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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乐无穷.txt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酒微醺
左芝打定主意先去找丁思集问个清楚,她仿佛记得丁思集说过住在城隍庙一带,遂往那方而去。此时夜市刚开,城隍庙又是闲杂人等聚集的地方,吵嚷嚷的很热闹。左芝难得单独出来一回,兼在公主府吃了好几天素了,一看见麻脯鸡、醋姜虾、芥辣蹄这些民间小食顿时唾沫盈腔,掏出钱买了好多,用白纸包好拿在手中啃。
“嘘嘘好吃”
左芝被辣得不住吁气,眼泪横飙清涕直淌,可是越辣越想吃,她一边拿手绢擦泪一边继续啃,锅灰没洗干净、还沾上了辣子油腻,她一张小脸脏得像花猫。看见路边有可供投宿的客栈,左芝就进去问一问,哪晓得一连走了七八家都没打听到丁思集的消息,有家掌柜看她一副狼狈样,竟然还拿起扫帚敢她出门。
“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讨饭别处去”
敢说她是叫花子她从头到脚哪里像乞丐了
左芝扔出一块骨头打到掌柜脸上,挽起袖子要揍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郡主诛你九族”
掌柜气得胡子发抖“疯婆子我、我好男不跟女斗。”
“有本事你斗缩头乌龟算什么男人瞧你那怂样,本郡主一巴掌就灭了你”
左芝瞪着眼凶巴巴地威胁,气势嚣张,硬是把掌柜的压住一截不敢顶撞。最后兴许是别人怕了她,索性把大门一关,生意都不做了,左芝这才勉强作罢。
“哼,算你识相。否则我一脚踏平你这破房子”
掌柜躲在门背后自认倒霉“好端端的大姑娘,就是脑瓜子不正常,你要是郡主我还天皇老子呢算了算了,懒得跟个傻子置气,唉”
吃饱了也气饱了,左芝扔掉手中累赘,继续在城隍庙街游荡起来。她从街头走到街尾,眼看都要走到别人家的宅子里去了,却还是没问到丁思集住哪儿。绣鞋底子薄薄的,几乎都磨穿了,娇嫩的脚底也起了水泡。
左芝干脆坐到街边的石阶上,脱掉鞋子揉了揉脚踝,沮丧又难过“大都城都还没出就这样儿了,真是出师不利,我可别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一转眼她又骂起丁思集来,“哼,可恶的四季豆都怪你都怪你,拐跑别人相公,不要脸快把木头还给我你还不还还不还还不还”
她边骂边拿绣鞋出气,想象它就是丁思集,使劲儿往台阶角儿上摔打。
“不还我就把你煮了炒了蒸了炸了炖得烂烂的喂狗吃”
这时身后的木门开了,接着有人牵着骡子出来。
“让让,让让。”
左芝挪挪屁股坐到另一边去,转过头看见商户打扮的五六人带着骡马接连出门,马背上还驮着货物行囊,看样子竟是要启程。她纳闷地往头顶一望,繁星点点甚是夺目。
奇了哪里会有人专走夜路的不怕遇见鬼啊
“丁二,过来搬东西。”
“诶,来了。”
商队头头喊小工搬货,小工应了一声。左芝听见这声音,急忙站起来循声找人。见到一短衣打扮的年轻男子正在往马背上放东西,脸白白的不像其他工人,透着几分书卷秀气,没走两趟就满头大汗了。
老板催道“磨蹭啥没吃饭啊你”叫丁二的人抹掉额头的汗,被骂了依旧是张笑脸“是,小的尽快。”
左芝看清他的脸差点鼓掌叫好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
“四季豆”
她跑过去一把拽住他,紧紧掐住他的胳膊。丁思集吃痛皱皱眉头,低头看见一张脏兮兮的花脸,问“您是”
左芝激动地语无伦次,胡乱揩了把脸,仰起脸道“是我啊,你不认得我了在相府门口你向我打听消息来着,还有那天我不是撞得你肚子痛么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家木头去哪里了你给我的信上写了什么”
