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玩家角色
他的身子早已经一日不如一日。
待咳嗽消去,才继续说道。
“你与陷阵营屡破敌阵,寡人若是再不赏赐,恐怕你们心中也是腹诽,呵呵,说说吧,你等,想要什么赏赐?”
顾楠站在座下,良久不言。
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卷简书,单膝跪下:“大王,此乃陷阵营成军之法,还请大王过目。”
“哦?”顾楠的做法让秦王的面色一怔,点了点头:“拿来我看。”
接过顾楠递上来的竹简,秦王简单的翻阅了一番,但是粗看了一遍就现只是粗看看之不懂,看是细细琢磨研读了起来。
一读,就是半柱香的时间。
等到他将竹简放下,天色却是已经全黑了。
“军不以勇为著,以令为本,成行令禁止,以士为承,成阵势规正,以教为则,成军心熔铸···”秦王摸着胡子。
“对这军阵却有独特的看法,而后的这些,训练,训练科目,也有几番意思。不过,若是要在全军推广,恐怕要数年之久,才能见成效。”
“而且。”秦王指着册上的一则。
“全军修习内息,亏你敢做。”
“你不知?若天下军阵皆有内息伴身,就等于内息之说人人皆知,世道岂不大乱。”
(可以参考美国的全民持枪,虽然国家也没有不安定,但是若是在我国实行,一个把握不当就会出很大的问题。)
“此时终归只能一军而行,不能效仿。”
“大王说的是。”顾楠也没有反驳,若是全名皆修内息对于王权统治也会造成不小的问题,她也没有想过秦王会认可这一条。
“如此,咳咳。”秦王放下了手中的军册,挑着眉头:“你是有什么想求寡人?”
顾楠低着头,轻轻抱拳:“三百陷阵于战中折损近半,所剩之人难以为阵,楠以求大王,解散此军,赏遣其人归去,另再成一军。”
······
顾楠的话,秦王久久没有答复,他的一只手摆在桌案上,食指无声地敲打着桌面。
半响,他笑道:“你,是不想他们再去战中送死吧。”
没有解释,顾楠垂下头:“大王明鉴。”
“哈哈,也罢,不过二百余人,寡人准了。”
“另赏每人耕田二亩,金一镒。”
“但是,你自告知他们,军中所学不得外传,若是让寡人看到陷阵之武出现在他人手里。”
“你等,连坐。”秦王的眼睛放着危险的光芒,但很快消散了。
“是。”
耕田二亩,便是这一条已经是极大的赏赐了,有田地,就足够他们在这个世道里活着了。
“至于你,你的赏赐,刚才已经是分与了那些士卒,你可有意见?”秦王显然对于顾楠有自己的私心还是有些不悦。
“没有。”顾楠松了一口气:“谢大王。”
穷鬼的上下两千年 第九十四章:归于尘中
烈日炙烤得火热,七月的天气热的闷。沉闷的空气在校场上压着,军营之中,一个生意高声念着。
“陷阵骁勇,于战阵屡破强敌,建功数件,乃,赏每人耕田二亩,金一镒,以证我军心。”
“另因陷阵军不足三百,难成阵势,暂令解军,士卒可归,陷阵之武,不得传于他人。他日再成新军。”
“至此。”顾楠收起手中的文书:“你们明白了没有。”
她的身前,零零散散的士兵站在那,像是卸了全身的力气,也站不直了。
“将军。”一个士卒抬起了头,苦苦一笑:“当真让我们走?”
“难道你们还想回去?”顾楠淡淡地问道。
“将军!”一个人红着眼:“陷阵军,说是要成那天下第一军的。”
“所志未酬,不敢离开。”
“否则。”
“未成陷阵名,不敢见故人!”
顾楠黑着脸,在那一声声高吼之中,怒而出声:“你等,都是这个意思?”
所有人都低着头似在默认。
“记得功名,家中亲人呢?不教养了?”
