是和好如初,也难免是落下隔阂。”

    “我虽说不喜欢长宴那样性子的人,却也知道他对你是真心,他经历过太多,有时候你可能没办法理解他的想法,总之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论是朋友也好,其他也罢,总是要慢慢磨合才是。”

    (九长空万里唯一人)

    长伶说完那么一番话便是走了,长驭自然不会有话与她说,于是留下凌婳染在院中思索着长伶与她说的那番话,虽说不知道她为何一反平日里冷傲的态度,可细想之下,她所说的倒是挑不到错处。

    凌婳染轻叹一声,决定还是先去找过师傅,之后再去与长宴说清楚。

    高山就在距女床山三百里的地方,山中由高处到低处盛产白银青玉和雄黄,凌婳染得化人形之前也曾去过几次,那山高耸入云端,山中树木虽是低矮,若是对于上山的路并不熟悉,恐怕还没走到山腰便是迷了路。

    凌婳染只得化为鸾鸟的形态,赤青两色的双翼展开,曳着长长的尾羽,腾飞而起,跃然半空之上。

    “这便是真正的青鸾。”长伶仰望那一抹青色的身影,在夕阳之中如同浴火一般。“也只有她,能够飞上那座高山。”

    长驭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不多时那只鸾鸟便落在了山峰上,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有嫉恨,有怅然,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走吧,再怎么看,那都不是我们能够拥有的。”长伶收回了目光,难得没有对身边的人冷言冷语。

    他们有一样的悲伤,有一样的向往,却也是一样的无能为力,每到这样的时候,长伶便是不想与长驭作对。

    转眼间千年了,当初师门之中只有他们五个的时候,明明都那样要好,而在那一场劫难之后,就只剩下她和长驭,看着这打成一片却从不交心的师弟师妹们,有时候会忽而想起曾经的自己。

    她会与凌婳染说那些话,大约就是觉得凌婳染与长宴之间,像极了长驭与她自己。

    有些误会不解开,等到它深深在心里扎根的时候,便是再也填补不上了。

    “凭什么”长驭没有理会长伶的相劝,只是执着地望着凌婳染方才停留的地方,原先拥有华美羽衣的青鸾摇身一变成为了身着白袍的少女,转瞬便是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可他还是没有收回目光。

    “因为她我们才失去了完整的羽翼,凭什么他却能够翱翔长空万里”他双手紧紧握着,目光中尽是不甘。

    “凭什么”长伶一笑,“我也想问凭什么,可偏偏这一问,是最没有意义的”

    (十罪孽千年消不尽)

    高山之巅随处可见的白银如同夜间的星辰一般,遍布在椋树林中,凌婳染顺着林间小道,很快便是寻到了那处明显要比椋树林高上一些的亭子。

    长轩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在白日里尤其显眼,衬得那双宽大的袖口之中隐隐露出的手指愈发苍白,若不是凌婳染知道师傅是天宫中的上神,恐怕真的要以为他已经到了迟暮之年,随时都会驾鹤西去。

    “师傅”凌婳染轻唤了一声,却见长轩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第45章输了
    ——观我过往一生,岁序更新千百之数,往返女床山与凡世之间,其中最大的变数,便是在初涉凡尘之时,遇见了那个人。

    从女床之山离开,约莫已经是人间十月的光景,此时丛林芳华皆散,鸟兽少有现行,人迹罕至,一派苍凉幽深之感。

    我临行之时,相送的就只有长陵师兄,听师父说他曾在人间停留十数年,有些事情由他来交代倒也合适。

    条条列举,待他好不容易将自己想到的皆与我细细道来之后,已经是下了山到得人间交界之处,我听着不耐,却也知他是不放心我。

    “人间是个好地方,却并非你我流连之地,你既然执意要去,我只能与你说切勿痴迷,忘却归栖之所。”

    为使凡尘中人无法探寻仙家之地,交界之处向来是层层迷雾遮掩,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却偏让人听出一丝不对,只是等我回头,他已经退后一步,使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长陵师兄去过太多地方,哪怕是被师父下了禁令不可随意去往的高山禁地,他也是熟悉几分,若是连他也说是个好地方,那定当不差才对。于是我怀着这般心思,沿着一条路漫无目的地走,最终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望着紧缚在身上隐隐透着灵力的绳索,我心中深觉无力,对这个被长陵师兄说成了“好地方”的人间,刚开始的那点儿兴奋也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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