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荷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殷
我给祖母打了电话,告诉她我要回去。她问我“还生奶奶气吗,gisee”
我回答“不了。我明白您的决定是顾全大局的选择。您上次告诉我生于皇室要承受谎言和没有爱情的婚姻,您自己是不是比任何人都承受得更多”
她在电话那头静默半晌,然后长长地叹息。
我请玮姨转告靖平我要走的决定。她一听就流了泪,我揽过她搂在怀里安慰,就像我小时候她常对我做的那样。她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回来。我没勇气告诉她我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只对她说,很快。
最后,我找到鄢琪。我们去探望了已经大有好转的韩彦成。我送他一张我亲手弹奏的琵琶录制成的cd留作纪念 – 这还是我在布鲁塞尔大学读书时的一次作业。他低头黯然不语,摩挲了那cd半天,说出一句“我一辈子都会爱你。”我鼻中微酸,对他轻轻摇头“一辈子还很长,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找你真正的爱情。”
从韩彦成家出来以后,我和鄢琪去了原来的中学,看望了当初教我们的老师,在教室外面听朗朗的书声,坐在操场上的秋千架上荡秋千。
在北京度过的四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我拥有一个普通孩子无拘束的生活,关爱慈和的父母长辈,循循善诱的良师,情同手足的伙伴,还有我稚嫩而充满希冀的爱情。
我在秋千上高高荡起,让所有的回忆从我发梢指端流过,再一次细细感受他们。因为两天以后,我将回到我出生的宫廷,为我的家族和姓氏,履行和承担任何我所必须承受的。我会装扮得美丽端庄,优雅地挥手,微笑着说谎。而我纯真的幼时记忆和爱情,会被我藏在心底,只在夜静时,再捧在手里看,然后化成一声轻叹,散在风里。
晚上我们买了一堆菜去了鄢琪家,一齐动手做了一顿饭。饭后鄢琪奶奶知道我们有体己话要说,就去了邻居家打牌。
我收拾桌上的碗筷时被东西一绊,一下子歪在鄢琪床上,手腕上顿时一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鄢琪用来清洁画架用的钢丝刷。这家伙最近下决心要考美院,就重拾画笔开始参加绘画补习班,可丢三落四的性子不改,颜料,松节油,和画笔满屋乱扔。
刷上的细小钢丝在我手肘内侧扎了一堆小孔,渗出了轻微的血珠。
鄢琪大叫着奔过来,给我擦了一层碘酒,嘴里叨叨着“惨了惨了破相了妹妹你别怕,哥哥我养你一辈子”
我大笑出声。
终于忙完坐定,我和她各执一杯清茶坐在桌前。窗外,万家灯火映着朗月疏星。
“几时回来”她问。
“可能再不回来了。”我对她微笑。
“云深,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留着我的eai地址,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云深,我总觉得你这次回来怪怪的。出了什么事吗”
“是家里的一些事。已经过去了。”
“我看不止。你,你是不是恋爱了”她圆圆的明亮眼睛似乎能看透我。
我沉默着。
“你是恋爱了是谁不是韩彦成,也不是那个卓正。要配得上你的,我看必须要温柔体贴,事业有成,个子高高,英俊潇洒,总之是个领袖加皇帝样的人物。我见过的人里也就只有你舅舅合格了。”她朝我挤眉弄眼。
我看着她,想和她一起笑,但眼泪却大滴大滴地落在桌面上。
她的笑僵在了脸上,像吞了一个鸭蛋似地看着我,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喜欢你舅舅你喜欢你舅舅”
我对她浮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眼泪却流得更快。
她又慢慢地坐回去,喃喃地自言自语“也难怪。他也就大你十三岁,长得又年轻,还跟你几乎没什么血缘关系。我说嘛,你上学那会儿成天把你舅挂在嘴上,哪个男生追你都不理。这次回来了,又那么奇怪,对谁都好,就是对你舅像个刺猬一样。你怕是陷得深了。”她同情地看着我。
“你告诉他了吗”鄢琪小心地问我。
我抹了一把泪,朝她摇头一笑“他喜欢别人。”
“是那个瑞典公主吗我从报上看了。”
我点点头。
“算了,没有也就没有了以后还有更好的”她扬扬头。
“对。”我努力朝她笑笑。
“我们喝点酒,为我们幸福的未来庆祝一下”
“好”
她拿出两瓶啤酒,打开瓶盖,递给我一瓶“我陪着你,只许喝两小口不然醉了我把你弄不回去。”
