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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章鱼
张长弓从阿诺的坐卧不宁看出了他的焦灼,他准备好好和阿诺谈谈,可没等他找到阿诺,阿诺已经准备好了行装,向张长弓主动道别。
阿诺的离开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像他这样习惯流浪的人,原不喜欢安定的生活。
“要走了?”张长弓望着这个金毛蓝眼的家伙,友情是无国界的,换成过去张长弓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和一个外国人交朋友,而且会成为患难之交。
阿诺点了点头,目光中有些不舍,可内心离去的念头已经很坚决。
“去哪里?”
阿诺挠了挠一头乱蓬蓬的金毛,两个月未曾理,头已经长得很长,垂过了耳边,脑后胡乱扎了一个小辫子,非但没有显得整洁,反而显得更加的凌乱,乱蓬蓬的胡须一根根支楞着,看上去如同脸上生出了一颗仙人球。
张长弓的这句话居然把阿诺问住了,很多时候他通常会怀疑自己被酒精损坏了大脑,越是简单的问题越是觉得无法回答,离开虽然非常坚决,可是在去哪里这个问题上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阿诺其实有很多选择的,他想过要回瀛口,重新过上醉生梦死的日子,毕竟他现在兜里有了不少钱。也想过追随罗猎的脚步,去中国的西部看看,听说那里是个神秘的世界。他还想过返回欧洲,战争已经结束了,欧洲大6正在恢复昔日的平静和安宁。
可选择越多,就越难做出决断。
张长弓道:“无论去哪里,都不要酗酒赌博。”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奉劝对阿诺没有任何的用处。
阿诺嗯了一声,内心是温暖的,虽然他不会听从张长弓的奉劝,可这世上毕竟有人是关心自己的。
铁娃此时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火火道:“不好了,不好了,陈阿婆病了。”
烈日炎炎,位于阿拉善左旗西南和甘肃中部边境的腾格里沙漠中,一个人正骑着骆驼艰难行进着,在烈日的炙烤下,地面的温度已经接近五十度,骆驼在这样的气温下也变得慵懒,脚步缓慢而无力,眼睛因强光而眯起。
一人一驼在金黄色的沙丘上留下蓝紫色的影,这影静静流淌在蜿蜒起伏的黄沙上,风不大,却非常的燥热,吹动表面的细沙,如烟如雾,让蓝紫色的影变得模糊而颤抖。
这风加了水分的散,旅人在这样的温度下仍然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宛如阿拉伯人一样的缠头蒙面,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他的目光依然犀利,身躯依然挺拔。
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小片银色的反光,凭直觉判断出那里应当是一小片湖泊,不过他也不敢确定,毕竟在沙漠中太多海市蜃楼的幻象。随着距离的接近,当他看到越来越多的骆驼刺和红柳,这才敢断定看到的并不是幻象,是真的水源,被当地人称为湖盆子的地方。
孤独的旅人在水边翻身下了骆驼,放开缰绳任由骆驼去饮水吃草,而他则来到背着阳光的地方,解开头巾,露出被紫外线照射得黧黑但英俊的面庞,他就是罗猎,离开北平之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甘边宁夏,最初的目的是前来这里寻找从苍白山迁徙而来的连云寨人马,和颜天心相会。可这一路并不太平,他通过山西的时候遭遇军阀混战,一路辗转,不得已选择穿越沙漠的路线。
腾格里沙漠是中国的第四大沙漠,南越长城,东抵贺兰山,西至雅布赖山。南北长五百余里,东西宽三百多里。沙漠包括北部的南吉岭和南部的腾格里两部分,习惯统称腾格里沙漠。内部有沙丘、湖盆、草滩、山地、残丘及平原等交错分布。
沙丘面积占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以流动沙丘为主,大多为格状沙丘链及新月形沙丘链,沙漠中湖盆共五百多个,半数有积水,为干涸或退缩的残留湖。眼前的这个就是其之一。
湖水清澈,罗猎鞠起一捧水先沾湿嘴唇尝试了一下,确信这水并非咸涩,这才放心大胆地喝了起来,饱饮清水之后,将随身携带的水囊装满,这才脱去衣服,进入湖盆之中,舒舒服服洗去了一身的沙尘,在沙漠之中能有这样的境遇已经算得上运气绝佳了。
