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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奇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湫实
“我是在逃避而已,我虽然没有诸葛孔明那般才智,无法一人之力挽救一个国家,可我却可以为一个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但是我没有,所以这个惩罚真的不为过。”韩熙载轻轻将手放在长椅上的铜盆里,撩起水盆中自己的倒影,颇为落寞。
小小的卧房此刻陷入了无尽的沉默,我倒有些小小的自责了,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嘴,为什么每次进入画中境都非要和主人公说着多话,勾起他们伤心往事。而且自己听了这故事也是愤懑不平,害人害已,又是何必呢?
“公子,你来这里怕不只是想和我聊这些的吧,我想你是来接你朋友回去对不对。”韩熙载指了指自己床塌上那个窝在被子里的男子,他不说我真的没意识到有这个人存在,因为他一点声响都没有,死死地睡在那里。“你直接把他带走就好,他只是太累了。”
“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睡在这里?”
韩熙载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差不多三天前吧,三个年轻人来了这里,但他们三个跟你不一样,他们来了这边就只顾调戏我的侍女和歌姬。我在这里呆了这上千年,还第一次看到这么沉迷于情色的人,我也无意管他们,反正这里的侍女都不是真实的,他们愿意与她们厮混,就随他们好了。另外两个人那夜就离开了,只有他不知疲惫,这三天与那些女伶日夜缠绵,自然是现在力不从心,形如枯槁。”
“原来是这样。”我走近了一些,把那个人从被子里揪出来,只见他一脸的憔悴,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他……他的样子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
“这是他自找了,这种荒淫的生活别说是人,连鬼都受不了。我看着样子,折损几年阳寿是在所难免的。”韩熙载冷冷地说。
我把那男子扶下床,他虽然虚弱,但是基本的意识还是健全的,他不停地自言自语。“我……这是哪里?快带我出去……”
“韩老爷,还有一事,希望您能解惑?”
“尽管说就好。”
“那晚来贵府的三个人,还有一个人的情况比他还要糟,他浑身冰冷,整个人都被冻僵了,再不及时救治,怕是性命堪忧。”我缓缓把那男子架了起来,这个虚弱的男子很胖,托在身上感觉腰都直不起来了。“不知老爷是否知道病因在哪?”
“冻僵了?难不成是苏儿她……”韩熙载一脸的严肃,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喊了一句。“苏儿!快过来。”
苏儿踏着碎碎地脚步就跑了进来,马尾一癫一癫地,一脸无忧无虑。“干什么呀,韩爷爷。”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捉弄了客人,快说你那晚都对客人做了些什么?”韩熙载佯装生气的样子,狠狠地盯着苏儿。
“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有一个高个子的大傻子非要跟我玩捉迷藏,还抱我亲我,我就是陪他玩而已啊。”苏儿无辜地看着我们。“那个大傻子很好玩。”
“你这丫头,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让那些人看到你,你就是不听话。”韩熙载长叹一口气。“算了,你去玩吧。”
苏儿淘气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走,走到半路又回过头来看着我。“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吃好吃的。”
“大哥哥一会儿就带你出去吃。”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苏儿先在外面等我吧。”
“嘻嘻。”苏儿哼着小曲,欢快地跑了出去。





草木奇谈 第二十九章 长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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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熙载看这苏儿慢慢跑远了,神色才慢慢才缓和下来。“公子,其实你也不必惊慌,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你还要把那个男人带到这里来,让苏儿亲他嘴唇一下,他的病就会痊愈。”
“亲一下就可以痊愈?就这么简单?”我本以为这种重病会需要很多步骤才能治愈,韩熙载说得这么轻松,我倒有些不敢相信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鬼寒而已,苏儿虽然看着小,但实际上她做鬼已经有上千年了,只不过心智还停留在死去时的年龄而已。”韩熙载耐心地向我解释。“不过她身上的阴气却在这些年凝聚了很多,加上她身上本来怨气就重,所以你那个朋友和苏儿过于亲密的接触就会有被冻僵的症状。”
“那苏儿知道自己是鬼吗?”
