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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轻顾渊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酌

    “这一片林间本是琼山禁地,你一个平凡女子,怎能到得这么深处来”正想着如何逃脱,我便听得有人问道。

    似乎只是随意一问,他言语中不带丝毫情绪,而我循声,只见着深色衣袍的男子提着细竹编的篓筐,神色如他语气一般平淡。

    观他周身没有灵力涌动,我便知他是个平凡之人,既然他救不了我,又是个寡淡的性子,想来不时就会离开,于是我也不急着挣扎,干脆在网中正了身形,俯视他笑道:“你不也是凡人,怎得也到了这里”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直到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才移开目光,“崇尚修仙之人,以飞升为毕生所愿,便不将别人的忠告放在心上,最终不过只是作茧自缚罢了。”

    我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还未思索出什么,他便是用匕首斩断了绳子,缚在网中的我便是直接掉了下来。

    师父说在凡间切不可用仙术,又怕我性子冒失有违分寸,便干脆封了我周身灵力,如今的我可说是与凡人无异。

    就在我惊叫出声以为自己会落地之时,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我。

    那是一双平静的眸子,甚至带了些对于陌生之人的疏远,然而我看见他眼眸之中映着自己,没由来地就陷了进去。

    “既然无事,就自行离去吧。”那怀抱不过只是一触即分,他接住我之后,便想将我放下。

    我却不依不饶地收紧了环着他脖子的双臂,朝他笑道:“我腿脚不便,要不你抱我出去吧。”

    他眉心微蹙,似是犹豫片刻,到底是将我抱了出去。

    我知道这样的自己未免轻浮,更知道他因我的纠缠而深觉无奈,可偏偏那时我初涉凡尘,不知一见钟情是何意味。

    我只知道,和他一起的感觉是不同的,他也是不同的。

    师父差人将唤我回去的时候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竟然在凡间留了三年之久。

    与师姐说了声一月内赶回师门,我望着竹林深处朴素却并无简陋之感的屋子,三年点滴浮现眼前,竟是每一处都有过欢笑。

    当然,平常都是我在笑说,他在听。

    他是医者,在凡间似乎是很有名望,想寻他治病学医的人如过江之鲫,却无一人可近身一二,于旁人来说他是孤僻一人,深入浅出行踪不明,而谁也不知道,他每次上山采集药草、在书房中研制丹药偏方,都会带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在身边,明明总是被扰乱思路,却从未有嫌烦的时候。

    我在他身边三年,几乎是与他形影不离,从一厢情愿,到两相欢喜。他不善言辞,却会亲自寻花草,用他那双救死扶伤的手,为我调制胭脂蔻丹。

    “人间是个好地方,却并非你我流连之地,你既然执意要去,我只能与你说切勿痴迷,忘却归栖之地。”

    我又记起长陵师兄的这句嘱咐,虽不清楚他是否与我有相似的境遇,但我如今,确实是流连忘返了。

    那年埋在桃花树下的佳酿,用的是师父教过我的那种方法,在女床山的时候我也做过,可师父年份愈久才是愈好,便一直没有动过。犹记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说开,我与师父、与师门之间,都还维持着那样诡异的亲近。

    而现在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会对凡间这般痴迷大约是因为之后在女床山的百年之中实在压抑,那段仅有自己明白的恩怨过往,那样矛盾而沉重的身份,以及师兄师姐们的好意,使我无法面对,更无法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唯有逃避。

    我将酒坛上的泥封轻轻拍开,灵力的禁制已解,只要我想,便能在转瞬间回到我该回的地方。

    可我并不想走,因为那人走的时候,与我说过一句“等我回来”。

    日暮时分,那个身影逆光而来,我难得没有像往常那样朝他扑过去,而是在门前静静等他过来。

    将我拥入怀中,我并没有打断他的动作,只是轻轻地回抱,我知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

    “进去吧。”我朝他轻声说道。

    桃花酿一杯接着一杯,是我斟给他的,如若不是我的身份于常人来说太过匪夷所思,我甚至觉得他已经知道了我的选择,所以才会这般顺从我的任性。

    “你说那林子不是凡人能去的,那当日你为什么又会在那里”我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他与我对视,就像我们初见时那样,像是打量,像是思索。

    我没有打断他。

    “那一片林子之所以是禁地,是相传那里邻近仙居之所,鸾鸟聚集。”他终于出声,却带了些疲惫之色




第46章小公子求婚
    瞧着天色渐晚,夜风起了,我将披风搭在他肩上,微微敛眸,目光所及就只有他的容颜。我曾以为得一人心足以,却终究是我的痴念。

    此番诀别,约是永不相见了吧。

    我化作一只鸾鸟低声长鸣,乘着月色跃然竹林之上,恍惚间似看见他抬头望我,大抵是我的错觉。

    多想他看见,却也愿他看不见。

    倘若得回三年之前,我会如何决择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千百遍,却得不出一个定论。

