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邪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军
兆龙挺吃惊:“大锛儿头,行呀,还真看不出,你有这把刷子,敢干大的,有种。”
锛儿头挺实在:“哥们儿,还真谈不上有种,这人呀,逼到那份上了,也敢把他皇帝拉下马。不瞒你说,我们家是怀柔的,到今天也还有人家吃玉米面,哥们儿看老妈的生日连他妈的一两肉都买不起,就火了一把,抢了我们县的储蓄所,抢了小六千。那在当时可是个大数,弄了个无期,我觉得挺光荣,挺值,我把全村人都请来了,让我妈正经风光了一下。”
易军接上一句:“就是因你太张扬,公安局的雷哥才注意上你,对吧?”
“真是这样,我那案子确实挺大,公安局的预审后来跟我说,他们在方圆五十里范围内查找可疑人,把我瞄上,我们家的经济条件不允许,所以闹大了。那时候也傻x,跟四宝子玩的时候就知道打架,绝对不偷,也没人告诉我什么指纹什么的。同样,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老理哥们儿也懂。可法院不干呀,打我一个法律认定,咱们就在这里相会了。咱哥们儿跟你们比不了,瞧人家易军,一伸手就是五万,长这么大我也没摸过这么多钱,家里穷,又没带来好,罪自己凑合受着,哥们儿从来不要钱,不伸手,每个月就花监狱的两块五的生活费,其实也没用上,我都存了不少年,一百多块,有哥们儿帮助,有钱混钱缘,哥们儿没钱混人缘。”
兆龙对大锛儿头另眼相看,顺手给了他一枝万宝路,觉得他可交,孝敬,挺实在。
都都开玩笑:“你不会没肉吃豆腐,没x操屁股吧?”
大锛儿头赶紧说:“咱家祖坟没长着那根草,那下三流三孙子的事只有纪小明那丫挺的做得出。”
一句话倒提醒了兆龙:“哎,不知道纪小明来没来?”
哈德门搭腔:“那坏孬能少得了吗?肯定在哪个车厢呢,这样的人,圈里人不待见,队长也不会喜欢,招人恨的,好不了。”
突然,执法队匆匆穿过兆龙他们所在的车厢往前奔去,不大一会儿工...





邪性 分节阅读_40
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戈壁滩嘛。”
黑头说:“我操,真够荒凉的,连个母的都没有,有点可怕,这哪能住人的呀?”
都都说:“连他妈的公的都没有,还提什么母的,什么叫配,这就是配,老祖先真够绝的,让你丫去个狗x都没有的不毛之地,看你服不服?好,真他妈的好。”
老尤子感叹着:“这地方可真够大的,可也太荒凉,什么都没有,看样子,牺牲没跑了。”
易军说:“这还不得沙漠恐惧症?”
兆龙说:“没那么严重,麻子这孙子不是好好的吗?人家当地的人怎么能过,又开荒又种棉花的,没水怎么活呀?肯定有绿洲。”
麻庆山:“有啊,农八师石河子就是花园城市,看咱们哪儿,水尽管放心,肯定会管够,死不了,跟内地圈差不多,没那么严重。”话虽然从他嘴里说出,都没体验过,但眼前的此情此景肯定够让人得慌的,没着没落,大多数囚犯都话少得可怜,甚至一句话都不说,紧紧盯着外面的戈壁滩。
这景观还没使心情平静,土荒之后就是水荒真实地摆在众犯面前,车厢里的水已经用完,已经事先准备了苹果,多少解决一些问题。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更令犯人们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人不能没有水啊。
一声优美的新疆民歌从小喇叭中传出: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汗的心儿醉了……”
一支支动听欢快的乐曲不时播放出,曲罢,车上广播里开始作动员:“各车厢注意,由于气候炎热,我们面临着吃水难的问题,由于气候炎热,我们面临着吃水难的问题。经过多方联系,前方临时停车,将补给充足的水源,请你们坚持最后七小时,请你们坚持最后七个小时。”
不大一会儿,总指挥来到车厢,耐心讲解着:“由于我们专列出现的困难,上上下下都在行动,铁道部总调度室需要下调度令,重新安排时间,错开对开的车辆,你们是特殊乘客,要确保你们的安全,附近六县有驻军部队,正在赶赴前方小站做警戒工作,党和政府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尽量创造良好的条件。所以,你们也要配合我们工作,七个小时大家都要忍一忍,我们的干警和武警同志们已将自己所剩的水和水果,给大家,要共渡难关,一定要遵守纪律。”
