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
作者:小军
两个邪性青年在80年代制造了多起令人发指、震惊京城的恶性案件。“严打”将他们送进了监狱,邪性使然,他们在狱中很快又成了狱霸,对社会的仇恨,让他们在劳改释放后采取了近乎疯狂的手段报复社会,面对爱情、亲情、友情、和善意的呼唤,他们是欲火重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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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性 分节阅读_1
上路
公元2oo1年元月8日,天刚蒙蒙亮。
北京市公安局看守所。
对任何事都有预感的易军,已经在死号里第十八次整理自己的“遗容”了,他将已写好的遗书放在旁边,盘腿一坐,等待着。
“哗啦”,铁门闩子一响,黑色的铁门敞开。
“易军,出来。”郑副所长严肃地紧绷着脸,在他后面站有两个全副武装的法警。
易军笑了笑,对被惊醒的另一个死刑犯二头说了一句:“兄弟,哥哥先走一步了。”他走出死囚牢房时,又转身故作轻松地对两个陪号道谢:“有劳二位,辛苦了。”
两名法警按着易军的双肩,随着脚镣有节奏的拖拉声,走过三道警戒线,来到讯问室门前。走进室内,易军紧紧地盯着女书记员漂亮的脸,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面无表情的高级人民法院法官的讯问:“姓名?”
“易军。”
“年龄?”
“三十六岁。”
……
随着法官一项项的讯问,易军非常清楚,执行法官要在这里对他验明正身,履行最后一道手续。
此时的他意识到自己往日所谓的坦然面对,在法官的庄严宣读声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虽然双腿出现剧烈的颤动,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但他仍然下意识地挺了挺胸,想记住法官宣读的法律文书的每一个字。在他看来,人只有到了这种境地,才会现文字可以给予很强的生命诱惑,他记住了法官抑扬顿挫出的每一个字:“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款和最高人民法院依法授权高级人民法院批准部分死刑案件的规定,本裁定即为批准被告人易军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裁定,并遵照高级人民法院院长下达的执行死刑令,对被告人易军执行死刑。请你签字。” 签字、按手印、照相、验明正身、递上遗书……易军刚刚解脱十几斤重的戒具的束缚,全身上下顿时觉得轻飘飘的,随同其他七名同样执行死刑的囚犯,上了戒备森严的囚车。
警车长鸣,沿途的街景一晃而过,汽车、自行车,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古脑甩到了后面。
警车停住了,他前面的死刑犯瘫在车上,被法警像死狗一样推下了车。
“真他妈的没劲。”易军心里骂着,未等法警推他,便敏捷地跳下了车,地很硬,双脚落在地面,脚板生疼。
刑场周围,负责警卫的法警,一个个荷枪实弹、表情肃穆地在警戒线上站得笔直。
易军斜视了一下泛着乌黑光亮的枪身,知道呆会儿子弹就会从那里射出,结束他的生命。
死刑犯被一个个往前拖着,清脆的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很快也很有节奏。
轮到易军了,他不想跪着死,挣扎了几次没有结果,也就在这个瞬间,他才明白邪恶在正义面前是别无选择的,跪着,是正义给予邪恶最好也是最后的一个姿势。他想在倒地的一刹那,在子弹从后脑穿向额头的瞬间微笑一下,然而,子弹穿透大脑的度太快了……
