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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兔缘(古风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洛阳姑娘的小说
長君却并不曾多想,他只当是初九随口一说。古往今来,何曾有坤泽能自己做主的。
他温柔地摸了摸初九的青丝:“你说的都对。来,不若,今夜你变作个原形,如何?”一来,他是觉得,初九的原形是兔子,皮毛繁腻,更不易受寒。二来,把软软的金兔子捧在掌心,也格外有意思。
片刻后,初九当真变作原形,毛茸茸的一团。长长的耳朵竖着,三瓣的唇翕动不止。
長君小心翼翼地把兔子捧在掌心,指尖时不时触碰它的耳朵。兔子眨了眨浅碧色的眼眸,那一瞬间,简直要把長君的心活活化了去。
長君低眉而笑,又伸手揉弄兔子的后颈,感受着它的温暖。心中暗想,坤泽,本来就是该被豢养着的。





狮兔缘(古风ABO) 第八回

翌日。午后。晴云。
長君在学堂里坐着,闲闲地把玩着桌上的几缕剑穗。那些剑穗的流苏都甚有光泽,不是系着琉璃,便是坠着玛瑙。摆在桌案上,熠熠生辉。
曲觞端着新茶侍立在侧,他暗想,自家少主还是未曾决定好,今日为斩霜剑配哪个剑穗。
最终,長君择了一缕玄紫龙髓珠穗子,觉得还是这个颜色配自己今儿穿的衣裳。
“都收起来。”長君淡淡命令道。
曲觞便行礼道了句“是”,随后将案上的其他剑穗收紧万宝囊里。
与此同时,窗外守着几个鲤族的中庸女子,皆一脸神秘地望着長君。
“这便是狮族的那个乾元少主?”
“你们说,是他的法力强,还是映雪的法力强?”
“我猜,嗯……还是映雪。毕竟映雪整日勤学苦练的,一日不曾松懈。”
“嘘——小声些!”
这几个鲤族世家女子都是新来龟族听学的,身为中庸,便想着勾上个乾元,好一步登天。龙族映雪那里是不指望了,毕竟她自己有个配好的坤泽,不会稀罕中庸。
而狮族的長君这里,则是最好的选择。
其中有个碧衣的姑娘,在鲤族的地位最是显赫,容颜也颇为秀致,粉妆玉琢,杏脸桃腮。又隔着窗棂见長君气度不俗,自然而然动了心思。
姑娘随手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侍女,提裙迈入房中。
她屏息片刻,随后在長君身边寻了个无人的座位,弯腰坐下。姿态格外的温柔优雅,纤腰一束。
“公子,”姑娘偏过面颊,闲叙道,“初次见面,便与公子一见如故。在下是鲤族的畵娘,敢问公子名讳?”
“狮族,長君。”
只这么短短的四个字,字字绕梁不止,倒撩的畵娘心驰神荡。
長君却还是把目光放在他的剑穗上,无心理睬这佳人。
出于狮族的待客之道,曲觞为畵娘奉上一盏翠酥茶:“姑娘,请。”
随后的时间里,畵娘专心致志地看着長君,窗外的那些鲤族女子们专心致志地看着畵娘和長君。而長君……则专心致志地看着他的剑穗。
直到此时,畵娘实在是心痒难耐,伸手碰了碰他的玄紫剑穗,笑道:“鲤族的小厮们都说,長君公子喜欢剑穗——”
她还未说完,長君便下意识地把剑穗拿得远了些,严肃道:“莫动我的宝贝剑穗!”
