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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石章鱼
吴杰点了点头道:“人生在世凡事都讲究个缘分,缘来则聚,缘尽则散,若无分别又怎有相聚?”他向众人拱了拱手,大步向门外走去。
几人同时要送,张长弓使了个眼色示意其他人都留下,独自一人送了出去。
吴杰走了几步停下脚步,他听到张长弓的脚步声,并未转身道:“张老弟还有事情想问?”
张长弓鼓足勇气道:“吴先生知道颜天心生了什么事情吗?”
吴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心中都在惦念罗猎,这一路走来,你们抱着怎样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明白,可是罗猎的事情只能他自己对你们说,我又怎能说得清楚?”
张长弓道:“叨扰先生了。”语气中充满了失落。
吴杰道:“罗猎不会永远消沉下去,这个世界也不允许他永远消沉下去。”
张长弓双目一亮,吴杰的这句话似乎在暗示他不久就有和罗猎相见的可能。
吴杰道:“这里并不太平,或许不久之后日本人就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张长弓顿时想到了兰喜妹,兰喜妹的真实身份是日本间谍松雪凉子,抛开她对罗猎的感情是真是假不论,此女绝对是个心机深重的厉害角色,她本身的立场就和他们不同,张长弓笑道:“这里是白山。”他的话里充满着强烈的自信,这是他的家乡,附近就是苍白山,只要进入山林他就如鱼得水,如果日本人当真敢来,他会利用地形的优势将来犯者逐个击破,让他们有去无回。
吴杰道:“政府不作为,那些军阀都在打着他们自己的如意算盘,彼此之间内斗不已,如果中华民众都能拧成一股绳,齐心合力,天下间又有谁敢欺辱我泱泱中华?”素来冷静的他说到此时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
张长弓对当期的局势也极其不满,他虽然武功出众,可惜报国无门。
吴杰离去之后,张长弓将他的话转述给众人,几人商量了以后,也认为继续留在这里很可能会暴露,于是决定前往奉天,一来那里毕竟是大城市,方方面面的条件好一些,二来瞎子认为罗猎很有可能会去奉天,当初他和罗猎最早来满洲之时曾经去过奉天,罗猎在奉天还拥有一座棺材铺。
只是他们找到罗猎的愿望并未实现,罗氏木器厂房门紧锁,从锁头上积下的灰尘就能够判断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更不用说居住。张长弓和瞎子商量之后决定暂时在奉天住下,毕竟老太太的病情刚有好转,现在也不适合继续长途跋涉,眼看就是中秋,满洲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他们决定以奉天为根据地,四处打探罗猎的消息。
6威霖抵达奉天不久就告辞离去,他也是性情孤僻之人,虽然和众人建立起深厚的友情,可是他并不习惯于长期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生活。
陈阿婆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瞎子孝顺终日都在床前照顾,这世上他也只剩下外婆这个唯一的亲人,看到外婆康复,瞎子自然倍感欣慰。周晓蝶虽然随同他们一起来到了奉天,可是对瞎子却冷漠了许多,连老太太都能够看出这女娃儿对外孙子的冷漠,不过陈阿婆对周晓蝶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喜欢,瞎子以为应当是老太太嫌弃周晓蝶目盲。原本盘算着想方设法让老太太接受周晓蝶,可现在周晓蝶对自己摆出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又如何去劝说老太太?
