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故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百里千鸩
作家的话:
上了心理学课程,要克服x格上的短板,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啊
☆、第五十五章
云华不知怎的,这些日子以来,心里极度的不安稳,但自己也不明白心里的不安究竟是从哪里来。
梧桐尚未清醒,药师时时刻刻陪伴在梧桐的身旁,看著梧桐身上gg泛著冷光的银针,云华的心里同样很不是滋味,梧桐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为什麽大人所犯下的错误要由他来承担,从梧桐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些扎在他身上的银针使得他十分的不舒服,但药师和沈月寒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银针压制住了梧桐身体内的毒素,一旦将银针拔出而没有寒蟾玉髓救命,梧桐就真的要离开了。
想到这里,云华攥紧了拳头,他只是站在门外,从敞开的门缝内看著抱著梧桐的药师,他清楚的看到了药师眼底下的黑影,为了梧桐的事情,药师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云华知晓,再这样下去,药师必定会累垮的。
云华在心中暗自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沈月寒,他知晓若是去找远山君,远山君必定不会把具体的行动计划告知他,所以他也就只能从沈月寒这一方下手了。
沈月寒对於云华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麽,只是请了云华坐下,叫下人去倒了茶水上来。
云华观察著沈家的院子,自从沈沧浪离世之後,沈敛渠也离开了长安,沈家的院子一下子冷落了下来,满地的白雪,掩埋了从枝头跌落的落花。
手中捧著茶盏,云华一时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从屋子里望著院子里的白梅,被飞雪压低了枝头。
天越来越冷了,但除夕就要到了,云华在心里掰著指头算了算,离除夕已经只有三四日的时间了,一眨眼的时间,就又是一年了。
“云华公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该不会就只是来找我赏花的吧?”沈月寒看云华看著院子里的梅花愣愣出神,开口询问。
云华回过神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沈月寒:“我……我想问问沈姑娘,何事行动?”
听到云华的问话,沈月寒先是愣了一会儿,才问道:“云华公子指的是哪一件事?”
云华这才想起来,摆在他们面前的的的确确是有两件事,便说道:“沈姑娘打算什麽时候去为梧桐取解药?”
“怎麽,云华公子是想要亲自行动吗?”沈月寒反问。
云华并没有反驳,轻轻点头:“正因为梧桐和药师对我有著救命之恩,我才想要亲自报答他们。”
“你若是想亲自行动,为何不直接与远山君商量?”沈月寒问道:“为何要来找我?”
云华苦笑了一声:“正是因为远山君必然不会同意,我才来找姑娘,还请沈姑娘告知我,到底什麽时候行动。”
沈月寒站了起来,看著院子里的一片白雪说道:“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
云华一愣,随即脸上展现出一个笑容,同样站了起来,对沈月寒说道:“多谢沈姑娘。”
“既然如此,我便不送了。”
云华从沈月寒那里离开後,就开始为做起了打算,他知晓寒蟾玉髓必定是放在太医院当中,他要做的应该是在除夕夜里混入太医院,将寒蟾玉髓给带出来。
刚刚沈月寒的话已经在按暗示他,除夕夜里会有一场很大的行动,想起这几日连连听到的封雾君踏平了多少座城池的消息,云华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总有一些人,活得生不由己。
云华离开後,四角从黑暗的y影里走了出来,坐在云华刚刚做过的椅子上,拿出自己刚刚打来的酒猛然灌了一口。
“你将这计划就这麽告诉了云华,不怕出了什麽意外?”
“既然是意外,不管怎样都是会出现的。”沈月寒看著屋外的景色:“与其让意外成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不如让其让它在我们意料之中发生。”
“哈。”四角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说道:“那个姓叶的道士,你又该如何处理?”
听到这话,沈月寒垂下了眼说道:“既然从哪里来,自当回哪里去。”
四角将手中的酒壶放到了桌上,看著沈月寒,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斩情g铸刀剑,值得吗?”
沈月寒却是转身走回四角面前的椅子旁坐下,将那一袭白雪染成的景色抛到了脑後。
“没有什麽值得不值得,不是吗?”沈月寒说著,取出了身边的赋月,轻轻的擦拭著那锋利的刀刃:“它是刀,也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人们常把内心情感归g於情g太深,熟知真让他们动情的,是心。”
“这就是没有了情g的人给的建议?”四角挑了挑眉:“就算已经斩断情g,人依然会动情?”
