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情(耽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烟是
桓恩一时半刻没否认,容成立刻暴怒“你喜欢他不喜欢朕”
桓恩也耐心告罄“你是怎麽得出这结论的”这就成了喜欢慕容恒容成给他安的罪名简直莫名其妙
“你从昨天见了他就开始不正常,难道还不能说明”
“”
桓恩不可能告诉容成,见了慕容恒就开始不正常,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知道了被某人刻意隐瞒的情报。他这第二次的沈默终於打破了容成最後一道忍耐“不否认是吗”
“”
容成一把走上前,将他抱起来,大步往寝宫走去。
刘琦一看情势不妙,这两位主子又要大闹了,赶紧上前去劝“陛下息怒陛下”
“给朕滚开”
容成几乎要气疯了。
他跟母後周旋都是为了谁啊为采选一事跟众卿拉锯都是为了谁啊为了这个见了人家两次面就对他不冷不热无动於衷的人吗在行宫不是还好好的什麽都依他,回来怎麽就变成这个死样子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容成完全丧失了理智,将桓恩一把按倒在床上,扯去腰带。“是不是朕对你温和太久,让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就是躺在床上让朕操的,现在有人被你迷住了,你又开始装清高”
“你”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口,桓恩心中已经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哀了。
原来在他心中,自己一直是这样下贱的身份。
之前那些故作疼惜的伎俩,想必是心情好时的演戏。哪个男人不会在自己情人面前故作温柔呢,何况是万花丛中过的陛下,此等手段想必炉火纯青。换了是青楼头牌,他也能一边温柔地进入,一边说著“爱”吧,哪个男人不想赢得床伴心许呢,还能留下“满楼红袖招”的美名。傻的是自己,还被他这样那样的伎俩和言辞感动过
也许是自己,太渴望被爱了吧
桓恩摇摇头,眼角滑下一滴泪。
可惜容成没有看见。
他一把掀开桓恩的中衣,拽下亵裤,粗暴伸入两指,也不管桓恩疼得往後缩,分开双腿一个挺身便进入。
自从两人关系缓和,容成哪里这麽暴虐过,哪次不是温言软语做好润滑,桓恩疼得不行,却不愿求饶,只咬著下唇,身体疼,心也没好到哪里去。
随便他吧。
反正都要离开了。
容成狠狠贯穿两下,感觉秘处一阵温热顺滑,应是流血了。心里又是愤怒又是疼惜,伏在他身上大口喘气“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朕的底线”
桓恩只是闭眼不言。
哪里对不起。这麽大的事情都瞒著,还问哪里对不起。不对不起的太多了
桓恩的样子只让容成怒火更炽,狠狠扳过他脸颊,粗暴吻上。牙齿碰到牙齿,顷刻间两人嘴里都是一股淡淡血味。容成却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发疯一般地噬咬桓恩的唇,撕开他身上七零八落的亵衣,下身猛力菗揷,手上也不知轻重地揉,捏,掐。
完全无爱的、占有式的发泄。
桓恩感觉不到任何快感,只是纯粹的疼。他漠然地睁著眼,看著床帐一晃一晃,听著身上那人沈重的喘息。就像他们缓和之前的样子。
他都快忘了。这人本质上就是个暴君。再多温情,也只是虚伪的面纱。
饶是如此,初时的疼痛过去,长期被疼爱的身体,被菗揷也有了反应。加上那人在他乳尖上噬咬,酥麻感慢慢从尾椎骨向上蔓延。
桓恩被激得发抖,听见那人似是得意似是鄙夷的口气说道“在床上就这副德性,还装什麽清高”
一世倾情挽不回
本就伤心失望到麻木,这麽一句侮辱性十足的话,听著竟也没什麽感觉。
桓恩如木头人一般毫无表情,只让容成更加愤怒,将身下人一把掀过去趴在床上,掐著腰猛力顶了进去。
桓恩的分身渐渐硬挺,那人却仿若不知,只是一味地掐著腰菗揷,贯穿,连亲吻都省了,别说抚慰。桓恩那处坚挺著却无法发泄,他也不想求那人,只觉身心俱疲,眼前一阵阵发黑。
情爱和性事,差距还真是天跟地一样的远。无怪乎明明是差不多的事,却有两个完全不同的称谓。
好累啊。
