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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花幕池听罢当即转过来开心道:“正是如此了。”

    萧让仍不知花幕池问这树高的意思,但能与她好好的说一番话,能见得伊人由此心生愉悦,萧让的心里便大为知足了。

    只是花幕池却话锋一转的说道:“可是你知道吗,若将这两座山比作境界,再把山上阔桐比作是人,也是一个道理的。”

    萧让之前看山是山,自没去想过这些深远的道理,如今听得花幕池这般一说,便也赞同了起来。

    花幕池细细的望了萧让一眼,却并不觉得他是完全理解了自己的话,如此,她只好直白的讲了出来。

    “你虽然趋得九重天之造化境界,但从一重天算起,也仅是用了数月而已。是我太急于求成,未让你循序渐进扎实所有根基。”花幕池忽的惭愧道。

    萧让却不关心自己武功上的事情,他在乎的是眼前伊人的一颦一笑,若是花幕池感伤了,他便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幕池一路用心教我,而我也尽力学成突破,况此去江湖亦卓有成效,你又何须发此憾念”萧让急切道。

    花幕池点点头,便继续道:“话是如此,但习武之事,切不可自满。西面那座山虽要矮了一截,但峰顶上长着的树木却要比东面那座山腰上的高。”

    萧让用心记下她的这番教导,可是花幕池的本意却并非只是要他虚怀若谷。

    “仙后死前将内力一分为四,我得其三,尚且用了数年才抵得七重天。而你仅用数月登顶,虽境界已然入门,但火候却还欠缺,终未抵达境界之顶峰。”花幕池语重心长道。

    “往后我便日日去神技阁潜心修炼,但有不足的,定全数补回来。”萧让诚恳道。

    花幕池却摇摇头说道:“境界之精进,不在一朝一夕,况闭门造车亦终难更进一步。你的提升应当去到江湖,唯有与各路绝顶高手过招,阅遍各家所长,才能始有领悟。”

    萧让满心答应下来,但旋即却又有些不大情愿了,因为他若要去江湖比试,岂不是又要和花幕池分开了

    花幕池则有些好奇的望着萧让问道:“你不愿意么”

    面对伊人如此殷切之问,萧让怎敢说半个不字

    “历数当今武林中最出色的人物,不过熟人而已,你此去江湖若机缘巧合,便可悉数与之讨教。但若缘悭一面,则定要与天下剑盟的武中圣、神遂宫的独孤尘以及少林方丈比试一番。”花幕池沉稳道。

    “武中圣害我身败名裂,他胞弟云舒岫亦险要取了我性命,就算幕池不说,我此去江湖也要找他们算账。”萧让愤道。

    可是花幕池却不许他就此大开杀戒,并一再强调只比出个高下即可。萧让不知花幕池为何不许他就此复仇,但为了不逆反她的意愿,萧让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花幕池却也不是要藏着掖着之人,他见萧让显出难色,便直直说道:“你杀尽了许多贻害武林的败类,自是有了侠名。但光有侠名是不够的,你还需要有侠威。”

    “何谓侠威”萧让不解道。

    花幕池只得细细为他述说起来。原来花幕池所讲的侠名,乃是一人一事在江湖中传颂而积累出来的名望,慕名而来中的“慕名”,便算如此。只是此名多是经人讲述而得,难免有道听途说之嫌,未得亲眼所见,总会被人轻视。

    故而萧让前般所杀之恶徒,虽也极叫人憎恨,但这些人要么藏得深躲得远,要么武功修为尚不能震慑武林,于世人而言终究是快意多过敬意的事情。

    但威名却大不相同,其中一个威字就足以说明要里。花幕池所列之天下剑盟的武中圣、神遂宫的独孤尘以及少林方丈,俱是当今武林最显赫之辈,其中任何一人的得失,都足以叫武林为之一震。萧让若能败尽此三人,就必定可以横空出世,叫整个江湖敬仰敬佩。