“都是从血路里杀出来的!”
说着指着墙上空掉的牌子:“那些人死了!才让你们回来的!你们想作何,再回去送死?”
没人,再回得上话。
“让你们回去,不要听不懂人话!”
“自己打理完了,就去领了文书滚!”
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
“好好过日子。”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军营中站着两百人,不甘心地站在那里,但是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直到一人抹着脸,跪了下来,对着那面墙拜下,起身离开。
一个一个人拜下离开。
高进最后一遍将自己的被铺铺的整齐,将零散几件行李绑好,背在了背上。
深吸了一口气,走出营房的门,扫视了一圈四周,人影散乱。
莫名的眼中一酸,咧着嘴巴。
陷阵之志,终归成了一个笑话不成?
终归,是成了一个笑话罢。
心中一阵空落,像是没了什么东西。
背着行李,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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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的小路混杂着泥土的味道,一块块青石板简单的铺成的路面行不得车,一个人影孤单走来。
踩着青石板上一片落着的树枝,高进恍惚地看着不远出的村子。
眼前上似乎看到了那恶臭的死囚房,又看到了那军中燃着火盆的夜晚,耳边听到的是刀兵交错的喊杀声。似乎,狼烟四起。
回来了?
他自己问自己,那个曾经梦里都不敢回来的地方,自己当真的回来了?
一路走进,昨夜下过雨,早间的空气还带着露水的味道。
路上没什么人,有人也认不出他来。
站在一面用几根木头搭着的简单门房面前,高进伸出手,正想要敲响房门,手却停在了半空。
他不知道见了里面的人,自己该如何说,该说什么。
“砰砰砰。”
高进最终还是敲响了房门,开来门的是一个老妇人。
头花白,身上穿着灰的布衣,两眼看不清楚,看到站在自己门前的人,呆了呆,好生眼熟。
眯起眼睛看向他,整个人却愣在了那里。
“进儿?”
“娘···”
破旧的篱笆边上,高大的士兵穿着布袍站在佝偻的妇人面前,嘴唇颤了颤,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我回来了。”
···
“来,进儿,吃饭。”老妇人脸上的皱纹都笑在了一起。
手里捧着一碗豆饭,递给自己的孩子。
“唉···”高进接过碗,拿着两根木头往嘴里扒拉,豆饭的问道很不好还带着很重的腥涩。
但是他就像是吃着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吃得狼吞虎咽,眼里止不住的留下些水,也落到了碗里,混着一起呗吞进了嘴里。
“吃慢点,吃慢点。”老妇人伸出颤颤巍巍地手,摸着高进的脸颊。
“回来就好···”
都豆饭里混杂着干腥。
高进像是铁铸的脸上也再也忍不住,皱在了一起,泪水流了下来。
他像是回到了那在战火狼烟。
自己的兄弟带自己受了那一剑。
看他倒在那里,高进想去救。
那货却骂道。
“救得什么救,给老子杀出去!”他的眼里尽是怒意:“杀光了这些龟孙!我们陷阵军,是要名扬天下的!”
还有那个身中数箭,干坐在那个墙角的家伙。
自己怎么拉他,他都起不来了。
他只是说:“高进,我待和你说,我婆娘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
“可惜。”他的脸上全是泪水:“我是回不去了。”
“你可得好好活着···你家里的老娘,还没个人照顾的。”
有一日,他问将军:“将军,天下真会有不战的世道?”
“谁知道呢?”将军随意的笑着:“没有,我们杀出来一个便是。”
“哈哈哈。”跟在后面的陷阵军皆是大笑,笑声惊起了路旁的一颗枯树上的寒鸦。
“好!杀出来一个便是!”
