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侍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匪满
如今想来,我现在丧失天机镜威力,只能凭物穿越,应该便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
玠梧来的时候第一句话便问我“槿儿,你想回钟山吗”
当时甫闻此语,我神色陡然苍白透明,扑进玠梧怀里连连摇头,从醒来就没有流过一滴泪水的我在他怀里伤心欲绝地好好哭了一场,泪水润透了他的衣襟。
心思敏锐的玠梧或许猜测到了什么,再不提此事。
览冥也从来没有来找过我。
所以,其实我是知道览冥和玠梧这次摊牌会一无所获。
玠梧护着我,尊重我的意愿。
而览冥不用询问“槿儿”便知道她的选择天机镜不可能回钟山。
礼不成,则兵之。
他看似温吞,实则雷厉风行。既知答案,便不再试图挽回什么,他只需要依照天机所示,等到瀚野古卷中记载玠梧一败涂地的时候,再给予他致命打击,干净利落结束后面纠缠不休的宿世恩怨。
我心事重重淹没在天兵天将中回到钟山。
待发现身旁人去楼空,自己独自飘浮于心湖水上,一旁墨石上依旧摆放着那盘没有下完的天残局。
眼前依稀浮现当初在北极天柜山第一次下出和局时的情形。
师尊白发如雪,玉芙清隽,仰望天边,怅然的口气中带着不胜寒冷的孤独。
“卫弋跟他一样,也是执着不改的性子。”
“他师尊您说哪个啊还有谁能像我这样冰雪聪明”
“他他是为师的一位故友。这盘局,是他与为师下出来的,为师败了,因为为师没有他执着。”师尊顿了顿,“他是天底下最执着的。”
师尊口中的他,就是玠梧吧或者该称呼他,帝炤。
以前我不懂,为何师尊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会突然变得那样孤独,宛若独自绽放在冰山之巅的雪莲花。
现在我懂了,执着的人,即便被所有人遗弃,亦会向着目的地孤身上路,逆行不悔。
师尊说我也是执着的性子,呵呵,难怪呢,成日跟着玠梧,难免会学他了。
想到这里,原本焦躁惶惑的心反倒渐渐平复下来。
我面对的死局依旧无解,我亦没有找到一条可以走通的道路,我只是突然有了某种信念,坚定而执着。
只要有一心重视的东西,就会变得像玠梧那样强大,那样无所畏惧。
我该走了,去完成我该完成的使命。
沉浸在思绪中良久,我缓缓睁眼,终于落下斜举的右手,点上最后一子,解开了天残局。
被笼罩在阴影中,我背后不知何时立着静默无情的永恒之神。
“有劫必应,子子回提。此局,竟是如此解法。”他轻漠的语气中隐着一丝叹然,或是心有所感罢。
从开劫起,在遵守禁止同形重复的前提下,只争一子,有提必提,哪管局势如何,哪管天下江山,只为一子,绝不放手。
以前的卫弋不懂玠梧,身在局外的卫弋不理解玠梧,为了一个女人,弃天下
六夜侍寝 分节阅读_70
于不顾,值得么
原来,这从来都不是一个值不值得的问题。
我悠悠长叹“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世间逍遥道,难得糊涂。”
他默然。
我兀自用两指捉起那粒圆润剔透,至关紧要的白子,来回观摩把玩。
他终于缓缓开口,压抑而低沉,似被万千愁绪烦闷纠缠“如此折己折人之物,何以世人皆追逐不息,无法舍弃”
我飘忽嗤问“你懂人间真情”
他沉沉不应。
望着钟山日月同晖的天空,不知为何,今日却品出些不同的意味无论圆月曜日,却都似夕阳西下,使人心伤。
“爱恨情仇,痴男怨女,你不懂,焉知其为折己折人之物”
手中白子在湖光映衬下晶莹闪烁,我凝眸而笑
“焉知一子不是天下”
我牵襟起身,回首与他相对。
金眸已阖,凤尾凛凛,剑眉出入,水寒风刀。
后退三步,我向他行揖别之礼,和声道“在下离家多日,思念家中师长,就此与览冥神尊别过了。”
他原本便集蕴着塞云浓雾的双眉更是紧蹙,闻言失态,大跨一步挡在我去路上,双手平举,却生生停在半空,不敢碰我。
