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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楚鸣乔于是又开始期待这个接下来马上要去做的任务了,只是此地人多口杂,他却也无法相问。而独孤尘宣布完任务后,便一把拉起楚鸣乔跃上一艘小舟,然后箭也似的疾驰而去。独孤凝甚至来不及说上一声道别话语,这小舟便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待小舟彻底出了众人视野,独孤尘才卸去内力。楚鸣乔一辈子都没坐过这么飞快的船儿,等小舟慢下来时,他早已晕的呕吐不堪了。独孤尘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没用的东西。”

    楚鸣乔无心理会,待吐的够了,他才回过神来问独孤尘此去的任务内容。可是独孤尘却一语不发,楚鸣乔再欲询问,竟反而被他点住了哑穴。至此,独孤尘便才觉得周遭安静多了。

    楚鸣乔被点了哑穴后说不得话,但独孤尘如果不给他解开,那他岂不是一路都要这般静默着却还别说,独孤尘正是如此打算的。于是不管经由水路还是翻山越岭,二人虽形影不离却再未说得上半句话。

    如此情形,却不正与南下归来的李沧浪、柳阳春一般么

    回程时,李沧浪和柳阳春各有心思。李沧浪所想自然是如何周全交代此行得失,以免云台派再遭攻讦而柳阳春所想,乃是回去后如何尽力保住自己南坛坛主位置。只是相比而言,李沧浪心里显然更有把握。

    却与二人所想一样,待他们回到八方城时,果然有一大堆人趁机发难。柳阳春见到有昔日旧坛主身影,却也见怪不怪但李沧浪发现竟也有若干新来的坛主、旗主参与攻讦,便多少有些意外、难受起来。

    只是再不好受,只要武中圣不表态,二人也还可暂得安稳。

    武中圣于是要二人汇报此番南下的经过,柳阳春急于说明自己无辜可怜,便抢着把话说了开来。只是柳阳春的话仅能说明那藩僧确实屠戮了劲苍派,至于其姓名来历却全然不知。武中圣气愤藩僧灭他南坛之举,又好奇他高绝武功,便于此再深入追问。柳阳春答不上来,平章道人和白虹道人便当即跳出来质疑他了。

    “柳掌门既说与之交手,却连对方姓名来历都说不出,实在不应该。”白虹道人说道。

    柳阳春当即要怒着质问对方此说何意,但平章道人却挑白了说道:“柳掌门这般说辞,不是要糊弄武盟主么依我看,你们此行怕不是去游山玩水了一圈吧,等回来复命时候,再随意编造一点托词应付了事。”

    平章道人这番话直是激得柳阳春愤恨不已。李沧浪见柳阳春只会发火对骂,便站出来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大家不妨等我把过程说完了再来下定论。”

    武中圣知道李沧浪还未发言,便允许他当众表述。

    李沧浪于是将当时在点苍山上和宝相僧交手的经过说了出来,不仅明确说出对方姓名来路,还直接点出了他将劲苍派灭门的原因。只是这些都是柳阳春所不知情的,今番被李沧浪洋洒说出,他便真要觉得极无面子了。

    众人听罢皆是大为震惊,武中圣亦是眉宇深压起来。毕竟能以寥寥数招就将李沧浪等人一举击败的,放眼江湖也绝无仅有。

    “只是当时柳掌门既负师门仇恨,急攻之下中了那宝相僧几掌,便当场昏死过去。是以他也来不及掌握对手情况。”李沧浪说道。

    柳阳春却是恨极与他,不仅是李沧浪交代了劲苍派勾结土司谋财害命的事情,还因为他一直隐瞒着宝相僧的信息。至此,柳阳春便一边否认师门有此图财害命劣举,一边又质疑李沧浪为何未有与他说明。

    “可是此行你一直疏远着我,我却是连话都与你讲不上。”李沧浪委屈道。

    如此,柳阳春也只能恨自己一时疏忽了。

    但武中圣却很好奇,为何宝相僧在杀了这么多人之后,会独独放过了李沧浪。而这恰恰也是李沧浪全程在思索的事情。但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李沧浪花了十数日时间反复思量,心里早有了对策。

    “宝相僧说他此行来中原,正欲与中原武林一较高下,尤其指明要与武盟主比试。”李沧浪说道。

    众人听罢自是要对宝相僧这狂妄举动嗤之以鼻了,但武中圣却说道:“此人能一招击毙三位旗主,又连番打伤我两位坛主,实不容小觑。”