张长弓在众人安顿好了之后,带着铁娃去了趟津门,他知道罗猎在津门有位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姐姐,所以特地走了一趟,可这一趟也是毫无结果,英子对罗猎的下落也不清楚,自从罗猎离开津门之后他们就没有联络过,甚至连书信都没有通过。
随着深秋的到来,天气一天天的变冷,众人也开始渐渐接受罗猎离开他们的事实,只要罗猎平安无事就好,他们相信罗猎终有一天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津门西开教堂的工程就快结束了,法国主教杜宝禄几乎每天都要来到现场监工,望着这自己一手筹资并建设的教堂,他的内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冬天到来之前,教堂就可以正式对外开放了,他已经开始设想今年的第一个圣诞。
施工现场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却是一名工人失足从脚手架上滑落,他距离地面至少有十米,因为突然踏空,那工人毫无准备,头朝地掉落下去,更可怕得是,在他落下的地面上摆放着坚硬的花岗岩石块。
在场众人已经预见到那工人被撞得脑浆迸裂的情景,有人因为害怕看到血腥的场景,慌忙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的时刻,一根绳索抛了出去,宛如灵蛇般将那工人的腿部层层缠绕了起来,在工人的脑袋撞到花岗岩上之前,硬生生将他拽住。





替天行盗 第二百六十三章【平淡是真】(上)
杜宝禄的长袍都被冷汗湿透,看到眼前一幕他不住在胸前画着十字,等到众人围上去将那倒悬在空中的工人解救下来,他们方才想起去寻找出手营救的人,只看到绳索栓在了立柱上,出手营救之人早已人去楼空。
杜宝禄也不知何时不见了,其实他并未走远,只是去追那名出手救人的民工,那民工来西开教堂工地已经有两个月了,他沉默寡言,每天来了就是上工干活,和其他同事很少说话,因为是零工,所以每天拿了钱就走,就算和杜宝禄这个雇主交集也很少。不过杜宝禄对此人印象颇深,认为此人吃苦耐劳,无论每天工作如何辛苦都从无一句怨言。
那民工似乎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开始加快了步伐,杜宝禄本就肥胖,再加上穿着黑色长袍,已经是气喘吁吁,他用并不熟练的中文道:“嗨!先生,你等等,你等等我……”
那民工停下脚步,他的脸上生满胡须,毡帽压得很低,不过仍然可以看到毡帽下那双忧郁的眼睛。
杜宝禄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今天的工钱……”
民工摇了摇头道:“留着吧,算是我留给教堂的一点小小意思。”说完他大步向前方的小路走去。
杜宝禄大声道:“你应该认识我的,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过来找我……”
民工走入树林杜宝禄的声音仍然在他的耳边回荡,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到树上一对相偎相依的鸟儿,深邃的双目变得越忧郁了。
远处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看到他,大声道:“小猎犬,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我帮忙?”
那女子就是英子,这民工打扮的大胡子年轻人自然就是罗猎了。罗猎看到英子推着一辆自行车,车后绑着满满登登的包裹,赶紧过去接过车把。英子擦去脸上的汗水道:“真是累死我了。”
罗猎认出这自行车是英子的丈夫董治军的,这后面捆得小山一样的包裹极其沉重,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英子道:“书,好心人捐赠的旧书,刚好送回去给孩子们看。”
罗猎嗯了一声。
英子有些心疼又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过去可不是这样。”
罗猎露出一丝笑意,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他被吴杰从天庙废墟救出,和众人会和后不久,他就悄悄离开,众人选择返回满洲的时候,他又继续留在当地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去过新满营,也去过雅布赖山,还去过西夏王陵,所有可能找到颜天心的地方他都去过了,然而他始终没有找到颜天心的踪影,其实他也明白,纵然找到颜天心,也只是她和龙玉公主的综合体罢了。
颜天心的部下已经宣告了她的死亡,颜拓疆收拾旧部,回到了新满营并重建那里的一切。
罗猎没有去找颜拓疆,在认清现实之后,他离开了甘边,不过他没有选择去白山和朋友们会合,也没有选择返回黄浦的小教堂,他来到了津门,来到了他幼年时曾经和母亲一起生活过的地方,这里有他的童年,有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罗猎毕竟不是孤狼,并不是每次的受伤都要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舔伤,父亲给他的智慧种子,龙玉公主帮他吸收的慧心石,他这段时间惊世骇俗的经历已经让他的胸怀和眼光越了这个时代,对生命和永恒拥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虽然亲眼见证了颜天心脑域世界的崩塌和毁灭,可是罗猎至今都没有承认她的死亡,罗猎坚信她一定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等着自己,又或是宇宙的某个角落,又或是某个不为人知的时空。
英子从罗猎的颓废就知道他必然遭遇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挫折,她和爷爷所做得只是接纳这只受伤的小猎犬,他们心有默契,他们并不询问,只是为罗猎提供一个住处,甚至很少主动去找罗猎,他们知道他需要一个独自思考的空间。
罗猎推着自行车,英子在后面扶着,罗猎推得很稳,她只需要将手放在上面,根本没有帮扶的必要,英子忽然很嫌弃地说了一句:“邋遢!”