发生那样的事情后,他愈发小心谨慎,轻易不肯允许情绪起伏变化,刻意与我保持距离。我看在眼里,说没怨气是假话,却也真正能体谅他。
他此刻心中多少痛苦多少挣扎,不见得会比我好受。至少,我早知道结局,还有个盼头,有个慰藉。
但瞧着他欲言又止微微苍白的面容,我仍然抑制不住深藏的幸灾乐祸。
我一直都不是个小气的人,可览冥,当你的手掐在我喉咙上,一而再伤我元神时,我真的希望我曾经能够有恨你的勇气。可惜上天连一次让我淋漓尽致恨你的机会都不曾赐予。
曾经的我爱得卑微,没有资格去恨;后来的我看着你为我而伤我,没有立场去恨。
心气难平,却又怆然凄别,我再退三步,向他行揖“告辞。”
他却再度拦在了我的去路上,眉间晴雨变化,空寂不宁,开口时,温润如泉的嗓音竟带着丝丝涩哑,一字一句,艰难询问
“何日再见”
我眼角微润,瞳光凌乱。
耳畔响起他同样涩哑的闷声冷哼“卫弋,是你让我懂得情爱二字,我却问你,你自己懂了么”
眼前依稀昙花盛放,他回眸倜傥,百感交加“终于舍得将我唤醒”
我潋滟波光,扣着自己那枚熨贴着胸房,流转赤芒的相思扣幽幽一笑
“情为何物到你找到答案的时候,自会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了,打滚求长评
94乘交元真
“何日再见”
“情为何物到你找到答案之日,自会相见。”
上回离开景福二年,览冥不曾相送。他把贴身携带的相思扣珍而重之交到我手上,独自离开寝殿。
答应放我重返七千八百年前,他心不甘情不愿,而那时的我心怀鬼胎,瞅着他思虑重重的模样阵阵心虚,见他肯暂时离开兀自庆幸不已,且有些暗中嘲笑我来来去去于你而言不过呼吸眨眼之间,我都不曾郁闷伤离,你忧郁个什么劲儿
如今重返故地,览冥的那枚白玉相思扣静静地躺在桌上的软缎金匣中,凝脂剔透,朱丹欲滴。
只是心境已非。
我探出手指,抚摸良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突然之间,我意识到莫非就因我临别之语,他才跑去轮回这数千载
我越想越是心惊,将相思扣纳入掌心,拳拳握紧,疾步跨出寝殿,便在院落一角的花架前发现“商尘宏”的身影,他正专心致志摆弄着架上青翠欲滴的昙花枝叶。离他五步之遥处,昙花精变成昙美人元咏妍的模样端庄侍奉。
听到动静,昙花精回过头见到我,急忙款款而拜。我抬了抬手,让她先行退下。
现出原身,我靠着廊柱站了会儿,他由始至终没有回头,我便自己走了过去,从他身后把那枚红润的相思扣递过去。
他这才停下忙碌的双手,凤目中絮飞如雪,俯视着我,却没伸手来接。
“干嘛,不要了”我瞪他。
他绷紧的玉颜闻此莞尔,把我捏着相思扣的手整个儿包在掌心里,顺势一拉,我就跌进他怀里,入鼻熟悉的如雪如风的清新。
我心房上拧得紧紧的弦刹那断裂,一直顽强压抑的怨愤、委屈、酸涩、郁闷,一涌而出,似终于等到了喧泄的出口
我对着他没头没脑地挥拳踢脚,深深浅浅的足印烙印在他膝盖处,紧接着又隔着锦衣死死啃咬着他坚硬的胸膛,脸上涕泪纵横,统统擦到他干净洁白的龙袍上。
览冥闷声不吭,任我报复。等我打累了,拳头也打酸了,他才挨个挨个揉着我的指关节,把红瘀逐个抚展开。
我哭到嗓子沙哑,鼻子堵塞,抹抹已经干涸的眼泪,用力抽吸两下,把清鼻涕使劲儿擦在他胸口,再对准他足尖重重一踩。
通体舒畅了。
览冥无暇顾及自己一身狼狈不堪,只弯腰捧着我的脸,用暖暖的掌心抚摁着我颧骨,拇指微凉,一点一点轻轻按摩我红肿的眼睛。
“你那时就开窍,何必入人间受七千八百年的轮回苦,你活该”我哽咽着,毒舌不饶人。
览冥抿抿唇角,顺道帮我把散乱的发丝捞到耳朵背后。
“你居然认不出来我就是槿儿。”我继续怨怼,说到槿儿两字时,声音渐轻,哼哼唧唧几乎又要哭起来。
“我差点儿就被你打死了。”我声声控诉,终究克制不住,雾气再次盈满眼睫,泣不成声,泪水沿着他的手弧全钻进掌心里,被大掌紧紧摁在脸颊上,又热又粘。
“抱歉。”
他还是这句话。可今日再听,才发现他说这话时,眸中有细如针扎的血珠粒粒滚动。他笨拙的口舌说不出什么讨人欢心的甜言蜜语,可他苍白的面容,紧绷的肌理,波澜起伏的眼眸,无一不在向我诉说他的追悔莫及。