连日来的焦虑忧心失眠一并涌上,桓恩渐渐支持不住,四肢像消散在了虚空中一般,慢慢阖上了双眼。
容成也觉察到身下人失了反应,最後顶弄了两下,爆发在桓恩身体里。
身下人白皙的背丝毫看不出呼吸的起伏,中间一条沟壑,肩胛侧蝴蝶骨微微耸著,瘦骨伶仃,看著都有些可怜。
容成轻轻抚过,埋首将额头抵在背上,大口大口喘气。
他不明白事情怎麽又搞成了这样。
最开始他是很愤怒,哪个为人丈夫发现夫人在外偷人会不生气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就觉得桓恩应该是不会见两面就喜欢上那慕容恒的,可桓恩那态度他实在是光火。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一副就算我出墙了你奈我何的样子,他怎麽不生气再加上他之前为了采选一事烦躁得头大,左边得罪文武百官右边得罪太後,结果最後人家轻飘飘来了一句“挺好”,还“也建议”。搞了半天他在这边忙活半天人家根本不在意,他怎麽不生气这一堆事情叠在一起他肺都气炸了。
人在气头上就容易说伤人的话。说完了,就立刻後悔了。
争吵的伤痕就像是揉成一团的纸。纸可以被展平,但上面痕迹并不会消失。
明明几天前都还好好的,和和气气地说话,给他拈菜他也乖乖吃掉,晚上还抱著他睡觉,一眨眼就成了这副样子。
容成开始是愤怒,到最後只剩满嘴苦涩。
是不是一开始,桓恩就根本没动心,只是看他宠得上天,便随便做些温柔样子配合一下。双方都很入戏,演得好不开心。
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演了,便摆出了刚入宫那会儿的样子,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他算个什麽想给好脸就给好脸,不想给就不给吗
原本他是甩脸的人,在朝堂上甩了文武百官不知多少次,如今竟头一遭被人甩。
容成忍不住“哈哈”苦笑起来。这算是当初他不折手段将桓恩弄上床的报应吗
容成披著外袍坐在床边支著头,一动不动,直到太阳落山。桓恩躺在他身後,盖著明黄被褥,面色苍白。
刘琦在外面听著寝殿从乱七八糟的声音到回归寂静,也不敢进去。
桓恩睡到第二日上午醒来,面容便再没变化过。对著伺候梳洗的宫女,只是一句淡淡谢谢,再也微笑不起来。
中午,容成没回养心殿用膳,只著人传了口谕,让御膳房送了饭菜过来,桓恩用完之後又收走。
下午穆少衣来了,跟桓恩在内室弹了会儿琴,待了一个半时辰,回去了。
晚上桓恩早早便上了床,这几日以来第一次沾枕头就睡著了,无牵无挂。
容成在养心殿批折子批到很晚才回,看著原本二人公用的明黄被褥搭在床外侧,桓恩盖著不知哪儿来的被褥睡得安稳,一时无言。
又是正式签订协议又是设宴款待,容成白日里看到慕容恒那张脸说不上来的不悦,恨不得这人签了合约就立刻滚蛋。
采选一事也已诏告天下,街头巷尾不知会是一副怎样鸡飞狗跳的样子。慕容恒听说了此事,还一本正经恭喜说羡慕豔福不浅洪福齐天。容成冷冷抛回去一句“有看上的话你也可以带些回燕国”,别以为这样就胜了。
原本还想著趁著拖延的这段时日,好好培养与桓恩之间的感情。孰料事情却发展到如此地步,他都不知道该怎麽办。这时他更加不可能告诉桓恩战事已经结束的消息,桓恩绝对是一去不复返。
新年伊始,怎会如此地不顺心。
桓恩已经好几日没跟他说话了。身为帝王,容成也有些拉不下面子,两人便这样干耗著。
让容成有些高兴的是,慕容恒在雍京只逗留了八日,便告辞说要回燕国。容成心中长出了一口气,於甘泉宫设国宴送别。
酒过三巡,宣朝御用乐舞班从帘後款款走出。广袖仙云,七名舞女身著精美华服,头顶芙蓉花妆,表演了一曲芙蓉园。
容成一边喝酒一边低声问道“如何为首那女子,可还入得了慕容兄的法眼”
慕容恒笑笑,当然知道容成在打什麽主意“确是不错。不过我燕国水土贫瘠,怕这美人花一到我燕国便枯萎了。”
“慕容兄哪儿的话。”
“宣朝富足,连舞蹈都大气富贵。此番在下也特地带来了燕国舞蹈,风格迥异,博陛下一笑。”
慕容恒一招手,一持剑武士走到台前,向容成鞠了一躬,摆好架势。
四下顿时叽叽喳喳起来,借舞剑行凶,历史上并不少见。容成摆摆手示意安静,道“各位勿要太过敏感。”他还不信慕容恒有这个胆。就算有,他容成也不是吃白饭长大的。
一世倾情逃
帘後忽响起铮铮琴声,如金戈相击。持剑武士随琴声而动,一柄寒剑舞得谑谑生风,似身在战场。
文武百官都提心吊胆,门口的侍卫也伸长脖子,只等著有一个不利就赶紧冲上去。容成倒是怡然自得,不时击节叫好。
