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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天亮等时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投我木瓜
寒假也没闲着,两人分头去打工。常晓春还是去了太阳音像,老板处于可用可不用人的状态,见到是常晓春,便用了。
时光不知用什么办法,做了音像店对面餐厅的服务生,常晓春的一日三餐便由时光负责了。
对面的餐厅自从时光去了以后,每天的顾客络绎不绝,特别是女顾客。常晓春经常蹲在音像店前面酸溜溜地看女顾客偷摸时光的手,老板还是老样子,整天躲在柜台后面看碟,偶尔探出头,看看常晓春。
一次常晓春去洗手间,老板忽然从柜台后面出来,把时光叫进店里。
老板拉过时光走到最后一排架子,让出空间,让他看贴着“时光”的那些标签。
“你看看。”老板感叹,“这姑娘真好啊。”
时光自豪地说“我知道。”
在常晓春回来之前,时光跑回餐厅。回到餐厅的他,心情大好,对每位顾客款款微笑,当晚的提成拿了最多。
餐厅越到过年越忙,音像店却一向清闲。晚上,老板提早关门,常晓春下班早,又不想一个人回家,便在餐厅门前等时光下班。
餐厅爆满,时光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不由自主地往常晓春的背影飘去。一位女客人对他开玩笑问可有女朋友,他微笑点头,再抬头看向窗外时,笑容消失了。
常晓春没有想到会遇到高飞,高飞虽然也很惊讶。两人尴尬良久,高飞先打破沉默说“你来这儿吃饭”
“不是,我在等人。”常晓春故做轻松地说,“等时光。”
提到时光,高飞脸色一暗,说“你听过渔夫和蛇的故事吗”
常晓春一脸戒备“听过,怎么了”
“你可以忘记他对你做过什么,但你不要忘了,什么事都是有一就有二,好自为之吧。”
高飞扔下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光下了班,满意脸倦意,见到常晓春终于得到安慰。他们牵手回家,时光的家。
冬天天冷,一个人住好凄清,反正也是寒假,他们放纵自己,住到一起。从前常晓春跟爷爷奶奶住的时候,在两张床之间拉一张帘子,现在当年拉帘子的铁钉和麻线犹在,常晓春从家里卸了块窗帘带过去安上,便宣布入住。
夜晚的堤岸,晃动着沉默的黑水。此岸草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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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彼岸人烟繁盛。
常晓春在露台上远眺彼岸的风景,幽幽地说“这里很快也要被推倒重建了吧。”
时光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茶。她喝了一口,红糖水,差点儿呛到,红着脸说“没到呢。”
时光点点头,喝着水,看向另一边,咳了一声说“我出去扔垃圾。”说着,走进房间,关了门下楼。
常晓春猜他心里肯定窘死了,她的例假一向不准,每个月都要来个紧急集合,折磨她。时光怕她那几天难受,每次都算好时间提前预奋红糖水给她。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月她的例假又迟了。
看时间尚早,常晓春想不如下去陪时光在岸边散散步。她放下杯子,走到门边开锁。锁里好像卡住了,怎么都拧不动。试了几次,她手指火辣辣地疼。
握着手指,她触电一般想到之前被时光反锁逼迫的日子,心中恐惧顿生。她拽住锁头,想用蛮力把门打开。红色木门咚咚地与木板相撞,无数灰尘和小泥块落下来。
常晓春被迷住眼睛,眼泪聚集。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继续拍门,她控制不住心中涌出的巨大的恐惧。她无法忍受,只要她丝毫不察,随时随地都会这样被关闭。
“开门”她拽着门叫出来。
锁吧嗒一响,门开了。
她由于惯性跌坐在地上,眼睛通红,手指尖刺般疼痛。
时光放下垃圾桶,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她反射性地偏过头拒绝他的碰触。
