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嫁嫡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留下
这苏天应只让人驾车过来在旁听候差遣,表明他并不知道萧淮宁到底是否需要马车。可是他却仍是派了马车过来跟着,表明他当真是把萧淮宁的事放到了心里去。
就是这份心思,放了是谁,恐怕都得对这人高看几分。苏天应如此面面俱到,也难怪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了,还能不费吹灰之力的除了严知行。
不过既然有了现成的马车,萧淮宁倒也没矫情的推辞,领着安景翌几人上了马车,对那驾车的海东道,“既然这样,你来的倒是时候,我们正打算去城东的闲雅园。”
海东站起来,躬身低头恭敬的道,“王爷放心,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闲雅园。”他说罢便上了马车,徐徐的驾了马车开始向前去。
萧淮宁淡淡点了点头,“不用赶时间,关键是马车要稳。”安景翌近日胃口不好,萧淮宁担心马车上一颠簸,晚上回去他便更吃不下了。
海东得了他的吩咐,忙不迭的点头,更是小心翼翼了起来。
见萧淮宁吩咐完了,二两方才放下了撩开的马车帘子。
马车稳稳的向闲雅园驶去,穿过城内宽阔的街道。安景翌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外面街上的行人,倒没有像萧淮宁担心的不适。
街上人声鼎沸,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谁能想到一个多月之前,现在的街道上还是一派萧条,人迹罕至的样子。
安景翌看向萧淮宁,萧淮宁察觉他的目光,笑着紧了紧握着的手。这个人,有朝一日,定能成为一方明君吧。而他,又该怎么办呢。
底下放着的手动了动,到底没敢放到那里去。他到现在,仍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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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海东马车驾得不错,一路平缓的向前进,并没有怎么颠簸。速度虽不快倒也不慢,半个时辰之内,马车已停在了那闲雅园的门口。
此时园门紧闭,可是却仍关不住满园春色。一阵风轻轻吹过,海棠花的香味便迎面袭来,让人忍不住恍然觉得已置身漫天的海棠花景中。
以为这园子应该是个热热闹闹的景点,可是却如此幽静,这倒是出乎安景翌的意料。他侧头向萧淮宁看去,“这园子的主人也不知道在不在,可方便让我们进去。”这地方看来是别人的私园,也不知道人家是否愿意让他们进去赏景。
萧淮宁倒是不以为然,似笑非笑的道,“既然苏大人先前提过带我们过来,想必也是安排好了的。”
果然,海东把马车在院门口的树下拴好,便赶忙过来道,“王爷,这园子是苏七公子的私园,寻常是不准人随意进出的,不过我家大人与他有点交情,已与苏七公子打过了招呼。”
“苏大人想的果然周到。“萧淮宁笑着点头,似乎很满意苏天应的安排。
果然,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个着青衫的小侍过来开了门,他打量一下门外几人,问道,“你们可是苏大人让人带来的”他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与三心差不多大,声音还带着点童稚的清脆,可是言行举止却很是老练。
海东赶紧迎上去,“这位公子是我家大人的贵客,听闻闲雅园景色宜人,便想着进园观赏一二,有劳小公子了。”
“这我可不敢当,唤我飞鸾便好。”他转而面向萧淮宁几人,正了脸色,“我家公子欠苏大人一次人情,既然他开口了,便权当是还了他的人情,几位可以进园内游览,但是这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家公子的命根子,还请几位切莫乱动的好。”
他虽年纪不大,可是这番话却说得气势十足,好像萧淮宁几人若不答应的话,他便不会放他们进园一般。
海东额角流了点汗,这叫飞鸾的还真是不知死活,这位身份尊贵,什么样珍贵的花草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这么说话,可不是存心的冒犯。
他也拿不准自家主子有没有给苏七公子这里的人说明宁王的身份,只得打圆场道,“飞鸾兄弟放心,既然是来赏景的,那么肯定都是惜花的风雅之人,绝不会伤了苏七公子心坎儿上宝贝。”他最后一句话语调轻松的存心打趣,想的便是缓和一下气氛。