莫动我的宝贝剑穗……
畵娘被他的动作吓得后退一步,盈白的面颊上写满委屈。随后她忍住要落泪的冲动,转身疾步而去。
实则也并非長君针对她,他只是习惯了旁人的爱慕与奉承,且不愿在研究喜欢之物时被人打扰。方才畵娘的情绪,是悲是喜,是嗔是怒,他都不在意。畵娘离去以后,曲觞收起那一盏不曾动过的翠酥茶,長君继续顺着他的宝贝剑穗。
虽说狮族的長君少主,性情有些傲娇,但是要来撩拨他的中庸,还是一波接着一波,莺莺燕燕,狂蜂浪蝶。
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为乾元,映雪却甚少有人前来撩拨。一来是因为她身边已经有一个坤泽;二来,映雪性情淡漠,仿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更莫说是风月□□。
那日,長君正握着斩霜剑在龟族的牡丹秋庭里赏花。贴身小厮锋刃和曲觞皆在寝房里侍奉洒扫,并未跟随在侧。
長君本是约了初九一道赏花,只是初九今日身子不甚爽快,便卧床休息。長君要跟进去一看究竟时,却被未回拦回来了。
这龟族的牡丹秋庭素有个妙处,一年四季的香花,都能留住。梅花与荷蒲同节而生,迎春在石,芙蓉在泉,合欢在云天。
長君孑然一身时,总是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可爱。譬如此时,他伸手触摸着芙蓉花半透明的花瓣,神态无比怜惜。
“少主……”
長君回首,只见一个着石榴裙的龟族侍女笑吟吟望着他。他看出,这侍女的原身乃是鯫鱼,修为甚浅。龟族的许多侍婢和小厮的原身都是鯫鱼。
“何事?”長君漫不经心道。彼时他还不知这侍女要来攀附他,只惦记着,莫不是罚抄的《风华集》久久不曾交给夫子,夫子唤人来逮他了。
“少主,奴婢来服侍少主……”侍女挽了挽身上的鲛纱,眼眸中神采熠熠,斜乜着長君。
她思忖着,此时这狮族少主在风月事中尚未开窍,若是不经意间与他春风一度,少主欢喜了,定是要把她收回狮族,便是做个没有名分的宠婢,也要比在这龟族侍奉不见天日得要好。
还好她不曾提《风华集》,長君暗暗松了一口气,他道:“我并不需人服侍,你且在旁歇着罢。”
侍女又迎着花香往前几步,玉指纤纤握上長君的手腕:“少主……”
如此一来,長君才思忖明白,这侍女打的是他的主意。
長君挣了一挣,冷声道:“放开。”
“奴婢惯会服侍的。”侍女的肌骨触之生香,声音也是娇软婉转。
“既然如此,你便将这儿的棣棠花,采上九枝开得最饱满的,送去给龙族的初九公子。”長君一壁淡淡命令,一壁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虽然長君并非龟族之人,但是也世家少主。侍女并不敢违逆,只得躬身应承。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般,長君继续自在逍遥地赏花。
一痕鹅黄的腊梅花瓣落在他额角,長君伸出右手,轻轻拂拭而去。
那侍女见他神君风骨、仙客皮囊,只觉得心耳神意都痴醉了。哪怕捞不着名分,服侍这少主一场也是好的!谁料少主并不许她靠近,反而要她采花去。
有匪公子神仙骨,檐粼书得腊梅香。
许多年后,时过境迁,初九对他的感情已是爱恨交加。待那时,初九回忆起两个人在一起的岁月,便会喟叹感慨,長君的最大的优点便是专一。
玳瑁龟夫子端坐在前,《端方》铺展在紫檀书案,他一壁品味,一壁讲课。
“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
初九握着羊毫笔,蘸了些许朱砂,随后将自个儿不会的生字圈出来。
長君听课听得便不甚投入,他在桌案下把玩着剑穗,时不时偷偷看两眼初九。心里想着他兔耳朵那柔软的触感。
主子们都是坐着听课,而各人带来的侍女和小厮,皆侍立在侧,时不时为自家主子研墨递书。蓦然间,一个侍女倒在地上,发出痛苦而无助的呜呜声,众人皆惊,祥和的气氛蓦然而止。
大家认出来,这侍女是映雪的,名唤碧纨。不过几个弹指间,碧纨便没了声息,她先是化成原形,乃是一只灰雁。随后原形也维持不住,整个人化为虚无。只有一两痕灰败的鸟羽,彰显她存在的痕迹。
“天哪,这是怎么了?!”