    李沧浪听罢便惭愧连连的说道:“那藩僧内力刚猛非常,我与柳掌门虽遣尽本门所学,也挡不住他一掌。若非是想我带信,只怕我也无命回到八方城了。”

    群雄这才警觉起来,便纷纷询问起双方交手的经过。李沧浪遂把当时情景一一说出,又于宝相僧功法内力着墨一番,便当即听得群雄惊叹连连。

    武中圣默默看了李沧浪几眼,又再看了尚是气愤不甘的柳阳春一眼,便这才相信了下来。

    却此时,玉蝉真人又现身出来说道:“你二人不敌宝相僧,固是事出有因,但损兵折将,使得天下剑盟颜面扫地,却也是罪责难逃之事。”

    武中圣点点头,便当众起身来说道:“可恨我三员旗主无端惨死,你们身为各自坛主,自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沧浪和柳阳春一早知道罪责难免,而此时又无人再肯说情,便也只好等候武中圣的具体发落。

    但武中圣并未立刻说明二人该承担何种处罚,相反,他却向着众人发号出追杀宝相僧的命令来:“那藩僧灭我南坛在先,耀武扬威在后,我若不杀他,天下剑盟还以何立足于武林我即刻发出诛杀令,但凡我天下剑盟中人,至今时今日起务必要围剿与他。”

    此等说辞固能振奋士气,但却未必符合在场诸多人的心思,因为他们关心的,是柳阳春和李沧浪两个坛主位置是否能够如愿以偿的空缺出来。如此,玉蝉真人便率先提及要处罚二人过失之罪,群雄听罢亦面露难色的赞同起来。

    只是此事武中圣不急着提,玉蝉真人就算说出来了,也只是徒赚了吆喝。李沧浪谙透玉蝉真人心思,便当即上前向武中圣请罪道:“李某此行折了一员旗主,罪不可恕,我接受武盟主做出的任何处罚。”

    武中圣却有些不大乐意的质问道:“你就这么着急着领罚”

    李沧浪拿不定武中圣心思,便只得愧疚说道:“李某此行损兵折将,有负盟主所托,实在是难辞其咎。但劲苍派灭门一事,却盼武盟主能冷处理了。”

    众人皆是不解,武中圣亦好奇他为何有此一说。只是等他说出来时,柳阳春又要当场痛骂李沧浪了。

    “各位已经知道那宝相僧乃是吐蕃二王子桑诘的贴身导师,虽然桑诘王子争储失败,但他们总是吐蕃国身份重要的人。此番误会不管谁对谁错,怕都脱不得要被吐蕃国追烦了。”李沧浪忧心说道。

    众人似还听不大明白,武中圣亦盼李沧浪把话说的再明白些,却唯独江城子得意洋洋的笑道:“二王子桑诘争储失败,被大王子洛顿追杀。今日他桑诘死于天下剑盟南坛之手,却不正合洛顿心意我想他感谢我们都来不及,天下剑盟又怎会由此惹来麻烦”

    众人觉得事情仿佛如此,便纷要点头赞许。但玉蝉真人却急道:“桑诘始终是王子身份,他死在中原,万一吐蕃以此为难我大宋怎么办此一点我赞同李掌门说法。”

    罢了,玉蝉真人又向武中圣劝言一番。武中圣乃江湖中人,自不想惹来朝廷的反对,一番斟酌后他也只好默默赞同起来。

    见此情形,江城子只脸色一青,便无趣的退了回去。




第八十六章 明争暗斗
    但柳阳春却恨道:“你也说了那桑诘是夺储失败,便就是叛徒。我劲苍派帮吐蕃除了叛徒,他又有何理由向大宋发难”

    只是这样的话就再无人敢跳出来响应了,因为事情上升到了两个国家的层面,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因果报应关系了。

    武中圣不敢草率决断,但他不想说,其他惦念南坛坛主位置的人也会重提对柳阳春的处罚。而相较之下,李沧浪便暂时无人肯去搭理了。

    第一个站出来的自然又是玉蝉真人了。只见他再将宝相僧灭门劲苍派一事重新询问一番,待得到确切答复后,他便又向武中圣说道:“那藩僧固然该死,但劲苍派勾结大理土司图财害命在先,其灭门之悲实是咎由自取。”

