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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汝不识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酥油饼
陶墨道“不错。”
卢镇学笑道“陶大人手下真是藏龙卧虎啊。”
木春道“过奖过奖。”他说完便径自招来伙计点菜,丝毫没有探究卢镇学身份的意思。
卢镇学心中不悦,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转对陶墨道“陶大人今日怎的有空来仙味楼”
陶墨道“我从佟府出来,正好路过。”
“佟府可是佟章维佟老爷的佟府”
“正是。”
卢镇学来了兴致,“没想到大人竟与佟老爷有交情。”
木春目光一闪,正想把这话岔过去,陶墨已经脱口而出道“因为邱家和梁家在佟府门前有些纠纷。”
“邱家梁家”卢镇学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姓邱姓梁之人,毫无所获。
木春道“只是些小事,大人何必提出来饶了卢公子吃饭的雅兴。”
卢镇学摆手道“我是讼师,对于纠纷从来都是洗耳恭听。”
陶墨想了想道“这其中还牵扯女子闺誉,还是不说的好。”
闺誉
卢镇学顿时想到那位红颜薄命的佟英红。莫非与她有关他心中如是想,嘴上却道“既是如此,倒是我多嘴了。”
正巧伙计上菜,摆了四副碗筷。
郝果子道“咦,卢公子还未点菜呢,这么早摆碗筷做什么”
卢镇学正要举筷夹菜,闻言,筷子顿时不尴不尬地停在半空。
木春低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盘青菜,顺便掩去微微上扬的嘴角。
陶墨忙打圆场道“卢公子上次邀请我赴宴,这次正好回请。”
他不说敷衍之事还好,一说敷衍,卢镇学脸上的羞红越发明显。
郝果子嘀咕道“那次不是只吃了一肚子的气吗”
陶墨却不是这么想。若非上次卢镇学邀宴,他也不会和顾射搭上话,说起来,他还要谢谢他。他脑中这样一想,手便动了起来,举起面前的茶杯道“上次卢府之宴一直未向卢公子道谢,还请多多见谅。”
卢镇学以为他和郝果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嘲讽自己,顿时缩回举筷的手,拿起杯子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
两人都抿了口茶。
陶墨连连请他用菜。
卢镇学想现在点菜不免显得气量狭窄,便半推半就地又举起了筷子。
郝果子拿眼睛斜着他。
气氛有些僵硬。
陶墨不知如何是好,看向木春。
木春随手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郝果子的碗里,“放心,没人与你抢的。”
卢镇学奔着青菜去的筷子只得半路一转,落进香菇炒肉片的盘子里,夹了一片肉,刚要送进嘴巴,就听郝果子不甘不愿地嘟哝道“谁要吃菜,我明明喜欢吃的是肉。”
卢镇学觉得嘴里这块肉大概是他吃过的最不是滋味的肉。
一顿饭吃了一半,菜还没有上齐,卢镇学就匆匆告辞。
陶墨挽留了一番,仍是没挽留住。
等他走后,陶墨盯着郝果子道“以后莫要这样了。”
郝果子撅嘴,“谁让他当初当众奚落少爷。”
陶墨道“我目不识丁也不是他的错。”
郝果子道“目不识丁又如何他这种人就是势利眼。”
木春浅笑道“势利眼倒也未必。”
陶墨附和道“我看他人倒是不错。”
木春瞟了他一眼,道“那就更未必了。”
郝果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抖露些卢镇学不良的看法,木春却不接下去了。
陶墨犹豫了下,又对郝果子道“总之,你都改了吧。”
“都”郝果子愣愣道,“还有谁”
陶墨把头埋在饭碗里没说。
郝果子恍然,“你说顾射”
陶墨吃饭的动作一顿,随即呛起来。
郝果子坐在陶墨的对面,只好瞪坐在一旁仍自顾自吃饭的木春道“你快拍拍少爷啊。”
