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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户家的小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蓝艾草
屁!
装什么装?!
傅温在心里默默的爆了一回粗口,面上却还要与这两只老狐狸客气一番:“老夫夙夜忧心太子贵体,生怕殿下累倒了,所以最近睡的不好。”
贾昌与许棠不免在心中想,难道不是盼着太子殿下病倒吗?!
贾昌算是坚定的帝党心腹,与今上有着多年深厚的情份。些许冷落过去,就又重新赢得了今上的信任。又或者人上了年纪便爱念旧,今上身边的旧人是越来越少了,因此对贾昌也就越来越宽容了。
许棠专注捞钱,兼职本职工作,凭着自己圆滑的处世以及毫无背景的出身,比之许多世族豪门的官员,用起来更要让今上放心,只因他背后没有盘根错节的世族姻亲关系网。他这些年也颇得今上信重,居然也一路高升,算是寒门士子在朝中的代表人物,只不过他门下聚集看重的弟子背后的人
脉却不能小觑。
傅温这些年将户部搂在怀里,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早让贾昌许棠等人眼红不已,只不过碍着太子与皇后的面子,不好将傅国舅打倒再踩上一脚。再说谁也不能确定国舅的意思是不是太子或者皇后的意思,总归他们是一体的,将来太子君临天下,万一被秋后算帐就不好了。因此傅温这些年过的可谓顺风顺水。
现在太子亲自出手,那就最好不过了。虽然未曾将傅国舅拉下马,但斩了他在户部的臂膀,当真是大快人心!
——至少不必让他们眼看着傅温发财而自己插不进手去。
又因户部尚书与户部侍郎都已身故,等于一次性在户部腾出了两个重要的位子,而且太子彻查之下,恐怕户部的官员也要重新换一茬了,故而许棠跟贾昌这几日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就等着将自己人往户部安插。
今日早朝之上群臣吵的不可开交,一部分朝臣主张追查户部失踪款项的去向,就算是户部尚书宋璟自杀,也应该对宋家进行抄家,罪及家小;大家更提出大胆猜测,钱成郁之死定然是宋璟所逼;而另外一部分吵的最凶的朝臣都是为着户部尚书与户部侍郎这两个官职,要为自己营里的伙伴争取……
在众臣乱哄哄吵成一片的时候,许清嘉越众而出,向今上发表自己的看法:“既然宁王殿下与钱成郁的死无关,何不放宁王殿下出来?”
一殿的人都扭头去瞧他,太子神情瞧不出悲喜,傅国舅大大的不赞成,其余官员有附议者也有观望者,总之当时朝堂之上是静了一刻。
许清嘉入朝为官也有些日子了,在朝会之上看着别人打嘴仗掐架,从来都是默默观望的,难得今日自己提出问题,这对他来说算是一大进步。
等到下朝回家,面上便带了喜色,还让胡娇再见到永喜前来,一定要他去转告小贝,宁王不日就回家了。
钱成郁之子已经被收押,太子殿下不出手则已,出手便当真雷厉风行,顺着许清嘉提供的线索去追查钱成郁之子赌债的欠银以及后来出手阔绰的赌资,发现这赌资竟然是宋璟派人提供。
朝会之后,今上已经下达了查抄宋府,将宋璟家人都收押牢中的旨意。宋家人都入了罪,想来钱成郁之子也难逃法网。
相信钱成郁之死,不日就应有定论。
春三月上,宁王终于从天牢里放了出来。
他回府的前几日,宁王妃已经解了小贝禁足。她娘家父兄皆在朝为官,钱成郁之死已经查明,乃是被逼自杀。
宁王清查户部,宋璟见势不妙,便派人引的钱成郁之子豪赌,又派人平了钱大郎的赌债,还供他赌资,等到钱成郁知道此事,儿子在外积欠的赌债及借贷就算是用他三辈子当官的俸禄都还不清了。
——此后如何,还不是任凭着宋璟摆布!
钱成郁当日怨愤无奈之下被逼自杀,凶器却被宋璟暗中派人收走,又制造出宁王逼杀钱成郁的假象,也好阻止宁王清查户部。
内有钱成郁之死,外有傅温指使朝臣逼迫今上将宁王下了大牢,也算是暂时解了户部之危。
虽然朝中内外皆知宋璟乃是国舅傅温的人,但宋璟死的干脆,连半点户部之事与傅温有关系的证据都没留下,太子又已经罢手不再追查,宋家被抄家下了大狱,就连宋璟刚满月不久的孙子也没有例外,此事竟然半点也不曾牵连到国舅傅温身上。
甚至没过几日,天牢里便传来消息,宋璟的孙子发疫症夭折了。
这时候的孩子稍不注意就容易夭折,而傅温听说了消息,只叹一句:“这孩子竟然是个无福的,追随他祖父与地下,也算是祖孙俩团聚了!”
