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关二公子
只听得‘嘭’的一声,各阴兵顿觉举步艰难,浑身软。眼睁睁看着俩人背影渐行渐远。
方柏林本想破他的法,转念一想收住了脚步,仔细辨认了俩人的背影特征。
“大家别慌,我来帮你们解咒。”方柏林掏出一张紫色的《解咒破邪符》化了,将纸灰洒向众阴兵。嘴念:《天师护身咒》: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祝咒,扫尽不祥,遇咒者灭,遇咒者亡,天师真人,护我身旁,斩邪灭精,体有灵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众阴兵浑身一抖,不自觉地吐了口气,耸肩松筋,一阵活动后,李都头定魂刀一指方柏林“抓起来”,众阴兵踏着阴风瞬间到了面前。
身后的甘力宝拍拍手,龙纪纲等三人冲了上桥,大亨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小心桥面滑”方柏林赶紧提醒大家。
“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啊,周围阴森森,冷飕飕的,腥腥臭臭的。咦下面什么在叫?叫得这么凄厉?”流弹伸长脖子往下面看,冷不防桥下飞了个无头鬼上来,一伸手就往流弹脖子上掐。
甘力宝眼明手快,右手一扬,一道明晃晃的白光插在无头鬼的右肩上,无头鬼一声惨叫,捂着右肩跌落桥下。
李都头一看,从阴兵手里抢过火把,食指中指在火把上虚画几下,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火把向桥下一扔。
桥下顿时传来鬼哭狼嚎,夹杂着一声声求饶“李都头,不关我们的事啊,是那个无头鬼造的孽啊。”
李都头冷冷一哼“老子不管,要罚一齐罚,看谁还敢逃走。下次谁还敢跳上来,我就往桥下射穿魂箭,射足七天。”
“别啊李都头,我们可都是良民啊,千万别啊,可怜可怜我们吧……”桥下传来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哀求声,真的是声声凄厉,句句哀鸣。
“自古奈何桥乃阴魂通往冥府唯一关口,今却被阳人自由出入,来去自如,我等守桥千年,实有愧阎君所托啊。大家听好了,从现在起,再有阳人擅自穿越冥府或者踏足奈何,不用问我,逮了直接扔桥下。”李都头晃了晃定魂刀,眼里露出了杀机。他驻守此地过千年,功绩赫赫,从没任何纰漏。可一天之内让三个……哦,是十个,桥下还有七个站着呢,自己上千年修炼的鬼差,几乎被一个阳人打败。回想和花问柳交手的情景,尤其是被他使诈阴了一道,心里不由得恨恨不已。
“李都头,这个人怎么处理?”旁边一个鬼卒用弓箭指着方柏林。
“我刚刚怎么说的就怎么做?”李都头向后一招手。
“其他那几个呢?”那鬼卒弓箭转向瞄准甘力宝他们几个,大亨和龙纪纲、流弹三人也迅把枪口指向众阴兵。
甘力宝轻轻碰了碰龙纪纲,指了指她的腰,龙纪纲明白了,从腰间拔出配枪递了过去,甘力宝接过,摆了个漂亮姿势,忽地把枪口瞄准李都头的脑袋。他知道普通子弹打不死阴灵,可这些枪和子弹都经过方柏林开光,足可以打这些阴兵鬼卒脑袋开花。
“全部扔河里”李都头咬牙切齿。
“是”阴兵鬼卒如狼似虎向众人冲过来。
冥筵 第四章:天人现五衰(第九节)
大亨和流弹是特种兵出身,一见情况不妙,就想占领制高点,可是这个奈何桥最高的地方就在桥中间,但桥中间现在已经站满了阴兵
俩人只好打个招呼,一左一右死守桥的左右两侧,龙纪纲则端着*冲到方柏林身边。甘力宝带着三名护士监视着桥底情况,提防桥下再钻出什么。
