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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应有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疏桐雨

    萧让记得花幕池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人只循于利益,利益当前他们什么都能做而若无利益了,他们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此事于人屠子是如此,于这些看似无辜之辈又何尝不如此

    想到这里,萧让便收起这无谓的善念来。因为相比于劝说,直接进去杀了人屠子才更能一劳永逸。

    如此,萧让便一路默着走进了驿馆,只是相比于立马杀死这人屠子,萧让却更想亲眼看一看此人是否果真如名册说的那么败坏。

    萧让于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座下,然后随口叫了些酒菜,但他却并不吃,只默在一旁思索。不知情者见了,只怕还要以为他这是在等人呢。

    过不多时,一个起先出手阔绰的胖子便以肚子不适为由要去驿馆的后堂外如厕了。萧让见得店内伙计相互暗使眼色,便料定他们是要开始“宰客”了。

    果与萧让设想一般,那胖子才转入后堂,便被一名伙计以木棒击晕当场。待将其一身行囊搜刮殆尽后,又有三五人轻车熟路的将其扛入了一个地窖之中。

    萧让自不会错过这等揭穿现场的机会,只见他一个疾步闪身而过,人便已遁入到这地窖之中了。可是萧让才一进来,便闻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等他左右观察时,他才发现这地窖内琳琅满目的挂着各式尸首!

    萧让细细一看,却见这些尸首各有残缺。却不待他多想,已有两个伙夫提着屠刀进入地窖来。

    “屋外那穷酸秀才非要吃乳猪肉,真是好不烦人。”大个子伙夫不耐烦道。

    “阿三小声点,那穷秀才和老大交好,咱们可别得罪了他。”另一个胖墩墩的伙夫低声劝道。

    便见二人蹑手蹑脚的从尸群里翻出一具幼童尸首,然后便操刀一顿乱剐,待装满了一盘人肉后,这二人才悻悻离去。

    萧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股说不出来的怒火便当要涌上心头。无需多说,他便要动手了。

    只见萧让奋力一挥长剑,便于无相无形之中杀死了那一高一胖的两个厨子。尚在地窖内整理尸首的三五人听得他们惨叫,便当即神色万分紧张起来。却不待他们发声,萧让又逐一叫他们见阎王去了。

    萧让心里憋着一股莫大的愤怒,虽将这地窖内的恶徒杀净了,他仍是觉得压抑。如此,萧让便提着剑走出地窖,然后便径直寻那厨房去了。

    却此时,一个邋遢书生见得有生人在此出现,便当即呼喊起人来。随着他一声喊叫,这后堂院落旋即密密麻麻的挤出十余号人,却是个个面露凶光颜色。

    为首的一个光头胡须大汉便指着萧让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潜入我后院来”

    萧让懒得搭理,便剑锋一闪而过,遂于众人皆来及看清之势将其一剑封喉了。

    见得来者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四下皆要骇然起来。

    此刻,阵中便有一位满脸横肉的男子迟疑道:“我与阁下素无冤仇,你为何要杀上门来”

    萧让见他手持一对剔骨刀,便反问道:“你就是人屠子”

    面对萧让此问,该男子与一旁的邋遢书生俱要惊诧起来。因为这人屠子的称号,乃是他旧日闯荡江湖所用,自后来在此开店营生后,细算来已有十数年不为人提起了。如今却有一个青年侠客据此相称,怎不叫人意外非常

    人屠子于是细细打量萧让一番,但无论是对方武功路数还是衣着打扮,皆看不出任何门派信息来。倒是那邋遢书生见得人屠子这般猜度,便得意笑道:“杀猪的,别人摆明是要上门找岔来,你还犹豫些什么”

    人屠子却鄙夷了他一眼道:“他若要来我驿馆找岔,我自不会放过。但此事与你没半点瓜葛,便拿着你要的乳猪肉滚开。”

    这邋遢书生却摇摇头笑道:“我狂草书生这些年没少在此白吃白喝,今日你遇到麻烦了,我总不好袖手旁观吧。”

    人屠子却一把打翻随从手里端着的那盘肉,便愤道:“我叫你滚,你听不明白么”

