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知道
她宛若房屋顶上的夜猫,眯着双眼,踮着脚尖,一步步挪移,一点点接近,然后趁其不备,两手扬起锋利的尖刀,朝着白色衬衣后背,竭尽全力刺下去。
“小心”
是表小姐的失声尖叫,果然如此,表小姐的心里永远只有四少爷。
看到鲜红的颜色冒了出来,她双目混淆,热血沸腾,疯狂地拔出钢刀,一刀,一刀,接连不断,不知所向地乱挥。终于,她发现了敌人的软肋,四少爷在用他的身体护着孩子,用他的胳膊抵挡利刀,她喜不胜收,一刀刺向孩子的头颅,意料之中,引来了替死的白色。
“砰”
如此熟悉的声音。
她仿佛在哪里听过,有溪水的流动,汩汩地响,潺潺地响,清澈,悦耳,欢腾,还有表小姐嘶哑悔恨的悲哭。循着哭声,她回了头,表小姐手中的枪支对准自己,枪支上袅袅的青烟飘向自己。
澤霖,别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你有事,我就算自己死掉,也不会让你有事。
果然是这样,表小姐的心里永远只有四少爷。
两月后正是炎炎盛夏,张家大院悬灯挂彩,热闹非凡。
对张澤霖来说,今儿是三喜临门的好日子,喜得贵子,喜任南北军区总司令之职,更是喜迎今生最心仪的新娘。他早叮嘱过下属,不准任何人灌酒,让他错过晚上的洞房花烛。
阁楼。
摆放在床的喜服是红色丝纱料子,专门从东瀛买来的新款,搁置一旁的四方薄纱盖头绣了蕾丝花边,很是新潮。
孙太太偷偷告诉宛静,他盼这一天盼得都疯了。
端坐在梳妆镜前,被三三两两的人缠围,她恍然
清秋吟 分节阅读_82
听到身后手舞足蹈的声音“表小姐要嫁给她喜欢的人了,表小姐要嫁给她喜欢的人了”她微微惊愕,蓦然回首,是梳着小辫的桃根蹦蹦跳跳的冲她大笑,笑得蒙住了嘴,笑得弯下了腰。
不止桃根,还有槿芝,守在她去大堂的回廊里故意逮住她,眨了眨俏皮的眼睛,伸手过来便戳她的额头,嘲笑又羡慕的口吻说道“你个死丫头,嫁了寻死觅活想嫁的人,这回称心满意了。”
姨丈姨妈表哥早在高堂之上等候她,姨丈笑呵呵地看着她行礼,姨妈满脸慈爱,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瞧得出来,她嫁了一个年轻有为事业有成又喜欢的人,姨妈很开心。
表哥帮忙搀扶起她,低头顿了片刻,蠕动的嘴角几经吞咽,方说道“我知道自己不如他好,但以后他若是欺负了你,我决不会放过他,谁让我是你唯一的表哥”
拜完天地便被大红绸缎引到洞房,门口刚毅的身影似乎等了她许久,冯梓钧默默地望着她,痴痴地望着她,看着她从身边飘过,想拉住她胳膊终是忍了住,只哀哀地向着天地诉说“我放你去找喜欢的人了,你开心吗”
红烛催泪的房间。
她满载祝福的收获,终于可以安心地枕在清凉之气的肩头,听她最喜欢的人说这世上动听的情话。
“宛静,我爱你”
她笑了。
衣袖里暗藏的银色手枪不知何时溜进了她的掌心,那手枪很是精致小巧,他送于她的,她视如生命的珍贵。
记得刚回许昌,第一次听到枪响,第一次闻到血的味道,我好害怕,吓得躲进你怀里。那个时候,我突然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也中了枪,还会不会遇上你,不小心闻到自己的血腥味道,还会不会像起初那样被你抱着
theend
番外篇红尘滚滚1
夕阳霞光如一抹胭脂悄然涂红了她柔美的半边脸阔。
她似乎茫然不知,怀里紧抱着一本宝蓝色书籍,依着椅子后背,颈子如细枝杨柳时左时右地偏扶摆动,下颚如憨实蜻蜓,遍遍点水般戏着游离空气,那微眯的眼帘如一弯晓月倒影清池,眼帘下高翘的鼻梁细腻滑顺宛若象牙白玉,白玉下方的两瓣薄唇似染了桃红杏色,散着迷醉清香。
他单膝跪地,情不自禁仰面过去,随着她摇摆不定的额头上下左右波动,终于天随人愿,轻而易举逮住了它。
却也惊醒了她。
她乌珠顾盼,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均匀的呼吸忽然嘎然而止,白皙两腮如火炙烤,映了一池的绯红。
明白发生了何事,她恼羞成怒,仓皇推他,不想被他结识胸膛的震回,单背木椅瞬间不稳,急剧向后倒伏,她大惊失色,下意识拽进他救命的衣袖,却被他顺势拉进怀里。
木椅脚凳惶急落地的“砰”声顷刻炸裂了沉寂的安静。
她内心惊吓,红粉尽失,死命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胆战地瞧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好在,表情依旧平淡,面目依旧和详,人依旧安然入睡,这才大舒了口活命之气,再回首看他时,不由立眉嗔目,扬起书册,暴雨般淋沥地往他身上砸。他噘嘴嗤笑,毫不闪躲,仿佛为刚才占了极大的便宜赎罪。
她又是一恼,拉起他人便往门外推,低声怒道“谁让你进来的,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知道,病房。”