“李都头,请问为何一再要下令捉我?”方柏林微笑着向前,看到对方这种歹势也不敢大意,掏出一台手机挂在脖子上,右手拿着‘天蓬尺’左手握着‘五岳令旗’腰间别着‘三清铃’,一副全副武装准备厮杀的样子。
“你和刚刚那个人是一伙的,不拿你说得过去吗?”李都头一声冷笑。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一伙的?”方柏林反唇相讥。
“刚刚那人不是口口声声称呼你为同门吗?”李都头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不认识那人,只觉得他手法像我同门而已。”方柏林双手一摊。
“那人临走前不是说,这里拜托你了吗?你还想狡辩?”李都头用力握了握刀把。
“他说你就信啊,你没听过,所信者听也,而听犹不可信吗?如果他故意这样说,目的是让你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简单说就是栽赃,那又如何?”方柏林一番抢白。
这么简单的道理李都头何尝不知,只是刚刚与花问柳一番斗法中明显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这才迁怒方柏林。
想到这他哼了一声“算你说得过去,那么私自出入阴间冥府,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这个…….”方柏林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总不能告诉他是受人所托,下来救人吧。毕竟是律师出身,这也难不倒方柏林,眼珠子一转慢条斯理地说“出入阴间冥府有何不妥?你们不也常去阳间吗?要不是你们经常去,这奈何桥上何来如此多阴魂?”
“你…….”李都头气得浑身哆嗦。
“还有啊,你忘了,我刚刚还救了你和你们吗?”方柏林淡定地指了指众阴兵。
“是吗?”李都头垂下右手,定魂刀刀尖不自觉地在桥面上画了什么,登时刮起一阵阵吹人欲坠的腥风,腥风后出现了三只约五十多公分高浑身金毛的大公鸡,鸡冠红的像要喷血,圆溜溜的小眼睛闪着绿光,嘴巴和爪子好像铁铸一般,嘴巴啄在地上出‘当当’的响声。两扇鸡翅膀不时扑腾卷起阵阵阴风,脖子伸得老长,不时出‘咯咯咯’的叫声,声音雄亮高亢颇具威势。与普通公鸡不同的是,这三只鸡腾空扑跃自如,能扑上半空俯冲飞下来。许多的阴兵看到后都不自觉地向两边闪躲,生怕碰撞了这仨只鸡。
李都头竖起剑诀,嘴里喃喃几句,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把不知道什么扔在地上,仨只鸡张开翅膀先恐后地去抢。
“师叔,他拿什么去喂鸡啊?你看那是什么?”龙纪纲扯了扯方柏林的衣服。
方柏林仔细一瞧,只见那三只鸡追着地上的什么拼命啄,定睛一看,地上一条条白色的虫在蠕蠕而动,约莫有中指般长短粗厚,通体闪耀着暗紫色,成为灰蒙蒙的奈何桥上的一点亮光。不一会儿,地上的虫儿被吃剩一条。那三只鸡相互一瞧,不约而同地扑向这条虫,‘咯咯咯’地打得不可开交。
方柏林用桃木剑一挑,那条小虫就盘踞在桃木剑尖上。那三只鸡一见有人抢了自己的口粮,急得尖叫着蜂拥而上。当先一只展开双翅,伸出双爪抓向他的眼睛,嘴巴去啄他的咽喉。方柏林桃木剑向上一横,那只鸡的双爪顺势站在桃木剑上,方柏林右手拿剑,只觉得右肩一沉,心里不由得暗暗称奇,看这分量这家伙怎么也有四五十斤了。
