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无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色禁药
他不允许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独自一人走过寂静的长廊,因为涯事先的安排,所以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即使这样,涯也依然挺直腰杆,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庭院。
那是掩藏在一片竹林里的,古朴而雅致的庭院,隐约,还有溪水的流动声从里面缓缓的传出。
然而才刚踏进厅堂,涯的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了下来,直至一双并不强壮,却让人感觉格外有力的手稳稳的接住了他。
那是一个相貌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脸庞清秀的侍从,素来平静的琥珀色双瞳此刻凝视着涯,满是掩不住的担忧。
涯愣了愣,下意识想推开对方自己站起来,可他透支的身体,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只能被那男子扶抱在怀里,鼻腔里满是对方特有温润气息。而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比起自尊上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涯的内心,更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自己的身体,终于快要到极限了吗
原本以为,还可以撑得更久些的看来,年纪大了,身体也会加速衰弱。
事实上,涯把自己的内功过渡给严凌枫,让其体内的寒毒渐渐化解,不是没有代价的。
涯的身体,本身就有先天性的顽疾,体质比一般人虚弱得多。可他在失去记忆前,好像已经会了一种极为厉害的绝学,虽不知是何人所授。
而此绝学不但可以压制顽疾,大成后的更是能轻易竞逐武林前三。
只是在大成前,切不可将其内力输于他人,否则体内经脉将不断震荡郁结,最终将武功尽失,且这一世都不可能再有所作为。
可涯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行催动自己的内力输于他人,即便他当初接近大成的功力,也经不起他长时间的摧残,丹田内的内力,也因为不断郁结的经脉渐渐的无法存储,那被压制的顽疾便渐渐的再度浮现。
以涯目前的状况,他可能在一个月内,就会武功尽失。
而这些内情,除了涯自己,没人知道。
他的仇人很多。
长期帮严凌枫处理堡内外的事务,杀的人自然不少,不可化解的血海深仇更是数不胜数。不过涯并不担心那些人的复仇,以他平常的狠辣手段以及强悍的武功,敢跟他正面对抗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而男人目前的地位,也基本不需要他出手解决事情。
而严凌枫的毒,就涯所知道的真实情况,其实已经清得差不多,虽然偶尔还是会发作,却也绝不会致命,只在开发作的片刻毒性猛烈,但要不了半盏茶的时间,不用医治,也能自行熬过去,之后毒症便逐渐消失。
当然这些,严凌枫本人是不知道的。否则,他恐怕早就反过来将他杀了也不一定。那人的心有多冷,涯是最清楚不过的。
男人想着,就有些走神,那空茫的摸样, 让扶着他的男子,眼里隐隐闪过一丝藏得极深的心疼。
但他不会说话,只能紧紧抱着在此刻显得有些脆弱的主人。
“扶我去浴池。”半响后,涯淡淡的开口,也就任少年抱着了。
对于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涯并没有太多的忌讳。不过,即便是处于虚弱的状态,涯的也依然保持着上位者发号命令的冷漠口吻。
低沉而冰冷,让人会不自觉的畏惧,但却又无法不被涯声音中,天生就磁性的温润所吸引。
雅致的浴池边,面容清秀的侍从半跪着为涯褪去一袭长袍,如同他过去每次侍候男人一般,动作熟练而灵巧,只是清澈的目光在触及到涯胸膛上的暗红色淤痕时,微微一变。
他从来都没有在主人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痕迹。
虽然他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主人便会同今天一般,跟庄主交合,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庄主留下的。
