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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高樵自说自话似的,“有时候,我就想了,你小子,结婚比我晚吧,可孩子却比孙猴子来得还快,你丫的,是一点儿不肯落我下风呀,看来我上回劝你的话,你都听进去了,这就对了嘛,早该这样就象我家子叶怀了孕,反倒跟我母亲的关系改善了很多,子叶也不和我闹了,我没事儿了,尽剩下偷着乐了,有个孩子的好处,简直多了去了,你是不知道哇”
立维哼了一声,有什么呀,就凭他钟立维不过,他压根没想过,弄个孩子出来拴住安安,完全没必要。
他看着外面的街景,不是回家的路线于是对着电话说“得,不废话了,你该干嘛干嘛吧。”
“哎,改天喝酒啊,好久没一起喝过了”
立维只管收了电话,沉声问阿莱“拉我去哪儿”
“马上就到了。”
到哪儿呀,他怎么糊涂了
阿莱拨了电话,立维在后面听着,仿佛在和母亲通话,阿莱说老板马上就到了,然后是嗯嗯啊啊的,直个劲儿点头,立维更加纳闷了。
车子驶进大门,立维看了一眼,朝阳医院他的脑袋,嗡一声,当时就大了一号。
从上海分公司赶往机场时,他抓紧时间给老宅子挂了电话,爷爷奶奶年事已高,别不是电话是爷爷接的,声若洪钟,底气十足,他问奶奶身体可好,爷爷哈哈一笑,说那不,在旁边咯嘣咯嘣吃麻花呢,他当时就笑了,也略略放了心。
不是爷爷奶奶,不是安安,那会是谁也或许,不是家人出了事吧他一路忐忑着,上了飞机。
原来是有人生病住院了,那会是谁呢他的那些长辈,即便有些不舒服,都有最好的定点医院,享受着高级待遇,绝不会出现在这样的三流医院里。
他盯着阿莱的后脑勺,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在脑中越来越清晰,按也按不下去似的他的脸,渐渐的沉了。
车子停下,立维看了一眼,住院部,他不待阿莱过来替他开门,推门就下车。
阿莱跑过来,站在他面前,气色不好,耷拉着脑袋说“您先揍我一顿吧。”
立维的脸,骤然变色,发白,果然啊,果然刚刚,让他猜对了。好啊,从机场出来,这一路了,他还敢瞒着他,瞒得密不透风
他黑沉沉的眼睛,盯死了阿莱,他的手指,动了动,他是想揍他,很想揍人。
阿莱直挺挺的站着,承受着欲爆炸开来的沉闷即便是老板当场把他打死了,他也决无二话;即便是给老板打一辈子工,他也还不清欠老板的情和债。
忽听身后有人叫了两声“立维立维”是母亲。
立维吐了一口气,“先记着账”然后转身,朝着母亲迎过去。
钟夫人说“你不要难为阿莱,是我不让他说的”立维仿佛没听到似的,蹬蹬蹬的,从母亲身边经过,连停都没停,直接进了一楼大厅。
这孩子钟夫人担心极了,忙跟上来,想必儿子已经猜到了,那接下来呢,是什么
“立维,你先听妈妈说。”
立维还是不语,只管打量着四下,电梯呢他转了个弯。
还听些什么呀,安安显然是出事了,再说什么,说多少,有用吗他不敢再往下想,不敢想那最糟、最坏的结果,他不能接受他这才走了不到一天呢。
他迈步进了电梯,钟夫人也急忙跟进来,胳膊伸过来,手指按了一个键,电梯缓缓上行。
她看着儿子阴云密布的脸,不仅仅是担心了,“儿子,你得挺住呀,安安她”
立维觉得眼前一黑,脚下有些不稳,他手臂撑了出去,扶住身后的电梯墙。这样的一个时刻,是不是根本就不能容他回避“您说。”
夫人轻声说“安安流产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中午。”夫人叹了口气,这是谁也想不到的,竟然发生得这样突然,她赶到医院时,还是不能相信,可安安就在里面抢救呢。
钟立维的脸上,已不止是阴云密布了,隐隐的,泛起了青色。
安安流产了他的儿子,没了就这样没了
刚刚高樵的话,象一把刀子,直直的向他面门刺过来他也跟安安商量过的,要不,咱不上班了吧,安心在家养胎,你身子骨儿太弱。她只是不肯,说过几个月再说吧。
过几个月再说,她根本不容他工夫,也不给胎儿几个月的时间
立维的手,握成了拳状
“这完全是个意外,今天中午,陆丽萍娘俩儿去找安安的麻烦,又提骨髓的事儿,围追堵截的,安安为了躲她们,一时没躲开,竟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立维额头上,密密麻麻冒了一层汗。他的口袋里,还揣着那份鉴定结果呢。当时他对宝诗一再关照,宝诗对他这个哥哥正经交待的事情,一向重视,他觉得问题不可能出在三o一医院,谁不知道宝诗的背景,没人敢有那个胆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是安安。
一定是安安
她是何居心呢不然,陆丽萍怎么可能拿了她的血样,更不可能押了她去吧
