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崛起的石头
年幼的皇帝仍在闷头一本本的翻看奏疏,好像根本没留意见他们的存在。
良久,御案后传来一道波澜不惊地声音。
“自今日起,你们二位,签押房就不必再去了。”
听见这话,王在晋、顾秉谦皆错愕抬首,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相同的神情。
面对皇帝这种无厘头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紧闭上嘴,静待下文。
“此后,每日到西暖阁值班。”
“对了,朕已辍日讲,你们二位先生,朕在g0ng内时,若无大事,也要常侍在左右﹐备顾问﹑论经史﹑谈诗文,什么都行。”
说这番话的时候,朱由校始终未曾抬头。
皇帝说的平静,却ga0的王在晋与顾秉谦各自嘀咕,内阁学士不去签押房值班,却要来西暖阁,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用乱想,朕只是闲着无聊,叫你们来解解闷,都下去吧。”
“是。”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同声说话,一齐退下。
待他们出了西暖阁,朱由校放下手中毛笔,静静思索。
从这次广宁之事就已看出,外朝之糜烂,已是积重难返,这不是单单肃清东林就能解决的事。
除了外朝,在江南一带,官商g结更不是几道政令就能解决的。
督办司在北地设立顺风顺水,那是因为各镇都有大量忠于朝廷的军队镇守。
在江南设立的过程中,却处处碰壁,锦衣卫都常有si伤。
这不是江南民风“彪悍”,这是有人已经从关税的变动上,察觉到自己日后要对商人下手。
真要说的话,百姓去打砸督办司衙门,这并非是他们的本意,百姓很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蛊惑、利用,为臂指使。
但朝廷能随随便便屠杀百姓吗?不能。
这与辽东土地上,建虏驱使百姓为r0u盾,以此攻城,又何其相似?
所以,在外朝上,朱由校打算在官员的任事、罢免上,渐渐给老魏下放更大的权利。
明知崔呈秀是阉党,仍然准其上位,就是这个意思,估计魏忠贤也该明白。
现在朱由校的着重点,已经放在了内廷。
这次学康麻子一手“南书房”,就是第一步,日后还要把军机处照搬过来。
将外朝内阁的某些职能、权利移归内廷,实施高度集权,这就是朱由校的目的。
既然外朝无用,尾大不掉,那朕g脆就不用外廷,设立一个只听命于自己的小“朝廷”。
从此以后,西暖阁将不只是皇帝处理政务之所,这里更要成为一个朝野尽知,人人挤破了头都想进来的权利中心。
顾秉谦能力或许不大,但他绝对听话,也是如今“阉党”中威望最高的文臣。
至于王在晋,朱由校虽然已经给了他不少权利,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就算入阁后,他也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这次调他来西暖阁值班,既是增加他的威望,也是在告诉全天下文人,就算你是东林出身,一样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八十五章:诛三族
王化贞在广宁,尚未来得及松口气,转眼就接到了京师捉拿他回去问罪的消息。
此时,他在座驾上,正跟着一队缇骑进入山海关。
正值h昏,王化贞远眺广宁方向,见暮se茫茫,又闻鸿雁哀鸣,耳边回荡着辽地的铁蹄滚滚。
须臾,他又转身望着天子的京师,前方一片灰暗的乌云席卷而来,觉有猛雷阵阵,一如他此时的境遇。
现在的他,看清了一切,反而放松下来。
自万历年间起,辽事一坏于清、抚,再坏于辽、沈,三坏于广宁。
一坏为危局,二坏为败局,再坏,就要成了残局。
所幸,熊廷弼经辽有方,在广宁、沈yan之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力保辽yan未失。
后方,又有毛文龙深受皇恩,率东江军虎骑出岛,掳奴酋第五子,收复义州。
这才没有让如今的辽事败局,变成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残局。
王化贞既庆幸,又后悔。
庆幸的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造成最大的破坏,后悔的是,他一意孤行,致使广宁二十余万军民倾覆。
刘渠、罗一贯…这些忠勇的人,都因他的命令而战si,这份罪责,他自知难辞其咎。
带着这样沉重却又放松的心情,王化贞伴着h昏的暗淡yan光,缓缓进入了山海关。
起初,原兵部尚书张鹤鸣被关押刑部。
然刑部审了几日,毫无头绪,其意在包庇张之罪。
于是,魏忠贤前往乾清g0ng,在皇帝面前煽风点火,蛊惑视听,终究将人改押到了东厂门下。
消息一出,朝野沸腾。
东厂,于三法司之上,不受律法、制度约束,只尊皇命,其大牢位于东华门以北。
与受理天下刑案的刑部、大理寺相b,这里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这里审问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兵部侍郎孙居相、御史冯显高等人,还有无数的监生、士子,凡是进了东厂大牢的,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张鹤鸣失魂落魄地被番子押往大牢,路上,看见院中石阶上,赫然印着一块血se人形。
相传,此为兵部侍郎孙居相被捉拿入狱时竭力反抗,受番子拷掠后所留。
看见这个,张鹤鸣更是双腿一软,被番子一左一右夹了进去。
“尔可知犯了何罪!”
