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泠
“我支持黄兄,押三百两。”
“……”
那些个纨绔子弟越说越热闹,谁也没法说服对方,只恨不得把全副身家都押上。
就在这种嘈杂的气氛中,一个二八年华的翠衣少女忽然惊呼道:“宸王妃!”
“宸王妃跑过去了,难道是宸王回来了?”另一个黄衣少女接口道。
愈来愈多的目光朝楚千尘涌去,还有人开始押今晚夜猎的魁首会不会是宸王。
楚千尘根本就听不到旁人的声音,欢快地跑去猎场的出口迎人。
她听出来了,其中的一个马蹄声肯定是属于绝影的。
绝影回来了,就意味着王爷回来了。
果然——
很快,就有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马载着一个着玄色斗篷的青年从山林中驰出。
玄色的斗篷随风飞起,扬起一个潇洒飘逸的弧度,露出斗篷里那身紫红色的骑装,在月光下,夹着银丝线的骑装如宝石般闪着微光。
这一人一马顾盼有神,英姿飒爽。
马上的青年俯首对上楚千尘的眼眸,浅浅一笑,犹如三月的春风拂过柳枝与湖面。
“王爷!”楚千尘也笑了。
她就知道一定是王爷回来了。
绝影目标明确地朝楚千尘的方向跑了过来,身姿矫健。
后方,苏慕白骑着一匹白马也从山林中出来了,很显然,他是和顾玦一起回来的。
广场上的众人都在打量着顾玦与苏慕白,想看看他们的收获,却见顾玦两手空空,马背上空无一物;而苏慕白满载而归,马背上背负的箩筐里装满了沉甸甸的猎物。
众人惊疑不定地面面相看。
对于周围的骚动,楚千尘浑然不觉,一眨不眨地看着绝影停在了自己身前,马尾甩动,似是意犹未尽。
下一刻,顾玦就从马背上飞身而下。
他还未站定,就感觉到他的左腕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捏住了。
楚千尘借着斗篷的遮挡给顾玦探了脉,总算满意地笑了。
嗯,王爷非常听话!
楚千尘上下打量着顾玦,确信他身上没沾染什么血腥,笑得更愉快了。
“满意吗?”顾玦失笑地看着她。
夜猎前,这小丫头就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许他在夜猎中出手,让他一定要听话。
他也不是曾经那个十五岁的好胜少年了,不需要去争这个第一。
小丫头高兴就好。
“满意!”楚千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以顾玦的状况,能少动手最好少动,每每受到损伤,补回去要花上三倍的时间。
这冬季过一天少一天,楚千尘都有些犯愁了。
顾玦的左手反握住楚千尘的手,往竹棚那边并肩走去,把苏慕白忘得一干二净。
后方的苏慕白微微地笑。
大概也只有王妃能制得住王爷了。
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依旧会选择不惜代价的促成这桩婚事。
他光洁的下巴上沾了几滴血渍,把他原本儒雅的面庞衬得多了一股子危险与邪魅的气质来。
江沅面无表情地看了苏慕白一眼。
苏慕白似乎察觉到了江沅的目光,抬手抹了一把下巴,就见指腹沾了些血色,解释了一句:“不是我的血。”
江沅冷冷地扯了下嘴角,转身跟上顾玦与楚千尘。
她根本就没觉得这些血是这头死狐狸的!
