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嫁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留下
小二被他的样子骇住,声如蚊呐的回道,“早早走了。”
安景翌颓然的坐倒下去,手里攥紧了那本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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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翌看着面前并排放着的两本手札,手不由得的攥紧。他先前便觉得那手札不对,恰好说到子母蛊的地方,便突然断了,就像是被人给硬生生掐断了一截似的。
这会儿得到珍馐楼的那本手札,更加落实了他的猜测。手札果然还有一部分,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子母蛊的用途,以及一个神秘的种族,蛊族的渊源及其来历。
蛊族,男女皆可受孕。安景翌紧攥着的手越发使力,指尖生生的嵌进血肉里。他脑子嗡嗡的响着,眼前只觉黑暗一片。可是先前一直不明白的东西,却一下子明朗了起来。
可是他心里越清楚,整个人便越发像是坠入冰窖似的遍体生寒,仿佛回到了那晚冰冷黑沉的湖底。
“景翌”耳边响起一个惊惶失措的声音,不断的在唤着他。
安景翌一脸的茫然,寻声看过去,只见萧淮宁握着他的手,眉心紧紧的拢着,一脸的紧张着急。
萧淮宁心里从未有过的挫败,他早先便看出安景翌这段时间不对劲,总是郁郁寡欢的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安景翌不愿说,他也不能硬逼他开口。
眼见他脸色越发的差,所以今日才会想着带他出去散下心。可是没想到在酒楼得到那本手札后,安景翌就更加不对了。
出了酒楼那茬子之后,安景翌借口不舒服,他们便直接回了知州府。可是回来之后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捧着那两本手札发呆,脸色也是一阵一阵的发白。这会儿一个不慎,居然把自个儿的手生生掐出血来。
萧淮宁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也就是遇上了安景翌的事,由是心里在乎着的,有时候才会难免钻进牛角眼里犯糊涂。可是这会儿安景翌都这样了,他再糊涂也能猜出点来,安景翌的异常与那两本手札肯定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萧淮宁皱着眉,就想拿过那两本手札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引得安景翌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他刚把手伸过去,安景翌却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一脸的骇然的直往后退,手里抓着那两本手札生怕萧淮宁会抢走似的。
萧淮宁拢起的眉心皱得更紧,可是见安景翌这个样子,就像只惊弓之鸟似的,他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心疼,也不想再刺激他。只得无奈的站了起来,放弃了要拿手札过来看个究竟的想法。
可是他刚迈开步子,却发现自个儿的衣摆被抓住了。低下头一看,安景翌一手紧紧护住那两本手札,一手却固执的抓住他的衣摆。他的头低着,萧淮宁从上方看下去,只能看到黑色发旋的头顶。
安景翌这会儿拉住萧淮宁的衣摆,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动作。他看萧淮宁起身,便觉得他大概是生他的气了。他不能说,可他也不想让他走。
萧淮宁见他这个样子,只能叹口气,手安抚似的揉了下他头顶的黑发,“我去拿白玉止血散来给你的手上点药。”他的右手被他的指甲扎破,这会儿血肉模糊的,很是吓人。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看得出,安景翌这会儿非常的不对劲,对他说话时不自觉的就放缓了语气,甚至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会吓着他一样。
确定了萧淮宁不会离开,安景翌紧握住他衣摆的手才缓缓的松开。
那白玉止血散这间屋子的柜子里就有,还是早先安景翌给备下的。萧淮宁三天两头的外出,又是带兵打仗的人,受伤是难免的事。安景翌以防万一,便备了这些在屋里,没想到这会儿倒是他自个儿先用上了。
萧淮宁很快就找着了白玉止血散的瓶子,拿了回到了安景翌旁边坐下。握着他的手,在被他指尖扎破的的地方细心的的撒上药粉。
安景翌看着萧淮宁专注的侧脸,他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可如今萧淮宁对他越好,他心里下沉的却越快,因为那意味着他可能会摔得更疼。