丁思集凝视她片刻,终于从一对月牙般的眼睛认出了她。胸口的海棠手绢忽然散发出一股烫入心扉的温度,他清楚听见自己心跳猛跳的声音。
“是姑娘你呀。”丁思集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有些羞涩,“不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左芝昂着头,气呼呼把手一摊“你拐了我家的人,快还回来”
丁思集不明所以“什么”
“丁二你干啥呢动作快些,要走了。”商队老板过来催人,一眼瞧见小脸黑黢黢的左芝,眉眼顿时流露出嫌恶的神情,“这谁啊告诉你,少搭理这些阿猫阿狗的,再不动身城门要关了。”
左芝闻言火气又蹭蹭上来了,张牙舞爪冲上去要揍人“呸瞧你肥头大耳虎背熊腰猪屁股的怂样儿,应该关在圈里吃潲水死胖子大肥猪唔”冷不丁一只手掌过来捂住她的嘴,左芝奋力掰开这只手,“四季豆你干嘛唔放开我,我要收拾这死胖子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她气不过,于是拉住丁思集的手,张嘴就狠狠咬了上去。丁思集闷哼一声,却依旧把她束得死死的,挤出笑容给老板赔罪“老板您甭跟她计较,她就是这脾气。我马上就搬完了,您放心,一定不会误了时辰。”
大腹便便的老板哼了一声“你晓得最好。丁二,这疯婆子是谁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丁思集稍有一瞬的迟疑,很快道“她是我表妹。”
、第二十章 蛮妻出逃
左芝大怒“放肆谁是你表妹大胆刁民,竟敢冒充晋皇信不信他降旨把你凌迟处死”
丁思集死命按住她不让她闹腾,好脾气安抚道“表妹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待会儿我再给你解释”他讪讪地朝胖老板赔罪,“您别往心里去,我表妹有时候就爱胡言乱语。”
胖老板匪夷所思地望了眼左芝,用极为同情的目光打量着丁思集,摇头惋叹“我说丁二你也够苦命的,咋能摊上这么个疯疯癫癫的亲戚唉罢了,你快些,收拾好咱们就动身了。”
好不容易胖老板带着“正常人不该与疯子理论”的表情走了,左芝还想扑腾上去用脚踢他,无奈连丝衣角也没碰上。丁思集赶紧把人拦腰抱着,拖到了无人的角落才放下。
左芝还在气头上,巴掌都举得高高的准备落下“谁给你的狗胆抱我”岂料丁思集不仅不躲不让,反而红着一张脸拱手赔礼“方才一时情急出此下策,姑娘对不住了,你打我出气便是,绝不还手。”
他诚心诚意认错的表情被左芝看去,不禁有一瞬的错愕,小胳膊都一直举着没有放下,迟迟下不了手。
丁思集不敢看她,把头低下眼睛盯着脚尖“姑娘你别生气,我实在是有苦衷。我晓得你脾气直,恼我了就尽管打吧,我不会怨你的”
“谁稀得打你我还嫌手痛”左芝看他这副窝囊样就跑了气,对着这么个打了左脸送上右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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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愣子,她还真没了辙。左芝闷闷把手一甩,挺直腰板儿审问道“我问你,你那天给我的信上说了什么”丁思集一听,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这个我不能说,说了对姑娘你不好,可能有危险”