“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其实区区一句斩就能斩断的?”沈月寒垂下了眼:“说是斩断情g,不过是给自己一个不动心的借口,不悲不喜。”
“不悲不喜,那你活著还有什麽意义?”四角问道。
“我若不悲不喜,我死之时亦不会有人为我悲喜。”沈月寒说道这话,竟然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却是与以往不同,带著一份释然:“没有人悲伤,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四角却是难以掩盖住心中的愤怒,站了起来,看著沈月寒说道:“别人对你如何,不是因为你情感上的悲喜,而是你为他们做了什麽,就算你不为他们的人生悲喜,但他们同样会为你感到心痛。”
沈月寒收起了赋月,说道:“人既然已经死了,那追究这些又有什麽意义呢?”
四角看著沈月寒说道:“斩情g,断了永世的爱恋,你当初向天道许下这个诺言的时候,难道就真的没有後悔过?”
沈月寒看向四角,眼里平淡无波,只听她用淡然的语调说道:“既然做了,又为何要後悔?”
四角苦笑了一声,摇头问道:“难道这世上就不会有让你後悔的事?”
“人哪有可能连一件让自己後悔的事情都没有?”沈月寒哂笑一声:“我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麽可能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呢?只是,这世上从来都不曾有过後悔药,与其在後悔的痛苦中堕落,不如继续前行,不要让人生当中产生更多让自己後悔的事情。”
四角眼珠子一转,又问:“若是世上当真有後悔药呢?”
“那又如何?”沈月寒看著四角:“时过境迁之後,所有的一切早已变了模样,拿回早已失去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意义,如今的我已经是一个新我,而我也并不打算拾回那一个旧的我。”
“缺失了一部分,不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沈月寒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说道:“既然天道为我选择了这一条路,那我就沿著这条路走下去,看看走到底,究竟会发生什麽。”
四角没有再说什麽,他已明白,任他说破嘴皮,沈月寒也不会为自己早前的决定作出什麽改变,面对这样的月魂,四角有些不明白心里溢出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天色渐暗,天空中又飘起了飞雪,沈月寒和四角二人坐在沈家的屋檐上,点了一盏红色的灯笼,静看漫天的飞雪。
云华回到了秋水长天就开始准备,封雾君的队伍离长安城已经越来越近了,他知晓沈月寒必定没有骗他,所以这几日他都应该呆在远山君身边,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进g的机会。
想及此处,云华就要往秋水长天外走去,却是被清商叫住了匆忙的脚步,云华回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清商为云华梳理了一番被寒风吹乱的头发,为他弹去肩膀上的落雪,云华看到清商的眼中透出了坚定的目光。
“哥?”云华不解的看著清商。
清商却是轻轻一笑,对他说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虽然不知清商为什麽要说这话,但云华还是轻轻点头,转身走入漫天的飞雪当中,往远山君的府邸赶去。
封雾君早已到了长安城郊外的院子里,九州在圣帝一脉的统领下早就变得腐朽不堪,前些日子他们接到的奏章中就有揭发戍边军士作恶的密报,看到那一条条血淋淋的罪状,封雾君几日都说不出话来。
难怪北疆蛮族如此嚣张,这些军士拿著国家给的军饷,却不为老百姓的安全负责,竟然还对著被北疆人屠戮的九州之人吐口水,嘲笑他们的无知,甚至他们对当地百姓的欺压,竟然比北疆的强盗还要更像是强盗的作风。
封雾君这一次的行动,最重要的就是将九州的毒瘤屠戮,虽然不可能杀尽所有的中饱私囊上欺圣下欺百姓的官员,但至少,会给後面的人减去不少的麻烦。
虽说手中所沾的鲜血更多了,但封雾君此刻心里却是异常的轻松,他不怕死,只要他的死能给鸢娘换来一片安宁的天空,要他做什麽都可以。
想到鸢娘,封雾君压下满腹的思念,饮完了一壶的酒。
远山君对於云华的到来十分的意外,颇感意外的看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云华,远山君微笑著问道:“怎麽晚了,还来看我?”