这个念头,象沉重的石头压下来,压在他胸膛上,喘不过气来。
原来过了这么久,这么久,甚至都有孩子了,她还是不能和他一条心
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叮”一下,电梯停下了,他迈步出来。
“立维”钟夫人也急了,“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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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维停下了,眼睛发直,并未转身。
评论区好火啊,瞧不过来啦,谢谢各位。
第四百三十章
立维停下了,眼睛发直,并未转身。言硎尜残
“你那是什么脸色,给谁看呢如果这副鬼样子就去见安安,那你最好别去。”钟夫人的口吻,严厉中带了怒气。
她很少生别人气的,对着儿子时,就更少了。但是这样一个时刻,由不得她不气,儿子的神情,一望便知,那是伤心的样子吗她怎么瞅着象是寻仇似的,看的她心惊肉跳。
立维抿了抿唇,下巴收紧,整个面部,冷而硬。
钟夫人看了,又于心不忍,儿子心里,总该是有悲伤的吧失去孩子的痛苦,最难过的人,莫过于儿子和儿媳妇了。“立维呀,安安已经很难过了,这会儿身子骨儿虚得很,身上还有伤。我把你从上海叫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多安慰安慰她,你的话,比我们都灵,安安肯定愿意听,而且有你守着,她也一定会很快康复的至于孩子,你们以后还会有。滟”
立维嘴角往上挑了挑,他的话,安安当真听进去了吗,他说的还少吗若听进去了,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了。
他眼前,是腥红的一片,那是他儿子的血,虽未成形,却已和他扯着骨头连着筋脉,她竟然,狠心地斩断了,她不要他的儿子了,不要这样的牵绊了他的神经,痛扯得跟什么似的。
他就知道,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他只怕是,孩子没了,她也解脱了,是吧所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傻笨,一样的自作多情和自欺欺人。她怎么对他,他都不介意,反正他脸皮从小厚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这一回,她算是生生戳到他心口上去了。
以后谁和谁的以后没有了。
“儿子,你听到妈妈说的话了吗”
他“嗯”了一声,“听到。”
“那就进去吧,好好跟安安说话,也别跟她着急,知道吗”
他面无情神地点点头。
钟夫人不放心似的,轻轻帮他推开病房的门,立维走了进去。
董鹤芬正守着女儿,看到立维进来,并不意外,她只是呆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站起来,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嗓音说“安安刚睡着。”
立维并未看她,阴沉沉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病床上。
鲁正梅在门口,朝董鹤芬无声地招了招手。
董鹤芬又看了立维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走了出去,鲁正梅又轻轻关上了房门。
来到廊子的尽头,董鹤芬拍拍胸口说“我怎么瞧着,立维好象不太对劲儿。”
“他就那德性,这会儿生气带窝火的,脾气一旦上来,跟老钟一个样,甭理他就是了。”钟夫人不敢说了解别人,但对儿子,向来是手拿把攥,她是如来佛,她的儿子,就是孙猴子。三十年了,父子俩再怎么拧巴,都没翻出她的手掌心。
董鹤芬“哦”了一声,心里还是不安。
俩人正低低的说着话,安排着后面怎么照顾安安远处的另一头走廊,人影一闪,陈德明来了,董鹤芬只看了他一眼,立即把脸部面对了墙,她不能看到这个人。
陈德明走近前,鲁正梅说“立维来了,在里面守着呢。”
“哦。”他待了一会儿,然后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正梅,另一杯,轻轻放在了董鹤芬身边,然后他自己,自觉的坐到了稍远处的长椅上。
钟立维静静地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陈安面容惨淡,形容憔悴,还有那些露在外面的伤和内里看不见的伤,令她的模样,很是难看,甚至是狼狈的她不惜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这是做给谁看呢