“啊——她怎么死了?”
好好儿的侍女,方才还为映雪递宣纸,如今便不明不白地死了,任谁都会觉得诡谲。玳瑁龟夫子都停止了讲课声,唤小厮前来处理。
旁的学生们窃窃私语,惊惧之余,还有那么些许小兴奋。
“她……死了?就这么死了?”
“奇怪,这是怎么死的?”
長君趁乱起身,顷刻间护住初九。他沉声道:“有我在,你别怕。”
初九望着碧纨消失的方向,也觉得怪异。随后便是叹惋。碧纨服侍族姐这么多年,怎么能说死就死,还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有几个离得近的虎族子弟,忍不住拿着毛笔勾弄碧纨遗留下来的灰鸟羽。
“怎么回事?嗯?”
“她……方才发生了什么?”
唯有碧纨的主子,映雪,她犹如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端坐在席上,手执阴雕毛笔,抄着《端方》,字字抄得仔细,横平竖直。
“族姐。”初九忍不住轻唤出声。
映雪执笔的玉腕一滞,她抬眸看了一眼初九,随后低眉继续书写。直到一刻钟后,《端方》被映雪抄录完毕。映雪方低声唤未回:“埋了罢。”
这个埋,埋的自然是碧纨。
不知为何,眼见着自己族姐如此冷情,初九忽有种心疼的滋味涌上心扉。倒也说不出是心疼谁。
心疼碧纨?心疼族姐?抑或是心疼自己?
映雪吩咐之后,看也不看碧纨消失的方向,她拖着华丽的深红绣金羽芙蓉裙摆,抱书离去。
“怎么了?”長君微微蹙眉,心疼地看着初九。
“我族姐……她……”
長君小心翼翼地抚着初九肩头,指尖摩挲着爱人的肌肤:“你此时需要休息,走,我送你回去。”言罢,扶着初九往寝房的位置走去。
锋刃、曲觞、未回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曾跟上二位主子。毕竟他二人关系匪浅,独处时不愿人搅扰。
初九一壁走,一壁回忆着映雪的模样,他艰难道:“我不妨事。你莫要挂心。”
“说什么挂心不挂心的,”長君勾唇一笑。他的目光都烙在初九那清隽秀致的眉眼上。适逢二人走到回廊石阶处,長君便体贴地为他拂了袍角,唯恐初九摔了身子。
“我的整颗心,可都挂在你身上了。”




狮兔缘(古风ABO) 第九回

龟族的学堂规矩甚是宽松,三日上课,一日沐休,如此轮换。
这一日恰是沐休,映雪躲在房中翻书写字。初九素来是闲不住的,便约了長君对弈。
亭中,未回在一旁侍奉茶水,曲觞则侍奉点心,茶烟熏得暖意融融。初九一袭红衣,看在長君眼中,又是明艳,又是清纯,两种风致浑然一体,格外勾魂。
“你穿红色,真是好看。”長君不动声色地抿了口松萝苞茶。
初九却一心放在棋盘上,心里头研究着摆阵列势,“快,到你了。”
長君也不急,仰颈将茶一饮而尽,随后将一颗黑棋子摆上。
他二人在此摆棋闲话,端的是闲云野鹤的心境。忽有一阵中气十足少年人的笑声传来,里头有十足十的戏谑意味。寻声看去,分明是狮族的典君公子和黧君公子。
初九见这二位公子,只觉得眼中熟悉得很。细细回忆,这两位狮族的公子,与長君走得很近,从前他们听学时,总爱与長君走在一处,插科打诨,笑闹戏谑。
典君以扇柄刁钻地掀开亭檐垂下来的烟岚色轻纱,笑道:“我说少主怎么不肯与我们一处喝酒,原来在这里养了个水灵灵的美人。”
黧君的性情平和些,他道:“快走罢,莫坏了人家的事儿。”
闻言,長君唯恐他们的调笑使初九羞赧,便不由自主往前拦了拦,护住初九:“你们不去与豹族的几位公子喝酒,来这儿打什么秋风?”
