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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汝不识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酥油饼
老陶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暂且不提。我来此只为两件事。第一件,监察御史不久前已经办了黄广德的案子。不过没等上达天听,黄广德便自尽谢罪了。临死前,他写一份认罪状,将一切罪责皆揽于身,但是监察御史似乎不愿就此结案,只怕还要追查下去,判他个抄家流放。”
陶墨忍不住也叹了口气。
说起来,他与黄广德算得上是仇深似海,如今听他畏罪自尽陶墨在欣喜之余却也有几分感慨。黄广德的下场正好给了他一记警钟。身在官场,最易受权势财富所惑,若是因此而迷失本性,忘了为官之初衷,那么即便百姓忍之,天也罚之
陶墨道“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呢”
老陶道“我要离开一阵子。”
陶墨皱眉道“现在”
老陶看了郝果子一眼。
郝果子立刻道“老陶原本只打算留个口信便走的,还是我将他强拉来得哩。少爷,你劝劝他,他身上明明受了伤,却不肯好好休养,还要东奔西走,也不知上了年纪。”
老陶一听他絮絮叨叨,就头痛欲裂,对陶墨道“少爷,你知我身负武功,寻常人伤不得我。”
郝果子道“寻常人伤不得你,所以伤你的自然不是寻常人。这岂非更危险”
老陶道“少爷,你且放宽心。”
郝果子道“你伤成这样,如何放宽心。”
陶墨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得听得头大,只觉比上公堂审案还艰难百倍,眼睛不由自主地找起顾射的身影来。
似是心有灵犀,顾射正好在此刻披衣而入。
老陶虽不知之前陶墨与顾射在做甚,但看顾射此刻脸色,却也猜到了几分,老脸不禁有了几分红晕。“顾公子,打扰了。”
六个字,意味深长。
顾射看他脸色,皱了皱眉,走过来伸出手。
老陶愣了愣,迟疑着将手伸过去。
顾射搭住他的脉搏,半晌方道“内伤”
老陶见瞒不过,只好道“只是些武林宵小,不足挂齿。”
顾射放开手道“受伤颇重。”
之前郝果子说的话陶墨还将信将疑,如今听顾射也这般说,陶墨却是再无疑虑,对老陶道“你还是留下休养,有什么事只管交给郝果子去办便是。”
郝果子也在一旁答应着。
老陶叹息道“此事非我亲自前去不可。”
陶墨、郝果子眼巴巴地看着他,连顾射眼中也流露出了几分不认同。
老陶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们。其实,我乃是魔教长老。”
陶墨之前早已知晓,无甚反应。
郝果子是压根对魔教没反应。
顾射老神在在,似对这个答案并不吃惊。
他们三人都如此淡定的表情,倒叫老陶自觉有些大惊小怪起来,“你们可还记得之前来过我衙门小住的木春他也是我教长老之一。他之前之所以匆匆离去,只因我教在边境遭遇异国教派的攻击。”
江湖中事,陶墨和郝果子是不懂的。顾射虽懂,但他并非江湖中人,对这些武林恩怨也只是一听而过,并未在意。因此三人依旧未流露任何惊讶的表情。
老陶接下去道“只是那异教十分神秘,武功路数也奇诡得很。端木,哦,也就是木春在一次与对方的冲突中失踪了。”
“啊。失踪”陶墨听到这里总算是听懂了,“那找回来了吗”
老陶摇头,“我便是在京城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便赶去与其他长老会合,准备一同回睥睨山商议此事。谁知我们在路上遭遇了伏击”
陶墨道“是异教的人”
老陶道“还未可知,只是对方的武功路数的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怕十有便是异教中人。”
郝果子忍不住道“那后来呢”他已经把老陶当做说书先生,听得入了迷。
老陶道“我们都受了伤,当然,对方也没讨得便宜去。幸好关键时刻,明尊与雪衣侯赶到,这才留了对方几条命”