左芝气不打一处来,竖起指头就往他胸口戳,咄咄逼人“你托我办事还不许我问缘由,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么快说,不说我可翻脸了”丁思集憋红了脸,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能说。”
“嘿我说你这呆子二货”左芝虽然恼他,可一想起沐乘风的行踪还要仰仗这颗四季豆,于是收敛了几分脾气,和颜悦色哄道“我也不是要打探啥,就是寻个安心。实话告诉你吧,我家木头不见了,啊不是,是沐乘风不见了,我找了几日都没找到。我估摸着他是看了你的信才离京的,所以我专程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晓得了也安心些,不然一家人成天急死了,你忍心看他爹妈老婆整天提心吊胆的啊”
“真的”丁思集显得格外兴奋,一把抓住左芝的手,“你说沐大人看了我的信出京了多久的事”左芝手腕被他捏得生疼,皱着眉头使劲拍打“松手松手,骨头都要裂了。”丁思集赶紧放开,局促地抓抓后脑,讪笑道“抱歉,我一时高兴就没忍住,呵呵。”左芝捏捏腕骨,白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高兴知道他在哪儿就快说,我得把人带回去。”
丁思集平稳了一下情绪,微笑道“恐怕还要过些日子。若是我没猜错,沐大人应该去了通州。”
“通州在哪里”
左芝一脸迷糊不明所以,丁思集看她脏兮兮的脸庞写满迷惘,活像林子里迷路的野鹿,不由自主就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脸颊黑灰,道“通州在大都城以北五百里,走水路的话要五六日,陆路的话最快四日就到。姑娘,不知沐大人是哪天离开府中的”
左芝正在回想,也没太注意他的动作,扳着指头算了算“大前天我就去哥哥家了,一天、两天唔,大概走了三日了。”丁思集点头“沐大人可能已经进入通州地界了。”
“都跑那么远了,死木喂我说四季豆你干嘛老弄我脸啊”忽然觉得脸颊痒酥酥的,左芝定睛一看,发觉丁思集握着一张眼熟的手绢,她惊喜地一把抢过,看了又看。
“哎呀原来在你这里”
她激动地拉住丁思集的手晃了晃表示感谢,小心翼翼把手绢放进怀里揣好,满怀感激“拾金不昧的好人,四季豆你真好好极了”
被柔软无骨的小手摸过的掌心微微发痒,就像被拨动了身上的一根琴弦,连带着心房也略略晃荡起来。丁思集羞赧垂眸,赶紧把手缩回袖子里,傻呆呆地说“都是我应该的。”
海棠手绢找回来了,沐乘风的踪迹也晓得了。左芝现在小小地纠结了一下,到底是回府等沐乘风呢,还是去通州找他
这时,胖老板又在门口催喊“丁二,走了”
“来了。”丁思集回头应声,又急匆匆回头对左芝说话,眼神似乎有些惆怅,“姑娘我要走了,我若是你以后来通州游玩,又或者我能再回到这里,我、我我会去看你的。保重。”
虽然两人相识不过半月,丁思集却莫名生出一股挥之不散的愁绪。他难过地与左芝道别,身后是商队的人在催促,心中明知不能耽搁必须动身了,可一双脚就是如灌铅了般怎么也迈不动。
“四季豆你要走啦”左芝此刻却两眼闪光,拉住他袖子问“是要回通州吗我跟你一起去”
丁思集一怔“你要去通州”
左芝狠狠点头“是啊是啊,我去通州,我去找沐乘风啊。”还不等丁思集反应过来答应或者拒绝,她已经拽着他开跑,甚至还主动向胖老板挥了挥手“老板我们来了”
生儿子这种事,只要有沐乘风在,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生万一在通州怀上了小木头,那给孩子取名字的过程都能省了,就叫沐通通呗,还可以多出一个备用,仔细想想,沐州州也不错嘛。
左芝死皮赖脸跟上商队,丁思集劝了几次不顶用,渐渐地也默许了。甚至心中还生出些许欢喜。胖老板虽不待见这个“疯婆子”,不过转念一想队伍里还缺个洗衣煮饭的女人,遂也欣然应允。