我泪势愈急。想到这榆木疙瘩冰山死人脸居然真跑去轮回人间,体味学习什么七情六欲,一会儿觉得实在解恨,一会儿又心痛死他一根筋傻得吐血,高高在上的天神竟让些凡夫俗子给亵渎了去,暴殄天物
他愈擦泪水愈多,挺秀俊眉盘根错节,俯首而下,温润的唇一点一滴地吮掉我滑出的泪珠,无尽爱怜心痛。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贞节烈女,思虑重重东奔西跑六年,那经得住他这般温存,一声轻暧,渐渐收了泪水,羞眼迷离娇弱无力地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抬首环臂,急索香吻。
身上作为玄算子时所穿的青色襕衫不知何时扣子断落一地,敞开滑落下去,露出里面微凉的肩头。
他的吻如蝴蝶展翅撒在肩膀上饱满圆润处,点出一个又一个小红印。
浓重的男人气息将我彻底包围,肌肤渐渐嫣红了起来。我倾身扑上,迫不及待用唇和手在他光洁半露的胸膛寻探摸索,情欲如魔鬼般急速膨胀,无法抵挡遏制。
他难耐低吟,握着我酥软的椒乳,恣意捏揉,擒着我腰肢将我置于身旁青石台上。火热的嘴唇一路蜿蜒向下,披襟裂帛,当滚烫的舌滑到我脐心时,可怜的青襕已经对半分成两块破布,无论如何遮掩不住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满院春色撩人了。
他的手掌不知何时来到我腰肢上,松解罗带,径插入丝滑亵裤中,一手捂紧嫩蛤,手刃侧陷,分劈开如脂如膏的两片嫩肉,撩动香澧浓浓。
我媚眼横呈,身躯伴随他手指的拨拈乍挺乍软,蓦感一股呛人的酸热直冲鼻腔,阵阵热浪如打翻的米酒从花底掉了出来,弓颈悸啼着先丢了回身。
览冥抽回手指,面无淫邪地放入檀口吮了吮,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举握双股,将头埋入我滑腻泥泞的花径入口。
又烫又湿,他光滑的下巴时不时压得我心儿慌慌。想到贵为神尊的他竟然屈身就我那处,我蹙眉惶惑,又是贪恋又是发麻,还带着亵渎神灵的邪恶兴奋。呼吸越来越困难,似乎处在鼎鼎燠热的蒸气笼中。
待我又失魂落魄淋漓一泄,他才缓缓倾身而上,又来与我唇舌纠缠。玉光闪烁的男儿下巴涂得我面颊亦一片泞淖,我娇喘吁吁地怯睨着他
“也不怕污秽。”
他嘴角一弯,惊心动魄的艳冶“此乃后天酒,男儿梦寐以求,得之似醉,何秽之有”
我心中突突乱跳,嗔媚哼吟道“让你去人间体味真情,你却学些市井俗人的下流言辞”
览冥见我肯与他顶嘴打趣,这才真真松了口气,额头抵额头,鼻尖抵鼻尖地柔视着我,轻道
“这回是我真等到了”
我凝目回视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眸中又是一阵潮润,丝丝缕缕思愫千结百回萦绕心头,把脸颊轻轻靠着他胸膛,闷哼
“嗯。”
“钟山一别你说回家,便是回到这里”他不放心地追问确定。
“嗯。”我眼中温热,把他抱得更紧。
他总算放下心中大石,掌心沿着我脊柱揉搓,舒道“等司命了结完商尘宏一世命谱,就随我回钟山吧。”
“嗯”
我心底一颤,强压下不安,重重点头。
他舒眉展颜,现出本来俊美无双的本来面目,炽吻如雨,紧紧贴凑过来。一根坚硬如铁的巨物在我腿根间蹭了蹭,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被他狠狠一顶,直贯到底,高高将我耸起。
我之前丢过两次,内里已被耕耘得酥软怒绽,他记记深入,首部始终嵌在昆冈中,痛得我头皮发麻,又抑制不住一波一波的快美。
所谓昆冈,又名干躁石、昆石,民间或曰其为“玉穹窿”,位于花径最深,花心之下,状若窝巢,专供男精汇聚,以纳入玉宫受孕,娇嫩敏感之极,但生得幽秘隐蔽,寻常难见,我也只在双修秘谱上看到过。亲身尝试后才知其销魂绝顶,极难言于旁人。
他将我挤压在青石上,一腿挂于花架。因他出入耸动过激,我一时不慎勾垮了整个花架,但闻盆落地上,乒乒乓乓,我促呼讨饶,他充耳不闻。
