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无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黑色禁药
他果然还是无法接受那人以外的任何人,即使对方长得再好看。
旁边的四个男人没有做声,但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赞同黑狮的决定。
他们原先想,既然涯嫌弃他们没有经验,甚至还一个人给他们练习,那他们就尽量努力达到他的要求。
可真正接触到的时候,却还是发现自己做不到。
同是男人的话,别说是亲密的接触,光是伸手去摸,就感觉到很不舒服,至于更深入的
就算了吧。
正在五个男人皱着眉沉默,城水悦发愣的时候,门,突然被踹开了。
一脸铁青色的严凌枫,双眼森冷的站在门外。
接下来,双方自然激烈的对打起来,而涯之前听到的房屋倒塌声,也正是来自六人的战斗。
待他迅速赶到现场,现场已然一片狼藉,倒塌的房屋以及无数断裂的树木淹没在尘烟中。
几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屋檐上,不断攻击,分开,再攻击。
而每一次对击,都险象环生,让人看了冷汗直冒。
双方似乎都打得发了狠,尤其是黑狮他们,仿佛不怕受伤一样,一刀换一刀对严凌枫下了死手。加上人数略多,即便严凌枫处在上风,伤口也还是越来越多。
黑狮双眼一冷,硬顶着足以致命的一剑,一个旋身回刺当场就想刺穿严凌枫的心脏。
严凌枫猛的一坠,险险避开,仅仅只伤了肩膀。
这让赶到的涯当场就红了双眼,滔天的杀意如实质般喷涌而出,冲过去的速度也猛的加快。
没人可以当面这样伤害他的人
过于浓烈的杀气催动了体内的蛊,一时间,一股仅略次于涯平常内力的热源从蛊涌出, 并迅速至他丹田游走全身。同时,那素来冷漠的灰瞳,也在瞬间变得近似乎妖异起来。
略透着一丝冰异的蓝。
男人的速度太快,加上黑狮对他从来就几乎没有防备,以至于当对方一鞭挥开其他人,并猛的将匕首刺进他的心脏,他都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一时间
世界仿佛停滞
黑狮,那个素来从不表现情绪的男人,最后,仅仅只是颤抖一双血红的双眼,像是怎么也不愿相信般,死死的盯着对方
然后,无声的从空中,陨落
溅起满天尘埃
片刻的寂静后,蝎姬凄厉的怒吼声撕破天空。
“狮”
几乎是瞬间,几个人同时冲到了黑狮的身边,蝎姬更是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猛点了几处重要的穴脉,可黑狮的血还是不断的涌出
怎么,也止不住
“”躺在地上的黑狮微微抽搐着,双眼依旧带着之前的茫然,只是,还是会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涯,一直看着,最后,竟笑了
极其冰冷,却又极其凄然的笑
让涯的心口不禁一堵,差点就拿不住手里的鞭
尤其是染血的手,仿佛被温热的血焚烧一般,疼得让他双眼发黑
“走”缓缓收回视线,黑狮看了一眼同伴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点了点头,蝎姬弯腰小心地将人抱起,顿了一下,而后突然将视线转到男人的身上。
那是男人至今在他们眼里见过的
最缺乏温度的眼神
这让他一时间,竟僵住了身体,怎么也动弹不得,可更多的是茫然
真的刺下去了
他明明只是想用鞭子将他们挥开的
“你怎么解释。”正在这时,严凌枫冰冷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回头看去,只见对方已经将还在发抖的城水悦抱在怀里,那动作不尽温柔关爱,只有看着他的双眼
冷漠得,让人恐慌
“”男人淡色的双唇颤抖了半天,却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脑子整个都是乱的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人又确实是他找人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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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的
但是
