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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Vicki
蜚蜚
作者:Vicki

腹黑龙安帮大佬x鬼马少女的爱恨情仇





蜚蜚 初见
红港入夜,繁华茎连,声色犬马。人们不要眠的,眠也是挑处最暖最柔的温柔乡。霓虹灯牌上闪闪红字“美仙按摩馆”,大波北姑,清纯学生妹,诱惑少妇,你挑中哪个?按钟头不如包夜划算的,外带也得,就是要多加些钱,诶,看你面熟一定常来,那就算你便宜些啦。陆琛进门便被黄美仙拉住,一双生着红指甲嫩白的手已经挎进他臂弯,“我忙完就去找你。”
包间里陆琛枕在交叉的双臂上,一百八十二公分陷在紫色软皮沙发里,两条长腿伸过玻璃几,灯光以外黑黢黢一片。房间里可以听到不雅的声语,有叫也有笑,有哭也有闹,悲喜并不相通。四下里只他一个人。
一阵暗暗的香气,笃笃敲门声,不等应允,那人推门就进,自然是黄美仙,不是她谁又够胆扰他。身上是海棠色绸面睡袍,头发波浪大卷,颊上略略擦一点红,手里一瓶酒。是了,那时画报里就是这样画。
”怎么有空过来?”黄美仙笑着把倒满酒的杯递过去,陆琛接过后一饮而下,又饮,再饮。
“我陪你,怎么喝闷酒?”难得黄美仙这种泼辣女人有体贴时,不过也只对他,“社团里出事?”她伸手拍拍他张面,似姐姐对细佬。
“没事。”陆琛别过头。只是这日是阿爸祭日。
黄美仙掰过他的脸吻住,给他解衣扣,然后是皮带,陆琛没有挣开她,因为唇好软,发很香,他又心伤。结束后,两人背对着吸烟,都不说话。
“阿琛,我中意你。”好奇怪,这种时候,这种话,一贯应由男人开口,她却说。
“你同我讲感情?我人渣来的,没感情。”他冷笑,猛吸一口烟,沧蓝烟圈又缓缓。
陆琛摁灭烟头起身冲凉,艳蓝色的沐浴露倒在掌心,好妖异一滩。心硬心冷也不是从来如此,因看清才按捺住。
男人去缅甸收粉,去三个月便有消息回来,那边起了枪战,这单生意做不成了,人也下落不明。女人等不到就爬了男人兄弟的床,从一个站街女升位阿嫂,又接过一间生意红红火火的按摩馆,给按摩馆改定新名字,开始新生活,好似从来不曾有过这个男人。可是有一天男人带血带伤回来了。他为什么会回来,她没想过他会回来。
“你是否还在怪我?”黄美仙看到刚冲完凉在擦头发的陆琛。
“美仙,我从来没怪过你。”多大气,就算是被女人背叛也不恼火,大肚可撑船。陆琛顿一顿,继续穿衣。
“你不回来,我又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女人。”她哽咽。
“所以我不怪你,美仙,我们都是一种人,都贪,但只为自己贪,只想自己。你有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没错。”他套好外套,又笑着揩她面,“祝你财源广进,你开业我都未到场,我明日补给你只大花篮。”然后从窗口跳出。一条黑影滑进暗夜,黄美仙追到窗边,声泪俱下,是气是恨,“死扑街,人渣。”对陆琛,她放不下,也始终做不到洒脱。好似一滩酥糖,胶在罐子里,甜却难缠。
晚饭是鱼,黎珊不爱吃鱼,吃了胃会不舒服,她就不吃,从饭桌上溜下来,幸好父母在争吵顾不上她。趿着拖鞋悄悄回屋,她念玫瑰经。念过后她关好灯准备睡觉,然后听见一声喵呜,窗那边有只暹罗大猫,那是菲佣莉莉养的,妈咪不许带它进屋,黎珊会悄悄喂它牛奶。她赤脚走到窗边,才要开窗,有人比她更快,三秒之内男人破窗而入拥着她走到墙边,手掌捂上她嘴。枪口就抵在后腰,黎珊怎么敢动。男人探头看窗外,他在躲谁。黎珊嗅到血腥气,他手臂流血。就这样静静待了大约一刻钟,后腰的那把枪终于放松。
“你在流血,有没有事?”