那鸡张开双翅对着方柏林后脑勺一扫,方柏林早有准备,连忙低头,顺便按了按胸前手机的app。只见手机传出一道《混元咒》:清清灵灵,心下丙丁。右观南斗,左观七星。吾能混元,天地生。那只鸡一听咒语,赶紧拍了拍翅膀飞跃半空。方柏林只感到脸上有点火辣辣的感觉,也许是刚刚鸡翅扇起的阴风。
还真不能少瞧这几只鸡,他偷偷地掏出五枚铜钱扣在掌心,寻找机会还击,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忽然觉得肩上的背囊一松,一道火红的影子窜到他肩上,还没等他话,快如闪电地向半空的金鸡一扑。
只听得一声‘咯咯咯’,那只金鸡竟硬生生从半空中被拽下来,仔细一看 ‘爱蜥’死死叼着金鸡的两只爪子。说到个头金鸡比‘爱蜥’高出许多,但金鸡似乎很忌惮‘爱蜥’,被‘爱蜥’叼住双爪后,全身软就知道‘咯咯咯’在乱叫。
其他两只金鸡看到同伴被咬,疯了一样张开翅膀扑向‘爱蜥’。‘爱蜥’躲避不及,被其中一只体型较少的金鸡的翅膀刮了一下,一痛之下一扭头顺势将那只叼着的金鸡甩了出去,那只被甩出去的金鸡度太猛,把另外一只半空中的金鸡撞得飞向阴兵。
众阴兵‘哗哗’大叫,连连后退,生怕碰到传染病一样。
那只较少的金鸡和那只刚刚被叼住双爪的金鸡打了个照面,一上一下往下俯冲,鸡啄一开一合,下巴的肉髻不停颤动着,双翅扇动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爱蜥’。
‘呯’的一声枪响,两只鸡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在地,拍了拍翅膀一动不动。
龙纪纲吹了吹配枪的枪口“我的枪口一向都是瞄准人打的,打鸡却是第一次,本小姐的枪法在省公安系统比武中排第三,一箭双雕咱不会,一枪两鸡还是可以的,算你们走运了。”
“打死了?”大亨指了指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两只鸡。
“死到不至于,两只鸡右边的翅膀应该被打穿了。”龙纪纲骄傲地一甩头,满脸得意。
李都头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定魂刀“敢打伤冥府的圣禽,上啊,灭了他们。”
方柏林手向前一推“请稍等,我有话说。”
“没工夫跟你扯,兄弟们上,把这些人全部扔河里。”李都头脸红脖子粗,不停呼着粗气。
“小伙子,别那么冲动,做事要考虑后果。”方柏林说完哈哈大笑。
李都头仙逝已经过好几百年,听得方柏林称呼自己小伙子,登时爆炸了“老子今天不把你扔到奈何桥,我不姓李。”
“那你打算姓啥?”方柏林边调笑他,边四周看了看,周遭灰蒙蒙,有点像被灰霾笼罩下的帝都。
“我撕烂你这张嘴”李都头猛地用力甩出手中的定魂刀。
定魂刀带着劲风和杀气飞向方柏林,方柏林一甩手一道黄色符箓飞向定魂刀,他脚踏‘南斗罡’扬起‘天蓬尺’指着符箓: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急急如律令!刚刚念完,只听得‘嘭’的一声,符箓像铁牌一样挡着定魂刀,溅出了点点火星,符箓和刀同时坠地。
“李都头,咱们心平气和说说道理好吗?”方柏林不想再象黑白无常一样再产生摩擦和误会,之前的误会很大原因都是自己初出道,加之年少气盛所致,现在可不想再重蹈覆辙,而且自己这次到阴间的任务是救人,他更加不想再折外生枝。
“工夫不错啊,我真是少瞧了你们阳间的人,本领越来越见长了,胆子更是越来越大了,私自出入冥府不说,还偷到阴间摄阴魂返阳。如此胆大嚣张行为,我还是头次遇见,真的开眼了。”李都头瞟了瞟地上的符箓和定魂刀,手一伸定魂刀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回李都头手里。
