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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照铁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影诗魂
只见吴德身边的一名亲兵,举著刀不冷防地从他背後刺了下去。吴德眼睛瞪得老大,还来不及出声,就倒落在地。这下骤变突起,众人都傻在当场,一时反应不过来。
「杀了他为吴将军报仇!」吴德的几个亲兵回过神来,神色悲痛地拿著刀子,就往那个亲兵劈砍。
杨邦杰大喝说道,「这位弟兄诛杀叛党有功,快点护住他!」说著便拿起宝剑,冲到那亲兵身前。可惜动作慢了一步,那亲兵早就倒在血泊之中,而那几个作乱的士兵也被制服,更多人见吴德身亡,早早弃了兵器投降。
杨邦杰这才看清楚那亲兵的面容,即便满身是血,仍看得出面容姣好、肌肤吹弹可破。他暗自猜想,这人莫非是遭到吴德染指,所以才弑主以求雪耻?然而逝者已矣,多想无益,杨邦杰只得下令说道,「将人好生安葬。」
杨邦杰又将吴德首级砍下,传令军中,「若有不服号令者,私下作乱者,军法处置。」又让彭昆等人自行推举吴德军队的首领。
众将领推举了一名叫做萧誉的游击将军为首,又分派士兵,趁夜往赴吴德驻地,铲除他手下几个亲信。季友裕与杨邦杰也乐见吴德军中分裂,任他们夺权去了。其他士兵早得了号令,即便听到外头喧哗,仍是闷头睡觉,却不知道一觉醒来,将领已经换人了。
杨邦杰、季友裕将处置吴德的情况,回报霍致平。霍致平听了只是叹息说道,「我还想给他一条活路的,没想到他自己就先动手了,这也怨不得你们。」
杨邦杰抱拳说道,「只是可惜了那名亲兵,属下已经追封他为翊麾校尉,将他厚葬。」
霍致平说道,「你们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过几日应当就能听到,萧誉他们传来的消息。回京奔丧要紧,不要为这点小事乱了步调。」
「是!」杨邦杰、季友裕轰然称是,又与季友裕商量吴德伏诛之後的各项事情,这才回到帐中。
杨邦杰忙了大半夜,只觉得脑袋乱轰轰的,有些魂不守舍,他回到帐中差点就要踩到王澧。郑以诚看他这样子,抿著嘴偷笑,招手要杨邦杰过来说话,「仔细点,可别吵醒了归德将军。」
杨邦杰让郑以诚帮著服侍解下宝剑与外袍,叹息说道,「这一夜闹得厉害,你怎麽还有j神说话?」
郑以诚笑道,「过来,我帮你按按。」
杨邦杰只得坐到榻上,让郑以诚按摩。郑以诚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罐药膏,那药透著点青草的香气。郑以诚一边替杨邦杰揉捏,一边说道,「方才我在霍大将军的营帐中,不是多留了一些时候吗?」
杨邦杰让他按得舒服,身心都放松下来,随口问道,「你是故意耽搁的?」
郑以诚一脸肃容,低声说道,「不是。是霍大将军问我,朝中可有什麽旧识,我说都不认识,他才请我离去的。」
杨邦杰闭上了眼睛,模模糊糊地问道,「那是什麽意思?」
「大概还是不看好二皇子,想要私下联系朝臣」
「那就联络,你c这个心做什麽?」
「我总觉得,霍大将军……」郑以诚压低音量,附在杨邦杰耳边说道,「有点想要趁势造反。」
杨邦杰听说,仍是闭著眼睛,躺在郑以诚腿上说道,「那就这样啦!你也不是第一天这样猜想,睡觉就是,c那麽多心,把自己算计下去做什麽?人家要我们干什麽,那样干就行了。」
郑以诚不禁恼怒说道,「天大的事情,怎麽到了你的口中,却一点都不要紧!」