陷阵军···
陷阵军···
“啪。”高进停下了手里的木头,拿着碗的手顿在了那里。
眼中通红。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娘,我领了军功,可有两亩地,不用再过那般的日子了。”
数百年后,一个叫做高顺的人,让陷阵之名重扬天下,七百陷阵,堪称世间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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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校场,顾楠顶着风站在黑色的军旗下,她在校场挖了一个坑,将那些回不去的坛子放了进去,然后用沙土慢慢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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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的上下两千年 第九十五章:闲人总是不受待见
往后三月,秦地再无战事,若是有,也不过就是边境的小擦小碰。
顾楠待在了咸阳城中练起了自己的新军,千人死囚,不同于上次的三百人,从此千人皆是亡命之辈,为了条活路,恐怕是什么事都肯做的。
秦王的身子愈加不好了,开始的,似乎有人动起了心思。
不只是秦王子嬴柱,还有嬴柱的孩子嬴异人。
盛夏刚过,秋初的日子已经开始落叶,顾楠的小院中落叶堆积了几层,青黄色的枯叶被顾楠拿着扫把扫成一堆,堆在院子的一旁。
小绿和画仙早早的出门采购去了,虽然因为孝期,顾楠身上没有官职,但是拿着的也是千人将军候的俸禄,家中也是宽裕了不少。
别的不说,偶尔也能吃上几顿鲜鱼尝尝。
顾楠自己在学做饭,她想来是已经受不了了大秦人的口味,但是谁让她上辈子除了泡面什么都不会,只是吃过一顿,顾楠就被勒令不得靠近厨房。有一口吃的就该是恩德了,浪费粮食是损德的事情。
只能偶尔偷偷地做上些,也就她自己敢吃,全且做的少些,当是试毒,说不得,在重现后世的美食手艺之前,恐怕还能先炼成个百毒不侵之身。
啊,另外,或许是没了仗,顾楠闲的着实无聊,向着画仙学起了琴艺。
呵,只能说她着实是个蛮子,除了上阵的东西,没啥学得好的,一把七弦琴在她的手里吱呀作响,看得一旁的画仙心疼,一把七弦琴可是很贵的。
第二日,温柔体贴的画仙就把七弦琴藏了起来,不让顾楠再碰。
没什么,再弹,路过的是要误以为武安君府在闹鬼。
顾楠扫着地上的落叶,打了一个哈欠,悠闲的日子舒坦得让她皮子痒,总觉的无趣,想要做些什么。
这几日,黑哥见了顾楠都是躲着跑,它可不想又被稀里糊涂地拉出去就这咸阳城跑上一圈陪着这人撒疯,乖乖,能把它累死。
“沙。”
扫帚轻轻的扫过,落叶卷动翻起,飘落在叶堆里。
“嗖!”
不知何来的一道劲风破空而落。
顾楠的两眼一合,微微仰身,黑长的飞针从她的面前刺下,钉在了地上。
飞针的力道很大,直接刺进了地里,余力未消,使得长针不住震颤。
没去看那根长针,顾楠低头将一片落了出来的树叶重新扫尽了叶堆里。
“什么事啊,你们这些,总是这般鬼祟。”
“啪。”一道黑影落在了墙上,踩着瓦砾出了一声声响。
顾楠挑了一下眉头:“莫把我家的瓦踩坏了,不然不管你是哪来的,得赔钱。”
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脸上带着灰败的木头做的面具,气息若有若无。
顾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人了,王家的人,王家有两把刀剑一把是明面上的军队,另一把或许算的上就是这部人。
不晓得他们叫做什么,只晓得,他们只给王家做事,能命令的动他们的大概是有三个人,秦王嬴稷,秦王子嬴柱,秦王孙嬴异人。
顾楠在秦王那见过一次,盖是做着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才用得到他们。
和军队不同,他们的人数少得可怜,具顾楠隐约的了解,大概只有二三十人。
但是他们都身负武艺,而且皆都不俗,长窃听暗杀之事,夜行数百里都不是事儿,不过二三十人,就能把这咸阳城里的事务办的干干净净,听说,咸阳城之外的都能触及。
军队责外在征伐,这部人主内,内在清排异己。
“不过是块瓦···”面具里的声音低沉。
顾楠一愣,疑惑地看向那人:“你,是新来的?”
