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每天都想送我下地狱全文阅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佚名的小说
冯冲闷了口咖啡,“这样,把他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告诉我吧。”
和警察分开,穆蘅说要留在咖啡馆看书,又叫了一份慕斯蛋糕。
但她现在并没有吃甜品的兴致,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她长发下的耳朵还粉扑扑的。
穆蘅现在都记得和蔺修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他和小叔叔一起从会议室出来,身姿挺拔,谈吐卓群,好像刚从荧幕里迈出来的大明星,落在她这个小女生眼里,简直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星光。
以至于小叔叔向她引见时,对方的手都伸到面前了,她才回神。
她张罗了拉捐款的事,本来的确是想用家里的钱解决的,可是和小叔叔提起之后才知道,家里公司运转出了问题,还是多亏了蔺修出面才拿到修补资金链的贷款,根本匀不出现钱。
蔺修知道平王庙的事情后,和她见了一面,“穆小姐觉得交给我怎么样呢?”
他看出穆蘅的惶然:“穆小姐不要误会,不是出于情分的帮忙,我自己也对古建筑非常感兴趣,想为古迹保护出点力而已,只是我希望不要留名。”
穆蘅不解道:“为什么?”
蔺修笑了笑,“我回国没几天,久融就已经上过一次新闻了,而且我自己也被媒体盯的太紧,所以不想…不想他们有节外生枝的机会吧,事情能解决就好,不是吗?”
穆蘅在同学面前侃侃而谈完全不是问题,甚至她自己也参加过几次自家公司的年会,可面对蔺修,她就成了六神无主的小女孩,话都说不顺溜,“可…可是这是正面新闻呀,而且到时候同学们肯定都想表彰…不不向您表示感谢…”
蔺修微笑道,“不必了,如果协会需要记录的话,就记你小叔叔的名字吧,我想他会帮我这个忙的。”
穆之域当然会答应,没有蔺修公司恐怕已经不行了,无论出于感激还是示好都不可能和他相左,况且这也不是坏事。
和他见面的几次,蔺修一直是这样风度绅士、沉稳练达的年轻执行官形象,以至于当他把西服换成休闲装,和亚瑟一块骑着自行车来到社团时,穆蘅差点没认出来。
蔺修和亚瑟一个打扮,把卷发随便抓到头顶扎了个揪,戴着棒球帽,大长腿一登,轻轻松松撑起登山车,笑着朝穆蘅摆手:“早上好——”
阳光青春的少年感蓬勃而出,打眼看过去绝对不超过二十。
旁边的女同学忍不住惊呼出声,“哇,这人太帅了吧——”“我去,破次元了…穆蘅,你朋友啊?”
“我我我!我朋友!”亚瑟蹦过来,把蔺修勾肩一揽,“介绍一下,伯伦,我发小,从法国来找我玩的,之前听说协会募捐他也参加了,今天想和我们一块去那里看看。”
学生们当然热烈欢迎,还有女同学红着脸给他分了零食。
有个男生道:“伯伦长得很像久融集团的新老板哎,你们有没有在新闻上看见过?”
穆蘅心里咯噔一下。
蔺修反倒把下巴上的黑口罩往下拉了拉,笑着道,“亚瑟也说过,不过不是哦。”
亚瑟嘿嘿一笑:“我才来的时候也觉得东亚人都长一个样。”
“哈哈确实比那个老板年轻多了…”男生也不确定,毕竟蔺修就在公众面前出现过那么一次,而且今天和平时的形象差距太大了,学生们在闲聊中等来包车,前往枱村。
蔺修去庙里走了一圈就出来了,他对里面并未多做留连,反而对外面的老树很感兴趣,还拍了几张照片。
穆蘅拿着一瓶脉动,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才上去和他小声搭话,“蔺总,喝点水吧。”
“谢谢。”蔺修拧开喝了一口,给她分享刚刚拍的照片,“今天天气不错。”
银杏树叶子都快掉光了,只有几片还金灿灿地挂在枝头,蔺修角度找的很好,阳光从疏朗的树枝中间穿过来,洒在其中一片树叶上,优美的脉络纤毫毕现,穆蘅由衷道:“您拍的比我们社团里学摄影的同学都好看。”
“是这棵树长的好,等钱款到位,它应该也会被保护起来的,”蔺修摸了摸嶙峋的树干,“说起来,市区南郊的陵园里也有棵老树,你们知道吗?”