韩熙载摇了摇头,叹息起来。“她应该不知道,她才不到十岁,心智并不健全。而且生前的记忆,这么多年她也忘得差不多了,毕竟是孩子,脑袋装不下太多东西的。”
“韩老爷,这件事与救人无关,只是我自己好奇而已,我想问问苏儿的身世。”我说。“我总感觉这小姑娘有些不寻常。”
韩熙载却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实在抱歉,公子,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过你,我答应过一个朋友要永远保守这个秘密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苏儿真的很可怜,我一个糟老头子呆着这里也就算了,她一个小姑娘也经历这些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从韩熙载的眼神中能看到他对苏儿的怜爱,我想苏儿是他相依为命的寄托。
“苏儿的命真得很苦,她的身世不是你我能够体会到的。”
“韩老爷……我知道这也许很过分,我……想带苏儿出去。”我思前想后,还是鼓足勇气把这话说出了口。
“带她出去?”韩熙载一惊。“她是个鬼,公子,你带她出去做什么。”
“一方面,我那个朋友病入膏肓,怕是没法带他来这里,所以只能带苏儿去他家为他疗伤;另一方面,我很喜欢苏儿这个小姑娘,我甚至感觉她就是我的亲妹妹一般,我想带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带她去吃些外面的美食。”我坚定地说。
“你……你好真是善良,对待一个鬼竟然都能如此温情,我怎么忍心拒绝你。”韩熙载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只是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她毕竟是鬼,还是不能与太多人接触的。还有请你一定要把她送回来,我也是受人之托照顾她,不敢违背誓言。”
“一言为定,韩老爷,您就放心好了。”我激动地给韩熙载鞠了一躬,虽然不知道他了解不了解这种礼节。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下你,照顾归照顾,苏儿毕竟是孩子,还是比较顽皮地,适当时候也要严格管教她,不要让她在惹是生非才是。”韩熙载不忘再三叮咛。
“放心好了,只是带她吃些东西而已,不会有事的。”心想反正有左道长在,应该不会让苏儿闯出什么大祸来。
韩熙载点了点头。“嗯,其实也是我太多虑了。我也休息好了,公子背上你的朋友这就与我一同出去吧,然后老头子继续看表演,你就带苏儿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好。”
他拉着我轻轻推开卧房的门,穿过几层屏障,我们又踏入了那个喧嚣的世界。
此时看起来宴会已经进入了最欢愉的时候,也就是《韩熙载夜宴图》的第四段玉人清吹,清吹是发源南朝的诗歌形式,所谓清吹犹如风吹树叶声。此刻五个穿着不同颜色襦裙的婀娜女伶正端坐在大厅中央,她们手里各有一个管乐器,三个在横吹,两个在竖吹。两种不同的音色交织在一起,和谐统一。横吹的是笛子,竖吹的就是萧,萧笛合奏,共同编织一份绵绵乐章。
不见栢梁铜雀上,宁闻古时清吹音。
清吹是一种古老的演奏形式,朴实无华,本是可以让人静下来的乐章。可此时那些宾客的状态却并非如此,他们有的已经喝得伶仃大醉伏在桌案上打起瞌睡,有的坦胸漏乳在长椅上逍遥,还有的甚至开始和侍女搂搂抱抱起来,相互追逐,毫无顾忌。
一副荒诞的画面还是展现在我面前,看到这一幕,我就可以想象那日焦玉秦三人的失态样,这里真的成了他们寻欢作乐的‘秘密花园’,可是这毕竟是神秘莫测的画中镜,不是寻常的花柳巷口,在这里放荡必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苏儿!”韩熙载呼唤道。“苏儿快过来。”
苏儿倒也是听话,雷厉风行地穿过屏风,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我们身边。
“哈哈,大哥哥是不是可以走了。”
“苏儿。”韩熙载摸着她的脑袋。“爷爷答应你让你和这位公子离开这里,但你之后必须听这位公子的话。”
苏儿开心地蹦跳起来。“太好了,韩爷爷竟然同意了。”
“还有你两天之内一定要回来,不可在外贪玩,不可以捉弄别人……”
韩熙载还没说完,苏儿就尖叫着打断了他。“韩爷爷你这话都说了千万遍了,苏儿早就记住了。”