    虽然此去不能复仇,但若于群雄面前打败武中圣,却也是一件解气的事情。如此,萧让于是满心答应了下来。

    “我还有一事需交代与你,你需用心记下了。”花幕池说道。

    “幕池所讲,就是一千件一万件我也全力以赴。”萧让慷慨道。

    “可是此事却不需你费些力气的。”花幕池笑道。

    “那是什么事情呢”萧让好奇道。

    “天下武学有两个经纬,一是威力,一是境界。威力决定的是一个人的下限,而境界决定的则是一个人的上限。”花幕池郑重说道。

    萧让细心一想,此不正是刚才论道两峰阔桐高矮之要吗如此,他便点头赞同起来。

    “江湖中的绝顶侠士,虽境界上难破霸道限制,但却能每趋于此境界之极致,故而每得威力之能。你此去江湖,必不可托大而掉以轻心,凡事需沉着着全力应付。”花幕池诚恳道。

    此间谆谆教诲,萧让自要铭记于心,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自恃的人

    只是当花幕池把这些话讲完之后,萧让便明白自己又需奔波一圈了。但相比于心中的小小遗憾,花幕池的那一番深切期待,却叫萧让更要盼着此行能载誉而归。待得再过一日后,花幕池便亲送着萧让出了碧霄宫门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摇身一变
    只是等萧让再次出了江湖,他才发现一切又都不是原先的模样了。而在这诸多的变化里,首当其冲的就是武中圣被宝相僧杀死,云舒岫接管了他的天下剑盟盟主位置。

    萧让犹记当初在八方城里险要被这云舒岫杀死之事,心里自是有恨。但在如今这江湖里,恨云舒岫的可不只他一人而若论恨的深刻,却非是那白虹、平章道人了。

    二人一路躲过八方城的追杀,终于抵达到闽浙交界地域,再往前走,就能到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盘踞于武夷山的神遂宫了。

    只是二人原本都是紫阳观的名宿,又追随着玉蝉真人和神遂宫恶斗多年,如今要仓皇南下去投这旧日的死对头,他们便也心里没个底了。

    果与师兄弟二人料想一般,当他们抵近神遂宫的第一个哨卡乌龙关时候,关主邵光华一眼就认出白虹道人来。所谓冤家路窄,这邵光华当即于关前下令劫杀此二人。

    平章道人本欲解释一番,但对方却根本不给任何辩白的机会,如此,一场厮杀便在所难免。

    若论及武功修为,这些把守关卡的神遂宫教众自是远不如白虹、平章道人,但此二人既要来投,却也总不能杀了神遂宫的人当见面礼。如此,这对紫阳观的师兄弟便处处收手忍让,仿佛连这一关十数喽啰都要敌之不得了。

    邵光华见得部众能缠住场上这两个死对头,便心底大大的畅快起来。因为照此情形看,他若再加入阵中,便可以将二人擒住,届时再亲自押往总营,岂不是大功一件

    但不待邵光华加入阵中,关外已经有人喝止起来了。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扭头望去,却见一个黑袍老者正疾步过来。

    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一眼就认出来者身份,便当即抱拳向他恭敬道:“原是左护法法驾光临,惭愧,惭愧。”

    这来者正是神遂宫左护法司空野渡了。他不仅遥遥叫停了关卡守卫,待抵近时还与白虹、平章道人恭维起来。略略观之,却不正似老友相逢之景

    邵光华大为不解,便默下向司空野渡请示道:“左护法有所不知,此二人乃紫阳观的贼首……”

    却不待邵光华呈报完毕,司空野渡扬起了手,示意他无需再说。

    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自是有些困窘,但司空野渡却大为快意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哈哈,我昨夜梦得有两颗天星闪耀于武夷山之北,便料想定有好事在此发生。今见两位道长光临,可是正合我梦不”

    白虹道人当即激动道:“左护法当真是豪杰人士。”

    而一旁的平章道人却惭愧着接话道:“可恨贫道有眼无珠,过往竟一直与豪杰为敌。”

