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每天都想送我下地狱全文阅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而杨志腾一而再说谎隐瞒,不像是单纯被收买蒙骗,他和郭凡宇,应该存在某种联系,”钟濛说,“09年是个很关键的节点,所以我想,突破点是不是在这里。”
“青英高中可以抹去杨志腾在那里上学的档案,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陆闻道,“所以你想到了体检报告。”
“对,体检报告是每个学生每年都会有,但又最不起眼的资料。”
卡奇兴奋地朝她竖大拇指:“小濛姐,牛逼!”
陆闻露出笑容,一弹那张纸,“我去审。”
钟濛拉住他,“陆闻哥,我去吧,郭凡宇这个硬茬还得留给你来敲呢。”
陆闻有点诧异,以往钟濛对这种要和人打交道的审讯工作避之不及,但最近她好像很积极。
不过这也是好事,她总不能永远那么封闭。
得到准许,钟濛看了眼自己在档案室折腾了一身灰的警服,笑笑道,“嗯,我先去换身衣服。”
钟濛反手带上门,笑容便消失了,她到休息室换上日常的白卫衣,把盘起的头发散开扎成马尾,前往杨志腾所在的房间。
杨志腾焦躁地坐在凳子上,听见门把转动的咔哒声,神经质地一回头。
这瞬间,他正好透过不高不矮的玻璃窗,看到钟濛的小半张脸,额边的碎发,温柔的眉和总是微微低垂的眼。
杨志腾瞳孔缩起,猛地往后仰倒,凳子后腿在水泥地上发出尖锐的刮擦声。
钟濛眸色一深,推门进来,“怎么了,你?”
这是他见到自己第二次失态了。
杨志腾才看到她整张脸,似乎有些困难地辨认了几秒,随即摇头,“没怎么。”
钟濛一弯唇角走过去,“又认错人了?我到底和你那位故人长的是多像啊。”
杨志腾有点怕她,别开脸去,“没,没有,只是眼睛很像。”
“喔,回回都吓成这样,你是怎么对不起人家了吗?”钟濛拉开凳子坐下倾身靠近,“眼睛像比样子像还难得呢,我倒想认识下,是谁?”
杨志腾不说话。
钟濛说,“好吧,让我来猜猜,是你哪个高三的同学吗?”
杨志腾脸色顿时变了,就像被揭开了某个积年的恐惧,死人般抬起头。
“你和郭凡宇有联系吧,”钟濛语气舒缓,“我还纳闷,你怎么敢一次次地为了他蒙骗警察,完全不像是为了钱的作风,今天去教育局的时候倒让我想通了,钱不足以让你这么做,更有力的理由是,你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拿出写着他大名的体检报告,“青英高中水挺深啊,闹出人命不说,还能把转学生的在校上学档案全部抹除,让我们无头苍蝇似的忙活了这么多天,你和郭凡宇,中学都干过什么?现在闹出这案子来,是联手想给她报仇?”
杨志腾面如死灰,“你们都知道了。”
钟濛把四份体检报告放在桌上。
2009年11月,杨志腾,18周岁,高三七班。
2009年11月,郭凡宇,19周岁,高三七班,职务:学习委员。
2009年11月,杨思茹,18周岁,高三七班。
2008年11月,汪韵,16周岁,高一五班。
这是汪韵最后一份体检报告,09年7月,这名女生在自己家中喝药自.杀,根据她朋友的说法,疑似遭到校园暴力,但自.杀的直接原因是被混混羞辱,最后不了了之。
杨志腾看到汪韵的报告,立时抬头,“不,不是我,我没害她,她死的时候,我还没转进青英呢!”
钟濛挑眉,“那是谁?”她看出杨志腾的犹豫,“郭凡宇就在单位扣着,要不要赶在他之前坦白,你想清楚了。”
“是…”他咬住下唇,“我是被胁迫的,郭凡宇他拿当年的事胁迫我,可是我根本就没有害人!”
他额角沁出冷汗,拿出杨思茹的报告,盖在汪韵上面,“害死汪韵的是她们,但郭凡宇不是为了汪韵才找我。”
……
当天下午,陆闻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郭凡宇一晚没睡,眼皮沉重地垂在眉毛下面,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懒懒地看了陆闻一眼,很有些不耐烦:“我说了多少遍,我和那个姓杨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没其他事情,二十四小时马上要到了,我要回家休息。”
“别急,”陆闻坐下来,“还有其他人没谈,你和第二个死者杨思茹是高中同学,不是吗?”