“妹妹仔,你胆子太大。”
“这是我房间。”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他拿枪口又顶紧她后腰,是吓唬她,还是真想要她死。少女身上有淡淡香气。
“当然信,你这种人。”
“我哪种人?”他低头看见她那双赤着的脚,把她抱上窗台,大理石冰凉。黎珊趁月光看清他。眉目英挺,一张菱花唇紧抿。好靓仔,造物者何须对这样的亡命之徒如此偏心。
“我已看清你,我明日就去差馆告你深夜挟持少女。”
“那班吃白饭的扑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抓到我。”他笑起来,只一瞬,然后就黑面捏住少女圆圆下颌,“你还真是够胆。”
“你伤口流血,你不怕失血过多死掉。”
“你管太多,走了。”他已跳上窗口,回头瞟到桌上的那本玫瑰经,“你才几岁就念这种东西。”然后跃身跳下。黎珊松口气,她不是不怕,手心里是冷汗。这晚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因为无用,她后来都想死在那晚很好,可是没有。她要长大,然后按阿爸意愿嫁人,因为黎氏生意需要做更大。还是每早喝一瓶没那么喜欢的牛奶,然后上课,落学做功课,听阿爸阿妈吵嘴,周末会跟同学做义工,生活继续,没任何不同。




蜚蜚 火拼
陆琛离开黎家直接回到马仔阿明的出租屋,左臂被砍的那刀太深,阿明给他拿止血带,惊得脸都发白,“大佬,要不要去医院。”陆琛点支烟,“没那么严重。”这时候能舒缓疼痛的是烟,也只有烟。晚上带刀追他的人是吹水谭一班兄弟,大佬被做掉,他们当然不能袖手。
白粉销出要靠吹水谭条运输线,讲定三七分成,谭贪得无厌拿粉自己走,三分成他照样拿不松口,却还不情不愿,他以为瞒天过海,早就被龙安陆五爷看透,收拾他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只是挂着他从前忠心,出过力卖过命,所以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得,五爷都不计较,龙安里也没人敢出头较真,只是他越做越大阻了社团财路,现在搞他是陆五心意。
一天前,陆琛找到吹水谭,谭在一楼一,陆琛一张英俊阎王面走进鸡窦,门口一班马仔守门,“我同你们大佬讲过。”谁不识他,龙安里最恶最狠一个,手下一班马仔嘻嘻哈哈挤眉弄眼,以为两个男人有什么怪癖,需要玩一个女人,领头的点头便放他进去。开门就见吹水谭陷在沙发中,大波妹同他热吻,肥乎乎一张面又丑又油,他们这行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哪怕是同只猪猡吻都心甘情愿,就看你出价足不足啦。吹水谭埋进柔软大波,手也不闲,揉捏着女孩底裤下一团软弹肥肉。
“打扰。”陆琛不经同意便入坐一旁的单人沙发。
女人惊叫一声,慌张拽裙角又掩胸,吹水谭也整衫。
“怕什么,我又不是扫黄先锋,你们继续。”陆琛极具玩味性耸耸肩,一副打算看好戏表情,哇,真人肉搏放送,好劲,如果阿明在肯定大惊小怪,大佬你都有窥春癖,你还叫我少看隔壁阿芳洗澡。
“阿琛怎么来了。”吹水谭心虚,有火发不出,“阿琛也来玩?谭叔让给你,玩多少我都包。”