    白虹道人听罢亦难掩羞愧之色,但司空野渡却又爽朗一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过去之事咱们就不提啦。”

    见着司空野渡就这么三言两语便和死敌一笑泯了恩仇,邵光华等人早已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了。

    司空野渡有此气量,实在叫来投的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大感欣慰。不需多说,二人便当即向他禀明了来意。

    “我早已闻得那云舒岫对几位道长做出赶尽杀绝之事,便在此恭候两位久矣。”司空野渡得意道。

    白虹、平章道人一听,当要精神备受鼓舞,便双双向着司空野渡拜道:“云舒岫杀我两位师兄,残害我紫阳观弟子,我师兄弟二人誓与之不共戴天。今愿向左护法发愿,我师兄弟二人愿意加入神遂宫,从此与云舒岫及天下剑盟势不两立。”

    司空野渡听完此话后振奋不已,便当即在这乌龙关上行了入教礼仪,从此,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就是神遂宫的一员了。

    司空野渡之所以会如此兴奋难耐,是因为他明白这二人来投的价值。

    尚在总营闭关养伤的独孤尘闻得此消息,便当即破关出来迎接,不仅对司空野渡大加赞赏,更是当场对来投二人封赏一番:作为师兄的白虹道人自是补缺了八尊王之中朱衣天王的位置作为师弟的平章道人着做了泰岳营的营主。

    独孤尘一番封赏完毕,便这才细问起八方城里发生的事情来。对于神遂宫教主所问,已成属下的白虹道人自是要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独孤尘虽然对天下剑盟里发生变故一事大觉舒坦,但听得武中圣是被宝相僧杀死时,他却又陷入到愤怒之中来。神遂宫里的人都知道独孤尘一向视武中圣为平生劲敌,甚至连独孤尘练的武功、读的书籍都要与之做个对比,可是这样一个一生之敌,却无端端的死在一个初入中原的藩僧手里,怎不叫他气愤难过

    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初到神遂宫,于此并不知情,便以为是自己说的不好,遂连连向独孤尘请罪起来。

    或是希望能更详尽的了解宝相僧,又或是对仇敌记忆太深之故,独孤尘便于武中圣之死问的十分详细。虽然白虹道人将自己所知一一说来,其中但有疑点,独孤尘皆要当场质问清楚,仿佛是仍不相信武中圣已死一般。

    白虹道人只道独孤尘这是还不信任自己,便将宝相僧与之比武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说了一遍。只是这一回,平章道人便站出来说道:“此事本就是云舒岫勾结李沧浪所为,兴许那藩僧与武中圣比试时,这二人亦从中协助,最终致使武中圣丧命当场。”

    平章道人这番插话却是给了独孤尘不一样的思考,待得一番沉思后,独孤尘便叹息道:“定是如此。武中圣本就一代豪强,其人武功修为更是独步一时,那藩僧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断断不可能在小半日时间内杀死了他。定是云舒岫与藩僧暗中勾结,趁武中圣全心比试时暗下了杀手。”独孤尘拍案而起道。

    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记得武中圣生前看待独孤尘的态度却是恨之切切的,倘若今日死去的是独孤尘,他断不会有堂上之人这般大方气度。

    但独孤尘亦非不清醒之人,武中圣不死的也死的,那么他要做的就是趁此天赐良机发兵八方城。而这不正是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一直期盼的事情么

    便见二人纷纷指出天下剑盟的各种弱点和困境,罢了又再三请命,却是要向独孤尘讨请此战先锋之职。



第一百四十章 战与不战
    但独孤尘却并未答应二人,一来是二人刚刚加入神遂宫,依律需用半年时间专程去研习教内各种神谕、典籍二来此二人暂时并无直接下属,临阵指挥只怕无人会听命于他们。

