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蒟蒻蒟蒻
梅夫人一惊,忙问“是谁”
徐典侍迟疑了一会,道“就就是蓼湘公公手下那个小太监。”
梅夫人巴不得找到个抵罪的,当即站起身抓住徐典侍,道“走,跟我回娘娘去。”
这几日蓼湘的病在调理下略好了些,没有了皇帝的索求无度,渐渐也不常在床上歇着了。正闲着无事整理案上的笔墨及一些胡乱堆放的折子,只听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殿门“哐”的一声被踢开,王内监跟在怒气冲冲的丽妃身后连声哀求“娘娘,好歹别在这闹,要是让圣上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没说完便被丽妃身后一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一把推了个趔趄。
蓼湘欠身道“奴才见过丽妃娘娘。”
丽妃冷笑道“蓼湘你好大的胆子”
蓼湘站直身子,微笑道“娘娘说的奴才怎么听不懂。”
他话音还未落,那丽妃已上前一掌掴在了他脸上,骂道“死奴才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么” 她容貌姝丽,纵然此时满面怒气,也并不减风韵。
蓼湘摸了摸被打痛的脸颊,面上笑意不减,仍是低眉顺眼的样子,道“不知娘娘为了何事如此动怒”
丽妃答也不答他,对身后的人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掌他的嘴”
那些宫人都忌讳蓼湘的身份,不敢妄动。丽妃见此情景更是怒火中烧,恨道“好你们不敢动手,我亲自来”说着上前一脚踹在蓼湘小腹上。只因她爹是武将,她自小也学了些强身的功夫,虽然不济,总是比一般人要强些。蓼湘又是病后初愈,被她这一脚踢得向后踉跄了几步,扶住一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黄内监在一旁看蓼湘的脸煞白煞白的,只怕出事,上前劝道“娘娘,皇上快下朝了。”
梅夫人原本一直在冷冷看着,听到这话,也道“娘娘,略微教训教训他便罢了,若是皇上”
他们不说倒好,这一说直将丽妃气得杏眼圆睁,怒道“怕什么打死了他皇上还能让我偿命不成”
蓼湘在此时低低笑了一声“奴才不过是贱命一条,娘娘尽管拿去,喏,那边挂的便是皇上的剑。”
丽妃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敢么”说罢,当真上前摘下了那把剑,那是景焄以前学剑时筱晏王献上的一柄宝剑,堪称削铁如泥,虽然多年不用,出鞘一看,仍是精光四射。丽妃拿着那剑便朝蓼湘挥了过来。
众人见剑都拿了出来,忙上前阻拦,混乱中,那剑锋划过蓼湘的左袖,立时见了道血口,血水几乎染红了半个袖子,一时劝的拉的哭的叫的,偌大的暖晴宫几乎烩成了一锅粥。在这混沌不堪的时候,只听门外太监叫道“皇上驾到”一瞬间,众人都安静了,忙不迭的跪到地上,看着还穿着朝服的皇帝大步踏进门来。
景焄扫了一眼殿内跪在地上的众人和东倒西歪的桌椅摆设,半天才开口“丽妃,几日不见,你越发出息了,竟到朕的寝宫来撒野”
丽妃一扫方才的蛮横劲,哭得梨花带雨道“臣妾知错了,请皇上责罚。”
景焄低头看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朕自然要罚你,不然这后宫岂不是没了规矩,”他顿了顿,说道,“交出金印和金册,明日搬到槲栎宫去吧。”
丽妃浑身一震,难以置信般抬头看着他,她本以为不过罚她例银或是回宫思过,却不想这人如此狠,只此一句,竟是将她打入冷宫,她颤声问“你你说什么”
景焄皱眉道“你还要朕再说一遍么”
丽妃突然叫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指着一边的蓼湘,“你居然为了那个太监废了我”她有句多年的疑问仍未敢出口,那个太监算是个什么东西,到底是哪里狐媚住了皇帝。
眼看着皇帝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梅夫人忙伸手拉住了丽妃。
景焄声音阴沉“姜紫苏,你以为朕是瞎子聋子,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自从你进宫,朕就没有动过你一根指头,你今日是想逼朕破个例么”
那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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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听了捂住脸呜咽起来。最后被她手下几个宫人搀扶着走了。
景焄走到蓼湘身边,看了看他血淋淋的袖子,皱眉对左右喝道“还不快去拿药”