“王爷,猎场里很冷吧?”楚千尘把自己的袖炉塞给了顾玦,“快暖暖手。”
“我给你煮了参茶,里面加了茯苓、芡实、干僵、陈皮……喝了可以去寒。”
楚千尘庆幸自己提前就煮好了参茶,一坐下,就先给顾玦盛了一杯参茶。
参茶散发着一股人参独有的香味。
顾玦慢慢地喝着参茶。
热乎乎的参茶从喉咙入腹,浑身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参茶并不苦,有一丝丝的甜,恰好好处。
咽下后,舌底生津,回味悠长,口腔之中弥漫着一股清香。
“你煮的?”顾玦回味着口中的回甘,用的是疑问的口吻,但神色间却十分确定。
大概也只有她做的东西,才会那么恰如其分地和他的口味,无论是火候还是味道。
增之一分则太过,减之一分则太短。
“嗯!”楚千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笑容明媚。
王爷还是那么细心。
别人为他做的事,他总会看在眼里,然后细细地记在心里……
楚千尘突然心念一动。
是啊,如果是从前的王爷,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说出口,王爷只会默默地做。
所以,在前世,在刚遇上王爷的时候,她怕他。
很久以后,她才渐渐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可现在的王爷却与前世、与三月初遇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对了,王爷变得更坦率了,不像从前,跟个闷葫芦似的。
楚千尘抿唇笑,歪着小脸,打量着顾玦俊美的脸庞。
上方的几盏灯笼照耀下,顾玦清冷的五官比平时更加柔和。
他在喝参茶,所以微微地垂下了眼帘,显得他的眼睫又浓又密又翘,沿着那內勾外翘的眼角勾画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他的额头光洁饱满,鼻子又高又挺,薄唇微微上扬,五官精致清雅。
这是铭刻在她记忆中的面庞,这是铭刻在她心中的那个人。
不过,王爷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开始改变的呢?
楚千尘默默地回忆着,一不小心就魂飞天外,连茶杯什么时候空了都没注意到。
一旁的琥珀就眼睁睁地看着王爷抢了她的活,很顺手地给王妃换了茶,而王妃毫无所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琥珀识趣地往外退了几步,乖乖地给主子们看炉子去了。
寒风瑟瑟,深夜的山林变得更冷了。
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呜咽的号角声,浑厚悠长,随着寒风传向了远方的山林……
这号角声是一个信号,告诉那些还在猎场里的人,夜猎快要结束了。
少顷,山林的方向就传来了一阵阵凌乱的马蹄声,朝这边而来。
参加夜猎的那些武将以及勋贵子弟陆陆续续地策马归来。
他们的亲朋好友纷纷上前相迎,询问他们夜猎的收获,广场上更为喧嚣,也同时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一盏茶后,所有归来的年轻人都聚集在了猎台上向皇帝行礼,内侍们开始清点猎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了猎台东北角的一头野猪。
这头野猪足足有两个壮汉那么庞大沉重,浑身上下都长满了针一样的灰色鬃毛,那毛绒绒的长嘴间露出一对森白的獠牙,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它的长嘴被人一箭射穿,还有两箭射在了它的眼睛上,除此之外,它身上没有别的伤口。
它并非是猎台上唯一的一头野猪,可其它几只野猪最大的一头也不过这头野猪王的一半大小。
这头野猪王毋庸置疑是今晚夜猎中最凶猛的一头猎物了。
倪公公也同样在看那头野猪王,外表上面无表情的,但其实脖颈上已经出了一片冷汗。
他知道皇帝不过喜欢这个结果的。
这头野猪王是苏慕白带回来的猎物。
皇帝的脸色难看得快要滴出墨来,偏偏三公主安乐不会察言观色,一脸天真好奇地问道:“九皇叔,这头野猪王是你猎的吗?”
“不是。”顾玦一派泰然地摇头道,“这是苏指挥使的猎物。”
“……”皇帝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脸色愈发阴沉。
对皇帝来说,与其让苏慕白出这个风头,还不如由顾玦占了这夜猎的魁首呢。反正顾玦年年夜猎都是魁首,大家也都习惯了。
现在苏慕白成了夜猎的魁首,这不是助长顾玦的气焰吗?
谁都知道苏慕白是顾玦的人,这等于是告诉别人,就算顾玦看不上这魁首,魁首依旧是宸王府的囊中之物!
皇帝扯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看似随意地与顾玦闲聊,问道:“九皇弟,你今晚怎么没有收获?”
早在顾玦出猎场的那一刻,就有人去禀了皇帝,说顾玦今夜是空手而归。
顾玦右手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神色自若地说道:“我的身子不太爽利。”
猎台上下的其他人先是惊,然后就平静了下来,有种见怪不怪的唏嘘。
“……”皇帝的嘴角不愁控制地抽了抽。
昨晚在含元殿的宫宴中,顾玦也是这么说的,让人一时看不出是真是假。
顾玦真要是身体不好,今晚就不该参加夜猎。
皇帝突然想起今晚的夜猎开始前,顾玦曾跟那些武将说了不会和那些小子们争锋。
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顾玦才会去猎场虚晃了一回?