那人的身子一晃,危险地盯着顾楠:“你怎么知道的,专门探听了我等的消息?”
“没。”慌忙摆着手,顾楠自知没趣的把扫把放在一边:“从前的人都不会说别的话,只会告知地点时间和做什么事。”
说着用一种你还年轻的眼神看着那人,看的那人浑身打颤也不只是气的还是怒的。
嗯,好像也是一个意思。
“哼。”冷哼了一声,那人抛下了一句话:“明日日正,咸阳东郊闲亭,子楚君会在那等你。”
说完身子一晃就消失在了墙上,看起来轻功还是不错。
子楚君,顾楠的眉头一挑。
坐在了屋旁的软塌上,啊,嬴异人。
自从拜了华阳夫人为母,他就改了自己的名字,现在名叫嬴子楚才是。
他找我?
顾楠没有想到,还是日正这种时候,日正在自己才刚从军营回来,就要自己赶去见他。
麻烦啊···
顾楠两手枕着脑袋,向后一躺,小绿和画仙不在家,老连遛马去了,她一个人待在府里,却是就像是个留守儿童。
没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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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夏末秋初的天气不见得凉爽,本来这个时节该是多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年没有下什么雨。
顾楠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站在东城郊外的小亭前。没骑着黑哥,这货宁在府里睡大觉也是不远在这般的时候出来。
东郊闲亭,估计说的就是这了,咸阳东郊外废弃的亭子也就这么一个。
亭子临近水畔听得到泉水流响,别有一番意境。
亭中做着一个华服的青年人,他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好,时常看看四周,有看看身后的草丛。
顾楠摇了摇头,走了上去。
嬴子楚看到了顾楠,脸上露出些许的放松,连忙起身。
“顾楠见过公子。”
“顾兄弟何必如此客套,我们曾有故交,叫我异人即可。”
嬴子楚脱口而出,随后却又闭上了嘴巴,黯然重说道。
“呵呵,为兄说错了话了,叫我子楚就可以了。”
嬴异人这个名字他已经不能再用了。
多么可笑,为了那空薄之物,连父母之赐却都是舍弃了。
想起自己不得宠的母亲,心中更是看轻自己。
穷鬼的上下两千年 第九十六章:决然的赌徒
凉亭之中照不进阳光,要比外面是凉爽很多,嬴子楚和顾楠对坐而下。
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显得紧迫,桌案上摊着一副棋局,黑白子各未下过。
嬴子楚拿起了一枚棋子,对着棋局笑了笑。
“顾兄弟文武全才,想来在棋道上也有所建树,兄弟厚颜求教,如何?”
他如今知晓顾楠是女儿,却依旧不改口,叫她做顾兄弟,也不知是为何。
顾楠看这嬴异人的样子,对比起现在的秦王,他养气的功夫,和现在的秦王差了很多。
秦王的一喜一怒有样子,但根本猜不到真正的他到底是喜还是怒还是说根本就不在意。
而嬴子楚全部写在了脸上。
只是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事所求。
他不说,顾楠也不问,点了点头,拿过了自己的棋盒:“倒是和师傅学过一些。”
四周的清风微吹这亭旁的枝叶,摩挲作响,此起彼扬,恍若一曲清调。
嬴子楚仿佛是又成了那年那个偷跑出宫来玩耍的年轻人,拿着子落下,看向顾楠。
黑色的长垂在肩头,一身孝白色的衣衫显得出尘,低着头的脸庞亦是俊美,却混杂着沙场将军的坚毅和英武,带着种别样的感觉。
两人一棋一子地下着。
可这越下,嬴子楚就觉得越是尴尬。
顾楠的棋是和白起学的,白起的棋艺是鬼谷子印证过的,算不得多差,但是不要脸是绝了的。悔棋算是小的,要输了就收盘重来这种事情也是没少做。
顾楠把白起的棋艺没学来多少,不要脸是学了个齐全。
莫说落子有悔,悔上三四子都是有,关键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想来是已经练了一张好面皮。
嬴子楚又不好杀她面子,一盘棋下了要半个时辰,只叫他觉得下棋如何变得在这般艰难。
“顾兄弟,子楚此次这般邀你出来,却是有事相谈。”
嬴子楚举棋不定,看到顾楠确实没有悔棋的意思后才把棋子放了下去。
顾楠咧嘴一笑:“算是说出来了,这棋也就别下了,说做正事吧,我的棋艺如何我还是知道的。”
说着把自己的棋放回了棋盒里。
“用那般方法把我叫出咸阳城来,若是说没事说就是为了下棋,你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嬴子楚如释重负地放下棋,心中暗暗决定再不和顾楠下棋。
苦笑了一声:“还请兄弟体谅,咸阳城中人多眼杂,我所求之事着实不适合放开了说出来。”
你们一家的人做事都是这样,我不体谅还能怎么办···
顾楠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膀:“所以说,到底是何事?”