陶墨闻言失色,嘴角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江湖与官场到底是两个世界。他以为人命大过天,但老陶却视人命如草芥,这原本便是背道而驰的两种观念,可他又不能扭转老陶的想法。他虽然从未沾染过江湖,却也知道江湖人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这是江湖法则。
老陶见陶墨神色便知他听到自己提起人命有所不快,忙转移话题道“后来我怕少爷惦记,便匆匆与他们告辞,赶回来了。”
郝果子道“你一个人赶回来,路上又遇到伏击怎么办”
老陶嘿嘿冷笑道“你以为那异教真有数不清的一流高手我看在半道上拦截我们的那一批已经是他们教中高手倾巢而出了,哪里这么容易再寻这样一批人。”
陶墨道“那你说要离开是去”
“去边境。”老陶道,“端木乃是我魔教中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落在异教手中”
陶墨道“但是你伤势未愈。”
老陶道“这点小伤,在路上也能养好了。”
陶墨转头看顾射,似在征询他的意见。
顾射道“陶老必定有陶老的分寸。”
陶墨皱了皱眉,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老陶是魔教长老,自己对他本无约束之力。他来说一句,是因为他心中牵挂着他们,他若是一声不吭地离去,陶墨等人也毫无办法。
因此事,陶墨一夜未睡踏实,至翌日,又与顾射同起,一路为老陶送行至城外。
老陶坐在马车里,望着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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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依依不舍的眼神,强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如就送到这里吧。”
陶墨握着他的手,诚恳道“若是遇到什么事,便回谈阳县来,我在谈阳县等你。”
老陶笑道“难道要遇到什么事才能来即便不遇到什么事我也会回来的。这里是我的家嘛。”在谈阳县这些日子,让他不知不觉忘了自己曾经是叱咤风云的魔教长老,渐渐适应了衙门老管家的位置。这次若非端木回春出事,只怕他后半生就这样归隐田园,不再过问世事了。
陶墨听他这样说,才勉强笑了笑,又叮咛了老陶几句,才与顾射一同下了车。
看着老陶的马车渐渐远去,陶墨心里沉甸甸的。“或许我该留下他的。”毕竟是这样的年纪。他想起自己的父亲,心中越发难过。
顾射道“他若想留,自己会留下。他若想走,又有谁拦得住。”
陶墨不语。
顾射突然将他揽入怀中。
陶墨微讶。与顾射成亲以来,他极少在外流露出如此亲密的举止。
“你若是想他,便将好好治理这谈阳县,让他无后顾之忧。”顾射轻声道。
陶墨缓缓抬起手,搂住他的腰。真切的触感让他的心顿时踏实下来,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好。我们一同治理这谈阳县”
“我们”顾射笑了笑,松开手,“我只是一介布衣。”
陶墨迟疑道“但是”
“我只管治理好顾府,让你无后顾之忧,”顾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当个安安分分的县太爷贤内助。”
陶墨脸顿时红了,“那,那我会每月都拿俸禄回来给你的。”
顾射失笑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我们走吧。”陶墨牵着他的衣袖,“我还要去县衙。”
顾射从袖子中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掌,“嗯。”
“啊。这会不会被人看见”
“还未进城。”
“但万一被路人撞见”
“这条路上无人。”
“可是”
“夫人,你若是不想,我放手便是。”
过了会儿,羞羞怯怯的声音响起,“我想的。”