“李都头,你知罪吗?”方柏林看着他冷笑。
“我有罪?我有什么罪?”李都头有点语塞。
“这三只鸡从哪儿弄来的?”方柏林举着桃木剑随便一指。
“关你什么事?”李都头眼神有点飘。
“怎么来的都不要紧,就是别……偷来的就行了。”方柏林神态自若,舞弄着手中的桃木剑玩着剑花。
“你……信口雌黄,你有什么……根据。”李都头的眼睛迅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两只鸡。
“根据古籍记载,阴间第五站金鸡山,过了恶狗岭便到金鸡山,金鸡山和恶狗岭都是阴灵通向酆都必经之路,金鸡山两旁站满一群群的公鸡,一进入金鸡山,一群群的公鸡迎面扑来,它的铁嘴和秃鹫的嘴对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专门瞄准阴魂的眼睛及咽喉去啄,扇动的双翅更是带起阵阵阴风,让人睁不开眼。稍不留神,尖锐的爪子更是会把你抓得皮开肉绽,五脏六腑都抓出来。”说到这吗,方柏林看了看李都头,只见他眼神飘忽,脸上表情极不自然。
“没错,这是我从金鸡山上接回来的金鸡,这是我们冥府的圣禽,与你这阳人何干?你们的人刚刚打伤圣禽,我劝你还是先顾自己吧。”李都头脖子一伸,忽然神气起来。
冥筵 第四章:天人现五衰(第十节)
“圣禽是吧?金鸡山的金鸡出现在奈何桥……这个到是很蹊跷,当然了,这不关我事,我才懒得去管。当然了,我这个人比较八卦,等我回到阳间,烧封《启度文》又或者念个《玄天上帝咒》问问各路的神灵。对了,你刚刚说要拿我们怎么样?扔我们到桥下?你好像又忘了,我对……你们可是有恩的。”方柏林把桃木剑别在腰间。
“有恩?有什么恩?”李都头把玩着定魂刀的刀把,又看了看地上的金鸡,心想这人不单止能带人自由出入阴间冥府,还能和自己对答自如,再刚刚看他露了几手,着实了得。当下心里有点敬畏方柏林了,可是脸上还是没表现出来。
“刚刚你和那人斗法,到最后,不是我出手相救你的吗?再说了,那人到最后施法令到你们动弹不得,你觉得又是谁破他的法来救你们的?才刚刚生的事,你不会这么健忘吧?”方柏林指了指众阴兵。
李都头听了沉默不语,想想对方说的,也的确有此事,在想想刚刚那人与眼前人相比,尚且技逊一筹,加上这人还带来了几个帮手,说不定还真有点本事,算了,睁只眼闭只眼做算了,但求他别怕金鸡的事捅出去。
想到这,双手一抱拳“既如此,谢谢了。你们快走吧!从此我们各不相欠。”说完喝令阴兵收队。
“那就谢谢李都头了,我们…….还要再呆一会儿。”方柏林也拱拱手。
“却是为何?”李都头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方柏林,有点意外。
“我们在等一个人。”方柏林四处张望。
“等人?在奈何桥上等人?敢问等的是谁啊?”李都头眉毛一拧警惕起来。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方柏林为难地说。
“不知道等…….什么人?难道你们也想像刚刚那人一样到这边抢魂吗?”李都头剑眉拧成个川字。
“这个你请放心好了,我们不干那活。”方柏林双手一摊。
李都头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手依然按着刀柄,转过身对着身边的阴兵轻轻地说着什么。
阴兵一点头,快步走上前,犹豫了一下,拔出腰间的佩刀挑起那两只鸡递到李都头面前,旁边的阴兵纷纷避让。
方柏林也轻声问龙纪纲“那两只鸡伤势如何?”