问话的,是魏忠贤的外甥侄傅应星,现在的他,已位居东厂三大档头之一,以凶狠、y毒著称,主理拷掠。
面对番子的凶神恶煞,张鹤鸣此时反应过来。
若他想要无罪,就得嘴y到底。
一旦要是没撑住招了,不仅株连昔日与自己交好的东林诸贤,更是会牵连家室。
只见他一改方才惊惧的神情,草草一跪,便站起身来,回道:“我乃兵部尚书,能有何罪!”
傅应星ch0u出马鞭,在手中不断试着,发出啪、啪的声响,随后冷笑道:
“尔主事兵部,未得皇命,与王化贞结党营私,擅自出击,今致失地陷城,功罪一t并察,难辞其责。”
“如今进了东厂,是非自会分明!”
傅应星心中明白,张鹤鸣这是想宁si不屈。
不过东厂大牢里审问过这么多人,有过这个想法的岂又在少数?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招!
再不济,一手拷si画押也还是行的。
之所以审问,那是因为他想和这个昔日间威风八面的二品尚书好好玩玩。
看着一个故作y气的人,在自己脚下渐渐颤抖,变得绝望,傅应星最喜欢这个变态的快感。
想到这里,他兴奋地t1an了t1an嘴唇。
张鹤鸣仍然嘴y:“那王化贞咎由自取,一意孤行,与我何g!”
傅应星大怒:“尔为兵部尚书,这非是尔有什么才能,这是皇上圣明。”
“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三岔河兵败,西平堡失陷,皆是尔纵容那王化贞所致!”
“我为守西平堡的罗将军心痛,我也为沙岭之战的刘征、刘式章心痛,他们怎么就si在你这样的庸才手上?”
说着,傅应星冷笑几声,一鞭子ch0u打过去,道:
“张鹤鸣,尔根本不知兵事。”
“自任兵部以来,尔未曾出过一条安顿边疆之策,分兵刻意挑拨是非,与虎谋皮,行卖国之举。”
“事已至此,尔又推卸责任,让那王化贞做替罪羔羊。已进了东厂,强词分辨,又有何意义?”
“这里可不是刑部,罪、就是罪。”
闻言,张鹤鸣心跳一滞,不详的感觉陡然而生,下意识问:
“什么卖国之举?”
“哈哈哈——”
傅应星看鬼一样盯了他一阵,忽地大笑几声,却并未明说。
“尔在朝堂,从未领兵,却非要cha手兵事,做了这个尚书,可是如了你的意?”
“尔父、尔兄、尔nv,皆要si于此祸,三族上下,一t斩绝,尔可信否?”
听见这话,张鹤鸣陡然间明白,张口大喊:
“你、你要w我通虏!?”
“明白人。”
“这并非w你,我说你通虏,你就是通虏。”傅应星再度大笑几声,恣意道:
“今日我不再拷掠于你,只是要你明白,得罪厂公,得罪圣上的下场。”
言罢,傅应星望着眼眸逐渐由镇定变得绝望的张鹤鸣,狂笑几声,大声道:
“给我好生招待着,我要他活着看见三族如何被我东厂诛杀。”
言罢,傅应星留下一抹y笑,消失在大牢。
“嘭!”