飞鸾撇他一眼,“你倒是个识趣的。”他说完又扫了萧淮宁几人一眼,“如此那我们也信苏大人,几位跟我进去吧。”
萧淮宁倒也没同他计较,只是看这海东圆滑的样子,免不了想苏天应办事当真是滴水不漏。他派了海东过来,恐怕不止是给他们带路驾车,也是未免他们看到听到什么不该看,不该听的吧。
瞟眼躬身站在边上,明显是打算一路跟着他们到底的海东,萧淮宁心里冷笑一声,提脚向园里走去。苏天应做事是有一手,可是也不该小看了他萧淮宁。
安景翌跟着走进去,他对飞鸾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飞鸾与三心差不多大,行事处世却比三心老练得多,安景翌心里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倒是很有好感。
没想到飞鸾也对他露出个笑脸,很是友善的样子,倒不像先前说那番话时那般的不假辞色。
踏入园里,花香味更显浓郁。偌大的园子寂静无声,只有开得正艳的花,与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进了园里才知道,不止是海棠,白玉兰也开得正好。
一朵朵洁白如雪的玉兰花傲立枝头,显得出尘脱俗,是与海棠花截然不同的美。
不止是花,园子里的廊道院落,也无处不显出都是经过主人精心布置的。就连他们踩在脚下的道路,也是青石板铺成,让人觉得与雅致的园子相得益彰。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别致舒服,可又不会太过。
安景翌不禁打心底佩服起这打造这园子的人的匠心独运来,这园子无处不显精细,可见主人定然也不一般。要建造这么个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不止是需要大量的人力财力,更是要倾注大量的心血。
可是赏花的同时,难免却也注意到,园子里的泥土湿润,草木都是郁郁葱葱,一点都看不出才受过干旱的样子。且这些树木一看都是长了几年的样子,绝不是近来才移植的。
安景翌抚过一株海棠花,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园子的花感觉跟往常见到的很不相同,以前见过的海棠还没有开得这么大朵的。”
往日见到的海棠花要比闲雅园的小很多,也没有那么多层的花辨。可是闲雅园的这些,不仅花朵硕大,而且层层叠叠的花辨,裹得密密实实的,颜色也要鲜亮几分。
飞鸾闻言,脸上显出点得色,“我家公子种的海棠,可不是普通的品种,除了我们闲雅园,别想在驲国其他地方看到。”
萧淮宁与安景翌默契非常,当然知道安景翌这是在套飞鸾的话,便一挑眉,状似不悦的道,“我驲国地域宽广,什么稀罕的品种,还难得看到”
飞鸾反应过来,免不了的在心里懊恼,自个儿刚才好像太过得意忘形了。苏天应是南陲知州,他以礼相待的贵客,身份定然不一般,与朝廷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自个儿这么说,难免不妥。便赶紧笑着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就是这花是我家公子专程从妜国移栽过来,在妜国很是常见,可是驲国却是没有的,我家公子也是花费了许多心血才养活了,所以我想其他地方应该很难看到。”
安景翌在花上触摸的手更觉小心,他含笑道,“这么说起来,这话还真是难得,恐怕没个两三年很难养活得了吧。”
飞鸾一挑眉,“可不是,我家公子可算是养花弄草的行家,也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让这花活了下来。”
安景翌的眼神不经意的与萧淮宁交会,这花种了起码得有两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大旱的时候便已在这里了。
“这么说起来,这花想必十分耐旱了”安景翌手放下来,对着飞鸾笑得亲切温和。
安景翌生得温润如玉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又温和亲切,便令人忍不住的想要接近。飞鸾年岁不大,即使处事再老练,城府仍是尚轻。何况他本就对安景翌很是有好感的样子,这会儿听到安景翌的问话,便直觉的张口欲言,解了他的疑惑。
却只听一个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响起,“飞鸾。”
这声音刚落,便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那人穿一身的白,仿佛全身渡了层洁白的光,看起来与满院子开得茂盛的海棠花相得益彰。