“应无大碍,我是在两只鸡的鸡翅膀重叠时开枪的,我还故意打偏,估计伤及几根羽毛而已。在人家的地头好歹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龙纪纲一脸得意之色。
李都头仔细检查了两只鸡的伤势,正如龙纪纲所说,两只鸡只是掉了几根羽毛而已,但是……为什么刚才这俩家伙一动不动了,一瞥之下,看到那只体型体型较大的金鸡嘴里叼着一颗铜壳,就用力从鸡嘴里拔出那颗铜壳。
“那叫子弹,是我们阳间的火器,幸亏这次带来的是*5.8mm,如果带把‘雷鸣登’过来,这俩鸡一早变鸡肉丸子了。估计是被子弹的声音吓傻了吧。”龙纪纲得意地拍了拍腰间的配枪。
“李都头,在下奉劝你将金鸡尽快送回金鸡山吧,我们来此绝没有恶意,就是帮朋友一个忙,很快会离开的,请你相信我们。”方柏林对着李都头一拱手。
李都头当下不做声,这三只金鸡确实是从他上月从金鸡山偷偷抱回来的,目的就是看守奈何桥和孟婆婆的草庐,因为婆婆曾经郑重地告诉他,近期将有贵客到访,要他密切留意桥上的一举一动,他问是什么贵客,孟婆婆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
他想了想,阴间最灵敏而且最有攻击性的莫过于 ‘鬼吼’了,他寻思着是否弄两只回来看桥,可那大家伙却是难弄,一旦搞不好,奈何桥这点守卫兵力可支撑不了那些个大家伙冲击,得弄个容易收藏的又不显眼的。后来想到了‘恶狗岭’上的恶狗,就利用押解阴魂经过‘恶狗岭’的时候,就想顺手搂两只回来,用完后偷偷地放回去,没想到刚动手,就被那群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钢丝一般坚硬,爪子跟铁钩似的恶狗追了十几里,有两兄弟还断了手脚。
这还不能说,堂堂一个守护奈何桥的都头,居然去偷狗不成还被狗追,传出去这还得了?但婆婆吩咐的还没完成,自己这个奈何桥都头的差事,可是婆婆保荐了许久好不容易得来的,所以他心存感激,一直想报这个恩。光凭这些守桥阴兵还是不稳妥,必须弄到机敏灵巧警惕性高的牲畜帮帮忙。
又想到既然偷狗的难度这么高,目标确实也大,鸡应该稍微容易下手了吧。结果一下手偷鸡,损失了四名阴兵,比偷狗还惨。两个被啄瞎,一个抓去半边脸,另一个更惨,被开胸剖腹。
李都头一狠,亲自上阵偷了三只鸡,当然也没少磕磕碰碰的。所以众阴兵看到这三只鸡,回想起捉它们的经过和受伤的弟兄,不由得胆战心惊。
弄回来后又头痛了,这三只宝贝不吃米不咽糠,费了老大劲儿,才弄清楚这仨宝贝原来吃‘僵尸虫’,还好这个难不倒李都头。问题是这仨宝贝蛮有个性,吃和睡没有规律,打起鸣来不分子丑寅卯,而且整天就跟在李都头屁股后面转,弄得李都头不胜其扰,炖它的心都有。今天方柏林一说出来,他的内心确实有过那么一刻的轻松,可又想到孟婆婆说的贵客身份特殊,想必贵客来头颇大,身份尊崇,他必须要负责全程安全保障。
“李都头,婆婆有请” 碗儿在桥头喊下来。
李都头抬腿就跑,刚走了没几步,‘哔隆’头上响了一个霹雳,紧接无数闪电像银蛇在空中乱舞,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无比的腥臭味直窜鼻喉,直往心缝里去。接着刮起了一阵阵削肉的阴风,何谓削肉,就是站在风里能够感觉到,身上的肉好像涮羊肉片一样,一片片被刮下来。
奈何桥下的‘忘川河’,河水开始变得喘急和臭,隐约可听到夹杂着桥下怨灵的喧哗。
原本灰蒙蒙的天色,突然变得暗红,就像半空铺上一层有颜色的轻纱。
李都头一见连忙大喊“兄弟们,变天了,赶紧点亮所有褶子,另外通知其他兄弟支援,把桥包围起来,禁止通行。”众阴兵得令去办。
李都头看到方柏林和龙纪纲纹丝不动,不禁称奇,走上前问“这位先生,你俩干嘛不避避啊?”
