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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代嫁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留下
想到那日的情景,至今仍是恍惚的不知到底是真的,还是他们两个人幻想出来的。三心眼睛不经意的瞄一眼安景翌的肚腹,便慌忙的避开。
他虽动作隐晦,可是到底还是让安景翌察觉了。安景翌是何等的玲珑心思的人,又惯会看人脸色。何况他看着三心长大,知他甚深,当即便明白他方才脑中在想什么。
放下手里盛鸡汤的白瓷碗,安景翌看向他,嘴角挂着丝无奈的笑,“你们可吓坏了吧”他猜想
萧淮宁既然答应了让三心和二两留在他身边,便一定会对他们有所嘱托,只是没想到他直接把实情告诉了他们二人。
他原想等日后藏不住了,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那也少了他许多尴尬。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主子,你说什么呢”三心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一脸的惊惶。
安景翌底下的手想抚下自己的肚子,可是刚要触上却又愣住了,最后到底是作罢的放了下去。可是他脸上却是一脸的闲和淡然,“连我自个儿知道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你们被吓着,那也是人之常情。”
三心被揭穿了心思,一脸的颓丧。男子怀胎的事,毕竟是鲜为人知。三心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般心性的人,乍然听闻,当真是吓得魂不附体。
可是即使再如何震惊,他都未想过离开主子。不管安景翌是何身份,是侯府的公子,王府的王妃,亦或是军营的谋士。他都是三心自小跟在身边,誓死追随的主子。
三心嘴巴张了几次,脑子里一堆的话想对安景翌说,可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把自个儿的意思表达清楚。急得他一脑门的汗,生生憋红了一张脸。眼珠子骨碌转着,抓住安景翌的袖子,“我我。”
就这样等了半天,却硬是抠不出一个字儿来。
安景翌随手拍了下他的脑门,笑道,“行了,你也别说了,无论怎样,我可都是你们的主子。”他说罢,也再不管三心,径直拿了桌上的书看起来。
三心张口结舌的看着兀自看书的安景翌,等了半天,见他当真是不再理自己了。可怜巴巴的收拾着桌上的托盘瓷碗,慢吞吞的端起来,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外走,那样子别提多可怜。
“枸杞乌鸡汤太过油腻,前些日子王爷让人送了点刚采的新笋,我倒是想念你炖的竹笋汤了。”
三心眼睛一亮,向安景翌看去。只见安景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书,就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可是三心却是红了眼眶,手囫囵摸一把眼睛,揉得原本就红了的眼睛更是通红,哽咽着声音道,“好,三心这就去准备,保管晚上让主子喝上竹笋炖鸡汤。”
三心出去之后,安景翌叹口气,手里的书也再看不进去,干脆放了下去。三心对他的心,他还能不知道,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至于二两,就是个老实人,更加不会多嘴一句。反而,是萧淮宁近日的奔波,让他颇觉忧心,同时也心疼。
萧淮宁知道顾忌他的感受,百忙之中寻空陪他。难道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不成,他同样也会替萧淮宁担忧。
即使他如何女子一般,有了孩子,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女子了。需要萧淮宁时刻的捧在手心里,时刻哄弄着。看萧淮宁那么累的迎合他,他只会觉得自个儿是个累赘。
“想什么呢,景翌”
耳边吹过一阵热气,安景翌回过头看去。
萧淮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这会儿就站在安景翌身旁低头看着他,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扫了眼他身上穿的单衣,眉宇之间轻微蹙了一下,“虽说天气开始回暖了,可是你现在不比寻常,到底还是应该注意一点。”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取了挂着的斗篷过来,给安景翌披在身上,仔细的系好斗篷带子,脸上的神色认真非常,倒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事情似的。
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可是安景翌却觉得心里温暖异常,眉间原本显而易见的愁绪也不禁稍缓。
萧淮宁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呷了口茶歇够了气,方才继续问道,“方才我进来时遇到三心,看他双眼通红,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安景翌摇了摇头,侧头眼睛盯在他脸上许久,却一直未出声。