想到这里,安景翌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给狠狠捏住了一样,一阵一阵的抽痛。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重来,难道重来一次就是让他知道更为残酷的真相。让他以为得到了,然后再失去。
他忍不住抓住了萧淮宁正给他上药的手,紧紧的握住,因为过于用力手背都显出青筋来。
萧淮宁的手被他抓得生痛,可他只是稍蹙了眉的盯着安景翌,却没有挣脱。他另一手安抚似的轻拍着安景翌的手背,缓慢而坚定道,“景翌,到底出了什么事,无论如何都有我会和你一起面对,到底是何事让你这么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安景翌握着他的手颤抖个不停,眉眼间的惊惧惶恐,这些都告诉萧淮宁,安景翌在害怕。
安景翌面对他的提问,却一个劲儿的摇头,咬紧了牙关,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不能告诉他,若是萧淮宁知道了,他只会提前坠入地狱。连血亲的亲人都会因着这个,而对他弃如敝履,又怎么会有人能接受这样的他。
萧淮宁不会接受那样的他,他不可能会接受的。安景翌眼睛凸出来,充血似的胀得通红。他耳边回荡着那晚月姨娘的话,月姨娘说他和他的娘亲都是怪物。
那时安景翌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这会儿,却明白了过来。
他恍惚中仿佛看到,萧淮宁一脸厌恶鄙夷的看着他,稍薄的嘴唇微启,轻轻的吐出怪物两个字。
“不我不是怪物。”安景翌不住的摇头,他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月姨娘描绘的精细的脸出现在面前,嘴唇涂得鲜红,仿佛要把他给吞噬似的不停的重复,“你就是怪物,你和你那该死的娘都是怪物,都是怪物,都是怪物。”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怪物。”安景翌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去听那声音。
突然,萧淮宁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月姨娘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他穿着那日攻城时那身白色的盔甲,腰间别着他父王留下的赤炎宝剑,整个人像是从天而降似的英武不凡。萧淮宁看着他,眼神温柔而专注。
安景翌苍白的脸上满是惊喜,他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甚至带着点委屈,“淮宁,我,我不是怪物。”他眨了下眼睛,眼光舍不得从萧淮宁的身上移开,他来救他了。
可是突然间,他的肚子像是吹气似的,不断的涨大,就像是要顶破他的肚皮似的。安景翌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的茫然。月姨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刺耳而尖利的高亢女声,“你是怪物你是怪物。”
安景翌像是被洗脑了似的,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萧淮宁,喃喃的念着,“我我是怪物。”
刚才还温柔笑着萧淮宁,一脸厌弃的看着他,“没错,你就是个怪物。”萧淮宁瞟眼他,拔出腰间别着的赤炎剑,狠狠的劈向他高耸的肚子。
“我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景翌,景翌。”萧淮宁一把抱住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摇头嘶吼着的安景翌,把他拥进怀里,不断的轻拍着他的肩背。
过了好半会儿,怀里的身体总算平静了下来,不再乱动挣扎。
安景翌脸色苍白如纸,不过一晚上的功夫,整个人却显得瘦了一圈。萧淮宁比起他来,也好不了多少,双眼下方浓重的青影,下颚青色的胡渣冒着,整个人显得颓败万分。
昨晚安景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像是癫狂似的不断的对着虚无的空中挣动着双手,然后突然吼了句,“我不是怪物。”整个人就软倒在了下去。
幸好萧淮宁动作快,接住了倒下去的安景翌。可是即使是这样,萧淮宁却也没有好受多少。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像是中邪了一样。
萧淮宁连忙让屋外的三心二两宣了军医过来。毕竟是在南陲,苏天应的地盘,其他的人萧淮宁并信不过。可是军医是他从盛京带过来的,跟着萧淮宁许多年了,倒是信得过的。
那军医把了脉,却也没把出什么来,只是的道,“脉相圆滑,应是滑脉,恐是近来燥热积食照成的。”
萧淮宁却当场就扫了桌子上的茶盏,“他近来吃的甚少,怎么可能会积食”茶壶杯子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碎裂的瓷块滚到军医的脚边,转了一圈方才倒了下去。