杨邦杰一把抢过郑以诚手上的药膏,随手丢到案头,顺势搂紧郑以诚说道,「我知道你是一头热,想凑到霍大将军跟前掺和。不过这事儿一是要人、二是要兵,光凭你的聪明才智,只怕使不上力。所以,睡觉比较实际!」
「孟轩!」郑以诚气歪了,他虽知道杨邦杰的话不无道理,却总觉得这人今晚态度可恨。
他依言宽衣、散开发髻,吹灯躺下了,却故意将棉被全卷了去。杨邦杰拉不到棉被,知道郑以诚在生闷气。
「子信,别这样……」杨大将军只得鼻子mm,认份地搂著军师大人讨饶,「我不是故意气你的,就是怕你擅自行动,招来猜忌,反而不好……」
「睡觉!」郑以诚冷著脸,施舍出一截被子,杨邦杰这才乖乖躺好盖上棉被。他明明还在生气,可是两人的手不知道为什麽,却连在一起了。
☆、(50)汹疑云涛翻-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五十)汹疑云涛翻
霍致平下令紧急动员,大军火速召集,季友裕一早便率领所属兵马,沿涵江水路北上和李炜晔会师。杨邦杰等到三日後,萧誉传来已平定吴德部队的消息,也赶紧率领了兵马,追随霍致平北行。
涵江水路地经博裕、魏重、河阳、武震四镇,虽然主要关防都设於博裕所属州县,但是要率领大军经过他镇地面,少不得会遇上哨兵盘查、关口刁难。然而霍致平早就打通关节,这一路上非但没有遇到刁难,更有州郡刺史率人前来致意,甚至出资酒食劳军。魏重节度使还率领了五万兵马,与霍致平会合,一起北上「奔丧」。
郑以诚坐在舟中,见杨柳堆烟数重,枝头万紫千红尽开,春色满眼。而江水奔腾,青山夹岸飞驰,真是江山如画,他不禁慨叹憉道,「假使这是乘船漫游,那该有多惬意?你看这一路上毫无阻拦,就知道霍大将军花了多大心力周旋,若说他没那个心思,我是断然不肯相信。」
杨邦杰是北方人,平时马上征戍多麽意气风发,一到了船上,却立刻变了个样,晕船晕得厉害。他毫无玩赏风光的心思,瘫在船板上,脸色惨白地说道,「兵都没练过,最好是能上战场……恶……顶多就是多缴获了些船只……恶……」话还没说完,就拿起漱盂吐了起来。
郑以诚心疼不过,只得帮他按揉,又捧来茶水让杨邦杰漱口,忍不住叹息说道,「看你吐成这样,怪不得曹c那麽聪明的人,最後还是得弄出个连环船来。」
杨邦杰吐了一阵,缓过气来,捧著茶水漱了几口,这才说道,「别笑话我了,你没看儿郎们也倒了一半。」
郑以诚懒得走下甲板看探,不过他很能明白水土不服的情况,不禁慨然说道,「水战还是得靠水军,幸好今趟只是乘船北上而已。若是南犛哪天用水军与大蜀对战,我真不敢想像後果。」
杨邦杰晕船快晕掉半条命,他努力思索著说道,「我听叔涵说了,他收服了一个南犛的将领,叫……叫什麽来著的,名字怪拗口的,据说善於c练水师……恶……」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狂恶。
郑以诚轻拍著杨邦杰的背说道,「怪不得霍大将军会将後方交给归德将军,我才在想,要是南犛来袭该怎麽办呢!」又取来茶水让杨邦杰漱口。
杨邦杰接过茶水说道,「你放心,梦扬先生和南泽先生都是细致的人……恶……」没想到才说没两句话,刚进肚子的茶水马上被呕了出来。
郑以诚看他吐得实在厉害,便说道,「孟轩,别说话了,看看远处风景,也比较不会晕船,我扶你到船头透风吧!」
杨邦杰让郑以诚扶到船头,不住埋怨说道,「奇怪,霍大将军怎麽会想要坐船?他就不会吐?」
郑以诚笑道,「你自己贪功贪快,若是随明威将军他们走陆路,就不用受这等罪。」
「那多慢,赶到了,事情也过了……恶……」
