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果不其然,只见宝相僧弗一靠近四人,便兀的急剧加速身法,不仅从容游走于锋刃丛中,还得出其不意之机每要抢先出手。只三拳两掌之间,那四路尊王就被宝相僧击成落花流水之状了。

    见此情形,在场群雄无不对这胖和尚赞叹称绝,罢了又纷要感叹少林高僧的奇绝修为了。

    欧阳丹丘等人闻之,皆要作苦笑之相。

    本然方丈只得上前恭敬道:“永续法王大驾光临,可也是要来参加这武林大会的”

    听得本然方丈如此一说,众人才知道这胖和尚并非是少林寺的高僧。大家于是纷纷议论起他的来路来。

    宝相僧却无本然方丈这般客气,毕竟心气高傲的他是看不起眼前这个手下败将的。

    “不错,我正是来此参加武林大会的。可恨这些人封山堵路在先,纠缠滋扰在后,若非急着要来参会,我早已将那山下的千百人打的满地找牙了。”宝相僧气愤道。

    神遂宫的尊王们吃了他苦头后本就心里有怒,如今又见对方这般大言不惭,便更要齐齐出动杀来。但司空野渡却从本然方丈的口中得知了来者身份,倘若这胖和尚果然就是杀死武中圣的宝相僧,那么今日就算是合尊王之力,也决计是敌他不得的。

    司空野渡于是喝退部众,这才上前说道:“阁下就是宝相僧么”

    宝相僧只道这身着黑白袍的儒生是要来为尊王出气,便当即睨了他一眼道:“我便是吐蕃国的王子导师,风铃寺的永续法王宝相僧是也。却问阁下是什么来头”

    宝相僧此话满是自大语气,那些被他打趴下的尊王们便又齐聚上来,仿佛还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司空野渡却笑道:“我无你那般许多高上名头,便不提也罢。只是你今日伤我许多部众,我便一定要为他们讨回个公道了。”

    宝相僧却轻蔑一笑道:“我素来不屑与无名之辈交手。”

    一众尊王早已忍他不下,便又要喊打喊杀起来。

    司空野渡于是正色说道:“我乃神遂宫左护法司空野渡,便来领教阁下高招。”

    宝相僧一听是神遂宫的人,便愤慨焦急道:“你不配与我交手,叫你们教主楚鸣乔来。楚鸣乔呢楚鸣乔在哪”

    原来宝相僧对当日方城一战仍旧耿耿于怀,因为彼时的楚鸣乔是纯以内力硬碰硬才压了他一头的,若真讲招式功法,宝相僧却并不觉得自己会差对方多少。

    前番已经有人询问过楚鸣乔的下落,如今宝相僧再急问此事,本然方丈等人便也要以此追问了。

    司空野渡仍以楚鸣乔稍后即到相说,但甘棠却笑道:“神遂宫的左护法原本只领四天尊,今日尊王都归了你统领,只怕你是暗中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吧”

    甘棠这么一问,司空野渡和一众尊王皆要面色紧蹙起来。他们虽然极力否认,但心虚之状已要不言溢表了。

    群雄见状皆忍不住猜疑起来,尤是本然方丈,更要惊诧道:“敢问楚教主现今人在何处”

    司空野渡却故作好奇道:“前番你们巴不得我们楚教主不来参加武林大会,如今他暂未到场,怎么方丈却要这么着急了”

    本然方丈顿了顿,便只得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司空护法也说了神遂宫乃是中原武林的一份子,我等关切,总不算有错吧。”

    “神遂宫的事情不劳方丈费心。”司空野渡正色说道。

    宝相僧却无此耐心了,便见他气冲冲的上前追问道:“莫非是你们意图夺位而把楚鸣乔杀了不成”

    宝相僧此说确实骇人听闻,但从场上情形看,群雄又似偏向于这种看法。如此,众人便都要议论纷纷起来了。

    司空野渡却故作镇定道:“我神遂宫向来不做这等卑劣事情,今日诬陷我们之人,必不得好下场。”