陆琛不说活,从玻璃几上的果盘里拿粒葡萄扔进嘴里,“味道都几好。”接着就不耐烦抱起手臂。
“哎呀,是我不周到,阿琛大个仔了,你自己挑,这里新来一批学生妹,干干净净,又白又嫩,你肯定中意,我去说。”说话期间为自己规划好一条逃跑路线,刚抬腿,就已经被陆琛伸脚绊倒,二百五十磅砸在地上好响。女人争分夺秒逃跑,谁都害怕下一秒会见到刀插进胸膛血沫飞溅,陆琛把她拽过,“你跑什么,同你无关。”
“你知我是为什么。”陆琛拿两个手指在玻璃几上敲,“和气生财,我都不想做得绝,可是谭叔你胃口大呀。”
“我日后交出运输线绝不走粉,阿琛你放我一马。”吹水谭求饶,他知陆琛是为什么事来,“我还有妻女,你放过我,阿琛,你放过我。”陆琛迟疑,他突然想起吹水谭个阿女,好似是叫佳佳。细蚊女穿着婴儿蓝的公主裙在玩具屋前哭闹,妈咪不让她买娃娃,吹水谭抱着她给她擦眼泪终于买了那只洋娃娃,陆琛见过,他好宠他个小女儿。
“社团都有规矩,你不能叫我不好做。”陆琛扶他起来坐到沙发里,摇摇头,“我给社团做事,谭叔你也算我长辈。”微微皱一皱眉头。
手已经捂上谭的口,然后是一刀稳稳扎进心口,下一刀再入喉。吹水谭睁大眼,仰面死在沙发上,血汩汩流出。不能瞑目。陆琛起身拍拍他肩膀,顿一顿,“走好,唔好怪我,五爷那边要交代。”
陆琛推门离开,身后一班人慌张进屋,见吹水谭流血流一地,然后慌乱call白车。鸣笛呜咽,可是有人要他死他便活不成。等一班人喊打喊杀追出来时,陆琛早已走远。
陆琛食一夜烟,第二天双眼通红回社团。一帮叔伯辈已坐在长桌前预备兴师问罪,龙头椅坐的自然是陆五,一间室中共五人,年龄加起来快到三百岁,老骥伏枥志尚在千里,各个手里都夹着烟,尼古丁香过鲍鱼宴,谁能释手。进屋肺叶都要被熏黑,十年后戴口罩的doctor解剖,肺叶又黑又脏,将颗肺制成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给人警示,少吸点烟啦,不能否认都蛮有功德。他进门,“五爷。”
“阿琛返嚟啦。”陆五爷起身,递给他支烟,他才伸手接过便被打落,接着就是踢在腿弯里的一脚,陆琛跪下去。陆五爷刚才还一张慈祥面接着又变铁青,人真是会变脸来的。
“对唔住。”陆琛先低头,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其实他都不知错在哪。又不是小学生,还可以举手问,老师老师,我到底哪里做错,或者哭一通根本不用管对错,就由阿婆拉着买糖吃,他从来没那种命。
“阿琛胆子都几大哦,吃得下阿谭,我们是老鬼不错,你也不要忘记他都是我们个细佬。”三叔伯冷笑。他哪里挂念同吹水谭情义,摆明是为自己发声,今日有胆做掉谭,就一定会有他被放到刀板上的一日,后生仔再威都别忘本。不过没有陆五点头,一个后生仔又怎么有胆对吹水谭下手。给陆琛警告都是给陆五脸色看,陆五你也不要忘记从前共你出生入死创兴龙安班兄弟,人要讲义。
膝盖隐隐发痛,陆琛低头不说话。
“我都已教训过他,最紧要是和气吗,不要伤我们廿十年感情。”陆五爷笑眯眯,“不如,那条运输线我交给你们做啊,大家和气生财。”
有这句话就得,兄弟还做的来。陆琛站在一边都想笑,不过都是为钱,何必大费周章搬出这套兄弟情义,自己都替吹水谭心伤。