萧淮宁莫名的回看他,竟被他盯出些许紧张,以为真是出了什么事,按捺不住的问道,“到底是出了何事,景翌你大可不必害怕,一切都有我在。”他眉宇深锁,语气之间的关心显而易见。
突然稍显冰凉的指尖抚在他的脸上,萧淮宁仅愣神片刻,便把手贴在了抚在自个儿脸上的那只手上,叹口气无奈道,“景翌,到底怎么了”
“你现在心境如何,我便与你如出一辙。”安景翌终于开口,却是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可是萧淮宁却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哑然的看着他,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的样子。
“难道在你心中,我竟是只会一味索取,而不思回报的人吗”安景翌看着他,淡淡的道。
“景翌”萧淮宁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怎么可能会如此想你”
“如若不然,那么为何你要如此万般的迁就于我。”安景翌一向淡漠的眼里难得的波澜起伏,语气也不自觉的上扬,凌厉的质问他,“我们既然已经成亲,那便是一体了,不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我从未拿当外人看待。”萧淮宁肯定的回道。
“既是如此,我以为我们该当是亲密无间的,可你却拿我当外人似的万般迁就”
“景翌,你。”
“你听我说。”安景翌打断他,眼睛紧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头便又低了下去,过了许久都一直
未再出声。
萧淮宁静静的等着,并没有再出声。安景翌的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又怎会看不出来他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无奈实在jj乏术,本想过了这段时日再来探个究竟,没想到现在安景翌倒是主动提及了。
这是件好事,安景翌能够对他敞开心扉,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吗对他来说,正是等待已久的事情。
“你在乎我,难道我就不在意你了吗”低低的声音从安景翌的头顶传上来,萧淮宁甚至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安景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令他知道刚才他所听到的都是真的。那声音不大对萧淮宁来说却异常响亮,以至于那声音一直在他脑中回荡。
安景翌看着他,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润,平缓的说着对萧淮宁来说如天籁一般的话语,“我在意你,像你牵挂我一样为你担忧着急。”
萧淮宁一怔,过了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是极力压抑也掩饰不住的激动,他两手分别放在安景翌的两肩上,定定的看着他,语无伦次的道,“景翌我景翌你。”
安景翌倒被他这反映给弄糊涂了,他本是为了让他不必为了迁就自个儿而那么累,毕竟他并不是女子,不需要夫君时时刻刻的陪在身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可是看萧淮宁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有什么不多了的事情发生了似的。
萧淮宁囫囵了半天,还是没整理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只得痴痴的看着他,迷瘴了似的,亲亲的在他眼睫上落下一个吻,梦呓似的喃喃道,“等了这么久,我终于是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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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悟似的,安景翌抬起头,漆黑的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萧怀宁。
萧怀宁莫名的回看他,笑着道,“景翌,你是突然发现为夫生得俊朗无双了吗”
安景翌盯着他许久,方才浅浅一笑,“王爷何时也注重那虚妄的皮相了,就算是貌如潘安,短短数十年,不也就是一副空皮囊。”
萧怀宁咧嘴一笑,无赖似的抓住他双手,“几十年后的事情本王不知道,现在这副皮囊能迷住爱妃就好。”
安景翌对他这无赖行径当真是没辙,只得摇了摇头。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狀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方才说,等了我许久”
萧怀宁一顿,似是没想到安景翌会注意到他方才意乱情迷时的低喃。
他很快回过神来,抓住安景翌的手调笑道,“可不是,我与景翌天生就当是该在一起的,平白蹉跎了这许多年,现在可算是让我抓牢你了。”
他虽然只是稍微顿了下,若不是有心,可能根本就不会让人发现那一点点异常。