他走近了之后,才发现这人不仅气度不凡,一张脸生得也是难得的好看,举手投足间都不自觉的吸引人的目光停留。
他站定在几人面前,却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只是蹙眉对着飞鸾,声音平缓没有一丝起落,仍是如泉水一般好听,“怎么如此吵吵嚷嚷的”
飞鸾敛了脸上神色,低头回道,“公子,飞鸾一时没注意,我马上带他们离开西苑。”
这人看来就是苏七公子了,安景翌忍不住侧目打量他,暗忖这苏七公子果然不是凡人。他一个抬头,却恰好与苏七公子的目光对上。
那人眼神平静无波,就像是一汪沉寂许久的深潭。此时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也只是扫了一眼,便掠了过去。安景翌却忍不住的心里一紧,这个苏七公子,给他的感觉很是奇怪。
苏七公子对着飞鸾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谨言慎行,午时之前送客。”
他交代完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只见他步子不急不缓,可是却像是乘风飘过似的,没一会儿便从众人视线里消失了。
三心悄声道,“这人走路轻飘飘的,跟鬼似的一会儿就没影了。”
安景翌心里也很是惊了一跳,他自然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估摸这大概是他们习武之人的什么绝技。可是心里不免对那个苏七更是好奇,这人看来不禁爱花成痴,还是个世外高人般的人物。
又在园里转了一下,转眼便日上中头了。眼看就要到午时,飞鸾一脸的紧张,“各位可看够了”
方才苏七公子吩咐他午时前送客,每个人都是听到的。安景翌对这飞鸾印象很是不错,也没想过为难他,便对萧淮宁道,“王爷,这园里的景色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用午饭吧。”
这会儿身边跟着个苏天应派来的海东,安景翌与萧淮宁二人也不好显得太过亲昵,便也是如同寻常的属下一般对他。
萧淮宁点了点头,“安先生这么一说,我倒真是饿了,那就出园吧。”他虽然面上一脸正经,可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却握住安景翌的手捏了下,以此表达自个儿的不满。
飞鸾感激的看了眼给他解围的安景翌,他不好直接撵客,可是自家公子的吩咐又不得不听。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幸好安景翌给他解了围。
跟着飞鸾向闲雅园的大门走去,经过先前的西苑时,听到一阵空灵悠远的笛声传来,就如一泓潺潺流过的清泉般清脆悦耳,不经让人心生向往。
飞鸾见安景翌好奇的看向笛声所传处,为报他方才相助之恩,便好心解惑道,“这是我家公子在吹笛,公子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吹一首曲子。”
安景翌点了点头,暗忖这个苏七公子当真一身谜底,行为处事也是怪异得很。
出了闲雅园,几人重新坐上马车,驾车的海东问道,“王爷打算上哪儿用午膳,城东有家珍馐楼,离这里并不远,恰好旱灾过后今日重新开张,厨子是盛京人,做得一手的盛京菜,定然合王爷的口味。”
萧淮宁原本打算是去之前在兖州待过的那家客栈,掌柜的是徐震天专门安排的人,这会儿那客栈是与拓跋擎联络的交接点。可是现在跟着个海东,倒是不方便去了。
这会儿听他说厨子是盛京人,倒是对那珍馐楼起了心。近来安景翌胃口不好,吃得越发少了。本来前阵子还好好,胃口难得的好,好像就是从那次吐了之后,便再难让他多吃点东西。
珍馐楼的厨子是盛京人,带安景翌吃点盛京菜的话,或许他能多吃点。想到这里,萧淮宁便直接吩咐道,“去珍馐楼。”
“好勒。”海东一声应下。
马车徐徐的像珍馐楼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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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旱灾后第一天开张的缘故,珍馐院高朋满座,楼下大堂里吵吵嚷嚷的,坐满了客人。跑堂的小二跟个陀螺似得,被吆来喝去的跑个不停。
萧淮宁几人站在门口半天,小二都没腾出空来招呼一下。安景翌看着面前大堂里座无虚席的闹腾腾景象,感叹看来这珍馐楼果真名不虚传,很得南陲百姓的喜欢。
海东却是偷着打量了下萧淮宁脸色,生怕这位身份尊贵的爷生气,抓住机会对从他们面前跑过的一个小二喝道,“小二,你们酒楼这是怎么回事,来半天了也没个人出来招呼一下”
