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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萧让于是默默的看了甘棠一眼,而甘棠却正自思索对策。

    稍许,甘棠便正色道:“方丈此说,却也未免太过绝对了吧”

    本然方丈于是问他此话何意,甘棠却也不避讳,直将自己看法说了出来。原来甘棠要说的是楚鸣乔会一种能瞬间移形换位的绝妙武功,若以此术施展,便可行得分身两地之妙。

    甘棠此说着实要叫群雄咂舌,毕竟这样一种瞬间潜幻的武功怎么听都还是太过离奇了。

    甘棠却也不怕群雄不信,因为他有一样证据可以证明此事,那就是神遂宫的已故教主独孤尘了。

    “独孤尘能纵横江湖多年,除了有一手卓绝的离殇剑法外,还仗恃那神秘莫测的无相神功。在场群雄不少都与之照过面,相信对这种武功都有所耳闻吧”甘棠问道。

    武林中不少豪杰人士都曾栽在独孤尘的这门绝技上,于此自然会有印象。楚鸣乔作为他的继任者,定也可修炼这门离奇功法。如此,群雄便都要相信下来了。

    而场上若要论吃独孤尘亏最深之人,则非是常胜之不可了。需知二人当年在姑苏城一战后,整个闽南都没了乞丐踪影。

    常胜之于是领头指责楚鸣乔和神遂宫,同样不曾少受神遂宫逼迫之苦的铁掌帮、伏牛派等门人皆是紧随其后,而诸如虎豹堂、巨鲸帮、唐门等十余门派亦跟风而上。不多久,那神遂宫就又要被众人所敌视了。

    帝释天尊和韦陀天王再也忍不下去,便纷要剑指众人道:“说那么许多作甚有种就上来大战三百回合。”

    铁掌帮掌门莫离秋和伏牛派掌门裴羲农当即登台上来,双方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

    却此时,人群中便有人抚掌笑道:“你们从前个个都巴不得天下剑盟死,今天他们死了,你们又急着要给方城主持公道,他剑盟的三任盟主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早要愧疚的无地自容了。”

    众人放眼望去,果见这讥笑之人乃是天山派的掌门吴快哉。群雄已忍他多时,可这吴快哉仿佛天生就是一副欠揍模样,却总也不肯收敛一二。

    如此,群雄便又要斥责起吴快哉来。

    吴快哉却不急不慢道:“诸位就算对我有气也还得在忍一忍先,否则稍后的武功比试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群雄知道吴快哉话中意思,亦知他功法造诣可堪独步,便只好将这升腾而起的怒气又都吞回到肚子里去了。

    萧让默默的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便终于要对那吴快哉暗下赞服起来。除开萧让外,人群中还有一人同样敬佩这心直口快的吴快哉,那就是渭南离经谷的醉醒书生了。

    只见这醉醒书生呷一口酒后高声喊道:“武林大会和渭南的衙门是一般模样的。”

    身旁的听涛阁主海澄练便疑惑问道:“你何出此言”

    醉醒书生却睨了他一眼道:“因为武林大会从头到尾都在审问犯人呀。你看,方丈端居阵中,不正似县令大人老乞丐凶神恶煞,成就是捕头至于其他人,顶多算个甲乙丙丁,而台上三派则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是正好凑出一堂问审情形来”

    醉醒书生这么一说,群雄皆自侧目相向,但他却仍自喋喋不休道:“可惜天下剑盟也不是好东西,你们就算有心要给他伸张,到底也是办不得好事的。”

    吴快哉觉得场上还有个清醒之人,便当场鼓掌喝彩道:“往后我就只称你醒书生了。”

    醉醒书生却当要急道:“阁下莫不知众人皆醉我独醒么况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若缺我一个醉字,我保证再不会搭理与你。”