穆蘅愣了下,想摇头又不好意思,毕竟她的社团就是专门找这种地方采风,但还是实话实说了:“还没去过…”
蔺修道:“我也是上次去那附近古人故居的时候才知道,你们可以去看看,年岁应该比它还要久一些。”
他从手机相册找出照片给她看,还是秋天拍的,树冠茂盛如华盖,光影之间,铺天盖地的明金色让人如堕梦里,穆蘅叹道:“还真是,有时候觉得树的确很伟大对吧,在寸土之间矗立那么多年。”
“嗯,很努力地在活着…扎根向阳。”蔺修眼睛却落在了照片边缘的小小角落,那里站着一个穿白毛衣的女生,身量纤纤,背对着镜头,因为离的太远,在上面只是小小的一点。
蔺修淡淡道:“可惜不能活太久了。”
“啊…为什么?”
蔺修收回目光,“它占的地方太大,毕竟‘坟地产’这几年是暴利,留着的话会少好几个墓穴的盈利,旁边有些墓穴的方位也会受影响,懂风水的人就不买了,会跌价的。”
“可是政府不管吗?”
“好像南郊这几年才划进市区吧,坤海这么大,要方方面面都顾到还是有难度的。”
“确实还不太重视,不然我们也不用跑这趟了,”作为古物狂热拥趸的穆蘅十分惋惜,突然想到什么,面露喜色地抬起头,“对了,我有个舅舅是林业局的,可以让他帮忙提一下!”
“是吗?”蔺修展眉,“那正好,如果需要钱的话尽管来找我。”
穆蘅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自觉和蔺修意趣相投,还帮他解决了某个烦恼,不由得心花怒放,脸红扑扑地低下了头。
这时亚瑟从路上过来了,嗓门大的隔老远都能听见,“诶,那不是你们自己的文化吗,为什么不信?别煞风景啦,被人说命运好我还是很开心的!”
他在和刚从村里小卖铺回来抱着可乐的男生聊天,挂在胸口的十字架项链已经不见了。
男生耐心和他解释:“迷信不是文化是糟粕啦,我们都不信这个的,不过确实也有那种玄学大师,但是很难碰到……”
“哈哈,”亚瑟远远地看见蔺修,发现他也在瞧着自己,两根手指放在太阳穴朝他一挥,“说不定我就能呢?”
男友每天都想送我下地狱全文阅读 煤气灯
穆蘅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蛋糕,盘子都见底了,她才回过神。
说起来,自从林业局把陵园那棵老树划为二级保护名木之后,她就几乎没再和蔺修有联系了。
也是因为快期末了的缘故,可时间隔的越久,她越不敢去主动找他,刚刚那通电话却给了她一点冲动和勇气。
而且因为公司的事,小叔叔也一直是很支持的,虽然他不敢明说。
万一成功了呢?她和家里就都能得偿所愿了。
穆蘅把长发捋到耳后,吃完最后一口慕斯,鼓起勇气发了条短信,“蔺总,今天晚上您有没有空呢,我想请您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郭凡宇刚坐到蔺修家里的沙发上,就听见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两下。
蔺修视若无睹,让端来茶水的阿姨去休息,开门见山问:“为什么想调到欧洲去?”
郭凡宇沉沉道:“里诺失踪了。”
蔺修皱了下眉,“哦?”
“已经过了四十八小时,联系不上,他又不是日行者,不可能在外面待那么久。”
“这就让人头疼了,你是怀疑他被抓了吧。”
“不用怀疑几乎是肯定,”郭凡宇绷着唇角,“你尽快批准了文件,把郭凡宇的身份证件给我,我先回去和梅老板汇报。”
“所以其实不是想去分公司搞业务,而是回老家避风头,”蔺修笑了笑,“恐怕不行,最近有好几份合约要签,暂时离不了你这个总监。”
郭凡宇脸色变了,“你说的什么话?都到这时候了还在顾虑公司吗,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特侦会突然找上来敲我的门!你…”
他对上蔺修半睁的眼睛,突然停下。
蔺修波澜不惊地瞧着他:“敲谁的门?”
郭凡宇一怔,竟噎住了。
蔺修的脊背离开沙发:“嗯?”