罗猎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并不欢快,英子听到他的笑声就已经满足,马上用银铃般的大笑盖过了罗猎,停下笑声道:“你朋友来信了!”
罗猎嗯了一声,甚至懒得问来信的人是谁?
英子道:“安翟!”
罗猎依然嗯了一声。
英子对他这样的回应很不满足,呸了一声道:“你朋友来了你也躲着不见,现在来信了你居然都不问是谁?小猎犬,究竟是你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情,还是他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罗猎道:“你猜不到的。”
英子杏眼圆睁道:“哦?你是拐弯抹角骂我蠢喽?”
罗猎道:“太聪明的女人往往不会有什么福气。”
英子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有感染力:“我有福气吗?我怎么不觉得?”
罗猎道:“有个那么爱你的爷爷,疼你的弟弟,还有一个怕你的丈夫!”
“呸!能耐了啊,挖苦起你姐来了,小猎犬,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在我面前提董治军那个混蛋。”
罗猎道:“听洪爷爷说,他这周就从黄浦回来了。”
“死了才好!”
罗猎知道英子素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对董治军的感情很深,两人之间的矛盾倒是多半都因为董治军的家庭而起。董治军此番被派往黄浦公干,已有三月,罗猎来津门之前,董治军就去了黄浦,所以两人始终没有打照面的机会。
罗猎暗忖,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小学的门前,孩子们正在放学,老洪头雷打不动地在门前目送孩子们离开,直到最后一个孩子离开,他才看到从远处走来的罗猎和英子。
看到满脸胡须的罗猎,老洪头就打心底感到酸楚,他把罗猎视为自己的亲孙子一样,在心中的地位不次于英子,他焉能看不出这段时间罗猎都是在利用繁重的劳动折磨他自己。
老洪头一直都想跟罗猎好好谈谈,可英子提醒他不能问,如果罗猎不肯说那就永远不要问。
老洪头只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来,笑道:“你们两个怎么遇上了?”
英子道:“冤家路窄!”
这下连罗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英子看到校园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禁不住有些好奇,向爷爷道:“爷爷,这车是什么人的?”他们这间小学在津门很不起眼,多半孩子连学费都交不起,教师薪资微薄,其中有不少人是义务教学。
老洪头笑道:“我也不认得,总之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今天路过这边,看到咱们学校,说是要捐钱给咱们,这不,校长正陪着她考察校舍呢。”
英子道:“这么好?”
罗猎心中一怔,先想到的是这位有钱人家的小姐该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吧?可转念一想自己来到这里的事情根本没有外人知道,而且一直以来自己都很谨慎地保密他和英子一家的关系,生怕自己惹麻烦会影响到他们,按理说没这种可能。
老洪头道:“就是那位小姐!”