皇帝握紧了座椅的扶手,实在拿不住顾玦的身体现在到底怎么样。
只是转瞬,皇帝的心思已经转了好几转。
安乐却是不知道皇帝在想些什么,看着顾玦道:“九皇叔,你要是身子不舒服,可要多休息,多喝水。”
皇帝:“……”
皇帝越听越头疼。
这要是说这话的人是太子或者几个皇子,皇帝已经要发作了,偏偏是安乐。
皇帝心里各种想法搅和再一起,憋得他胸口又闷又疼又紧。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便唤道:“苏慕白!”
苏慕白就落落大方地上前了几步,走到了猎台的中央,对着皇帝抱拳道:“末将在。”
这还只是冬猎的第一天,宸王府的人已经连得了两个魁首。
众人神情各异,除了安乐以外,大概谁都能猜到皇帝心里不太痛快。
皇帝不止是不痛快,还觉得为难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赏赐苏慕白好。
“苏慕白,你是今日夜猎的魁首,”皇帝目光沉沉地看着苏慕白,声音淡淡,“朕赏你一匹汗血宝马、一柄宝剑,一万白银……”
苏慕白维持着抱拳的姿势,他还未谢恩,这时,顾玦漫不经心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我记得皇上不是许诺说夜猎的魁首便可官升一级、进禁军吗?”
顾玦这话一出,猎台上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皆是敛息屏气,大概也唯有宸王敢公开和皇帝叫板了。
按照惯例,夜猎的魁首除了能得到这些常规的赏赐外,还可以官升一级,入禁军,前程一片风光。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有这么多年轻人争先恐后地去参加危险的夜猎,就是想搏一搏前程。
偏偏今晚夜猎的魁首竟然是苏慕白,皇帝不可能重用苏慕白的。
苏慕白现在是从二品,官升一级的话,那可就是正二品了,这个品级在禁军足以独领一卫的将士。
皇帝决不可能拱手把禁军一卫送给宸王府的。
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皇帝恶狠狠地瞪向顾玦,眉心皱得快要能夹死蚊子了,觉得顾玦分明是对禁军觊觎已久,想把苏慕白先弄进禁军,再一步步地鲸吞蚕食。
上次顾玦已经往锦衣卫安插了一个副指挥使,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宸王府的人进禁军了。
苏慕白还是好好地在五城兵马司留着吧。
皇帝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九皇弟,苏慕白进五城兵马司也没几个月,他的差事办得也不错,现在又突然调到禁军,岂不是前功尽弃。”
“皇上,禁军正二品可以领一卫五千人,这五城兵马司一司五百人,五城司加起来也不过两千五百人。”顾玦似笑非笑道,“皇上这封赏未免不公。”
皇帝闻言,脸色又沉了沉。
五城兵马司的编制确实只有两千五百人,但其实每个司都有自己的帮闲,加上帮闲的人数就远不止这个数了。
等等!皇帝心念一动,有了主意,沉声道:“九皇弟,注意言辞。”
“朕还没说完呢,朕早就觉得五城兵马司人数不够,也该扩充一下人手了。”
只要把五城兵马司的那些个帮闲也加入到编制中,这人数也快差不多了。皇帝在心里大致算了算,得意地勾了下唇,暗暗为这个主意感到自得。
其他人全都默然,看着皇帝与顾玦之间你来我往地进行着一场火花四射的对弈,心道宸王恐怕没那么容易偃旗息鼓。
果然——
“所以,皇上觉得禁军与五城兵马司能相提并论?”顾玦淡淡的反问道。
谁都知道五城兵马司不过是一个混日子的地方,禁军却是皇帝的亲卫军,这两者当然不可能相提并论。
皇帝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顾玦脸上,眸色幽深,确信无疑。
果然,顾玦让苏慕白挣这个夜猎的魁首就是冲着禁军来的!