小二苦着一张脸,赶紧鞠躬弯腰的讨饶,“这位爷真是不好意思,今日酒楼重新开张所以来的客多,若有疏忽还请千万莫怪。”
见萧淮宁并没有发话,但是脸色却也露出不耐之色,海东忙道,“快别废话了,赶紧带我们进去找个地方坐下来。”
小二听了他的话,却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客官真对不住,现在已经客满了,暂时还没有空位,要不您们等会儿”他说完大概发觉面前人脸色不对,忙又补充一句,“或者您们换别家,改日再来也成。”
萧淮宁挑眉,“珍馐楼果真不错,要不也不会有这么多南陲百姓排着队的上门用膳,看来本王今日是无福享受了。”他声音平淡,脸色并看不出喜怒来。
可是海东心里却是狠狠沉了下去,若是今日没招待好了这位爷,他可怎么去给主子交代。
海东既然是苏天应心腹,得了令来巴结萧淮宁,那肯定不会就这么让他从珍馐楼离开的。安景翌见海东的神色,便猜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见他忙不迭的对萧淮宁道,“王爷放心,我家大人早已预定了珍馐楼,肯定能有我们的位置。”
“苏大人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珍馐楼”萧淮宁含笑看着他,“莫非,苏大人派了人跟踪本王不成”他看着面前人的眼睛深沉不见底,黑沉沉的瞳孔压在人身上,仿佛会把人整个给吞噬下去一般。
海东心里咯噔一下,忙陪笑道,“王爷说笑了,我家大人考虑到王爷可能会去的地方,因此提前订了好几处酒楼,除了珍馐楼,还有饕老居,以及城西的百味楼。”
他额角不经意的滑下一滴汗,心跳得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似的。暗忖莫非这宁王只是在扮猪吃老虎,并不像谣传的那样一无是处。
萧淮宁嘴角一挑,眼里荡着明显的笑意,眉眼间也满是得色,“苏大人考虑得果然周到,这么说起来,本王连今日的晚膳都有着落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便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纨绔。海东忍不住眨了下眼睛,都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宁王,是否只是自个儿的错觉了。
无论如何,面前这一关算是过了。他陪着笑躬身回道,“王公子要去哪里自然就是一句吩咐的事,能为公子效犬马之劳,想必也是苏大人的心愿,他若是知道他的安排能帮上公子,心里肯定也会觉着高兴的。”
“你倒是会说话。”萧淮宁脸上带着明显喜悦之色,“站在门边也不是个事,先进去再说吧。”
“小二,还不不带路。”海东对面前的小二哥喝道。
“可是”小二哥一脸为难。
“马六儿,你怎么回事,那么多人等着招呼,你呆愣在这里做什么。”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走了过来,他呼扇的一巴掌扇在小二头上,一股脑儿的冲着那个小二直吼,显然并没注意到一旁还有其他人。
小二一脸见到了救星的样子,“掌柜的,这”
“马掌柜,几个月不见,你这珍馐楼倒是越发厉害了。”海东显然认识这掌柜的样子,不等小二把话说完,便接过了话头。
那马掌柜闻声看过来,见到海东脸色明显闪过抹惊惧之色,忙对着他点头哈腰,“海总管怎么有空到小的这里来捧场,这真是让马某受宠若惊。”
他说完看了眼当下情况,这掌柜的混迹多年,都称得上是人精了,自然立马明白了过来。忙又笑着道,“这小二是我远房侄子,先前一直在乡下待着,这次因着旱灾才会出来投奔我这表叔,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海总管可别见怪。”
海东眉眼间已现不耐之色,但是大概考虑到萧淮宁在旁,也不好发火,只是吩咐道,“苏大人订了位置,就在楼上的雅间,这位公子是苏大人的贵客,快找个机灵点的带我们上去,别怠慢了苏大人的客人。”
“是是是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掌柜的点头如捣蒜的应着。
“掌柜的”那就马六儿的小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的样子。
掌柜的暗地里警告似得看了他一眼,转而对远处一人喊道,“张顺子,你快过来。”
那叫张顺子的跑堂听到马掌柜唤他,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便紧着跑了过来,肩上还塔着块白色干净的抹布。
马掌柜对他吩咐道,“海总管带了苏大人的贵客来,你带他们去楼上苏大人常去的雅间,小心侍候着,仔细着千万别怠慢了。”