郭凡宇眉毛一跳,“谁?”
他似乎受到震动,愣愣地问:“……前两天死的那个女的是杨思茹吗?”
陆闻面无表情地一颔首。
郭凡宇认真回忆半晌,才说:“哦,我们好像是同级吧,高二高三还同班来着,可那又怎样,我俩都多少年没联系了,你不说,我根本不知道遇害的是她,她在高中就飞扬跋扈,谁知道毕业这么多年都得罪了谁。”
陆闻好像就这一张勉强能打出来的牌,而且郭凡宇说的是实话,两人之间连微信好友都不是。
他脸色难看,看着郭凡宇,没有说话。
郭凡宇刚刚升起的焦躁和不安反倒渐渐消散了,他察觉到了警察的无可奈何,恐惧被淡化,反倒萌生出几分得意,看来特侦这一天一夜出了查出自己和杨思茹的同学关系,工作毫无进展,现在他们能给他定下最大的罪名不是侵权也就是偷窃,而且只要取得蔺修的谅解,他就能从轻甚至免除处罚。
怎么都不亏。
郭凡宇嘴角微微勾出了一抹弧度:“警官,你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能睡一会吧。”
陆闻手一攥,明显被他轻慢的态度刺激到了,却无可奈何,几秒后才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想最后说两句话。”
郭凡宇耸肩:“洗耳恭听。”
陆闻取出一张打印出来的证件照,放在他面前,“或许你认识这个人吗?”
郭凡宇垂眼,脸色顿变。
照片上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不甚清晰的像素让他的脸有点失真,显然不是近期拍的,少年神色傲气地看着镜头,眉眼锐利,几乎要露出飞扬的戾气,嘴角往上抿着,反而添了几分不训,即便穿着板正的白衬衫,也遮不住那份面由心生的桀骜。
郭凡宇脸色由白转青,理智终于没遏制住本能,猛然抬头瞪向陆闻。
那一瞬间,他眼中流露出的愤恨、慌乱和不可置信几乎盖不下去。
陆闻挑眉:“嗯?”
郭凡宇胸口起伏,僵硬地调整了下坐姿,咬出两个字,“面熟。”
“喔,只是这个程度?”陆闻按住桌子,“那让我来告诉你他的消息好了——照片上的人叫苏瀚,他9号还在美国西雅图,不知道怎么回事,10号凌晨却出现在了咱们市里……在南郊公园,变成了一摊碎肉。”
郭凡宇眼角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陆闻站起身:“好好休息,郭同学。”
男友每天都想送我下地狱全文阅读 第一场雨
三个小时前。
“是章若茗,这两次我见你时,就是差点把你认成她,”杨志腾抽抽鼻子,“郭凡宇是她男朋友,他杀他们,是为了报复。”
“我转学第一天晚上就看见他们欺负章若茗了,”杨志腾说,“我听他们话里有说什么自杀、警察之类的,后来也偷偷问过同学,他们都很忌讳,只有下床跟我说过一些。”
“自杀的女生叫汪韵,是比我们低一届的学妹,因为追杨思茹喜欢的男生被针对了,然后…然后杨思茹他们后来好像…好像找了一帮混子,把她轮流…就…”他扯扯嘴角,“当天晚上她就在家喝了甲拌磷。”
“章若茗因为出事那天她放学走的晚,看到汪韵和杨思茹同行过,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后来查案的警察。”
钟濛说:“所以,章若茗也被杨思茹她们针对了是吗?”