瞧他相当从容,她蛾眉又褶皱三分,气道“这里是顺德医院特级病房,病人不比其它,我求你莫来给我捣乱,好不好”
他咧咧走了两步,忽然转身搂住她,英俊轮廓贴近她耳般吹起暖烘烘的热气“墨言,我要娶你”
她本来已是悬心吊胆,听了他的话更是吓出一身冷汗,扑扑腾腾扯开他手,惶惶远离三尺开外,怔怔地望着他。
他笑道“我说的是真的。”
她沉默不语。
他又补充道“我已经跟父亲讲过了,他没有反对。”
她依然无声。
他心里开始翻腾“别怕,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也不是你眼里那些无所事事整日浪荡的少爷公子,我有工作的,足够可以养活你。”
她终于动容,正色道“张绍衡,别闹了,全医院的人都知道,我下月结婚。”
他顺水推舟接道“好啊,我马上回去准备,决不会让他们说三道四。”
真是死皮赖脸。
她许墨言怎么会遇上他,认识他
医院楼道的灯偏偏那晚损坏,叶医生又偏偏有脑科手术急需敬业护士,她又偏偏不幸被院长钦点辅助。
从手术结束到整理完科室,她已全神贯注直立了五个小时,饥饿酸麻折磨得她头晕眼花,身心疲惫,她又不得不扶着木梯从四楼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悠下来,脚摸到最后一层阶梯,眼瞧着前方巴掌大的玻璃透出朦胧淡光,她悲喜交集,完全忽略了脚下,跨步出去便一个踉跄不稳,整个身子跌到铁门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铁门显然不堪她的重负,缓缓后退,裂开了道缝隙,然后把她丢在地上,然后给漆黑的楼道带进点点昏黄的亮。
她昏睡的神经为之一震,机警地望了望长廊,万幸,无人看到她的狼狈,她强忍疼痛欲从地上爬起来,可脚踝像是卡进深洞怎么都拔不出来,平日里姐妹口中的妖魔鬼怪之说顷刻间全浮现在脑海,她顿时大气不敢多出,浑身瑟瑟,闻到空中弥散的浓烈酒味,这才壮起胆子瞥过脑袋偷瞄了一眼。
楼梯口一个黑衣西装男人依着墙边坐着,脑袋耷拉藏在腿间,左臂伸到一尺外手中悬着酒瓶,右臂重重压着后颈指间挤满了头发,而她的脚偏巧踩进他腿缝里。
“喂,先生”她转身坐起,戳了戳他胳膊,试图唤醒人。
不知是她声音过于温和,还是动作过于轻柔,他定如泰山,纹丝不动。
她又唤了几声,瞧见毫无结果后,不由贴近他耳边,大声道“先生,麻烦你搞抬贵脚”
这一叫嚷真把他的额头抬了起来,倒也唬了她一跳,见过出入医院各色各样的男人,她却从未见过那样一张面孔,好看得令人惊魂,什么面冠如玉,貌胜潘安,什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似乎都不能确切地形容他来,她只觉被他看着,心莫名地砰砰直跳。
“你压着我脚了。”她声音弱如细蚊。
他笨拙地动了动身子。
她趁机抽出脚踝,道了谢。
他又一声不吭地依着墙闭上了眼睛。
正是初秋季节,夜晚虽没有刺骨冷风,却也凉意习习,五更侵寒。
作为顺德医院的优秀护士,她克尽职守,告诉他,不能在此过夜会招惹风寒,然后问他,家住在何处需不需要电话联系家人,或者是不是医院里有家属病人,需要她扶他过去。
他一问三不回,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她实在想不出更好法子,只好搀扶起他去找空余病房。不知是不是天公故意作弄她,一楼二楼三楼的普通病床收满了客人,四楼的高级病房,她无权无钱更是无力去折腾,最后,不得不把他扶进自己的宿舍。
好在,夜已至深,无人察觉。好在,原来的室友因工作调动去了别家医院,只有她一人独居。
翌日,她的早班,慌里慌张梳洗完毕,看到趴在沙发上依旧沉睡不醒的人,情急之下来不及唤醒,只留了张“这是医院宿舍,小心行事”的简单素笺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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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就此了事。
哪知,下午,刘美说自己佳人有约,晚间七点便回,求她代为值班一个小时。已不是第一次被求第一次被耍,她理所当然摇头拒绝。刘美左一声好妹妹右一声乖妹妹地唤她,又跟她跑上跑下死死缠着她不放。她被嘤嘤嗡嗡的声音闹得没法,只得点头应承。跟往常一样,她从七点等到八点从九点盼到十点,盼到望眼欲穿倦怠之极的时候,才看到刘美的影子。当她浑浑噩噩地下楼,走到底层时,赫然一惊,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分明又见到了昨晚的那人,他又是喝得大醉,同样的姿势缩在同一个位置
以为会事不过三。
当第四次把醉醺醺的他扶到沙发上时,她气喘吁吁地发誓,以后决不会再踏足那条楼道。
然而,她始终是心软的主。