傍晚城门就已关了,左芝担心此刻出不了城。哪知商队老板给守城官看了样东西,又塞去一袋银钱。守城官掂掂银钱分量,点点头似乎很满意,扫了一眼队伍中人,挨个儿数数。
“说好八个人,怎么有九个”
左芝心中“咯噔”一下,背脊都凉了一半。胖老板指着她道“下面人的亲戚,看着可怜就捎上了。”他掩嘴凑到守城官耳畔,压低嗓子“她脑子有些不好使。”
守城官见左芝一脸黑灰连相貌的看不清,衣裳又灰扑扑的,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令道“你,把脸洗干净,过来让我看看。”
“本郡主的花容月貌岂是尔等小民可以瞻仰的”左芝怎么可能听从一个九品守门官的号令,她昂首叉腰拿出高高在上的气势,“还不速速退下误了本郡主的大事,定要尔人头落地”
胖老板把守城官拉到一旁,挤眉弄眼地说“我没骗人吧她就是个疯婆子,说话颠三又倒四。甭跟她白费口舌,这么晚了,咱们早些完事您也好休息。”守城官这才作罢,招招手道“跟我来。”
守城官带着众人七拐八绕,最后来到城楼的左边的偏僻边角,这里有道矮小的木头门,藏在在几株参天老树的掩映背后。门上一把大铜锁,守城官掏出钥匙打开锁,谨慎地望望四周,贼兮兮叮嘱道“沿着墙上的白线一直走,半柱香功夫就能出去。记住别出声,否则出了事我可不管”
胖老板再三作揖道谢,带着人马逐个钻进木门,左芝看着那些高原矮脚马恰恰能进去,心中感慨还真是凑巧。她和丁思集排在了队伍最后,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丁思集才护着她进去。两人刚刚踏足其中,身后木门“咯吱”一下关上,随即响起哐啷落锁的声音。
夹道里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几乎看不清地面,胖老板循着白线一路往前,众人都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这里常年不见天日,阴暗中有股腐烂的味道,夹杂了马匹身上的臭汗味,左芝嫌恶地捂住鼻子,头昏脑胀只想吐。
“臭死了四季豆,还有多久才到”
“嘘”丁思集赶紧捂住她的嘴,声音细若蚊蝇,“别说话,再坚持一会儿。”
可能因为同是读书人的关系,他袖口也携着淡淡墨香。左芝闻着这缕类似沐乘风的味道,居然破天荒没有骂他打他,而是真的安静了下来。
幸好胖老板是个谨慎细心之人,在他的带领下,众人终于安全走完密道,从城墙外一个隐蔽的夹缝中间钻出来。左芝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觉得这股带着野草泥土的荒凉气息真是无比美好。
“出来了出来了”她开怀地又蹦又跳,兴奋地喊丁思集,“四季豆你快来看,这里有个洞,里面是不是住了田鼠还有还有,草丛里藏着的那个四不像是黄鼠狼吗这里又没有鸡呀,它给谁拜年呢,咯咯咯”
丁思集见她活泼新鲜的可爱模样不觉微微一笑,忽觉近日来的沉重都一扫而空。他抬眸远望这片大好河山,只见星垂平野远山高阔,纵然前方路途未知,但若有她在应当不会无趣罢。
作者有话要说吱吱真是好大一朵奇葩oo
、第二一章 妻上梁山
四五日后,商队一行终于临近通州。这天傍晚众人忙于赶路错过了歇脚客栈,于是在虎头山下一块临水平地驻扎。胖老板让工人卸货,又叫丁思集和左芝烧水煮饭。
左芝提着比她腰还粗的木桶晃悠悠走向溪边,看见溪水清澈内有游鱼,一开心就把桶扔了,挽着袖子蹲在旁边捉鱼。丁思集见她贪玩的模样眼眸含笑,默默去拾起木桶,打了水走回营地,支起锅架,捡来柴草生火。
“怎么又跑了啊”
野鱼灵巧狡猾,左芝在水边扑腾半天,连条鱼尾巴也没摸到。她失望咕哝了两句,不甘心地继续捉鱼。丁思集生好了火,端着铁锅过来洗米,见到她笨拙的样子,道“吱吱姑娘,你这样是捉不到的。”