    玉蝉真人话语一出,海翁道人等人便纷纷附和,待到后面时,竟连泰阿、青城两派也都赞同与他。柳阳春百口莫辩,唯有对众人愤恨痛骂起来。

    武中圣见局面混乱,便又说道:“刚刚李掌门也说了,劲苍派勾结土司一事乃白鹤子所为,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那藩僧要报仇便杀他一人即可,又何须将其一门数百人都杀光了”

    众人见武中圣的话无法反驳,又觉得他是有意袒护柳阳春,便只得渐渐消停下来。

    但李沧浪却摇头叹说道:“此事虽是白鹤子先起了歹心,但他是劲苍派资历最老的名宿。宝相僧要找他寻仇,山门中人又岂会坐视不理况从后面白鹤子带一帮人去土司那里领赏来看,此事又怎能是他一人所为此乃我亲耳所闻,我赞同玉蝉真人的看法。”

    这些情形都是柳阳春所不知道的,现在李沧浪一一说出后,他便当即拔剑相向起来。只是听得李沧浪说白鹤子遣人从土司处搬回了好几个宝箱,武中圣便喝住柳阳春,然后再叫李沧浪将原委细细说来。

    李沧浪遂将宝相僧所述转达一遍,众人听罢皆改口骂起劲苍派来了。柳阳春虽极力反驳,奈何势单力薄,最终他所有的辩护都被淹没在一片责骂声中了。

    见武中圣只于此处询问较多,而如何处置劲苍派却只字不提了,如此,李沧浪便又说道:“我听闻那桑诘王子在吐蕃颇有仁义之名,而洛顿则暴戾蛮横。此番洛顿虽然夺储成功,但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待桑诘余部得势之时,必定会前来为他复仇。”

    武中圣思量一番,便不以为然道:“他吐蕃远在千里之外,难不成真敢领兵来此他若真敢来犯我大宋,我辈也自当成仁取义。”

    李沧浪却急急劝道:“吐蕃亲自引兵来八方城自是不可能,但此时涉及两国邦交,他若以此责难我大宋,却不知朝廷会如何作想”

    玉蝉真人便当即附和道:“李掌门此话颇有远见。一旦桑诘旧部得势,那些加害过他的土司及大理境内的武林人士便首当其冲要被算账,而大宋也恐因此被要挟为难。想我大宋北有强敌虎视眈眈,西南若再惹来吐蕃,岂不背腹受敌”

    武中圣这才隐隐有些不安起来,海翁道人便接着说道:“朝廷一定也不想看到如此危急局面,自要想办法与之稳和。一旦如此,吐蕃除了狮子开口外,定然要大宋交出所有参与杀害桑诘王子的人。到那时候,只怕有些人就要命不由己了。”

    海翁道人这番话算是说的非常明白了,众人听罢皆是紧张起来。但最要坐不住的,却是武中圣和柳阳春了。柳阳春想不到自己门派的一着之失竟会惹出这般天大麻烦,而武中圣则暗想是否有法子避免此等危窘境地。

    玉蝉真人料出众人心思,便又上前来说道:“刚才李掌门说此事要冷处理,不知究竟是怎么个冷处理的法子”

    武中圣亦想起此事来,便也如是追问一番。

    李沧浪便默叹一口气道:“为绝后患,唯有澄明此事乃劲苍派一家之举,与武盟主及天下剑盟并无任何关系。”

    柳阳春听出了李沧浪意思,再想起他前番诸多话语,便当即骂他落井下石。但彼时众人心思已不在此,他骂的越紧,武中圣只会越是烦他。果不其然,待柳阳春止不住心头之恨时,武中圣已经命人将他押出门外去了。

    柳阳春一被赶出去,众人便都好说话了,除去一众旧日坛主,其余新晋门派亦纷纷陈言,要武中圣摒弃劲苍派以保天下剑盟清白。

    如果仅是以害怕吐蕃秋后算账,武中圣或许还不好就此下了命令但如果是以劲苍派图财害命违背武林公道缘由将其除名,就显得要好办许多。便就在众人齐心愤慨之下,武中圣迎合众议下达了废弃劲苍派南坛地位,与之相应的,柳阳春也被废除了天下剑盟南坛坛主职位,不仅从此只能做个普通弟子,还要去八方城的骤雨堂讨一顿好打。