他的眼睛,慢慢向下挪了挪,然后顿住,那里,他亲生的骨肉没有了,他的孩子,没有了。
那是他的,不是她的,她凭什么这样处置了他的孩子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想着,陈安,你就这么狠,你怎么这么狠
心里,有一股又一股的火焰蹿上来,瞬间形成强大的气浪,龙卷风一样很快席卷了他整个体腔,他在这风浪里,左右摇摆。
他的两手垂着,掌心紧紧贴着裤缝,他不敢动一下只要动一下,他的手就会挥出去,砸在她身上,那种力量,万万不是她能承受的。
虽然她是睡着的,但睡容并不踏实,睫毛隔一会儿就轻颤一下,瞧着象是随时要醒过来的样子。
她也会心虚吗
想到这里,立维故意的俯低了身子,整个头部,正正的对着她的脸,他的呼吸,粗重不匀。
果然没一会儿,陈安一下子睁开了眼,不由尖叫了一声,好吓人啊,一双通红通红的眼珠在望着她
立维唇角微挑,吓到了吧
陈安定了定神,原来是她的错觉,那不是红的,那分明是立维的眼睛,很黑很黑的一双眼睛。但是,哪有这样瞧着别人的不过这是立维,是她孩子的爸爸,可是,她把孩子弄没了心底,有股难言的委屈、悲伤和歉意浮上来,眼睛里,也带了湿意。
“立维。”她虚弱地唤了声。
立维反倒好整以暇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问“我的孩子呢”
音量不大,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好象寻问她吃饭一样稀松平常,但听在陈安耳内,仿佛平地里响了一声炸雷,她的脸,越发惨白了,“对不起”对不起立维,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尽管说出来的,只有三个字,但她还是哽住了真的是对不起。
立维眯了眯眼睛,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他的语气森冷无比“你杀了我的孩子”
陈安张了张嘴巴,立刻滚下两行泪来,咸咸的,迅速淌进嘴巴里。她额头又冒了汗,冰冷的,像毒蛇一样缠住了她。她杀了他的孩子
那也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会舍得而立维的神色吓人,令她头晕目眩。
“我对不起。”太疼了,她很疼。
立维看着她,这会儿知道哭了,知道难过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失控了,不过,他没忘记母亲的嘱咐,让他别跟安安着急好,他不着急,他跟她,慢慢地算这笔账。
他弯下身子靠近陈安,一手撑在床沿上,握成了拳“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叮嘱你来的,你忘了吗”
陈安脑中,轰隆隆的,有闪电划过一般。昨天晚上,他是叮嘱她了,叮嘱了很多次,还说不要见那边的人,还说还说不,她摇着头,洒落了更多的泪,她的泪腺似乎开了闸。
她就知道,他不会原谅自己,她自己,更是不能原谅自己他的目光沉郁,阴冷而苍凉,象是在离她远去,这个念头,令她恐慌万状,她除了疼,还有一种紧迫感压迫着她。
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她的手很小,很无力,也很凉,怎么也包裹不住他的,怎么也暖不过他的连她自己,都暖不过来。
她的目光变得哀哀的,说不出话。
立维慢慢地说“我还说过,如果孩子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他唯她是问终于,他要兑现了,是吗一瞬间,陈安忘了流泪,僵住了,只呆呆地看着他,手下,更是用了力气。
立维慢慢的,轻易地抽回自己的手,她心里一空,空得难受,内里被掏光了似的。
他从衣袋里取出一样东西,摔在她面前“别跟我说,你不是有意的。”
她捡起来,一页一页翻看,看不懂,那是一份医学检测报告,术语很多,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了,她直接翻到最后一面,一目十行看下去,脑壳不太灵光了,没看懂,她又看了一遍一阵天旋地转袭上来,她象被判了死刑一样,钉死在原地,原来竟是真的。
是真的。
“陈安,如果你不想给我生孩子,早说呀,我决不会勉强你半分”他的声音,陡然增大。
她的目光是呆滞的,连神情,也是呆滞的。她不能相信,这份寻常的报告里,竟隐藏着这样的巧合。