杨志腾点点头,“汪韵的事最后只抓了两个小流氓,都没满十六,说看见她走夜路见色起意,杨思茹那些人更是一点事也没有,反正被盖下去了,他们就更4无忌惮地拿章若茗撒气。”
他们能把汪韵逼死,章若茗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钟濛问:“那郭凡宇……”
“你是不是觉得,郭凡宇也因此被欺凌了?其实不是这样,当初他俩还没好上,”杨志腾笑了声,“郭凡宇这个人…他早先和杨思茹苏瀚是一伙的。”
“才分班的时候,章若茗很讨他们喜欢,她长得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性格又好,苏瀚和郭凡宇都对她有意思,追没追过就不知道了,当时杨思茹是苏瀚的女朋友,所以她一开始就看章若茗各种不顺眼…章若茗没跟他们搭过伙,苏瀚倒是想泡她,不过章若茗的态度…”
杨志腾皱着眉想了想,“应该比较游离。”
“苏瀚是个特别自傲的人,他一厢情愿就觉得章若茗是他那边的了,买饭打水值日啥的他那些跟班都抢着给她干,但是章若茗把事情透露给警察之后,态度开始了大转弯,再加上杨思茹落井下石,不过郭凡宇应该就是这时候找到了机会。”
钟濛想到了:“和苏瀚他们一起施暴,然后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对她说——你当我女朋友,我保护你。”
“嗯,她比汪韵幸运点,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被欺凌两三个月后,她终于答应了郭凡宇。”
杨志腾一哂,“郭凡宇那时候也是挺嫩的,优等生当惯了,觉得人人都会顺着他,苏瀚他们又和他关系好,也不想想,杨思茹讨厌她,苏瀚觉得她是个背叛者,郭凡宇身为‘好哥们’又追了她…这不是朝苏瀚脸上抡着扇吗,结果就是两个人都受挤兑。”
“他们倒不敢真对郭凡宇怎么样,他家境好,偶尔打一架而已,章若茗就不行了,郭凡宇一不在,就把她往死里整,这也是给郭凡宇下马威,可你猜怎么着?”杨志腾说,“郭凡宇动真心了。”
“章若茗和郭凡宇学习都很好,苏瀚那帮人和他们没法比,毕竟他们的势力撑死了就在区里,高考考个好大学不就解脱了吗?可是考试前夕,苏瀚他们不知道对章若茗干了什么,她自.杀了。”
“这些学生都对章若茗下过手,”钟濛将苏瀚一行人的照片和信息全部导出来,一边说,“那天章若茗向杨志腾求助过,她应该是察觉到被人跟踪,不敢回家,想让他跟郭凡宇打个电话,但是杨志腾没敢。”
“他很愧疚,因为他在青英也是被歧视和欺负的对象,苏瀚他们以整人为乐,一到考试就把餐厅的值日全推给他干,让他迟到看笑话,不过比起章若茗受的是小巫见大巫了,而章若茗偷偷帮过他不少。”
“所以…章若茗还是死了,郭凡宇一直想给她报仇?”
钟濛点头。
“孙成功曾经在苏瀚家的公司里当货运司机,甚至有传言说苏瀚是他和他妈妈偷情的私生子——不保真,但苏瀚的确和孙成功来往密切,经常让他找些社会上的无业青年给自己办事。”
陆闻说:“只要能确定第三个死者就是苏瀚,看似没有关系的三个人,全部能锁定在青英高中。”
“对,而且他们遇害的顺序很有意思,这个疑似苏瀚的死者,是孙成功火化之后被害的,如果传言为真,那么凶手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父子关系?”钟濛说,“不论怎样,9年前苏瀚和杨思茹导致了两个女孩的死亡,郭凡宇的确存在复仇动机。”
“靠,”旁听的小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一排少年骂了句,“难道这帮小畜生不该死吗?”
钟濛如鲠在喉,什么都没说。
她放在鼠标上的指尖微颤,滑到最后,章若茗的照片呈现在屏幕上。
看清章若茗五官的瞬间,她的眉心微微一蹙。
小李忍不住叹息:“多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啊…”
照片是高一入学时拍的,上面的女孩十五六岁,长相十分出众,是那种秾丽的容貌,虽然只是化了淡妆,但眼角眉梢美艳分明,和笑意交织在一起,几乎有点逼人,和杨志腾口中描述出来的感觉殊不相同。
陆闻见钟濛出神,忍不住问:“你在看什么?”
钟濛问:“我和她很像吗?”
“嗯?”
“我和她…像不像?”