    吴快哉却越听越是喜欢,遂直呼他醒书生而醉醒书生也果然绝不应口,他只趾气高扬的叉双望天,仿佛谁也奈何他不得。

    众人见他们一个狂一个傲的遥相呼应,便纷要骂这武林大会上是来了两个疯癫客。




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外来者
    吴快哉和醉醒书生这近乎插科打诨的说法着实难入群雄法眼,但细心之人却又能从中觅出良悟来,因为二人此说至少讲明了两个道理:一是群雄原本犯不着去理会天下剑盟的事情,大家这般全情投入,完全是想据此挣得道义高点第二是武林大会根本就是受人把控着的,群雄跳的再欢,到头来也只怕是空欢喜一场。

    宝相僧也算是听明白了其中要里之人,他亦不想众人再纠缠此事,如此,宝相僧便愤道:“在场皆是习武之辈,终日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怎叫人消受的了既是武林大会,何不以功法见真章”

    宝相僧一顿牢骚说罢,那常胜之亦是急不可耐的说道:“天下剑盟覆灭一事还需等楚鸣乔现身才能彻底弄清楚,他既未露面,我们也不必刻意去等,便就请方丈开启下一个议程吧。”

    常胜之这么一喊,那些对武林盟主位置寄望甚深的人便纷要赞同起来,而有自知之明的人则盼能尽早一饱眼福,遂也齐齐赞成此举。本然方丈逆不得众意,只好答应下来。

    甘棠默的望了本然方丈一眼,却看他接下来会否与先前商议一致。

    就在群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之时,院外忽有一个身法高超之辈跃墙而入,却不待他站稳,其人已向着司空野渡凌空发出一段精绝的掌法来。

    司空野渡只觉得面前忽有疾风劲起,遂连以高超步法相避一番,如此才算躲过对手这一路狂击。饶是如此,那周遭的花石草木皆要被轰得七零落了。

    群雄见他能隔空驱使掌力,又见其人掌风澎湃不止,当要叹为观止起来。便就是座中两位以掌法称着的常胜之和宝相僧见状,亦要心下赞叹起来。

    众人既叹来者掌法高妙,又好奇他这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开杀之举。但不管怎么说,场上有两大高手较劲,对观众而言总是最好不过的了。

    尊王见有人突袭司空野渡,便纷要前来助阵帮忙。但司空野渡却一把喝退众人,罢了又以内力逼出双锏与之对峙起来。

    当司空野渡立稳身姿时,来者亦已端立阵中,及此众人才算看清了其人的身形样貌:他竟然是一个以长发遮住整个面庞之人。

    此人见得司空野渡取出双锏,便复以掌法开合相击。司空野渡一对铁锏本就属于上乘功法,而在服用九转还阳丹后,其人内力亦是大为增长,可即便如此,司空野渡也要觉得自己双锏仿似陷入泥泞之中那般无法随心所欲。

    而更司空野渡他惊讶的是,这来者在以掌力缭乱他的锏法后,又遥遥突施出一道掌力。司空野渡原本要避,但此人所发的掌力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尾随而至,待得司空野渡再要化内力相抗时,他已要被一股无形之力包围着强行拖向对方了。

    司空野渡大为惊讶,一众尊王亦急急加入阵中,但那长发遮面之人却化出一掌隔空连劈了数下,这些神遂宫的尊王们便皆要被他掌力所驱散了。

    此等高绝身手,足要看的群雄目瞪口呆,纵是常胜之亦要暗叹弗如了。宝相僧虽也知道来者功法、内力皆是高绝无比,但赞佩之余,他却心盼自己也能登场与之一较高低。

    本然方丈和一众师兄弟却是越看越狐疑,待得那长发遮面之人以掌力拖住司空野渡后,这少林方丈便要惊错起来了。

    “师弟,你看这掌法是否像极我寺的大梵如来掌法”本然方丈低声问道。

    本悟禅师和本因禅师皆是暗下点头,但本渡禅师却奇道:“可是当年空法火烧藏经阁时,已将此门功法秘籍焚烧殆尽,此人又从何处学得呢”