北京华夏公墓,四块花岗岩墓碑静静地耸立着。一辆加长的卡迪拉克,闪着贼亮的车身,缓缓地开进了公墓。车门打开,走出一位英俊男人,在他后面紧紧跟着三个绝色佳人,虽然她们身着素装、神情悲伤,仍不失凡脱俗的美艳。英俊男人用残缺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用金字书写的“易军”二字,低低地出声音,生怕吵醒地下熟睡的亲密朋友:“哥们儿,我将你放在姥姥的旁边,以了你生前心愿。在你旁边的这位,是英子,多替我在地下照顾好她。我也给自己留了个地儿,到时候咱哥俩再相聚。咱先闹口儿,我琢磨你肯定馋了,来几口儿。”有人递上两瓶茅台酒,英俊男人打开瓶盖,一瓶摆在碑前,自己对着一瓶瓶口仰头畅饮说:“哥们儿,我知道你,甭管什么都要最好的,这酒绝对是真货……你现在踏实了,弟兄们呢?还得人模狗样地活下去。人一生对错全都得死,对也好,错也罢,人,天生是贱种,插哪块地,就长什么样的苗,结什么果……”
份儿,是人自己拔出来的(1)
西直门外的莫斯科西餐厅,宏伟壮观,高贵典雅,富丽堂皇,吐血的价格,让刚刚开放的一些北京的老百姓们望而生畏,叹为观止。号称“老莫”的它,却是四九城各路玩主儿们消遣、露脸的好去处,山吃海喝的场面,圈子1的盘儿2、条儿3,众多的哥们儿姐们儿,是衡量玩主们实力的体现。
二十二号桌坐着西城新街口一帮人,英子娇艳漂亮的脸高昂着,一手搂着老华子,一手往自己嘴里塞着沙拉,人称“一站三”的她,一手利落的绝活,无论是“屁门4”,还是“天窗5”,从没失过手,盘子又亮。但这是个生事儿的主,出道也早,跟了好几个玩主,为她大打出手的碴锛儿6还真不少。英子喝了口啤酒,头一歪,嘴巴往上一翘,旁边的黄三赶紧递上一棵凤凰,打着了火,英子熟练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朝上方吐了一个很规则的烟圈,对华子说:“哎,今儿弟兄们抓分八十多张7,踢飞子8十七辆,就这些成绩,还行...
邪性 分节阅读_2
> 英子的眼睛始终就没离开两少年,一会儿瞄瞄这个,一会儿瞄瞄那个。
其他的人各自吃着,喝着,看着这一切。
过了得有二十多分钟。
穿着察蓝衣服的少年,一个人径直向毕老五走去,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十九号桌,毕老五的手下都往书包摸去,别说,今天在场上的家伙少不了。
“您是五哥?”
毕老五傲慢地点点头。
“我叫兆龙,没名的小崽。”
“你还知道小崽,摸到老虎头上来了!”沉不住气的宝子嚷嚷起来。
毕老五摆了摆手:“听他说。”
“五哥,这天大了,谁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北京城您有一号,但架是一天一天打下的,事儿是您哥们儿仗义做出来的,凡事都得占理,真正的流氓混蛋不混理。”
“你他妈的说谁呢?”八戒急了,要往上冲。
毕老五不耐烦地给了八戒一个嘴巴:“听他说。”
“你兄弟淘气手下的小立本儿,不但打冯大妈的儿子,还要占人家的便宜,一个女人家,孤立无援,还要受凌辱。欺负孤儿寡母,这是一个玩的人做的事吗,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人,我打了,耳朵割了,冯大妈的事我管定了,什么道,您划,我接着。”
“小崽,这么多年了还真听不到有人跟我这样说话了,有种,立本儿的事是不对,不是爷们儿,我可以保证,你冯大妈从今儿起没人敢动她。我毕老五说话一个萝卜一个坑,砸得死死的。可话又说回来了,小立本儿不对,这我承认,但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再不对,打狗得看主人,崽儿,你也够狠的,立本儿的耳朵让你做了,切他就是切我,没想到你敢来,你得有个交代。”
“交代怎么讲?”察蓝衣服少年问。
“你自己也切个物件下来,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你敢吗?”毕老五杀气腾腾的气起来了。
“五哥,耳朵不可能,兄弟还想留个人样,手行吗?”
“豪气冲天啊,自古英雄出少年,有种,手是吃饭的家伙,五个指头剁仨,留下俩,抽烟用,怎样?” 淘气不服气地站出来:“五哥,不行!”
“这儿他妈的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毕老五道。
察蓝衣服少年兆龙道:“拿刀来。”
英子急道:“真剁呀?”