所幸行刺一事倒是并未如大家所想一般发生。虽过程看著惊险,台上那人只是循规蹈矩,舞剑完毕就鞠了一躬下去了。在场之人除了容成慕容恒是真正从头到尾欣赏完了舞剑,其他人都没那个心思。
“果真草原铁血豪情,与小桥流水的芙蓉园不同。”
慕容恒微一拱手“陛下谬赞了。若是能小桥流水地安定过一生,谁愿在刀口上舔血呢。”
“这话真不像你一个草原汉子说的。”容成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干了一爵。莫非你慕容恒觊觎我宣朝国土不成。
二人看了会儿杂技,边喝酒边闲聊,甚是投机。不过两人都十分默契地只字不提桓恩,连那晚的搭讪都没提到过。容成心下暗笑,明明立场是情敌兼“政敌”,互为心腹大患,还能八风吹不动地把酒闲聊,他们俩打太极的本事都是一等一。
想到桓恩,容成刚转好一些的心情瞬间低落下去。倘若他没和桓恩吵架,这时候便能志得意满地拥著他,给他夹菜,替他挡酒,偶尔亲亲,让慕容恒眼红到死可惜哼。他俩之间的事还都是这慕容恒挑起的。一想到这容成就不动声色地磨牙,慕容恒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继续喝酒。草原来的人果然喝酒跟喝水一样,千杯不倒。
这送别宴一直闹到了亥时一刻,慕容恒才拱手告辞。容成喝得有些多,跨出殿门迎风一吹,隐隐地有些头疼。想到回到长乐宫又是继续冷战,容成的头更疼了。
刘琦在後面亦步亦趋地跟著,道“万岁爷,奴才差人去太医院煮些醒酒汤可好”
“去吧去吧。”容成摆摆手,自顾自地往长乐宫去。
跨进殿门,房间里还是一样,点著蜡烛却冷冷清清,宫女太监站著不动犹如木雕,一丝活人气都没有。容成边脱外套边往寝殿里走去,意外的是桓恩竟不在床上,明黄被子叠得好好的。
容成将外袍往床头一扔,道“他人呢”
“回陛下,公子在温泉间。”
“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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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微一皱眉。寻常这时候他早就睡了,怎麽会还在什麽温泉难道这是有意与他和好的暗示慕容恒这一走就时来运转,看来他定是瘟神。
容成心里一乐,大步跨出寝殿往温泉池子去。温泉间的帘子照例是垂下遮著,门口站著两个宫女,见他来了,立刻低头福了一福。容成也懒得搭理,随便点点头便掀开帘子进去。
金黄龙头里正吐著热气腾腾的泉水,水面上咕嘟咕嘟冒著泡。池子里什麽人也没有,池边上倒是站著一个。却不是桓恩,是仅著中衣的穆少衣。
容成以为自己喝晕了眼花看错,细细把整个房间扫了一遍,确实没看见桓恩。他还没张口问,便见穆少衣上前两步跪下,额头点地“陛下。”
容成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一些东西,但他抓不住,也不愿意承认。“桓恩呢”他皱著眉问。
“殿下走了。” 穆少衣头向下埋著,看不清表情,声音却是平稳淡然,像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应对。
容成掏了掏耳朵“你说什麽”
“殿下走了。”
容成心中怒火暴涨,上前就要一脚踢过去,被随後赶来的刘琦死死拖住。“陛下陛下息怒”
混著酒精的血液往太阳穴直冲,容成头晕得厉害,面前的东西都有些模糊,手脚也微微发抖,勉强倚著刘琦才稳住平衡。“朕再问你一次,桓恩人呢”
穆少衣仍然额头点地,平静无波的一句“殿下走了。”
“走到哪里去了”
“草民不知。”
“不知你敢给朕不知”容成深吸一口气,甩开刘琦的手,反手一巴掌扇过去,力道大得把穆少衣掀翻在地上。“仗著你是桓恩朋友以为朕不敢动你是吧,天下还没有朕动不了的人来人,把他给朕下狱立刻把隋毅叫过来”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连带著门口侍卫,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位爷不是很生气,非常生气,是生气到可以随便杀人的程度。刚刚那个人,直接被拖走,一声都没发,也不知死了没。
“你们倒是给朕说说看,他是怎麽在你们眼皮底下溜掉的。”