皇上身边的人那是何等机灵,早已取了止血生肌的贡药来,小心的剪开蓼湘的袖子,将药粉洒在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又仔细包扎了,这才收拾了东西告退。蓼湘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在包扎时“嘶”了一声。
景焄摇了摇头“怎么连剑都动上了。”
蓼湘低声道“是奴才鲁莽了,惹怒了丽妃娘娘。”
景焄捻起蓼湘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目光相对,他轻笑了一声“蓼湘,你不用装做这样子,你那点小把戏以为我不知道么。”
蓼湘也笑了,笑中有些苦意“皇上明察秋毫,奴才哪有什么能瞒过皇上。”
景焄皱起眉头,教训道“你这也忒托大了,她但凡力气稍大些,你这条胳臂也就没了”
蓼湘又笑了,这一笑与方才不同,透着些冶艳“今日的事我该谢皇上么”
景焄俯下身,贴近他的脸“哦你要怎么谢”
蓼湘伸出右手勾住他脖子,吐出艳红的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
景焄瞳色骤然变深,却按捺住,微微笑道“就这样”
蓼湘脸有些红,别过眼睛,小声道“去床上吧。”
第 8 章
垂下珠帘,挽起幔帐。坐在榻边的皇帝展开双臂,对蓼湘道“愣着干什么,来侍候朕宽衣。”
蓼湘听了一笑,仍是站在那边。
景焄也笑了,伸臂搂过蓼湘的腰将他捞到自己腿上,面容比平日柔和许多“蓼湘,来帮我宽衣。”
蓼湘只得伸出右手去解他外袍上的绅带,只有一只手显然费力许多,偏偏这带子打得十分繁琐,半天才解开。他低垂眼睑,微抿着唇,额上竟已泌出了一层细汗,景焄见了,心里那股子邪火愈烧愈旺,索性一把扯开他的衣襟,直接将他按到床上。那肌肤触手极为滑润,如同上等的羊脂美玉,胸前两点殷红色泽更是瑰丽,景焄俯身在他胸膛上吮咬了一番,见他双颊微晕,眼中水汽氤氲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去吻他柔软的唇瓣,手上更是一刻不停的在他臀间亵弄。蓼湘被他弄得甚是情动,唇舌纠缠间不住漏出几声呻吟,腰身也在男人身下轻微挣动起来。景焄低喘一声,胯
下早已又热又涨,伸手将蓼湘翻了过去,他从肩胛至腰至臀的线条仿佛是一幅错落有致,一气呵成的工笔画,毫无瑕疵。
“别别看了。”像是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视线,蓼湘转过脸低声央求道。
“嗯”景焄将手指从他股间抽出,轻笑道,“你等不及了么”说罢,一挺腰,将他早已高涨的欲
望埋进了那处。他念着蓼湘身上有伤,不想动的太过激烈,只是一旦进入那个湿热柔软的所在,便再也没了理智,抓着他清瘦的腰便剧烈动作起来。
蓼湘被他顶得不住喘息,手指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布料,断断续续说道“慢慢些”束发的簪子早已在这场激烈的床事中掉落,他乌黑浓密的头发被景焄拨到一旁,散在枕边,鬓角几乎湿透,胸前的乳珠被景焄搓弄得又麻又痒,使他发出一种类似于啜泣的呻吟,这声音让男人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又涨大了一圈,动作也更加疯狂,耳珠和后颈被吮吸得发痛,男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背上,热度从裸
露的肌肤上毫无阻碍的传了过来,像是炙热的火焰,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烧成灰烬了。在剧烈的摇晃里,视线也逐渐模糊,只有那人的心跳,一记重似一记,在耳边格外分明。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这场情事才算结束,景焄懒懒的躺到一边,满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蓼湘伏在重锦上,两腿大张着,白色的浊液从蜿蜒着流到大腿上,很是淫靡。
景焄躺着微微喘息了一会,转头见他双唇微张,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小舌,心里一热,伸手将他揽到怀里,低头便吻,蓼湘的舌头有些凉,软软的缠着他的,鼻腔里还有隐隐的呜咽声,整个身子似乎是软在了他臂弯里。吻了一会,景焄又侧过头去亲吻他的脸颊,下巴,修长的颈项和锁骨。
眼看着这又要大干一场的架势,蓼湘迷离的眼神骤然清明,欠起身道“别再来了我胳膊疼”
景焄怔了,慢慢收回手,坐了起来,深吸了口气,道“好吧,你先睡吧。”
蓼湘眼看他要下榻,忙一把抓了手臂“哎”
景焄被他拉坐下来,皱眉道“怎么”
蓼湘期期艾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只是趴到他腿间,有些踌躇的样子。