第五天晚上,已经上床等待入眠的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只好披了衣服跑到楼梯口,没有看到他的影子,她顿时惊慌失措,找遍了整栋大楼,证实他今儿确实没有醉酒方松了口气。回了宿舍,她掏出钥匙开门,背后突然响起醉醺醺的问话“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你好久。”
红尘滚滚2
事后想起,当时的她真是害怕极了,心口起伏,两眼呆瞪,两臂死撑着门框,紧贴门房的背冷得直冒虚汗,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会自个摸到这儿”,随即而来的便是“这周繁忙,竟然忽略了宿舍里有没有人见过他”,最后她已经不敢想象“明天,他还会不会来”。她不知所措,为怕别人看到生出什么流言蜚语,便将他拉进来,回头瞧他倒在沙发上便呼呼大睡,只好留下钥匙,然后胡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搬到刘美那里。
“砰”
敲门声再次震动了她薄弱的心跳,她凛然开门,佯装恼怒,气道“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不理谁啊”门口,刘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反映迅速,立即息怒嗔眉,小声嘟囔道“还能不理谁啊何晓慈呗,本该轮到她来特级病房值班的,偏偏把我推到最前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住的病人大有来头,听说稍微出了岔子,轻则连累全家入狱,重则性命不保。”
刘美潇洒地挥了挥手,一副高枕无忧的口吻“这女人躺在床上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睁开过眼睛。难道轮到你值班,她就能活过来说话吃药你还真把自己当天使了。再说,谁不知道啊咱院里的规矩,未来护士长都是从这间特级病房出来的。这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好好表现吧以后姐姐可指望你了。”
听了刘美冠冕堂皇的话,她没好气地笑了笑“少拿蜜糖劝我,等我死的时候,你敢替我收尸,我就阿弥陀佛了。”
“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少说不吉利的话。你个丫头只会遇到贵人,只会给姐妹们带来好运,姐妹们还可等着你”
“国邦的同学不是已经请你们看了电影,吃了冰淇凌,喝了咖啡吗你们还要什么”
张绍衡不知何时像瘟神一样缠上了她。
她躲进刘美宿舍,他寻到刘美宿舍,她躲到孤儿院,他竟然找到了孤儿院,等她带着两只熊猫眼睛去上班又被姐妹们围得水泄不通,问她,那个长得出奇好看的男人是谁什么好看的男人
大家突地让出了一条道,齐刷刷地回望门口。
他脸面修剪得极为干净,穿了件白色衬衣,配了条休闲西裤,外套了件米色的风衣,风采翩然,捧了一束花从医院正门进来。
她的心穆地砰砰直跳,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紧张的神经极力思索着该说些什么来拒绝那束鲜花。
而他走到她面前,只是单单抽了一支出来递于她,然后又微微一笑,简单道了声谢,又捧了花向病房区的方向走去,客套得近乎陌生。
她脑袋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棒,晕头转向辨不清南北,只知晓得那花是送给别人的,不是送给她的,那花是粉嫩粉嫩的颜色,女孩子都喜欢的颜色,他冲她笑了,是标准的绅士微笑,不参杂任何情感。她低下头看着花瓣上的新鲜露珠,不禁对自己傻傻一笑,原来,纯粹是她自作多情,根本没什么可躲可闪的。
就是他,就是他,墨言,他是谁啊刘美说你跟他很熟。
他不想被人追问,更不想宿舍有人认出他再多生是非。他,是国邦的同学。
梁医生的同学看不出来,梁医生的同学里还有让人着迷的人物,墨言,嘿嘿,我想认识他。
我也想。
我也要。
刘美忽然俯身凑近她,贼贼笑道“这次不是张少爷,是位阔太太。”
阔太太她许墨言平日里大门不出,寺门不迈,能认识张绍衡已经是三生有幸,怎会认识什么阔太太
瞧她茫然不解,刘美不由扛了扛她,催促道“快到总台那边去吧我顶你一会儿。人家可是点名道姓地要见你,还送了姐妹们好大好大的礼,果真是出手不凡”
“可”
刘美推她出门“可什么可没看我大汗淋淋地从门诊楼跑到特级病房楼,又气喘吁吁爬到最高层,你再不下去,不止是姐姐翻脸,其他的妹妹们也饶不了你。”
“刘美”她刚转身便吃了闭门羹,听到房门咔嚓被扣,知道就算是拍红了手掌也动摇不了对方的信念,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与其闹得人尽皆知,不如随了大家的愿,去见见那太太,到底是何人到底有什么不凡