    此话一出,尊王等人便环伺了场内一圈。而那些正在交头接耳议论此事的人便当要鸦雀无声起来。22




第二百四十一章 巧词善辩
    神谕峰上是否发生了内乱,终究只是神遂宫内部的事情,群雄就算再好奇,也犯不着为此而惹来麻烦。如此一来,关于楚鸣乔是否被取而代之的话题便就算告一段落了。

    司空野渡不想群雄心里惦记此事,便又向宝相僧说道:“阁下几番伤我神遂宫门人,看来你我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宝相僧亦提拳笑道:“你是一个人上,还是带着那七号累赘一起上”

    尊王出道多年,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轻视,却怎不叫他们仇恨于心

    “此乃你与神遂宫之仇怨,一人上还是千百人上都是一样的。”司空野渡冷道。

    宝相僧当即一拍胸脯的喝道:“便就是你们一起上,我又何足惧哉”

    语罢,宝相僧便化出双掌拉开架势,却是正欲酣畅淋漓的和对方大战一场。

    司空野渡亦是求之不得,只见他以内力一震,背上那卷画筒里装着的一对铁锏便夺空而出。此等功法修为,足教在场群雄看罢要暗下喝彩了。

    宝相僧见得对手有此不凡造诣,便更要心里大喜过望起来。

    却此时,院外又有神遂宫弟子急急来报,说是有个年轻剑客打伤他部二十余人,现在正往山门上来了。

    司空野渡听罢自是迟疑起来,但宝相僧和少林方丈却眉头一紧,唯有甘棠得意的向着南宫绮绝说道:“定是萧让赶来了。”

    甘棠猜得一点没错,那神遂宫报讯弟子口中所讲的年轻剑客正是前来赴会的萧让了。

    萧让入院后先向甘棠默自作辑,罢了又再向本然方丈作辑道:“方丈既要召开武林大会,何故叫人封山堵路”

    本然方丈只得向着司空野渡正色道:“阿弥陀佛,天下英雄今日纷要聚此,还请司空护法将你部人马撤去为是。”

    司空野渡自是不肯,但宝相僧却笑道:“是真英雄岂会怕你那些喽啰阁下就是安排再多的人,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些木桩子而已。”

    司空野渡听了此话自是暗恨于心,但更让他气愤的是,那天山派的吴快哉亦在场下讥讽道:“阁下刚刚还口口声声说武林是习武之人的武林,可是你却背地里派人把持要道,妄图阻断别人参加武林大会的路子。难道少了一两个门派参会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闻得此话后,常胜之亦要跳出来骂道:“此乃武林大会会场,不是你神遂宫的神谕峰,若再不撤去部众,我这就带人打下山去。”

    常胜之这么一喊,四下皆要响应,一时间神遂宫便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一众尊王自是气不过,便纷要重新亮出兵器来,司空野渡亦知此事万不可叫别人压住,遂当即转身向来报弟子喝道:“混账东西,本使叫你们在山下安营扎寨,几时许你们惹是生非了马上给我传令下去,若再有纠缠滋事者一律以抗命处置。”

    事情经司空野渡如此一说,仿佛这封山堵路举动乃是他弟子擅自为之,却非是神遂宫本意一样了。

    司空野渡交代完毕,便向萧让致歉道:“教徒定是见萧少侠曾是天下剑盟出身,才得罪与你,误会之处还请包涵。”

    萧让只默着抱拳回以一辑道:“无妨。”

    宝相僧却颇不服气道:“你的人马扰了他就要道歉,那扰了我又当如何呢”

    萧让于是扭头看了宝相僧一眼,但宝相僧却忽的急躁道:“司空护法若不向我道歉,那就是厚此薄彼了。”

    司空野渡却气愤道:“刚才阁下自报家门时,曾自称是吐蕃国的王子导师,风铃寺的永续法王。是也不是”

    宝相僧于是点头答道:“正是。”

    司空野渡当即嗤之以鼻道:“阁下一个番邦异族,来中原武林大会捣什么乱”