    见他如此震怒模样,四下皆要胆寒一番,但狂草书生却并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书生我最讲机缘,今日能不期而遇,想来也是冥冥中注定,老哥又何必徒劳相劝”

    不知为何,狂草书生将此说罢后,人屠子便释然下来,遂再不去赶他走了。

    萧让既恨人屠子杀人越货,便也不会同情啖食人肉的狂草书生,他们一块上也好,起码能够杀的更尽兴些。

    萧让于是翻出名册,然后照着上面所述将人屠子近些年来为非作歹的罪行通读一遍。虽然早已知晓这些,但再度念来,萧让仍是心中积愤,便于合上名册之际,他手中长剑已不自觉的破鞘而出了。

    众人自知一战难免,便纷要操刀围杀过来,但萧让却不给他们多活的机会。

    只见萧让纵剑一喝,四下遂有狂风大作,由此激起的飞沙走石便顿时将周遭掩盖一通。阵中随即传来几声清脆细响,稍许又闻得四周有倾塌之声,待得尘沙稍稍飘散之际,外人才算看清了此间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萧让只于愤怒间勃发一段剑气,不仅将四下涌来的刀客悉数杀死,其余威还将驿馆的屋顶掀翻在侧。此时再看,后院除了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众血尸外,就剩得那半座孤零零的驿馆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铲奸除恶
    人屠子和狂草书生对于萧让所施展的剑气大为震撼,若非他二人及时倒地避让,想必也会被此重创了。

    只是见着一众随从皆被萧让毙命当场,而驿馆亦算是被他毁掉,人屠子岂能咽的下这口气便见他双臂一舞,那一对满是油光的剔骨刀遂在他手心飞速的旋转起来,待得人屠子再高喝一声时,他已操着双刀向萧让奔杀过去了。

    人屠子虽是以黑店营生,但一手邪魅刀法却也足谓狠辣,只眨眼间他便向着萧让接连杀出四式阴损的刀法来。若是寻常侠客遇之,则非要受他算计了不可。

    但萧让此刻已算趋得九重天大成之人,自不屑对手用些歹毒手段。只见萧让兀的一跃一闪,不仅将人屠子的杀招悉数化解,还顺道在他双臂上各留得一道深长的剑痕来。

    人屠子只觉得臂膀刺痛,待见得其中溢出鲜红血渍时,他便又发狂似的再要攻来。一旁的狂草书生再看不下去了,便从怀中取出一对铁笔,然后和人屠子兵分两路的杀向萧让。

    却说这狂草书生也非等闲之辈,他手中虽使用的是一对粗短铁笔,但笔锋突兀盘旋,每有百转千回之繁杂萦绕。个中精妙,却正是化狂草书法之奇绝为招。

    但狂草书生一手行云流水的铁笔功夫,却被萧让接连看出数个破绽来,无需多说,萧让便提剑随手一刺,遂要逼得他屡改笔路了。

    一旁的人屠子见萧让正于狂草书生缠斗,便欲称他分心之际偷袭一番。但他哪里知道萧让已谙透无我境界,莫说此刻是人屠子一人偷袭,便就算是更多的人来行此事,也终究是要失手。

    只是萧让却并未抽身出来专门对付这人屠子,他的做法是于缠斗中兀的反刺一剑,那人屠子便避无可避的自个撞到剑锋上去了。狂草书生见人屠子被刺,便急要加紧攻来。可是萧让却腕上猛一加力,不仅以剑气震退了一命呜呼的人屠子,还籍此力道将自己反推到了狂草书生的面门前。

    这一切都只于瞬间发生,不仅大大出乎狂草书生预料,更是直取对方破绽所在。但见萧让化指为剑,便顷刻间就戳中了狂草书生的眉间。眉宇之间藏着习武之人的要穴,而萧让此番以指为剑,却是朝此激发出了一道澎湃内力的。

    狂草书生只觉得眼前一抹黑,不久便也一头栽倒下去。

    萧让以简简数招将驿馆内十数作恶多端之徒悉数杀死,早已将路人们看的惊骇万分。只是萧让却不享受这样的目光,因为在这些路人中,更多的是惊恐惧怕之色看待他。

    不多久,这些路人当中便有人忽的慌乱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他这么一喊,众人要么四散而去,要么疾呼要去报官。萧让起初觉得有点失落,但见得这些人慌乱无度之状,他忽然又要觉得十分的可笑起来。