长期侍候主人,男子知道,庄主并不爱主人,而主人的心,却整个给了庄主。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以来,都是以一种互相伤害的形式进行下去的。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观察到的。
主人并不会跟他这个下人交谈。
而现在主人身上的痕迹,虽不多,可每一个都那么的深,位置也极为显眼,正无声的透露着,一种浓浓的独占欲。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如此的嚣张的烙下印记而眼里只有庄主的主人,居然也允许了这表示什么
这一刻,男子的心情是复杂而苦涩的。那些痕迹刺眼得让他有种想狠狠抹掉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主人不需要他有主观的感情。
他知道。
所以也仅仅只是颤抖了一下,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褪掉了一身柔软的黑色长袍,涯慵懒而疲惫的半躺在水池中的暖玉长椅上,任身后的男子细心的为他用毛巾清洗着。
只是趴着的时候,他的视线在无意中接触到身体上的暗红淤痕时,狠狠的抖了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绝对是屈辱。
在他身上留下这些痕迹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忽然崛起的,势力直逼两大门派的黑域阁新任掌门。
一个戴着暗金面具,故做神秘的小辈。
从任位后便处处与他昙剑山庄作对,几次下狠手的挑衅让他不得不亲自出手。
他承认,当时自己对于一个看起来有些幼齿的后辈大意了, 对方超过他想象的实力也是导致他一时被擒的主要原因。
被擒就算了,他一直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任何下场他都预料过。加上最近内力经常处于不稳的状态,随时可能彻底丧失能力,所以即使被杀,他都不会意外。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因为内功不稳而被对方反制后,竟受到了这样的对待。
一时间,涯的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被对方压在墙上肆意羞辱的画面,衣服被撕开,湿润的舌头如同蛇般舔弄着他的身体,紧搂着腰的手,紧得让他窒息。
尤其是鼻间,满是陌生男人的气息,更可恶的是那人嘴角的邪异笑容,就如同自己是他的所有物般,可以任意地玩弄。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忍受跟万分屈辱。
没人可以这样碰他,男人女人都不行,除了那个人
所以,他在安静的任对方羞辱间,不动声色的强行让内力稳定下来,待对方的手开始伸进他双腿间抚弄的时候,忽然反击切断了对方的左手作为代价。
只可惜
最后也没能杀了对方,那人的轻功比他要好。
至于那只手,他后来拿去喂狗了
不过,复仇,并不急在一时不是么
想着想着,疲惫已经铺天盖地的朝涯袭来,内力跟体力透支的他渐渐再也撑不住沉沉昏睡了过去。
而这却让身后帮他清洗身体的年轻侍从,感到不知所措。
“”男子微微皱着秀气的眉,僵着身体踌躇了一下,轻推了推他的主人,可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浅浅的呼吸依然持续。
男子的脸色,顿时有了轻微的尴尬。
虽然他每次都会服侍主人淋浴,但情事后的处理,主人却从不让他干涉,都是独自弄好。
但现在的主人,显然比过去虚弱了许多,竟在情事后晕睡了过去,而那些还留在体内的一些东西,也并没有处理掉
犹豫了片刻后,侍从的视线,缓缓转到了那盖在涯腰下的毛毯上。深吸了口气,他伸手轻轻的将毛毯从男人的身上拿开。
虽然多次侍候主人淋浴,但,他没有一次敢真正的直视主人的身体
主人的身体很修长,有着练武之人特有的结实跟紧韧,只是皮肤,却有种病态的白皙,在灰色长发的映衬下,异常矛盾的脆弱
跟蛊惑
失神了片刻,男子再度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小心地将涯抱下躺椅,搂着他轻柔地坐到了池边的台阶上,让流动的温水刚好冒过两人的腰下
他不打算再犹豫下去,否则主人恐怕会染上风寒。
抿着唇,男子修长且略微颤抖的手一边搂着涯的腰,一边轻柔地将他双腿缓缓地分开,同时,眼睛观察着涯的反应。
让他庆幸的是,目前为止,他的主人都没有转醒的迹象,依旧柔顺的靠在他怀里,浅浅的呼吸不时佛过他的颈项,让他得以清楚的闻到那有些清冷,却异常好闻的气息。
一时间,男子的心口满是一种宣泄不出的复杂情绪,搂着对方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几分。