半晌,她才木讷地吐出一个字“不”不是那样的,不是的,立维。
立维低笑了一声,身体收回去,坐直了,“这个不会有假吧,你给她们了自己的血样总不会是她们拿刀子逼你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在这个时候,你竟然拿血样给她们,还是你拿我当傻瓜”
她呆呆的,还是沉默着,那样的场景,在奶奶家的那个场景,令她如坠深渊,她无处可逃。
“昨晚上,我问过你了,问你有没有私自去过医院,你说没有。好,就算你没有去医院,但是采个血,总归是容易办到的吧。还有上次,你查孕体,为什么偏偏去的是协和,你明知道协和里有谁,你还去,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他喘了口气,几乎听得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你一次又一次骗了我,只为了一样你不要我的孩子。”
各位亲,元旦快乐。
第四百三十一章
她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注意到他的嘴唇在翕动,一开一合的,他的声音嗡嗡的,带着沉重的回响。言萋鴀鴀她十分努力的,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无奈他的声音象打雷一样,轰隆隆地压过来,越来越响,她觉得眼前发黑,整个身体被碾压得四分五裂,好象不是她的了。
甚至,她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脸了。
“立维”她不知道自己叫没叫出声,只是心底被一个疯狂的意念,砸开了一道缝儿他就要弃她而去了吧
她好怕,这不行,不行的。
她艰难地抬起了头,朝他颤微微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滟
拉她一把吧,立维,她就要掉下去了,掉进无底深渊里,万劫不复拉她一把吧。
她努力睁着眼睛,寻找着他的位置,可是找他不见,“立维”她嘶哑着嗓子,唤他,她想告诉他,是她错了,她不该看到陆丽萍,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他怎么惩罚她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丢下她不管。
脸上不知是冷汗,还是鼻涕泪水,错综流淌,糊了她满满一脸塔。
立维看着她伸出的手背,苍白而纤弱,一条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此时,她是脆弱的,身心也是虚弱的,他知道这种程度的刺激,已经很严重了,他犹豫了一下。而且,这是他孩子的妈妈,他满心欢喜着,他要做爸爸了,可是高兴的过程太短暂了,孩子突然间就没有了,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她把他该享有的权利,吝啬地收回去了。他怎么能不生气,他心疼孩子,也气她,气她狠心对孩子狠心,对他,更是狠心。
他的眼角,生生迸了一层泪花,一瞬间,他再度变得冷酷。
他从床前站起来,对她的行为置之不理,只管后退了一步,带起一阵凉风。“陈安,你不能对我这样”
“立维”她焦急地喊他,手,徒劳地在空中摸索着,神色悲痛,迷茫而无助“立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立维不由咽了口唾沫,她面容憔悴,涕泪横流,很是狼狈,任谁见了都有恻隐之心的。他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安安一向是乐观的,喜欢笑的,同时安安也是忧郁的。
他把后半句咽了下去,虽然,他很想找她算账。
他转了个身,不能再看她了,他的身体,被两种声音撕成了两半,强烈的、难以克制的、又自相矛盾着,一半,他憋气得厉害,忍不住想讨伐她,他必须要讨伐她,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另一半,他想暂时放过她,也放过自己,他知道自己此时不够理智,在失控的边缘他被两种情绪冲撞得厉害,只怕再待下去,保不齐说出什么严重的话儿,做出什么严重的事儿,那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走吧,先走吧,眼不见为净。
“你好生歇着吧。”他快快的,没有停留的,大步走了出去,房门一震。