“怎么难道不是你指使的”见他满脸不知所措,甚至有些无辜的摸样,严凌枫皱了皱眉。那一抹淡淡的厌恶,却让他对面的灰发男人更慌了,连声音都有些抖
“是但是我”
他清楚的知道,这种冷淡的厌恶,比起恨,让他更加的自觉轻贱。
他想要解释,却拿不出立场,也拿不出理由
“我以前,没觉得你那么让人恶心的。”淡淡的丢下这句话,严凌枫便头也没回的转身走了。他已经,连鄙夷的眼神,都不屑给男人了
“”男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说话了,也说不出了
甚至连叫住对方都不敢
只是看着男人的背影,不知所措的茫然
直至,他看到城水悦从严凌枫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探头,无辜又畏惧的看着他,然后,用手更加紧紧的抱住,那仿佛注定是他的男人
“拿开你的手贱人” 他的举动,几乎是瞬间激起涯的怒火,一抹并不显眼,却冰异的蓝光再次从涯的双眼射出。
同时,他手里的血鞭,也带着他失去理智的愤怒,对着城水悦的双眼狠狠挥去
一声闷响,愤怒的红色虚影凝固。
一只白皙而有力的手,稳稳抓住了它的另一端。
严凌枫没有回头,只是双眼的冰冷越发明显。
随后,用内力反噬血鞭的同时接力往后一挥,直接将涯震飞在满是残砖短瓦的废墟上。
而这过于强大的内力,远不是目前的涯可以抵挡的,他几乎是被砸在了废墟上,推着碎瓦滑了好几米才停下。
可这一次,严凌枫已经懒得再看他了。
只是将他的鞭子收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天空,渐渐无声的开始下雨。
接着,雨水越来越大,打在碎瓦上,滴答滴答的响
已经是初春了,却还是有着冬天的冷
很快,整个世界,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让人压抑的灰,看不真切。
那杂乱的废墟上,独自半躺着的灰发男人,好半天,才勉强用手支撑着爬起来。
被灰尘玷污的发,脏乱的贴在脸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渐渐的,雨水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下,从尖削的下巴滴落。随后,那滑落的透明水珠,渐渐带着一丝血红,且越来越红。
血般粘稠
而他原本光滑的脸颊上,一道被碎瓦刮破的伤痕,狰狞的惊人。那外翻的血肉,让他原本就称不上好看的脸,越发的不招人待见
像个让人厌恶的脏乞丐。
他自己却好像没发觉,也感觉不到疼痛般,只是略微抬了抬头,看了看下雨的天空。
灰色的睫毛很快被雨水打湿,微微颤抖,像在哭
可他实际上没有哭,他还没脆弱到这个地步,只是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
何况,生为加害者的他,又有什么立场脆弱
男人看了一会天空,随后,闭起了眼,睫毛却越发的颤抖,
直至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何老气得失去理智,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残忍而又偏激。
明知道让人厌恶,明知道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却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到底,这是怎么了
自己,又为何变成了这样
是不是,他失去记忆前,就是这样不可理喻的所以才会被丢到森林里,谁都不要
他是不是正渐渐变回那个样子
他不要变成这样
也不要再被丢掉
可他这种人,别人却巴不得他消失掉
“呜”想着,涯忽然低低的闷哼出声,被雨水淋湿的头部,在不断的抽疼
很奇怪的疼,一阵接着一阵,尖锐又剧烈
这让才勉强坐起来的涯,再也受不了的蜷缩在废墟里,疼得双唇发白,哆嗦不已。
却再也没人理他了
他就这样,孤单的一个人,在下着雨的废墟里,疼得几乎晕死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努力的想要抱紧自己,企图减轻一些疼痛。
因为,此刻能抱紧他自己的,也只有他自己的手。
可是,他的手已经狰狞到满是模糊的血肉。本来就不灵便,又在撞击的时候被废墟上的碎瓦狠狠的刮到,那里还能动弹
所以他连自己,都抱不了
只能尽量的蜷缩自己
低低的抽气,无助而孤单
却不知道,自己那双几乎睁不开的灰眸里,隐隐有冰蓝的的光芒在流转