云华点点头,又挑起眉梢问道:“怎麽,不乐意?是不是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情。”
远山君轻笑出声,拥著云华坐下说道:“怎麽会呢,只是你这麽晚来,该不会是来看我这麽简单吧,最了解云华公子的人,普天之下便是我了。”
“既然如此,那你肯定也了解我来找你是因为什麽事了。”云华说道:“顺带说一句,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远山君苦笑一声:“你呀,真是会给我出难题,明知道我说不出那一个好字,还要如此逼我。”
云华笑著看著远山君:“我这是在逼你吗?”
“难道不是吗?”远山君看著云华:“你身上的化云随时都有可能发作,我不希望行动的时候你出了什麽事而我却不在你身边。”
云华挑挑眉:“化云若是发作,就算你在我身边照样也做不了什麽,所以,你就拿出你远山君的气魄来,果断的说出那一个好字就可以了。”
“哈,在你的面前,我永远都只是傅远山而已。”
“我知道。”云华点点头:“我把我心里所想的告知你,就是我相信,你是懂我的那个人。”
将云华紧紧揽在怀里,远山君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说不出那一个好字来,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开口了,我尊重你的愿望。”
云华听了这话,心中如一块大石落地说道:“多谢。”
华年故梦 56-60
☆、第五十六章
难得是除夕,使得紧绷的人心也得到了舒缓,只是今年的除夕少了往年的喜庆,连放烟火的人也没有了,大家好似就只是坐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聊聊天,吃一顿饺子,等待著今日的过去,长安城里的宵禁还是没有撤去。
远山君早已得到了封雾君传来的手信,知晓一切都已经就绪,就等著开门放人进来了,只是这放也要放出几分技巧来,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他们是串通一气的。
这样想著,远山君便以自己的名义找来了在长安城里的朋友,一起在远山君的府邸里吃上一顿年夜饭,刚好也影城上了“除旧迎新”的意义。
清商等人也被远山君请了过来,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而只有有城主坐镇的远山君府邸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远山君生怕出了什麽意外,便将所有人都从秋水长天接了出来。
宴会当中,自然也有不请自来之人,在看到唐月心的瞬间,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唐月心自然将别人对她的厌恶都看在了眼里,只想著以後得势该怎麽算账。
就算有唐月心这个横在众人碗里的一只苍蝇,宴会还是过得颇为愉快,只是这一夜,没有歌舞伴奏,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封雾君最後的信号。
晚饭过後,唐月心立刻就缠上了远山君,远山君心中有些不耐烦,但想到云华的x命此刻还掌握在她手中,只得按住心中的怒气与她周旋。
唐月心早已看出了远山君心中的不耐烦,便寻了一个理由要远山君带著她远离众人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你有什麽事,现在就说吧。”远山君因为心里有事,对於唐月心说话的语气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耐x。
唐月心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远山君您可知道,唐家堡为什麽可以将那麽多人的x命玩弄在鼓掌之间?”
远山君一下子就听出了唐月心的话中有话,但又不像费心思去猜测唐月心的心思,便直接说道:“你要说什麽,直说便是。”
“哈。”唐月心冷笑道:“沈月寒和药师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化云之毒的巧妙麽?那个沈月寒,不是带了唐缘熹回来麽,连他也没有说过?”
“化云之毒的巧妙,就在於它只是一半的毒药。”二人都没有注意,在他们的身後,显现出一个黑衣公子的影子,唐月心听到这个声音,一惊,猛然转过头去,在看到黑衣公子的瞬间脸色发白。
“唐缘熹,你真的没死?”