方柏林一拱手“朋友所托,在此等人。”
“但你又不认识所等之人,如之奈何啊?眼看这天……”李都头边说边抬头看了看天。
只见刚刚还暗红的天,慢慢的变成了酒红色和墨玉绿色,两种颜色一相映,显得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李都头大拇指、食指和中指相互掐了几下,然后出神地看着前方,良久叹了口气“我看你们也不用等了,估计你朋友来不了了。”
“为什么?难道李都头认识我要找的朋友?”方柏林惊讶地看着李都头。
李都头摇摇头,一脸凝重“连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朋友长啥样,我更不知道了。”顿了顿失神地看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难道……你可知道这天空的云代表着什么吗?”说完抬手指了指天空。
方柏林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啊,请都头指教。”
“看来阴间每一万年的‘五阴破日’来了”李都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方柏林一眼。
“何谓‘五阴破日?”方柏林谦虚地拱拱手。
“五阴指的是风雨雷电云五元素,五阴破日,指的就是五种元素产生异变,表现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形状和功效。例如阴间的云就是,名副其实的阴云,但是你看现在的云。相传五阴破日每一万年会在冥府出现一次,每次出现将会生不可思议的逆变,就是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事生。”
“五阴破日?”方柏林脑海里快搜索着这个词,‘元罡派的《混元典》内好像没有记载啊。
“‘五阴破日’是冥府的一个渡劫,说的就是每一万年,指的当然是阴间的时辰洛,就会出现一次‘五阴破日’,在那天风云雷电雨会不约而同,肆意袭击地府,而地府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侵袭,所有的阴灵鬼魂尽皆躲匿,闪避不及的将会遭受猋风、阴云、焱电、畾雷、麤雨之侵袭,躲得过去则罢,躲不过去就灰飞湮灭。”李都头边说边看了看天,这时候周边的阴兵鬼卒来回奔跑,桥上已经插满用油纸裹着的火把,火光被风吹得摇曳摆动,被吹灭的火把刚一熄灭,就有阴兵连忙续点,远处看,整个奈何桥被火把笼罩着看上去更加阴森恐怖。
“请问何谓飍风、阴云、焱电、畾雷、麤雨呢?”方柏林觉得这时候再叨扰李都头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好奇心又迫使他开了口。
冥筵 第四章:天人现五衰(第十一节)
“ 汉朝王充在《论衡?状留》叙述: “一口之气,能吹毛芥,非必猋风。”猋风指的就是冥府最厉害的阴风,阴风所到之处,阴灵鬼魂一旦挨着,轻则骨肉分离,重则魂飞神丧,魄不着体,比你们阳间的龙卷风厉害过百倍。说到这个阴云嘛?” 李都头看了看周边,加快了语“则是阴间这一万年来,聚集的那些个投不了胎的,当然也包括这个忘川河下的冤魂。这些冤魂知道日夜对着月亮诅咒,而诅咒所产生的怨气积聚而成就变成了阴云。月亮本是太阴之母,累积怨气到达一定程度,也会像你们阳间的火山一样爆,所以就产生了‘麤雨’。‘阴云’所散出的雾气,能影响整个冥府的天气,而云层的厚薄则是取决与怨气的多寡,这就是你们看到阴间为什么总是灰沉沉的。一旦阴云不能及时疏导,鬼魂及阴灵便会吸入大量阴云而导致躁狂难耐直至失控,到时整个阴间彻底沦为比四层血湖地狱、九层九幽地狱、十八层泰山地狱、二十四层酆都地狱、三十六层女青地狱更可怕的地狱。
“‘焱电’则是来自阳间的善信对阴间亲人的思念所许下的承诺,这些的承诺有真有假,阳人对阴间许下的承诺若是兑现不了,将直接影响到阴间亲人,所产生的后果也会由阴间眷属一力承担。所产生后效果不亚于阳间所有的火山同一时间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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