根据他的判断,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雅布赖山约有一百多里,以他目前的度,再有两日即可到达。阳光照射在罗猎的身躯上,泛起古铜般的色彩,长途跋涉虽然让他瘦了一些,可是他的身体素质却在行程中得以磨炼,意志变得越坚强。
擦干身上水渍的时候,罗猎特地留意了一下心口处,当初父亲在这个地方种下了智慧种子,一开始的时候留下一道紫色的疤痕。随着时间的推移,疤痕已经消失不见了,皮肤的颜色也恢复了正常。
罗猎用毛巾擦干了头,多日未曾修理的头已经过了耳根,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男子气概,反而因此显得不羁而狂野,在湖盆子的对岸耸立着几座建筑的残垣,那里过去应当有人居住,靠湖而居,直到周围的环境沙化越来越严重,人们才不得不放弃家园离开了这里。
天空突然就黯淡了下来,黑色的云层以肉眼可见的度覆盖了他的头顶,原本趴在岸边休息的骆驼两只耳朵支楞了起来,旋即从地上立起身来。
罗猎迅穿好了衣服,拉住骆驼的缰绳,在沙漠恶劣的环境下如果遗失了骆驼,那么他将会变得步履维艰,很可能会丢掉性命。平静的湖盆子开始泛起鱼鳞般的细纹,风迎面吹来,风力在不断增强着。
罗猎抬起双眼,看到远方的景物已经开始变得朦胧,在他进入这片沙漠之后虽然烈日当空,可是并未遭遇到风沙肆虐的极端天气,从眼前的状况来看,应当是一场沙尘暴即将到来。
骆驼开始不安地踱步,从它的反应能够判断出这即将来临的沙尘暴应该不小,罗猎决定尽快离开这里,寻找一个可以躲避风沙的安全地方,他牵拉着骆驼逆风而行,目前最近的藏身地就是湖盆子对面的那片残垣。
看似不远的距离,真正走过去却没有那么容易,绕过这面湖盆子抵达那里约有一里的距离,走到中途,风力就已经增大,狂风席卷着黄沙和碎石扑面而来,罗猎不得不低下头去,最大程度减少风沙对身体的伤害,右手牢牢拉住骆驼的缰绳,生怕在风沙中走散。
他已经看不清路,几度走入了水中,短短的一里路程,摸索了近半个小时方才抵达了那片断壁残垣。寻找了一面相对坚固的土墙坐下,骆驼就倦伏在他的身边,一人一驼都已经被肆虐的风沙耗尽了力气,罗猎将口中的黄沙吐了出来,之前的澡算是白洗了,
选择远离繁华的都市,来到这空旷无人的漠北边陲,不仅仅是因为要和颜天心见面,这段旅程大部分都在孤独中渡过,孤独让罗猎冷静,也让他反思过去的很多事情,他开始考虑未来的人生应当怎样去走。





替天行盗 第一百七十五章【大风沙】(下)
父亲告诉他那个关乎于九鼎的故事,他最初听到的时候认为是天方夜谭,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多事情开始颠覆他的认知。那颗被父亲种植在他体内的智慧种子,也在悄然改变着他的体质和意识。离开北平后,他的睡眠改善了许多,不知是因为颜天心传授给他的内功心法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旅途太过疲惫,又或是那颗智慧种子的作用,困扰他多年的失眠症最近几乎没有作过。
可他仍然经常会做梦,并非全是恶梦,梦中时常会出现一些古怪的想法,和通常醒来记不住梦中的情景不同,他会将梦中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甚至他会梦到父母年轻时候的场景,会梦到关于九鼎的事情,会梦到许多在现实中根本无法出现的场景。
罗猎并不认为梦境中的这些场景全都是虚幻的,父亲临终前跟他说过的那番话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而且这些事全都生在父亲将那颗智慧种子种植在他的体内之后,他甚至认为许多是种子赋予自己的记忆。
风沙侵蚀的土墙为罗猎挡住了迅猛的风沙,风沙掠过耳边的声音犹如金戈铁马,在这个荒芜空旷的沙漠中,人往往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身在风沙之中,甚至会产生模糊古今的迷惘。
罗猎回忆着这趟旅程,他本可以选择更平坦更轻松的路途,然而最终他还是走上了一条近乎自虐的苦旅,一个人走到这里开始意识到这样的旅程并没有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安宁,更不会让自己找到真正的快乐。
这一路走来,罗猎对而今的中国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晚清的覆灭虽然带来了一个新的时代,可这个时代仍然没有给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外敌虎视眈眈,国内军阀割据,罔顾民生疾苦,多半都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战,老百姓的日子甚至比起晚清时候还要艰难。