    宝相僧听罢便不知如何作答,遂只得将脸面憋的通红起来。

    司空野渡依旧不依不饶道:“吐蕃一向与金人联合,有宋以来可没少做祸害我中原百姓的事情,你是吐蕃国的王子导师,想必也给吐蕃国出过不少欺我大宋的计谋。对于你这种人,不仅我神遂宫弟子有责任拦阻,就是在场各位英雄,也应以大义为先逐你出去。”

    司空野渡一番慷慨陈词说罢,四座近千人亦当要爆发出如潮水般的驱赶声音来。宝相僧既愤恨,又无奈,便终于发狂般的大笑起来。

    或是内力精深无比之故,宝相僧这一番猛笑不仅盖过场上群雄的谴责之音,还将修为低微之辈震的耳鸣目眩。待他狂笑作罢,场上便又稀稀落落的回归到平静中来。

    “简直一派胡言。我辅佐的桑诘王子并未及位就被他兄长残害,试问我如何能出言献计况两国邦交看的是彼此强弱趋势,赵宋富而不强,兵将又娇弱自大,任谁看了都要觉得是肥肉一块。此事要怪就怪你们的国主没些雄心壮志,赖在我一个出家人身上实在好笑。”

    宝相僧此话固然偏激难听,但却讲出了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道理,那就是朝廷只想偏安一隅,否则作为故土的燕云十六州也不会一失就是几十年了。

    宝相僧看出群雄心里悲恨,便又继续说道:“我虽王子导师出身,但祖籍却是地道的中土人士,是以我在教导桑诘王子时,亦多推中土之仁策,他若持国,必定善待边邦。可惜天妒英才,不使他仁心济世。”

    见得原本霸气凶狠的宝相僧讲出这般凄凉话来,众人亦难免心生悲戚了。

    司空野渡却不屑道:“那些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阁下也莫要搬出来讲。至于祖籍身份,你若念自己流有中土血脉,就不会效力与赵宋为敌的吐蕃朝廷了。所以我今日说你番邦异族绝对没有冤枉了你。”

    司空野渡这么一讲,群雄又忽的警惕起来。宝相僧于此辩无可辩,遂只得负气道:“桑诘王子死后,我便与吐蕃再无联系,从此往后我只是一号江湖中人。今日我既来参加了武林大会,自也要以江湖规矩对待,谁人不服,且就来战。”

    本然方丈见状便当即上前说道:“阿弥陀佛,永续法王能回归中土,总比为敌国效力的好。今日既然与会,我们当以江湖之道对待,便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本然方丈这么一说,群雄便也不再抓着宝相僧的身份不放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调查悬案
    宝相僧见群雄皆不再刁难自己,他便也不去向司空野渡讨要道歉了。

    司空野渡见形势既定,亦懒得再与那胖和尚费口舌,如此,他便向本然方丈说道:“方丈也看到了,我部人马只于山下安营扎寨,今又传令下去,定不会再有误会发生。”

    本然方丈只高颂一句“善哉”,便重新再启武林大会。

    “今番武林大会共有两个议程,一是调查天下剑盟覆灭一事,二是于豪强之中决出一位秉持正义的武林盟主。既然群雄毕至,我们就先开启这第一个议程。”本然方丈登台沉重说道。

    本然方丈话音一落,便有少林知客堂弟子登台禀报天下剑盟覆灭一事,虽然江湖已经知晓此事,但知客堂仍能拿出不少经他们内部调查而得的讯息来。而在这些一手资料当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临安府对方城倾覆的调查案宗了。

    随着另一名少林弟子登台念读,群雄便对天下剑盟当日所发生的事情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那日曾有四人造访过天下剑盟,一是神遂宫的楚鸣乔和独孤凝,二是云台派的甘棠,最后是宝相僧。三人曾于城外剧斗,其中甘棠与楚鸣乔、独孤凝联手对阵天下剑盟及宝相僧。”少林弟子朗声读道。

    群雄听罢便忍不住要将目光投向在此的二人来。宝相僧自是不屑一顾,甘棠亦作轻描淡写之状,仿佛二人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群雄却又好奇,为何当时各自对阵的双方到了今日会场上竟能相敬如宾了。