他的话多少稳定了一些人的情绪,蒸笼似的车厢像一只只巨大的蒸锅,阳光烤着拥挤的人群,形成了令人难以承受的干渴和心焦,别的中队的一个犯人实在忍受不住,没命地用头撞击着茶桌,额头上全是血。几名队长无奈,只好用绳子将他左一道、右一道、上一道、下一道捆绑在座位上。马中亲自将一条毛巾蘸湿了宝贵的水,擦拭着他的满是泪珠的脸,并且端来一军用小壶慢慢地喂着他水,他终于从暴躁中安静下来。全车厢送进来四罐水果罐头,规定一人两小口。这四罐罐头从头传到尾,没有一个人喝,一群被认为自私透顶的犯人,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队长、向总指挥展现着自己的人性,令这位长者感动,他用手擦着湿润的眼角:“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支持我们的工作。”
漫长的七小时一分一秒地熬了过来,临时小站到了,站台上有水,车站被一群解放军战士包围着,从他们湿透的军装不难想象是急行军赶到的。他们在履行着军人的职责,天空中轰隆隆的机鸣声,两架直升机盘旋在天空,总指挥和所有执法队的干警,及其允许能下车的领导们,拿着犯人们的小水壶,尽量地争取更多的水源。又一批警察和武警战士进入到现场,增加了保卫警戒力量。这一切都是在十二分钟内完成的。
难兄难弟,患难之中见真情(25)
列车又驶动了,继续向目的地前进……哈密、吐鲁番、乌鲁木齐,边疆名城石河子到达。
四天四夜,行程三千五百公里,历经北京、河北、山西、内蒙古、甘肃、宁夏、新疆七个省市自治区,遣送新疆的八百名犯人全部安全抵达,无一人脱逃。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押解,从某种意义上讲,说净化灵魂有些过了,但是,易军和兆龙兄弟俩,确实真真切切感到了新疆此行没有什么后悔之言,艰苦的生活,恶劣的环境,鱼珠混杂的人际关系在等待着他们去克服和征服。
专列缓缓停靠在石河子站,更加严密的警戒包围着整列囚车。车站候车楼上,十几挺机枪架设着,枪口瞄准目标;特警手牵着威猛凶狠的德国黑贝昂屹立;站台上八名战士趴在地上,八挺机枪在阳光下泛着乌黑的亮光;警戒线上防暴警察井然有序地手持装备先进的武器应付随时可能生的紧急事件,严阵以待履行着警卫职责。
交接仪式开始,文件档案清点,双方互相签字,随行押解人员下车。兆龙和易军纷纷与马中、齐队长握手话别,若干年后北京见。下车的命令下达,四个人一排成纵队,点名报数,黑头就站在警犬旁边,足有一米多高的德国黑贝,宽大健壮的脊背,有力的四肢紧紧抓住地面,炯炯有神的眼睛泛着青光,长长的舌头伸在外面,尖利的牙齿依稀可见,耳朵直直地耸立着。
...




邪性 分节阅读_41
面的工作,也就是你们来搞得紧紧张张的,这里有不少门道,今晚上我倒夜班时,咱再细聊,现在千万要绷着劲,太显山显水,招人恨。都是各中队挑选的干部,连我们杂务以及留守学习技术的老犯一共十八个人,谁都摸不清他们的脾气、性格,都留着心哪。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还都不稳定,肯定是严管,平常我们的门都不锁,串号非常正常的事,现在一切因为你们,严了起来。所以,不该说的一定不要说,少说话,多看,静观事态展,外边大杂务喊打饭了,我得开门去。”匆匆走了。
兆龙和易军拿着脸盆站在 道口打饭,回来一组,再去另一组,孙明明在门口监督着,院内值班的大杂务哈中东穿着一件棉大衣,架着膀子冷冷盯着打饭的队伍。
“你们他妈的把队排直,队长给我气受,你们丫谁也别踏实了。”开口就骂,一副地地道道的北京口音,也确实,值班室尹指和汪中正通过窗口观看,队伍排直了。哈中东又骂了一句:“孙明明,你丫不想干,言语一声!”
孙明明不敢说话,低着头催促打饭的人行动快点。
饭打回来,它也翻脸,恢复了大班吃的伙食标准,定量两个馒头,水煮葫芦瓜。先说说这个馒头,个挺大,但是用手一捏,全都收拢在手心里,得很大,不瓷实,暄的,说实在话,两个加起来根本不够四两,说有三两一二一点都不欺负它。再说说这个菜,整个一个水煮,既不炒也没有油,白花花的只有盐味,酱油更别提,没戏。
孙明明挺有面儿,送过来几块红豆腐、半瓶子油炸辣椒面,吃得挺下饭。易军拿出带过来的鱼罐头,给了孙明明一个,哥儿几个自己开了一个,就着这难咽的饭。
哈德门问孙明明:“一周有几次改善呀?”