“那走慢些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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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番外之争嫁妆一
总算赶在日落时分回到谈阳县。
顾射的马车将陶墨在衙门门口放下,说好戌时来接人,便径自回顾府去了。
看到久违的县衙,陶墨心里一阵阵暖意涌过。
但县衙门口的差役见到陶墨,却立刻一甩头往里头跑,剩下另一个激动地看着陶墨,“大人”
陶墨道“县衙一切都好吧”
“这”差役欲埂
陶墨生出不好的预感,“发生了何事”
“东家”金师爷在那差役的引领下,匆匆出来,揖礼道“东家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陶墨忙道“不辛苦。倒是金师爷为县衙诸事日夜操劳,更是辛苦。”
金师爷苦笑道“有负东家所托。”
陶墨不好的预感成真,“发生何事”
金师爷朝门两旁看了看,道“我们入内再详说。”
陶墨怀着满肚子的好奇跟他一路来到书房,却看到崔炯竟然也在书房内。看到陶墨进来,崔炯忙起身行礼。
“究竟发生何事”陶墨按捺不住问道。
金师爷道“此事说来话长。半月前,也就是四月十二那日,杨柳氏与其女邹琼其女婿刘保一道状告其夫杨天远克扣其女邹琼的嫁妆不归。”
陶墨听得糊涂,“这杨柳氏的夫婿姓杨不错,为何女儿姓邹”
崔炯解释道“杨柳氏先前的夫婿姓邹,后夫婿亡故,她拖着女儿,独立难养,便带着前夫遗留的财产一道嫁给杨天远。出嫁时,她与杨天远约法三章,说好这些钱财乃是邹琼的嫁妆,暂由杨天远保管。待邹琼成亲归还。”
陶墨道“原来如此。这案子好判得很,等我明日升堂,让那杨天远将嫁妆交还便是。”
金师爷与崔炯互望一眼。
金师爷干咳道“此事还有下文。”
陶墨道“师爷请讲。”
金师爷道“按我朝律法,四月一日至七月三十日乃是农忙时期,衙门不受理户婚、田地等细故,只受理重情大案。”
陶墨皱了皱眉。
金师爷道“何况当时东家并不在衙门,于是我自作主张,以这一条将他们的状纸驳了回去。”
陶墨见他神情略带不安,问道“那又出了何事”
崔炯道“那杨柳氏见衙门不受理细故,把心一横,竟投了井”
陶墨“啊”得一声惊叫起来。
金师爷忙道“幸好旁人发现救起,只是伤了脑袋,并无大碍。”
陶墨这才放下心来,“何苦如此等过了七月三十日再告也不迟啊。”
金师爷道“只因那杨天远看中一户人家的闺女,用邹琼的嫁妆许诺为聘礼,定的婚期正是七月初三。而邹琼的夫婿刘保又屡次逼迫她们母女出面,索要嫁妆,甚至扬言若是杨天远不交出嫁妆,他便要索还聘礼。”
陶墨听得直摇头,“杨天远与刘保都很可恶。杨柳氏母女却很可怜。”
金师爷道“东家意欲如何”
陶墨道“我想我朝律法之所以不在农忙时节接过细故案子,乃是怕百姓不能专心于农忙。但是如杨柳氏母女这般遭遇,又如何能专心他事杨柳氏投井能救一次,却不能救一世。若要救她,还需早日将案子理清。我既然答应皇上要好好治理谈阳县,便一定要做到”
“皇上”
金师爷与崔炯齐声惊呼。
陶墨挠头道“此事说完话长,我们还是先说说杨柳氏吧。”
金师爷道“东家若是决定受理此案,我建议东家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迟,宜静不宜闹。”
崔炯一言概括道“师爷是说偷偷地审”
金师爷道“正是。东家虽然出于一片好心,但难保不会有人拿着我朝律法大做文章,因此,我们便要赶在他们做出文章之前,将此案摆平。”
崔炯感到金师爷说完之后不着痕迹地看了自己一眼,心里立即敞亮,知道他口中的那个“有人”正包括了自己。他忙道“金师爷所言甚是。虽说谈阳县如今风调雨顺,县衙上下一心,但难保不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意外发生,所以大人还是速战速决为上。”
陶墨见两人都如此说,当下便将此事定了下来。他心中记着顾射说过戌时来接他,因此简略地问了几句公务,便匆匆告辞出来。
桑小土果然驾着马车等在门口。
上马车回顾府,发现顾射竟在等饭。
陶墨又是心疼又是过意不去,道“天色不早,何必空腹等我”
顾射懒洋洋道“谁说我是空腹”
陶墨这才瞄到他面前有一盘少了一块的点心,“其实,你若是饿了,先吃便是。”
顾射夹了一块红烧肉在他的碗里,道“我成亲不是为了一个人用膳。”