“顾兄弟还记得那日护送我等,那个你救出来的孩子吗?”
救出来的孩子···
嬴政吗?
顾楠盘坐在软塌上,看着随意:“你的孩子?”
“是。”嬴子楚轻轻颔,露出了一个轻笑:“他叫嬴政。”
“好名字。”
是好名字,会要千古流传的名字。
“是这样。”嬴子楚在斟酌了一番,认真地看着顾楠,逐字逐句地说道。
“我想请兄弟,做政儿的老师。”
亭旁的泉水淌着,声音在林间回荡。
光穿过树叶的间隙照在地上散碎了一地。
“带孩子啊···”
“是。”嬴子楚被顾楠这么直白的说法逗笑:“顾兄弟真是妙人妙语,却是带孩子。”
“但我也希望顾兄弟能教政儿文武安邦之说,顾兄弟文采子楚是见过的,武从武安君,那日战阵亦叫人难忘。子楚思来想去,咸阳能权从这两者的人,也只有顾兄弟你了。”
“而且···”
说到这,嬴子楚的声音变得犹豫了起来。
顾楠知道是要说道关键的时候了,如果只是让她做嬴政的老师在咸阳城里就可以说,不必到这里来。
嬴子楚抿了抿嘴巴:“吕先生亦为政儿寻了个先生,叫做李斯,说是荀卿弟子。”
“你,是让我防着吕不韦?”顾楠没有绕弯子,很直白的问道。
嬴子楚的身子一紧,看得出按捺着胸中的怒火。
声音变的低沉威严了起来。
“吕不韦所图盛大,在上位之前,我还要用他,但是上位之后,我和他,定是要有一个死活。”说着他坐直了身子。
“倒时,若是成则无事,我若是力所不及。还望顾兄弟,能护得政儿周全。听闻兄弟最近已在扩军,倒时那宫中兄弟的千人陷阵,想来是无人敢轻动。”
嬴子楚身居宫中身旁没有好友或者亲信。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也只有顾楠这个只有一面之交的朋友。
他相信自己看人很准,可以相信她。
···
“我知晓了,政公子该是已经有五岁了吧?”
“是,五岁了。”嬴子楚侧过脸看着林间晃动对的树影。
顾楠不知为何,挑着眉头笑着说道:“和那日相比,你是变了很多。”
“是啊。”嬴子楚的眼睛不再柔软:“变了很多。”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公子,朝起不知生死的日子已经让他看明白了这个世道。
他要成那帝王,没有人再可让他左右。
为了这个,他已经舍弃了自己能舍弃的一切。
改了父母所赐自己的姓名。
对一个商人持礼。
弃自己无依的生母于不顾。
变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赌上了一切,他要成那帝王。
成那天地一人。
然后把那些,一件一件的,全部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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