一班人走后,屋里烟雾缭绕,陆五爷安坐,指间雪茄味道迷人,“味道都一般。”又亲自递他一支,陆琛不接。
“你是否有不服?”三分笑,七分恶。笑里藏刀才要命。雪茄被扔掉地上,唉,可惜可惜。
“没有。”陆琛摇头,怎么会,又怎么敢。
“你替我做事我不亏你,我都当你半个仔。”陆五爷叹口气,饮茶漱口,把陆琛扶起,又从衣袋里摸一方手帕拭手,“阿谭妻女要处理好,不要有后患。”
陆琛把地上雪茄捡起扔到嘴里,人吗,你要认,你陆琛再得势都要低头。像陆琛这样得力的人不少,难得是他肯低头,好操控,他这种人自己都没心气。其实陆琛都认真感激陆五爷,多谢他从前救自己这条烂命。
最后陆五爷拍拍他肩膀就离开了,陆琛看着远处,穿花灰开司米毛衣,米色长裤的半百男人风华依旧渐渐走远,陆五爷慢悠悠走上平治。陆琛也插袋离开,嘴里叼一根烟,不是那只雪茄。
“大佬,你腿……刚才那一下好重。”阿明凑上前,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讨打,陆琛却懒得教训他。
“大佬,我听d哥话陆嘉明快要返港。”阿明眉头紧皱杞人忧天。
“整个龙安都姓陆,回来就回来咯。”陆琛拍拍阿明肩,“心大点。天塌下来,有高仔撑住。”
“我是担心你啊,大佬。”
“我无所谓。”




蜚蜚 安老院
早上八点钟,老豆黎鸿坤在桌前看报,看他张脸就知股市阴晴,嗯,落大雨。妈咪头发半散,拿起面包片涂果酱。
“我过两日去大陆一趟。”黎鸿坤放下报纸,喝口手边牛奶。
妈咪不说话,撇撇嘴角,撕着吐司边。
莉莉给他打好领带,黎鸿坤拎着皮包出门,等门被重重带上,妈咪才开始说话。
“当我不知,还不是去找那个大陆女人。”
黎珊不知说什么,只好从果酱罐里挖一勺树莓酱。
“有什么用,都这么多年了,肚子还是不争气呀,半个仔都未生下。”
“妈咪,不如你同阿爸谈一谈。”黎珊递过一句,把果酱磕在白瓷盘里。
“谈什么,我们没得谈。”
这时电话响起,莉莉打算去接,妈咪飞着跑过去,带着满脸欢喜,“是找我,我来接。”
黎珊知道是谁,她见过那个男人。老豆同阿妈其实早就各玩各,她很早就知道。也很好,至少两个人不用互相折磨,让夹在中间的她手足无措。这周六油画班停课,她打算上楼收拾一下就去安老院做义工。
吹水谭白事要办,陆五爷却没任何表示,陆琛私下同阿明去上香。谭个妻阿娟一见陆琛来便歇斯底里,一个女人怎么有这么大力,陆琛还未回过神衣领便被揪住,脖子上已被划出血红一道。阿明慌张劝拦,陆琛上一炷香,正一正歪扭的衣领,“对唔住阿嫂。”旁边站着的是谭个女儿佳佳,似乎才哭闹过,是找不到老豆?肉嘟嘟的小脸,辫梢扎着白色小花,白裙子,花边袜,黑皮鞋,是个安琪拉,可惜老豆不在世。陆琛蹲下身拉拉她的辫子,“佳佳好乖,以后有事可以找阿哥。”话都未说完,阿娟便一把拉女儿到怀里,憎恶痛恨惊恐,吹水谭的死几乎要让这个女人精神错乱。
“阿嫂,我同佳佳讲以后你们有事可以来找我。”陆琛拍拍阿娟肩头就要走,却被女人的一句话打断。
“陆琛,你不得好死,阿谭没命,你都注定要妻离子散。”好心不得好报,恶狠狠诅咒,蛇蝎心肠的女人,然后是呜咽。
其实都不能怪人家狠,谁叫你做掉人家的老公同老豆,留下孤儿寡母,一家三口就因你阴阳相隔不得见。陆琛都有过迟疑,是否只要自己手下留情,一家人就可以欢欢喜喜,丹丹就可以有老豆。
