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叹伶仃
一些人不敢去问秦风,便把秦华给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询问起来。另外一些见机早的更是发疯一般向自家狂奔而去,若是来得晚了,好东西都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随着秦风的一声令下,秦家庄顿时沸腾起来,呼儿唤女的大喝声络绎不绝。吃饭的地方早早便打起了火把,那些半大孩子就围着大灶转悠,趁春娘和那些婆娘不注意的时候便伸手揪下一块油饼来吃。
“作孽哦,这么好的吃食,全给咱们糟践了,少爷可真是个败家子。”
嘴里虽然不断在嘟囔,但春娘却并没有阻止那些孩子们的小动作,只是一个劲的招呼庄户们拿碗盛汤。
肉汤翻滚,可真正让人惊讶的是,这些肉并没有羊肉的膻味,也没有猪肉的骚臭味,吃起来也一点不像狗肉,鲜美的味道差点让那些庄户们连舌头都吞下去。
“春娘,这是什么肉啊,俺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的肉!”
一个膀大腰圆的庄户张口吞下一大块肥肉,大声问着。
霎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春娘的身上,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大家都在想的,如果是野物的话,自家也能打点不是?
“这肉怎么样?”
不过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回答他们的不是春娘,而是双手负在身后,一脸高人形象的秦风。
“少爷,俺...俺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
“别急。”秦风缓缓渡步,来到那大汉的身前,开口道:“不要怕,只是随意聊聊罢了。你们觉得,这肉怎么样?”
“香。”见秦风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那大汉连忙开口,而且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又加重语气道:“真香!”
“是啊,少爷,俺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
“入口肥而不腻,而且还没一点腥味,少爷,这到底是什么肉?”
秦风头颅微微抬起,仰望漫天星辰,一副高人风范道:“如果少爷告诉你们,这是猪肉呢?”
“什么?”
“不可能。”
“少爷别蒙俺们,俺吃过猪肉,那骚臭味能把人熏死,哪有这肉好吃。”
秦风摇摇头,满脸笑意道:“如果你们听本少爷的话,就能养出产这种肉的猪,而且个个一两百斤,以后咱秦家庄,吃肉不再是难事,还能卖肉赚钱!”
调教大隋 第二十八章做老实人,好难
整个秦家庄都是一夜好眠,肚子里装满油水的庄户们无不都在想着这坑永远都不要挖完,然后每天都能够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顿。
第二天清晨,正在吃早饭的秦风便看到了早早赶来的魏徵。
“那么多礼作甚,吃饭没有,过来一起吃点。”
看着跪地行礼的魏徵,秦风嘴角说着不必多礼,可这心里却美滋滋的。
还是古代好,别看这隋朝不像明清,动不动就下跪,可这老师就相当于是后爹,给爹跪一跪怎么了?
“恩师,弟子吃过了,这么早来打扰恩师是因为弟子有一事不明...”
“今日莫说那些,等会你随我一同去挖坑。”
话没说完,秦风便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魏徵,因为他家就母子两人,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养猪,所以昨日的事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见魏徵有些魂不守舍,秦风便说道:“学以致用,就算你满腹经纶,可到动手的时候却一无所知又有何用?”
“为师教你的东西虽然不是四书五经那等空泛的道理,但你若是不能将其用在实处,学了也是白学。”
不等魏徵回答,秦风便径直拉着他到了挖坑的地方。
一路上庄户们早已开工,陆陆续续的人们挑着挖出来的泥土往自家的方向走去,秦风心头一动,问道:“玄成,你可知这些庄户把土拿回去能做什么吗?”
魏徵摇摇头,在他看来,这土着实没什么用,况且就算有用,庄子里哪儿没有土,何必这么远,花费气力往家里拿呢?
秦风轻叹一声道:“今日回去之后,你便寻人问问,他们要这土做什么。”
说到这里,秦风又忍不住说教道:“玄成,做人断然不能坐井观天,学那些腐儒作甚,如果你成了那种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家伙,为师我打断你的狗腿,听到没有?”
说实话,秦风对儒家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就像对世家一样,哪怕他自己就是世家的一员,就是受益者,这一点仍旧没有改变。
值得庆幸的是,秦风没有穿越到明清时候,否则的话,他恐怕活不过一天就得被那些腐儒给气死,或者因为离经叛道被人活活打死。
魏徵不敢反驳秦风,只得低头受教,但秦风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伸手指指那初见雏形的大坑,开口道:“你也去,你年纪还小,为师也不要你挖坑,可把两侧的土壁敲平、敲实,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是,恩师。”
魏徵十分乖巧的脱去了外裳,从秦朗的手中接过一把木锤便下到了坑底。
秦风一脸得意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升起无尽的自豪。
看看老子,再看看你们那些穿越者,你们要那些名垂千古的文臣武将辅佐,老子让名垂千古的魏徵挖坑,牛不牛逼?你们这群渣渣!