傅温书房里近身侍候的小厮偷偷窥见国舅爷唇边的森然冷意,只觉得后背发寒,悄悄低下了头。
他还记得宋璟那一日以命相求,才为自己的孙子留得了一线生机。
原来……终归还是死路一条!
国舅爷行事,向来斩草除根,岂能留待春风吹醒?
不久之后,此案终于尘埃落定,钱成郁之子以及宋家所有成年男丁尽皆等待秋后问斩,女眷则没入教坊司。
许清嘉重回御史台当职,牟中良待他极为亲热,直恨不得携着他的手去办公,还口口声声道:“许中丞乃是自己人!”许清嘉想了半日才想明白,感情牟中良乃是太子一系,当初拉拢他未果,后来见他跟着太子查案,与傅开朗关系亲密,想来便以为他已经是太子心腹了。
这种事情,他觉得还是不要辩白的好,只随牟中良去了。
反是遇上季成业,这一位还对他打了声招呼。
“许中丞早!”
季成业打招呼的方式还是那么特别,目光只随意往他身上瞟了一下,就潇洒的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片刻都不曾停留,仿佛就是为了打招呼,全然不准备停下来寒喧。
只难得这次他竟然加了称呼。
不过这次许清嘉成功掌握了他打招呼的节奏,在他走出去三步之后终于来得及跟季成良打招呼:“季中丞早!”
也许是牟中良的态度太过亲热,让他生出了不适感,反觉得季成业这种距离才让人觉得舒适。
许清嘉傍晚回家,便见到许久不曾出现的武小贝在院子里陪着许小宁玩,花猫热切的围着他转个不停,在他身上嗅来嗅去。而许小宝与许珠儿也在院子里,见到他四个孩子一涌而上来抢他手里的吃食。
他这日心情好,在回来的路上带了蜜饯果子,荷香肘子,以及江东来的糖蟹给孩子们。
糖蟹乃是把活蟹放入糖和其它作料中浸制而成,当初孩子们在苏州的时候就吃过的,今日他自己在街市间胡乱走着,偶尔瞧见有店铺卖,便买了些回来。
许小宁还没吃过糖蟹,等着胡娇开瓮,趴在瓮口瞧个不住,还不住伸鼻子去嗅:“什么味儿什么味儿?”
许清嘉则去书房将前几日买的一套文房四宝拿了过来,递给了武小贝,“生辰礼物!”这是他前几日算着武小贝过生辰了,在外面买回来的。
许小宝与许珠儿凑过来嫌弃的看了一眼:“爹爹送礼,都只会送一套文房四宝!”话音里对他不无怨言。
不但许小宝与武小贝的生辰礼物是文房四宝,便是许珠儿去年秋天过生辰,他这当爹的也是一套文房四宝。得亏得许小宁还不会写字,只能送他个小玩具,不然恐怕中丞大人还是文房四宝一套。
许清嘉在三个孩子的头上各敲了一记:“你们知足吧!我当年想要一套文房四宝都没有呢,最穷的时候写字都是用树枝在砂盘上画的!”这导致他后来成家立业,家境好了以后简直是对文房四宝有了执念,总觉得送孩子们文房四宝做生辰贺礼,就是最好的礼物!
此举被老婆胡娇批评:“送礼送礼,就算是孩子们也要投其所好!你这只送自己喜欢的东西,分明是不用心,不把孩子们放在心上!”
眼看着老婆跟孩子们一起造反,还获得了孩子们的一致声援,许清嘉便意味深长的瞧她一眼:“为夫记得年年送你的可不是文房四宝啊!”
他成亲当年就说过要送她钗,这些年每及胡娇生辰,他必要在外面选送一枝钗,有金的玉的珍珠的,点翠的,有一年还送了她一个檀木雕刻的钗。胡娇将每年收到的生辰礼单装在一个妆匣里,十分爱惜。
他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孩子们立刻闹将了起来:“爹爹你区别对待!”