左芝专注盯着水中,白嫩的胳膊泡在溪水里,水面倒映出她月亮般的眼睛。她道“谁说捉不到以前沐乘风就这样捉鱼的,蹲在那里,一抓一个准。”
丁思集也不与她争辩,而是随便捡起一根比拇指粗一点的树枝,削尖枝头,然后脱掉鞋子踩进水里,把裤腿挽到膝盖上方,站在那里笑道“沐大人如何捉到鱼我不清楚,不过以前在乡下,我们都是这样捉鱼的。”
他静静站在水中央,一动也不动,鱼儿随着哗啦啦的小溪游下来,突然看见前面两根直直矗立的东西,便停下来围着他的腿打了打转,察觉不到危险,鱼儿游动的速度就缓慢下来,甚至动也不动。
丁思集耐心等待,直到鱼儿彻底放下戒心,他看准时机猛地把树枝插入水中,一下就贯穿了鱼身。
“给。”
他把鱼递给左芝,抬袖擦了把额上的汗,笑得有些憨憨的“是条鳜鱼,秋天鱼肥,吃了补身子。”左芝喜滋滋把鱼拔下来,举着道“那我们烤来吃一条太少了不够分,四季豆你再捉几条。”丁思集对她简直是有求必应,好脾气答允“嗯,好。”
虎头山人烟稀少,所以溪中鱼儿颇多,不多时两人大获丰收,捉到五六条大鱼。在溪边丁思集把鱼刮了鳞甲,开膛破肚去除内脏,两尾拿草绳拴了,其余的拿干净树枝串上,与左芝一同走回营地。
小铁锅里倒些菜油,油热六七成便把鱼儿放进去炸一炸鱼身,然后加溪水煮。丁思集还扯了河边的草结成团子扔进去。左芝托腮蹲在一边,闻着丝丝鱼香清涎直冒,咽口唾沫问道“你放的什么”
丁思集拿一个大陶碗当锅盖盖在鱼身上,道“野芹菜和香茅,去腥味儿的。”鱼汤煮上了暂且不用操心,他便开始烤鱼。肥肥白白的大鱼被火烤得渗出油珠,丁思集不停翻转鱼身不让鱼皮烤焦,动作十分娴熟。
“四季豆你也不是书呆子嘛,还会这些。”丁思集听左芝这般说,大大方方坦白“我自幼家贫,爹娘都靠种地为生,乡下的私塾都是上一日休一日,不念书的时候我们都要去忙农活。遇到农闲,一群乡下孩子就结伴上山,摘果子抓野兔,弄点肉吃打牙祭。”他说到这里就打住了,没有再继续。
虽然他现在考了功名当了县令,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出身贫苦的乡下孩子,与世家显贵相比总有几分局促,也格格不入。而眼前的姑娘出自相府,常言道豪门美婢胜过小户千金,京城出来的女子,大概是看不上他们这种乡巴佬的罢。
左芝满心向往憧憬“真好玩儿。我小时候连家门口都不能出,每日就学写字绣花的,好闷。最开心的一次是我哥偷偷带我去爬树掏鸟蛋,哪晓得我从树上摔下来,他跑去接我,还被我压断了手,之后就再不带我玩儿了。”她拿胳膊肘顶顶丁思集,商量道“喂四季豆,以后你要再去山上抓兔子什么的,叫上我一起,我给你当帮手”
刚刚还渐渐沉落而下的心绪陡然升高,丁思集噙着一丝激动狠狠点头“好,我们抽个空就去。”
鱼烤好了,丁思集递给左芝“尝尝。”左芝撕下一条肉,白馥馥的冒着热气儿,她吹吹放进嘴里,赞道“好吃肉又细又甜,不过能放点盐就更好了。”丁思集指着货物堆积的地方说“蓝布包袱里有盐。”
左芝蹦蹦跳跳地去找盐。刚才卸了货的矮脚马都放去水边吃草,工人们尽数跟去看着,以防马儿跑了,而胖老板不知所踪,左芝猜他正在打瞌睡。她看着树下一大摞麻布口袋堆成的小山,努力寻找丁思集的包袱在哪儿。转了一圈儿,她在重重麻布袋的中间发觉一块蓝色边角,遂伸手逮住扯了扯。
“怎么拽不出来压太紧了”
左芝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拉出包袱,她甩了甩被麻布磨红的小手,决定干脆搬开麻袋把包袱取出来。麻袋里面装的货物很沉,左芝抱上去还闻到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她蹙着眉头自言自语“什么东西,又重又臭的”
“干什么”