    柳阳春南坛坛主的位置便就此空缺出来,江城子、岳镇元一早已和玉蝉真人达成共识要推海翁道人上任,但更多的新晋坛主旗主却各自打起了主意。至此,众人又围绕着谁来坐这南坛坛主位置而激烈争辩了起来。

    柳阳春本就是个性子高傲之人,怎容他人如此相轻便纵使此番是武中圣亲自下令,他亦要觉得不堪当众折辱了。柳阳春再也忍不住心头激愤,便当即在门外将玉蝉真人等痛骂一通,罢了又讥笑武中圣是非不分,处处受人摆布。

    如此,武中圣又怎能受得了

    武中圣于是喝令部众将柳阳春速速送去骤雨堂受罚,但柳阳春却挣脱左右跃入大堂来。众人见状皆拔剑相向,直恨不能当场将之毙命而后快。

    但柳阳春却长剑往脖子上一横道:“在场之人我都极恨,但最恨之人,却莫过这包藏祸心的李沧浪了。我便先死一步,却看还有几人步我后尘。”

    说罢,柳阳春便当场大笑一声。而笑声盖过利剑抹脖之声,待见得一片猩红飞溅堂前时,他便也栽倒下去了。堂外柳斜晖等人听得柳阳春当场自杀了,便纷纷冲进来哭诉。

    堂上之人正愁如何剪除这些劲苍派的拖累,想不到他们自己却闯进来了,如此,玉蝉真人便当即喝道:“劲苍派图财害命,勾结夷族土司杀死吐蕃王子,其掌门柳阳春已畏罪自杀,其余人等亦难逃罪责。”

    柳斜晖等人知道柳阳春之死乃众人所逼,便当场驳斥于玉蝉真人。武中圣看不下去了,遂呼来左右将这些人悉数关押起来。

    此事既平,众人又欲重新说回到南坛坛主人选问题上来。但武中圣却无心于此,因为柳阳春死前的一番话刺痛了他的内心。

    武中圣于是向着李沧浪大喝一声“知罪否”,李沧浪当即额头涔涔汗下,便跪下忏道:“李某未能拿下宝相僧,教盟主失望,我愿担受任何责罚。”

    武中圣却冷笑一声,又骂道:“你门下连出了两名勾结魔教的弟子,本就是罪大恶极事情今番又让宝相僧要挟欺负,丢尽天下剑盟颜面,再不治你罪行,恐怕天下不服。”

    武中圣这般发怒下来,可不是演给别人看的,他是实实在在的心底发火了。李沧浪知他气在当头,便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认领下来。

    武中圣于是要撤去李沧浪所有职位,并交于骤雨堂从重责罚至于云台派,亦要人人接受横雷堂主的审问,以确定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天下剑盟的人都知道去了骤雨堂就要丢了半条命的道理,何况武中圣还专程说了要从重责罚而那横雷堂主的手段大家都是当众领教过的,他云台派弟子若无九条命,去了怕也是死路一条。

    只是李沧浪却没有柳阳春傻,他知道武中圣忽然恨他,乃是柳阳春遗言挑拨所致。如此,李沧浪便欣然说道:“李某自知罪孽深重,武盟主要罚,我心甘情愿。但我还有一事尚需禀明,还请武盟主容我说完再罚。”

    武中圣本不欲听他说辞,但见得玉蝉真人等新老坛主皆要为李沧浪求情,如此,他便不得不耐下性子听听了。

    “柳阳春为人高傲,一向轻我。此去点苍山,我与柳阳春之间不仅无话可说,更是饭不同桌,寝不同店。宝相僧一事,非我刻意要隐瞒他,实在是他不容我开口。”李沧浪委屈道。

    武中圣却坚信李沧浪是一早就打定欺瞒主意的,便无谓道:“可我见他此行归来后并不如往常厌你,看来你为扭转与他格格不入之旅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李沧浪却无奈道:“柳阳春乃软硬不吃之辈,区区言语怎能转他看法但自与宝相僧交手后,同受重创的我先是帮他续骨,后又四下寻药医治他,如此做法,说救了他一命也不过分吧”

    众人皆点头赞同,武中圣却不耐烦道:“你不救他,一个人回来只怕更不好交代问题。”

    李沧浪眉头一紧道:“我此去全靠戴罪立功来减轻罪责,但此行不仅败给了宝相僧,还折了旗主马平北,我就算不与柳阳春一起归来,也难辞其咎。”




第八十七章 力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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