陈安仍然张着手,哭泣“立维立维你回来啊”回来听她解释啊,她不是故意的,她压根没想到会失去孩子,她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252
还想告诉他,今后他说什么,她都愿意听,她离不开他了她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儿。
走廊的光虽然很亮,但很冷,白森森的,钻进立维眼里,他觉得身上象箭一样,冷透了。
那边的几个人同时看到,不由自主的都站起来,心里暗叫着不好,立维这样没有征兆的出来,怒气冲冲的,也不理他们,别不是
钟夫人立即喊道“立维,你去哪里”跟着撵过去。
董鹤芬没来由的就是一激灵,这俩人,不会是闹崩了吧她马上进了病房,她得看着安安陈德明随后也跟了进去。
立维头也不回,也不说话,大步奔向了电梯,能感受到身后几道清凉的目光,在他背上投注了一下。他挺得更直了。
钟夫人急了,追过去,儿子的背,僵硬而挺直,似乎有股无从宣泄的恼火和极力压抑的憋屈,她眼神一耸,儿子的举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儿子见了儿媳妇,总该是心疼伤心压倒一切的,和她一样,只是没想到,她想拧了,儿子是生了气的。
她脑筋一转个儿,安安说过,立维不会原谅她的这话儿怎么说的呢,有什么原不原谅的呢这完全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对不对,再说,这是什么节骨眼儿啊,儿子还闹脾气,这个浑小子
她担心着,一直追到电梯,立维已经等在那里了,眼睛盯着墙上红色跳跃的数字。
钟夫人火了,问“你去哪里”
“我有事儿。”
“有事儿也给我先搁下,你现在,必须守着安安,安安是你媳妇儿,你不守着她谁守着她而且24小时,你要给我寸步不离”
立维抿了抿双唇,仍是又冷又硬的神态。守着她,那他还不疯掉
钟夫人忍不住又说“你闹什么脾气呀,有你这样的吗安安多难过,你董阿姨,更是担心得要命,我们可都是眼巴巴瞧着你呢,你竟然甩脸子给我们看,简直太不象话了。”
立维还是一言不发电梯来了,他一脚跨进去,然后对着母亲再次强调道“我真有事儿。”
夫人愣了愣,电梯门合上了,有事儿儿子说有事儿
她脑筋又是一转个儿,哎呀,怎么这么不让人消停呀。好吧,她不管了,儿子该有分寸的吧。
对那边,她心里也是有怨气的,平白无故的,她的大孙子就这样没了
董鹤芬进了病房,一见那副情景,她立刻惊痛,针扎一样疼在心尖上,“安安。”她跑过去。
陈安伏在地上,张着手,对着房门只剩了哭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董鹤芬心疼着,冲过去,接过了女儿的手,握紧了,“安安,你这是干什么呀”
“妈妈”陈安哭倒在妈妈怀里,泪眼朦胧,“妈妈呀”哭得撕心裂肺、扒人心肝一样。
董鹤芬五脏六腑都被摧痛了,她抱着女儿,也哭了,但是这样不行的,安安在地上呢,多凉呀。一扭头,旁边的点滴注射器早已拔了下来,正滴滴答答的,滴着药水。
“我来吧。”陈德明俯身过来。
董鹤芬突然疯了似的,一把推开他,厉声说道“滚开,别碰我的女儿”全是他惹下的
她不要他碰安安,安安不喜欢的,而且今天的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
她气狠狠的,拍了拍女儿的脸蛋儿,落下去的时候,力道自然是轻的,缓的。她的眼前,晃过立维铁青的、阴沉的脸,不由更气了,“不许哭”
哪里还听得进去,陈安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似的,巴嗒巴嗒的,成串成串的,更快更急地涌出来,哭得肩膀直颤,哭得五内摧焚,哭得叫人看了,只感到绝望,董鹤芬襟前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她抱着女儿,试着用力气,奈何女儿的身体既虚弱又沉重,她抱不起来,她又气又急,还跟着掉泪。
她怎么这么没用,竟然保护不了女儿。
陈德明再次上前,不管不顾的,固执地抱起了女儿,轻轻放到床上,扶着女儿躺好后,然后抻过被子来,仔细盖上,掖好被角,他做得细致入微,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也不放过,只想着补偿一些,再补偿一些他的一双大手,最后柔柔地拭着女儿的眼泪,口里喃喃道“安安不哭了,安安乖”仿佛小时候哄女儿睡觉一样。
董鹤芬看到,呆住了,捂住了嘴巴,然后眼泪,尽情地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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