    众僧皆是心里惊奇,但本然方丈却盯着那人凝神思量起来。

    这长发遮面之人遥以掌力控制住司空野渡后,便腕间猛然发力,却是要把这位神遂宫的护法活生生的拖到面前来杀死。

    司空野渡抗衡不得他掌力,便索性暗下重提双锏,却盼二人照面时能奋起反击。

    司空野渡的想法固然很好,但这长发遮面之人却反手取出腰间长剑,遂只以转身之间,就已向着朝自己自动移来的司空野渡疾出七剑来。

    出手能快到如此地步者,放眼当世亦无几人能比。如此怎不叫四座群雄皆要哑然失色

    司空野渡既受他掌力束缚,自难从容御出双锏相抗而来者剑招精奇极致,又要迫得他手脚凌乱起来。待得这长发遮面之人再御出后续章法时,司空野渡也要暗觉不妙了。

    却见这长发遮面之人撤回左掌,然后再全情舒展剑上奇招,经此一变,座中群雄便要见到更为离奇的一幕了:只见这长发遮面之人剑路越攻越快,转眼便要趋于双目难辨之境而在此危险境地,那司空野渡却越打越慢,最后竟似木然着再不能流畅出手了。

    见着司空野渡落险,尊王自是急要上前相助,但不管他们心下有多焦急,可一双腿就是不能快快的往前迈出步子来。

    密迹天尊见状便恍然道:“原来是石峰老人”

    原来密迹天尊发现来者使用的剑法正与那日石峰老人所用十分相似,皆有能滞缓对手身形步法之离奇功效。但密迹天尊也知道石峰老人并无来者这般高深内力,若真要打起来,司空野渡是足以盖过他一头的。

    倒是一旁的本然方丈似乎看出了什么名堂,但不待他说出话来,院外又急传来一阵澎湃呼喊道:“手下留情。”

    萧让一听,便精神为之一振,因为这喊话之人正是他的旧日同门师弟楚鸣乔了。

    楚鸣乔弗一跃入场中,便化出双掌挥洒一番,不仅将这长发遮面人的剑招悉数阻断,还将司空野渡从剑锋丛中生生拖了出来。而在楚鸣乔以无上内力驱出的掌风之中,对方遮面长发亦齐要被激荡起来,至此,群雄才看出来者是一个无眉无鼻的无面人!17



第二百四十七章 横受指责
    神遂宫上下见是楚鸣乔到来,便皆要惊慌忐忑,尤是那司空野渡,更是拘谨的不出话来。

    楚鸣乔却无心去责怪大家,便见他当即上前向无面人抱拳道:“不知左护法和阁下之间有何误会”

    无面人知道眼前这个青年人有着浑厚无比的内力,而从其人功法上看,亦大有无敌于下之姿,如此,无面人便只得愤然道:“此人阴险毒辣,几乎害死我莲花堂数百条人命,此仇岂是区区误会二字就能了事”

    群雄听罢皆是诧异,而楚鸣乔更是一头雾水,唯有司空野渡愤愤不平道:“一派胡言,石峰老人与我神遂宫交好,我怎会去害他”

    “不错,我们左护法同情莲花堂初来乍到,还调运千石米粮资助,你这般诬我左护法,才是颠倒黑白之举。”密迹尊怒道。

    此话一出,群雄之中便有人恍然道:“难怪莲花堂肯屈尊你神遂宫之下,原来是受了你们的钱粮收买。”

    人们总是识时务者居多,当无面人怒而扭头望去时,这喊话之音遂戛然而止下去了。

    楚鸣乔于是询问司空野渡此事经过,司空野渡只得愧疚道:“莲花堂自称是武中圣亲戚,占据方城后一度向武林宣称要找我们神遂宫报仇。我们气之不过的,便率众去攻打方城了”

    楚鸣乔则面生憾色道:“我们既已决定安守武夷山,又何必再出去掺和那些江湖纷扰”

    司空野渡不知如何作答,便只好道:“此事乃我一人授意,与他人无关,教主要罚便罚我一人就是。”

    楚鸣乔却摇摇头道:“此事已经过去,大家又何须再重提”

    司空野渡听罢只得感激的不出话来。

    “神遂宫的人害死我莲花堂百余条人命,岂能因你一句无需重提就能过去的”无面人气之不过的道。

    楚鸣乔于是再向他抱拳问道:“阁下我神遂宫教众杀了你们莲花堂百余号人,此话可是当真”