中丞大人一手揽了老婆的腰,十分的厚颜无耻:“等你们将来长大,成家立业了,等人送吧!”在此之前,大约只能从他这里收到文房四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





屠户家的小娘子 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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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宁王从天牢里被放了出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武小贝了。
他从听到消息就天天在王府门房处候着,等见到了宁王就跟几个世纪没见到过一般,早忘了少年人应该有的矜持,直接扑进了宁王怀里。
——自从被关禁闭之后他深刻的感觉到了自己在王府里的地位,若是没有宁王他在这府里什么也不是,只能凭宁王妃搓扁捏圆。
“父王!”
少年人紧搂着宁王的腰,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宁王的怀里。
相对于儿子的激动,宁王倒平和许多,摸着儿子的脑袋还不忘开玩笑:“这么大的人了还会撒娇,怎么感觉你还没弟弟大呢?”
武小贝便明白这是宏哥儿曜哥儿到了。
他从宁王怀里脱出身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将眼角泪花拭去,这才转头瞧见宁王妃周侧妃各带着曜哥儿宏哥儿从远处走了过来,步子匆忙,想来是才从内院出来。
宁王妃看到武小贝跟宁王的娇态,暗中捏了下曜哥儿的小手,到得宁王面前,宏哥儿想像长兄一样直接扑到父王怀里又不敢,只仰头去瞧宁王,“父王你都瘦了!”而曜哥儿则上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儿子参见父王!”
宁王将两个儿子都拉到了自己身边,摸了摸儿子们的脑袋,“乖!”又对宁王妃道:“王妃辛苦了!”
宁王妃颇为端庄朝着宁王一礼,“王爷在外辛苦了,回来了就好!”见到武小贝在宁王身侧投过来的奇异的目光,她将之理解为讽刺。心里一阵气苦,只觉还是惩罚的这小子轻了,不然哪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嫡母?!
她心里又担忧当初与武小贝的龌龊被宁王知晓,若教宁王知道她当初的举动,恐怕心会凉了半截,因此倒也不敢十分狠的得罪武小贝,在将武小贝解禁之后,还几次派了丫环嬷嬷送吃的过去,可惜这小子并不领情,东西接了过去,却没有一次去正院致谢。
原本她做嫡母的要与庶子和好,只需要稍微伸个橄榄枝已算纡尊降贵了,身为庶子早就应该巴巴凑上前去,顶好是哄的嫡母心花怒放不计前嫌。可惜武小贝是个倔脾气,往日还能待她恭顺,自从听到她说过宁王,心里便看她不起,不但没想着前去致谢,就算是今日见到了她,好神情也谈不上有多平和,且带着微微的讽意。
少年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连一点锋芒也不会掩藏,况武小贝跟着许氏夫妇长大,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以前觉得嫡母端庄温柔,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伪善,就算是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可是眼神里就将自己的意思给带了出来。
宁王妃被这样毫不掩饰□□裸讽刺的目光瞧过来,忍了又忍还是没有戳破,只强撑着笑脸迎了宁王回府。
宁王先被宁王妃带回了正院沐浴洗漱,然后才是一家子团聚用餐的时光。
宁王敏锐的发现,今日的武小贝自从在门口迎他的时候情绪外露,其余时候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似乎懒洋洋的。往日一家人也不是没一起用过餐,他可不是这副样子。
饭后他便唤了小贝院里的永喜来问话。
宁王妃一早就让婆子警告了王府里的下人,等王爷回来不可给他添堵。因她是后院主母,大家都是从她那里拿月钱,最主要的是身契都捏在王妃手里,因此除了宁王身边贴身护卫,其余下仆都是需要考虑一下王府女主人的情绪的。偏偏永喜是许府的下人,就算是拿着王府的月钱,可是身契如今还在胡娇手里,对来自于宁王妃贴身嬷嬷的警告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的。自然是宁王问什么他答什么了。
“你是说,王妃与小贝因为本王而吵架了?小贝还被罚跪……禁足?!”
宁王轻轻一下一下敲击着几案,神情里瞧不见任何不愉的表情,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冷意,永喜就在跪在他脚边,悄悄儿抬头瞧了一眼端坐如钟的宁王,又大着胆子道:“小的但有半句谎言,王爷就将小的撵出府去,再也不能侍候小郡王!”他是胡娇派来侍候小贝的,若是被宁王撵出去,那许府也是不会再留他的,到时候他的结果还真说不好。
宁王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本来当晚,宁王妃有一肚子的话要跟宁王说,按道理宁王回府的第一个晚上是必定要宿在王妃院里的,但问完了话,宁王却改了主意,他去了小贝院子里,见武小贝一个人开开心心在院里练拳,瞧他的神情似乎压根不觉得被罚跪禁足有多么伤心。
他进了小贝的院子,等小贝将一套长拳练完了,拿起旁边长袍亲手给他披上,这才问道:“听说你跟王妃争吵了?”