    到底是我贪了那份情,因而放不下吧……

    “此番入世历练,可有所获”

    三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师父问我时依旧是之前那般不亲不疏的语气,我随意答着,却早心不在此。

    “罢了,你回吧。”他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我也不曾问他为何叹气,应声后便退出门去。

    “人间如何”长陵师兄一早便等在了门外,我想起以往,每当我被师父单独叫去,他总是会在门外等着,瞧着我心情好便数落打压几句,若要是神情不对,那定是会安慰一番。

    可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想法。

    “如你所说,人间是个好地方。”却并非我能流连之地。

    我朝他展颜一笑,便敛了眉目,回了我三年没回的院子。

    一路上朝着师兄师姐们道了好,他们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像往常那样嘘寒问暖的自是不会,这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师父允了我半个月的假,我也没心思深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在人间的事情,只是闲在宅院之中,侍弄那些并不需要我去侍弄的花草。

    以及时不时地,想起那个人。

    “师父让我来与你说一声,自明日起你便能与我们一同守山了。”长陵师兄与我说这些的时候,正是半月时间不多不少地刚刚过去,我意想到,我已经过了可以任性妄为无忧无虑的时期。

    “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会准时过去。”

    许是瞧见我兴致缺缺,长陵师兄又笑道:“说是守山,平日里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最多是一些鬼祟之物,以你的本事应对起来当是游刃有余,再者说同行的有我有其他师兄师姐们,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知这百余年来自己的情绪低落看得他心焦,连与我相处也是小心起来,于是故作轻松道:“我才不是害怕。”

    “不怕是最好,你若是怕,我怎好偷偷带你去玩”

    长陵师兄总是喜欢闯禁地,用他的话来说便是寻求刺激之感,这令师父头疼的毛病自我记事开始他就没有半点悔改过,我知道他不会听我的威胁,还是打趣道:“仔细被师父知道了,罚你关禁闭。”

    “就算是禁闭我也拖着你一起,有个伴还怕什么。”

    与他嬉戏打闹一番,有些情绪也被我渐渐放下。

    我是一族中年纪最小的,一直以来被众人捧在掌心,脾气愈发没有个收敛,与长陵师兄比起来只会更令师父头疼。

    师父教习我百年,从没有让我像其余人一样守山或是接一些任务,只是将我留在身边,除了怕我出去惹祸之外,大抵真的是如旁人所说,对我疼爱到了骨子里。

    而我现在,也是到了该历练成熟的时候。

    “引歌,师兄知道不论是人是仙,都会有不顺心的事情,但是切莫因为这些时间,便将自己封闭起来,这一点都不值当。”

    若是在以往,看见他难得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定是会调笑他一番,可现在我红着眼睛,唯有轻轻点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次日一早,我便是带着佩剑去了山门处,一眼便是看见了张望着的长陵师兄,于是站在他的身边,与身边的师兄师姐问好。

    几句寒暄客气之后,人陆陆续续也都到齐了,此番领队的是三师姐,她随意瞥我一眼,没带什么情绪,我也并没有揣测她是否因为当年的事情怨怪着我。

    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我不知道如何弥补,但是师父心中一定自有考量。

    既然如此,我只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日复一日,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长陵师兄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面镜子,说是可以映现出人间最美的地方。

    我琢磨着他口中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人间

    那里曾有我难忘的回忆,有我思慕的人。

    初春时节,正是雪化,丝丝缕缕的寒气渗进飘扬的风里,连布了一层阵法的女床山也未能幸免,我站在山脚下,在雾气缭绕之中,一待便是两个时辰。

    大约是被镜中所映的凡尘之景扰乱了心神,挑起心事。

    “西边的阵法有所松动,待过些时日得了空,你与长陵便去补上吧。”

    西边本是我巡视之地,若是阵法松动,定是要及时补救,然我这几日心不在焉,并未发觉,还是三师姐一日巡查,才发觉了漏洞,来师父这儿告了我一状。

    我看师父面有疲惫,便知这一次又叫他为难了。

    而我心中也有感激,即便是一切都说开了,师父依旧是会像之前那样护着我。

    “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我朝他跪下,难得认真地请了一次罪。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没能说出什么责骂的话。

