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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然而江湖并无多少关于碧霄宫的传闻,便纵使那碧霄仙子再卓绝,也终究势力有限。”李沧浪不以为然道。

    “越是如此,碧霄宫才越容易被人忽略。遥想那日天下剑盟与神遂宫比试,碧霄宫中区区一名婢女就能杀得八尊王毫无反手之力,就算后来双使登场,也占不得便宜。如此人物,放眼江湖怕也算得最一流的高手吧”甘棠问道。

    李沧浪当然记得此事,遂赞同道:“就算如此,它碧霄宫隐居世外,人数定然不多,不足以与其他三方抗衡。”

    甘棠摇摇头笑道:“刚才说到萧让只身进入八方城无人敢动,就是众人忌惮碧霄仙子所致。而云舒岫刺杀萧让时,碧霄仙子来救,亦无人敢阻,足见她碧霄宫是要高出天下剑盟一头的。”

    甘棠所讲确实没错。萧让被定成勾结魔教的叛徒后,武中圣并未对他下达什么惩处命令,但罪名相同的楚鸣乔,却没少吃苦头。其中缘由,便就是萧让结交的是更为难缠的碧霄宫。

    “少林、丐帮等中立门派一盘散沙,更不如天下剑盟,碧霄宫要压他们一头实在轻而易举。”甘棠说道。

    李沧浪便豁然道:“碧霄仙子乃是魔教的倾瑶仙后,神遂宫又是由光明神教演化而来,她要踩在独孤尘头上也是正常。”

    甘棠却不赞同李沧浪这般看法,因为他听说了碧霄仙子独闯神遂宫营救萧让的事情。只是李沧浪刚刚归来不久,于此并不知晓,遂才有此说法。但当甘棠把这件事情讲明开来时,李沧浪亦要惊叹了。

    “这碧霄仙子仗着武功高绝,接连踩踏当今最强的两大阵营,但武中圣和独孤尘却又偏偏拿她毫无办法。”李沧浪钦佩道。

    李沧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就说明他是认同了甘棠的论断,如此,甘棠便又继续说道:“因为中间杀出了一个碧霄宫,恐怕天下剑盟与神遂宫短时间内都不大可能决斗开来。双方定会继续壮大自己,待能彻底不屑她碧霄宫了,他们才可能一决高下。”

    这样的论断与之前所讲的武林即将进入大争局面又不同了,李沧浪觉得天下剑盟与神遂宫势成水火,只怕情形并不似甘棠分析的那么乐观。




第八十九章 绝地求生
    甘棠不想和李沧浪多加解释,因为在他看来,李沧浪似乎总也没有紧扣住这四方力量的生存变化的趋势。好在李沧浪也非脑子蠢笨之人,他见甘棠坚持己见,便循着对方思路沉思一番,却顿觉心底别有收获起来。

    “如果武林不会立刻进入大争局面,那么天下剑盟和神遂宫势必又要进一步吞并其他门派,如此看来,只怕少林、丐帮这样的中立门派最后也要被蚕食瓜分殆尽了。”李沧浪说道。

    “少林、丐帮不敢讲,其他中立门派八成要遇到这等结局。”甘棠默道。

    李沧浪遂又想起云台派未入天下剑盟时候的情景,便难免心中感慨起来。但江湖的路子就是如此,挡道、让道都不行,唯有顺着强者之道,才能有喘息可能。

    “既然大局如此,再把目光放回到天下剑盟里面来。剑盟要想继续壮大,那几个还占着坛主位置的废物就必须下来。武中圣虽然有所动作,奈何对方树大根深,他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办法。唯有云舒岫出来,才下得起狠手。”甘棠细细说道。

    “可是云舒岫冷血无情,他下起手来只怕要死不少人,天下剑盟一旦损伤过度,难保不会被神遂宫捡了便宜。”李沧浪忧心道。

    甘棠却不肯了,便当即厉声说道:“那些人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有和没有都一样。你记着,天下剑盟的中坚是八方城所部和新晋剑派。”