第二天,张府。
一群番子明目张胆地踹开了大门,为首的一个档头,举着一纸圣旨,道:
“原兵部尚书张鸣鹤,结党营私,通虏陷地,致辽地二十余万军民倾覆,生灵涂炭,罪大恶极!”
“着东厂诛杀三族,抄没全部家产,充入内帑!”
语落,番子们冲入张府。
张鸣鹤的父亲、兄弟,以及儿子、nv儿,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被尽数捉拿出来,拎到菜市口搭好的大台子上,逐一砍下脑袋。
一时之间,血腥四散,百姓争相叫好。
皆称,张鸣鹤丧地辱国,残害了广宁二十余万军民,杀的大快人心。
北镇抚司,一名锦衣卫百户风风火火跑回来。
“禀指挥使,东厂已经开始行刑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光脑袋就砍了一百多颗!”
外面诛三族的事闹得很大,百姓争相观看,北镇抚司内,一众锦衣卫却愁眉苦脸,十分难受。
刘侨闻言,皱眉道:“不行,这样下去,更不会有我锦衣卫的立足之地了。”
刚从督办司回来的许显纯闻言,面se泛了狠se,道:“王化贞在回京的路上,是我们北镇抚司的人带回来的。”
“东厂已经处理了张鹤鸣,王化贞不能再给他们。”
“指挥使,您要入g0ng去见皇上,把王化贞留在北镇抚司,审问,行刑,都要让我们来!”
“不然,东厂那帮番子,迟早要跳到我们头上!”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八十六章:一个倒霉蛋
刘侨转头看他一眼,闷声道:
“要面圣,去找皇上,一个王化贞至于?”
潜意识里,他似乎对面圣颇有抵触,不知是单纯的害怕那位皇帝,还是不想招惹权势滔天的魏氏。
“您这是什么话?”许显纯皱了皱眉头。
“张鹤鸣已经被东厂办了,外头正热火朝天的砍头,王化贞再交给他们,谁会知道这京师还有一个北镇抚司?”
“不去和东厂争,日后皇上什么事情都要交给番子去办。到那时候,北镇抚司岂不要居于东厂之下?”
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就以目前的厂公魏忠贤来看,手段不知b咱们这位锦衣卫指挥使高明、狠毒了多少。
若仅是居于人下倒也罢了,关键是以魏忠贤那个脾x,不把锦衣卫彻底变成东厂的附属机构,他是不会罢手的。
到了那时,自己可就成别人二狗子了。
“那…我明日去面圣。”刘侨犹豫再三,见众锦衣卫劝的厉害,也还是决心入g0ng。
许显纯却道:“明日不行,属下接到消息,王化贞明早就要被押到京里,现在就得去!”
“这么急?”刘侨愕然。
许显纯道:“指挥使,您要为弟兄们想想,谁也不想出门在外,被东厂的番子们瞧不起。”
“锦衣卫是锦衣卫,东厂是东厂!”
现在的他,似乎还没有日后去投魏忠贤的想法。
见许显纯等人语气坚定,刘侨深x1几口气,也是站起身道:“好,我现在就去。”
傍晚时候,乾清g0ng两名太监应付完差事,坐在树下偷闲,一人说道:“你听说没有?”
“动静这么大,好多人都知道了。”
另一名太监颇有些幸灾乐祸,道:“为争夺哪一方来处置王化贞,东厂和锦衣卫可是争破了头。”
“你笑什么?”起先那太监诧异地看了一眼他,叹道:
“厂卫本都是为皇爷办事,如今起了争斗,想必皇爷也不好决断。”
那太监收了笑容,低声道:
“东厂大档头傅应星,是当今厂公的外甥,还有如今锦衣卫的指挥使刘侨,都要来面圣。”
“这事儿可算是闹大了。”
起先那太监又道:“嘁,你知道什么。”
“前几个月,北镇抚司许多人犯都挪到了东厂,这是东厂欺人在先,锦衣卫的指挥使忍不住了,这才来争一把。”
正聊着,望见一个人影,小太监道:
“正主来了。”
于是,两名太监忙收敛神se,悄悄走开了。
一路徒步,刘侨那身飞鱼服上沾满了g0ng内夜间的露水,触手sh润泛凉。
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西暖阁内眯着眼睛的皇帝,深深x1了口气,提声道:
“锦衣卫指挥使刘侨,参见皇上!”