“还一周呢?一个月杀一头猪,就一顿,至于能吃到嘴里多少,你自己到时看吧。”孙明明没直接回答,但哥儿几个已经知道结果了。
难兄难弟,患难之中见真情(27)
不要以为总是围着吃吃喝喝讲,人总是要吃饭的,不谈外面如何腐化,但是,人的需求第一位的就是吃。由于惩罚罪犯的目的,最终是认罪服法,重新做人,改造世界观,用劳动的汗水洗刷罪恶的改造,不给予物质上的改善,是否直接影响罪犯的改造,不吃油水大的,只维持温饱,就能改造好一个罪犯?这个问题始终是易军思考的,也让他困惑。
新来的犯人开始背监规,训练队列,而犯人们现,指挥队列的全是中队干部,而小队干部身穿光板警服站在一边,心里明白许多,这是“杂牌军”,“正规部队”正在给他们做示范,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群圈盲,没有任何经验可谈。聪明的,不小视他们;犯小机灵的,都想利用他们;什么都不图的,干脆根本就什么都不想,有一天混一天,怎么都是混。
小队长娄新建走进兆龙所在的号,了解情况聊家常接近自己管辖的队员。殷勤的大锛儿头递上一棵金健烟:“娄队长,尝尝我们北京烟。”很直爽的他,拿出左兜里的莫合烟,右兜里的报纸:“你们尝尝我们新疆的特产,莫合烟,跟你们内地的老叶子烟差不多,都动手尝尝。”号里的人都动了起来。娄队长年龄不大,顶多二十二三岁打到头了。日晒的黑,很健康,身材魁梧,脚底下穿着一双千层底布鞋,看上去挺实在。他边抽着金健,边不断地将兜里的莫合烟往外拿着,一双粗大厚实的手,不难看出,是出过大力气的人。
他带着浓浓的河南口音:“生活上习惯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尽管讲,有写信的就交给我,给家里报个平安。”
都都问他:“娄队长,你老家河南?”
“对,是随我父亲来的这里,六几年支边来的,你们已经很幸运,小的时候,我们受了不少苦,睡的是地窝子,吃的是高粱饭,哪有肉吃呀。你们现在顿顿白面,水虽然硬些,但是干净多了。我们是喝碱性大的水长大的。”他很朴实,很实在。
易军很客气地问:“娄队长,你的家在……”
“我父母都在团部,离这儿不远,现在已经不务农了,棉花地包了出去的。”
“这的棉花在全国都挺出名的,当地人富不富呀?有农用机械吗?”
“瞧你一问就外行,目前播种是机械化,除苗、田间管理、浇水、收获全部是人工,菜是自个家里种,有钱买肉,没钱就吃素。采棉花就得人工,那活一般男同志正经还干不了呢。干不完的活儿,现在都兴到内地招人,付现金,一天结一天,现在底下中队都在热火朝天干呢,打一早就出来,一直到太阳落山,季节不等人,团场和连队就等着一年的收获呢。”
哈德门奸滑地说:“您说对了,这是在论的,三大累,操x、打坯、拾棉花。”引得众人哈哈狂笑。
娄队长笑着说:“还是大城市都来的呢,一点文明也不讲,你们说,好人能进这里来吗?”
哈德门得理不饶人:“娄队长,话糙理不糙。”又是一阵哄笑。
娄队长正色地说:“我没你们能说,反正有一条我得说明白...




邪性 分节阅读_42
”娄队长走了进来,“行呀,挨了一顿,第二顿还想挨是不是?我休假这几天,殷兆龙、易军,你们就听不进去劝讲,那镐棒子就好受,真想不明白。”
易军不服气地说:“娄队长,谁也想过踏实日子,可是,可有人偏不让你过舒服,还直接叫板,一而再再而三,我们最容不得骂人,谁都有个自尊,挨骂是挨父母骂的,不是找骂的。”
难兄难弟,患难之中见真情(29)
“好,事情我已知道,今儿又是怎么回事?”
黑头愤愤地说:“老伟是装大个的,我明明看见他那有红雪莲,就是不卖,还说什么,就是不卖大户,有钱怎么了,五万多没用,有钱让他花不上,这孙子是欠揍。”
“你瞧你们,为这点小事都要争一下,值吗?”
