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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向晚舟摇摇头,只说他并未向别人透露。

    独孤尘这才释然的说道:“非我执要隐瞒与你,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实在不可明说。”

    “究竟是何人伤了教主我向晚舟绝不放过此人。”向晚舟恨恨的说道。

    独孤尘摇摇头,却并不回答于他。但气愤不过的向晚舟却执意要为他出气,如此,独孤尘便只得决绝说道:“此事右护法无需多问。”

    独孤尘不肯说自然有他的理由。因为他去伏魔岗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否则神遂宫的重大机密就要被公布于众而少林寺的一众高僧亦知事情轻重,也定然会对此守口如瓶。

    独孤尘虽未给出向晚舟想要的答案,但却终于肯承认自己受伤之实。如此,向晚舟便又将话题转回到攻打天下剑盟的事情上来。

    只是独孤尘主意已决,便任凭他怎么劝都改变不了了。

    “右护法可知神遂宫与天下剑盟斗了多久么”独孤尘忽然饶有兴趣的发问道。

    向晚舟怎会不记得他便无需盘算的答道:“我神遂宫与天下剑盟一共恶斗了一十四年,待过了这一冬,就是一十五年啦。”

    独孤尘点点头道:“是啊,犹记当时,你我皆葱茏壮岁,可是现在连凝儿都到二八芳龄了。”

    向晚舟深致的点了点头,便也感慨道:“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只恨那八方城得了朝廷庇护,才叫我们打了十几年都没有彻底攻陷他们。”

    独孤尘却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这样的激战还有多久可以打。毕竟神遂宫里追随他的人都已渐渐老去,而新生代中,又暂未觅得许多可堪大用之才。他若不趁自己打得动之时去打,等哪天自己万一故去了,那比他更加年轻的云舒岫岂不是要大举反攻于神遂宫

    而现在时机正好,不仅天下剑盟实力受损,云舒岫亦根基未稳,若此时攻去,定能出其不意的大获全胜。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下定决心
    向晚舟亦知其中道理,但此事终究于对手考虑较多,而于自己则考虑较少。独孤尘有伤在身是不争的事实,他若不出战,神遂宫里就无人能压得住云舒岫但他若去了八方城,万一有点差池,神遂宫便就彻底的没了主心骨。如此,不仅天下剑盟要调转枪头来犯,其余江湖豪强亦要虎视眈眈。

    可是这样瞻前顾后的思路却并不符合独孤尘的行事风格,其实这等谨小慎微又哪里是向晚舟的做事风格但再鲁莽的人,面对这生死攸关之事,都会多出一番心思去对待,何况场上坐着的还是身经百战之人

    独孤尘于是细细思量起来,向晚舟则满怀期待的望着他,却盼最终能有一个妥善的结果来。

    但独孤尘最终却还是坚持要打,至于理由,那就是迟打不如早打,越要往后,天下剑盟势力就会越大,一旦云舒岫坐稳了位置,他就会是一个比武中圣更难缠的对手。

    向晚舟虽知其中道理,但却始终难以赞同下来。可是有些东西他不赞同也没办法,比如独孤尘执意要下次决断,比如天下剑盟与神遂宫此消彼长的实力变化。尤其是后者,更是向晚舟十多年来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事情。

    “我这些年来最恨之事,就是武中圣把一个小小的八方城,经营成了能与我们神遂宫分庭抗礼的一方豪强。十多年以来,神遂宫虽在大多数时间稳压了天下剑盟一头,但他们却是持续在壮大,而我们却一直止步不前。”独孤尘忧心忡忡的说道。

    向晚舟默了默,便向独孤尘请罪道:“是属下等办事不力,未使我神遂宫继续壮大,我等有罪。”

    独孤尘却大手一挥道:“我还在台上站着呢。若说有罪,我独孤尘的罪不比你大多了”

    面对此言,向晚舟遂只得惭愧难当起来。

    独孤尘知道向晚舟是条铮铮铁汉,对他来说就是挨顿打也比心里愧疚要好受许多。如此,独孤尘便劝道:“右护法也不必自责,此乃天命,非你我能改,亦非你我之罪。”