可是,就是那么一瞬,安景翌却是恰好看见了。他任由萧淮宁握着他的手,垂下眼睑,自言自语似的低喃,“洪元十一年,盛京发生了很多事呢。”
萧淮宁握着他的手一紧,就像是要捏碎似的用力。
尽管手上吃痛,眉头都忍不住痛得蹙到了一起,安景翌却没有出声让萧淮宁放手。他眼里像是蒙了一层雾似的,却仍然努力的睁大了眼,像是想把萧淮宁里里外外都看透了一样。
萧淮宁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景翌,你说什么胡话,过了年才洪元十年,莫不是你记错了”
“不,你记得的,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原来你也记得。”安景翌脸上划拉出个惨淡笑容,颓然的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他仍不住颤栗,整个人都冷极了,浑身上下都冷透了,好像又回到了那夜的碧波湖底,冰冷的湖水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那凉意一直渗透进骨子里。
萧淮宁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他两手握着安景翌的肩膀,焦急的看着他,“景翌,你怎么了”
安景翌大概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的转过头来,眼里却像是隔了层远山云雾,要把面前的人阻隔开来。
萧淮宁慌张唤道,“景翌”
他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明明前一刻还是好好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淮宁愣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安景翌这是在问他。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随时会被一阵风吹走了似的。
萧淮宁心里一紧,尽管整个人乱得很,还是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
景翌好像提了个洪元十一年,之后他就开始不对劲了。
他迟疑了一下,“你是说洪元十一年的事”
安景翌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像是听到那几个字整个人都会被极大的恐惧所笼罩似的。
萧淮宁见状,更确定了问题恐怕就出在此处。见安景翌难受的样子,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他握着安景翌的手,眉头紧蹙,“我并不清楚你说的洪元十一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发生了何事。”
安景翌看向他,往日温和的样子不复存在。他脸上甚至带了点凶狠,因为他已经确定了萧淮宁一直都知道他极力掩藏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还和他是一样的。
他不敢相信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来假扮无辜。他仍不住的在心底把之前两人所经历的一切都推翻了来,或许从最开始萧淮宁就在看着他的笑话呢。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安景翌一直在夹缝中求生存,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以为一切都能有所不同,却发现原来一切极有可能就是个骗局。那无疑是把他的希望全都打碎了。
他咬紧了齿根的盯着萧淮宁,眼睛许是因为怒气,因而涨得通红。
可是,萧淮宁却像是全然没感受到这怒气是冲着自个儿来的一样。他轻抚安景翌眉眼,叹气道,“爱妃,倒是难得见你如此动怒。”
安景翌讶然的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人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如此作派,他莫不是把他当成了傻子不成。
萧淮宁这可真是被安景翌冤枉了,他只是想通了他和景翌之间可能存在着误会罢了。先前被景翌的样子吓着了,这会儿想通了,觉着若是两人间的误会解除,那便没什么了。
可是到底怕把人给气坏了,还怀着孩子的呢,便赶紧安抚道,“爱妃,我觉着你定是冤枉我了。”他说到最后,还带了一脸的委屈,像是被安景翌给冤枉惨了一样。
安景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似是想不通到了这个时候,这人居然还能把往日那一套嬉笑耍混搬出来一样。
萧淮宁苦笑一下,拽住他的手晃了下,“爱妃,你居然如此不信任我,我真真是伤到心了。”他语气虽轻松,可是眼里带着的黯然,却极易让人看出,他这话是真的。
安景翌心一紧,像是有只手攥住了自己的心使劲儿揉捏一样,整个人都要出不过气来。他紧闭了下眼,脑子一阵恍惚,他已经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看他真个样子,尽管想逼出他对自己的信任,萧淮宁到底还是服了软,终究是不忍心见他心伤难过。
他沉吟了良久,才道,“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做着一个梦。”