在同一片天空下,墨溪断悠然的依坐在窗边,一边听着屋檐上雨水滴答跌落的声音,一边怜爱的看着手里的小虫子,低低的笑。
在他修长而漂亮的手指上,正趴着一只半透明的,有些像宝石的暗红色小虫。水滴状的身体隐隐还有一层朦胧的光芒流转。
而这一只小虫,跟涯体内的那一只竟非常的像,但不同的是,它是雄的,那涯的那只是雌的。两只为一对,互相能感应,且不论距离。
此刻,这只有些妖异的红虫,那双原本黑色的双眼,不断流转着跟涯双眼一样的蓝光
冰冷而妖异,让人忍不住被它深深吸引
“真可爱”墨溪断轻轻用指尖逗弄着手里的小虫,蓝宝石版深遂的眼满是醉人的温柔“看来,那个人又因为愤怒,而失控了呵呵瞧瞧着漂亮的蓝色。”
其实,一只虫子,那里又可能多大的内力。
除非,有怒火培育它,让它吸收,成长,并将其转换为内力。
可虫子是贪心的,它会本能的需要更多的怒火来成长。所以,它会无意识的发出一种毒素,激发对方的潜在怒火,即使只有一点点,它也会让对方失控,然后,从而制造矛盾,并勾出更多的怒火。
至于那些通过毒素而激发出来的怒火,会比平常的更为浓郁,并极易刺激人的神经,让人易走极端,且非常残暴,没有理智
“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无情又残忍,所以偶尔极端点,又有谁会认为你是被蛊控制的呢大家只会认为这是你真的本性”墨溪断摸了摸小虫子的鼻子,自言自语道。
然后,因为你极端的行为, 厌恨你,鄙夷你
从而,疏远你
让你独自一个人,
而这正是我期待的呢等到你对一切都绝望,也被一切都抛弃的时候,你就彻底是我的了谁都没有资格再夺走你
你是我的
注定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冰冷的雨还在下,溅在废墟上带起一层朦胧的水雾,沙沙的响。
疼痛已经过去,可躺在废墟上的男人,却累得无力起来,任雨水不断带走身上本来就不多的温度。
因为他潜意识的排斥,以至于体内的蛊开始反抗,所以才引发神经性的全身剧疼。
虽最后还是被他硬压了下去,可体力,却耗了大半,整个人都是昏沉的。
隐约的,他听到碎石被踩动的沙沙声。
似乎有人朝他靠近,脚步声有些犹豫,待靠近些后,几乎是冲着跑了过来,下一刻,他便被一双并不强壮但极其有力的手抱了起来。
整个人也顺势靠在了对方温热的胸膛上,并清楚的听到那急促的心跳声。
很焦躁,似乎情绪有些激动,连同抱着他的手,都微微的颤抖。
却紧得让他有些窒息。
涯没有睁眼,他知道是谁,所以懒得动,任由对方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然后,腰下一紧,整个身体已经被对方打横抱起,带离了原地。
回到竹园里的阁楼,侍从小心的将全身是水的男人放在铺着皮草的躺椅上,并很快找来了一些药物跟剪刀。
因为涯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刮伤,直接脱衣服显然是不行的,何况湿衣服也并不好脱。就在他低头打算从受伤的那只手开始剪衣服时,已经没什么意识的涯缩了缩身体,颤抖着低声道“冷”
侍从脸上的心疼顿时加重了几分,顾不得礼数,弯腰小心的将人从躺椅上抱在怀里,轻轻的搂着,并用内力加高自己的体温,让湿气快速的从身上蒸发。
一时间,两人四周水雾弥漫,竟有些不真切起来。
因为接触到热源,且气息也是自己所熟悉的,所以涯本能的朝热源凑去,无意识的紧挨对方,随后,他隐约感到到自己的衣服正被轻轻的剪开,先是从受伤的手臂,然后是腰带
“停下。”即便意识还有些混乱,可涯依然记得自己腰上那充满耻辱的纹身,那是不容他人窥视的秘密。
可那素来听话的男子这次竟没有理会他的命令。依旧小心的拉开他被剪坏的腰带,然后用手将那些湿透的衣服一件件剪开
在他看来,主人健康永远是摆在第一位,有着不可动摇的优先权
“放肆”被无视命令的涯当即沉下了脸,可因虚脱的关系,那本应严厉的声音,此刻仅剩一种儒软的沙哑,低沉而温润,那里还有一丝威慑。
以至于,男人最终只能懊恼的看着身上最后一件内衬被拉开,直至露出了腰腹上,那鲜艳而妖惑的蛇形纹身。
如地狱彼岸绽放的曼珠沙华,无比妖娆的蔓延至还无法窥见的腰腹之下,瞬间夺走了侍从的全部视线。
也瞬间,僵硬了他的身体。
半响后,脸色有些发白的男子,下意识将火热的掌轻轻覆盖在涯的腰上,似乎在确认上面的图案,厮磨的指尖略微有些颤抖。而随着视线的下移,修长的手指也顺势撕开了涯的长裤,直至那蔓延至大腿内侧的妖娆纹身
一览无遗
顿时,男子只觉得一口气血直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主人,断然不是喜欢这种身体图案的人,更不会允许别人如此对待自己