    “天命教主也要开始信天命之说了吗”向晚舟似是不服气的问道。

    独孤尘默了默,便问向晚舟为何天下剑盟可以蒸蒸日上,而神遂宫却百尺竿头难再进一步。

    向晚舟虽然答出许多个点来,但对于独孤尘而言,这些解释始终太过零星,终不得其精要。

    向晚舟见自己所答并不能让独孤尘满意,便只好恭谦道:“愿闻教主高见。”

    “右护法可登过高山”独孤尘问道。

    向晚舟点点头,称自己曾登遍三山五岳。

    “神遂宫与天下剑盟的形势变换就如这登山,我们先出发,便率先抵达了峰顶。但峰顶亦是终点,再要往上走就没有路了。”独孤尘悲从中来的说道。

    向晚舟终于明白独孤尘的话语,诚如他所言,神遂宫早早登顶,虽能傲视群雄一览众山小,但却也是走入了死胡同。而后来之辈,如天下剑盟则后来才开始攀登,虽然起点要低的多,但只要肯走,就能一直接近终点,最终达到和神遂宫一眼登临峰顶的结果。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何天下剑盟一路被神遂宫压着却仍能继续壮大,而神遂宫屡屡得利却最终裹足不前。

    “如果不想有后来人也登上了你站着的地方,你能做的,就只有一脚把他踢下山崖去。只有他摔得粉身碎骨了,才再不能登临近来。”独孤尘狠道。

    若从此点上看,此番攻打天下剑盟便就势在必行了。因为这是作为占据峰顶的神遂宫,对行将抵近的死对头天下剑盟发出的致命一击,此战便是决战,此役足以决定双方生死。

    把事情看到这样一个高度后,独孤尘便可以不惜命,向晚舟亦不复阻止反对了。

    如此,独孤尘又重新唤来司空野渡,三人又如往常一样仔细议事。

    独孤尘先将部众呈报的近期消息先过一遍,然后又将先前白虹道人所讲的事情汇总进来,待把前因后果都理的清晰明了了,他才做出部署来。

    独孤尘的路线非常明白,就是此去务必要将八方城攻陷,其余门派能不杀就不杀,但八方城部众则全不能幸免。

    向晚舟尚不能完全理解独孤尘的这个对敌策略,但司空野渡却一眼洞穿其中精要。

    “天下剑盟虽规模庞大,但主心骨却是八方城。若以动物比之,却是像极了一只螃蟹。”司空野渡笑道。

    独孤尘点点头,便也笑着说道:“左护法此言最为生动有趣。天下剑盟的确就似一只螃蟹,他的钳子尖脚就是加盟过来的各路剑派,盖着硬壳的那一部分则是八方城无疑了。”

    向晚舟当即恍然道:“既是螃蟹,那断他一个钳子或一条腿自然无甚作用,若要吃定它,则非要掀开它的背甲,才可见得蟹黄。”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此次出师之名便要直指八方城,并不招惹其他无关剑派。关于这一点,右护法需费心去想一想名号。”独孤尘吩咐道。

    司空野渡的脑子却是转得极快,独孤尘才一吩咐完,他便有了对策。

    “教主可还记得那八方城横雷堂主当众虐杀我两名神遂宫弟子之事我们便以诛杀横雷堂主为由前去讨伐,其他剑派见矛头并不对准他们,想必出手前也需掂量再三。”司空野渡得意道。

    “不错,那横雷堂主当众残杀我教中弟子,早已激起江湖愤怒,我们若以此为名讨伐,那些中立门派自不会掺和。就算是剑盟中人,也要恨他惹是生非。”向晚舟亦是难掩激动的说道。

    “世人以魔头称我,可是我却也干不出此等卑劣事情。这一次雷横堂主死定了,它八方城也必要一败涂地。”独孤尘信心满满的说道。

    事情至此,独孤尘便当即在总营召集部众发布神谕。罢了又当场下令点将,并逐一交代各自要务。堂内的双使八尊王自是此战主角,而三十六名得力的营主亦率各部追随,乍看之下,真有雷霆滚滚之势。