“郭…郭凡宇。”
“这就对了。”蔺修说,“你急着出境,就等于我的员工逃了,偷走漫舵表的人逃了,连环杀人犯逃了,却把我——真凶的老板、怀表的物主留在了特侦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人会是谁?”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郭凡宇眼神微闪,“我只是……”
郭凡宇目光滑到了旁边,“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只有梅老板知道怎么把骨符收归己用,而且现在得不到它很快就会死,你跟他合作也是为了能分到骨符,可如果他不能续命,你就算找到继承者也没用,特侦查的太紧,日后定然会成为妨碍,我必须回去把现在的情形向梅老板汇报,以便下一步打算。”
蔺修戳破了他的借口,“汇报的事用不着你,我也能联系他。”
郭凡宇哑然,蔺修眼中现出嘲色,“说起来,我们走到这步是因为谁来着?”
他起身走向郭凡宇,仍是淡淡的口吻,压迫感却越发重:“急于求成,导致漫舵出错,白杀了两个普通人,反倒促成特侦接手了案子,本来可以灭口了事的杨志腾也被活捉,折进去两个血族,搞出一堆烂摊子,却想自己跑了,扔下合作伙伴来为你的鲁莽买单。”
蔺修轻笑:“真不敢相信,梅林的心腹已经废物成这样了。”
“你!”郭凡宇恼羞成怒,欲站起身,却被蔺修一把拍住肩膀按了回去,他倾身靠近,笑意消失:“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拿整个家族势力陪梅林找骨符,封印了血族的异能来这里,给你找了这么合适的身份…总是给你们看笑脸,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我很温柔是吗?”
郭凡宇在他的威压下几乎喘不上气来,鬓角都冒出了一层冷汗:“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知道错在自己,却本能地想推脱,慌不择言地找着苦衷:“你不觉得奇怪么,特侦是怎么第一天就找到殡仪馆去的?如果他们没那么快锁定杨志腾,绝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运气,巧合?”
蔺修眉心一跳,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平静道:“是也不是。”
杨志腾抬眼:“什么?”
蔺修抽出两张照片扔在他面前,“你老是龟缩在家不出门,只能我来查了。”
两张照片都是在陵园拍的,第一张是白衣服女孩在一处无名碑前摆了一束花,独自祭拜;第二张树影婆娑,远处的女孩往外走,只留下纤弱的背影,俨然就是穆蘅见过的那张。
蔺修说:“照片上的女生叫钟濛,是特侦的警察,陵园里或许有她的故人,所以经常过去。”
郭凡宇问:“然后呢?”
蔺修点点第二张照片上的古桦,“这棵树在上个月被划为了保护名木,旁边的墓穴受到影响,挪动了位置,价格也跌了,不巧的是,我前些天让财务报销孙成功的殡葬费,他们为了省钱,选的就是这一块。”
郭凡宇嘴角一抽,“运气可真够差的。”
“是啊,他的墓穴方位受了影响,我去看过了,冲路煞犯的很厉害,钟濛时又常去陵园祭拜,可能发现了孙成功的坟墓有问题,而且你对他们…”蔺修点点手心,“报复心都强出仪式感来了不是吗,所以警方很容易将其也归结为凶手对他死后仍在持续的报复行为,指向殡仪馆并不奇怪。”
郭凡宇沉默良久,突然蹙眉反问:“我不过是在找骨符,对他们能有什么报复心?”
蔺修置若罔闻,而是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问,“说到这儿,你有没有自残过?香烟按在皮肤上的感觉怎么样?”
郭凡宇瞳孔紧缩,“什么……”
蔺修眉梢上扬,轻轻笑了,声音近乎蛊惑:“刚刚我说孙成功墓穴犯煞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很痛快…甚至想着,他永世不得超生才好?”
郭凡宇猛地站起身,“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郭…”
“不是的话,为何虐杀?”
郭凡宇瞳孔剧烈地挣动起来,瓷杯被他碰下茶几,哐啷脆响四分五裂,热水洒了一地。
蔺修抓住他的手臂,指腹按到衬衫下的一处,郭凡宇便被施了定身符般猛地一僵,没人比他更清楚,衣袖里藏着一枚狰狞的烟疤。
是他自己按上去的。
因为愧疚、亏欠、仇恨、想要报复。
“对,就是这样,”蔺修看着神我不分的郭凡宇,“既然已经得偿所愿,大可不必逃回欧洲,揭开真相就好了,这也正是警察所希望的,不是吗?”