杨邦杰就这样一路晕船、一路奔赴京师,幸得水快船急,霍致平让全军日夜兼程赶路,平时陆上要走一个月的路程,硬是让他在七日之内赶到。
大军抵达京城近郊,霍致平不敢造次,只带著杨邦杰、季友裕几个品秩较高的将军,换上丧服,入g谒灵;令狐图与谢格等谋士,则负责联络京中重臣;谭越等人则接获密令,乔装打扮,率领j兵潜入京城。
此时禁中羽林军与牛千卫各拥一方势力,,太子许重硅与二皇子许重琪皆有拥护者,指称对方为乱党。太子又领东g六率,二皇子获得十六卫半数以上支持,双方一触即发。
太子党指称,「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父死子继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二皇子利欲薰心,罔顾纲常法纪,以下犯上,这等乱臣贼子,竟敢在朝中作乱,妄自称帝!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皇子党则控诉,「虽然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然而先皇之死,疑点重重。太医分明说先皇的病势已渐好转,为何太子单独会见先皇之後,先皇面色泛青,旋即驾崩?我们要求开棺验尸,太子却百般阻挠,这难道不是作贼心虚?要我们侍奉一个弑父弑君者为主,是断不可能的!」
太子党坚称清白,责难二皇子党人,「无故作乱,我等为何要随之起舞?惊扰先皇长眠。」
二皇子一派则紧咬不放,以为太子党人,「作贼心虚,强辞夺理。一验就明的事情,为何要推三阻四?」
霍致平早与右羽林将军洪哲联系,又与左相王纶相为应援,尚未入g便已掌握全局。他入朝守丧,带著手下将领,在皇帝灵前嚎啕大哭,几度晕厥,作戏作了个十足。
暗地里却联合数名外藩,要求查明真相,上书太后高氏表示:「臣等知受天恩,宠命优沃,殊为荣勋。自先皇崩逝,变乱纷纭,国家不靖,实堪忧虑。所谓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皇子争位,正朔难明,民惶惶不知所归。国家鼎器之重,不可私谋而得,天命传祚,惟德是依。今日国家尊长,唯皇太后而已,臣等恳允太后懿旨明查始末,虽冒不韪,但念皇恩深重,不敢不言。」
太后高氏并非太子生母,在朝中影响力甚微,此时却被霍致平等人想起,无疑是政治上的考量。原来太子许重硅为皇后童氏所出,童氏生太子後血崩而薨,大行皇帝因此而厌恶太子。高氏以贤德著称,甚得太后欢心,得以继任皇后之位,卒以无子而失宠。孙贵妃生二皇子,圣眷甚隆,大行皇帝也偏爱母子两人,这才兴起二皇子的夺嫡之心。
高氏本来不欲搅入两位皇子的地位之争,此时被霍致平拱上火线,左相王纶又制造朝议,一时间舆论压力倍增,都说,「纵使开棺验尸大不敬,好过两位皇子同c戈。一旦查明真相,谁是谁非,便能知晓。」
二皇子许重琪见朝议倾向自己,也动用了身边所有的资源,又让孙氏在後g施力,高氏不得已下召,择定吉时开棺验尸。
支持太子的文官,本来还指望验尸之後,能让二皇子党死心。谁知仵作才从尸首口里拿出银针,让在场所有人都傻住了──银针通体漆黑。
太子许重硅第一个跳脚喊道,「这是假的!有人栽赃!」
二皇子立即站出来像侍卫说道,「还不拿下这个弑父弑君的家伙!」羽林军即刻冲向太子跟前,即刻就要动手。而太子身边的侍卫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倒是牛千卫军里头几个不服气的,还随太子嚷道,「一g银针能说明什麽?」