军医出了一头的冷汗,腿忍不住的打哆嗦,“王爷,小人不才,安安先生的确是滑脉。”他也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怎么的,一股脑儿的解释道,“滑脉,见之于妇人则为孕脉,亦可见于青壮年,则可能为痰饮、食滞、实热等症。”
萧淮宁见他这个样子,也知道自个儿这是着急迁怒,只得让人退了下去。他心里清楚,安景翌之所以会昏倒,恐怕还是和他的心事有关。
安景翌静静的昏睡在床上,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张脸弱得颧骨都凸了出来。
三心端了热水进来,轻轻的走到床边,哽着声音道,“王爷,让我给先生擦子,换身亵衣,这样他也能睡得舒服点。”他眼睛通红,想来就是哭过的。
萧淮宁眼睛盯着床上的安景翌,“你先出去,我来给他擦。”
三心吞吐了一下,在二两的示意下,到底没说什么,只把热水盆放在了一旁的木架上。
二两把准备的亵衣放到床边,“王爷,这是先生的亵衣。”他说完,便拉了一步三回头的三心出去了。
听到身后门关上的声音,萧淮宁才站了起来,绞了热水帕子给安景翌擦身。
解开他衣服的带子脱了下来,生怕把他惊醒似的,轻轻的擦了起来。毕竟不是沐浴,又怕惊吓了安景翌,也只简略给他擦了手脚与脖颈几个地方。
可是给他穿亵衣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抚个他小腹,萧淮宁拿着帕子的手却生生的停了下来。眼睛不可思议的看过去,安景翌的腹部微微的拢起,此时他的身上jj,那处便更加明显起来。
床上的安景翌睡得并不安稳,嘴里一直喃喃的念着胡话,像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梦靥。他突然不停的挣动了起来,嘴里念着“怪物”之类的字眼。
不知怎么的,先前军医的诊断就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没错,安先生确是滑脉”,“滑脉,见之于妇人则为孕脉”。
为孕脉,孕脉。萧淮宁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萧淮宁微凸的小腹,只觉手心出了一层细微的汗。
萧淮宁一直是清醒而精明的,也只有始终保持那个样子,他才能护得自个儿与幼弟在这危机四伏的朝廷中得以周全。
可是此时,他只觉得自个儿双眼发黑,脑子沉沉的混沌一片。突然他双眼凸睁,胡乱的扔了手里的帕子,三两下给安景翌穿好亵衣盖上被子。然后便惊慌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着,像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转了半圈,总算在屋中间的小圆桌底下找到了。
萧淮宁弯,哆嗦着手拾起落在桌下,这会儿正静静躺子那里的两本手札。
安景翌死死的护住这两本手札,生怕会被他抢了似的。可是在他昏倒的时候,这两本东西却从他手上掉了下来。
萧淮宁眼睛暗沉,安景翌为什么那么怕他看到这手札上的内容深吸了一口气,他坐到桌边,一页页的翻看起来,逐字逐句的,不敢有一个字遗漏。
天际现出鱼肚白色,萧淮宁看完最后一页,缓缓的盖上手里的手札。坐了一夜的他双眼通红,眼神复杂的看向床上沉睡的安景翌。他总算明白,他在怕什么了。
这会儿抱住怀里哆嗦个不停的安景翌,萧淮宁通红的眼睛越发暗沉,他的手缓缓的下滑,放到安景翌的小腹上,轻轻的道,“景翌,我知道了”
安景翌浑身一震,一脸的骇然惶恐,他嘴唇哆嗦着盯着面前的萧淮宁。脑子一阵一阵的发黑,只觉得萧淮宁下一句话,就会让他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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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翌的浑身僵硬,抱着他的萧淮宁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收紧了力道抱住怀里安景翌僵硬的身体,想到他会变成这样的原因,萧淮宁心里越发沉痛。
他看着安景翌双眼间的惊惧惶恐,只觉得喉头像是堵了块棉花似的难受。安景翌一张脸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都在颤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他一个人担惊受怕了多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萧淮宁越发恨起自个儿来。这明明就不是安景翌的错,他却让他一人承担了这么久,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不能让安景翌足够的相信他。
萧淮宁深吸口气,调整了自个儿的心绪,现在他不能乱,若是他再乱了,那景翌要怎么办
他脸上露出个笑,放在安景翌小腹上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景翌,这是我们的孩子呢。”