景焄看了这个光景,明白过来,奇道“你怎的你不是最厌恶这个么”
蓼湘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是羞赧,脖子都红了,伸手握住景焄胯
下那粗大的凶器,低声道“我且试试吧。”说罢,小心翼翼的伸舌在那尖端上舔了舔,听得景焄倒吸了一口气,便抬头轻笑道“舒服么”随即又在那柱身上来回舔吮了一番。
景焄的声音都被情 欲熏染的哑了,捏了蓼湘的下巴,沉声道“乖,把它含进去。”
蓼湘皱眉迟疑了一会,还是张开嘴,将那东西含到口中,不防男人用力一顶,直捣入他喉咙里去,害得他险些呕了出来,伏到榻边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了半天,回头瞪了景焄一眼。
景焄抓住他细白的脚踝将他拖了回来,语气危险“你还敢瞪我你把我都咬疼了。”
蓼湘伸出另一条腿去蹬他“是你太大了。”
景焄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什么”
蓼湘一愣,腾地红了脸,不再理他。
景焄将他那条小腿也抓在手里,欺身到他腿间,用那半昂扬的来回摩擦着他的腿根和股间,那里早已湿软一片,蓼湘小声道“你明明答应不做了,你不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么。”景焄好笑的俯下身子,用额头抵着他的“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嗯”
蓼湘被他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看得有些慌乱,别过脸去“我我胳膊疼。”
景焄看他左臂上缠的布条完好,也没有渗出血迹的样子,柔声道“别怕,这次我慢些。”说完,不待蓼湘回答,便又吻住他。他这次却不急着攻城略地,只是在穴口来回打着转。
蓼湘被他磨得又羞又痒,想并起腿来,却只是将男人的腰夹得更紧,只得轻声哀求道“你你别别这样。”景焄看他两眼都有些泪光了,这才缓缓插了进去,慢慢抽动起来。开始还克制着,到后来,又大幅度的动了起来,蓼湘躺在滑软的云锦上,受伤的左臂使不上力气,只能随着身子来回晃动,不免就摩擦到了伤口,只得大着胆子伸臂抱住男人的颈项。这却遂了景焄的心思,一把抱了他坐起身来,那东西几乎全根没入,顶得蓼湘又是不住呻吟。整个身子已是软了,头也无力的埋到男人颈间,耳鬓厮磨最是缱绻缠绵,此时随着不住摇动,两人的耳廓和鬓角不住擦磨,其中滋味比之床事却又是另一番销魂蚀骨。眼看男人愈战愈勇,蓼湘连指头也无力动弹,意识也逐渐涣散开去。
第 9 章
待到蓼湘再次醒来,床上的被褥早已更换了,身上也清爽许多。他略一翻身,就听到景焄的声音“你昨个睡得真沉,他们给你沐浴的时候你都没醒。”
蓼湘“唔”了一声,翻过身来,腰臀间极是酸痛。
景焄望着头顶的天青色帐幔问道“你臂上的伤还疼么”
“不疼了。”
景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他“蓼湘,你在宫中偶尔动些小脑筋无妨,但若有朝一日你将这脑筋动上朝堂,朕绝不会饶你。”
蓼湘皱起眉“我怎会”
景焄坐起身,撩起帘幔向外看了看天色“我不过是嘱咐你一句,真若出了事再说,便也迟了。”
蓼湘低低的应了。
景焄也不再说什么,下榻去唤人漱洗。蓼湘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呆,又阖上眼睡了过去。
过了月余,便已到了盛夏,皇帝早已耐不住炎热搬到了麒澜殿。蓼湘也搬离了暖晴宫,说是病好了,回了西南角苑。
经过丽妃一事,秦德宝对蓼湘愈加敬重,也不常在外贪玩了,整日在苑中忙上忙下。这日正将从别处顺来的一株紫玉芍药培入院中花圃,听得咚咚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奇道“今个是怎么了,御前的那帮子人倒斯文起来了。”说着,拍拍手上的泥土,走去拉开了院门,却不是那几张熟悉的面孔,而是个眼生的小太监,看上去局促的很,忙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小太监也搞不清秦德宝的身份,见他穿着与自己的同等花色的衣服,欠身笑道“我是宫外东南角门值班的蒋全,请问,湘公公在么”
秦德宝答道“公公出去了,不过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你先进来坐坐”
这小太监忙摇手道“不必了,劳烦给湘公公带个话,说有个叫齐苓的大人在东南角门子那候着他呢。”
秦德宝忙应下,眼看着小太监走了,心里不由得犯嘀咕,怎么这湘公公还有宫外的朋友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蓼湘便回来了,秦德宝忙迎上去道“公公,刚有个人传话说他在东南角门等你呢,叫什么齐苓的。”