    李沧浪想不到甘棠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便当即一愕了起来。而甘棠依旧不依不饶道:“况且紫阳观、泰阿派都是与我云台派有旧仇的,你不指望给师门报仇吗”

    李沧浪却有些为难道:“那些都是旧恨,我们云台派现在寄人篱下,贸然提这些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看不清别以为今日示好了他们,玉蝉子就会把你当自己人,你和云台派的死活依旧是他们说句话的事情。”甘棠愤道。

    李沧浪当然明白这些,只是以现下情形看,能得到玉蝉子的支持无疑是好事一件,却又何必因一时之气将这难得建起来的关系搅黄了而玉蝉子要维系自己的影响力,也要拉拢一些新的门派过去,云台派恰好坐此良机,又何须无端的浪费掉

    “此事容我再深思熟虑。”李沧浪说道。

    “你已经没有时间来考虑此事了。”甘棠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何”李沧浪疑道。

    “因为今日柳阳春被逼死,就是一个信号:武中圣要开始动真格了。”甘棠简简答道。

    “可是武中圣顾虑甚多,不可能一下就将之一网打尽的。”李沧浪答道。

    “武中圣疑心更重,他若不信任了,就再无回头余地。况且就算武中圣不出手,云舒岫若反也会一并杀之。”甘棠急道。

    李沧浪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良久才叹道:“原是如此。”

    “他们都是将死之人,你却视若珍宝。等他们惨剧出来,却看你如何躲得过去”甘棠恨道。

    李沧浪心下一紧,亦叹当下情景若不采取行动,结果只能是坐以待毙但他若行动,又脱不得玉蝉真人等帮衬。面对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局面,李沧浪遂当即焦虑不安起来。

    “那你有何办法”李沧浪沉思许久后终于问道。

    “赌一把。”甘棠简洁答道。

    “赌”李沧浪难掩失望的问道。

    甘棠点点头答道:“对。赌一把。”

    “那如何个赌法”李沧浪迟疑道。

    “赌云舒岫能成功。”甘棠坚定的说道。

    李沧浪脸色又是一青,便又思虑一番后才说道:“云舒岫势单力薄,又与众人不和,他要反武中圣,绝无胜算可能。”

    甘棠却难得释然的笑道:“你既要赌一把,总得下点赌注吧”

    李沧浪一顿,便愕然着问道:“你是要我帮他……”

    甘棠当即点头赞许道:“如果没人出来帮云舒岫,他只能和武中圣作困兽斗,便就算赢了也没我们什么好事但如果有人出来帮他扳倒武中圣,这拥立首功便唾手可得,就更莫说什么心腹地位了。”

    李沧浪反复寻思,却仍旧顾虑重重,便最后才问道:“怎么个帮助法”

    甘棠于是凑过李沧浪耳畔细细说了起来。原来,甘棠断定武中圣整顿好八方城还需一些时日,在此期间云舒岫仍旧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冷藏人物。李沧浪只需与云舒岫合计好,然后再择机行调虎离山之计,武中圣一旦离开八方城总坛,他就协助云舒岫行刺。

    李沧浪将此计默默合计数遍,却仍是心里没底道:“武中圣武功高强,就算我与云舒岫联手也未必能当场办了此事。但如果杀他不成,我们可就要大难临头了。”

    甘棠也私下计算过云舒岫与武中圣的功夫水平,坚信二人联手定能成功,但李沧浪要力求万无一失,便不敢轻易下了主意。

    就在李沧浪一筹莫展之际,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李沧浪于是当即眉宇大开道:“我却有更好的办法。”

    甘棠有些诧异,便就此询问一番,而待听完李沧浪的想法,他亦要拍手称绝了。原来李沧浪想到的人物,正是那位以一人之力将劲苍派灭门的宝相僧了。宝相僧一早扬言要和武中圣一较高下,由他出手,再加上剑法高绝一时的云舒岫,武中圣定无偷生可能。而更重要的是,无论成事与否,李沧浪都可安全的隐于幕后,确保云台派无忧。