罗猎顺着老洪头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校长正陪着一位剪着齐耳短的女孩儿说话,那女孩二十岁左右年龄,圆脸,眉清目秀,笑起来颇为可人,罗猎一眼就认出这女孩儿他果然认识,乃是津门名媛唐宝儿,说起来他们还有一段渊源,这唐宝儿乃是叶青虹的闺蜜,当初为了解救方克文一家,多亏了唐宝儿出手相助,将他和叶青虹藏在位于马道场的家中,方才躲过日本人的追击。
罗猎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邂逅唐宝儿,正如老洪头所言,唐宝儿的确是路过此地,不过她此前就听说过这间小学,路过门前想起曾经听友人提起过这小学的事情,于是过来看看,并主动提出想要捐款。
对学校而言,唐宝儿这样的千金小姐自然是贵客,校长极尽热情地接待了她,并陪着她视察了校园的情况。
校长本想将老洪头这位学校的开创者介绍给唐宝儿认识,老洪头笑眯眯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不想露面,他早已习惯了一个老校工的角色。
于是校长只能作罢。
罗猎也不想和唐宝儿正面相逢,于是推着自行车走向侧门,唐宝儿没有看到罗猎的正面,不过目光落在罗猎背影的时候仍然微微一怔,这背影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不过一时间想不起这背影的主人是谁?唐宝儿打消了追上前去看个仔细的念头,毕竟这世上相似的背影太多。
唐宝儿离去之前捐赠了五百块大洋,又表示过段时间再过来,为孩子们送些过冬御寒的棉衣棉裤。
老洪头晚上吃饭的时候对此表现得非常兴奋,手舞足蹈地说着他所知道的情况,又道:“你们知不知道?唐小姐就是唐总理的千金。”
英子纠正道:“前总理,总共也没当几天,这些官僚没一个好人。”




替天行盗 第二百六十三章【平淡是真】(下)
老洪头对孙女的以偏概全表示很大的不满,叹了口气道:“这世道,好人难当,他也有他的难处,和现在的这帮官僚军阀相比,他还算是一个好官。”
罗猎默默吃着馒头,如果不是英子坚持他也不会过来吃饭,来到这里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他陪老洪头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老洪头望着罗猎,脸上又浮现出怜惜的表情:“小子,这胡子也该剃剃了。”
罗猎将最后一口馒头塞到嘴里,然后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这么久没有理剃须,并不是因为他懒,而是他想过一种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他想和过去告别,想要麻醉自己,可偏偏无时无刻都处于清醒之中,有个秘密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失眠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自从失去颜天心之后,他几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英子有些不满地在罗猎肩头拍了一下:“小猎犬,哑巴了?爷爷跟你说话呢。”
罗猎嗯了一声,方才道:“明儿我就去剃。”
老洪头嘿嘿笑了起来:“不必那么麻烦,明儿一早我帮你剃。”
“您?”英子一双杏眼又瞪圆了。
老洪头嚷嚷道:“咋地?还信不过我咋地?”
光可鉴人的剃刀在罗猎的脸上飞滑动,近三个月滋生出来的胡须簌簌而落,罗猎躺在阳光下,静静体会着刀锋拂面的感觉,昔日的刀光剑影似乎已经离他远去,这段时间他时常陷入迷惘之中,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幻?
英子上完课特地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他们的对面,坐在秋日金色的阳光里看着他们,原本老洪头打算连头一起帮罗猎剪了,可英子非得坚持要等自己回来,老洪头一边帮罗猎刮着胡子一边道:“这丫头长大了,出息了,都忘了当年她的头全都是我给剃的。”
英子笑道:“我十二岁之前没人把我当女孩子。”
罗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剃刀在他腮边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老洪头慌忙道:“别笑,别笑……哎呦,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
英子走过来道:“不妨事,浅浅一道口子又不会留下疤痕。”她伸手找爷爷要过剃刀。
老洪头愣了一下道:“你也会?”
英子接过剃刀,熟练地为罗猎净面,轻声道:“董治军的脑袋那么难剃还不得乖乖听话。”
老洪头笑了笑,来到英子刚才坐得小马扎前坐下,望着孙女儿熟练的手法,心中又欣慰也有酸楚,英子长大了,在她的婚姻中,她并非没有付出,这孩子太倔强,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会将那些委屈告诉自己,她是害怕自己担心,罗猎也是一样,这些昔日在自己膝下奔跑欢闹的孩童们不知不觉就已经长大,自己已经老了。
英子手中的剪刀在罗猎头顶飞舞着,没多久就为罗猎理好了,平头短,并没有征求罗猎的意见,就为他将头剪得很短,不足半寸,看起来显得格外精神。
塞外烈日为罗猎镀上的那层古铜色仍未褪去,津门的太阳虽然没有塞外那般火辣和炙热,可是长时间的户外工作让罗猎的肤色反而加深了一些,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只不过双目深处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忧郁。
英子围着罗猎转了一圈,对自己的作品表示满意,向罗猎道:“你们爷俩儿先聊着,我去给你打盆热水洗头。”
罗猎道:“不用,冷水冲冲就行。”
英子道:“秋天了,别逞能。”她拍了拍身上的碎,风风火火地去了。
罗猎望着英子的背影脸上带着感激,老洪头将卷好的一支烟卷儿递给了罗猎,罗猎也不挑剔,摸出一盒洋火,先帮老爷子点让,然后自己也点燃那支烟卷儿,用力抽了口烟,将烟草的清香和辛辣一股脑地抽到自己的肺里。
老洪头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两口子。”
罗猎安慰他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事儿还真轮不到您老操心。”
老洪头叹了口气:“也是,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操心也没用。”
罗猎笑道:“洪爷爷,您老可得长命百岁,您私藏的美酒我还没喝够呢。”
老洪头哈哈笑道:“那是,我得看到你娶媳妇儿才……安心。”话说了半截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能无意中又戳到了这孩子的痛处。
罗猎的内心一紧,脸上的表情却仍然风轻云淡:“我可能……”若非老爷子无意中提及这个问题,罗猎还不知道自己在内心深处对婚姻对感情产生了一种畏惧,深深的畏惧,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感情背负上了诅咒,每一个和自己相爱的女人都会不得善终。
老洪头却在此时惊喜地站起身来:“治军?”