时光听到剧烈的门响,便已明白常晓春为何激动。他把门打开,拧了几下锁说“这个锁太老了,一直出问题。明天我去换。”
“哦”常晓春知道时光不会骗她。她站起来,不敢看他,因为对他的误解,也因为她心中重新被勾起的恐惧。她不得不正视自己,那个可怕的时光,依旧留在她心中。
“我先走了。”她无颜多留,拿了书包,又说“你不用送我。”
时光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一步跨下两级台阶,他叫住她说“等等。”
她停在下面的转角处,没有回头。
“注意安全。”他说
她腿动了动。
“还有,”他接着说,“后天是你生日,记得请假。”
她犹豫着,看了他一眼,转身飞速下楼。
妈妈被赶走,她被禁锢,这两件事,是他留在她心中永远的伤疤。
第二天再见时,她有些尴尬。时光像是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待她如常。
时间会慢慢平复伤痛,常晓春整理好心情,静待着生日那天和时光幸福度过。
去年她生日时,时光送了她一块昂贵的手表。她很珍惜,但也表明,这些贵重的礼物比不上时光亲自为她弹一着卡农。
卡农,作于300年前,流传世界,凡是学钢琴的没有一个能绕过它。像那着写给aggie的歌一样,这首曲子亦是作曲家写给他早逝的妻子的。
缠绵的音乐,很适合为恋人弹奏,可惜世事无常,时光的家抵押给银行,包括那架钢琴。她的生日礼物泡汤。
其实不弹钢琴也可以,只要有时光在身边,做什么都可以。
他们用存的钱去餐厅点了很久吃不到的可口饭菜,蛋糕也是少不了的,温馨浪漫之后,时光说“到送礼物的时间了。”
有惊喜。常晓春笑着问“是什么”
时光摊开自己的双手,两手空空。
“什么呀”常晓春把他的手翻过来翻过去。
时光捧住她的脸,把她的小圆脸揉雇扁,对着她嘟嘟的嘴说“送你一双会弹钢琴的手。”
“来吧。”不由分说,他拉她出了餐厅。
她问去哪儿,他说“音乐学院。”
“去音乐学院干吗”
“弹钢琴啊,笨蛋。”
大大的城市,想找一个人很难,想找一架钢琴更难。不是像自行车、电话这样普及的东西,就算知道哪里有,也不一定借给你。时光去学校的音乐教室借过,但老师们拒绝了。没有原因,就是拒绝。
此时,也没有什么朋友愿意帮忙。
只有音乐学院的礼堂,因为经常有人参观,所以长期开放。那里有一架钢琴,正是雪中送炭。
时光带着常晓春来到音乐学院门口,寒假,校园里很安静,门卫在传达室看报纸。时光说“镇定点儿,走进去。
他们一前一后,表情轻松地走进校门。远离了传达室,时光拖着常晓春跑起来。
“这哪儿有钢琴啊”常晓春问。
“礼堂。”时光说。
“你怎么知道”
“教我弹钢琴的老师,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他带我来过。”
“哦”常晓春想起来,张月指导她唱歌的时候,曾经很自豪地说时光的老师是她音乐学院的学长。
礼堂在校园中心,他们在通往礼堂的小路上跑着,道路两边是光秃秃的梧桐树。天气阴阴的,飘着淡淡冬天的雾气,很冷。
他们跑累了,停下来歇了歇。面前走来几个男生,为首的那个,平头,走八字步。瘦削的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总是眯着,下巴抬起来看人。
“哟,这是谁啊”男生踱着步子在他们身边打转。
“许蔚杰”
常晓春下意思地用手挡住时光。
时光将她一把揽到身后,手劲很大,她被拖了个踉跄。
少年仰起脸,瞪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时光,说“竟敢来我们学校,活得不耐烦了吧。”
“我们现在就走。”常晓春拉着时光转身,又被时光用更大的力气拉回来。
时光对许蔚杰说“我今天不想打架。”
许蔚杰咧开嘴笑“我今天就他妈想揍你。”
四个男生一起围上来,兴奋得犹如几头豺狼猎到一头豹子。
“不要打。”常晓春失挤进来护着时光。
时光把常晓春拉到树下,解下自己的围巾绕到她脖子上,围住她的嘴巴,说“在这儿歇着,别乱叫。”
常晓春见时光走出去,怕他挨打,忍不住唤他。
许蔚杰转过来骂道“我们男人打架你别掺和,一个女的老是冲到男人前面,给不给我们男人”突然转过去揍了时光一拳,“面子啊,啊”
偷袭得逞,许蔚杰笑嘻嘻,下一刻就被时光还击到笑不出来。
见老大被打,其他三个男生一起冲上去扑倒时光。时光的头撞到墙上,砰的一声,稳中有降瞬间流出来。
常晓春双手抓着围巾紧紧捂住嘴才让自己不叫出声。