冷不丁一声大喝,左芝吓得打个激灵,回头一看竟是胖老板。胖老板一扫平日油滑贪财的模样,绿豆般的小眼睛瞪着左芝,两撇小胡子往上翘,气鼓气涨的模样。左芝反过来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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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示弱地吼道“胖子快把你的东西搬开,我要拿包袱”
胖老板逼近一步,阴测测道“什么包袱”左芝白了一眼“当然是我们的包袱,吃鱼没有盐啦胖子你快搬,麻袋沉死了”胖老板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走了过去“你站远些。”他人虽胖倒也不是虚胖,竟还真有些力气,一手抓着百多斤麻袋就拎下了地,然后取出包袱递给左芝。
“拿着。以后不准碰我的货。”
胖老板用有些威吓的口气警告左芝,左芝听了不舒服,冲他吐吐舌头“噗噗,你以为我稀罕这几两不值钱的破玩意儿求我我还懒得看一眼呢哼”
吃饭的时候丁思集给每人盛了碗鱼汤泡饭,还把烤好的鱼放在大片叶子上供大伙儿分。左芝单独拿了条最肥的烤鳜鱼啃,她慢条斯理挑着鱼刺,自然而然命令的口气就出来了“四季豆给我盛碗汤,我要鱼头。”
丁思集赶紧舀了碗炖得牛乳般浓白的汤给她,添上一个大鱼头。左芝接过来,用筷子把鱼唇夹下来吃了,然后拈起鱼头下意识就想扔,转眼瞧见丁思集的碗里只有汤没有肉,想想他今日捉鱼也算辛苦,于是把鱼头放进他碗里。她昂着下巴傲慢道“赏你了。”
丁思集傻傻盯住飞来的鱼头,耳根子忽然就红了。在座众人都笑了,心道这个丁二老被表妹欺负,左芝不高兴道“眼红什么无功不受禄,你们没捉鱼,我才不赏东西给你们哩”
胖老板又恢复成那个笑眯眯的奸商样,他拍着丁思集的肩头大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丁二啊,我看你就从了你表妹吧大伙儿说是不是”丁思集猛地被呛到,咳嗽着摆手“咳老板您咳咳、别拿小的、开玩笑咳咳”胖老板不怀好意挤眉弄眼,瞅瞅左芝,附耳到他耳畔“仔细瞧瞧,你表妹洗干净脸也挺好看的,娶了她你就多个俏生生的小媳妇儿。再说表哥配表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哈哈哈”
左芝没在意他俩说啥,烤鱼啃了一半就觉得不想吃了。她随手把鱼塞到丁思集手里,捂嘴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道“我要睡觉了。”说完她走到树底下支好的小帐篷里,扯好帘子就睡了。
月明星稀,夜蝉虫鸣。待丁思集收拾完毕,夜已经深了,工人们也纷纷搭好帐篷休息,有些不愿费事的,干脆直接寻了个干爽地方和衣而眠。他往火堆里又添了几根柴火,拉拢身上单薄的秋衣,走到左芝的帐篷外,盯着帐帘发呆。
很特别的一个姑娘。有些任性有些乖张有些爱发脾气,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还常常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看见她笑自己也会笑,不由自主就想跟她说话,听她骂骂这个念念那个,还有她叫“四季豆”的时候,他双腿就像乘了旋风般跑得飞快,恨不得立马飞到她眼前。
这就是喜欢么时而甜蜜时而失落。丁思集二十年来头一回喜欢一个姑娘,心里头混混沌沌犹如一团蒙了雾的乱麻,似乎有些理不清思绪,也看不明感情。夜里山风带着湿气冷意,丁思集缩缩肩头,弯腰把帐篷帘子拉得更紧密一些,自己在风口处坐下,守护着里面的人儿,渐渐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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