    当然,这些都不算问题,独孤尘不答应,从根本上来说还是他对这两个刚刚加入神遂宫的旧日死敌信之不过。

    司空野渡最能揣摩独孤尘的心思,见此情形,司空野渡便上前说道:“朱衣天王和泰岳营主师门遇害,此番自告奋勇的要去剿灭贼敌也是人之常情但所谓烂船还有三分钉,天下剑盟虽然实力大打折扣,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听罢直称事情本该如此。

    司空野渡的话正好给独孤尘一个极好的启发,便见他当场又改口说道:“云舒岫乃心狠手辣之辈,他杀你许多同门,我亦盼你们能手刃仇敌。这样吧,你二人便随我一同前去剿灭天下剑盟,待得破了八方城归来,你们再行研习神谕之事。”

    虽未听得独孤尘有许以先锋头衔的意思,但他同意白虹道人和平章道人一同出战,便也十分称合二人心意。

    独孤尘遣退四下,然后再叫司空野渡和向晚舟一起到内堂议事去了。独孤尘叫两位护法进来相商的,正是攻打天下剑盟一事。

    只是面对此事,左右护法却是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来。司空野渡自是认为此乃千载难逢之机,神遂宫当趁天下剑盟动乱期间果断出击而先前一言不发的向晚舟则反对出战,理由是天下剑盟虽然生乱,但其骨架完好无损,而云舒岫乃行事雷厉风行之人,天下剑盟一时的损失很快就能回补过来。

    可是向晚舟与独孤尘和司空野渡共事已久,他说不说出心里话,旁人一听便知。

    司空野渡却不说话,倒是独孤尘颇有些冷傲道:“右护法向以胆向险绝生称著,何意今日说道攻打天下剑盟,你却束手束脚了”

    向晚舟面色一窘,便迟疑道:“云舒岫能勾结宝相僧做掉武中圣,自然也可以联手他来对抗我们,天下剑盟忽然多出这样一个武功卓绝之人,实在不好对付。”

    司空野渡正欲发表自己意见,但独孤尘却豪情万丈道:“我倒是极想会一会这个无甚来头的藩僧,顺便也杀杀他云舒岫的锐气。”

    独孤尘如此一说,便等于是决定要去出战,与之持相同意见的司空野渡自然无需多讲了。而这一决定又与向晚舟意见相左,他便也觉得多言无益了。

    只是独孤尘却并未当即宣布下来,他在遣退司空野渡后,便单独与向晚舟询问了起来。

    独孤尘不愧是明察秋毫之人,他见向晚舟顾左右而言其他,便料定是有难言之隐。而向晚舟确实是有自己的顾虑,他的顾虑就是独孤尘。

    独孤尘听罢当即朗声笑道:“云舒岫就算真的与藩僧联手,我亦不惧他们。”

    “可是我怕教主顶不住……”向晚舟忽的低沉道。

    独孤尘面色一阴,随即便又破口骂道:“枉你一代护法,竟要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向晚舟见独孤尘依旧霸气不减,便这才默然道:“教主身受重伤,就切莫再逞强了。”

    面对向晚舟此说,独孤尘自然不会承认,需知此事一旦张扬,恐要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是以自伏魔岗归来后,独孤尘便以闭关修炼为由暗下养伤,其中内情却是半点都不曾透露过的。

    “教主何必再隐瞒属下自教主归来后,养丹堂的刘钦芝就在总营住了下来,若非教主有恙,他怎敢擅离职守”向晚舟忧心说道。

    “他养丹堂被碧霄仙子拆了,还来不及修复,不在总营住着,还能叫他睡在山岗上”独孤尘则不以为然道。

    见独孤尘仍是不肯承认,向晚舟便也急了。只见他起身直直说道:“我追随教主十数年,未曾有一事欺瞒过教主,便盼教主也能以诚相待。如若不然,我便一死成快,再不做这右护法。”

    独孤尘起初勃然大怒,但见得向晚舟态度决决,他亦再怒不起来。

    “此事可还有别人知晓”独孤尘忽的郑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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