四对一,时光腹背受敌无法脱身,但他拳脚厉害,也没给他们讨到便宜。常晓春想起他们小学毕业后首次重逢,也是这番混乱的情形。
那时时光被五个人围攻,也没输给他们。这段时间为了不被找碴开除,别人欺负他都忍着,她差点和忘了他是多能打架的一个人。
然而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打架,最后奋力一搏把四个男生踹、踢、扔出去,时光一把攥住常晓春的手往小路深处跑。
许蔚杰把倒在他腿上的男生踢开,狂追了几步,眼看着时光越跑越远,进了礼堂。他咬牙切齿地说“妈的,时光,老子今天不把你弄残了我就不姓许”
许蔚杰带着其他人奔到礼堂门外,礼堂厚重的门紧紧关着,他一人力气根本推不开。
他揪住旁边的男生“给老子叫人来”
“好好。”男生跑去电话亭。
躲进礼堂,时光锁了大门。常晓春听着门外的动静,担忧地说“算了时光,我们走吧。”
时光又飞快地把两个侧门也锁了,停下来,满头大汗。他捉住常晓春的手,穿过桌椅进向主席台说“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常晓春腕上的皮肤一阵瑟缩。他的掌心潮湿滚烫,有一股不容分说的力量。
礼堂的装横已一定年代,似一个小型电影院,木质桌椅整齐摆放。主席台顶上高高垂着大红色厚幕,那回黑色的钢琴静静放在主席台一侧,钢琴漆面反射着从高高的窗户里透进来的光。
时光拉出椅子,让常晓春坐在他身边。许蔚杰的吼声从门外传来“时光,有种给老子滚出来”
门外像是有七八个人同时用力踹门,如雷巨响盘绕在礼堂上空。
常晓春坐立不安,心惊肉跳“算了,时光,算了,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们走吧,万一他们。”
时光抹掉额角的鲜血,打开钢琴,手指放上去“就算现在外面是世界末日,我也要为你弹这首曲子。”
他嘴角肿着,血还在不停地从额头的伤口里渗出。她为他擦拭,他握住她的手放下“坐好,听着,在我弹完之前,不准离开。”
“时光,你他妈给我出来”更重的一声响打在门上,震颤从地面传至常晓春脚底。
她紧握双手放于膝盖,与此同时,时光弹奏出第一个音符。
前奏是轻柔而缓慢的,像一个寂寞的人在平静地回忆着往昔。
“时光”
击打和冲撞的声音,盖过前奏轻缓的音符,常晓春只看到时光的手指轻抚移动,几乎听不清他在弹什么,她也无法聚精会神地聆听,门外一声响过一声的催促像捏在她咽喉上。
时光专注地看着琴键,似乎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他英俊的侧脸呈现在柔洁光晕之中,他飞扬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从左往右,退后,再次从左往右,不同的声部模仿一样的旋律,它们交替出现,高低起伏,相互追随,相互缠绕。
音调渐渐攀升,霸道地占据常晓春的耳朵,不让她听见其他。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孩子,倾尽毕生的力气一遍一遍重复同样的韵律,那样的不顾一切,仿佛在用生命对她一遍一遍诉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你知道吗,我爱你
那样用力地呼喊,血和汗甩落在琴键上,沾在他的指尖,红色指纹连同他粉碎的灵运魂,一一印刻上所有为他们的爱情粉身碎骨的音符。
眼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落入白色琴键,与他印上的血融在一起。
最后一个小节只有两个音,它们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生死相随,一步步从琴键上走下,走向远方。
恍然如梦,常晓春醒来时,时光坐在她身旁,喘息不止,汗职雨下,鲜血正顺着他的面颊流向他微微颤抖的下巴。
他用那双装满星星和宝石的眼睛看向她。
轰的一声,山颓城破。
礼堂大门被生生撞开,一帮男生揉着胳膊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两个校警被捆在一边。
礼堂的门重新关许蔚杰提了根手臂粗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手掌上说“你们挺浪漫的啊,气定神闲,把我们当背景音乐啊。”