文官们倒是没了声响,趴在地上磕头高呼,「恳请太后裁夺!」
太后高氏在帘後看不真切,问了身旁的宦官才知晓,那银针竟然显示有毒,她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只凭一枚银针,如何断定是太子下的毒手?还请王相与方相主持,抽丝剥茧,厘清真相才是。」
王纶与方德一不合已久,对立储的想法也各有不同。此时方德一正如斗败的公**,全然说不出话来,王纶便趋前拜下说道,「臣谨遵太后懿旨。」转身向二皇子说道,「二皇子是否能为臣等说明,为何认定是太子下的毒手?」
二皇子许重琪见问,即刻将备下的说词,大声出说出,「那日父皇说要单独和皇兄谈话,在场众人都是亲见的。父皇本来还好好的,谁知才和皇兄谈话没多久,我们就见黄公公大喊,『皇上不好了!』大家抢进去看的时候。父皇气喘不过来、话也说不出口,四皇弟拿著纸笔要父皇写遗诏,父皇连笔都抓不住了。这难道其他人还有机会下手?」
太子许重硅听到这里,立即跳起来喊道,「若是我要下手,断不可能x会挑在只有我在场的时候。」
二皇子哼声说道,「谁知你是不是看准了这点,觉得大家必不会疑心到你身上,才敢恣意妄为。」
太子怒道,「我若有心加害父皇,那又何必呼叫喊旁人进来?而且这毒发也未必在一时半刻,说不定是有人先下了毒,正好栽赃与我。」
二皇子高声说道,「这如何事先下毒?父皇的饮食、药物可都是事先验过了毒,还有专人尝膳、试药。莫非太子认为,是宦官们怠忽职守?」
黄公公以及大行皇帝身边侍奉的一干宦官,听到二皇子这麽说,连忙下跪磕头,指天划地说道,「奴才不敢!先皇所进的每一道饮食,都是试过毒的。」
高太后怕二人各执一词,相互攀咬,轻启朱唇说道,「还是让太医们查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自从大行皇帝驾崩,太医们早就被圈禁起来,此时被带往殿上,神色甚是颓靡。为首的医官被领上前去,探看尸首状况,就见他神情凝重,端详了半天,又唤另一个副手前来一同商议。
末了,那医官仔仔细细地查验之後,脸色惨白地问道,「先皇驾崩之时,可是呼吸急促,四肢发麻,m起来冰冷异常,甚至有呕吐的情况?」
高太后以及众皇子回想起当日情况,都说,「正是如此。」
那医官说道,「卑职以为,这是先皇误食了生草乌造成的结果。此药甚毒,卑职下的药方中,并无此味,还请太后明鉴。」
为首的医官才一说完,就见御医团中有一年轻的医官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一日卑职在太医院中p制川乌头,正好太子过来巡视,问卑职在做什麽,这药有什麽作用。卑职想说这是难得露脸的机会,卖弄了几句,说了川乌头的区别,又说草乌头有毒,只要一盏茶量的药酒,药酒就能致命。一般郎中不敢乱用,但这拿来外敷,止痛极好。太子那时……」
许重硅怒极,还没等那年轻医官说完,便咆哮说道,「一派胡言!我g本没去过太医院!也不认识这家伙!」
他随手从身旁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就要往那医官扑去。
☆、(51)蜗角两相争-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五十一)蜗角两相争
众人见太子失控,连忙要那年轻的医官到殿外回避,一干侍卫蜂拥而上,拦著太子。许重硅的双手被按在背後,长剑也被扔在地上。
二皇子许重琪得意极已,大声说道,「这是摆明的作贼心虚,恼羞成怒,还请太后下旨,废了这个弑父的畜生。」