“好。”陆琛听完回过头出门。都不用你提醒,出来混迟早要还,我都知道自己是会入地狱一类人,但听到后,陆琛心里却还是难受。阿明急匆匆跟上。才出花枝街,陆五爷就来电,“阿琛,谭个妻女要处理妥当。”怎么妥当,是给笔安慰金吃喝不愁,还是永远安静不说话,好难,陆琛胡乱应一句,“好。”
“别跟着我。”陆琛转头同阿明交代。
“大佬,你有无事啊。”阿明怯怯指一指他脖子上的伤口。
“没事。”陆琛合一合衣领,扭头离开。阿明看着陆琛越走越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原来当大佬这么难,也要挨骂挨打,还是做擦鞋仔来的得心应手。
下午三点陆琛来到圣诺安老院,好怪,为什么来这里,龙安陆琛怕自己无仔无女提前为自己安排老年去处?不是,他爷爷陈修德在这里。陆琛到时陈修德在树下呆呆看着别人在远处下棋,隔着很远陆琛就喊他,“老豆。”
满头白发的老人听到有人喊,回过头就看到陆琛,“阿江。”看到陆琛来看自己便开心到从长椅上站起来。错乱的记忆,错位的身份,陈修德有阿兹海默症,早就有,只是越来越严重,从前记得自己个仔陈正江,也记得阿孙,陈正江死后就更严重,只记得陈正江。
“最近好不好啊?”陆琛笑着扶他坐下,顺势坐到他旁边,见他鞋带松松又弯腰给他系好。
“好,我在这里很好,就是你不来看我。”老人似怪罪,却又拉拉陆琛的手,“不过你做事紧要,做工要认真,要对得住份薪,不能偷懒。”
“好。”陆琛心酸,自己都是过一日算一日,但凡有办法不会把爷爷交给这里。爷爷在圣诺安老院的事只有自己知道,他怕寻仇,他仇家有几多他自己都数不清。
“阿琛念书好吗,他该长很高了。”老人艰难回忆,说话时脸上挂着骄傲,他对这个阿孙很满意。记忆里的阿琛矮矮胖胖,贪玩又贪吃。
“好。”陆琛点点头,顿一顿又说,“他过得很好,是大个仔了。”陆琛话锋一转,“你要好好吃饭睡觉,护工小姐给的药要按时吃,不要偷偷吐掉。”陆琛扮黑面唬老人家,“院长同我讲你不乖乖吃药。”
“我都说那院长是个多事精。你倒教育我了。”陈修德更凶,不过还是松口,“那个药好苦的,最多我下次忍忍吃下去。”
“你要听话”,陆琛看他满头白发,心里突然好酸,“不如我下次给你带豆豉蒸凤爪。”
“要酥烂一点,还要多买一份给阿珊。”
“谁?”
“阿珊啊,就是那个好靓的姑娘。她每个礼拜都来看我,有时给我带菠萝包,有时是蛋挞,你知的嘛,我好中意食甜。别忘了要多带一份。”
“爷爷。”
隔着很远有人喊,声音熟悉。陆琛回头。
红底白波点衫,丹宁牛仔短裤,衬得一双雪腿纤长匀称。女孩一张端丽的小圆脸,软红的唇,黑长发,显得皮肤过分白净,那双眼睛好亮,眼睫翘翘。好熟悉,我在这月娱乐杂志见过你?陆琛突然想起,是那晚见过的女孩。黎珊笑眼弯弯向这边走来,走近了看到是他,一下愣住。
“你们认识呀?”陈修德好似看出端倪。
“不认识。”黎珊笑着蹲身,把手中的杯递给陈修德,“爷爷刚才不是想喝水。”
“好好。”陆正坤接过杯子,“这是我个仔。”
“你好。”陆琛伸手问好。
“你好。”黎珊回他并不同他握手。妩媚如水的大眼睛。陆琛尴尬放低手。
“哎,老林那边打牌,我去看看。”陈修德撇下他们俩,走到一堆打牌人中间。
待他走远,黎珊好奇问,“这是你老豆?”