躲是躲不过




《等不到天亮等时光》 分节阅读_32
了。时光合上琴盖,与常晓春一同站起来,把椅子放好,一步步走下主席台。
常晓春再次冲到了他面前,清冽的声音响彻礼堂“许蔚杰,你今天敢碰他一下,我跟你拼命”
她说完这句话,时光从后面走上来,搂住她,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亲下。
他们亲得热烈忘我,一帮大小伙子们毫无准奋,临时愣住,有几个还脸红了。
把所有能传达的角落都吻遍,时光放开了常晓春。常晓春眼睛红红嘴唇红红,这一吻并没有让她丧失理智。紧张、担忧,超出了害羞,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脸上是对即将到来的结果的抗拒。
许蔚杰大骂一声“妈的,看什么看,给我上”
时光推开常晓春,进入战圈。常晓春被两个男生拖到一边,有人在战圈里对他们大喊“小心看着,她会咬人。”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布,塞进她嘴巴。她的双手被拧到身后,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拳脚雨点子般砸在时光身上。
时光开始还能抵抗两下,许蔚杰在他脸袋上抽了一棍子之后,他头脸昏涨,沦落成沙包被他们轮番踢打。
常晓春哭着,泪眼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耳边听着棍棒击打在骨肉上的声音,以及凶狠残忍的笑声,要把她的心撕裂。
殴打时光再也爬不起来之后,停止。
“再得意啊你”许蔚杰朝瘫软在地的时光背上补了两脚。
“在女朋友面前被人打成狗,很爽吧。”
其他男孩子们跟着嘻笑,用脚尖去拨他的身体,踩他的脸。
时光再无还手之力了。
值班的老师在礼堂外叫门,威胁要是再不开门,礼堂里所有人通通开除。
捆着常晓春的两个男生,把常晓春扔在地上,走过去开门。
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在地板上,时光睁不开眼睛。
常晓春爬到时光身边,抱起他,哭喊着让人来救他。
音乐学院的老师们叫来救护车抒时光送去医院。
在送时光上车之前,常晓春站在车门边,愤怒地看着面对老师询问一脸满不在乎的许蔚杰,她跳下车,看准了那根许蔚杰拿来攻击时光的棍子,一把拾起,抽向许蔚杰后背。许蔚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很多人上来揪住她,抢下她的棍子。她是真正的满不在乎,恨极了笑。许蔚杰咧着嘴努力爬起来,直说没事没事。
常晓春不管他有没有事,跳上车。有老师要来抓她,被许蔚杰拖住。她关上车门,让司机开车 。
到了医院,时光一直昏迷着,他的拇指骨折,肋骨断了两根,身上青紫一片惨不忍睹。眼角被打裂了,头上还要缝针。到了第二天,人才醒过来。到了第三天,要缝要包要固定的地方总算都弄好了。
时光昏迷的时候,常晓春去护士台填单子,回来发现床头放了一个果篮。她一看果篮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很不实惠的柚子就知道是吴爽送的。他们也没那么多刻骨的仇恨,不至于把她送的果篮扔掉。常晓春拆开果篮,拿出苹果洗了洗削了等时光醒来吃。
高飞和贺小冬也来了。张佳来还是不想见到时光。常晓春感谢他们的好意,拒绝了他们送来的一点儿善款,把他们打发走了。
最后一个来看他们的是音乐学院的老师。他说许蔚杰承认了错误,让常晓春放他一马。又说常晓春那一棍子也把许蔚杰打得不轻,趴床上两天了。常晓春明白他的意思,要是报警,她和许蔚杰都逃不掉。
常晓春不傻,她摆出谈判的架势,说不报警可以,但是医药费全要许蔚杰包了。老师说没问题,许蔚杰家里做建材生意,有的是钱。
老师走后,常晓春心中放下一块石头。
她和时光,他们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亲人,没有愿意帮他们的朋友,他们只有彼此。
那两三天,常晓春寸步不离时光的病床。时光醒来后没喊疼,没表情,一睁开眼睛就找常晓春,找到之后就那么看着,眨眨眼睛。
他额头缝了针,眼睛不太好眨,常晓春远远看着,只能看到两排又浓又长的睫毛翕动。