老华子骂她一句:“别他妈多嘴。”
兆龙的小兄弟递过一把刀,瓦亮瓦亮的匕。开了刃的刀锋利无比。
各桌上玩闹的闭上了嘴,吃饭的放下了刀叉,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无数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兆龙手中的刀。
兆龙抬起头,与对面穿将校呢的少年眼光对在了一起,很自然很平和的目光。
手起刀落,三个手指分离了兆龙的手掌。鲜红的血溅到了淘气的脸上,静静地散落在地上,这一切不过两秒钟。
11当时的时尚服装。
份儿,是人自己拔出来的(3)
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兆龙又反手握着匕,照自己的大腿就是两寸深的一刀,身子晃了一晃,用力一扬,随着刀子的跳出,血涌了出来,不止地往下流。
餐厅里响起了兆龙有力的声音:“五哥,各位哥们儿,这多的一刀,是给五哥,也是给你们瞅的,不要老觉得自己牛x,有份儿,份儿是人拔出来的。北京城深了,给自己留条路,做得正点,流氓得有个流氓样,别让人看扁了。五哥,兄弟欠个情,记着呢,后会有期。”转身对自己兄弟说:“结账,咱们走。”
“兆龙哥,咱们的账对面穿呢子衣服的哥们儿结了。”
兆龙艰难地转过身拱手算是答谢,两个人什么都没说,相视一笑。
傻呆了一会儿的毕老五,大嗓门响了起来:“来人,快他妈的送医院,全去,谁他妈的也别拉下,全去。”
在兆龙被毕老五的兄弟架出去的当口儿,穿将校呢的少年三步赶五步,走到兆龙身边,小哥俩双手一握:“易军,灯市口的。”
“兆龙,天坛四块玉的。”
老莫这精彩的一幕,第二天便传到了全北京城街头巷尾的玩主的耳朵里。
兆龙和易军,都是属龙的,1964年生人,这一年正好都是十五岁。
碴锛儿在继续(1)
转眼四个月过去,兆龙谢绝了毕老五要他当他兄弟的请求,又回到了自己哥们儿的中间。
兆龙也同样忘不掉八戒恶毒的目光。
这不,心里想着的事,这就来了。
胡同西口的二来子跟几个小痞子,提着一个双声道的三洋录音机,穿着喇叭口,足有三尺二的裤腿,戴着贴有商标的蛤蟆镜,人五人六地晃着进了天坛公园。
声音放到了最大音量,邓丽君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响彻云天,真够招眼的,也够惹是非的,玩就玩吧,还磕婆子{12}。
远远望去,仨小丫头,穿着扣鞋,梳着...
邪性 分节阅读_3
得很狼狈,女人头很凌乱,配合着她夺魂的双目而又大胆的神态,平添几许诱惑和楚楚动人,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面对面站在一个女孩子面前的兆龙脸红了。
越是这样,漂亮女人越是兴奋,强行拉着兆龙残留的二指,说道:“走啊,兄弟,走,走,走。”
兆龙很乖地,很莫名其妙地让一个小女人牵着走进了柳泉居饭庄。
还谈不上宾主的四位落了座,女人跟说相声似的,也不看菜单,脱口喊着:“服务员,点菜。凉菜:肉丝拉皮、酱肚、凉拌腐竹、酱肝、白斩鸡、姜汁皮蛋、素什锦、酱猪头肉。热菜:家常豆腐、肉片烧茄子、四喜丸子、番茄古老肉、宫保肉丁、红烧排骨、爆炒腰花、红烧鲤鱼、虎皮肘子、红烧肉、三鲜汤。哦,忘了酒,您先上八升啤酒。兄弟,姐姐称大了,先介绍一下,英子,这行当的朋友给了一个雅号‘一站三’。”
兆龙与四老包子、迷糊一对眼,“一站三”英子可是四九城的老贼,响当当的名号,兆龙摇摇头,怎么想也跟这面前的漂亮姐姐对不上号。
“不信?假了包换。”英子道。
四老包子冷不丁冒了一句:“道上人都说,英子与老华子形影不离,今儿,这……”
“那个老x,他妈的就不是一个男人。”愤愤不平的英子冲服务员嚷道:“凉菜和酒上他妈的快点,你大爷的!”等酒菜上来,英子端起啤酒,“兄弟们,姐姐我敬你们一杯,感谢为我碴了一道,要不是你们,姐姐得让那几个外地小毛贼破了相了呢。来,干。”好家伙,这一口,足足喝下去半升,快言快语的英子说:“兆龙兄弟,你别见外,上次在老莫跟毕老五的碴锛儿,我和老华子那个老混蛋就坐在你们后面不远的桌子上,从头到尾,看个底掉,解气。虽然兄弟你失去了仨指头,但是,全场那么多的老炮,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爷们儿。兄弟,姐姐混的时间长了,什么没见过,让我英子服气的,还就是你,来,干了它。”
一口酒,把剩下的半升也入了肚里,“海量。”兆龙这样想着,一只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兆龙,你身上有股霸气,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觉得你将来能成大气候,是个干大事的人。”英子感慨地说。
“大姐,开涮你兄弟是不?”兆龙给说得低下了头。
兆龙的这副憨样,让风情万种的英子越喜欢。
而英子直爽,泼辣,具有女人的魅力,更让初涉风情的兆龙,感到从未曾有过的兴奋和止不住的微颤。
边吃着菜,顺手又换上新的升啤,就这样来来往往几个回合,人也熟了,话也就多了,不知深浅的四老包子甩了一句:
“大姐。您多大了?”