即便皇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种阴鸷的气息还是隐隐约约地散发了出来。
皇帝冠冕堂皇地说道:“禁军也好,五城兵马司也罢,都是担负着戍卫京畿的职责,岂有高下之分。”
“九皇弟若是不放心,就由苏慕白亲自负责招募一事,那九皇弟总该放心了吧?”
这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都是些吃闲饭的,有本事的人也不会进五城兵马司,苏慕白在那里也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
皇帝这么一说,在场的几个兵部官员心下释然。他们也不想加入皇帝与宸王之间的斗争中。
苏慕白这时终于出声,抱拳领命:“末将遵命!”
他眼底掠过一道异常明亮的光芒。
------题外话------
二月了啊,那就求一波保底月票吧~~~
锦绣医妃之庶女凰途 280反击(一更)
皇帝觉得自己大获全胜,挥了挥手,让大家都散了。
随着倪公公一声“摆驾回宫”,皇帝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背影瞧着意气风发的。
众人恭送皇帝,全都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就像是从战场上侥幸生存下来的幸存者似的,如释重负。
“我们走吧。”楚千尘捏住了顾玦的袖子,意思是,他们该回去了,马上要到顾玦就寝的时间了。
顾玦听话地牵起小丫头的手,“走吧。”
两人携手朝紫宸宫的方向走去,迎面而来的寒风将楚千尘头上的斗篷帽吹落,也吹散了她的鬓发,几缕碎发调皮地抚着她的面颊。
顾玦停了下来,手指轻轻地将那几缕调皮的发丝捋到她耳后。
她雪白的面颊柔软滑腻犹如最娇嫩的花瓣,他的指腹有些粗糙,让他生怕会磨坏她的肌肤,动作下意识地放缓,简简单单的动作就透出几分不经意的旖旎。
“今晚我发现一个长着不少野蕈的地方,明天我带你去采野蕈好不好?”
说话的同时,顾玦重新帮她戴上了斗篷帽,把她巴掌大的小脸藏在其中。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楚千尘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气味,除了衣袍上熏的沉香味,又多了一股淡淡的松木香。
闻到他身上的香味,楚千尘就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楚千尘仰首看着他,眼睛在斗篷帽中闪闪发亮,干脆地应道:“好!”
她跟王爷说过她想进山去采摘些野蕈的,王爷一直记着;
她让王爷今晚夜猎不要出手,王爷也记着。
楚千尘的心情变得无比愉悦,又拉起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步履轻快极了,笑道:“现在是冬天,野蕈不太多,王爷你居然能找到,你的运气可真好。”
顾玦:“嗯。”
他的运气的确很好。
楚千尘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兴致勃勃地又道:“明天我们得起早些,早上的野蕈水分多,口感嫩滑,味道鲜美!”
“嗯。”
“回去我们早点睡,明早亥时起好了。”
“嗯。”
因为顾玦的配合,楚千尘高兴得几乎要飘起来了,直到顾玦突然来了一句:“那你半夜可不许再偷偷起来看书了。”
楚千尘:“……”
其实,她也就是前晚在路上睡不着,所以偷偷起来看了一会儿话本子而已,结果被半夜醒来的顾玦抓了个正着。
“嗯。”楚千尘乖乖地应了。
虽然楚千尘很听话,早早地就睡下了,但是次日他们还是没摘成野蕈。
五更天的时候,外面下雪了。
这雪一下就是整整一天。
在这种大雪天,谁也不敢不知死活地进山,所以行宫中的众人要么就在外面的猎宫广场上结伴玩耍,要么在呼朋唤友地在自己的宫室里举办一些小型的品茶宴、赏花宴什么的,再要么就像楚千尘与顾玦一样在宫室内躲了一天。
按冬猎的规矩,接下来的这几天本来也就没什么事,大家可以自由行动,只在冬猎的最后一天还会有一场由皇帝亲自主持的祭祀仪式。
雪下了整整一天,幸而,在十一月十二日的夜里就停了。
歇了一天的楚千尘更精神了,一早,也不用人叫她,就早早地起来了,全副武装。
顾玦还特意让人给她缝了一副五指分开的鹿皮手套,戴上这鹿皮手套,无论骑马,射箭,还是摘野蕈都十分方便。
漫天山林都覆盖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下,让这原本荒凉的山林平添几分超脱俗世的出尘。
因为山林中有积雪,今天进山的人依旧不多,尤其是那些贵女们都倾向于留在行宫中赏赏雪。
楚千尘就没这顾忌了,她骑着她的红马就像是逃出了笼子的猫儿似的在冰天雪地的山林间撒欢。
两人虽然带了弓箭与佩剑,但都没打算狩猎,只是为了防身而已。
今天他们来是摘野蕈、采野果的。
继前日卖弄了自己的骑射本事后,楚千尘就炫耀了一下她认野蕈、野果与药材的能力。
她心里只恨现在是冬天,耐寒的野蕈实在是太少了。
摘了一筐蘑菇后,楚千尘忍不住道:“春夏的雨后才是摘野蕈最好的季节,王爷,等开春,我们再一起去踏青摘野蕈吧。”
她的小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
其实她还要更厉害一点的!