他说完这句,抬头看了眼安景翌。安景翌并没看他,可是从他缓和的脸,萧淮宁知道他在认真听自己的解释。
萧淮宁松了口气,好歹景翌还肯听他为自己辩白。他看得出来景翌极为在意这件事,就像是逆鳞般的存在。甚至有种直接,若自己不能好好处理这件事,那很可能便自此失去这个人了。
他顿了下,继续道,“你应该也猜到了,那个梦里,主要的就是你,我就像是个看故事的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发生在你身边的一切事情。看到你在安公侯府慢慢的长大,看到你遭受的种种不公,看到你。”
他脸上带着茫然,渐渐的讲着自己梦里看到的一切。
那个梦,从他与安景翌成亲那天起,便断断续续的做了起来。神奇的是,就像是个完整的故事似的,每一次被打断了,之后还能连得起来。
他从未给安景翌提过,是因为那个梦里的安景翌,过得并不是很好,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他始终在排挤和夹缝中努力的生存着,却每每都被轻易的推入绝望的深渊。
更重要的是,那个梦太真实了,就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以至于萧淮宁经常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特别是在安景翌身边的时候,他甚至会恍惚中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梦里那个带着痛苦绝望看着安景翌的萧淮宁,还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着,与安景翌相守陪伴着的萧淮宁。
他眼睁睁的看着梦里的安景翌被一步步的逼入绝境,感受着那种要失去他的痛苦煎熬,常常让他半夜被惊醒过来,确认了安景翌依然好好的趟在他身旁,才能够放心的继续入睡。
讲到这里,他忍不住攥紧了手里安景翌的手,“景翌,你说为何我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是否是上天在给我什么暗示”
他问完了,不等安景翌回答,便径直的摇头,“不,不会的,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伤害。”
他像是又陷入那个梦魇中,眼睛赤红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像是看着不知名的敌人,“虽若伤你,我必不轻饶。”
突然,他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了自己的手上。低下头看去,安景翌正一脸忧心的看着他。
萧淮宁顿时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他困顿的揉了下自己的眉心,勉强笑着对他道,“景翌,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吓着你吧”
安景翌摇了摇头,他感觉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他之前从种种迹象中,本来以为萧淮宁也是与自己一样是重生的,并且早已知道了自己重生的秘密,目前看来,并不是这样的。
尽管这令他心头又多了许多疑惑难解的事情,可是他整个人却顿时像是被拯救了。之前那种深深的绝望,离他而去。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对萧淮宁的感情已经如此之深,甚至连萧淮宁可能会有的欺骗,便能令他陷入绝望深渊。
萧淮宁见安景翌的样子,便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的话,总算是解除了这个误会。他握紧了安景翌的手,都来不及顾及这其中的疑点纠葛,只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与踏实。
思及方才回顾的梦魇,便又是一阵后怕,忍不住把人揽了过来,深深的嵌入自个儿的怀里,仿佛这样便不会再弄丢了。
安景翌猝不及防的被他拉过去,狠狠的装入他怀里,等到贴近了才感觉到他身体的轻微颤抖。
想到之前自己对他的怀疑,毫不犹豫的就给他定了罪,安景翌心里涌上一阵愧疚。
他把手抬了起来揽住萧淮宁的腰,脸紧紧贴入他的怀里,瓮着声轻轻道,“淮宁,对不起。”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会为了他而被一个梦魇吓成这样。可是,他居然连对他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可惜萧淮宁却并没有停到他的忏悔,他下巴贴着怀里安景翌的头顶,喃喃道,“景翌,我妻,纵容倾尽所有,也绝不让人再伤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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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萧淮宁无意识般的低喃,安景翌只觉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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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宁倒是没发觉他的变化,他紧紧拥着安景翌即使身怀有孕,但仍是略显单薄的身躯。方才描绘的梦中场景,令他尚且心有余悸,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这人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或许那梦中的场景便是他前世所经历过的,他的确曾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失去过怀中这个人,所以每每想起便令他心如刀割,所以此刻心底深处才会涌出一股像是失而复得的激动。