略微调整了下姿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在涯隐秘的凹陷处,却一时不敢探入。
那里很烫,还有些裂伤,不难想象,之前的情事是多么的粗暴。
心疼的皱着眉,他的手指借着池水的润滑缓缓的探进男人紧窒的体内,或许因为才经历过情事,那里虽依然很紧,却也能轻易的探入。
里面同样很烫,比外面烫得多,隐约能感觉到一些粘滑的液体
虽早就知道会有那些东西,但男子的脸色,还是变得青白起来,动作也无意识的粗暴了些,急切的想要将那些东西从主人的体内彻底弄走。
“呜”并不温和的动作让昏迷中的涯低低的咽呜一声,无意识的想要合拢双腿,但很快被身后的年轻男子拉得更开。
修剪干净的手指缓缓的在被打开双腿的男人体内动作着,而随着他菗揷的动作,涯私密处的嫩肉也紧紧的吸附着那修长的男性手指,不断吞吐着,形成了一副极其淫邪的画面。
明明是在清理,却意外的感觉正模拟着人类的某些行为。
不堪忍受的涯皱着眉,极度不适的微微扭动着,却怎么也清醒不过来,而他身后的男子,却因为他的扭动,而渐渐暗了双眼,头部,也情不自禁的靠近涯的耳边,轻轻磨蹭着
像一只黑色的小豹垂着浓密的睫毛羞涩而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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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只搂着腰的手,越发的放肆起来。
男子不曾真正碰触过涯的皮肤,毕竟在过去,都是隔着柔软的毛巾为对方清洗
只有现在,他的手指才真正的接触到
远比他想象中更惑人的顺滑触感,让他欲罢不能的细细触摸着,一寸寸的用指腹描绘着涯线条流畅的腹肌跟腰线
就在他手指越来越深入,并逐渐从清洗开始变质时,涯的双眼,忽然睁开了
一瞬间,空气仿佛冻结周围是一片死寂般的静。
噗通
噗通
僵在原地的男子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在不断扩大,扩大,几乎占据了他的所有听觉。
以至于血液,都迅速从男子脸部褪去,换成了一片惨白
绝望的惨白。
他比谁都清楚主人的冷傲跟残酷。
没有人可以在对他如此不敬跟亵渎后,还好好的活在世界上。
就在男子紧张得几乎窒息时,靠在他怀里的涯迷茫的眨了眨眼后,竟再度缓缓的闭上。
就如同不曾醒来一般,沉沉的睡去。
这让心脏悬到嗓子眼的侍从,不禁长长呼了口气,满头的冷汗尽出,嘴角也不免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知道,主人刚才并没有真正的醒来,否则,他不可能活过下一秒。
他刚刚一定是疯了,才会借口对主人如此无礼,简直是肮脏。
男子沉着脸,一边在心里强烈的谴责自己,一边迅速冷静下来仔细的帮涯处理掉体内的液体。
随后用毛毯包裹住已经干净的涯走回了房间,开始为他小心上药以及用内力烘干头发。
一切都一丝不苟。
他不敢再想刚才的行为,但他知道,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掉刚才的情景。
冰冷的黑色殿堂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那些在武林中让人畏惧的大剑士此刻都敬畏的垂着脑袋,恭敬的面对着坐在中央的灰发男人。
在夜明珠冷芒隐射下,涯随意披散的灰色长发如染着一层朦胧的纱,让他素来幽冷的气质柔和了几分,却依旧让那些半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们发出来自灵魂的颤抖。尤其是当那冷漠的目光掠过他们,呼吸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哼。”轻轻的冷哼一声,涯淡色的嘴角缓缓的勾起让人发寒的笑意“黑域阁的小辈,真是越发嚣张了看来单单失去左手显然让他记不住教训啊。”
连被挑了两个都城的分部以及劫走四批货物,涯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
对方的做法让他极度不悦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一个翅膀还没完全张硬的新起组织,选择一开始便跟两大势力之一的自己对上,显然是极度不恰当的做法。 但对方安排的劫持以及攻击,却又极有技巧跟谋略,可见并非鲁莽之人。
毕竟,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所掌控的势力。
很多时候,涯甚至觉得,墨溪断,也就是黑域阁的新任掌门,是单纯的冲他来的,即使折损自己的利益,也不惜跟他彻底的杠上,处处作对。