兆龙很正色地说:“娄队长,烟是小事,主要是通过事看本质,借用政府给的权力打击报复,这风气不压,早晚还得出事,因为这些人不是给私人服刑的,本身就都苦大仇深的,凭什么再受他的压制,人要是逼到那份上,哼,小子活不了多长时间。”
“耍混的是不是,不是我教你们什么,这种小事根本不用去上火,不是还有我们队长吗?”易军接过话来:“娄队长,您看,马上要试生产,伙食本来就差,一点油星没有,就想买一些午餐肉、鱼罐头,愣是不给,你说这叫什么事,花的还不是他的钱,这不是挤对人是什么?”
娄队长也觉得这事有些过,这星星级的都这样受欺负,底层的人还不定会怎么样呢,必须刹刹他的威风,扭头对黑头说:“把宋伟给我叫来”
“好嘞。”黑头跑了出去。
不大工夫,宋伟就来到面前:“娄队长,你有什么事?”
“宋伟,烟还有没有,红雪莲的?”
“有,不多,还有人要买呢。”
“你别跟我玩这套,假如你剩下了烟,我就收拾你,还有我通知你,从今天起,我们小队不参加中队统一采买,我另行安排,你去吧。”
“烟我可以从别的地方挤出来。”宋伟还想求得娄队长的原谅,谁知娄队长不买他的账:“去吧,去吧,就这样决定了,你跟中队谁说都行。就说我娄新建讲的,一小队不参加中队采买,我们自己采购,去吧。”
“易军,你整理清单,柴昆你通知各组,没有买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的人,重新到易军这儿来登记,明天我去账上提钱,小四轮拉货去。”
“娄队长,多谢,你知道今天的做法,让那个小子又少了一个财路。”哈德门笑着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整不明白。”娄队长不解。
“嘿,这帮人您还不清楚,别的什么都可以没有,烟不能没有,活儿紧,现在都挺累,谁不想吃口肉,宋伟掌握着生杀大权,想卖给你就给了,不想给,天王老子也不行,但是,有一样他就得给。”
“什么他就给?”娄队长问。
哈德门搓搓手指头:“人民币呀,买俩罐头给一个,买一条烟切两盒,这不都是进财的地方,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想想,全中队三百多口子人,他得捞多少呀。”
娄队长总算明白这里的门道,其实,他不知道的歪门邪道还多着呢,这刚哪儿到哪儿呀。
砖厂开机试运行,易军和兆龙趴在床上正闲聊着,号里的人收工,黑头大喊一声:“死定了。”两人赶紧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真不是人干的活儿!”都都过来一屁股坐在易军的床上,满身的泥点子,不少尘土厚厚地落在肩上,“我先抽炮烟,然后再出去掸。”接过易军递过的烟,狠狠一吸半截没了。
“打砖的土坯知道吧?好嘛,一块土坯七斤,一块板上十六七块坯,一辆车六块板,那他妈车是死个膛儿的。哥们儿,伸把手给口水喝。”易军将自个儿的缸子递给他,都都猛饮几口,抹抹嘴:“全是铁家伙,自重五百斤,我的姥姥,一千斤都拐弯。一人定额是六十车,你们俩没看见,近的坯道那算是抄上,远的坯道受的罪可就大了。道是土道,要是赶上雨天过后,彻底死到家,惟一不错的地方,就是随便吃,就是菜里连油花儿都没有,新疆比北京黑多了。”
兆龙劝他:“你先忍忍,等我们哥儿俩好了再说,千万别想歪着,听见没有?”都都点点头,这还没说定呢,黑头跑了进来:“给哥们儿拿毛巾、香皂、脸盆,我操,整个一个锻炼身体。”只见他满身砖灰,整个脸上好像化了妆一样,砖灰和汗碱都粘在一起,跟个灰耗子似的,他接过东西,跑了出去。
晚上的饭又是葫芦瓜,这玩意水一煮还甜。易军用手指指床下娄队长刚采办的五箱肉鱼罐头,示意拿出来:“哥儿几个,政府不优待,咱们自己改善,随便撮,只是这活还得等我们哥儿俩好了,再想办法,这关谁都得过,不会太长久的。”
兆龙问黑头:“怎么那么狼狈?”
黑头回答:“等你们俩出去一看,也得傻。咱先说这活儿有多重,俩人一辆车,负责进窑出窑。进窑时,得码成花架...