典君的指尖儿绕着扇穗,笑道:“讨杯茶喝,成不成?”
“不成。”長君也不客气。
初九却想着,这二位公子到底是長君的故交,不能失了风度。因用眼神示意未回,奉上两盏松萝苞茶。
这棋局对弈到一半儿,忽然被打断,还是被两只无所事事的狮子打断,長君心里没由来地觉得不虞。
偏偏这两只狮子还不会见机行事,倒赖在此处饮茶,暂时不打算走了。
長君的心里不虞,嘴上便格外耿直。
“你们俩若是失约了,豹族那边怎么交代呢?”
“快走罢,莫晚了。”
“哎,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典君一壁饮茶,一壁笑道:“多看你家的小美人两眼,你这倒怄起来了。”
長君心里惦记着方才的气氛和未行完的棋:“你到底走不走?”
黧君体贴地迈出亭中,等着典君。典君向長君一笑,随后握着折扇离去。如此,長君的气儿才顺了些。
“初九。来。”長君示意初九落子。
回想起方才長君的言语,初九忍不住将唇角弯起来。長君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体贴的百依百顺的模样。没想到他在自己的故交面前,倒是另一番模样。
“初九,怎么了?”
“没什么。”初九落下一颗白棋子。
原来,長君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我赢了。”一局终了,長君笑乜着他。心里盘算着该要个什么彩头。不若,就要初九再变出一回原身,给他揉一揉罢。
自从蔻香来到龟族听学,山高水长,她的爹娘便束手无策,管不到她了。从此以后,蔻香日日吃茯苓糕,将练功焚香斋戒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
“你莫吃了。日日吃这个,腻了不曾?”長君在房中饮酒,顺便吐槽一下族妹。
“怎么会腻。”蔻香道,“你日日对着那个坤泽小美人,不也不曾腻味。”
锋刃恭谨地上前侍奉,为兄妹二人的杯盏里添了凫花酒,酒香凛冽,满室醇郁。
“哎,族兄!”
“怎么了?”長君将酒一饮而尽,侧过身子,微微慵懒地看着蔻香。
“你又换剑穗啦?”蔻香随口道。
長君望了她一眼,什么都不曾说。显然是不愿意搭理她。
在仉山,長君收藏的剑穗,不下五千条。他日日换着佩戴,几年间几乎都不曾有重样。便是带来龟族的剑穗,也有上百条。
“你怎么天天换剑穗啊。”蔻香勾唇一笑,戏谑道,“族兄,你好骚啊!”
闻言,長君即刻握起斩霜剑,想要将这个口不择言的族妹祭了剑锋。谁料蔻香也不吃眼前亏,利落地端起剔红方盘,里头有她的茯苓糕。蔻香笑嘻嘻地跑出寝房。
長君也不曾深追,也不曾当真动气,只道:“好极了,蔻香,往后你一辈子别来这儿!”
蔻香躲在院落里那一棵桂树下,口里还塞着甜腻的茯苓糕,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发出声音。
恰好初九来为長君送西瓜。他身后跟着未回,未回端着一个木雕回纹托盘,里头是初九亲自切成薄片的西瓜。
每回初九来寝房寻他,他都能欢喜好几个时辰。此番初九前来,長君连忙迎出去:“初九。”
未回将托盘放到殿内罗汉床的矮几上,随后躬身退开,侍立在一旁。
“西瓜。”初九还是穿着那一身红衣,只见他衣襟和袖口各以金线绣了三只锦鲤,深红腰封上则绣着瑞珠。
从躲在桂树下蔻香的角度看,初九当真是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只可惜是坤泽之身。
長君向初九扬唇一笑,两个人目光相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偏偏此时,長君发现了躲着的蔻香,他还不曾消气,方才的那一节还未过去。長君伸手想给她一个教训,谁料蔻香躲过去了,正躲在初九身后。
“嫂嫂,哎,嫂嫂!嫂嫂救我!”