虽是为了安抚安景翌,可是他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却狠狠地震了下。掌下的感觉十分温暖,甚至有一种那微凸的地方轻轻的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似的错觉。
安景翌双瞳蓦地睁大,直直的瞪着萧淮宁,脸上方才的惶恐失措尚未来得及褪下,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确定自己刚才是否产生了幻听。
“想什么呢”萧淮宁曲指弹下他的额头,就像往常很多次一样,显得亲昵而温存。
安景翌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手捂住自个儿被弹的额头,双眼茫然的近乎放空。刚才他还几乎陷入地狱,可是转瞬间,萧淮宁却轻描淡写的就化解了他的心结。
这让他无所适从,甚至惶恐不安的觉得,或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可是面前萧淮宁温柔的笑脸,还有他放在小腹上抚摸的手,这一切都感觉真实得很。
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他艰难的开口,“你说孩子”他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惊跑了眼前的美梦。
萧淮宁看向,却突然眉头蹙了一下。
安景翌心里猛的一沉,果然是他的妄想吗
却见萧淮宁笑着开口,“我感觉他踢了我一下,他肯定知道我是他父王。”
“你你不觉得奇怪”
萧淮宁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喜悦,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在那微凸起得地方抚摸着,生怕惊吓到了里面的小家伙似的。
安景翌的心随着他的动作也跳到了嗓子口,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自个儿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是他和萧淮宁的孩子,流着他们两个人共同的血脉。
萧淮宁的手总算从安景翌的小腹上移开,他拥住安景翌,“景翌,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两人的孩子,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又何必去在意那么多”
这一句话出口,不仅是抚慰安景翌,就连萧淮宁自个儿高悬的心,也奇迹般的安定了下来。万事自有定论,这一世他与安景翌能相知相守。那么为何又不能把这个孩子,当作冥冥之中上天给他们的赏赐。
“我们的孩子”安景翌呆呆的看着萧淮宁。
“对啊,这是我们的孩子呢。”萧淮宁握着他的手放到下方的凸起处,两人的手交叠放在上面,静静的感受那里微不可察的脉动。
萧淮宁侧头看他,脸上的笑从未有过的满足“你感受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在动呢。”
还不到四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动
可是这一刻,安景翌惶恐不安了这么久的心,却突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个笑容,“是啊,他在动呢。”
萧淮宁拥着他,心里暖得化成了一片,安景翌此时露出的笑容,对他来说就像是雨后初霁的彩虹一样弥足珍贵。天知道他有多怕,害怕安景翌会想不开,然后就此消逝在他的生命中。
就像,曾经的那样。让他一个人,就此渡过孤寂的一生。
感觉到萧淮宁拥着自己的手轻微的颤抖,安景翌才知道,原来在他不安惶恐的时候,萧淮宁也一样的在害怕。他害怕的是面对自己的身世,而萧淮宁之所以会怕,恐怕也是担心他。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安景翌从未有过的确信,萧淮宁永远不会舍弃他。
过了这会儿,窗外原本灰白的天色已经透亮,一丝阳光照射进来,今日想来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响,三心的声音传来,“王爷,主子醒了吗”
萧淮宁看眼尚且坐在床上的安景翌,给他理了下被子,“三心和二两昨日恐怕也担心了一夜,三心眼睛都哭红了,那个小家伙倒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你。”
“三心从小就是跟着我长大的,我们都当对方是亲人。”安景翌顺势斜靠萧淮宁准备的垫子上,也许是心结解除了的关系,脸色居然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三心端着早膳进来,恰好听到安景翌这句话,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主子,你没事了。”
知道三心肯定是被他的突然昏倒给吓着了,安景翌笑着看他,故意取笑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跟个孩子一样,你可要跟二两好生学学。”