    司空野渡亦默下观望二人神情,但事情未有全数说出之前,他亦不会轻举妄动。

    知客堂的弟子接着又继续诵读卷宗,至此,群雄才知道楚鸣乔力挫宝相僧,甘棠怒杀李沧浪的事情。

    相比于宝相僧一脸激愤之状,甘棠却平静如初的说道:“李沧浪几度误我云台派,不仅先后将萧让、楚鸣乔逐出师门,还将我赶出云台派。于公于私我都得找他算账,此乃我清理门户之事,不必拿来讨论。”

    众人都听说过李沧浪杀了云舒岫之后得意忘形之举,便皆要觉得他的死乃是大快人心之事。所以甘棠这么一说,他们便也纷要点头赞同起来。

    “自城外一战后,楚鸣乔和独孤凝最先离开,稍后是宝相僧,最后才是甘棠。三人离开后,方城内发生血拼,一千四百余人悉数死绝。”知客堂弟子照着卷宗朗声读道。

    至于血拼后的惨烈写照,这名知客堂弟子再不忍心念出,遂只好放下卷宗连连高颂:“罪过。”

    常胜之却无此等忌讳,便见他一把跃入场中捡起卷宗又继续念读起来,其中诸如“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方圆十里俱是血腥之臭”的描述不仅要叫人如临其境,更让四座骇然万分起来。

    场上一众高僧闻此,皆要双手合十的默诵一番“罪过”,唯有宝相僧似不耐烦的等着要看常胜之还能读出什么名堂来。

    常胜之再往下读,却发现卷宗后续部分皆是模棱两可的描述居多,比如总坛内部拼死双方似相互倾轧至死,又似受敌手强攻而死。这般说法,直是要叫群雄听罢大觉云雾缭绕了。

    “奇怪,这临安府出的卷宗怎会没有调查的结论”常胜之翻到最后一页时忍不住疑道。

    的确,一般官家介入的事情,不管准确与否,都须得有个盖棺定论的说法。而这份卷宗却不见半点结论,足见办理此事的人也是慎之又慎的。

    本然方丈于是站出来说道:“天下剑盟本属武林的一份子,不管其人过往有何种得失功过,我们都有责任将这桩惨案调查清楚。”

    常胜之点点头道:“不错,天下剑盟的倾覆,可是叫中原武林一下子就折损了一千多号人物,而剑派门人从此亦大受凋零。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说不过去。”

    群雄闻之皆要议论纷纷起来,大家或是猜测,或是迟疑,却总也难叫对方信服。众人于是知道光凭大家天马行空的推测,是无济于事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集思广益的开展一场调查行动。

    可是这整件事情都还云山雾罩,他们若想调查清楚,却该往何处下手呢

    这却难不倒本然方丈,因为他一早就已经思索过此事。只是不待本然方丈开口说话,人群中便有人倡议道:“拾珠楼号称对江湖世事无所不知,而今日拾珠楼主亦在场,何不就此相问”

    群雄听罢皆是抚掌赞叹,但南宫绮绝却现身出来说道:“蒙各位英雄抬举,我拾珠楼荣幸备至。只是此事有两点阻碍,恐怕未能叫大家如愿。”

    欧阳丹丘于是问她到底是哪两个阻碍,而南宫绮绝亦不绕圈子,便直抒胸臆的讲了出来。

    原来南宫绮绝所困之处,一是拾珠楼自有问询规矩,非千金不能一问,群雄若想知悉,自要先拿出银两来二是因为官家曾专门遣人去拾珠楼限制她调查此事,所以就算她知道些内情,也不能将由说出,否则拾珠楼就要惹来官府的麻烦了。

    听得此说后,群雄皆不免要对拾珠楼失望起来。但南宫绮绝却镇定自若的说道:“我亦是肉眼凡胎,焉能作未卜先知之事凡事俱得调查论断再三了才有准确答案,诸位只知我拾珠楼名头,却不知我们在背后仔细调查所付出的艰辛,实在叫人心凉。”
1...109110111112113...16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