我那只脚被卡在歪倒的花架中无论如何不得脱,欲哭无泪,背上又不停撞击着青石上的棱角,咯痛难耐,偏被他蹂躏得死去活来,嫩窝处一波一波急剧收缩蠕缠,还不知死活贪婪地拿深处最娇弱的地方去迎怒龙巨首,津流浆出,涂得两人交接处狼狈不堪。
好不容易熬到他玄阳之精充塞填满穹隆,花底玉醴乱冒乱吐一通后,才吊着口气哀啼道
“这石头硌得好痛抱我去里边”
他闻言急急将我翻折过身,果见背上伤痕点点,不禁责骂道“为何不早说”
我昏头昏脑,朝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恼怒道“我喊得嗓子都哑了,你还敢说我没说”
他满眼疑惑,愣问“你何时说过”
“我我喊痛呀”我两靥霞飞,硬着头皮强词夺理。
“扑哧”览冥低笑出声,揪了揪我的耳垂,没好气道“你这强驴,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还有我的脚”我可怜巴巴秋波猛送。
他低头掰断花架竹枝,取出我脚腕一看,果被勒出一条粗粗的红痕,微微破皮。
“你的法力呢也不知道好好护着自己身子”览冥将我横抱起身,龙骧虎步迈入寝殿,既好气又好笑地教训我。
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指望我有脑子分出来管其它事情
我满腔腹诽,拧着他胸口暗红狠狠转了个圈,痛得他倒吸口气,才得意洋洋反问“堂堂览冥神尊,也不知道以灵法护体”
他躺上床,侧抱着我一顿乱亲,指尖所过之处伤势俱愈,一咬一啄道“还有力气与我斗嘴”
我搂着他脖子笑眯眯道“这叫做乘交元真。阴阳交感所生形神真一之气,
六夜侍寝 分节阅读_71
为五之妙合,至灵至微,一方采得,双方罗通。”
他无可奈何,自知言语之争必然是会败给我的,遂继续上下其手,准备再展雄风。
我咯咯笑着避开,用脚趾头挠着他昂藏处,打趣道“你不是很能节制么。”
他一把捉紧我足踝,就势挂于自肩,挤贴到我身上,槌头在臼中耕犁着,贴着我面庞气息不稳道
“我在你跟前,早没什么自制力可言了。”
啧啧,不仅学会斗嘴,连调戏都用得炉火纯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论阿
95神尊呷醋上
昙美人入宫才几日五根手指都能数清,迷得那皇帝神魂颠倒,这不,光天化日之下,又囤在昙宫中白日喧淫,颠鸾倒凤。
期间太后派人来找昙美人,被“商尘宏”打发走;师尊听说我回来,也派小维过来打听,同样被“商尘宏”支走。
我俩已经摆出一副不大战三百个回合绝不出门见人的架势,天塌下来亦要先做个风流鬼。
几度云翻雨覆,闺房寂寞六年的我酣畅淋漓汗流浃背地俯贴在他身上休憩了半个时辰,掀开被褥翻滚一旁,下巴搁在他肩上,小声道“陪我去个地方。”
览冥不加追问,手脚麻利与我相互帮衬着着好衣裳。
我趴在紧闭的窗口,从缝隙里往外张望了会儿,娇滴滴吟道“我饿了休息会罢”
见我指了指窗台上的昙花,览冥会意,对外沉道“谭华。”
谭华,是昙花精扮作的小太监的身份,皇帝身边的人。
不多时,门外传来应喏。
“拿些果子点心进来。”
约莫一盏茶时间,昙花精掩门而入。
我就守在门前,见她进门便一爪捏住她手臂,指着狼狈不堪的龙床道“上面叫去。”
“嗯啊”
昙花精和览冥一起向我投来不解的目光。
“你扮我和皇帝,继续云雨,直到我们回来,别被任何人瞧出岔子。这会儿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一边说,一边变化成她的模样,一身太监服,不给昙花精拒绝的机会,从寝殿退行而出。
变出个假人太监守在宫外,里面渐渐传来昙花精敬业的喘息声,我施展烟遁术溜出了皇宫。
刚现身,览冥已经跟上,我拽着他的手,一路直奔北极天柜山。
“你要背着你师尊做什么”行云之上,一直不曾多嘴的览冥终于开口询问。
我略微沉默,倒不是想骗他,而是真的不知如何开口,斟酌半晌,才嗫嚅道“师尊劝我帮你回到过去找天机镜下落前,见过一名神秘的贵客。”