木春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伸出手,轻轻拍了两下陶墨的背。
郝果子看得发急,正要亲自冲过去,陶墨却停下来了。
“少爷,你没事吧”郝果子紧张地看着他。
陶墨呛得满脸通红,却强作镇定地挥了挥筷子,“继续吃饭吧。”
“哦。”
本来在谈阳县,这种婚约纠纷的案子是很少会告上县衙的,找个讼师在其中调解要比上县衙要快得多。但是那梁家似乎铁了心,这头刚被崔炯劝回去,那头就将状纸递上了县衙。
金师爷拿着状纸去找陶墨,看是否接下。
陶墨正在与兵房经承商量征兵之事,木春旁听,面沉如水。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幕僚,金师爷保留态度。有一点他倒是与卢镇学的意见一致,那便是看木春的气度怎么都不像是屈居县衙做师爷之人。
兵房经承看金师爷进来,便匆匆告退了。
陶墨问道“何事”
金师爷将状纸递给他,“梁家状告邱家毁诺,一女两嫁。”
陶墨看看密密麻麻的字,又看看金师爷,道“状纸上写了什么”
金师爷道“概括起来,便是这两句了。”
木春闻言接过状纸,瞄了两眼,道“金师爷所言甚是。”
陶墨道“那我们何时上堂”
金师爷道“大人要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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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状纸”
陶墨疑惑道“为何不接”
金师爷见木春看他,便道“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木春又漫不经心道“我看这状纸上的落款,好似是卢镇学。”
陶墨一愣,“卢镇学”
金师爷这才记起自己漏说了这一项,为了亡羊补牢,忙将卢镇学乃是本县出名的讼师,家世背景如何如何统统述说了一遍。
木春笑道“这位卢公子真是好本事。昨日才得到消息,今日便接了生意。”
金师爷道“只是不知邱家又会请谁出马了。”他虽是这么说,心中却笃定出马的定然是一锤先生的门生,不提佟老爷和一锤先生的关系,便是卢镇学是林正庸得意门生这一项条件,也足够惊动一锤先生门下。
陶墨道“无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让邱二小姐受到伤害。”
金师爷愣了下,失笑道“没想到东家还是位多情之人。”
陶墨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女子无辜受害了。”
正如金师爷所料,梁家的案子一经受理,邱家立刻有了动作。他们请的果然是一锤先生的门生。
关于其人,金师爷对陶墨又是一番介绍。
“这位孙诺在一锤先生的门生之中并不出众,比起卢镇学更是差了一大截。不过他与顾射交好,听说他出道之后接的几个难案都有顾射出手相助,因此,虽然他资质平平,但还未输过官司。”
陶墨听到顾射,心头便活络起来,“所以,这次顾射也会出手相助”
金师爷道“有此可能。”他见陶墨一脸期待,又道,“不过顾射从来不上公堂,即便出手相助也只是指点孙诺,绝不可能亲自上阵。”
陶墨问道“师爷可知他为何不上公堂”
金师爷不知他为何岔开话题,却依然回答道“这确是不知了。”
陶墨暗忖莫非顾射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木春看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却也懒得纠正。以顾射的傲气,恐怕是不愿在公堂上向县官行礼。
29
29、针锋相对二
梁家已搬出谈阳县,不能在此久留,便由卢镇学上书请求提早开堂。
陶墨对此很是期待。左右近日只此一案,因此才消两天,这堂便升了起来。
陶墨高坐公堂,邱家、梁家两拨人马站在堂下。经过一番堂下所站何人之类的开场之后,这案子便进入了正题。