邪性 分节阅读_43
混了一个磁器狱政中队长,过几天当杂务到他手底下干去,缺什么言语。”
“你缺什么也甭客气,反正有什么事互相通个信,能帮的,哥们儿绝不会跑和闪。”
“这我信,我先过去,得给那帮没完成任务的领饭去,够王八蛋的,囚粮减半,真是得罪人的差事,晚上沏泡一起聊聊。”
在这儿有一个熟脸,就比什么都亲,兆龙特别地高兴,用好茶叶沏了一缸子浓浓的茶,等着大良子。
大良子准时赴约。
“哥哥,农业中队真够一梦的,我操,顶着星星出去,顶着月亮回来,往地里一蹲就是十几个小时,除草、间苗,老娘们儿都觉得累的活,老爷们儿的腰真的受不了。我一看不行呀,磕吧也磕不出去,熬鹰似的熬你,活儿你还得踏着镣子干活。幸亏,有狱政中队长看到兄弟的劲,喜欢,给我说情。说真的,再晚两天,我还真扛不住,这鬼地儿。”
“砖厂也一样,吃没吃的,喝没喝的,都是重体力活,主食管够,听说支队部要从团部挪到砖厂去,不知是福还是祸?”
“听天由命吧。哥哥你说,新疆青海回来的都说干事狠,能不狠吗?瞧瞧这哪是人受的罪?有一天算一天,人就放在这儿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大不了同归于尽。”大良子看不到希望。
“哎,兄弟,千万别这么想,你现在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往好处走吗?尽量看开点,如果你混不下去,捎个信,到我们砖厂去,以我的人格担保,一点罪也受不上,你信不?”
“我信,我当然相信,你和易军都挺火,听说易军的托儿直接通天,真够牛x的,我就信服你这点。兆龙,结识的朋友都不是憷窝子,个顶个的能耐人,能交你这个哥哥,兄弟高兴。这儿,不比北京,都刚来没酒,见谅。”
“我也正设计这事呢,没酒怎么过呀,总得想法搞到它。”兆龙挺遗憾。
“哎,对了,你年龄比我大好多,从今儿起得改口。”
“别,改什么口呀!”
“必须改,您是哥哥,要不咱哥儿俩就掰。”
“行,好,改口,兆龙,你太讲究。”
就这短短的十五天,把一小队的人弄个人仰马翻,没有一个洗脸刷牙的,倒下就睡。新疆的太阳太毒,早晚温差大,早晨起来穿棉袄,中午恨不得光膀子,晚上睡觉盖被子,真应了当地人俗语: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抱着火炉吃西瓜。可是想想八中队的人,真可谓知足者常乐,兆龙从汪中那里知道:支队给中队是二十五公斤一天,中队给小队三十公斤,而小队将任务加到三十五公斤。早晨起来有露水,倒还有些水分,占点重量,到了中午,棉花干干的,根本没机会找捷径。最后一天,大良子过来送行,拿了一些用酱油泡的生肉,非让兆龙带走,兆龙只得收下,给了他一条三五烟,互道保重。等回到砖厂,围墙已起来,进出门恢复报告秩序,并且有武警上了岗楼,还在门口加了门岗,这样加上值班室、院内杂务、 道,有了五道警戒线,开了出门条,还得经武警同意。武警不出工,中队就出不去犯人,武警有自己的特权,所以,支队搬进来,跟武警中队搞得关系很好,臭脚掉臭脚,支队有请客,武警去,武警有客请,支队去,一般中队摆不平的事,由支队出面,关系也挺复杂。老伟开始捣乱,先是向中队建议,吃饭在院中央吃,排成队,并且开饭前,要唱歌,中队竟然采纳。鬼子不坏汉奸坏,毒毒的太阳,将近四十度,暴晒在犯人身上,菜又没有油水,这馒头怎么也咽不下去,许多人要带回号里吃,还被老伟现,检查所有人的饭盒,有没有馒头,不交出来,按私藏粮食处罚。真够损的,这是他的第一件损事。第二件是他建议卫生评比时,必须将被子打成正规军队的模式,有棱有角,必须将被子拍出形状来,不合格的扣改造分,晚上集体陪绑,到灯下集体拍背包。新疆的蚊子是出了名的,个大咬得也狠,一般人受不了。
不难想象,第一个身受其害的肯定是兆龙他们组,没跑。
难兄难弟,患难之中见真情(32)
黑头骂着:“这个畜生,干不了人事,整个是一个坏水,给丫改名吧,叫坏水。”
1...89101112...2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