“二十二。兆龙你呢?”
“十六,属龙的。”兆龙答。
一句很不得烟儿的话从四老包子口中吐出:“大姐,拿您当自己人。您瞧瞧您,全北京城也排不出几个像您这样的人物,看你一眼,这辈子都知足了。老华子都快五张了,您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这不给您自己丢份儿吗?”
b15行话,女小偷。
碴锛儿在继续(3)
“你他妈是人吗?添堵是不?不想坐,滚。”兆龙受不住了。
“问得好,兆龙,想不想听姐姐讲的故事。”英子边说,边把手有意无意放在兆龙手里。
一股触电的感觉之后,随后的就是软软的滑滑的手掌贴在兆龙的掌心上。
英子拿上棵凤凰烟,四老包子知趣地点上火,英子深深吸了口,缓缓而谈:“兄弟,谁生下来也不是犯贱,谁也不是傻x,可现如今,这路你非走不可。”
兆龙抬头看了英子一眼。
聪明的英子追了一句:“兆龙,你肯定会说没有人逼你呀,没错,是没有人逼我,当一个人走投无路,孤立无援,没吃没喝,没人疼没人爱的时候,无奈之下走出的路,那就是自己的路,一条不能摆脱的路,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姐姐我说这话一点不过分。我妈死得早,剩下我爸把我拉扯大,记得我十五岁生日那天,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的我有点受不住了,我爸请我在饭馆吃了顿生日饭。那天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老爱摸我的头,等我搀着他回到家里,将他放在床上,刚想去热一下毛巾,擦一下他的脸,刚转身,一双大手拉住我,一抱把我扔在床上,沉重的身子压在我身上透不过气来,只见红红的眼睛闪着邪光,满口的臭气酒气混杂着吹到我的脸上。那是夏天,衬衣的扣子在挣扎中掉了,粗糙的手开始扯我的裤子。我急了,照着我爸的脸就是一口,争斗没有了,爸清醒了,跪在我面前:‘英子,爸混蛋,我老了,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是一个男人,你能原谅爸吗?’我爸像小孩似的哇哇哭了起来。我什么也没说,跑出了家门。”英子又抽上了一棵烟,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直到现在。”
“大姐,你恨他吗?”兆龙问。
“各一半吧,没有他也没有我的今天,人都有七情六欲,谁都他妈的有犯错误的时候。你别说,每到逢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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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马上反驳:“来这儿就有来的理由,有人反映你这儿有不三不四的人进入。”
“哎,你这么大的岁数,说话毛病可真不少,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人呢,在哪儿呢?找不出来是不是?谁反映的?搞冤假错案是不是?还搞‘四人帮’那一套是不是?”英子是得理不饶人。
另一位老警察很有经验:“你先别上纲上线,我问你,这么晚了,这录音机开着,桌上这么多啤酒,是怎么回事?”
英子不假思索说:“我们小姐妹聚一聚不行吗?女人不能喝酒吗?这法律上哪条规定不许喝酒,喝酒违法吗?”