她拉着我的手,就火急火燎地想要往前走。
“公子,你随她去吧,苏儿知道怎么出去。”韩熙载咪起眼睛朝我们摆了摆手,然后自己就缓缓坐在一张小椅子上,观赏起那五个丽人的清吹表演。“我老头子要再看一段。”
我还想跟韩熙载再寒暄几句,苏儿就急匆匆地拉着我就朝我们来时的那间李姬的闺房跑去。只是我背上那个胖子实在是沉得要死,累得我是气喘吁吁。
李姬的房门一下就被推开,苏儿和我突然闯入竟然没看到李姬正在屋内更换衣物,我尴尬地连忙回头避开。
李姬的闺房还是那样香气扑鼻,我背上那酣睡许久的男子此刻竟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嘿嘿,美女,好香啊。”然后又接着陷入了昏厥。
“姑娘,实在对不起,我们不知道。”
“没关系,欢迎公子再来。”李姬自顾自地梳妆打扮,竟然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歉意。
“哈哈,大哥哥也成了大傻子,平白无故倒什么歉。”苏儿一边嘲笑着我,一边麻利地跳到李姬的床上,钻进那软绵绵的被子里。“大哥哥,快钻进来。”
“这……苏儿我们怎么可以钻进别人的被子?”我瞠目结舌。
“哎呀,要离开我家只能在这里啊,大哥哥别罗嗦了,快过来。”苏儿只露出一张脸,嬉笑着招呼我。
这画中境的出口也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苏儿一个小丫头钻别人被人也就算了。我一个年轻人,即使知道这是画中虚幻的世界,可钻一位姑娘的被子也实在不成体统,我偷偷看了一眼李姬,她忘着梳妆打扮,竟然是那样不为所动。
“李姬姑娘,我们要借你的床……用一下。”
李姬淡淡地说了句。“好啊,公子正好为我暖暖床。”
她这么直白,倒让我无话可说了,除了韩熙载之外,这画中的其他人果真都有些不正常,看来此地真的不宜久留。
我生硬地把那男子拖进被子里,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淡淡的胭脂香味让疲劳一天的我此刻就开始有些困意。
“大哥哥,我教你口诀,你只要闭上眼睛说出恭送皇上,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说着苏儿闭上眼睛默念一句,转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皇上驾到,恭送皇上。这一来一去的口令还真是搭配。
我轻轻拍打着那胖男人的后背,希望他能有片刻清醒。“哥们,你醒醒,快跟着我喊恭送皇上。”
那男子虽然迷迷糊糊地,但这句话似乎真的听进了心里。“嘿嘿嘿,美女……嘿嘿嘿,恭送皇上。”
嗖一声,他也传送了出去。
“恭送皇上!”我闭上眼睛,轻声地语。
只感觉一阵冷风袭过,被子里的温暖瞬间荡然无存,耳畔那清吹声也戛然而止。《韩熙载夜宴图》的世界消失了。
映在我眼前的是武英殿那冰冷的画卷展柜。
“放开我,你这个坏人!”我定睛一看,左道长正抓着苏儿的手,责问着她。“大哥哥,救命啊。”
“道长,别这样,我有话跟你说。”我连忙上去阻拦。
一看到我,左道长的脸一下子铁青下来。“柳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一个时辰,你这去了都快两个时辰了。”
“道长,你不知道,这里面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我缓了口气,然后把里面的状况,还有焦玉秦三人的作为,以及如何救治焦玉秦,甚至是想带着苏儿去吃东西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左道长。
左道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焦玉秦真是活该。”
“咱们都错怪这个小姑娘了,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鬼,伤害了焦玉秦也是无心之举,你就不要责怪她了。”
“既然焦玉秦有错在先,我自然没理由再难为这小鬼,不过你要带着她去吃东西?”左道长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似笑非笑。“你这人还真是个怪胎,要带着鬼去吃东西,好吧,随你吧,不过我那枚硬币你可要随身戴在身上,别跟焦玉秦一样自身难保。”
我苦笑了两声。“我怎么会跟他们一样做这种折阳寿的事情。不过韩熙载告诉我,焦玉秦的这个朋友因为纵欲过度,怕是要阳寿大减了。这话是真的吗?”