容成的口气阴得跟他那张脸一样。熟悉这位爷的都知道,要是他大发雷霆,那还有救,大骂两口就算了;要是他这副德行,那就只有自求多福。
跪著的一干人等确实没看见桓恩出去。就算他能瞒过一个人的眼,也不能瞒过这麽多人的眼。每道门都是守卫,除非他插了翅膀。可谁敢说这话呢。
“朕在问你们话。一个二个都不答,是不想要舌头了麽”
宫女太监抖得更厉害了,跟筛糠似的,终於有一个憋不住了,哭道“陛下饶命奴婢确实没看见公子出门陛下饶命啊”
“那他是怎麽没的啊你们给朕个解释。解释不了就人头落地。”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容成这话一出,跪著的几个人都濒临崩溃了。有个太监忽地直起身子道“陛下奴才想起来了,傍晚的时候,穆少衣穆公子抱著琴出去过一次,可刚刚架出去的那个,奴才觉得好像又是穆公子”
容成一惊,站起身道“你再说一遍”
“傍晚时候,穆公子就抱著琴回去了”
容成瞬间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你们几个,最後看到桓恩是什麽情形”
大家面面相觑,最後一个宫女抖抖索索地说“公子和穆公子一起进了温泉间沐浴”
“只有穆公子一个人出来了,而且他出来就抱著琴走了,是也不是”
“是陛下”
容成恨不得一耳光扇过去“桓恩在温泉间呆了那麽久,你们就不会进去看看啊你就不怕他溺死在里面”
那宫女也显得很委屈“陛下一直不让奴婢们伺候公子沐浴奴婢也在外面叫过两声,里面有人应著,奴婢也就不敢进去了”容成一直是一副谁看了桓恩身体就挖谁眼珠的态度,从老早开始,温泉间就没有宫女太监候著了。没想到这一点竟帮了桓恩大忙
正在这当口,隋毅来了。风风火火跑到容成面前就跪下“微臣见过陛下。”
容成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吐出“你,立刻去把四道宫门全部封住,无论是谁,以任何理由,都不得出去。”
“陛下这”如果桓恩早出了宫,封宫门也没用了。
“传朕口谕,严查雍京四门出入人员,凡有异常,立刻扣押上报”容成很想下令只入不出,可雍京这麽大城市,四方商贾云集,不让人出去势必闹起轩然大波。
隋毅领命,刚走到门口,听得容成又道“彻查四道宫门出入记录。不,直接把记录调来给朕。”
一世倾情鸡飞狗跳
夜色掩映下,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疾驰而过。
刚到子时,雍京街上还有些人走动,但这麽晚驱赶马车实属少见,哒哒的马蹄在静谧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大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马车里坐著的不是别人,正是桓恩。
两个时辰之前,他还在跟穆少衣拉锯。他让穆少衣和慕容恒商量办法,最後竟然想出了如此偷梁换柱之法他是能跑掉,但穆少衣呢慕容恒也是昏了头,全然不顾穆少衣的死活,只要能把他弄出去就完事
穆少衣说完桓恩就沈下了脸,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穆少衣说他自有万全之策,桓恩根本不信。万全之策他不见了穆少衣能脱得了干系除非他是从窗口飞走的两人争执不下,互不能说服,忽然穆少衣从袖子里掏出小刀,顶著脖子,一句一顿道“殿下若是不走,少衣便血溅在此。”
桓恩被逼得没法,只好戴上人皮面具,抱著琴出去。穆少衣如此处心积虑,以命换命,他若是逃不出去,未免太辜负穆少衣一番心意。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除此之外,恐怕也真没有什麽别的法子能助他逃脱了。
还抱著破釜沈舟的态度,桓恩在容成和慕容恒面前奏了一曲十面埋伏。这曲子选得真是贴切,接下来他要面对的逃亡之路,难道不是十面埋伏幸好是在帘子後奏,若是在帘子之前,他都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发抖。
回到偏殿,立刻有人拉著他出了甘泉宫,一路疾步走到宫门,亮出出入令牌。守门的侍卫检查过令牌,又点著烛火细细看了一遍每个人的脸,才放他们出去。