这忽然的一声,将靠在座椅上的朱由校惊醒。
他眼眸微动,淡淡瞥了一眼来者,道:
“你来了,坐吧。”
话音落地,乾清g0ng的管事太监王朝辅,忙亲自提来一把椅子,放在了刘侨身后。
待后者落座,朱由校打了个哈欠,疲惫地问:“你不常进g0ng,这次突然要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回皇上。”刘侨pgu挨了椅子一角,小心地道:“臣接到消息,王化贞明日将要被押回京师,具t如何处置…”
“哦。”
朱由校轻轻点头,紧闭的双眼,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那贼厮要被押回来了,这事儿,东厂那边也和朕提过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刘侨道:“王化贞丧师失地,b之杨镐更多一逃,b之袁应泰则欠一si。”
“若只诛张鹤鸣而宽待王化贞,无以服天下万世之心。臣建议陛下,当用重典以警将来!”
“张鹤鸣的三族,有多少人?”静默半晌,朱由校忽然问道。
刘侨没有料到皇帝会问自己这事,即瞪大了眼睛,张开嘴巴,半晌没有回话。
“臣、臣不知…”
“可惜了,朕本以为以你的本事,入g0ng前能先弄清楚这些。”朱由校叹了口气。
刘侨心下紧张,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闷着头一声不吭。
朱由校自问自答道:“张鹤鸣的父、兄、子三族算上,有二百六十三人。”
须臾,朱由校又扔出去一份大理寺少卿上的奏疏,道:“好好看看,然后再告诉朕,熊廷弼该不该抓回京师。”
“大理寺少卿韩敬奏言:
当日熊廷弼出关,陛下亲赐尚方宝剑,麒麟锦服,对其百般信任,袒护。
顷辽事告急,奴酋过河,广宁二十万军民即陷,而熊廷弼擅弃沈yan,于辽yangui缩不出,畏战不前。
使人心摇动,三军俱奔,谁还肯战?
广宁参议王化贞,忠勇可加,血战虏酋,却横遭猜疑,功亦获罪。此例一开,山海以外再无肯守之人,社稷危殆!
昔杨镐萨尔浒之罪,今熊廷弼胜似彼罪。陛下仍要纵容、包庇吗?”
看过这份奏疏,刘侨已是大汗淋漓。
斗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滑落,不知怎的,他的手亦在阵阵抖动,良久,方才灵光一闪,颤声道:
“陛下哪里说过要宽熊廷弼了?”
“陛下明明只是说,不能放纵王化贞、张鹤鸣结党营私,暗通建虏之罪!”
刘侨将奏疏摔到地上,似是x有无尽怒火。
“大理寺少卿韩敬无中生有、暗度陈仓,为逆贼王化贞请命。臣亦疑之私通建虏,请陛下放驾贴,捉他到诏狱审问!”
朱由校微垂眼睫,抬首轻轻按着额头,道:
“这一堆奏疏,尽是类似的话,朕再问你,这些都在私通建虏吗?”
皇帝这样一问,刘侨心中更加紧张,还以为自己会错了意。
难道…皇帝要保王化贞,罪熊廷弼?
心下这般想着,刘侨只觉身后一阵发凉,g脆一条道走到黑,因为此时改口,无疑于找si。
于是,他下定决心道:
“回皇上,北镇抚司查到,韩敬与王化贞素有往来,此时上奏请命,必有私心。余的奏疏该是直谏铮臣,臣不敢妄加猜测。”
听了这话,朱由校心中松了口气。
本来朱他对刘侨有些失望,今日就是借机考验,刘侨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办东林。
这个刘侨,莫非是突然开了窍,脑袋灵光起来了?