卢镇学一开口,先将邱梁两家的情谊煽情地描绘了一遍,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之际,话锋一转,便说起邱家忘恩负义,一女两嫁之事来,听得众人一阵激动。其中最激动的莫过于邱老爷,他几番要开口,都被卢镇学压了过去,最后只得悻悻然地看着孙诺。
孙诺倒是老神在在,不惊不喜。
卢镇学一番慷慨激昂陈词完毕,便走到一旁,静候陶墨开口。
从激烈到静谧,堂上一阵冷清。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陶墨。
金师爷见陶墨半晌不动,不由干咳一声。
陶墨这才回神,转头望向卢镇学,神情仍残留着几分怔忡,“没想到卢公子也有如此激动的一面。”
卢镇学摸不准他此言何意,以为是在暗损自己,不由皱了皱眉,心中再度对上次在宴会上的冒失而暗暗懊悔。不过此时此地却不是反省的时候,他很快顺下去道“并非我激动,而是邱家对梁家的所作所为实在引人激愤”
邱老爷气得胡子差点竖起来。明明是对方花轿久候不至,他才将女另嫁,怎的到他口中就成了他背信弃义,翻脸无情了呢
“卢兄此言差矣。”孙诺缓缓出列。
卢镇学笑笑,“孙兄莫不是觉得信诺二字不值一提”
孙诺道“卢兄错了。我的想法恰恰与卢兄一样,信诺二字实是为人立世之本。”
卢镇学道“孙兄是准备拿着邱家的钱,来替梁家打抱不平不成”
孙诺道“卢兄又错了。我这次来的确是打抱不平,但不是替梁家,而是替邱家。”他说着,不顾卢镇学是否再接,转身向陶墨拱手道,“大人,我请问,所谓守诺,是否是双方之事”
陶墨道“自然是双方之事。”
“那么我请问梁老爷,当初邱梁两家定下婚约,说的是两年之内来迎娶,为何如今两年之期将至,梁家的花轿却迟迟不见踪影。”孙诺一扫之前的悠然,目光尖锐。
卢镇学抬臂一拦想要挺身而出的梁老爷,道“两年之期将至,便是未至,既然未至,又如何知道梁家的花轿究竟来与不来呢”
孙诺道“婚姻大事,怎能草率行事这约定之期所剩不到半月,梁家却还不曾纳征、请期,你要邱家如何信你有应约守诺之心难不成梁家真的以为随意挑个日子,将花轿送至邱家门口,这邱二小姐便会乖乖上轿吗”
梁老爷面色一黯,欲言又止。
卢镇学道“纵然只剩半个月,但约定之期未至便是未至邱家何必如此迫不及待难不成,有什么非迫不及待的理由”
邱老爷脸色一变。他这话隐隐暗示的便是邱家二小姐的清白名声了
孙诺冷然道“卢兄,我称你一声卢兄,皆因卢兄在我心目中乃是品行高洁的雅士,不想竟也有口不择言之时”
卢镇学面不改色道“不然你如何解释为何邱老爷明知还有半月之期,却宁可毁诺也要做这一女二嫁之举”
孙诺道“卢兄口口声声一女二嫁,可试问,卢兄从何处得知邱老爷欲将邱二小姐许配予佟老爷呢”
卢镇学忽而奸猾一笑,“自然是从孙兄口中得知的。”
孙诺回神,脸色猛然一变。
“要不是孙兄提醒,我还不知原来邱老爷是想将邱二小姐嫁给佟老爷啊。”此刻的卢镇学脸上难掩得意及成竹在胸的笃定。
孙诺没有立刻作答,看他神情,已经不再问刚才的失言而懊恼,而是想着如何挽回了。
卢镇学穷追猛打道“不知孙兄口中的佟老爷许了邱家什么好处”
孙诺嘴角一动,正要开口,就听堂外高叫道“大人,小人有一法,可和平解决此案。”
陶墨觉得这声音耳熟,定睛看去,不是顾小甲是谁只见他正端端正正地跪在公堂之外,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
金师爷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任意喧哗来人”
“等等。”陶墨忙拦住他。
金师爷皱眉,压低声音道“大人,咆哮公堂,理当十大板。”
陶墨跟着小声道“但他说有办法可和平解决此案。”
金师爷面色一板,“东家,你才是县令,怎可当众听任一个布衣小童的话。”
陶墨踌躇。
木春微笑道“恐怕这个布衣小童只是传话之人。”
陶墨眼睛顿时一亮。是了,以顾小甲的个性定然不会上公堂管这等闲事,定然是顾射遣他来的。
金师爷道“若是顾射,那更是不妙顾射与孙诺乃是同门师兄弟,大人若听了他的法子,难免被人语垢,说有包庇之嫌。”