罗猎时常会想起父亲说过的事情,这一切的苦难可能还要在中华大地上持续三十余年,历史之所以成为历史是因为时代在不断前进,父母经历了未来,而自己正在经历他们未曾涉足的历史。自己究竟属不属于这个时代?是来自未来的遗孤还是历史的弃儿?这个问题始终在困扰着他。风沙并未有减弱的迹象,比起刚才越猛烈了,呼啸的狂风掀起了沙尘遮天蔽月,这猛兽般的咆哮和嘶吼将罗猎重新拉回到现实中来。他取下了行李,虽然随身带着帐篷,可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根本无法完成安营扎寨的工作。
于是罗猎就简单地用毛毯将自己裹了起来,紧贴在断壁和骆驼之间狭窄空间,打了个哈欠,活在当下,越是在严苛的环境下,越是能够清晰感觉到生命的律动,他决定抛弃一切杂乱的念头,在风沙漫天的大漠中,在这片被历史遗弃,风沙侵蚀的残垣中随风入梦。
沙尘过去的时候,天就要亮了,东方的天空现出鱼肚白,头顶的天空却还是深蓝的色彩,从东到西由浅到深,一弯金黄色的月牙高挂天空,没有一丝风,天地间仿佛突然静止了一般。
罗猎抖落了一身的沙尘,骆驼仍然趴在一旁,不远处的湖盆子平整如镜,映照出黎明到来前的天空,却比天空的色彩更加浓郁。这场突如其来的沙尘吹走了白日里的酷热,用不了太久,这里就会随着太阳的重新升起而重新变成一个炎热的世界。
罗猎大口呼吸着清凉的空气,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赶路了,在地面的温度提升之前,极可能地多走一些。他牵动骆驼的缰绳,被唤醒的骆驼抖动了一下身躯,驼铃在晨曦中出一阵清越的鸣响。
罗猎翻身跨上骆驼的背脊,随着骆驼的重新站起,他的视野看得更远,沙丘延绵起伏,眼前的和谐与宁静让人很难相信昨晚的风沙肆虐只是沙漠不同的两面。
罗猎在晨光中辨明了方向,驾驭者骆驼继续他孤独的旅程。
然而罗猎很快就现他并不是这片沙漠中唯一的旅者,一支驼队出现在他身后的沙丘上,逶迤行进,悠扬的驼铃声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这只驼队的规模不小,辉煌一时的丝绸之路虽然早已落寞,可是在这条名震天下的古道之上仍然有商旅往来。
罗猎虽然不想和这支商队生接触,可是他的坐骑并不争气,东升的旭日让这头骆驼变得越慵懒,很快就被后面的商队越。
这支近五十人的商队充满了欢声笑语,看来昨晚恶劣的天气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情绪,商队的成员对这位沙漠中孤独的旅者颇感兴趣,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一个个向他投过好奇的目光。
其中有一位年轻的姑娘,高鼻深目,阳光将她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五官虽然称不上漂亮却生得端正,两道很少出现在女性脸上的浓眉,她打量着这个包裹严实的旅者。
罗猎觉察到她的目光,转过脸去,向她报以一笑,虽然只是露出了一双眼睛,仍然可以准确传达自己的友善。
那姑娘也笑了起来,露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然后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
罗猎猜测到她是在说某种少数民族的语言,只可惜自己听不懂。
那姑娘从他迷惘的目光中得到了解答,改为生涩的汉语道:“你的骆驼生病了!”
罗猎心中一怔,低头想去观察,不曾想,那头骆驼此时前蹄一软就跪了下去,毫无征兆地软瘫在了沙坡之上。罗猎及时从驼背上跳了下去,这才免于被骆驼的身躯压住。
再看那骆驼口吐白沫,身躯不断抽搐,明显是病了,罗猎心中暗叹,自己实在是太疏忽了,居然没有及时现这骆驼生了病,若非那女郎提醒,只怕要等骆驼倒地仿佛才察觉。
罗猎对兽医一窍不通,望着这头突然病的骆驼也是爱莫能助。
刚才提醒罗猎的女郎勒住坐骑的缰绳,翻身下了驼背,来到罗猎的骆驼旁边,掀开骆驼的眼皮看了看,耳后又掰开它的双唇,现骆驼的舌头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两道浓眉皱在一起道:“你给它吃了什么?”
罗猎摇了摇头,只记得骆驼在湖盆子旁边吃了一些水草,可具体吃得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那女郎道:“中毒了,这骆驼只怕是不成了。”
罗猎不由得头皮一紧,在沙漠中离开了骆驼可不成。
驼队中又有几名商客围了上来,其中一名白布缠头的老者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
这会儿功夫罗猎的那头骆驼已经气绝了,女郎向罗猎道:“您去什么地方?”