第一百四十二章 强人所难
    独孤尘点将完毕,便领着神遂宫的五千精锐即刻进发。尚在临安城的群雄对此毫不知情,依旧按着云舒岫的要求四下搜罗紫阳观的余孽。

    云舒岫此番以雷厉风行之势重整了天下剑盟,不仅将一众倚老的旧坛主悉数撤换,还按武功修为及所部实力重新提拔新坛主。此举不仅速速终止了天下剑盟内部的恐慌和混乱,还大增了盟内成员的气势。

    只是云舒岫还有一件事情颇不放心,便就是那武功造诣卓绝不凡的宝相僧了。云舒岫虽是于暗中突发剑气住了宝相僧得胜,但他并不确定对方是否知情。倘若宝相僧知道了,那么云舒岫杀兄夺位的事情就大有被抖露出去的可能。

    其实就算宝相僧仍不知情,云舒岫也不肯江湖上有这么一号高绝一时的绝顶人物存在。

    但宝相僧来去无踪,云舒岫若想找出他来,就必定绕不过李沧浪这个人。

    只是自甘棠等人避难归来后,李沧浪这个小舅子却当即点醒了他,并坚称云舒岫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李沧浪。

    李沧浪心里原本就对云舒岫多有忌讳,如今再听甘棠于旁观处将种种利害说来,难得松了口气的李沧浪便又要过起忧心忡忡的日子了。

    只是甘棠眼光却也独到,他知道云舒岫乃自视甚高且又量小之人,对他来说武功非凡的宝相僧却是要比李沧浪更有威胁。所以甘棠的看法是,李沧浪应将宝相僧远远支开,如此才能缓出些机会来。

    李沧浪自习得拜剑山庄遗留的上乘武功后,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只是他深信甘棠有识人之能,便就照他所说去做。

    却不待李沧浪走出馆邸,云舒岫已领着狂风堂主寻上门来了。

    李沧浪刚刚才与甘棠讲完双方利害关系,如今就见云舒岫照面而来,岂能不心里发虚

    云舒岫见李沧浪似颇有些紧张,便默着暗想其中原因。而云舒岫一旦不讲话,那股凌人的傲气便又不自觉的浮上面颊。李沧浪见得入此情形,心里便就更要忐忑不安了。

    但李沧浪再焦虑,也总不能失了礼数。毕竟来者是天下剑盟的盟主,而此地又是他云台派的馆邸。

    如此,李沧浪便恭敬相迎,罢了又寒暄一番,仿佛全无半点恐慌了。

    云舒岫于是把自己来意说明,大概就是宝相僧杀死了武中圣,盟内群雄激愤难当,要找他出来复仇。李沧浪听了只想笑,因为宝相僧杀死武中圣分明就是帮了云舒岫大忙的,虽然不知情的群雄时要闹腾,但云舒岫这般做法却不正是过河拆桥么

    李沧浪本想说些什么,但见狂风堂主在侧,他便欲言又止了。

    云舒岫看出其中端倪,便直白相告道:“狂风堂主乃我心腹之人,李掌门无需忌讳。”

    李沧浪便只好尴尬的向狂风堂主抱拳致歉,罢了才说道:“自那日与武中圣比试后,宝相僧便不知所踪。但此人不除,贻害无穷。”

    云舒岫点点头,便要李沧浪给出宝相僧的落脚点来。这却是要为难于他了,因为宝相僧虽由李沧浪引来临安,但宝相僧杀死武中圣后便再无消息,李沧浪又怎么知道他的下落呢

    李沧浪于是将实情如实说来,但云舒岫却不听这些,在他看来,只有李沧浪能够找到宝相僧。

    “那藩僧乃逃亡之辈,在中原又无亲故,若有便就是你李掌门一人。我给你七日时间,七日之后务必要给我一个准信。”云舒岫决绝道。

    李沧浪知道云舒岫这是心意已决,便再讲些难处苦处也都是徒劳。如此,李沧浪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自那日与武中圣比试完毕后,宝相僧便急急出了八方城。他虽佛门中人,但也知晓此次杀死武中圣会带来的后果。