那么唯一的可能
他的主人,在失踪的那几天
被人强迫了,以羞辱的方式
“看够了吗”涯冷漠的声音,如冰渣般从牙缝里硬生生挤了出来,略微苍白的脸似笑非笑,眼里却没有任何光泽。“想知道怎么刺上去的么需要我告诉你过程么或者”
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他整个人已经被年轻的男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
差点被抱到窒息的涯微微有些发愣,随即,阴冷的戾气渐渐在灰瞳的深处凝聚,可过了一会,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双眼有些无奈的看向侍从“你哭什么”
搂着他的年轻侍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颤抖都很克制,可涯却还是感觉到对方哭了。
“”将头埋到涯颈窝的侍从,并没有回应涯的疑问,只是通红的眼里,满是一种自责的情绪,跟深沉的恨。
对于自己,更是产生了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
就这样静了一会,迅速克制住情绪的侍从,才轻柔的放开男人,垂着眼,又开始处理对方身上湿透的衣服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可待他想为男人处理脸上那狰狞的伤时,却被拒绝了。
“没必要。”男人淡漠的语气毫无情绪。
一双眼,深沉得,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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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后,涯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除了左手有些不便。但这对他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大碍。至于脸上的伤,虽已不再出血,但因没有上药,留疤的几率很大。
之后,他去找了严凌枫,可对方并不愿见他。
给予他的回应很明确。两扇紧闭的门,严实而冰冷。
他有轻易将它们劈开的能力,却没有了那种勇气。
昨日那冷漠而厌恶的眼神,至今依旧如利刃般,深深地刺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愈发觉得自己的丑陋,却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那种冷漠跟厌恶,也许看起来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但他心里清楚,那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一直在大胆试探严凌枫的底线,因为他只能用挑衅来为自己争取一些空间,那是一种谨慎的冒险,他以为他多少知道分寸,就像知道刀尖再深多少就会刺破心脏一样。
然而终究还是越过了。
所以对方已经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了。
他只能这样静静站在门外,不敲门,不有说话,他不打扰那个人,他只安静得像一尊雕像。
他在等待一个也许会有的,弥补的机会,如果他这回够安静,够本分。
然而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有。
直至第一缕阳光,撒在他略粘露水的睫毛上,涯才终于抬头看向了天,自嘲的笑了笑。
随后,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了。
他还要去找墨溪断。
因为绝的伤口需要更好的药。虽然之前曽想了很多办法,但唯有墨溪断的回生在短时间内获得的几率比较大。
接近傍晚的时候,骑着一匹黑马的涯已经来到了墨溪断所处的据点。
因为才经历过战火,所以周围有些狼藉,鲜红的血迹比比皆是。还有一些人正在清理战场以及修复建筑。
随着涯的走近,那些认出他的侍卫都警惕地看过来,其中一个显然是队长的走上前,沉声问道“不知暗执者灰月魔前来有何事”
虽是敌人,但对方这样慢悠悠地从正面走来,显然不是来攻击的。而且也不可能独身一人攻击一个几乎可以是战争要塞的据点。