老警察正色道:“保一方平安是我们的职责,肯定是有所反映,我们才来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继续喝,天已很晚,不要惊扰四邻,再见。”
有心计的英子,一直尾追到胡同口才返回,等回到屋内,兆龙他们已经返回,鸡一嘴鸭一嘴正说得起劲:
“好险,幸亏英子招高。”
“窗帘帮了大忙,雷子{16}任嘛没看见。”
“准是小脚侦缉队告的密。”
“没错,这些老帮子太坏。”
英子叹了口气:“警报解除,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不过,动静小些,没什么新鲜的,喝酒吧。”人带着情绪喝酒,这话一点不假,刚才一搅和,酒随人往下走,但带着郁闷心情,情形不大一样。有人嚷着要睡觉,英子赶紧张罗着打地铺,小哥们儿小姐们儿挺自觉,主动往地铺上滚,给她和兆龙留出了里面的空间。
b16行话,警察。
碴锛儿在继续(5)
看着很快进入梦乡的他(她)们,英子和兆龙来到了两人世界。
英子默默替兆龙脱下鞋,脱下袜子,扶着他躺在床上,自己的身体也靠了上去,将他抱揽在自己的怀中,她已经感到小男人粗粗的气喘声,任由自己的摆动。
“好吗?”英子的深情。
“好。”兆龙的满足。
“姐。天天陪着你。”
“哎。”
“姐有要求:不许碰别的女人。”
“我也有要求,不要出去了,我养你。”
“狗屁,你那俩子儿,还不够喝酒、缝伤口的呢。成天打打杀杀,以后还得为你揪着心。我可告诉你,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事了,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我知道……”兆龙根本没听她的话,抽着烟,寻思着什么。
第二天上午,哥几个吃着英子买回的油饼豆浆,不着闲的四老包子又逗上了:“姐,你真伟大,把我们大哥开了苞了。”
“我抽你。”英子骂着,脸也红了。
“别价哎,刚才我们还商量着,用不用担架抬我大哥呢。还行,还是年轻火力壮。”不依不饶的他又接上一句。
“有钱难买乐意。你管得着吗?”嘴说着,英子倒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兆龙根本没听他们的对话,抽着烟,寻思着什么。英子非常清楚,小男人要做点什么事啦。也没有多问。她相信自己的人有这种能力,而且,一定会有所作为。几年的风风雨雨,她不会看走眼的。 果不其然,北京城里让兆龙刮起了小旋风。
东城区的灯市口大街,别看街小,从东口到西口就有三个中学。灯市口中学、二十五中、一百六十六中。一到中午,您看吧,全是成群打伙的中学生。那个时代的风气本来就不好,每天不花两个,有几场架那才怪了呢。而有人就瞄准了这些孩子,吃的就是这口饭。东四的大虎二虎这哥俩每星期五的中午准时站在东口丁字路口的岗亭下,收着三个学校大小痞子的钱,那个时候也不叫什么保护费,打服了你算。服了,服了你就给钱,而痞子们钱的来源又是从学校老实的同学中敲诈勒索而来,您可别小看,进项不小呢。
像往常一样,三十几个小痞子6续走过马路准备给虎子哥俩上贡,与往常不同的是大虎接过钱,足有五百多块,点头哈腰地交给一个少年。并说道:“从今儿往后,你们的钱全交给这位大哥。”少年轻蔑地接过钱,将零头一丢扬长而去。学校痞子们印象最深的是:二虎架着双拐的腿和那个少年接钱残缺的手指。
铁路某货场。
每天从全国各地来的车皮在这里卸货,货品五花八门,上至精密仪器、设备,下到服装百货、烟酒、瓜果,可谓是门类齐全,货真价实。中国地大物博,从千里之外的雪域高原到肥沃的黄土地,从江南水乡到四季如春的天涯海角,长距离的运输,破损也在所难免。铁路部门享受着国家规定的小比例允许破损率。漏洞出现了。8o年代初期,制度的不完善,管理松懈,钻空子是一群很别样的群体——货场装卸工,这活儿,要的是体力,不需要高层次的文化,所以,从事这职业的人,都是嘎杂琉璃球,单位不待见的,说白了就是只会干活、脾气暴躁、头脑简单的混蛋,看着这些诱人的货物每天从自己手里过,又有明确的比例破损,顺点东西已经是见惯不怪的公开现...
邪性 分节阅读_5
/> 美味佳肴摆了一桌——芙蓉鸡松、杨梅虾球、清蒸八宝鸭、绣球鱼脯、酱爆田鸡、它似蜜、火腿烧油菜、烩甜三鲜、兰合菜、糖醋小排骨。
“四凉六热,干妈您请用膳。”易军恭敬道。
“太浪费了。”干妈说。
“瞧您说的,咱娘儿俩谁跟谁呀。”
“正是不见外,自己人才不能这样呢。”
“您喝点红酒,软化血管。”
“军儿,干妈就喜欢你这一点,什么都知道一些。”
“您打我脸了,在您老跟前,我这叫卖弄。”
“说吧,又有什么新想法?”干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