“不是,你应该知道,他有痴呆症。”陆琛看她,少女粉面在阳光下染金,脖颈雪白,优雅似天鹅,陆琛久久不愿移开眼睛,终于转头,“多谢黎小姐看顾我爷爷。”
“你常来看看老人家就好。”
“刚才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也是,我应当说认识,被劫持威胁所以才同你认识。”
陆琛尴尬笑笑,伸长手臂搭在长椅背上,“靓女你叫什么名字?”自己好似还未同她说自己姓名,“我是陆琛。”
“你还是不用知道的好,我并不想同陆生有太多交集。”
“哇,我这么差劲吗,都不够格知你姓名。”陆琛无奈摇摇头,“也就你敢同我说这种话。”是啊,龙安陆琛,谁人不识,稍有不顺心便斩你全家,更不要说当面呛他。
“黎珊。”黎珊还是同他说,因为要对得住miss所教,对人要有最基本礼貌。
“人靓,名字都靓。”陆琛挑挑眉,笑着望她。
“阿叔,是不是都无事做?需要同我打发时间。”
“也不是,因为是你所以才不怕浪费时间。”
黎珊轻笑,“那就byebye,我还有功课未完成,所以先走一步。”说完便起身离开。
陆琛看她纤巧背影走远,目光落在远处独自出神。从安老院离开时,陆五爷挂电话给他,陆嘉明听日返港,要他去机场接。




蜚蜚 返港
第二日陆琛自港岛过海到九龙启德机场,到时才不过九点,看着架架波音机飞飞落落,就是等不到陆嘉明,说好十一点四十五分怎么还不到。陆琛把车停落到路边,耐心等待。到底是几时?陆琛没好气打给阿明,”买饭给我。”
”大佬你在哪边?你食咩啊?宜家三点钟,你食午饭还是晚饭,或者下午茶?”
”顶你个肺,快点,我在启德。”
然后电话就被粗暴挂断,丢给阿明一个找不出答案的天大难题,拜托,你体谅下我们这些做细的,我不是你肚里蛔虫又怎知你要食咩。然后阿明慌慌张张赶来,细致周到准备充分,几个菠萝油,水晶虾饺,叉烧包,一份肠粉,打包过的牛河,还有汤,陆琛黑面吃完,抱起胳膊闭眼打算继续在驾驶室等。多好,陆五给自己放假,什么都不用做,专心当好陆嘉明的专职司机就是全部工作。
”大佬,我在这,你回去。”难得阿明懂眼色。
”不用。”陆琛捏捏眉心,“你替我顾好吹水谭妻女,我怕五爷不会放过她们,有事挂电话给我。”阿明抱着装着剩饭残羹的纸袋离开,陆琛升起玻璃打算睡一觉,等来就来,等不来也能向陆五交代,你看我没偷懒尽职尽责,顶你个肺,叫我等一天。
十九点四十九分,陆琛被扣玻璃声音叫醒,顺利接到陆嘉明。陆嘉明上车,帽檐压低遮住脸,陆琛还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半张脸青白,手指颤抖。这种脸色神态陆琛见惯了,社团中大把人吸粉,他再清楚不过。
“恭喜太子爷顺利返港。”
陆嘉明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嗯一声。
车厢里氛围压抑难忍,陆琛踩紧油门车开得要飞起,两个人都不说话。
从陆琛十四岁认陆五做契爷,两个人就一起长大,关系却不远不近,陆嘉明对这个弟弟始终怀着敌意,因为这个契仔样样都比他这个亲儿子做得好,读书,打理社团,陆琛都比他精通。其实陆五也总是更疼陆嘉明,这次陆嘉明返港,一班人不用偏找上陆琛做司机,有脑便知是给人知陆琛不过是个外来的,从来没资格同他个仔抢位。终于到家,陆琛帮他把行李提到房间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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