郭凡宇颤了一下,喘息着想把体内越来越不受驯的本体意识压下去,“然后…”
“全身而退。”
……
钟濛按住黑猫乱蹭的头:“参与了就是参与了,不存在全身而退这一说。”
自己生前和杨思茹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对他们施加诅咒,和这次的连环凶杀案又有没有关系?
黑猫对她的较真无计可施:“即便发生过也与你无关——你生前所有的经历、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有别人为你分担了因果,世界从未改变,只是你的存在被抹成了空白而已。”
“可是…”
“没有可是。我知道你是担心这桩案子的恶果中有你活着时种下的前因,但降灵者在人间永远置身事外,”黑猫罕见地摆出了一副严肃神色,绿幽幽的眼睛直视着她,“这是真相,也是规则。”
钟濛语塞,所谓“真相”只是被规则制定者书写出来的两个字。
她冷冷道,“ok,那么现在小片警要开始办案了,离开我的腿。”
胖屁.股坐在钟濛大腿上的黑猫:“……”
钟濛起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卡奇刚从公安局回来,钟濛过去拍拍他的肩,“怎么样了?”
“最近三个月没有收到一起条件吻合的失踪报案。”卡奇道,“联系到杨志腾和前两名死者都没有社会关系,偏偏第三人身份不明,我觉得关窍就在他身上,而且杨志腾肯定说谎了。”
他把监控拉慢放大,“小濛姐,看这里。”
富人区连监控都比其他地方豪气,高清的镜头一览无余,画面中广场周围豪车鳞次栉比,杨志腾摇摇晃晃在路上走,明显喝了酒,没一会,扶着路灯在花丛边吐了。
就在这时,他的动作明显一顿,瞅着一辆白色suv,摸到人家车盘底下去了。
不过其他少爷小姐都正嗨在兴头上,没人搭理他,不过几分钟,杨志腾爬了出来,肢体语言明显兴奋了许多,又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卡奇开始说这段监控的情况,“活动人数众多,但全程没有保安把他赶出去,这辆车从白天就停在这,型号属于烂大街款,有几家高档酒店接送客人就用这种车,这辆就是是风荣会所的统一公用车,旁边还停着几辆,因为广场上有几个客人也在,没有车主指向,杨志腾捡到表的地方也并不显眼,但他一个醉汉,偏偏就选中了这辆车。”
“那之前的监控呢?”
“这就是更可疑的地方,之前的监控因为数据库维护,缺失了一段。”
很有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和杨志腾约好的人来到这里,把表放在了车下。
“但杨志腾除了交代怀表是捡的之外,就什么也不肯说了。”
“是呀,疑罪从无嘛,那小子现在缓过劲来,知道我们不会把他丢出去,死活不张嘴了,”小李插嘴道,“何况我们也很难拿到人类主观故意指使鬼怪的证据。”
“唔,人类对鬼怪的证据不好找的话…”钟濛突然道,“人类对人类呢?”
卡奇和冯冲对视一眼,“什么?”
钟濛笑笑,“卡奇不是把杨富国带回来了吗?”
咚咚咚——
短促有力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沉寂,钟濛推门而入,“杨志腾,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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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腾还没从噩梦里缓过劲儿来,忽地听见一个女声,愣了一下,才缓缓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利落干练的警服,而后是修长苍白的颈,再往上,他看到了一张年轻漂亮的脸。
然而他突然惊声尖叫了起来。
钟濛微愣,“你怎么了?”
杨志腾脸色青白,像是见鬼了似的,只瞪着她惊恐万状,竟然抽噎起来,钟濛心一横,把文件夹往桌上猛地一摔,“哭什么哭!”
这一吼架势十足,杨志腾戛然而止,手指微颤,“你…你是…”
钟濛问:“你,见过我?”
这话倒让杨志腾如梦初醒,他又看看她的脸,初见时的熟悉感却再也不剩了,“不,没、没见过…”
钟濛心下疑虑,但脸上半分未露,拉开椅子坐下,“行,那我们例行公事。”
杨志腾反应过来这是换了个警察来问话了,还是个小女生,没好气道:“都说了是我碰巧捡的捡的,你们有完没…”
“为什么杀杨富国?”
杨志腾猛然顿住,“什么?”