    这人屠子在此地杀人越货十数年,却不见有人愤而去报官。但萧让一朝送得这些恶人去见阎王,那来来往往的路人们便就要加之罪名,此等做法,恐怕已经不是单单一个可笑就能概括的了。

    不过有人去报官也好,起码那地窖内藏着的尸林就能被官府发现,不仅可以揭穿这家驿馆的黑店身份,还有助于死者家属找回逝去的亲人。

    可是这已经不是萧让要操心的事情了,因为名册上还有一堆人等着他去找。

    萧让顺着汉中地界一路东进,沿途亦不断寻出各式载恶于册的歹人。

    只是每一个恶人所作之恶或有不同,比如被萧让杀死的孔方,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极其自私之辈。

    这孔方当年因出卖山东义军首领而讨得高位,但为防自己做过的坏事被抖露出去,他便将所有亲朋故友及熟识的相邻悉数害死,便就是曾与之共同投宿过的陌路之人亦不幸免于难。

    面对这等卖国求荣,自私自利之辈,萧让只恨对方仅有一条命可供他杀。是夜,少监府忽有剑锋疾过,正于席间享受山珍的孔方便就此一命呜呼。

    如果说孔方是极尽自私之徒,那么接下来被萧让杀死的猿愁谷的谭千望却是一个死不悔改之辈。想他旧时曾因与人比武失败而嫉恨在心,便在饮水源头下毒,不仅对手一整个门派被毒死,与之毗邻的一个村落亦被殃及。

    尽管做出了如此累累恶行,但彼时的谭千望却心安理得。而随着他在猿愁谷不断修炼,其人亦摇身一变成为了晋中武林里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面对萧让的责问,谭千望不仅毫无愧色,还以萧让是对手门下后人而大打出手。萧让本就领命要将其诛杀,如今他自己要送上门来,岂不更加省事

    只是相比于上述两人,接下来盘踞在浴池林的丁孙却更是罪大恶极。

    浴池林位于襄阳城外,正处于宋金陈兵相接之地。身处城防要地的丁孙不仅不谋保家卫国之计,反而勾结起宋金两边的驻守官兵,在城外占得一处山头为营,大肆干起逼良为娼、通敌卖国的勾当。而这样的恶事一做,就是数十年。

    萧让知道此等罪孽能延绵至无穷,乃是这浴池林各得两边守卫官兵之许,因为这本就是一个专供他们酒色享受的地方。亦是因此之故,这浴池林南北两处大门,竟然各由宋、金士兵把守,实在算得是两国交兵以来绝无仅有之事。

    萧让知道其中内情,便要将一腔怒火彻底挥洒出去,却再不管此举是否要开罪两方朝廷了。

    萧让于是提着剑阔步而走,待将要抵近之时,三五游散刀客便要上前拦阻。萧让见对方个个自称是浴池林的守卫,便当即一剑分刺数路,这些为虎作伥之辈遂就地伏诛。

    萧让复步前行,但他前番举动已经惊动了守门士兵,待得他站在浴池林门下时,百十身披甲胄的士兵便将之团团围住了。而城寨之上,更有数十弓箭手正满张弓弦的对着他。

    萧让却并不惧此,他原本想问一下这些赵宋官兵为何要这般助纣为虐。可是浴池林里却忽的传来许多纵乐之声,其中亦不乏金人口音。萧让听罢便怒向天生,手中长剑亦如雷电般的倾泻而出。



第一百三十五章 热血渐冷
    只一阵疾风之间,萧让便将四下围攻而来的百十名士兵毙命当场。但他一出手,城寨上的弓箭手便齐齐放箭了。

    刹那间,密密麻麻的箭簇便照着萧让面门射来。这些箭簇不仅极快,而且数量众多,若无硬物遮挡,立在空地上的萧让非要被它射成了一只刺猬不可。

    面对这漫天齐射的箭雨,萧让便奋然以剑引气,那恢弘的剑气旋即在他头顶筑起一片无形的屏障来,但有箭羽飞来,皆要自个跳开到别处去。

    城头上的弓箭手不知是何情形,皆是面面相觑起来,但萧让却再不会给他们一刻的活命机会。

    只见萧让虚步一提,整个人便御着屡尘功直上城头了。尚在城寨上惊慌失措的弓箭手们便一个个的被他削翻下来。

    城寨门口这场恶战早已惊动了浴池林里面的人,但见着一众衣不蔽体的兵士急要找来兵器相攻,萧让便再不愿放他们出去了。一番急剧出手后,欲图反攻的兵士便被杀了个遍,而那些恐慌不定之人,则就地跪下来向萧让求饶。