「我是冤枉的!你们怎麽可以因为一二人的片面之词,就认定我是凶手!」太子手脚被侍卫们制住,仍不住地挣扎。此时众人全都闷不作声,即便是死忠的太子党成员,也心生动摇。
太后高氏沉声喝道,「太子!若你觉得冤屈,应当冷静陈情,而非在朝堂之上妄动干戈。」
太子拜下说道,「儿臣蒙受冤屈,按捺不住。儿臣知错了,还请太后原谅。如果因为儿臣去过太医院、最後一个见到父皇,便有了嫌疑。那麽父皇要我们离去的时候,四皇弟耽搁了好一会儿,岂不也有嫌疑。」
四皇子见自己也被扫到,不免急著澄清,拜下说道,「儿臣那是将手抄的《药师经》献给父皇,替父皇祈福,所以耽搁的了一下子。太子现在亟欲撇清自身关系,任意攀咬,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说道,「哀家也有看到那卷《药师经》,抄得工整。足见你的孝心,这儿没你的事,不用担心。」
左相王纶长揖说道,「臣以为,太子是否去过太医院,可徵调太医院轮值的侍卫前来询问。」
太后说道,「多问点人也好。」
王纶向那年轻的医官问明了时间,查了值勤记录,果然派人去寻找那两个轮值的侍卫。等候期间,就见太子与二皇子一言不发地瞪著彼此,朝臣不住地窃窃私语,就连太子身边的侍卫,不断交换眼神。
一时,侍卫来了,就听那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卑职确实见过太子去过太医院,在里头待了半个时辰。还赏了卑职一对荷包,要卑职别将他来过的事情说出去。」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对杏黄色金线绣蟒的荷包,双手著恭恭敬敬地交给王纶。
王纶细细看了那荷包,便将荷包转交给宦官上呈太后,转身向太子问道,「杏黄色、四爪金蟒,一般人断然不敢用这种逾越的东西。臣请问太子,这对荷包可是太子之物?」
太子脸色惨白地听著,不住地摇头说道,「你们一个个都串好了供,想要入罪於我,我是冤枉的!」
二皇子站到太子面前说道,「这要如何串供?侍卫们还是方才王相查了册子,才知道是谁的。你连父皇都敢毒害了,为何不敢承认?」
就连三皇子也帮衬著二皇子说道,「大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难道不是听到父皇要改立二哥为太子,所以才下得毒手吗?」
太后此时正研究那对荷包,蓦地抬头说道,「哀家看这荷包的针法和用料,都是大内的作法,外头断然无法仿制,太子你还有什麽可说的?」
太子悲极反笑,「哈哈哈!我无话可说!」用力挣扎著,摆脱两旁侍卫的压制,拜下说道,「如今连太后也都信了他们,儿臣无话可……」一语未毕,就见他俯身抄起地上那把长剑,死命往二皇子身上扎过去。
这一下惊变突起,二皇子原本看太子拜下,还以为他认罪服输,正自洋洋得意,不冷防太子会对自己突然攻过来。毫无任何防备之馀,竟让那剑扎入x口。
众人先是愣在当场,等到意会过来,立即蜂拥而上,有的拉开太子,有的扶住二皇子。太医们挤到前头,不住喊著,「让开,让我们看看!」连忙扶二皇子躺下,施予急救。
太后怒道,「将太子押到天牢里!两位相国和皇子们留著,其他不相干的都退下!乱成一团成何体统?」
太子被侍卫押解出去时,兀自挣扎,口里不住喊著,「我是冤枉的!一定是二弟、三弟、四弟串连好来陷害我的!」
再看二皇子,已经是呼气多入气少,他对太后说道,「太后……帝位……不能一日……空悬……太子……弑父……不能继任……大统……儿臣……儿臣以为……儿臣的……」