陶墨闻着肉香,心里头甜滋滋的,连一回县衙就遇到棘手案子的纠结也被抛诸脑后。
用完膳,两人之间摆上棋盘。
陶墨不由自主地说起那桩案子来,然后眼巴巴地等着顾射的意见。
顾射全神贯注地看着棋盘,似乎对旁事全然不理。
陶墨见他不语,略感不安,问道“这样做是否不妥”
“哪里不妥”顾射问道。
陶墨说不上来,好半晌才道“朝廷原本定下农忙时节不得接细故之类的案子,我这样做与朝廷律法不符。”
顾射道“那又如何”
“这”陶墨语塞。他若是知道那又如何,便不会做如此决定。
顾射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心中有何想法但说无妨,不必顾忌。反正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有写休书的打算。”
陶墨脸上一红,轻声道“我只是见你适才不曾开口,以为有所不当。”
顾射淡然道“你又不曾闯祸,也不曾遇到难关,我何必开口”
陶墨举着黑子的手顿时顿在半空中。
顾射见他直盯盯地望着自己,一动不动,便抓着他的手抖了抖。
陶墨手指一松,黑子啪得落在棋盘上。
顾射自顾自地继续下棋。
“我之所以想当个好官,除了完成父亲遗愿之外,也为了自己。我不想这世上再有人遇到我这般的不幸事。但是我现在想清楚了,其实真正不幸的是我父亲。他一生积善无数,却偏偏有我这样的儿子。”陶墨顿了顿,双眼紧紧地盯着顾射道,“我是幸运的。因为有他这样的父亲,还有你为终身伴侣”
顾射扬眉,“难道你现在才发现”
“呃。”陶墨向来不太灵光的脑袋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道,“我只是,认识得更深刻了。”
顾射道“逢迎拍马。”
陶墨道“肺腑之言。”
“纵然如此,”顾射手指指着棋盘道,“我也不会放水的。”
“这是自然。”陶墨笑呵呵地拿起一颗黑子,正要下,就发现棋盘上的局势已经风云变幻,不是他之前看到的局面了,“这,这颗棋我几时下的”
顾射道“刚刚。”
陶墨想起自己丢下的那颗子,冷汗顿时淌下来了。
顾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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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不惊地戏谑道“自毁一眼,这种下法是否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陶墨努力想了很久,投子认输道“这种下法大约是有的,但我却不会。”
顾射嘴角隐约噙着一丝笑意,手指在棋盘上轻轻敲了敲,“再来一盘。”
“好。”陶墨兴致勃勃地收拾棋盘。
顾射慢悠悠地喝茶。
119、番外之争嫁妆二
金师爷说过,此案宜快不宜慢,宜早不宜迟,宜静不宜闹。因此,陶墨特地选了个清早,派人将杨柳氏母女女婿,连带那个杨天远一同传至衙门。
看着下面四个人跪成一排,陶墨突然感慨万千。他用惊堂木轻轻一拍道“既然有缘成为一家人,何以竟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反目成仇,对簿公堂”
杨柳氏哭诉道“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陶墨对低着头默不吭声的杨天远道“杨天远,杨柳氏告你克扣邹琼嫁妆不归,你作何解释”
杨天远直起身,拜了拜,慢条斯理道“大人明鉴。小人并非克扣她的嫁妆,小人只是拿回自己应得之物。”
杨柳氏怒道“如何是你应得之物这明明是先夫留与琼儿的嫁妆。”
杨天远道“不错。他的确是留了嫁妆,但他并未留钱财抚养他的女儿。当年你改嫁与我时,邹琼不过八岁。是谁辛苦挣钱给她衣服穿是谁辛苦挣钱给她饭吃又是谁给了她遮头的瓦片”
杨柳氏哭叫道“当年你明明应承会抚养她长大成人,我方才改嫁与你,你竟出尔反尔”
杨天远道“我是应承抚养她成人,但我没有应承会分文不收啊辛辛苦苦拉扯别人家的孩子长大还分文不收,你真当我是冤大头”
邹琼突然在旁呸了一声。
杨天远转头瞪她。