    这些本该为国戍卫轮台的人,想不到不仅助纣为虐,更是毫无气骨可言。萧让心里愤恨,便冷道:“把丁孙叫出来。”

    这些求饶之辈遂又潜回到林里,但他们却不是去找丁孙的,因为等他们回来时,不仅个个全副武装好了,而且还领着一队金国兵士杀了回来。

    不过既然两边的守卫都已出现,那么作为浴池林总管的丁孙便也需露脸了。

    只见一个面容憔损颓废的老者便站出来问道:“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萧让却不回答他,只问对方是否丁孙本人。

    这老头回望了站在身边的二百余名兵士后,便底气十足的回答了句:“正是。”

    却不待他话音落下,萧让的剑鞘上已闪烁出一道寒芒光亮。虽只是极短的一刹那,但萧让已愤而完成了出手。因为这道闪光过后,丁孙的头颅便不自觉的从项上滚落下来。

    众人完全未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招的,亦不曾见得半点血渍痕迹,便就在他们将要迟疑时,没了脑袋的丁孙便如喷泉般的涌射出片片猩红来。

    丁孙一死,躲在林间各个幔帐里的女子便悉数慌乱喊叫起来。这是惊恐万分的喊叫,因为她们未曾见过这般的血腥模样,也因为丁孙死后她们也难得善终。

    萧让这番杀死丁孙后,宋国兵士或许仍要胆寒与他,但金国铁卫却无此顾虑,毕竟他们个个都是茹毛饮血之辈,毕竟他们一直是压着赵宋追打的强者。

    随着阵中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一声令下,金国兵士便凶狠严整的齐齐冲杀过来,此番样貌,比先前在城寨外围着伺机而动的赵宋兵士实在不知高明了多少。

    萧让对这些敌国兵士原本就心存恨意,如今他们又在此作恶,及此,萧让岂能不痛下杀手

    只见萧让挺出长剑,便纯以剑招剑锋之威迎杀过去。或许在他看来,唯此才够解恨。便见一个侠士身影于阵中极速游走,但凡他所过之处,皆要飞溅出一片血色。而待兵士倒下,却无不是被一剑封喉而死。

    萧让步法愈走愈急,其人剑招亦越打越快,便于半柱香之间,那二百余金国甲士亦被他杀的无一存活。

    见此情形,原本求饶之辈便个个吓破了胆,遂又重要哀求乞活来。

    可是此刻的萧让早已杀红了眼,怎会再教这些祸害遗留人间而见识了这么多恶人恶事后,他的心亦逐渐的要僵硬起来,却哪里还听得进他们的求饶之声

    萧让于是一翻手中长剑,一片凌厉的剑气便贴地而起,却正好一一割裂了那些尚自跪在地上之人的咽喉。

    可是浴池林中却并非全是该杀之人,比如那些被强行抓来供人淫乐的数百女子,比如那些被迫在其中专干重活的老弱妇孺。

    萧让于是撬开丁孙的库房,待留得一句“各自拿着钱走”之后,他便径直向着别处去了。

    萧让这次将浴池林上下屠遍之举足要震动宋金两国,但各自态度却迥然不同:金国一方以自己二百余兵士被杀于赵宋境内为由,不仅对宋朝要挟一番,更誓言要报仇雪恨而赵宋一方得知己方兵士与金兵沆瀣一气,便坚称此乃双方戍卫交锋的结果,却于有人血洗了浴池林一事只字不提。

    可是浴池林本就坐落于隐秘之地,而萧让亦是初出江湖,一时半会儿之间,金国就算想为死去兵士报仇也是寻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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