    “我正好与那宝相僧约好下月在晋北见面,可惜现在武中圣疑心于我,使我不能自由行动。”李沧浪惋惜道。

    甘棠思虑一番,便有了主意。甘棠的想法是叫李沧浪以劝说收服长生道教入盟为由,从老君山过步晋北。李沧浪虽赞同此等暗度陈仓办法,但他一早曾与欧阳丹丘私议过入盟事情,便知长生道教绝无入盟可能。如此一去,就算成功说服了宝相僧,到头来无功而返的李沧浪恐怕又要被武中圣问责,需知点苍山一行武中圣已是放过他一马的了。

    只是甘棠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话又鼓励了他,李沧浪只要回来时不会马上被武中圣处死,那就大事可期了。李沧浪念及此,便忽然想起长生道教与紫阳观论道失败的事情来。紫阳观此次论道胜之不武,失了“道法正宗”名头的长生道教自不会服气,李沧浪正可于此处做文章:就算劝说失败,他也可以长生道教要求玉蝉真人前去比试为由推脱。只要武中圣没法立即处死于他,李沧浪就有足够的机会来翻盘。

    二人这一番对话也算耗时不少,未免眼线生疑,李沧浪最好还是出去院里转转为好。如此,李沧浪便又故意翻出一卷道德经出来与院中弟子温习。

    此后数日,李沧浪除了指点门下弟子外,就忙于奔走各个门派的馆邸了。线人将此逐一汇报,武中圣却笑道:“李沧浪这下倒是学会圆滑讨巧了。”

    但李沧浪此举目的,却并非全是要融洽其他门派关系,他最终想去的,还是那东坛坛主的馆邸。只是此时的云舒岫已经被废黜为徒有虚名的坛主,稍微识趣的人都要远远躲着他,更莫说是要登门造访了。

    这日,李沧浪提着大小十数盒礼品将十数坛主馆邸造访一通,便就是刚刚入盟进来的崆峒后辈秦双燕也不曾落下。

    “不数日就要到中秋佳节了,李某略备一份薄礼,赠与秦掌门,还望不要嫌弃。”李沧浪客气说道。

    秦双燕本是新来的剑派,又属晚辈,自然要恭敬答谢一番了。其实有礼物送来,谁不会客客气气的便就是武中圣见了前来送月饼的李沧浪,也得堆起几分笑容来。

    但云舒岫却是诸人中的异类。只见他冷冷的打开大门,然后又冷冷的望住李沧浪,最后才冷冷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李沧浪自是殷情说出来意。可不待他讲完,云舒岫就已一口回绝道:“不需要。”

    说罢,云舒岫便要转身回去。

    李沧浪遂笑道:“这是团圆月饼,寓意心想事成,团团圆圆,云坛主真不来一个”

    云舒岫默看了李沧浪一眼,又拾起个月饼端倪了一下,罢了才转口问道:“真有这么好”

    李沧浪当即点头赞同。

    但云舒岫却冷笑一声道:“李掌门惹了不少麻烦,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说罢,云舒岫便将那块月饼丢回到盒子里了。李沧浪眼尖,一下看到那月饼上被浅浅的刻了个“十”字,却不正是云舒岫刚刚以指甲所刻李沧浪不大明白,但考虑到四下有诸多眼线,便以拇指按住那“十”字后对着云舒岫气道:“李某一片好心,却被云坛主当做驴肝肺,我吃就我吃。”

    说罢,李沧浪便当着云舒岫的面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



第九十章 暗度陈仓
    云舒岫便转过身,然后重重的将大门甩上。如此遭遇,李沧浪只得继续往下一家送礼去。但不待李沧浪走远,他便被隐雾堂主率众截下了。李沧浪不曾为他准备礼物,便只好将原本要送与其他人的礼物相赠。

    但隐雾堂主并不贪图李沧浪的月饼,他受命在此监视云舒岫,自然要审查来此送礼的李沧浪了。隐雾堂主于是盘问一番,可是李沧浪并未与云舒岫说上几句话,甚至连礼物也没能送出去,如此,隐雾堂主便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