邹琼昂头道“自古买卖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既没说过分文不收,却也没说要吞没我的嫁妆”
邹琼的夫婿刘保冷笑道“不问自取,就是偷”
杨天远面上挂不住了,道“养不熟的狼崽子。好歹你是我养大的,如今不过要一点点的回报,就将我告上公堂。我果然是瞎了眼,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邹琼道“你养我这么多年来,家里的米都是我娘替人洗衣缝制挣回来的,你出过什么力一年能拿回来一贯钱算是谢天谢地了”
杨天远气得发抖,连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陶墨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去看金师爷。
金师爷搁下笔,走到他身边道“我看杨天远的谈吐,像是背后有人指点。若非熟知我朝律法,那杨天远又如何敢这样明目张胆”
陶墨道“谈阳县讼师云集,纵是有人指点也不足为奇。”
金师爷道“但是此人为何不肯亲自出面呢”
陶墨道“这,莫非是杨天远给的银钱不够”
金师爷倒没有想到这一层,愣了愣道“倒也有此可能。”
陶墨道“你看此案如何审下去”
金师爷道“且不管那杨天远是否有养育之恩,一桩归一桩。当初杨柳氏嫁入杨家,说好嫁妆只是交与他代为保管,如何能据为己有”
陶墨颔首道“言之有理。”他一拍惊堂木道,“杨天远,你既是允诺杨柳氏代管嫁妆,如何能出尔反尔大丈夫顶天立地,自当一言九鼎。如今,本官判你即刻交还嫁妆与邹琼,不得借故拖延,更不得挪嫁妆于他用。”
杨天远一惊,还想喊冤,就听杨柳氏、邹琼与刘保大喊道“多谢青天大老爷”
陶墨起身,娴熟地一拍惊堂木,“退堂。”
回到后堂,陶墨问金师爷道“我今日判得可好”
金师爷道“大人英明。”
陶墨脸上一红道“师爷你最是知道我,勤奋或许有一些,英明却是不敢当的。”
金师爷嘿嘿笑着,有些心不在焉。
“师爷可是有什么心事”陶墨问道。
金师爷道“我只是担心那杨柳氏以后的日子。”
陶墨先是一怔,随即道“我看这个杨天远心胸狭窄,斤斤计较,只怕杨柳氏回去要遭受他的责难。好在她还有女儿女婿,总不至于无依无靠。”
金师爷别有深意道“但愿如此。”
陶墨在县衙呆至午后,将手中事物告一段落,便悄悄溜回了顾府。
顾府门口正排着长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是人就是轿子,堵得水泄不通。
陶墨的轿子远远地就停下了。他想了想,指使轿夫去了后门。
后门的情势略好些,却也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
陶墨让轿夫去叩门,自己在轿子里等。
不一会儿,门里头终于有了点动静,一个仆役将门拉开一条细缝。还不等轿夫自报家门,旁边就冲过来两个人将他挤到一边。
“在下泸州张文光。”
“在下扬州孙福,求见顾公子”
轿夫先前被撞开乃是不及防备,论蛮力,他确是比这两个文人要大得多。不过不等他撞回来,仆役依旧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张文光和孙福急忙再叩,里面却再无动静。
陶墨从轿中下来。他穿着官袍,十分引人注目。
“大人。”轿夫讪讪道,“不如我去前门送信吧。”
陶墨点点头。
另外两个人见到自己冲撞的是本地县官的轿夫,面露不安。
陶墨拱拱手道“泸州扬州与谈阳县相距千里,两位一路奔波辛苦。”
张文光和孙福连忙还礼。
附近守候的几个人见县官如此好说话,都聚拢来。
陶墨问道“你们为何在此守候”
孙福道“我们是听闻顾弦之顾公子在此隐居,特前来拜访。”
其他人纷纷道是。
陶墨听说他们都是慕顾射之名而来,心里头暗暗高兴,连带语气越发温和起来,“不知你们用过午膳否”
张文光等几人掏出干粮道“我们自备了。”
陶墨见午后日头越来越晒,道“不如由我做东,请诸位于仙味楼小坐如何”
张文光等人面面相觑。
孙福道“多谢大人好意,只是我们不知顾公子何时出门,不敢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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