张顺子愣了下神,可是转眼便恢复了过来,点头道,“好勒,几位客官这边请。”
在楼下纠缠了半天,总算在雅间坐好了,海东张落着又是斟茶倒水,又是摆筷布菜的,倒是把小二张顺子和三心二两该做的事都抢着做完了。
可能是得了掌柜的吩咐,虽然楼下那么多人等着的,他们点的菜却上得很快。有外人在边上,萧淮宁也不好做得太明显,可是却忍是不着痕迹的偷偷打量安景翌吃得怎么样。
这珍馐楼的厨子的确不错,做的盛京菜还算正宗,有那股子味道。安景翌难得的都多动了几筷子,看得萧淮宁很是满意。这一趟总算没白出来,对那个海东倒也给了点好脸色。
主仆有别,再加上又有海东这个外人在场,三心和二两便被遣去了旁边屋里的小桌上用饭。
那个海东本来也是可以去的,可是不知是得了苏天应的吩咐还是他自个儿太尽职,却硬要留在边上侍候着。
萧淮宁本就是因着安景翌心疼二两和三心,才会提前遣了他们下去用膳,可是没想到这个海东倒是不承这个情。他要饿着是他的事,便也由了他去。
安景翌扫眼这个海东,暗忖苏天应果然小心,估摸着苏天应是让他寸步不离的守着,所以他才轻易不敢离开。
菜上得差不多,两人吃得也差不多饱了,二两和三心早吃完了已在边上候着了。海东倒一点看不出来有多饿,一边殷勤的布菜,一边道,“王爷,还有最后一道水煮活鱼,据说是盛京名菜,也是珍馐楼大厨的拿手好菜,可说是珍馐楼的活招牌了。”
这水煮活鱼是远近驰名的盛京菜,萧淮宁自然不陌生,在盛京各府的宴席上也是时常看到的。在盛京的时候,这个菜倒是经常吃到。可是自打来了南陲,倒是一次都没吃过了。
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安景翌对这道菜很是喜欢。想到这里,萧淮宁便也没放筷,等着那道菜上了再说。现在有外人在,若是萧淮宁放了筷,安景翌势必也要放下筷子的。
等了半天,那道菜却一直没上上来。小二张顺子干脆出去厨房看去了,可是没过一会儿,却见他慌着一张脸的回来。
他那个样子,不难猜出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这次不等海东问话,萧淮宁便挑眉问道,“出了何事”
张顺子看了眼海东脸色,可是萧淮宁都问了,海东也不可能不让他回话,他只得低头小心着回道,“厨房刚做好的水煮活鱼被个疯老头吃了,这是今日店里最后一条活鱼。”
南陲不必燕京,这里并不嫌少了江海湖泊,因此要吃上江里新鲜的活鱼,都要提前从其他地方运过来。这样一来,每日送到珍馐楼的活鱼便有限。
当然也可以用人水塘养殖的鱼,可是那做出来的水煮活鱼,鱼肉的味道肯定不会太好,自然是比不上江里野生的新鲜活鱼的。
可是小二的说法实在惊奇,好生生的酒楼,又怎么会有疯老头会跑了进来,还吃掉了原本萧淮宁等人点的菜,这实在荒谬之极。
没等萧淮宁发话,海东首先便发了难,“你们酒楼这是故意搪塞不成,做好的菜,怎会就被人吃了,莫不成你们酒楼的人都是木头”他脸色很是难看,他之前把话说得满,让萧淮宁白等了这么久,可是却突然告知没有活鱼,这让他怎么交代。
张顺子大概也觉得自个儿的话不能使人信服,忙着解释道,“那疯老头动作利索得很,把我们厨房的人耍得团团转,疯疯癫癫的两三下就把一盆子鱼给吃完了”
他好像自个儿也觉得荒谬,忙又道,“这真是真的,那老头吃完就跑了,临走还扔了本破书,说是当作菜钱。”张顺子似乎担心他们不信,忙不迭的把一本破旧的书拿出来,翻给他们看。
安景翌瞳孔蓦地睁大,站起来厉声道,“你把书拿给我看下”
他声音慌张紧急,张顺子被他吓了一跳,手里拿着那书呆立在了原地。
萧淮宁从来没见过安景翌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安景翌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不过仍是对张顺子吩咐道,“你把书拿过来。”
海东见萧淮宁发了话,可张顺子还是呆呆的样子,便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张顺子总算回过神来,可却扔慌慌张张的,书都拿不稳的样子。海东见状干脆直接从他手里拿过了书,递到安景翌手里。
安景翌按捺住自个儿激动的情绪,颤着手翻开手里的书,见到里面熟悉的笔记,这果然也是一本由什么人亲笔写下的手札。而且,上面的字迹与他的那一本如出一辙,很明显的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疯老头现在在哪里”安景翌扫到子母蛊三字,把手札“啪”的一声盖下去,对小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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