    我们之间,终究是生分了,然这些都只是怪我,怨不得别人。

    将门轻轻掩上,我一转身,便是遇见了三师姐,她对我愈发没有好感,连嫌恶也是明明白白地挂在了脸上。

    这不过是我该受的

    许是三师姐一发现漏洞便去找了师父,而师父也是严词厉色地不让传开,这件事情除了我们三人之外便没谁知道了。我没有唤上长陵师兄一起,这毕竟是我一个人的过失,好在我一人也是能够摆平,并且为时不晚。

    女床山毕竟是屹立凡俗间,自被作为青鸾一族的栖息地之后,便设下阵法,唯有同族才能出入其中,然阵法一旦有所松动而不加以巩固,致使外物侵入,凡人倒是还好,若是让魔界或是孤魂鬼怪有机可乘,那必然会是一场浩劫。



第47章她很优秀
    宴后,慕九洐与秦长驭便商议起了傅清言的去向,以及对天宫交代时用到的说辞,秦婳染就坐在一边,听他们毫不避讳地说要消去傅清言有关蓬莱山的记忆,心中一寒,却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语。

    蓬莱山是仙家之地,傅清言身为一个凡人,原是因有仙缘才能入得其中,可楚瑶被魔族利用,就算他在不知情,蓬莱山也不可能放纵不管。只是消去记忆,已经是二人出于对秦婳染的宠爱,能作出的最大的退步。

    这些秦婳染都能想的清楚,也更加明白,只有如此才能保蓬莱山周全,更能使傅清言不为所害。

    她只是难过,这些时日的相伴终究如梦一场,她拼命想要在傅清言的这一生中烙下痕迹,到最后却又由她自己默许着抹去。

    “我与你爹所说的,你可有异议”慕九洐将二人商议的结果与秦婳染又说了一遍,瞧见她出神面色不好,隐隐地有些心软。

    秦长驭到底是男子,更是身居高位那么多年,对于秦婳染的所为并没有半点理解,反是觉得她被宠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本来就怒火万分,见秦婳染久久没有回应,当即就是拍碎了一张桃木桌,厉声道:“她还敢有异议”

    秦婳染却好像一瞬间褪去了所有尖锐的刺,不复当初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她朝着二人深深一叩首,连同神色里的光华也一同消失不见。

    慕九洐终是泛红了眼眶,撇过头去,秦长驭面色缓和,隐隐带着不忍。

    “我想与他道别,行吗”她语气里带着恳求,却连头也不敢抬起。

    “去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是最后一次相见,亦是最后一次容忍,秦婳染知晓父母的难处,也不怨他们的不理解,这毕竟是天宫千万年来的规矩。

    她在心里措辞许久,可思绪却零零散散,全是这些时日的相处,直到踏过门槛,却被门外匆匆而来的人撞倒。

    “神君,魔族将半山处的阵法强行撕扯出了一个口子,数万精兵汹涌而来,我门弟子溃不成军,已难挡大势。”

    『蓬莱劫,一生怨』贰拾

    来通传的弟子身上还带着伤痕,血色沾染上半边白色的衣衫,狼狈地栽倒在大厅之中,秦婳染亦是被他撞倒在地,却因他的话半晌没回过神来。屋外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天色,阴冷的寒风带着杀伐之气猛然灌入,冷意逼人。

    “此时山上可还有仙家在”秦长驭问。

    那名弟子好不容易喘匀了气,颓然道:“昨日宴后,众位上神便都离开蓬莱山了,如今山上就只有我门弟子”

    未尽之意,便是一时难有援军。

    秦长驭微微蹙眉,昨日来的大多都是众位仙家的年轻一辈,其中年少有成的自是不少,可在面对魔族时还是难当大任。更何况能出席宴上的不乏高位之子,若是在蓬莱山中出了事情,只怕要结下不少仇怨。

    “神君,魔族大军势如破竹,仅凭我们蓬莱山恐怕难以抗衡。”

    弟子才从前沿过来,自是担忧战况紧张,连连劝着秦长驭找援军,可蓬莱山呈独立之状,神君便是这仙山的帝王,若非穷途末路,秦长驭定然不会与天宫请援。

    “蓬莱山阵法一向严密,怎会突然被攻破”慕九洐听外边隐隐有打斗声传来,想必魔军已经攻入了上半山,可阵法是她所设,按理说外边儿若有一点异动她也会有所察觉,可魔界此番进攻,她却是等到弟子前来通报才察觉到异象。

    “弟子也不知,只听师兄提起,许是蓬莱山出了内鬼。”

    他话音刚落,秦婳染便霍然起身,不顾慕九洐与秦长驭的劝阻,凌空一跃,消失在大厅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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