那个穿著一袭黑衣的白发人正是当年被唐宛如陷害,被迫从唐家堡逃离的唐家大少──唐缘熹。
唐缘熹看上去有三十来岁了,一袭白发和他那俊丽的面容十分的不相称,也许是在万花谷呆久了,也染上了万花谷的习惯喜欢穿黑底的衣服。
他脸上带著笑意,看著唐月心的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早已放下了当年的恩怨,他也没有回答唐月心的话只是继续著关於化云的话题:“云华公子身体里的化云,只是一半的化云之毒,化云之毒分为两半,一半称之为‘化’,另一半称之为‘云’,只要持有‘化’之毒的人没有将‘化’捏碎,‘云’之毒就不会发作,反之,若是‘化’之毒被捏碎,与‘云’之毒合二为一,中了这种毒的人就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化作一片血雾,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此刻,远山君才了解到这种毒素的厉害,忙问:“唐公子告知我这些,是想要说明什麽。”
唐缘熹听了远山君的话,便不再看唐月心说道:“然而,若是化云之毒不发作,便永远都无法解毒,我想,唐月心是想要用这个来威胁你。”
“唐公子特意来告知我这些,又是为了什麽?”远山君看著唐缘熹的眼中充满了怀疑。
唐缘熹却是笑了出来,说道:“远山君不用如此戒备,我来此处也不过是按沈姑娘的吩咐而已,她要我告知远山君该是下决定的时候了。”
唐缘熹说完,便将唐月心和远山君二人晾在了身後径自离开了,在找到沈月寒之後,轻轻点头。
沈月寒看到唐缘熹的模样,就知道唐缘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并不了解唐月心,更无法揣测她的心底。
沈月寒一转头,就看到了隐隐的火光,那火光是在暗示他们,封雾君进城了。
看到城外燃起的火光,远山君瞬间就没有了与唐月心纠缠的心情,於是便对还在沈默中的唐月心说道:“我还有事,你还有什麽事,以後再说。”
听到这话的唐月心却不像是往日一般立刻出声应答,而是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了黑暗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悄悄的拿出了藏在袖子里的木盒子。
远山君在接到信号的一瞬间,就立刻带著郢公一起离开了自己家,而远山君府里坐镇的则是雪生和春君二人。
说是雪生和春君二人,但真正干活的却只有雪生一人,春君则是一直守在药师身旁,药师因为梧桐的状况十分的不稳定,便时时刻刻都守在梧桐身边,把自己的身体也弄得十分憔悴。
因为家里出了春君雪生还有萧陌和沈月寒,远山君自信不会出什麽事情,便安心的带著郢公和云华往皇g赶去。
这一夜,云华的任务,是到太医院里取得寒蟾玉髓,而郢公的任务则是疏散g里那些无辜的g人,而远山君则是做那个诛杀“逆贼”的人。
在得知封雾君的大队已经入城了之後,g里已经乱作一团,吸食鸦片成瘾的圣帝还坐在自己的暖帐里看著自己的妃子为自己跳舞,殊不知自己的g殿早已乱作了一团。
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一派旖旎的景象,这样的景象让人厌恶,更让人痛心,这个国家已经腐朽了太久,需要有人为它放出毒血,一点点的注入新鲜而有活力的血y。
云华按著远山君的指点,早已往太医院的方向赶去,因为手中有令牌,谁也不敢拦他,更不要说这太医院里早就没什麽人了。
大难当前,谁还顾得上其它的,当然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刚一走到太医院的门口,云华感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几分异样的感觉,只觉得一股绞痛的感觉自腹中生起,低头一看,他才发觉自己的衣服不知什麽时候被染上了血y,而原本挂在腰间的那一颗凤凰之眼早已不知什麽时候就碎裂了,只剩一个空荡荡身子挂在腰间。
云华瞬间明白是自己身体上的化云之毒发作了,一惊,想要赶紧去取来寒蟾玉髓好转回远山君的府邸,但腹中的绞痛之感却让他寸步难行。
咬紧牙关,云华用手中的惊鸿撑住了自己的身体,迅速封住身上几处大的x道,便提起惊鸿,冲入太医院当中。
太医院中的药物橱柜十分的凌乱,想来是有不少人想著发财带走了不少名贵的药草,想及此处,云华心中一急,只怕有人带走了寒蟾玉髓。