“爷爷!”董治军洪亮的声音从院门处响起。
罗猎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不仅仅是因为刚才老爷子的问题让他分神,在天庙和雄狮王的那场殊死一战让他身受重伤,他的体力感知力都出现了很大程度的下降,罗猎甚至怀疑慧心石的能量也在那场战斗中损失殆尽,失去人感知能力的他,和一个平常人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罗猎宁愿成为一个普通人,这是他回到这里的原因之一,他在悄悄寻找着过去,平凡即幸福,然而在这段日子里,他开始渐渐意识到有些事永远也回不去了,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不分昼夜的折磨着他。
董治军今天并未像过去那样身穿警服,西装革履,三七分的头梳理得油光可鉴,看起来就像个富家公子哥儿,双手提着礼物,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
英子端着热水从房间里出来,看都不看董治军,将热水放在罗猎面前,一把将罗猎的脑袋摁到了水盆里去,罗猎惨叫道:“烫,姐……烫啊!”
英子哼了一声,总算看了一眼董治军:“娘儿们似的,你是个男人啊!”
董治军听出她在指桑骂槐,讪讪将手中的礼物放下,赔着笑道:“英子,我从黄浦给你买了香粉和胭脂……”
英子道:“你很了解我啊?我平时用过那些东西吗?”
罗猎挣扎道:“姐,我自己来……”
“别动!”英子用力搓洗着罗猎的脑袋,连老洪头都开始担心,这究竟是洗头还是褪毛?
董治军笑道:“是我不对,这次去了那么久,可是我也没想到,本来说是一个月,谁曾想中途生了……”
英子道:“行李呢?”
董治军道:“放回家里了。”
英子呵呵笑了一声。
董治军显得越窘迫了:“我带着行李过来总不是那么回事儿,所以将行李放下就过来了,我在家连口热茶都没顾得上喝。”他一边说话一边向罗猎望去,希望他能够帮自己说话,可罗猎的脑袋被英子摁在水盆里根本没机会帮腔。
英子放开罗猎的脑袋,扔给他一条毛巾,然后端起那盆水向董治军脚下泼去,董治军没想到她会来这招,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躲闪不及,被溅得满是泥点子。
英子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董治军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老婆的脾气向来如此,来得快去得快,如果自己不让着点儿,两人只怕根本走不到今天。
老洪头故意板起面孔,斥道:“英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治军这么久没回来,刚一回来你就这样对待人家。”表面上是呵斥自己孙女,可仔细一琢磨,话里满是责怪董治军去了这么久的缘故,到底是向着自家孙女。
董治军笑道:“怪我,全都怪我。”
擦好头脸的罗猎乐呵呵走了过来,叫了声姐夫,跟董治军打了个招呼。董治军倒是不知道罗猎也在,笑道:“有日子没见了,小猎犬,这段日子哪儿财去了?”
英子呸了一声道:“小猎犬也是你叫的?”
罗猎帮着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姐夫当然不用跟我客气。”
董治军向罗猎递过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笑道:“眼看中午了,不如这样,咱们去平津楼吃饭。”
老洪头道:“别介啊,花那冤枉钱干啥?让英子去买菜,在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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