陶墨道“师爷此话差矣。若这办法真能够圆满解决此事,无论它从何人口中说出,都是好法子。既是好法子,又有何人语垢”
金师爷见劝他不听,木春又一副放之任之的模样,不由怒火一升,也撒手不管了。
陶墨对顾小甲道“你上前来。”
顾小甲慢慢悠悠地站起,走到卢镇学旁边,重新跪下,从容不迫道“大人。既然梁家在意的是这半月之期,而卢家在意的是梁家是否会下聘,那大人何不干脆再多等半月”
梁老爷脸色一变道“不可”
卢镇学眉头微皱。
陶墨问道“为何不可”
梁老爷道“如今我与邱家已经撕破脸皮,对簿公堂,只怕他怀恨在心,有意拖延,误了这半月之期。”
陶墨颔首道“在理。”
孙诺从顾小甲进来之后,脸上便恢复了光彩,道“梁老爷说得好没道理。两年之期你拖延至今仍迟迟不登门,如今却反过头来数落邱家不在半月之内商定婚期便是拖延,试问这又是何道理”
梁老爷黑着脸不说话,只是看着陶墨道“还请大人做主。”
陶墨沉吟。
堂下的人都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处理之事,金师爷脑袋里起码就有了两三个点子,但他一个都不敢说。陶墨其人在他看来,高深莫测得有些阴晴不定,原看着是极简单一人,但相处之后的细枝末节若细细回想起来,常常惊出他的一身冷汗。因此,他也吃不准陶墨此时的沉吟是否是装腔作势。
“不然如此。”陶墨终于开口了,“本官限梁家必须在这半月之内登门商议亲事,邱家不得为难,至于婚期倒不必太赶。”
邱老爷突道“若梁家半月之内还不登门呢”
陶墨道“那么婚书就此作废”他拿起惊堂木正要说“退堂”,就听梁老爷又喊了一声,“大人”
邱老爷一想到佟家到手的聘礼要飞,心下大恨,冷哼道“梁老爷还有何事”
梁老爷道“大人,不得为难的为难二字太容易引发歧义,不如请大人做主,为我儿和邱二小姐定下成亲的日子吧。”
陶墨愣住。
除了梁家外的其他人也皆是一怔。
木春与卢镇学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30、针锋相对三
陶墨迟疑道“这”
顾小甲用拳头猛地捶了下孙诺鞋面。
孙诺吃痛跳了起来。
众人目光不由都引了过去。
孙诺急忙收起呲牙裂嘴,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卢镇学道“有何不可大人乃是谈阳县百姓父母官,父母为自家子女定下婚期,岂非天经地义之事”
孙诺道“大人是谈阳县百姓父母官,但这梁家可不是谈阳县百姓。更何况,谈阳县百姓众多,大人日理万机,难不成还要为所有百姓定下婚期不成退万步说,邱二小姐和梁家公子高堂尚在,大人若贸贸然在公堂之上定下婚期,岂非有越俎代庖之嫌”
卢镇学看梁老爷拼命向他使眼色,微微皱眉,道“孙兄此言若放在公堂之外,倒也有理。只是这里是公堂,邱梁两家之事既然搬上公堂,理当由大人人裁决。不然,大人何苦与我等在这里费时”
陶墨听卢镇学开口,觉得有理,听孙诺发言,又觉得有理,心中杆秤左右摇摆,竟是定不下来。他下意识地看向金师爷。金师爷还为着他擅自让顾小甲上堂之事怄气,见他目光扫来,便低下头去,故作不见。
陶墨只好看向他旁边木春。
木春微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陶墨只觉春风拂面,说不出舒爽,适才焦躁顿时扫而空,心里头顿时有了底气。他将惊堂木轻轻拍。
原本肃静堂内依旧肃静。
陶墨道“此事本官还需思量,改日再议。”
卢镇学皱眉道“大人是要退堂再审不知大人准备何日再审”
陶墨下意识道“那你说”
卢镇学忙道“自然是今日审完最好。”
木春笑道“大人,午时将至,不如押后至未时三刻”
陶墨连连点头,“便押后至未时三刻再审退堂。”
这样案情明了小案子居然还要押后,城中议论纷纷,都对这位新来县老爷水准大失所望。
陶墨在书房里来回踱了两圈,看着在旁悠然喝茶木春和金师爷道“两位觉得,我是否应当定下婚期”
金师爷看看木春,木春不语。
金师爷心中微微得意,便道“依我看,此事关键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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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否定下婚期,而是在于梁家为何迟迟不上门提亲。”