“杨富国,你叔叔,已经死在地窖了,”钟濛脸色冷的像块冰,“我们在你家门框上发现了你和杨富国的指纹,棍子上有你的指纹和他的头皮上皮组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志腾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是我,我没杀他!我…”
“你拿到怀表之后,联系苍元镇的古董贩子试图倒卖,被杨富国发现,叔侄两人发生争执,你想独吞钱财,于是把他骗到老家,用木棍击打他后脑,造成杨富国晕厥,又捂住他的口鼻,导致杨富国窒息而死,并连夜把尸体藏在无人居住的老地窖,偷了邻居的摩托车逃跑,是不是?!”
“不、不是!我没有杀他,他不让我卖表,我只是嫌烦把他打晕了,我没干这种事!”
钟濛玻璃似的眼珠盯着他,“你赖也没用,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是唯一的嫌疑人。”
杨志腾叫道,“我艹,我真没干!你们哪来的狗屁人证!有本事让他过来给我对峙啊!”
钟濛嗤地笑了,她眼角一弯,长长的睫毛上翘,却有种冷冽而凌厉的弧度,“和你一块被抓的吸血鬼已经醒了,他招认说,怀表根本就是你偷的,那是血族非常重要的法器,他去找你,不过是想把失物要回来,没想到,正好看见你杀害亲叔。”
“我艹.他.妈胡说八道!”杨志腾脱口而出,“明明是他把表给我的!是他想利用我在殡仪馆的工作用法器害人!我…”
钟濛一拍桌子,“你说谁把表给你的?”
杨志腾像只被扼住喉咙的公鸡般突然失声,双眼圆睁,几滴冷汗从额角滑落,盯着钟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不过几秒钟他便蔫了,喘着气吐出几个字:“好,我…我说。”
门外卡奇和小李面面相觑,“牛逼。”
“这个吸血鬼装作是人类,四个月前找到我,让我帮他把表放在停尸房,说是…说是纳纳阴气,我一开始也觉得他在扯淡,但他转手就给了我一大笔现金,再后来…孙成功就死了。”
杨志腾眼中透出惊恐,“那次我还以为是巧合,但每次我把怀表放进那里一天就会死人,杨思茹死了之后,我就和他说不干了,但是…”他咬牙,“那鬼玩意现了原型,还说我也是同伙,我只能在他的贼船上待着了。”
杨志腾猛地拉住钟濛的袖子,“警官,我只知道这么多了,那不是人的家伙不能信啊!他还想让我给他背黑锅!警官我和那几个死了的人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去害人,您相信我啊警官!”
杨志腾本就接连遇鬼,昨刚做了一晚上噩梦,此时情绪激烈,扯着钟濛吼了两嗓子,一口气没顶上来,竟晕了过去。
钟濛却没反应,她盯着杨志腾的脸,好像要从这完全陌生的五官中找出什么端倪来。
还是小李唬了一跳,赶忙下楼叫护士去了。
……
钟濛从医院出来,已经到了陆闻承诺休班的时间,特侦处的各色阿飘都忙着回家补觉去了,钟濛想了想,摸出手机。
独栋别墅里,蔺修安抚走了郭凡宇,把他打碎的杯子收拾了,慢条斯理地将碎瓷片层层裹入柔软的胶带里,直到再露不出一个尖角,刚扔进垃圾桶,手机就响了。
钟濛的短信被置顶在页面最上方,邀他晚上去stay吃饭。
蔺修不出所料地笑了,回了个好,退出来时,看见穆蘅的新短信也在下面。
“抱歉,今晚有约了。”
他发过去,放下手机,上楼去了衣帽间。
傍晚时分,钟濛站在一家高档情人餐厅前,第一次彻底被这只黑猫打败了。
独栋欧式小楼坐落在外滩上,旋转水晶门上面奢华的logo写着“staywithyou”,后面还缀了一对长颈纠缠难舍难分的白天鹅。
钟濛:“……”
猫儿叫声软的像用带着细小倒刺的舌尖舔舐脖颈:“怎么样,我选的地方好吧?这外滩,这海景,这情调,哇,美爆了。”
钟濛磨着牙:“我鲨了你。”
她几乎想掉头走人,然而这顿饭被死煤球先斩后奏的花了半个月工资,骨符的事也还没搞清楚,而且不远处豪车的门咔嗒开了,从里面出来的人正是蔺修,不知已经等了多久,心旷神怡地冲她一招手:“钟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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