开始还好,以为他累了,可是连续好几天不说话,常晓春担忧起来,捋捋他被绷带扎得翘起来的头发说“这孩子,不会被打成弱智了吧。”
“你才弱智。”他终于开口。
常晓春放心了,拉拉他的耳朵说“那你干吗不说话”
他眨眨眼睛,准确地说,是他眨眨眼睫毛道“你不帮我刷牙。”
常晓春无语。
“好好好,我增买牙刷,你等着别着急啊。”
她以最快的速度去医院超市买了牙刷上来,把病床摇上来,先让时光喝了口水清清口腔,再把牙刷放进他嘴里帮他刷牙。
因为是第一次帮人刷牙,常晓春不太熟练,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弄了很久。同病房的阿姨看到,夸她说“你对你哥哥真好。”
常晓春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是我侄子。”
时光满嘴泡沫地瞪她,她对他吐吐舌头,你打我呀。
拧不过他,常晓春叫了出租车把他带了回去。
好几天没洗澡,他很难受。常晓春烧了水,要帮他洗。他不乐意,坚持要使用自己满是淤青的胳膊。常晓春同意了。
其实她也不乐意,对着他的裸体,她多不好意思啊。
时光洗澡洗了两个小时,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睡到半夜开始发烧。常晓春这回不听他的了,叫了出租车把他送回医院。
这回的医疗费要自己出,时光不肯住病房。医生也说没事,问题不大,常晓春便没有坚持,开了药,把时光扶进输液室。
半夜,又是过年的期间,医院里空荡荡的,走廊直直地灌着风,进来输液室才暖和一点儿。
偌大的输液室,只坐了两三个人,挂着水,对着电视打瞌睡。
常晓春扶着时光坐到后排远离门的位子,以免他吹到风。
时光全身酸软,眼皮重得睁不开,不想常晓春看到他无助的样子,他坚持着端坐在椅子上。常晓春问他要不要喝水会不会冷,他都摇头。
半刻钟后,时光终于支撑不住歪到一边,努力地挺过来,一会儿又歪过去。
常晓春叹了一口气,把他扶过来,让他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没事。”他挣扎着要坐起来。
常晓春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说“小心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时光思想斗争了一下,最终歪倒在常晓春肩上。
常晓春温柔地轻抚他的后背。时光连鼻息都是热的,常晓春原本坐着有点儿冷,抱着时光这个大暖包,倒热起来。
“让你逞强,现在好了吧。”他责怪他道。
时光不语,离开了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常晓春又把他的头按下。
时光在常晓春腿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想休息但是睡不着。脑子里有很多声音,挥不走。他无奈,对常晓春说“给我唱首歌。”
从时光给常晓春唱歌哄她睡觉以后,谁睡不着就让对方唱歌已经成了他们的传统。
很自然地,常晓春唱起了hen anre ng,aggie
“the vioets are scentg the oods, sggie disyg their charsthe
bee”
“换一首。”时光忽然说,“我不喜欢这首歌的歌词。”
常晓春想了想歌词,是伤感了点儿,她换了一首欢快的,她妈妈,不,她养母家乡的民歌山清水秀太阳高。
其实这首的歌词挺露骨的,往往她都只唱前半段,这会儿为了活泼气氛。她故事把后面露骨的歌词全唱出来。
“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嘛好风飘。小小船儿撑过来,它一路摇呀摇。为了那心上人,起呀起大早,也不管路迢迢,我情愿多辛劳。”
“一心想着他呀他,我想得真心焦,为了那心上人,睡呀睡不着,我只怕找不到,那叫我怎么好。三步两步跑呀跑,快赶到土地庙。我情愿陪着他,陪呀陪到老。除了他我都不要,他知道不知道。”
时光闭着眼睛微笑。
他们都没想到,三年以后,这首歌被改编成一部电影的主题曲,原本高高兴兴的一首歌,又成了悲伤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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