小贝方才喜悦的笑容消失了,他脸上顿时涌上与他的年纪极为不符的肃然来,一字一顿似乎还带着年轻人铿然的血勇之气,就跟誓言一样:“父王,不管是王妃也好,还是皇爷爷也好,还是皇叔们也好,谁也不能污蔑你!如果他们污蔑你,就是我的敌人!谁若辱及我父,就是在打我的脸!不管是现在或者是将来,我都要想办法讨回来!”
现在,他不准备再与宁王妃装表面的孝顺恭和了!
宁王有一瞬间觉得这孩子傻的可爱,看吧他不曾见识过宫廷的权谋,不曾见识过权势的黑暗龌龊,所以才能将一席话说的这么动听,等到被这些淬练过以后,他还能保有现在的血勇吗?
可是就算是这些话傻的可爱,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却直抵他的内心,让他瞬间升起骄傲与感动……这是他的儿子!是他热情正直的儿子!是深深依赖信赖仰赖着他的儿子!
宁王只觉孩子那执拗到近乎发亮的眸光刺的他的眼眸也微微生疼,他转过身去,不想让孩子看到那一刻他脸上的柔软与动容。在他像小贝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对人充满了戒备警惕,就算是自己的父皇也早已经没有了这种依赖也仰慕的眼神——不,是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有过的感情。
“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被听到是要受到重罚的,是大逆不道的!”
宁王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从未有过的柔软,他的一颗心就像被热水浸泡过的一般,暖乎乎懒洋洋连一点点重话都舍不得说。
“这话我也只告诉父王,不会在外面乱说的!”少年人小声在他背后保证,似乎一点也没因为宁王背对着他而难受,还贴心的叮嘱他:“父王你要好好休息,养好了身子!”
“好!”
永喜从外面进来,与出院子的宁王迎面而遇,忙行了一礼退到道旁,余光窥间宁王嘴角边温软的笑意,还当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宁王已经从他的身边过去了。
第二天武小贝就高高兴兴前去许府报喜去了,顺便谢谢胡娇让永喜送去的点心与肉干。
“……父王还说,以后我想出府就随便出,谁也不用报备。想在许府里住多久都行,谁也管不着!娘亲我先小住个三五天吧?!”
武小贝抱着一盘肉干坐在榻上,边嚼边与胡娇谈心。昨晚收到生辰贺礼之后他都没回王府去,直接住到了许小宝的院子里,今天许小宝与许珠儿去上课了,还拉着他想让他一起去上,结果没拉动他,只能非常嫉妒的看着他在后院里厮混,许小宝与许珠儿挥泪去前院上课。
许小宁这会儿还在院子里与海哥儿玩,而武小贝这段日子憋的十分厉害,就想着跟胡娇谈谈心。
他小时候没觉得胡娇有哪里不同,可是等渐渐长大之后,见过了别人家的娘亲,以及在长安城中也见识过不少的内宅主妇之后,就远来越发现他的养母与大周朝他见识过的所有的内宅妇人都不同。
说不上来养母与别的妇人哪里不同,但每当他心中烦忧想不清楚的时候,只要跟养母说一说,似乎总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这么说你父王的意思就是,以后内宅的宁王妃已经没有一点权利来管你的事了,所以允你在王府最大的自由。”
武小贝想了想,似乎是这样。
本来他还在心里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冲撞了王妃而让宁王生气,结果宁王不但没生气还对他的自由更放松了。
他以一个孩子的小狡猾偷偷得意的向胡娇道:“娘,听说父王回来的当晚没有回后院,而是住在了书房里。反正……我出门之前,父王还在书房里呢。”他忍不住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宁王才对王妃冷落了。
被胡娇在额头敲了一记:“小孩子家家,不许管大人的事儿!”又严肃叮嘱他:“你待你父王的心意,自己知道,你父王知道就好,切不可胡乱说出去,谁面前都不许说,知道吗!”