二两同三心一起进来的,他放下自个儿端的热水盆子,又接了三心端的早膳放在桌上,转头刚好听到安景翌这句夸奖,便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先生,你可好了。”
三心鼻尖眼眶还是红的,却仍然不忘侧脸恨恨的瞪二两一眼,就知道抢他的风头
二两莫名其妙的扫了眼自个儿身上,不知道三心这是在瞪什么。不过他向来大度,心里又简单没那些弯弯绕绕,估计挠破脑袋都想不到三心这是在嫉妒他抢了主子的注意。
安景翌好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眉头不仅蹙了起来。
突然他感觉到萧淮宁捏了下一直握着的他的手,安景翌看过去,萧淮宁对他摇了摇头。
安景翌放下心来,三心和二两这里,就交给萧淮宁去解决吧。这两人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想瞒过是不可能的,早晚得让他们知道才行。也得提前嘱咐好了以免他们说漏嘴,那样恐怕会有大麻烦。
这件事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现在都是不宜透漏的。
可是这事毕竟尴尬,在这之前,就连安景翌自己都惧于承认这个事实。现在要让他来给三心和二两提这件事,那就更不可能。活了两世,他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居然会以男子之身受孕。
这对于从未听过蛊族的寻常人来说,太过超出认知范围。若不是萧淮宁的镇定和包容,恐怕他现在还在自我厌弃中。
安景翌眼睫垂下去,即使现在,他也总有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不仅是对怀着孩子未知的惶恐,还有对自己身世的不确定。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的,这会儿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了。
或许正是由于他的来路不明,侯府的人,包括他的父亲和祖母,才会那样的对他。
他的一举一动萧淮宁都密切关注,他脸上稍有变化,萧淮宁立马便能察觉。见他突然低落下来,萧淮宁便知道他肯定又是想到了什么。
给安景翌掖了下被子,萧淮宁对三心和二两道,“你们先出去吧,我看景翌也累了,待会儿等他吃了早膳,让他再歇会儿。”
三心跟了安景翌许多年,当然也能感觉到安景翌的变化,他以为安景翌这是累了,便也不再打扰。收拾了一下屋里的东西,便和二两一起出去了。
等三心和二两出去之后,萧淮宁才从床沿边坐着的凳子上站了起来。他并没打算直接问安景翌怎么回事,安景翌会这样,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心里的不安。
那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改变的,他会慢慢的来,做给安景翌看。总有一日,他会让安景翌在他萧淮宁身边时,再也不会因为惧怕什么人或事而惶恐不安。
“我端水来给你洗漱一下,然后再用早膳。”萧淮宁笑着对安景翌道。
安景翌笑着对他点头,不动声色的敛下自个儿心里的担忧。萧淮宁的事情本来就多,如今还要顾着他,他不想再多加他的烦恼了。
萧淮宁又给他提了下滑下来的被子,方才转身去端木架上二两放的热水。他神色十分自然,仿佛一点都没察觉安景翌的心事。
洗漱的都东西二两和三心都是准备好了,萧淮宁也贯会侍候安景翌了,没一会儿就帮着他洗漱好了。
可能是考虑到安景翌才昏迷醒了,又得了大夫的吩咐早上吃清淡点的缘故。早膳是煨在瓦罐里的香菇粥,解开盖子便是一阵香味扑鼻,粥面上还均匀的扫着些翠绿的葱花,热气缭绕间显得很是诱人。
萧淮宁用勺子盛了一碗出来,方才盖上瓦罐的盖子,以免罐子里剩下的粥凉了。
“这粥真香,可不像三心的手艺。”安景翌见萧淮宁端了粥碗过来,笑着打趣道。
他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不想萧淮宁担心,对着粥碗一脸的馋相。
萧淮宁给他掖好挣动间又滑下的被子,无奈的看着他,“急什么,整罐子粥都是你的。”他想了下,到底不放下,把粥碗放到床边的小几上,转身拿了件狐毛斗篷给安景翌系上。
安景翌整个人裹在斗篷里,就露出个脑袋,嘟囔着抱怨,“现在都开春了,哪有那么冷”他近来瘦了许多,一张本就不大的脸埋在宽大的狐毛斗篷里,显得就更小了。
萧淮宁看得心疼,端起粥碗舀了一匙子喂进他嘴里,一脸的郑重,“你现在可不必往日,得小心着点。”
安景翌咀嚼着嘴里的粥,愣了下方才想到萧淮宁这是让他注意孩子。他神色间难免露出点尴尬,毕竟他现在还尚且不能时刻注意自己孕育着个孩子的事实,甚至是有点抵触的。
可是萧淮宁这个样子,确说明他是真的在意着他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为了安抚他。想到这里,安景翌喝着萧淮宁亲手喂的粥的同时,又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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