顾玦:“好。”
顾玦毫不怀疑就算把这丫头一个人丢在山林里,她也能活得好好的。
她外表看着娇弱,但生命力却无比的旺盛。
她总是在用一言一行试图告诉他,她很厉害,他可以依靠她,他可以相信她。
他们可以并肩站在一起,她不想躲在他身后。
她十分坦然、十分努力地把她的所有展现在了他面前。
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这么轻易地触及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都这么努力了,他没道理偷懒吧?
顾玦看着她的眼神更温柔、更缱绻了,反问她:“就踏青?”
楚千尘能感觉到顾玦的心情很好。
所以是因为自己吧!
想到这里,她身后的猫尾巴就愉快地竖了起来。
她贪心地说道:“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泛舟,去放灯,玩曲水流觞,斗花斗草……”
楚千尘数着手指说道,她想把他们前世做过的事再做一遍,也想把他们前世来不及一起做的事也去尝试一下。
她想与他一起做的事太多了。
但有时候她又觉得她会不会太贪心了?
“贪心一点好。”顾玦道。
楚千尘:“……”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她刚才没说出口吧,她刚才只是在心里想一想?
她惊诧的表情逗乐了他,他笑了,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不是平日里那种低不可闻的轻笑,而是那种清清爽爽的笑声。
连他的面庞都因为这笑容变得年轻了好几岁,有了一种少年的调皮感。
当惊风看到这一幕时,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有那么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十五岁的王爷。
惊风的到来自然是瞒不过顾玦与楚千尘的耳目的,两人一起朝惊风看了过去,让惊风暗暗后悔他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
事已至此,他也就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禀道:“王爷,他们已经入套了。”
楚千尘的脑子里还在想明天他们做什么好,闻言,嫣然一笑。
虽然惊风说得没头没尾,含糊不清,但楚千尘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前天的夜猎结束后不久,皇帝就立刻派锦衣卫指挥使陆思骥连夜返回京城,午夜之后,那些南昊使臣中的一个人也不见了踪影,替换成了另一人。
很显然,夜猎那一晚,皇帝和安达曼谈得“不太愉快”。
本来这两方人各怀心思,各为各的利益,彼此提防,他们想要挑拨一下也不难。
他们这边该做的都已经做得足够了,接下来就看乌诃迦楼了。
“乌诃迦楼不会出岔子吧?”楚千尘一边说,一边摘下右手的手套,顺手摘了个酱红色的野果子,想着旁边的一个野果上有动物的牙齿印,这果子应该能吃。
“要是他出了岔子,那咱们就不管他了。”顾玦抓过楚千尘的右腕,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野果。
这个好!楚千尘满意地点头。
如今再想起那个和尚,楚千尘只觉得他有些讨人厌,一会儿拉着王爷去南昊,一会儿又要王爷为他的事费神!
她皱了皱鼻子,发泄似的也咬了一口野果。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