事发颇急,初九自然未反应过来,这姑娘唤的“嫂嫂”正是自己。
“長君,这位姑娘……”
長君道:“是我家中族妹。名唤蔻香。”
初九回首,只见一个妙龄的明艳佳人笑着坐在树下,她一袭鹅黄鸳鸯长裙,唇红齿白,顾盼生姿。
蔻香又道:“嫂嫂!”
初九这才意识到,这四声“嫂嫂”,唤的都是他。
虽然初九身为坤泽,但终究是个男子。被如此称呼,心中不禁有些羞窘。如此一来,蔻香与初九,便算是结识了。
有上一遭抄写《风华集》的前车之鉴,今日的骑射课,長君怎么也不敢逃席了。
玳瑁龟夫子唤小厮将试技堂的院门启开,令弟子们都带着武器进入其中。除了初九身为坤泽,不必前来,其他人都在。便是旁听的蔻香,也手持她的七耺锏立在一旁。
“今日这是要做什么?”
“夫子莫不是要我们比试罢?”
“也许是!”
几个兕族的世家子弟们窃窃私语,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充满期待。
玳瑁龟夫子坐在八仙桌前,捋动自己积年的白胡须道:“来,一个一个上场,比试,但是为师有言在先,比试内力,不得用剑术,点到为止。你们都是同窗,不得伤了和气。赢了的留在台上,若是输了,便下台罢。”
原来,夫子是要摸清每个弟子的内力修炼到何种程度。
百兽家族的世家儿女,都要修习内功,整合天地日月的灵气,为己所用。若论天资,自然是龙族与狮族的两个乾元居上,中庸们整合灵气的能力,比不上乾元。若论修行,弟子们在修习上用的心便深浅不一了。
此时此刻,相熟的弟子们讨论着,定是龙族的映雪拔得头筹。其一,她身为乾元,天赋异禀;其二,也是映雪在修行上最是上心,日日见她不是抄经便是打坐,几乎不曾松懈。
而長君,虽然也是乾元之身,但是他性情不羁,又嗜好广泛。日常不是喝酒便是玩香,不是撩拨小坤泽便是换剑穗儿,还时不时逃个课,谁也不见他多用功。
果然,几番比试下来,留在台上的,正是映雪。
映雪的武器是昙云绫,雪生生的一段绫绸,平日绕在袖子里,比试时缠于皓腕,使人眼花缭乱。昙云绫使到极处时,映雪周身便浮现出半透明的白龙纹,气势恢宏。
玳瑁龟夫子向来把映雪看作自己的得意门生,龟族便喜欢这般冷淡而优秀的人。虽说映雪性情孤僻,但是比那个三日不见一回的長君强的太多。
長君正躲在远处,与蔻香闲言。他想着,若是夫子注意不到自己,今儿便不必上了,何必与心上人的冰山族姐比这么一场。
“族兄,你看!她真的好美啊。”蔻香望着映雪,满面神往,“女乾元都这么美的吗?啊,我怎么就不是乾元之身!”
映雪的美,倘若比拟起来,便是雕成花纹的一块冰。清冷,锋利,目空一切。由于原身是白龙的缘故,映雪的面颊上有几片半透明的鳞片,每当她立在阳光下时,鳞片都会泛起流光溢彩的光泽。
長君随口道:“你也不比她差什么。”
“族兄,你仿佛不曾上场?”
“嘘。”長君轻声说。
好巧不巧,此时此刻,玳瑁龟夫子的余光看见躲着的長君,因拖长了声音唤道:“長君,長君!拿起你的佩剑,到老朽这里来。”
被发现了,躲不得了。長君起身,随意地掂了掂手里的斩霜剑,一抬眸,恰好与高台上的映雪四目相对。
映雪的眼神里无悲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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