我拿着瓶子和她用力碰了一下“为了未来”
“还有爱情”她喊。
“对,还有爱情”我仰头灌下去两大口,就被她按住了。
“剩下的酒要浪费了。”我有些不舍。
“才不会你舍不舍得你的漂亮衣服”她对我挤挤眼睛,然后用一只手掌捂着瓶口摇晃起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用酒射了我一头一脸。我尖叫着依样回敬她。
我把我最后无忧的笑声连同一只我常带的珍珠项链留给了鄢琪我儿时的玩伴,我一世的朋友。
德均开着车带我回家。我坐在昏黑的后座上,刚才和鄢琪共度的欢乐,像眼前流动的车灯一样逝去。
我的心又回到原地。我告诉自己我已经放下了,但结果只是自欺。
我这一生都无法拔出来了,无关时间,无关距离。
这是我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大吼一声“要看船戏的筒子们,注意下章了哈”
观音 靖平云深
靖平
月朗星稀,夜静声寂。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我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这份市场报告。一小时前我翻到这一页,现在仍停在同一页。
我起身,踱步,坐下,再起身,穿过廊桥,行过波光隐隐的起云池,然后走进客厅,坐在黑暗里,听那座老钟恒久不变的秒响。
今晚回家时玮姨告诉我,后天布鲁塞尔宫的专机会接云深回去。
她就这样急着离开么她已经恨我到如此地步了么
这几天我以各种借口躲着她,因为怕自己见到她时,会再丧失理智,不顾一切地占有她,然后再不让她离开。她醉酒的那天晚上,只差一步,我便把持不住。
我强迫自己工作,但根本就没有效率。我的脑子里全是她她的呼吸,她的嘤咛,她的身体。无论我的视线投向何方,我眼前总是出现她那美得让我颠狂的身体。我一贯是冷静自恃,和掌控全局的,但现在却方寸大乱,无所适从。我道不明那紧紧盘绕我的是怎样的因果和情绪,只知道,它们来势汹汹,让我避无可避。
终于我听到了轻轻的门响,我的心顿时从芜杂的半空回到地面。这仿佛是我等了一世的声音。
我伸手拉开几上的台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云深。
骤然的光亮惊得她用双手捂住了嘴。
她手里拿着刚脱下的白色长大衣,身上穿着件浅紫色的半袖薄呢连身裙,一对小小的钻石耳环悬在她披散的乌黑柔润的发前,在昏晕的灯下,溢着幽媚惑人的光。而她此刻带着些惊吓神情的眼睛却比那钻石更让我迷乱。
“这么晚回家去哪里了”我问。
“不关你的事。”她转开头,避过我的目光。
“那会关谁的事”我大步走到她面前,忽然闻到一股酒精的味道“你又喝酒了”
她眼睛仍是看着别处,回答道“是。”
她又去酒吧了么那晚她在酒吧里醉酒后,被一帮男人围着,像蛇一样扭动的场景又出现在我脑子里。我瞬间觉得憋闷。
这时,我的视线被她肘关节内侧静脉处的一小团红点吸引。我一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到灯下细看。
她拼命挣脱开,站得远远的,防备地看着我。
“不要告诉我这些是针眼。”我的心像被人一把捏住。
“是又怎么样你会关心吗”她挑衅着承认着。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谁教你的andre还是韩彦成”我的脸一定是白了。
她豁然抬头看着我,一脸的惊愕“你怎么知道韩彦成的事”
“我找新加坡的人查过他,发现他在那儿上学的时候吸过毒。”我回答。
她愤怒地提高了声音“你有什么权力去查他”
“我当然有。我是你的监护人,我有权利知道跟你交往的是什么样的人。没人告诉过你一碰毒品,这辈子就完了吗”恐惧和心痛让我几乎要崩溃。
“我的一辈子我自己来决定和你有什么相干”她大声地喊。
“你自己能决定吗看你都把你的生活过成了什么样子你要报复我,我认了,那是我自己做下的错事,我认罚。你要玩弄感情,我拦不住也只能随你,只要你别招惹卓正那样的人,把自己赔进去。可你现在又吸毒。这是一个人对自己和别人所能造成的最大的伤害,你明不明白”我一生里,从未如此愤怒和绝望,像是活着的唯一希望已经被摧毁。
“我伤害自己,糟蹋自己,跟你无关像你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更没权利跟我说教,告诉我对感情要专一。我就是喜欢玩游戏。实话告诉你,你那天根本就不该和卓正打架再把我带回来。是我勾引他的,循规蹈矩的男人我已经腻味了,我就想试试那种被人强迫的感觉,一定很刺激”她不顾一切地说,眼里闪着我从未见过的狂烈的光。