左道长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在地上鼾声如雷的胖男子。“此话不假,他自己的过错,神仙也救不了他。不过好在不是很严重,人生本来就难以预料,生命随时都会停止,几年阳寿算不上什么。”
“那咱们怎么处理他,把他带回焦玉秦家中吗?”
“他这么沉,难道你要一直把他背到新中关去吗?”左道长冷冷地挥了挥手。“我看把他留在这里算了,反正天快亮了,巡警也快来了,这人该受些惩罚。”
“哈哈,这样也好。”
“快带上这小鬼头,我们要在天亮之前回去。”说着左道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们要直接穿墙出去。”
我轻轻把苏儿抱起来,放在自己肩上。“苏儿,我们要走了。”




草木奇谈 第一章 画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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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讲好这个故事,我们要分三步走!
这一个大故事包含三个发生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小故事。它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关联,只不过都与中国古代名画有关,所以陈列在一起与大家分享。
似乎也不能这样说,如果没有第一件事情,或许之后的那些故事也就无从谈起了。
中国画不同于西方绘画,中国画一大特点就是写意,不追求以假乱真,只追求形神合一,这就决定了中国画的每一笔都饱含着绘画者的思想和心情。一处留白可以是蓝天,可以是水波,可以是浓雾,也可以是绘画者内心的空白。
第一个故事的具体时间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就是在左道长搬到我隔壁后那半年,有一天他带着一个苍颜白发身材矮小的老头来到了我的茶店。
两人就是站在门口,也不进来。“柳老板,想看画吗?”
事情是这样的,早先时候我想给茶店买一些中国画,为了提升环境档次,但众所周知店铺里的画是不能随便摆的,这牵扯到风水上的问题,于是就找左道长帮忙给我选,想的是看风水本身就是他的老本行,这种事情按说应该轻车熟路。可这个怪人十分不靠谱,选了好久也没什么音讯,以至于我自己都把要买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今天他突然让我看画,着实让我一惊。
我跟着这两个人来到了左道长的香火店,说实话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我平时根本不屑于来这种鬼地方,各种熏香的味道相互参杂,让人头晕脑胀。
“小老板,原来是你要买画啊。”老头笑嘻嘻地对我说。“有眼光!有眼光!”
我这才注意到这小老头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画娄,里面看起来有几个被牛皮纸紧紧包裹的画卷。
“老大爷,你先把你的画拿出来让我瞅瞅,我再决定买不买。”我说。
小老头挥了挥手。“你也太小看我画叟了,我从来不卖画,画都是送给有缘人。”
“送?”我有些不知所措,他这大老远的来难道说就是为了给我送画?“这真的不敢当。”
“小老板,左道长之前帮过我大忙,我一直欠他人情,你又是他朋友,我送你几幅画那不是小事一桩吗?”说着画叟从背后掏出了一卷画递给了我。
我接过画卷,麻利地将最外面那层牛皮纸解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你!小老板你这是干什么!”画叟生气地叫道,连忙将那牛皮纸收起来小心翼翼的卷好。
只是一张牛皮纸这画叟就这般大惊小怪让我实在是不能理解,连忙道歉说。“老大爷,不好意思我一疏忽就给丢到地上了,没事您别怕,我茶店有很多这样的牛皮纸。”
“牛皮纸?”画叟惊叫道。“小老板你真是逗!这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蒙木纸。”
蒙木?我摇摇头,完全没听说过。
左道长连忙给我解释。“蒙木是一种远古时期的奇木,有它在身边可以使人神智保持清醒,这种木材已经在世间灭绝多年,画叟说它比黄金珍贵已经是言轻了。”
虽然我不能完全理解他们话的意思,但这其中的珍贵性已经不言而喻了。
“小老板,不知者无过,你也别自责了,赶快把画打开看看吧。”
我定了定神,缓缓铺开这个画卷,这是一幅纸质早已发黄的画,岁月的痕迹尽显无疑。
等到我一览整幅画的全貌,才整个舒了口气。“我当是什么奇画,原来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