“神秘的贵客”
我又沉默了会儿,才慢吞吞道“兀屠消失那么久,突然在大桃木露出踪迹,我师尊就有神秘贵客来访三百年前,师尊去见过兀屠一次,隔日,整个倚帝山妖魔尽去,空无一物。”
以往觉得这两件事毫无瓜葛,可若我师尊真的就是鬼车,那师尊和兀屠之间
不,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误会
览冥心思敏锐,转念便想得通透,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柔道“别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都有解决的法子,嗯”
“嗯。”听他安慰,我起伏难安的心神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插上定海神针般,感觉十分奇妙。
我独来独往惯了,即便在七千八百年前和览冥昼夜相伴时亦自有心思算盘,从未如此刻般,觉得生命中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他揽着我往怀里带了带,我就势靠在他胸口。
这个些微的小动作令我脑中灵光一现,为刚才的奇妙感觉找到了一个确切的表达依靠。
心中柔软,面上亦是温暖,听着他强劲有力的鼓鼓心跳,缓缓阖眼,任他携我驾云绝天。
“这么说,蓐收曾提及他一直在倚帝山,是确有其事了”
我飘飘然,忽听他没来由一句低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蓐收在倚帝山啥意思
把他的话重复想过三遍,我面色五彩变化,觉悟过来。
览冥的“他”,是指兀屠
我硬着头皮,老实回答“他就呆了一年时间,突然出现,突然就走了,据说之前是在倚帝山闭关,可我从没见过。”
览冥闷了半晌,声轻如絮,再问“青玉宫外和我交手的其实是穿回去的兀屠吧。你们是在这一年好的”
我额头溢出一滴冷汗,脑子嗡嗡作响,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沉默,无尽的沉默。
我手足无措,垂死挣扎着解释“我没有红杏出墙,我当时还不认识你不是,是槿儿认识你,可我不记得你你当时不喜欢我,不,你当时喜欢我,是我当时不知道你喜欢我也不对,我”
我时空错乱了。
览冥不应声,我不敢抬头看他表情,只觉得他向来阳气旺盛温暖非凡的身躯正冒着一层一层渗人的寒意。
眼看北极天柜山就快到了,我鼓足十万分勇气拉了拉他袖子,原想放低身姿哀求讨饶,不料出口却成了
“我都没怪你投胎百世有余,妻妾成群,还让女魃陪你双修”
览冥闻言身躯亦是一紧,轻声解释“我入轮回投胎,元神沉睡,前尘往事一概不知,此事并不受我控制”
我嘟了嘴,别开头“我不也少不更事。”
他抿唇,在北极天柜山外止住云头,握着我肩膀,面冷如霜,沉声道
“当初他挟持你却对你手下留情,可是对你还有情意”
我心尖颤了颤,虚道“我不知道他也说过只要我落他手里,一定会灭我元神,将我打回碎片。”
“魔畜狂言放肆”览冥威怒,冷笑,“只恨七千八百年前没打死他,如今却被他逃到过去。”言辞之间,丝毫不掩饰不愿善罢甘休的叠叠杀意。
兀屠身上的伤果然是览冥造成的。
我怕览冥误会我对兀屠还有私情,不敢询问七千八百年前那场角斗的战况,更不想继续和他探讨这个令我浑身不自在的难堪问题,遂转口道
“现在正是哺时,山中诸位师兄师弟正在进餐,各处守卫薄弱,我们赶紧趁机潜进去。”
“慢着,我再问你,你如今对他可还有牵挂”
览冥平日并不是个爱盘根问底喋喋不休的人,可这回,不知是否心头妒火熊熊燃烧近万余年,被我不小心把烈火外面深结千年寒冰给碰化掉,于是一发不可收。
“没有。”我偏头俯视群山,心不在焉道。
“卫弋,每次你一有心事,要么转着眼珠顾盼左右,要么低头装傻。”他神色淡漠,语气愈发咄咄逼人。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