屋子里很静,只有那座老钟恒久不变的滴答声隔在我和她之间。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幅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一会儿是and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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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是韩彦成,然后是卓正。她在他们面前呈现着自己那具完美无瑕的身体,在他们的抚摸下发出那晚我曾听到过得让我灵魂出窍的嘤咛。那些画面冲击得我几乎要失控。
我以前就知道她早已和别的男子有过肌肤之亲,那时我虽难受,但却能用理智劝解控制自己。但是现在为什么这同样的事实会让我无法再忍受难道是因为那夜我感受品尝过她的美好,便再不能容忍她的美好也曾属于别人么
这种狂暴的妒嫉和因着她吸毒而带来的愤怒和绝望,在我体内混成了前所未有的剧烈的火焰,灼得我全身都微微发颤。
“好,”我听见自己一字一字地说,“我让你如愿。”
云深
靖平向我大步跨过来,突然伸出他长长的手臂,紧紧攥住了我的腰,然后我离开了地面。在我有意识的下一秒,我已经被扛在了他的肩上,被带离。
那离我太远的地面让我头晕,他身体散发的怒意让我恐惧。我努力抬起身体惊喊着“你带我去哪儿”
回答我的是他的沉默和把我攥得更紧的手臂。
猛然间,他松手。我仰面跌在一张床上,不疼,但让我眩晕。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窗外透过的明净月华却洒了满屋,让人足以看清屋内的陈设。铺着素净埃及织棉的大床,清淡的亚麻落地窗帘,檀木的博古架,和墙上一幅长长的王维的水墨山水真迹。简练朴净,又充满静水流深的清华。
这是他的卧室。
我小时候有时晚上赖着不睡觉,就偷偷溜进他的卧室找他,趴在这张大床上和他下跳棋,或者窝在床上和他一起看电视。后来长大些,就来得少了。可我总在心里念着这间房间,期盼着什么时候我在这里也会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可以每夜看着他入眠。
现在,我就在这房间里,就躺着这张床上,而他站在离床前三四步远的地方,看着我,眼里燃烧着我在他身上从未见过的愤怒和别的我看不清的情绪。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害怕。
他抬起手,伸到自己领口,开始解他的衬衣。
我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我开始恐惧地发抖。但他的眼睛一直牢牢地看着我的。那双眼睛里的绝决和强悍,让我不敢把目光移向别处。
这时,我看到一枚小小的玉坠悬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那是我十二岁时为他向静云大师求来的护身符。我要他答应一直戴着。他当时无言,只紧紧抱了我在怀里。我童稚的心充满了喜悦,仿佛我心心念念爱着的他就此真地可以一世平安,而代表着我的那枚小小玉观音又可以时时悬在他胸前,于是有了天真的企望也许有一天我也能进到他心里。
这枚观音盛满了我对他平安的祈祷,和我所有的爱情。而他一直带着它,直到此刻。
我心里突然没了恐惧,只剩了悲哀。
靖平,在你爱atida的心里,是不是仍有小小的一角在念着我即便是没有,即便你骗过我,即便我如今在你心目中已如此不堪,但我仍然,爱你。让我拥有你吧,哪怕只有这一次,我也想在生命里留下你的痕迹。
明净如水的月华洒在他修长挺拔的身体和微微泛着铜色光泽的皮肤上。他比我见过的任何男性雕塑都更加挺阔完美,健硕修颀。
他朝我走过来。我和他之间只三四步远,却走得那么漫长。他停在我面前,在我身体的一侧曲下一条腿,然后用双手沉稳而断然地除去了我身上所有的衣物。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的,一直看进了我最深处的灵魂。我在这烫人的目光下瑟缩,看着他用坚定而干燥的手分开了我的双腿,然后将闪着熠熠华光的身体向我压来。
他的皮肤坚硬光滑,如同那块观音玉。我想伸手触摸,却又畏惧。
他火烫的身体贴在我冰凉的皮肤上,让我瞬间停止了轻颤。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让我觉得自己就要被碾碎,几乎无法呼吸。
他胸前的玉观音被紧紧压在我心口,像是要烙进我的心里。玉观音的那一端,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和我自己的相互回应。