只要自己插手的事情,就一定破坏,只要自己出现的地点,就一定埋伏。
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已经彻底惹火他了。
一想起那个戴面具笑得一脸虚伪的男子,还有让人厌恶的举动,涯眼里的森冷就越发明显,这令熟悉他的部下不禁得打了个寒颤,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声
“武岳派的最近的动静如何”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扶手,涯垂着眼角微微上挑的眼随意的问道。而在他的脚前,正静静俯趴着一只皮毛黑亮,体型强悍的黑色猎豹,那漂亮的尾巴正随着涯敲打的节奏轻轻摇摆着。
武岳派,武林两大门派之一,也是涯所在昙剑派目前最大敌人。不过前阵子被涯所训的一个秘密组织暗血部搞得乌烟瘴气,虽是元气大伤,但仍不容小窥。
“回副阁主,武岳派的最近对于我们的攻击采取防守的姿态,但据暗血部那边所得情报,他们的高层曾与黑域阁的掌门秘密会见过,打算寻求合作共同对付我们,但是,黑域阁却拒绝了。”
“哦”涯扬了扬眉,阴冷的眼神微微收敛了些“黑域阁居然拒绝了”
墨溪断这个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一般来说,于同等的势力合作共同对抗更强大的敌人,是最妥当的做法。
但他却拒绝了,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又或者说,其实双方暗自早已合作,目前的分歧,只是做戏给我们看,好在最恰当的时机攻其不备
略微沉思了片刻,涯对于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敌人有些琢磨不透,不过他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传令暗血部,让他们派出甲级杀手暗三跟暗四,在两天内击毙武岳派掌门的两个宝贝儿子,并留下黑域阁特征的作案痕迹。”
不管这两方到底搞什么,他们中间的火,是一定要烧起来的。
即便双方目前不合作,可谁又能保证以后也同样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威胁自己的苗头存在。
一听到暗血部的甲级杀手,半跪在涯跟前的几个男人眼睛都亮了,其中的敬畏跟崇拜也越发明显起来。
暗血部,是昙剑派附属的一个专门负责暗杀以及一些隐蔽任务的部门。为涯所创,虽时间不长,但组织的完善性,却丝毫不比那些百年的大帮派所逊色。
暗血部分别有甲,乙,丙,丁四个级别的成员,他们不但为组织执行一些秘密任务,本身也接纳受江湖上悬赏的暗杀任务。
目前,江湖上就武学修为已经有了一个统一的等级化分。
分别为剑客,剑士,大剑士,剑侠,剑圣,以及,只作为传说中存在的剑皇。
每一个等级,都有着巨大的悬殊,尤其是处于顶端的的剑圣以及剑皇,几乎是可以俯视整个武林的存在,而其中的差距,也是极其可怕的。
打个比方,让一百个甚至是上千个剑侠级别的人,去对付剑圣级别的人,其结果,只会被屠杀至尽。至于剑皇,那是如同神仙般的存在,其中的势力悬殊,更是无法想象。
而每一个等级,又分低阶,中阶,高阶,本身的实力差距,也是相当巨大的。
通常一个人可以轻松的敌对十个低自己一阶的敌人。
当然,若是十个高阶颠峰的剑侠也是勉强能跟剑圣一战的。毕竟每个颠峰距离更高一个级别,也仅仅是只差一步的存在。
而暗杀部的丁级成员则为一些普通的剑士,他们通常是群体出动执行任务,人数也最多。
乙,丙则为大剑士,以及高阶颠峰的大剑士。后者则负责一些棘手的任务。
而最神秘也基本上不执行任务的甲级成员,在外界看来则为疑似剑圣级别的修为。他们从不接外面的悬赏任务,高傲而冷漠,来历也是一个迷,但几次罕见的出手却也证明了其恐怖的实力。
虽然他们表面上属于暗血部 ,但甲级的成员,实际上却并不接受来自上级昙剑派的任何命令,即便是阁主严凌枫亲自下令。
也只有涯,才能真的请动他们。让其越过禁卫森严的武岳派总部,击毙被重重保护的掌门后裔。
而涯跟他们之间关系,也同样是一个迷。双方似乎隐约有个协议存在,即便是甲级成员不愿意,也会按照涯所说的去做。当然,这只是外界猜测。
至于涯的正真实力,也是众说纷纭的。
“武岳派的那老头虽然狡猾谨慎,但儿子们的死亡必然能让他短时间内丧失理智,想必立刻派遣兵力反击,我们则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分析其中的猫腻时,把火加大。”涯冷漠的说道,缓慢抚着正轻轻磨蹭着他的漂亮黑豹,那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宠物,不过从不需要人喂食,每隔一段时间,它便会自己去森林找猎物。