小李脱口道,“不像啊,虽然都是美人,可她是浓墨重彩型的,小濛你刚好和她反过来嘛。”
钟濛垂下眼睛,唔了一声。
下班的时候云就积的很厚了,晚上干脆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拍在窗户上,钟濛洗完澡出来,拧开床头灯,拿出了蔺修的怀表。
这是她从找到杨志腾后第二次见到实物,第一次打开,钟濛按下表冠,表针重新走动起来,静谧的卧室里随之响起清脆的咔哒声。
怀表保养的非常好,时间并没有磨去它的精致,水晶的穹顶仍然明亮剔透,扣上表盖,正好能和上面刻的字符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为了避免出错,她又看了一遍。
“当星河静止,风暴安宁,夜枭沉睡,表针走过了一刻度,归它指引,|你|是暗夜里一只独行鬼;”
——表针指定了时间和方向,在咒语生效的一刻钟内,被驱使的执刑官踏夜而来。
“当神魂俱灭,功德圆满,万事大吉,表针走过了一轮回,你是我的皈依,也是死亡之地。”
——受到诅咒的人被杀死,如果不止一个,捕杀就在表盘轮回中叠加往复,直到清零,执刑官任务完成,也归于死亡。
蔺修默写的内容到这里为止,她的解读也全部正确,在杨志腾和那只吸血鬼身上都一一验证了,可钟濛继续看下去,眼睛却眯了起来,发现上面咒语的排序似乎别有玄机。
蔺修是在纸上逐行默写的,而表壳里雕刻的咒语每行的长短却并不一致,头尾的字母挑出来,刚好能组成另外一句话。
“你是天下之鱼,我以你为饵,钓引天下之|鱼|,以为你的献礼。”
钟濛瞳孔微微挣动,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完整的咒语突兀的多出一句话,反倒让人看不懂了。
钟濛转向猫爬架:“煤球。”
顶着河童发型的黑猫耳朵动了动,没搭理她。
“金枪鱼到货了。”
煤球眼睛刷地冒出两缕绿光:“真的?”
“你过来,我明天就去取。”
黑猫扭着脸咳了一声,高傲地跳下去:“有事启奏。”
钟濛把它抱起来,指着咒语问:“这里,看出来什么没有?”
“这不和蔺修写的一样嘛,怎么了?”
“每行的首尾和中间,是不是也能组成一句话?”
黑猫眯起眼睛,“似乎…可以?但是有点牵强啊,毕竟古时候人类受表达能力限制,每个字符含义都很宽泛,如果硬要解释,你随便挑出几个来也可以说是一句话的。”
“嗯,但我总觉得…”
“解读符咒是你的天赋,可过犹不及就没必要啦,再说你把里面的骨符提出来不就行了吗,诅咒的力量没了,上面刻再多字也不过是工艺而已。”
钟濛微怔,是了,解开九连环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把它摔碎吗?
这样想的话,倒是她钻牛角尖了。
钟濛摸摸煤球的毛,“好了,睡觉去吧。”
她想起一事:“对了,快递在客厅,自己去开。”
黑猫从她怀里跳出去:“啥?”
“猫藓膏,茶几上。”
“我要那玩意干嘛?”
钟濛扒拉出一面照镜子扔给它:“你平时不是最爱臭美吗,连自己得猫藓都不知道?”
“哇塞,你都把我搞秃顶了,我哪还敢照…嗯?”黑猫仔细观察自己的脑壳,果然有块芝麻大的小斑点,“你是因为这个才把我……”
钟濛打断它:“知道你没痛感,平时也注意些吧。”
黑猫傻兮兮地乐了:“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嘛。”
“我是怕你出去风流传染给哪个小母猫,人家找上门来要说法。”
煤球嘁一声,迈着猫步施施然走了,钟濛瞧了眼它钻出卧室的背影,轻轻道:“我不会关心任何人。”
我没有权利关心任何人。
钟濛将注意力转回怀表上,刺破指尖,在水晶上写了个诀,集中精神,想把里面的骨符收渡到自己体内。
表盘里齿轮和表针的转动受到阻碍,发出金属碰撞的泠泠声,逐渐聚起肉眼可见的青光。
光晕丝丝缕缕地汇集到穹顶下面,随着她的运力向上飘,像是游子找到归途般急切地想钻进她的手指,只是被水晶阻碍,几十次对冲后终于有了突破,一个小光点刺入指尖,迅速游走向她布满藤蔓花纹的掌心。
两相交融的一瞬间,钟濛不知感受到了什么,脸色突然惨白。
像是微不足道的一滴雨坠入汪洋,原本平静的海面却因为它掀起了惊涛骇浪。
窗外狂风骤起,雨点不要命地拍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轰隆一声,闪电如金蛇腾转,利刃般劈开云层。
男友每天都想送我下地狱全文阅读 第23章 第二场雨
钟濛强行停止,猝然扣上表壳,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煤球连撕带咬拆开了包装,可它爪子不方便,对着没开封的药膏正不知如何下手,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响,钟濛出来了。
“这么快就弄好啦?快过来帮我抹一下,我够不着。”
钟濛却像没听见似的,直愣愣地从它身边走了过去,头都没回。
“喂,濛儿?钟濛濛!”