他开始吻我,霸道而强悍地在我口中掠夺。我在初始的惊惧慌乱之后,也开始柔顺生涩地迎合回吻他。我的回应让他全身一僵,中断了那个吻,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看到他深深黑眸里的惊异,犹豫和迷乱。
我把心一横,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
他眼中的迷乱更甚,但身体却缓慢而坚决地向我沉下来。
我愿意现在就死去,死在我和他交融的这一刻,不再有别人,不再分离。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疼痛象千百根刺扎入我的五脏,让我猛地睁开眼睛,长长地倒吸一口气,然后哭出了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船刚开出来一个头哈。明天接着船嘿嘿,要看靖平发狂的童鞋,这下满意了吧。
真相靖平
我惊得全身都僵住。这是我预想过的无数种可能之外的唯一一种。我迅速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朦胧的灯光里,她在我身下放声委屈地哭,一股涓细的殷红沿着她白瓷一样半透明的腿根缓缓而下,像白色大理石上泛起的一丝艳色的花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的强硬,她佯装的放任,都是为了掩饰这样一个事实 – andre不是她的情人,她从没有过任何情人
她在替谁掩饰她为此都经受了些什么我无法想象的痛苦而我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我紧紧抱着抽泣的她,紧得自己都觉得疼。震惊,内疚,心痛我已辨不清,只觉得它们排山一样涌来,把我击成碎片。我反反复复地吻她,在她耳边唤她“云深,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吧,求你。”
她一听哭得更凶。我心痛得无以复加,只能拼命吻她,低声央她别哭。许久,她哭得脱了力,便蜷在我怀里,安静地流泪。
她用那双红肿的但依旧美丽得摄去我魂魄的眼睛,看着我,仿佛要把我刻进她的生命,带入永恒里去。她拉着我的手放在她心脏的位置,慢慢启口“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永远是。”
我如遭雷击,只能深深注视这张早已刻入我魂魄,融入我骨髓的面容。
“靖平,你怎么啦你别难过好吗”她脸上的表情慌乱起来,伸手来抚我的面颊。
我流泪了吗记事以来的第二次。第一次是疏影去世后rubiste对我的点拨,我有悲伤,也有对生命博爱的顿悟。而现在,她说爱我并没有让我欣喜,因为我在想象着她因为爱我而遭受的所有痛苦,孤独,和屈辱。这是我一心愿用生命去维护的人,现在却因为我而遍体鳞伤。我痛得几近疯狂。
我深深地,深深地吻她,像是要把我深藏已久的爱,透过我的吻,灌输到她体内,去愈合她所有的伤。我舌尖尝到眼泪的滋味,分不清是她的,还是我的。
良久,我的唇慢慢放开她。她晶亮的双眸看着我,闪着熠熠的光“就算你不爱我,我也没有遗憾了。”
“不爱你”我诧异地说“我第一眼见你就爱得无法自拔,直到现在。你怎么会说我不爱你”
“可是那天晚上舞会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在房间里。可后来我又给你的房间打电话,结果是atida接的。我还在电话里听到她和你亲热。”她的眼泪又掉下来。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大该十二点,当时atida的确在我房间里,但是我却不在。我当时没有跟你说实话是因为迫不得已。但是现在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了。这事说来话长。”
“有多长”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仍然在抽抽搭搭。
我理理思路,开口道“瑞典医学院的血液实验室拥有世界上最尖端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实验设备和仪器。自从我担任医学院组委会委员不久,我就开始怀疑在学院内部,有人利用这个实验室里的设备为dr做研究。这是学院明令禁止的。而一旦dr的这个项目试验成功,它的危害会很大。具体是什么项目和危害,现在我还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必须要在他们达到目的之前,阻止他们。后来我努力争取要坐上院长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也是为了更方便地查出在学院里暗中为dr效力的人。”