我之所以并不震惊不是这幅画不出名,而是因为这幅画在市面上真可以说是说是烂大街了。《溪山行旅图》是北宋名家范宽的代表作,被誉为第一宋画,范宽更是后世画家研习的典范,时至今日,据我所知,很多美术学院的学生依旧把范宽作为自己的模仿对象,而《溪山行旅图》更是许多画家必会去临摹的一幅画,所以这幅画到底市面上有多少赝品估计真的是数都数不过来。
“嗯!好眼力。”画叟得意地冲我笑着。
我并不知道他为何得意,其实知道是《溪山行旅图》我倒是有几分失望,这幅画人人皆知,并不是我的理想选择,我想选的是那种很有份量但是却却鲜为人知的佳作,那样才能渲染出茶馆不问世俗的宗旨,人人都能叫上名的东西感觉味道已经变了。
但老大爷不远万里带过来的东西,出于礼貌我还是要仔细端详一番。
整幅画分为上中下三段,最顶层是留白的虚空,中层是巨石山峰,也是整幅画最重要的部分,而最底层便是浩浩荡荡的行旅队。画家笔力雄厚卓绝,把巨石、山峰、瀑布、杂树都表现的淋漓尽致,一眼望上去,自己仿佛已经置身深山之中,凉风透过山峦屏障吹拂到脸上,一阵惬意,闭上眼睛就能清楚听到由远及近的瀑布声、熙攘声、骡马声。
“这画得真好!”我感叹一声。
再看看那山石上的雨点皴,也是模仿得以假乱真,“雨点皴”是范宽的绝技,为了表现出山石的材质,中锋落笔,通过长短笔触勾皴石块,在配合密集的圆点表现出虚实层次。我没见过范宽的真迹,但这位临摹者的大作,已经能够让我从皴法上感受到他炉火纯青的功力。
最让我觉得疯狂的事情还在后面。
《溪山行旅图》出现在现代人的视野中已经很多年了,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法确定作者的,各位专家都断言这就是范宽的手笔,但始终找不到作者的名字,没有作者本人落款的名字一切的断言就只能算是猜测,自古以来《溪山行旅图》不断有赝品的的一个大原因就是没有作者落款。直到1958年台北故宫博物馆馆长李霖灿在行旅身后的一对杂草中发现了隐藏的范宽二字,才拨开云雾见日出。
“忽然一道光线射过来,在那一群行旅人物之后,夹在树木之间,范宽二字名款赫然呈现。”这是馆长在回忆录中的描写。
那是一个记忆凝结为永恒的瞬间。
因为知道这个典故,所以我有意无意地瞄了画中的杂草一眼。
“范宽”二字就像两只飞翔的的鸿雁一下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两字与那堆杂草融合得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无从发觉。
“这!”
我有些震惊!一般模仿者只是模仿画法,像一种细小隐蔽的落款是很难仿造的。
“小老板。”画叟看到我瞠目结舌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起来。“就让我来说出你心中所想吧,对!没错,这幅画就是范宽的真迹。”
“不可能!”我惊呼道。“我知道的,真迹一直存放在台北故宫博物馆。”
“嘿嘿嘿。”画叟诡异地笑了起来。“这么好的画一直放在台湾那个小岛上多么可惜,我为什么不能偷梁换柱把它偷出来呢?”




草木奇谈 第三十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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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长这穿墙术第一次体验难免会有些惊慌失措,苏儿自然也不例外。
“大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从墙里穿过来了?”
“大哥哥,这个怪人好厉害啊!”
伴随着苏儿这一声声的惊呼,左道长熟练地左穿右穿,眨眼间已经来到了故宫西边的北长街之上。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陆续有汽车和行人在这里穿梭而过。
“大铁牛!大哥哥快看,是铁做的牛!”苏儿在我肩上指着一辆擦肩而过的小轿车惊呼起来。“它跑得好快啊,比马还快。”
“苏儿,这不是牛,这是汽车。”
小孩子对什么都比较好奇,她竟然伸出手想要去摸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惊得汽车司机连忙鸣起了喇叭,本来沉浸许久的宁静一下子就被打碎了。
“小丫头,你不要命了!”司机忍不住摇下车窗抱怨了一句。
“不要意思大哥,这孩子不懂事。”
看着汽车远去的背景,苏儿一脸的惊奇。“哇!大哥哥这只牛叫声好大,而且肚子里竟然还藏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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