陶墨恍然,“对啊,这是为何”
金师爷道“我看梁老爷神色,不似要悔婚。或许,其中另有乾坤。”
“金师爷言之有理。”木春施施然开口道,“或许想要提亲是梁老爷,而不想提亲是梁公子,如此倒是能解释为何这场婚事拖延至今了。”
金师爷击掌道“不错,梁老爷急着让大人定下婚期未必是用来制约邱家,也许是用来制约梁公子。”他说完,方觉自己不知不觉附和了木春之言,顿时有些不自在。
陶墨点头道“是了,今日梁公子并不在堂上。”邱二小姐是未出阁闺女,不愿上堂情有可原,这梁公子不出现却有几分值得探究之处了。
金师爷叹道“可惜时间太短,赶不及将梁公子从邻县请来。”
陶墨道“有何赶不及我再将升堂时间延后便是。”
金师爷道“这,不妥吧”他看向木春。
木春道“邱梁两家案子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小案,但于他们而言,定然是大事。我想这梁家公子会不会正在谈阳县”
金师爷虽觉他说有几分道理,但他神色实在太过笃定,试探道“木师爷莫非在街上见过梁公子”
木春失笑道“我与那梁公子素未蒙面,即便在街上遇到,也是擦肩而过,如何识得”
金师爷道“我看木师爷倒是笃定得很哪。”
木春道“究竟在与不在,大人派人去那梁老爷落脚处瞧瞧便知。”
陶墨听有理,兴冲冲朝外走。
这走,竟过了炷香才回来。
金师爷和木春都感腹饥,正要起身告辞,便见陶墨拿出封信给木春,“你替我看看,信上说了什么”
金师爷心中隐有几分不悦。虽说论距离,他与陶墨离得较远,陶墨将信给木春或许是无心之举,但这个无心之举正说明在陶墨心中,他并不比木春受信任。
木春懒得理会金师爷此刻翻江倒海般心思,兀自拿出信。
陶墨眼巴巴地看着他。
木春道“速审。”
陶墨道“还有呢”
木春将纸翻,果然只有两个字。
金师爷对写信之人口气大为反感。他淡淡道“此信何人所书竟如此张狂”
陶墨傻笑着将信收了起来。
木春摇头轻笑,转身出门。
金师爷烧起把火。他有种感觉,木春是知道来信者是谁,不知道只有他而已。虽说当初当这个师爷是情非得已,但是若真当了,他也不想被人比下去。
想到这里,他对陶墨道“东家,你交代之事,我已经知会过崔典史了。”
陶墨愣,“何事”
金师爷以为他不想将索贿之事明目张胆地说出口,便自以为会意地笑道“没什么。”
陶墨看着金师爷飘然离去背影,头雾水。
用过午膳,陶墨拿着那张信纸来到书房,放在桌案上,招来郝果子研磨。
郝果子吃惊道“少爷要写字”
陶墨笑着点头。
“少爷要写什么字”
“速审。”陶墨指着信纸上字,认认真真地念了遍。
郝果子皱眉道“这两字好看是好看,但不好临摹。少爷若想学字,不如让我去买几本入门字帖来。”
陶墨摆手道“我只想学他字。”
“他”郝果子试探着问道,“顾射”
陶墨颔首。
郝果子无声叹气。
陶墨不识字是不愿学,并非无钱上学。如何提笔这样基本常识倒还是懂。
郝果子见他拿起笔来像模像样,心中阵欣慰,不禁想道,若是那个顾射早几年出现,少爷说不定就不会目不识丁,而老爷也不会抱憾而终了。
“咦。”陶墨看着那条抖得像条毛毛虫横,尴尬道,“怎不样”
郝果子道“少爷若想学字,还需从头开始。”
陶墨手指紧了紧,道“是,是我急于求成了。”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写出顾射这般漂亮字。
郝果子见他满头大汗,道“少爷,你不如先歇歇吧。我给你倒杯茶去。”
陶墨也觉得手臂有些酸,便点点头,眼睛却刻不离顾射字,像是在想象顾射落笔时样子。
郝果子片刻回来,身后还跟着个差役。
陶墨收笔,惊讶道“可是有了梁公子消息”
差役慌忙行完礼,道“回大人,那梁公子正和梁老爷同住在城中同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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