罗猎道:“雅布赖山。”
女郎点了点头,转身向那名老者用本族语言重复了一遍,两人交谈了几句,女郎重新转向罗猎道:“我们刚好经过那里,如果您不嫌弃,可以与我们同行,我们的驼队可以提供骆驼给您骑乘。”
罗猎充满感激道:“多谢了!在下罗猎。”
此时有两名健壮的小伙子帮忙从已经死去的骆驼身上搬运行李,有人挑选了一头健壮的骆驼提供给罗猎骑乘,通过交谈知道,那女郎叫玛莎,老人是她的父亲德西里,他们都来自于西域的塔吉克部落,这次是从陕西经商归来,交易了一些物资返回部落,为了躲避军阀混战,所以也和罗猎一样选择了一条相对艰苦但是人迹罕至的道路。
整个商队唯一通晓汉语的就是玛莎,罗猎和他人交流也需通过玛莎翻译,玛莎性情外向,热情善良,很快就和罗猎熟识起来,她询问罗猎前往雅布赖山的目的。
罗猎得到他们热情无私的帮助,自然不好意思撒谎,老老实实告诉玛莎自己这次去雅布赖山是去探望一位老朋友的。
玛莎将罗猎的回答翻译给同伴听,不想同伴都笑了起来,这下反倒让罗猎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玛莎向罗猎笑道:“他们说你一定是去找情人对不对?”
罗猎道:“是朋友不是情人!”
玛莎又将他的话翻译给同伴,结果又引来了一阵大笑,玛莎说:“敢于冒这么大的风险穿越腾格里沙漠,一定不是为了朋友,尤其是你们汉人。”
罗猎从她的话音中听出言外之意,不禁笑道:“我们汉人怎么了?”
玛莎道:“你们汉人不是常说爱江山更爱美人,为了美人江山都可以不要,自然可以将性命置之度外了。”
罗猎因她的这个解释而大笑起来,周围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多半都不明白罗猎因何笑,对好客的塔吉克人来说这是一种礼貌。罗猎朗声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他朗诵得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代表作。
玛莎听得双目亮,她从未听说过这诗,以为还是罗猎的原创,充满崇拜道:“你们汉人就是有才华。”
罗猎哈哈大笑道:“这诗可不是我写的。”他将裴多菲的身份背景说给玛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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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盗 第一百七十六章【血染沙】(上)
玛莎听得双目亮,她从未听说过这诗,以为还是罗猎的原创,充满崇拜道:“你们汉人就是有才华。”
罗猎哈哈大笑道:“这诗可不是我写的。”他将裴多菲的身份背景说给玛莎听。
当天黄昏时分,他们按照原计划抵达墨垄古城,这也是一片早已废弃的城池,虽然规模不小,可是整座古城并没有剩下一座完整的建筑,站在古城之中,一种苍凉凝重的感觉自然涌上心头。
德西里的商队已经不止一次往返于腾格里沙漠,几乎每次往返他们都会选择在墨垄古城做休整,这里距离罗猎要去的雅布赖山已经不远,最迟明天下午他们就能够走出这片沙漠。
塔吉克人多礼好客,从他们对罗猎这位萍水相逢的路人毫不犹豫地施以援手就能够证明,夕阳西下,古城废墟内升起篝火,商队特地宰杀了随队带来的六只羊,庆贺他们明天即将走出沙海,同时也是为了欢迎罗猎这位新认识的朋友。
罗猎缓步走上烽火台,西方的天空现出大片的火烧云,远远望去天空有若燃烧了一般,延绵起伏的沙丘也染上了一层血色。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循声望去,却是德西里在古城的一角吹起了纳依,这种短笛是用雄鹰的翅骨制成,是塔吉克人最喜欢的乐器之一。
笛声中带着独有的苍凉味道,让这座饱经沧桑的古城更显萧瑟,罗猎迎风远眺,夜色正以惊人的度吞没整个天地,这段时间他仿佛走入了一个另外的世界。
在遇到这支塔吉克商队之后,他才重新走回了现实之中。
玛莎银铃般的声音从下方响起:“罗大哥,吃饭了。”
罗猎笑了笑,走向古城内已经围坐在篝火旁的人们。吃起了烤全羊,喝起了马奶酒,热情的塔吉克人围在篝火旁载歌载舞,罗猎也不禁被他们的欢乐感染了。
夜色渐浓,黑暗笼罩了整座墨垄古城废墟,辛苦跋涉一天的人们开始进入了梦乡,罗猎走向自己的帐篷,经过篝火的时候,看到德西里老汉仍然坐在篝火旁抽着旱烟,他来到老汉的身边坐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递了过去。
德西里也没有跟他客气,接过在火上点燃,抽了一口,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这烟草的味道对他来说太淡了。