安景翌只觉得拥着自己的那双手在微微的颤抖,身后人宽阔温暖的胸膛就像是为他所筑的一道坚不可摧的墙,此刻他毫不怀疑,纵使面对刀山火海,这人也不会离开他分毫。
深吸一口气,安景翌握住他拥着自己那双颤抖而温暖的手,像是有什么迷雾被解开了般,只觉整个人豁然开朗。这个人,从最开始决定靠近他,利用他的势力开始,他们就已紧紧绑在一起了。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他们注定是要一起纠缠下去了的吧。现在不只是他们两人,他们之间,甚至还多了个孩子。
他抬头想看清楚萧淮宁的脸,可是却因为两人相拥的动作而未能如愿,倒是扭过头去时淡色的嘴唇轻轻擦过了萧淮宁的坚毅的下颚。
萧淮宁漆黑的眼睛有什么闪过,那擦过下颚的温暖,就像是解毒的良药,终于让他从自己的梦魇中清醒过来,眼里映入安景翌清晰的身影。
他的眼睛渐渐由迷茫恢复清明,攥紧了安景翌的手,整个人甚至还有点哆嗦,犹如被救赎了的般喃道,“还好,还好你还在。”
安景翌的手被他攥得生疼,却是生生忍下了这疼痛,并没有把手拿开。他注视着面前的萧淮宁,这样高大威武的而不可一世的男人,前一刻却为了他而陷入梦魇浑身颤抖。
他想,有个人这般待他,重活这一世,即使不能报仇,也是值得的了吧。
他身体微微后仰,让自己能够看清楚萧淮宁的脸。轻抚着萧淮宁因用力过紧而青筋暴露的手背,转而向上把手移到他的脸上,细细描绘他坚毅的脸部轮廓,像是在回答他一般的温声道,“淮宁,我还在,我在这里。”
萧淮宁低下头看向他,却见他眉头深锁,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的一只手被自己紧紧攥着。赶紧放开了来,可是他是个练武之人,力气本就不同旁人,更何况刚刚几乎用尽了全力。
因此,安景翌素白修长的手上免不了被他用力而捏出来的一道道红痕,甚至有些地方都已泛青。
萧淮宁懊恼的看着那些个印子,想仔细看一下却再不敢用手去碰,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让安景翌伤上加伤。他手忙脚乱的简直就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该不该落到安景翌身上,嘴里也是语无伦次的只会唤着,“景翌,我我”
没成想安景翌却露出个笑容来,笑话似的看着他,“神通广大的宁王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若是让你手底下的将军看到了,可是要笑话王爷你了。”
萧淮宁平时待人随和,他手底下的副将虽然对他敬重有加,可是却也对他亲近,平日里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会和他开的。若是被人见了他这副样子,说不出真会被笑话也未可知。
不过这会儿因安景翌这难得的轻松取笑,倒是让萧淮宁镇定了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沉着。赶紧从八宝架上拿出备着的药箱,取出化瘀止血的白玉膏来给安景翌仔细的上药。
他眉头深锁,嘴唇紧抿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温柔至极。
“淮宁,我。”
“怎么了,很疼吗”萧淮宁眼神从他的手上移开,抬头看他,眼里显而易见的愧疚与懊恼,以为他是疼得受不了,便解释道,“忍着点,若是不把淤血揉开,便会一直疼下去。”
安景翌一怔,转而笑着摇头道,“你动作那么轻,我好歹是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这点疼痛都受不了。”
他虽是这么说,可是萧淮宁到底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扔然坚持抹了化瘀膏仔细的揉着,等到药膏都揉散了,才愧疚的看着他,道,“景翌,你如今这个样子,我居然还伤了你。”他眼神黯然,扫了下安景翌的肚子,显然很是内疚。
安景翌一怔,没想到他会考虑到这儿,手坦然的抚下肚子,笑道,“我们孩儿想来也不是小气的人,必然也不会责怪父王的莽撞。”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然面对这个孩子,抚着肚子的动作是那么自然。
萧淮宁释然一笑,“等孩儿出生,我这个父王倒是要亲自向他赔罪了,不当心伤了他的母妃。”
他特意加重了“母妃”二字,分明是故意调笑安景翌,安景翌又哪里会看不出来,便故意恼道,“你是父王,我就是母妃,莫非就因我因我与你成婚,便不是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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