跨出宫门,桓恩狂跳的心才停止下来。夜晚宫外的空气有些幽冷,但对於他来说,已经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东西──他终於离开了困住他的牢笼他担心仍然留在宫内的穆少衣,但他也同样向往新生。
桓恩被拉上一辆马车,其他人便四下散去了。马车里只坐著一个人,身著黑衣,腰配细剑,一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见长相,亦看不到表情。见他上马车来,伸手轻轻一拉,桓恩触手之处冰凉无汗,温度低得不似常人。
那人淡淡道“在下太子殿下御前十卫之一,负责护送王子殿下安全回国。”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悲喜。
“谢谢叫我桓恩即可。少侠怎麽称呼”
“沈七。”
“”
“殿下既不会功夫,若此行途中遭遇任何打斗,殿下务必听在下的话。在下让殿下躲起来,殿下务必躲起来,无论听到什麽声响,也不要出来,我自会找到殿下。”
“这个我知道,不会给你添麻烦。”
“主人此计抵挡不了多久,陛下一旦回宫就会发现,左右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一旦发现,则会立刻下令关闭城门,严查出入人员。因此,最初这几天会比较辛苦赶路,希望殿下能够忍受。”
“好的”反正他也不是什麽金枝玉叶,吃点苦头不算什麽。只是他一直担心“你你能去救救穆少衣吗”
那人一直盯著窗外的眼终於移到了桓恩脸上“殿下,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桓恩心里那一丝微弱的火苗终於无可奈何地熄灭了。
“殿下不必担心此事。”那人目光又移开了,“穆公子自有人在背後周旋,顶多受些皮肉之苦,不会有性命之忧。”
桓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有谁在背後周旋”
那人却不再多言,只是闭目养神。
桓恩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穆少衣有什麽手眼通天的朋友,能通到容成身边去。罢了罢了,这人说话虽然不多,但每句都很实打实的感觉,就当是一个安慰吧
正在这时,马车驶到了城门。雍京城门於酉时关闭,现在早已过了酉时。那人跳下马车,桓恩跟著他到了墙角,只见他甩出一龙爪钩,钩上城墙,拉著绳子蹬蹬几步上去,轻轻一翻消失了踪影,过了片刻才又出现在城墙边,抖了抖绳子示意桓恩上来。
桓恩身体不好,对於这等番强爬树之事自然有些害怕,可在这人面前,他也没什麽立场撒娇示弱。人家来帮忙已是大幸,他也尽量不要拖人家後腿。桓恩咬了咬牙,抓住绳子。正在想应该怎麽爬上去,绳子上面便传来力道,直接拽著他上了城墙。
桓恩上来一看,守卫七手八脚倒了一地。
“他们死了”
“只是迷晕了而已。殿下,得罪了。”
那人伸手一揽,抱著他跳下城墙。呼呼的风在耳边吹过,两人落在一匹马上,那人一甩鞭子,马儿长啸一声,撒开蹄子向北跑去。
容成坐在躺椅上,一页一页翻著宫门出入记录。厚厚一叠,他才翻了一小部分。
前面跪著一干隋毅的手下。
宫内已经搜查完毕,没有找到任何有人躲藏的迹象。慕容恒拖了这麽久时间,桓恩八成已经出了宫,容成对这一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就等著去城门探查的禁军回报了。若是他们还在城内,那还有一线搜到的希望,若是已经出城那就是鱼入大海了慕容恒敢动朕的人,这笔帐朕记下了
容成闭起眼,只听得脚步声快速进了,伴随著铠甲摩擦的响动。“报──北面安定门发现守卫被袭击”
“追”
容成一掀袍子站起来,刘琦连忙道“陛下这麽晚难道要出宫”
“出宫出什麽宫去地牢”
鸡飞狗跳下
皇宫後院有块地方,靠著冷宫,专门用作临时关押犯事的宫女太监。穆少衣就关在那里。这地方常年没什麽人,就门口几个看守,怕是鬼都不稀罕来。
容成走进地牢,後面的刘琦提著灯笼,牢里没一支烛火,又湿又冷。灯笼晃著一干人的影子投在石墙上,影影绰绰,阴森得紧。
容成叫人打开木门,走近几步,只见穆少衣靠墙闭目坐著,竟是说不出的平静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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