猫追过去,却一个趔趄被拍在门外,钟濛反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她刚洗完澡,卫生间里还雾蒙蒙的,钟濛打开冷水拍在脸上,良久,抬手将镜子上的水汽一抹。
清晰而熟悉的样子映在镜子里,钟濛盯着自己的脸,面色惨白。
刚刚她不知道被拢到谁的壳子里,看到了从前的章若茗。
她也在看着自己。
画面忽转。
班主任把警察带进教室:“同学们先停一下,上周五我们班放学后有谁见过高一五班的汪韵吗?”
背书声瞬间收敛的干干净净,所有人都沉默着,面面相觑。
前些天汪韵喝药自杀了,她家小区里有不少同学,第二天早晨就传了个遍。
班主任微笑着问,“有没有人,跟警察叔叔提供一下线索。”
还是没人说话。
高个警察开了口,“我们问过她的同班同学,有人说她最近和咱班的学生交集比较多,别怕,我们也就过来问问,要是有放学之后见到她的,跟我们说说昨天的情况,不耽误你们学习。”
苏瀚的一个跟班开口了:“可我们跟高一都不在一个楼上,能有啥交集啊。”
他这句话引起不少附和,老师也说:“的确是,我们班的学生不爱串悠,高年级任务重,就连串楼层老师也是不鼓励的,警官您看…”
警察目光逡巡了一圈,有些无奈,“的确没人吗?”
“对了,”苏瀚突然说:“我们班英语现在不是高一的老师在代课吗,昨天放学之前还让课代表去她办公室查卷子来着,和五班正好就在一个楼层。”
老师脸上笑容淡了淡,“是是,我怎么把这茬忘了,若茗和那谁,你俩走的晚,看没看见过汪同学?”
苏瀚侧过脸,唇角不屑地勾了下。
章若茗一回头,钟濛和她对上了视线。
她的大眼睛微微眯着,目光有点居高临下的压迫意味,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凳子擦地的声音响起,两个人站了起来。
警官追问:“有看到吗?”
章若茗手指绕着微卷的栗色发梢,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我俩走的时候楼道里早没人了,把卷子拿回班就回家啦。”
班主任问:“那你们回家的路上呢,也没有遇到?我记得你们俩有一段是顺路的。”
“没,又不是熟人,谁注意她啊,再说都过一周了,见过也忘了。”
班主任向警察投去爱莫能助的目光。
警察很无奈,汪韵死的难堪,她继父根本不想把事闹大,已经很不耐烦了。
“你怎么知道汪韵就是被人强.暴,还有可能是感情受挫呢,警官您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有多叛逆,她天天出去玩,我管都管不住,我还想她赶快入土为安啦!”
说的不是人话。
班主任开始催了,“警官?既然没看见,您去别班问问,这同学们还得上课。”
警察有点心烦意乱,怒气一上来没忍住:“行,反正这案子马上就得结,我们以后也不来了,再见。”
他刚转身,教室里突然响起一声:“等…等一下。”
钟濛听见自己所在的身体冲破压抑的沉默:“我见过。”
苏瀚侧侧的笑意瞬间消失,倏地看向她。
杨思茹和章若茗也转过头,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
女孩垂下眼睛,舒了口气:“我见过她,就在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
当天正好是周五的最后两节课,等做完笔录已经放学了,女孩直接去了警局附近的站牌等回家的公交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是郭凡宇。
女孩往后退了半步:“你怎么在这?”
郭凡宇说:“来找你。”
女孩没吭声。
郭凡宇脸色阴沉:“你都说了什么?”
“看见什么,就说了什么。”
其实她并不知道全部,只是那天下午看到几个青年朝汪韵走的方向去了,本来以为是顺路,可后来汪韵出事,她才想起刚出校门不久时遇见杨思茹和那些人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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