“dr就是那家一直是你竞争对手的美国制药公司吗”她睁大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是的。出任院长职务以后,我在学院内部秘密地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组员就只有我,另一名我非常信任的学院组委会委员,和atida – 她的家族最早成立了这个医学院,并且一直以来都是医学院最大的经济支持者,因此atida在医学院里人脉深广,说话极有分量,而她手中也掌握着许多学院里不为常人所知的秘密。这对于我们查出dr设在学院里的内鬼来说,至关重要。”
听到atida的名字,她嘟起了嘴。
我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然后继续说“我们暗中做过很多调查,怀疑的对象最终落在bjrn身上 – 他是瑞典医学院一名老资格的血液病教授,在医界颇有些名望。但从他使用过的学院中的各种实验设备和运行程序的记录上,都没有发现有关dr项目的任何蛛丝马迹。唯一的解释就是每次试验之后,他把这些记录和数据从学院的系统里清除了。只要有了这份记录,我们就可以迫使bjrn承认他跟dr之间的交易,而学院就可以因此起诉dr非法利用学院的设备和人力资源做谋利性的研究,从而阻碍他们的计划。可是当时bjrn对我们的调查已经有所警觉,因此处处小心,让我们抓不住把柄。”
“然后呢”她好奇起来,也忘记怨我了。
“我跟你在皇宫里的餐具室分别后就回了自己房间,然后负责监视bjrn的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看见他进了实验室。当时正是学院的节日放假期间,除了安保人员,没有其他人上班,而学院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atida这段时间正在比利时。大过节的晚上,大家都在开派对庆祝,bjrn一个人跑去实验室,极有可能是要趁此机会继续dr的试验。而现在如果把我的计算机从远端联进学院实验室的系统,我就在他工作的同时可以下载一份实验设备和运行计算程序的纪录,而不让他觉察。”
“宫里的每一间客房里都有网络的接口,你可以自己在房间里操作呀,干吗还要叫atida一起”她皱皱小鼻子。
我轻笑一下,伸手捏捏她的鼻子“这个血液实验室是整个学院最机密和重要的试验室,任何人都不能从远端联入这个实验室的系统,输出和下载任何信息,连院长也不能。唯一的例外是atida – 作为瑞典皇室代表的她掌握着一套从远端联入这个系统的密码。这是一套非常复杂,每一个小时就需要更新输入的密码,而它们就刻在记忆力极好的atida的脑子里。要联入实验室的系统,我就必须需要她的帮助。”
“那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又不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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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和atida一起工作”她疑惑地问。
“当时网络连接中断了,我让atida在我的计算机前守着,自己去把宫里的it suort叫起来,请他打开服务器中心的门,看出了什么问题,然后把网络重新连接起来。结果那时候你就打我的手机找我了。”
“我还记得我说我想你。”她幽幽地看着我。
“我又何尝不想你当时我连顺着阳台爬进你房间的想法都有。但那时候我不能跟你说实话 – 那件事情牵涉的人众多,利害关系也极重,在没有成功之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点风声。这是我第一次没跟你讲真话。当晚我告诉你的唯一的真话是,我爱你。”
她面上突然腾起桃花样的绯色,眸光潋滟地看着我“那么我给你房间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只有atida一个人在。那些对话都是她杜撰出来,故意要让我误会她在跟你亲热。”
我点点头“聪明的小姑娘。其实要求证我说的很容易,问问你宫里的it suort 那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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