    是以宝相僧出城之后便一路向北,却半刻也不愿在呆在临安近郊。

    只是宝相僧此番比试也是负了伤的,因为武中圣最后倾尽全力的使出天宗剑法绝招,正好于细微处洞破了对手的大乘密宗心法。

    宝相僧于潜逃中觅得一处洞穴,待褪去一身偻烂的法袍后,他才看见自己身上正密密麻麻的布着无数血色红点。

    这每一个小小的红点,都是天宗剑法的剑气余威所致,宝相僧纵以大乘密宗心法相御,也终不能全数将其化解。

    “想不到这武中圣的剑法竟如此霸道狠绝。”宝相僧却是又惧又恨的暗道。

    这些红点虽不致命,但每到深夜都会默自溢出血滴来。一个红点就是一滴鲜血,那么这无数个红点岂不是要叫他血流成河了

    宝相僧兀自运功打坐,不仅花内力平复其间无数针扎之痛楚,还要反复卸去肌肤中的真气,好教伤口尽快复原。

    如此反复折腾,却也是叫他大受折磨。

    李沧浪于此并不知情,他心中所想,乃是宝相僧既然胜出武中圣,必定会在临安某处隐秘地方等待与他。如此,得了云舒岫命令的李沧浪遂访遍临安周遭的山岭寺庙,又与诸条要道关口多放打听,却始终一无所获。

    其实李沧浪哪里想得到宝相僧在与武中圣比试后,一身衣物全被剑气划成千疮百孔之状,若非相熟之人见了,只怕都要以为这是一个极其低等的老乞丐了。

    李沧浪找不到宝相僧,自然无法向云舒岫交代,随着七日之期的抵近,他便在城郊漫无目的踟蹰起来。

    “老天爷呀,我李沧浪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你尽是处处逼我去绝境”李沧浪又悲又愤的骂道。

    老天自然不会回答,但身后却有人答复于他道:“你怨天尤人有什么用”

    这不正是甘棠的声音吗李沧浪一听,便当即转身过来急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甘棠的脸色似乎浮现出一种同情来,但这样的情绪只一闪而过,就再不复存在了。他虽见不得李沧浪这般屈苦,但却觉得身为一派掌门实在不能这般没有慌乱无助。

    李沧浪见甘棠还不开口,便又急切道:“你有什么对策就说出来吧,再不说,等云舒岫责怪下来,我和云台派可都要玩完了。”

    李沧浪不催还好,他一催,甘棠便当即火气道:“你是云台派的掌门,难道连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住吗”

    李沧浪一愕,便也气道:“承不承受压力,和化解如今困境有何关系若无十分对策,我便是承受了再大的重压又有什么用”



第一百四十三章 点醒其人
    甘棠却一把吼住他道:“前有武中圣逼得你惶惶不可终日,后有云舒岫迫得你残喘不息,你就这么怕事么”

    李沧浪面色一红,便当即要暴跳如雷起来。但甘棠却丝毫不惧,只冷冷的盯着他,仿佛是要看对方的怒火气焰到底能蹿起多高来。

    面对这坚定沉着的小舅子,李沧浪终于发不起火来了。

    但甘棠却不依不饶道:“一切困境,其实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李沧浪愕然不已,便驳斥道:“当时同意加入天下剑盟,我也是听了你意见的,今日困境你怎能说是我一手所致”

    甘棠听了只觉得添堵,因为他想表达的,并不是李沧浪所理解的那样。或许这就是话不投机的苦处了。

    既然李沧浪不能理解甘棠所指,那么甘棠也只好直白的讲了出来。原来甘棠所说的云台派困境是李沧浪造成,指的是他做事缺乏前瞻规划,不管是临时起意还是随波逐流,李沧浪的决断往往都是依据眼前的形势来判断。在门派林立的天下剑盟里,如果有人这么做,那么他及他的门派往往就会变成供人利用或者博弈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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