    隐雾堂主于是没收了李沧浪原本要送给云舒岫的月饼,然后才放他离去。李沧浪心下暗舒一口气,便继续往其他家送礼去了。

    隐雾堂主提着李沧浪本要送与云舒岫的月饼径直去向武中圣禀报,但任凭他们怎么查验都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武中圣本人也收到过李沧浪送礼,便想他无非是要巴结所有人,如此武中圣便未将之当做一回事。

    李沧浪一圈走下来后,所有坛主都热情待他,却也算得是一种欣慰了。只是李沧浪依然想不明白云舒岫在月饼上刻下的“十”字是什么意思,是指时间么还是指地点呢或者还有其他什么隐喻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李沧浪便向甘棠请教起来。甘棠似乎总比别人多一份心机,在听得李沧浪描述后,他便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今日初六,十应该代表的是初十。”甘棠说道。

    李沧浪觉得光是说个初十的日子并无多大意义,因为只有时间没有地点、事由的指代是不完整的。

    “城郊有个十里亭,那里应该就是地点了。云舒岫是要你初十到十里亭去和他相见。”甘棠思虑道。

    李沧浪心里仍旧嘀咕,因为就算甘棠准确解答出了云舒岫所指,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八方城的人是时时刻刻都紧盯着云舒岫的,而同时,他云台派也是被暗中监视的对象。

    甘棠默默思量一阵,不久就有了对策了。

    甘棠的对策是叫一名返回云台山的弟子装束成楚鸣乔模样,然后在隔壁镇上打伤另一名云台弟子,待他回来报信时,李沧浪再带人前去搜捕。这样一来,李沧浪就可以避开临时出城的困境,而武中圣也不会太过在意。

    果与甘棠设想一样,当那名云台弟子负伤返回云台馆邸报信时,李沧浪便怒不可遏的前去禀报武中圣了。可是武中圣逢九需皆在处理八方城事务,在他看来,区区缉拿一个低阶叛徒的事情,谁办不是去办

    李沧浪于是又向玉蝉真人请示一番,但玉蝉真人却觉得楚鸣乔地位无足轻重,云台派自己去处理就够了。如此,李沧浪便也省事许多。

    李沧浪于是带着三、四名弟子怒气冲冲的赶出城去,待来得隔壁桐华镇时,他又煞有其事的安排人四下询问打探起来。只是彼时天色渐晚,众人却也未必赶得回城,李沧浪便安排人就近投宿去了。

    李沧浪是师父,自然独处一室,待得半夜时分,他便籍着夜色潜回到十里亭来。只是此地林深山幽,四下又有野兽嘶鸣,着是瘆人。李沧浪于林间默默观望一阵,罢了才有蹑手蹑脚的摸入亭中,待确定无人时候,他便又失望了起来。

    却此时,停外忽有一个黑影疾驰而过,李沧浪纵有不俗修为亦辨不出他踪迹所在。李沧浪心下一紧,便想莫非是武中圣寻来了

    就在李沧浪迟疑之际,一只黑色的手便已探在了他的肩上。如此鬼魅做法,怎不叫李沧浪大吃一惊只是此人既不于背后下手,自然是友非敌,李沧浪扭头一看,却正见着云舒岫了。

    “云坛主……”李沧浪错愕道。

    云舒岫却一把捂住他的嘴,然后提息一跃,便将李沧浪一起带到树梢之上了。

    “李掌门日前找我所为何事”云舒岫直直问道。

    李沧浪一顿,便只称自己乃是送礼而来。云舒岫听罢轻蔑一笑,便松手要去。李沧浪好不容易才潜出来,怎可教他就此走了

    “云坛主要去哪里”李沧浪急急问道。

    “你既然不肯讲,我又何须多费功夫”云舒岫冷道。

    李沧浪欲言又止,但云舒岫却直道:“我来时已巡过周边,此地可以放心说话。”

    李沧浪还是不敢先提此事,便只好笑着问道:“云坛主如何晓得我找你有事”

    云舒岫默默一笑,才说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时今日处境,外人见了躲都来不及,却唯独你李沧浪来了。”

    “云坛主曾为我仗义执言,乃是于云台派有救命之恩的,虽今日你处境不好,我也不能就此忘你大恩。”李沧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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