许重琪这句话还没说完,声音却是越来越微弱,竟然就这样薨逝了。三皇子含悲说道,「太后,皇兄方才说了,帝位不能一日空悬,请太后依父死子继之礼,立二哥之子位君。」
四皇子许重珏含悲叩头说道,「太后,四海不靖、山河动盪,六岁的孺子如何镇压得住外藩?请太后依兄终弟及之礼,由朝野共举贤德者为君。」
七皇子、八皇子本来都觉得自己已与帝位无缘,此时听了许重珏的说法,都纷纷叩首表示,「四哥说得是,如今乱世,六岁孺子如何作主?理应立贤不立长,由朝野立贤德者为君。」
王纶见状深怕皇子争位的祸端又起,连忙说道,「启禀太后,父死子继才不会再起争端,臣请立二皇子之子为君。」
方德一原来被王纶压制得无话可说,此时太子既倒,他反倒定了心神,缓缓说道,「启禀太后,诚如王相所言,父死子继才不会再起争端。然而二皇子并未继位,贸然以二皇子之子为帝,恐有不妥。臣以为,父兄有过,罪不及子,太子之子,方为嫡系,臣请立太子之子为君。」
高氏本为妇道人家,见众人意见纷歧,也不知该如何裁夺,只得说道,「众人的说法各有道理,待哀家细细想过,若有建言,明日上书便是。」
「琪儿的尸身也不好这样放著,外头都在做什麽?还不快点收拾!」
外头立刻来了好几名宦官,将二皇子的尸身抬到偏殿,高太后心中一擮,忍不住放声大哭说道,「先帝,你怎麽走得这麽突然,没有留下支言片语,竟让儿孙们这样自相残杀。」
太后一哭,众皇子也不好多说什麽,只得跟著举哀大哭。众人闹腾了许久,又哭了半天。几个有心串联的,全都找了藉口告假出来,王纶也抽空找人将消息传递与霍致平。其实不用王纶传话,霍致平本来就有自己的打算,见了朝堂上的变局,立即找来底下众人商议,并且做好一番布置。
四皇子许重珏前脚才踏出紫宸殿,霍致平就迎面而来,拱手说道,「殿下,臣请借步说话。」
许重珏知道霍致平先前是支持二皇子的,现在许重琪已死,却不知霍致平有何打算,他笑脸相待问道,「霍帅找我有事?」
霍致平笑道,「g里头说话不便,殿下若不嫌弃,可到寒舍一叙。」好不热情地将人拉著往外头走。许重珏见他似乎有意拉拢自己,也就乐得让霍致平带到府邸说话。
霍致平长年征战在外,府邸只留下侍奉夫人的奴仆、家丁,人口不是很多,正好说话。他让著四皇子到西厢房,家人送来茶点後,霍致平便开门见山说道,「臣听闻,殿下主张:立贤不立长,由朝野共举贤德者为君,是也不是?」
许重珏以为,这是霍致平为了投向自己的开场,便泰然笑道,「霍帅好长的耳朵,确实如此。」
霍致平拱手说道,「臣的谋士跟臣说了一个故事,殿下听完,兴许想法会有所不同。」
许重珏听这话里有文章,不禁挑眉问道,「喔?霍帅有何高见?」
霍致平沉声说道,「臣听闻,先皇虽然偏爱二皇子,但考虑到国祚安定,还是打算将皇位传予太子。」
四皇子一听就笑了起来,「霍帅真是爱说笑,这是从何听来的消息。」
霍致平不理睬许重珏的话语,冷冷看著他说道,「这消息不只我知晓,有心人也听见了。其实那人并不如太子名正言顺,也不是先帝心头挚爱,他怕消息一出,大势底定,自己便没了机会。所以铤而走险,伺机在先帝的汤药中下毒,藉此栽赃太子。
他又将消息透予二皇子,协助二皇子在府邸私藏兵甲。就等二皇子除去太子,自己再揭发二皇子谋逆之事。二皇子与三皇子被视为一党,倒了一个、另一个自然也不是问题。接下来,自然就轮到那个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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