“这时,我们的人则乔装成为武岳派的兵力,在双方互相攻击时给黑域阁的人马来几次狠的。这其中真假惨半,双方必定互相猜忌,而我们埋在对方高层中的某些棋子,再挑点是非,水,基本上就混了。”被黑豹的略为粗糙的舌头舔得有些痒,涯不悦的将它推开,后者委屈的低鸣几声,如同委屈的小猫。
这让旁边的众人不禁暗之抹了把冷汗,脸色有些怪异。
这只目前乖得如同猫般的成年黑豹,对他们来说实际上是噩梦般的存在。因为天生没有花豹那般的保护色,黑豹这个品种本身就极其的凶残嗜血,而眼前的这位更是把其特质发挥到了极致,不时因为诡异的原因在堡内搞出命案。
前阵子还有两个副旗主因为打扰它的休息,当场被分了尸的。
简直跟它的主人一样阴晴不定。
“是。”年轻总管恭敬的应下来,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他几乎可以预见那有意思的情景。“那么黑域阁那边呢”
“这还用我教你吗”涯冰冷的双眼淡淡扫过这位年轻的总管。后者一阵冷汗,忙应了一声。同时心里万般羞愧起来,素来精明的自己竟会不自觉的在副阁主面前问了白痴问题,那边自然是双方混成一团的时候,找机会重点打击。
他都知道,可是总是不自觉的,想多听这位副阁主说话,那冷漠却又温润的低沉嗓音,让他每每失神,总是下意识的想听更多。
“都下去吧,有新的情况再向我汇报。”
慵懒的挥了挥手,涯转身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进入了后室。
黑豹摇了摇尾巴,也踏着优雅的猫步尾随了去。
听着竹帘后传来的优雅琴音,涯浅饮着手里的美酒,双眼漠然地透过窗外看着天空,静静在这家酒楼享受着悠闲的下午。
每一日,当心情莫名烦躁的时候,他总会孤身一人坐在雅致的酒馆里,一杯又一杯,举杯消愁,却是愁上添愁。
他为那个人,将昙剑派从一个无名门派发展到了如今的显赫地位,付出了很多。
为他周旋于门派争斗,勾心斗角,为他遍体鳞伤,不顾一切,甚至三番两次近乎丧命。可不管身上流了多少血,心中吞下多少苦,为他付出了多少
那个人,却不曾露出一丝喜悦的情绪。
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在那人眼中,这一切都显得多余而无谓。
他给出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得到的报酬只有残忍的冷漠。
其实他们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
曾几何时,那人也曾对他笑过,温和的,腼腆的,略带羞涩的笑容。
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时常与他促膝而谈,举杯共饮,无所不谈。
而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记得是从谁先开始,他们之间变了。变得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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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敌对,直至现在的冷漠。
涯忽然在沉思里露出无声的轻笑,笑容里满是自嘲。
还好,虽然有很多事他不明白,但这变化的缘由,他总算是明白的。
他比谁都清楚那理由,虽然心里并不愿意承认。
那个人报了父母的仇后,真正想要的,除了自由,还有当年的那个被他硬生生拆散的青梅竹马那是他的遗憾,也是那人始终不肯放弃的恋人。
不过,他不会给死也不会
他是他看上的,就必须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扬头喝下杯里忽然变得苦涩无比的酒,涯向来冰冷的眼里,闪过一丝苦痛。
他什么都能给他,除了这个
涯还兀自落落寡欢地沉浸其中,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人正不顾店家的阻止,朝他专属的厢房走来。这种不合时宜的喧闹让涯本来就阴郁的双眼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紧接着,雕花的黑色木门被推开,一名有着暗金色长发的男子优雅地走进门来。雪白的衣袍点缀着几撮精美的暗金刺绣,衬得他那张纵然被半张面具掩着,也不失精致反添神秘的面孔越发惑人起来。线条完美的下颚以及嘴角那抹优雅的微笑尤其显眼,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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