其实,朱由校的意思和他说的差不多。
韩敬倒了八辈子血霉,就是朱由校随手ch0u出来的。
其余那些,没有一百也有几十,全都当通虏罪处置了,岂不是向世人明说,这大明朝廷已被建虏透成了筛子?
况且,通虏是大罪,一例诛三族,余者至少也要判处诛三族,几十个三族诛下来,要si多少人。
诛一个张鹤鸣,百姓拍掌叫好,可要是诛得多了,朝野都会动荡,现在的大明还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你还在这里g什么?”想到这里,朱由校打了个哈欠,忽地转头问:
“王化贞明日就要到京了,与那韩敬一同处置,北镇抚司的事,你要多上心。”
刘侨先是一愣,然后如蒙大赦,揖身道:
“臣明白,臣告退!”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八十七章:臣愿再战(求收藏!)
一连几日,京师都是阵阵雷鸣,细雨连绵。
番子们在菜市口处斩了前兵部尚书张鹤鸣府上近三百人,血流成河,翻滚的脑袋让少nv、孩子们好奇又害怕。
但也就仅仅而已,朝廷对张家会有这样的处置,没有人觉得太过残忍。
甚至有些人觉得这般处置,对这样的国贼来说,实在太轻。
无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是真正唾弃张鹤鸣的,在这几日间,一有闲暇空当,这都是闲谈之资。
天启元年六月初的某天,京师如前几日一样,落下稀薄的雨雾,sh润的泥土散发着馥郁的草木香。
上空的天气,正呈现出一种晦暗且引人不安的淡hse。
鼓楼附近,是京师最为繁华之处,人来人往,路边许多茶馆、酒肆也有百姓在争论。
再过几日,就是人人皆知的“洗晒节”。
六月,是太yan一年中最为炙热的时候。
每逢此时,京师各部院、衙门的官员们,都会将尘封在暗室中的档案、卷籍、实录、御制文案等,摆放在官家庭院中通风、晾晒。
长此以往,民间也都争相效仿。
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六月初的几天里,就渐渐形成了这个所谓的“洗晒节”。
只可惜近来天公不作美,气候cha0sh。
“近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连几天下来,都是稀稀拉拉地下着小雨,我家婆娘闲着无事,老是叨唠。”
“这不,b着我出来喝酒解解烦。”
鼓楼街一侧酒肆,几名穿着粗布衣裳的普通百姓,正你来我往的吹牛闲聊。
听他的话,一个瘦子也道:
“去年这个时候,还是闷热得很,正好合适晾晒衣物,婆娘们有了事做,也就不会碎嘴子了。”
言罢,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砸吧几下嘴,自语道:
“这酒真烈。”
“你们都听说了没有,菜市口砍了二百多个脑袋。”这时,身后桌上的人,也在聊着。
这桌几个百姓回头一望,发现是几名行脚的客商。
“你们是今日才来吧?京里这个事儿都传开了。”
“他张鹤鸣亏得还是当朝的兵部尚书,居然做出g结建虏,害si二十几万人的事情来。”
“我们是从苏州来京送货的,今天才到。”
几名行脚商凑了过来,其中一个道:“你们详细说说,这桌的酒我们请了。”
闻言,几个百姓对视一眼。
能白喝酒,还不用花钱,这种便宜怎么能不贪,回家以后,还能与婆娘吹上一吹。
看看你夫家,出门喝酒都不用花银子!
行脚商们问:“这事儿,是真是假?”
“再上几坛酒,一碟花生米,一碟酱牛r0u!”百姓们叫了几下,正要说,却见周围不少人都围了过来,议论起来。
瘦子便喝了碗烈酒壮胆,道:“b真金白银还真,这种大事儿敢作假,还要不要命了!”
“要我说,这东厂可g了不少好事儿,张鹤鸣与王化贞两人结党营私,看着像是去打建虏,实际却是私通建虏,想葬送关外的官军!”
“嚯!”一个行脚商惊得起身,不可置信,拍桌道:“那可是二十几万人,诛三族我看是请了,应该诛全族!”
“咱大明立国以来,哪有这个刑罚?”又一人嘘声道。
“那家伙砍的,遍地都是脑袋,血都流到了我脚下,这种场面你见过没?”瘦子大行其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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