武小贝往她身上靠了上来,在她肩膀上拿脸颊亲昵的蹭了蹭,特别乖巧听话的样子:“娘,你放心!这事儿我只跟父王还有你讲过的!别人一概没讲过,以后也不会讲出去的!”趁着许小宁没来,他蹭了又蹭,胡娇也觉得这半大的孩子跟猫咪似的这么乖顺听话,便一下下拍着他的手:“你也长大了,要会保护自己,不要让娘担心!”
许久之后,才听到武小贝再次开口:“娘,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好庆幸自己是被你跟爹爹抚养长大!”
有些事情,小时候懵懂,可是越长大就越清醒,越长大就越明白,越明白也就越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问我,为什么都不回留言了,其实不是不想回,好多时候看到盖楼,被掐成狗就会越来越心塞越来越不想回。
其实我也很理解,一篇文不见得能被所有人喜欢,我的文也不是人民币啊,但是我不明白好多人不喜欢还不点叉,还要在下面盖楼掐的意图啊。
看文就是为了消遣的,高兴了就看看不高兴就点叉,一件事随缘对大家都比较好。
而本文作者又是个固执的,不会因为某些人不喜欢情节,或者嫌写的剧情慢或者别的原因就改啊,作者就是这么固执,只会按着自己的意愿来写,所以不喜欢真的不要紧,但不要妄图改变蠢作者的想法!
好吧,今晚把负面情绪都写出来了,明天就……好好更新了。希望我能奋斗一万字。
晚安大家!




屠户家的小娘子 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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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傻小子!”
胡娇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就跟小时候拍他一般。然后轰他出去跟许小宁玩儿了。
外面春光正好,他一个半大小子坐在房里作少女忧愁状,竟然还发表感恩感言,真是煽情到让人受不了!
武小贝傻笑着放下肉干出去跟许小宁海哥儿玩了,由他带领,院子里那俩傻小子的笑声差点掀翻了屋顶。
胡娇则起身去收拾过两日赴春宴的衣服。
自太子在户部打了漂亮的一仗,又恰到了春三月百花盛开之际,太子妃便发了请贴请各府女眷前去芙蓉园开春宴。
原本太子妃也是多年低调,就算是生了皇太孙也不曾张扬过,不过似乎是为了配合太子今春病体痊愈开始上朝理事,太子妃近日也十分活跃,已经请过几次客了。
胡娇在府里消息闭塞,等接到东宫发来的帖子,自己也觉诧异。她来长安城这半年从无应酬,就算是傅开朗的夫人请了她两次,都被她婉拒了。
傅二夫人为人不错,而且她家的姐儿跟许珠儿也算是手帕交,但傅府的大门还是不好进的。不过胡娇不去,却不阻止许珠儿跟傅家小娘子相约玩耍。
芙蓉园就建在曲江,只因曲江池中莲花盛开,红艳异常,而莲花雅称芙蓉,因芙蓉园这名字经历两朝,到了大周这是第三朝,竟也无人更改。曲江之水流入内城,乃是城内各处用水来源之一。
更因历经朝代之久,历朝历代都有修建,前朝李唐曾修紫云楼,彩霞亭,蓬莱山等,又开放这皇家禁苑给皇族,平民,僧侣游览,历经两朝,如今的芙蓉园更是长安城中无分阶级权贵平民都喜游玩之地。
许家人来长安城许久,都不曾去游玩过芙蓉园。因此听得胡娇要去紫云楼参宴,家里孩子们都闹翻了天,纷纷嚷嚷着要去。
胡娇好不容易安抚了家里一干小鬼,向他们许诺改日等许清嘉休沐全家出游才得以脱身。她今日难得请了梳妆娘子来家,眉间贴了钿花,淡淡涂了口脂,梳了高髻,上身了绿色窄袖短襦,下身着长安城近两年最流行的间色长裙,半臂面料乃是贵重的联珠兽纹锦。
她这身打扮出来,就连家里的几个小鬼也看呆了去。
大家都习惯了她平日素面朝天的家常样子,忽然之间盛装打扮,许小宁瞧着她的眼神都带了一二分的陌生,瞧了又瞧,等胡娇往二门走去,他才一路迈着小短腿追了过去,直瞧着胡娇登车而去,这才哇哇大叫,又失望又愤怒。
“娘——”
车里的小寒与秋分听着小鬼头撕心裂肺的叫法,偷偷相视而笑。
许府的马车到得芙蓉园,便有守候在外的东宫侍人引了胡娇前行,一路之上还遇见过好些平民百姓。不过紫云楼却不对外开放,只有太子妃请的各府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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