蓼湘皱眉思索了半天,忽然惊道“齐苓他说他叫齐苓”
“是传话的小太监说那位大人叫齐苓。”秦德宝连忙说道。
只见蓼湘面露喜色,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秦德宝从未见他走得这样匆忙,心里更是嘀咕了起来。
东南角门可是不近,待蓼湘连走带跑的赶到时已是气喘吁吁,远远的看见一个修长的穿着浅绯色官服的身影,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人是当年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的孩子。
“小”他一时拿不准该叫他什么,那人却已迎了上来,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哥哥”
只听到这一句,蓼湘便已泪如泉涌,哽咽着说“你你都长这么大了。”一面哭着一面伸手去抚摸他的头。
那齐苓也泣不成声,道“哥哥,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把你害成这副模样,纵是考取了功名又有什么意思。”
蓼湘听了更是哭得凶了,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可是这些年的苦楚辛酸又岂是一两句话便可带过的。眼见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宫门前哭成一团,路过的无一不探头侧目,蓼湘忙用袖子拭去泪水,勉强笑道“你现在也做了官了,在这里哭成这样,给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呢”
正在那边的蒋全倒很是机灵,上前道“湘公公,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和这位大人还是到角楼里去吧。”说着领着二人到了角楼,随即告退了。
齐苓看着蓼湘,迟疑了半响,说道“哥哥,你”
蓼湘苦笑着打断他道“你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一口一个哥哥,我听得怪不自在的。”
齐苓脸微微一红,改口叫了一声“兄长。”
“嗯。爹娘身体还好么”
“爹娘”齐苓迟疑了一下,“前些年乡里瘟疫横行,爹娘在那时候就双双染病去了”
蓼湘身子一震,怔怔的看着他,眼里已滚下泪来。他亲生母亲在他刚出世不久便撒手人寰,后娘待他不好,却也坏不到哪去。他从小就不聪明,连三字经都背的磕磕绊绊,跟弟弟自然无法相比,也没有多大的力气,干不来粗重的活计。当年他被卖时虽然怨恨,但日子久了也常自弃的想,他这样的人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齐苓见他半天也不说话,叹了口气道“爹娘临终前一直说对不起你,叫我一定要找到你。我当年一举中第便被调到越西县补那里的县令,过了几年才升任州牧,今年平定了一拨乱匪,这才被调上京城。我这些天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可是没找到,前天听几个同僚说”他说到这,脸上有些僵,咳了一声,问道,“兄长你怎么改了名字”
蓼湘看他神色,知道他是听了那些关于自己的传言,不由心中闷苦,轻声答道“是皇上改的。”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景焄,距第一次那惨痛的经历已过了一年。上元佳节,宫廷夜宴,他在宴罢之后本想偷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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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馐回去给小然,却被管事的太监发现,泼了一头一脸的菜汤,引得众太监围观哄笑,惊动了圣驾。他在狼狈不堪时又见到了那个年轻的皇帝,比之记忆中少了些狰狞,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小声答道“奴才叫齐蓼。”皇帝摇了摇头“难听得很,蓼草生于湘水,你以后就叫蓼湘吧。”
“兄长,兄长”齐苓在蓼湘眼前挥了挥手这才使他回过神来,忙道“怎么”
“我方才问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我”蓼湘张了张口,却只说了一句,“我很好。”他顿了顿突然问“你可成亲了么”
齐苓摸了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还没有。”
蓼湘皱眉道“你今年已二十有三了吧,怎的还不成亲若是因为家中不宽裕,我那里还有”