医院总台只有何晓慈值班的身影,她朦胧地走了过去,未开口问话,晓慈便掩口而笑,随后神秘兮兮鬼头鬼脑地望了望四周,随后从柜下掏出一只精致小巧、色泽明亮、格外时髦的绿色手提包,接着眼神示意她附耳过来,捂着嘴巴低声得意道“是东瀛货,据说是今年新款,在顺德买不到的。”说罢,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说了句“妹妹,你实在太可爱了”
俨然被莫名其妙的手提包,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不知所向,见晓慈下颚朝值班室扬了扬,眼睛恨不得推她撞门,她不由深吸了口气,提心拧动了门锁。空荡的休息室只有沙发上端坐的女人品着茶水,她一身紫色绒布长袖旗袍,齐耳短发微卷,脸上粉脂浓抹,瞧不出多大年纪,闻声后抬头望了她一眼,便嘴角一弯,笑颜微显,一股子道不出的高贵妩媚跟领口半遮半掩的黄金细链相互衬映。
“许小姐吗”阔太太放下茶水,请她入座。
她眨了眨不解的睫毛,大方道“我跟太太素不相识,不知太太找我何事”
阔太太嘴边的纹路又向外咧了三分“绍衡的父亲跟我说,绍衡最近有了结婚的念头,所以我过来瞧瞧。”
绍衡的父亲难道她是绍衡的母亲绍衡他不是突发奇想,他是认真的。她顿时心乱纷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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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太太虽目齿含笑,眼神却是犀利精明,似乎不动声色间已然参透了一切“我看得出来,许小姐是蕙质兰心的人,相比顺德医院的其他护士多得不只是漂亮的外表。”
她不清楚刘美口中的“贵人”有多贵,凭借令晓慈喜不胜收得绿色手提包,凭借对方高高在上又颇具修养的姿态,凭借绍衡每次出手不凡的阔气,她知道定是贵不可言,在贵不可言的人面前,她不能失了平日的淡定“太太,我不知道张绍衡说了什么惊扰到了您,惹你百忙里专程过来一端究竟,墨言这里向你道声对不起可能害你误会了,我是订了婚的人,并且下月”
为她过于一本正经笑了,阔太太接过话,娓娓述说道“许小姐父母早逝,祖籍不详,四岁时被圣保罗孤儿院的玛丽修女收养,随后在孤儿院长大,洋文流利,做过翻译工作,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老板无故辞退。后来顺德医院洗衣房急缺人手,许小姐被直接录用,然后借着一次洋人考察医院洗衣房的机会,成为顺德医院炙手可热的人物。医院爱怜人才,着力培养,加上许小姐珍惜良机,潜心学习,终于成为顺德医院最优秀最有前途的高级护士。在去年五月,已与外科手术室最年轻最有作为的外科医生梁国邦订婚,且于下月十八,梁国邦生日那天完婚。”
随意几句便把她短暂二十年里众所周知的不为人知的甚至故意避讳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对方显然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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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番彻底调查有备而来,而在短时间内调查得如此详尽,显然亦不是一般贵不可言的人可以做到的,许墨言此时才明白,张绍衡不是她想象中出手阔绰的平常少爷。
“许小姐没必要向我解释,我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跟许小姐说一声,张家的声誉容不下一丝亵渎。许小姐的人生大事最好想清楚了再行决断,不管你是否订了婚,不管你订婚的对象是何人,只要与张家扯上关系,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不是威胁胜似威胁的话令她浑然一怔,突地横生出不适“太太,我”
仿佛她的任何辩解都是多此一举,阔太太罢手止了她的话,拎起侧身的象牙白包包搁她面前,笑容依旧未变“初次见面,没什么好礼相送,记得在你们这个年纪,喜欢收集手提袋,所以托人买了些。”似乎瞧出她正欲开口推辞,阔太太又道“我不喜欢有人拒绝我的善意。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不打扰你工作了,我也该走了。”见她匆忙起身,阔太太又是阻拦道“不必送我,这里,我比你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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