    无面人于是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公之于众道:“这是临安府仵作的验尸文书,上面加盖了临安府印,是否我一家之言大家一看便知。”梁山庄园主

    楚鸣乔于是接过书信一看,便当要惊讶起来。司空野渡见状亦取来文书查阅,而他看罢之后却也是要连呼“不可能”了。

    原来这文书上所讲,乃是莲花堂弟子集中中毒致死,而毒物根源,竟就混藏在神遂宫运送去的米粮当郑

    “你用各种手段骗得石峰师弟与你结盟,但暗地里却使尽阴毒手段,慈做法,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今日群雄俱要在此,你神遂宫若不给出个交代,却看往后还如何立足于江湖”无面人骂道。

    经他这番义正言辞一,群雄皆要窃窃私语起来,无需多讲,他们肯定都是在鄙夷神遂宫的作法了。

    楚鸣乔于是正色追问司空野渡,但司空野渡却抵死不认自己往米粮中下了毒。各执一词之下,群雄便也要帮着势单力薄的无面人话了。

    无面人于是向群雄抱拳一番,罢了才对楚鸣乔道:“今有临安府验尸书文,你们还想抵赖不成好,那我就叫亲历此事之人前来与你对质,却看你们还有何话能”

    语罢,无面人便叫候在院外的石峰老人及一众长老登上台来。

    石峰老人一见着司空野渡,便要指着对方鼻子痛骂一番,而座下的朱桓、候冠两位长老亦是当面数落起来。

    无面人不想莲花堂作无谓之争,便要他们言归正传。石峰老人于是将当日情形出,大抵是莲花堂得到神遂宫的钱塘营送来救济米粮后,便以此开锅,可是门溶子食用过后却成片倒下,若非发现及时,这方城内的四百余人又要死绝当场了。

    “粮是你司空野渡自愿送出的,我莲花堂弟子亦全因此而死。不管你们如何狡辩,神遂宫都脱不得关系。”石峰老人谴责道。

    石峰老人如此一,群雄又要站出来指责神遂宫,便就是一向看热闹的宝相僧也要讥笑神遂宫行此下三滥的手段了。

    在此齐心的责骂声中,楚鸣乔和司空野渡却是想辩解也难以如愿了。史前忠犬一箩筐

    正此时,本然方丈便站出来道:“阿弥陀佛,莲花堂受此劫难,实在叫人悲痛。但石峰老人亦司空护法已与他结盟在先,神遂宫又何必再去毒害莲花堂呢这一点总是存有疑问的。”

    石峰老人见本然方丈如此话,便急道:“方丈,他和莲花堂结盟是假,背后除去我们才是真正目的。”

    “不错,下剑盟覆灭后,神遂宫便在江湖上难觅敌手,但此刻忽然冒出一个规模庞大且又与方城关系不浅的莲花堂,岂不是要给他们新添一个争雄的对手”常胜之讥道。

    经此一,群雄皆要警觉起来。而回想去岁神遂宫派出众人前来各派修好之事,他们亦要觉得此乃掩人耳目之举了。

    面对群雄变本加厉的质疑,楚鸣乔只得向司空野渡等人再三追问起来。但问来问去,他们都不承认自己做过慈卑劣事情。而激愤之下,韦陀王便引剑项上道:“我等未曾做过此类败坏神遂宫名声之事,教主若不信,我只好以死来证清白。”

    语罢,韦陀王便奋力一抽长剑,眼看就要血溅当场了。楚鸣乔见状遂以无相神功闪烁而至,便不待他剑锋划过,其人手中长剑便被楚鸣乔夺在手中了。

    “韦陀王何须这般寻短”楚鸣乔急道。

    “我等做了好事却被别人赖上,若不以死明志,焉能证得我们清白”韦陀王亦是激动道。

    楚鸣乔却摇摇头道:“所谓清者自清,若然大家不曾做过此事,我们便就去调查清楚了就好。但你若有事,尊王可就是残缺了一臂。”

    听得楚鸣乔如此看淡外人冤屈,又闻他这般器重自己,韦陀王便当即激动着拜倒于前道:“教主教训的是,我便留此有用之身,为您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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