齐苓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蓼湘仍是教训道“既然家中已无人帮你筹划这个,你更是该自己上点心,若是有什么难处便来跟我说。”
齐苓忙点头称是。
他却又嘱咐了半日,俨然是长兄的样子
眼看日已西斜,齐苓便站起身来告辞。蓼湘有些依依不舍的目送他远去,这才抽身向宫内走去。
晚上不免又被召去了麒澜殿,他刚踏进书房,就听得男人的声音“你去私会谁了”
第章
10
“皇上日理万机,竟还有空管我见了哪些人。”
景焄冷哼一声“你和一个朝廷命官在宫门前抱成一团,想不传到朕的耳朵里都难。”
蓼湘面上一僵,没好气道“那是我弟弟。”
景焄从奏折后露出半张脸来,看似诧异的一挑眉“哦你还有弟弟那你有妹妹没有”
“没有。”
“姐姐呢”
蓼湘见他语气轻佻,皱眉答道“我只有一个弟弟”
景焄放下奏折,像椅背上一靠,面上带笑道“那真是可惜了。”他拿过一旁的黄色册子,翻了两页,念道“晋州州牧齐苓,学通经史,为人谦和,因剿杀晋南贼匪有功,特调任正五品给事中”念罢,看了眼蓼湘,“这就是你弟弟”
“是。”
景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继续翻起了那如山的奏疏。
蓼湘走到案边,捋起袖子替他磨起墨来。
景焄处理起正事极为专注,身边是连一声咳嗽也不能听见的,每逢此时只留蓼湘在一旁伺候,那些掌灯的捧茶的都退了个干净。
突然手边一盏灯“噼啪”爆了个灯花,蓼湘抬了抬眼,拿了灯剪便要去剪。谁知景焄在此时倒对着一本折子笑了起来,又翻到正面看了看,道“这少府监王雍倒管起司天监的事来了,你猜他在奏章里写了什么”
蓼湘摇头“不知道。”
“朕念给你听听,臣昨日夜观星象,见辰星有异光,臣翻查古籍得知,此乃祥瑞之兆,不日宫中将有麟儿之喜”后面就是一些感叹皇恩浩荡之类的套话,景焄将那折子扔到一边,笑道,“真是乱七八糟,且不说其他,就说朕已有多久没去临幸后宫妃嫔了,若是谁真有了身孕,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蓼湘也笑了笑,拿过茶盏给他重新沏了茶,然后又安静的站到了一边。
不知不觉便已过了三更,景焄又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头大皱,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节在桌上敲了几下,很是烦躁的模样。
蓼湘不由出声询问“是有什么麻烦么”
“衢州又是大旱,”景焄扔下手中的笔,“去年那闹旱灾时,便有大臣说是朕不修德行,今年不知道又要怎么做文章。朕已免了他们两年赋税,还从锦州拨粮,怎的还是死了这么多饥民呢”
他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坐回去抓起笔龙飞凤舞的批了些什么,苦笑道“这帮子饭桶,整天就知道上书给朕,每逢天灾人祸把过错也推给朕,朕就是那冤大头么。”
蓼湘轻声劝道“皇上,夜深了,剩下的明日再批吧。”
景焄摆了摆手“明日的奏疏送上来怕是更多,朕再熬一熬把这些看完吧。”
蓼湘只得噤声,他早有些困意,不由得便站着打起盹来,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得“咣”的一声,惊得睁开眼睛,却看皇帝拿着一封疏奏,满脸振奋“北凉前些日夜袭我军大营被百里将军大败,歼敌一千骑兵。”
“额,是么。”蓼湘揉揉眼睛。
景焄喜孜孜的又把那张纸看了一遍,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居然放在下面,朕到现在才瞧见。”
蓼湘这才发现桌子上那堆高高的折子都已放到一边,看来都批阅过了。
“这百里霂果然是个将才,北凉人骁勇,我朝历代在那可是吃了不少亏,”景焄把头转向蓼湘,“你说,这次我赏他些什么呢”
“这”蓼湘想了想,“是否应该投其所好,赏他个他喜欢的。”
景焄勾起嘴角,摇了摇头“朕听说,他最好男色,难道朕要搜集几个绝色娈童犒赏他”
“”
“不过好男色又如何,会带兵打仗才是正经,哪像京城里这帮老头子,整日只会满口礼仪廉耻的糊弄人,自己一大把胡子还纳了十几岁的小妾。”
蓼湘知道他说的是太傅李胜亭,低头一笑“想必皇上已想好赏百里将军什么了。”
景焄冲他一笑“朕听说他极是孝顺,偏偏是个庶出,朕就封他母亲一个诰命吧。”
蓼湘低头道“皇上圣明。”
景焄打了个呵欠“罢了,我也困了。”一面说一面起身向内殿走去。
临睡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明日把梓瑶接过来,朕想她了。”
“小秦子,小秦子,醒醒。”
秦德宝睡的正香,冷不防被摇醒,“啧”了一声,口齿不清的说“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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