当然,队长如此客气的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的阁主曾亲自下过死令,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得对其动手。所以即便对方在这里大开杀戒,他们也只有逃跑的份。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能逃得了。
灰月魔的称号不是涯自己起的,而是江湖上的人给予的。
因为在夜里杀人的涯,那一副混身染着鲜血,灰色长发在月光下随风乱舞的模样,实在让那些幸存者印象太过深刻。
尤其是他的眼神,极度的冷漠,极度的平淡。
如妖魔般,慑人心魂诡异,以至于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染血的长鞭席卷了生命。
涯并没有理会那个问话的队长,而是仍骑着马慢悠悠的朝大门内走去。
才进大门,立刻有两人迎了上来,并客气地将他请进大堂。
而大堂中央,依旧戴着面具的墨溪断,早已懒洋洋的坐在铺着皮草的檀椅上,一头及膝的暗金长发如丝般垂落,让人有种妖娆的错觉。
只是那原本带着玩味的表情,在看到到涯脸上的伤痕时,当场就阴沉了下来。
“怎么弄的”
墨溪断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涯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形就已到了面前,修长的手指更是不容闪避地直接抚向涯的脸颊。
“”涯皱了皱眉,拉开了墨溪断的手,对方却顺势用掌心托住了他的后脑,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伤口,有些严厉的道“很严重,为什么不上药”
涯没有表情的抬头看着他,顿了顿,而后出手如闪电,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已然将那手扯开“我来找你谈事,不是来让你管的。”
“”
墨溪断沉默了,静静的看着涯,双眼深沉得让人无法读懂他在想什么。
随后,他笑了笑,缓缓的后退了几步,道“请说。”
没有马上回答,涯转身找了位置坐下。
旁边侍女连忙恭谨的端上沏好的茶,不过他并没有理会,而是沉默了一会,才淡淡的道“听说你们现在紧缺黑钢木。”
黑纲木,一种非常坚固却重量并不沉的木材,造船的上品选择,本身的产量非常的稀少。其中几处来源,更是死死的控制在各大势力手中。
墨溪断点了点头,没否认。
整个人比起以往,沉默了很多。只是双眼,却始终没有从男人的身上离开过半分。
就在他静待男人接下来的话,却愣然的发现对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神了。
那双灰色的眼明明看着他,却没有任何焦距
“”墨溪断暗金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挣扎着什么,却又很快压制了下去。只是嘶哑的提醒道“涯”
“”涯将焦距对准他,仿佛还没回神一般静了好一会,才道“我用三十吨,换你一瓶回生。”
看着男人仿佛只剩一些本能的机械摸样,墨溪断过了好久,才缓缓的出声道“可以。”
“”而墨溪断的干脆让涯微微愣然,因为按他预计,最少得给墨溪断七十吨木材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拆料才能换到。不过,既然能这样就换到,那也甚好。“现在就交易吧。”
点了点头,墨溪断转头的对旁边的侍卫吩咐道“去让唐零把回生拿过来。”
随后,他又看向男人“还有其他需要么”
“”涯摇了摇头。
“你并非给自己用的对么”沉默了一会,墨溪断忽然问道。
虽没有确切依据,但是墨溪断却还是凭直觉肯定了答案。
涯点了点头,也没否认。这让墨溪断又沉默了好一会,以至于大堂有种死般的寂静,直至药被小心的拿了上来。
随后,两人很顺利的达成了协议。
木材约在五天内送到,而药物则是涯先拿走。
到他们这个地位,因为协议而说出去的承诺,基本都不会违背,所以也不必害怕违约。
当然,交易归交易,敌对的关系并不会应此而改变。
所谓的和平,也仅仅只是短暂的存在于互相索取利益前提下。若之后在战场,谁都不会因此而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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