迅速的翻动著药柜,云华身上衣服被从身体内透出的鲜血染得更加的红了,但他好似不知晓一般,迅速的翻找著所有的柜橱,但好久都没能找到寒蟾玉髓,冷汗自他的额头低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支撑多久的时间,但明白自己一定要活著将寒蟾玉髓带回去。
腹中绞痛难忍,他强撑著自己不要被这疼痛打扰,努力寻找著药房里的蛛丝马迹。
寒蟾玉髓既然是名药,就不会被这麽轻易的放在外面,云华这样想著,就往高处一个不起眼的小橱柜看去,凭著自己的轻功打开了那个隐蔽的柜橱,里面传出的寒气立刻让云华明白,他找到了传说中的寒蟾玉髓。
迅速将放有寒蟾玉髓的盒子拿了出来,云华落到地上,顿时只感觉自己的场子被割断了一般,让自己动惮不得。
狠狠的咬住下嘴唇,云华自己将自己咬出了血,收好了寒蟾玉髓就往远山君的府邸赶去,他身上渗出的鲜血已经染湿了他大半的衣衫。
云华一身血衣的冲了出来,吓呆了不少的人,众人皆不知他究竟是从哪里窜了出来,而躲在暗处的带著暗卫的李梦看到云华这副模样立刻就吓得半死,云华要是出了什麽事,不知道远山君会做出什麽来。
想到这里,李梦立刻让身边的暗卫去接应云华,云华眼前的景象虽然已经有些迷蒙,但还是认出了李梦的身影,只对李梦说道:“带我回去,我要把药交给药师……”
尽管毒药的发作让他浑身的力气和鲜血都渐渐的失去 ,但云华还是凭著自己的一股意志完全不愿意倒下。
李梦不敢耽搁,让暗卫背起云华就往远山君的府上赶去,除了g门就换上快马,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拖延。
在远山君府邸跟前跌跌撞撞的下了马,云华不顾他人的劝阻与搀扶,甩了一旁的暗卫就往府邸里赶去。
在看到云华的一瞬间,沈月寒大惊失色,立刻冲了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云华,只听云华对药师说道:“药师,我拿到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药师见状,忙让一旁的春君扶著梧桐冲了过来,从另一边扶著仿佛一个血人一样的云华。
只见云华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那个染血的小木匣,对药师说道:“寒蟾玉髓,就在里面……”
药师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请四角和唐缘熹一起扶住了云华,药师深深的看了一眼沈月寒:“沈姑娘,梧桐就拜托你了。”
沈月寒没有多说什麽,只是握紧了手中的药匣子点头。
作家的话:
如果感受不到云华的痛的话……痛经乘以十倍怎麽样(邪恶的笑)……
谢谢赠我点数和送我圣诞树的大人们~(诚挚鞠躬~)
☆、第五十七章
而在不远处的偏殿里,鸢娘的住所,早已被人装饰一新,用通红的绸布做出最美和最喜庆的装点,连院子里的红白梅花也比往日有了j神。
鸢娘在一旁侍女的帮助下,换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新娘的喜服,梳洗打扮一番之後,就遣散了院子里伺候的人,将这空荡荡的偏殿留给她独自一个人。
她自铜镜当中看著自己的容颜,黑发垂到腰际,红花点缀,金粉描眉,胭脂扫颊,朱红缀嘴,白粉轻装,而那一袭j致的嫁妆,使得她更加的动人。
鸢娘对著铜镜当中的自己莞尔一笑,竟显出倾国的姿色。
对於自己的装束十分的满意,鸢娘站了起来,走到桌台前,拿出了当初沈月寒给她的那一枚药丸。
药丸上的香气依旧,和鸢娘身上的香气是一模一样的,鸢娘笑著将它丢入了酒壶当中,皇g里早已乱作一团,她可以听到各种奔逃的声音或是救命的呼喊,但在将药丸放入酒壶的一刹那,那些声音都自脑海里消失。
入水立化,连酒水当中也透出一股扑鼻而来的浓郁香气,鸢娘抬起手,将酒壶里的酒倒入了眼前的酒杯当中。
接著,鸢娘端起了这一盘酒,走到屋外的院子里的石桌上放下,在石桌之上,是她常常弹奏的古筝,拨弄筝弦,鸢娘静静等候著封雾君的到来。
一拨一相思,一弄一断肠。
人奏弦音,弦音寄谁?
鸢娘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人,除了这个院子里的一切,其它的所有都与她没有了任何干系,天空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吹起了风,风夹杂著雪花和梅花一起落在了鸢娘那一袭火红的嫁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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