罗猎也点了一支烟,抬起头望向夜空,宁静的夜空中群星璀璨,在这里可以轻易就找到银河的所在,人到了这样的环境中,就连心胸也在不知不觉变得开阔。
德西里忽然说了一句话,干枯的手指指向夜空,罗猎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西北方向有一颗流星划过,德西里的表情变得诚惶诚恐,他丢掉了手中的香烟,匍匐在地上,极其虔诚地向那颗流星出没的地方跪拜。
罗猎见识广博,也走过世界的不少地方,知道每个民族都有他们崇拜的图腾也有他们的忌惮,从德西里的表情来看,这颗流星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还好多半塔吉克人都已经入睡,并没有看到这夜空中的异像。否则必然会引起人心恐慌。
单就流星而言,有人视为扫把星通常会带来厄运,也有人说在流星出现夜空的时候,对它许愿往往都会实现,可罗猎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天相,两种说法都没有科学道理可言。
沙漠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夜半时分又刮起了沙尘暴,因为提前找到了妥当的落脚处,今晚自然不必担心被风沙卷走帐篷。这场风沙要比昨晚小上不少,饶是如此,帐篷也在风沙中不断晃悠。
罗猎从睡梦中醒来,稳妥起见又检查了一下帐篷的四角,以防帐篷被风沙掀起。外面传来牲口的嘶叫声,这场风沙还是引起了牲口的恐慌,罗猎掀开帐篷的一角向外望去,却见德西里老汉带着十多名精壮的塔吉克汉子正在将牲口迁入垣墙高大的内城。
罗猎决定起身去帮忙,出了帐篷顶着风沙向他们走了过去,可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了步伐,因为他听到远方传来阵阵骏马嘶鸣的声音,这声音绝非来自古城的内部。
自从被父亲种下智慧种子之后,罗猎的感觉变得极其敏锐,他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有一支马队正在向古城的方向而来,转身向废弃的瞭望台走去,因为迎风而行,所以步履维艰,好不容易来到瞭望台上,掏出风镜戴好,极目远眺,隐约看到古城的正西方向有一群朦胧的黑影朝这边而来。
德西里老汉指挥族人将牲口拉入内城,也带着玛莎一起来到了瞭望台上,此时外面的那支队伍又已经走近,他们的目力也可以看清这支队伍人数众多,大概有二百多人,并非单纯的驼队,有人骑乘着骆驼,还有人骑着马。
这支队伍应当是至西而东,从目前所处的位置来看,他们进入腾格里沙漠不久,遭遇这场沙尘方才不得不前来古城躲避风沙。
德西里老汉的脸色却陡然变得严峻起来,他低声说了句话,一旁玛莎向罗猎道:“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德西里已经大声提醒下方的族人戒备,那些族人迅拿起了武器,他们的武器大都是弓箭刀枪,为了保障商队的安全,他们会随身带上一些防身的武器,不过大都以冷兵器为主,整个商队只有三杆长枪。
罗猎从骤然紧张的氛围中也感到有些不妙,这些塔吉克人往返腾格里沙漠多次,对周遭的情况应该非常清楚,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应当预感到了危险,难道这支前来的队伍是强盗?
罗猎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在进入腾格里沙漠之前专门调查过这里的状况,这片沙漠并没有土匪出没,毕竟选择从这里通过的商队不多,且沙漠之中无人居住,土匪若是在这一带抢劫过活,只怕早晚都会被饿死。当然也不能排除是有备而来,这种可能建立在他们事先就得到消息,锁定了德西里的商队。
可是从罗猎目前看到的状况,这只是一支普通的商队。
玛莎在一旁道:“通常商队会在夜里扎营,很少有半夜还在赶路的。”
罗猎点了点头,此时那支队伍已经越来越近,德西里做了个手势,一名手下在右侧的烽火台上点燃了火炬,以此来警示对方,告诉他们这古城内已经有人了。
古城外的那支队伍果然停了下来,一名骑士纵马离开了队伍,来到古城的墙根处,朗声道:“我们是过路的山西客商,因为急着赶路,不巧遭遇了沙尘暴,还望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入古城躲避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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