坑底有两个大汉正在干活,瘦小的魏徵在下去之后顿时引起了一阵惊奇。
要知道,魏徵拜秦风为师的事可不是什么秘密,庄户们全都清楚。虽然大家都不认为自家少爷能够教这少年什么东西,但跟着少爷至少吃穿不用发愁。
在这个普通人没有门路往上爬的年代,能够被贵人看重就是唯一上升的途径,所以说魏徵走大运都丝毫不为过。
庄户们的心思简单,可对于这种走大运的人却并非所有人都待见,于是乎,魏徵便倒霉了。
秦风背负双手,缓缓渡步到坑边,看着一脸倔强的魏徵正在用手中的木锤一下下敲打着铺在坑壁上木板,便对一旁的秦华道:“给他划一块地方,可以小一些,但不许别人帮他,别人怎么干,他便怎么干。”
秦华年轻的时候读过几本书,也识得字,此时听到自家少年这么说,顿时产生了带入感。
感同身受啊,以前他也和庄户们一样,觉得魏徵走了大运,能够得到少爷的青眼。甭管能不能学到什么东西,至少自家少爷识字,秦家的藏书也不少,就凭这点,足以让无数人感恩戴德。
可堂堂一个读书人干这等粗活,让秦华揪心的疼,这魏徵若是好好培养两年,当个帐房、管家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的年纪很小,以后接老夫的班也行啊,还能留给小少爷。这么好的人儿,怎么少爷就舍得让他去干这种粗活呢?
这个时候,秦华觉得不能袖手旁观,可让他直接顶撞秦风却也不大可能,便低声道:“少爷,这魏徵是个读书人,而且年纪还小,您看...”
大隋虽然不是明清,书生就代表着手无缚鸡之力,可这年头也不像两汉,书生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
严格两说,这个年头的世家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关陇世家为首,后来建立大唐的李家就是其中的代表。
关陇世家受胡风影响严重,家中子弟虽然读书,更行为却更像武人。
另一派则以关东世家,也就是五姓七望为首,他们是正儿八经的诗书传家,也更倾向于后世那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读书人。
魏徵是巨鹿人,正儿八经的关东人,虽说父亲早亡,但受到的教育定当是以关东世家的方式为主,所以秦华才有此一说。
秦风抬头望了望逐渐火辣的日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秦华的话,开口道:“玉不琢,不成器,子不学,不知义,我这做老师的,岂能一味溺爱于他?况且日后他若是有机缘做官,难不成还要请几个幕僚,事事询问不成?”
秦华惊呆了,自家少爷是个什么水平他清清楚楚,这么有道理的话竟然出自少爷之口?
作为一个读过书的人,秦华敢肯定那玉不琢的话自己没在书中看到过,也就是说,这话是少爷想出来的?
至于魏徵日后能当官的话,秦华反而没放在心上。虽说听闻魏徵确实是世家出身,可这年头,父亲早亡,剩下一对孤儿寡母,连个帮衬的成年男子都没有。魏徵想做官,还不如期待有一天皇帝大发慈悲,召自家少爷授予个一官半职来得靠谱。
“少爷大才,老奴拜服!”
这回轮到秦风不明所以了,你家少爷我不过想让自家弟子干干活,体验一下民生艰苦,这和大才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看到秦风疑惑不解,秦华连忙道:“少爷那句玉不琢,不成器,端得是至理名言,不说能比肩圣人,但却比这天下大部分读书人要高明许多,老爷若是在天有灵,得知少爷如此大才,当可瞑目矣!”
卧槽!这话也不是这个时代的?
秦风有些懵,后世《三字经》流传甚广,可他还真不知道这书是什么时候写出来的,只不过随口那么一句,竟然又不知不觉当了一回文抄公?
“那个...”秦风犹豫半晌,还是老实道:“那话不是我说的。”
虽然装逼让人上瘾,受人崇拜也着实感觉不错,但秦风还是觉得应该把话说明白,否则哪天若是露馅的话,被人打脸可不好玩。
秦华却一脸固执道:“少爷,老奴虽然不是什么大儒,但自小随老爷读书写字,老爷为官之时,老奴还曾在旁伺候。秦家的书不少,老奴不敢说倒背如流,但至少全部翻阅过一遍,却从未见过哪本书上出现过这句话,不知少爷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对于秦风的性子,秦华无比了解,这个少爷聪明是聪明,可读的几本书都是老爷生前逼他看的,他自己断然没有去看书的习惯,这借口自然就不成立了。
“这...”秦风挠挠头,他从前还真没发现这秦华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只能推脱道:“是父亲留下的一本古籍,我前几日无聊,便拿起来翻看,其中有这么一句,觉得甚为有理,便记了下来。”
秦华明显还是不信,开口道:“少爷,老奴知道您看不上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腐儒,可有才却不是什么坏事。少爷大才,若是能够传到城中,引起陛下注意的话,说不定陛下都会派人来给少爷授官,就如前汉时的礼贤下士一般,所以少爷万万不可藏拙。”
“若是少爷能够重新为官,那老奴就算明日去见老爷也能含笑九泉啊。”
“华叔说的是,是我孟浪了。”
秦风连忙认错,他可真怕秦华这么一直唠叨下去,或者是真让他找那本古籍,那他去哪找去?
“华叔,你便留在这看好那小子,不可让他偷懒,少爷我还有点事,便先回宅子里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说完,秦风根本没给秦华挽留的机会,带着秦朗便向主宅的方向狂奔而去,并且不断在心中哀叹。
这年头,怎么说实话就是没人相信呢?做个老实人,好难啊!
调教大隋 第二十九章可怜的孩子
看着如风一般冲进后宅的秦风,刘婉婷有些愕然的问道:“夫君,这是...让狗撵了?”
这谁家的婆娘,咋那么欠揍呢?还有旁边那个小丫头,捂着嘴笑就当少爷我看不见吗?
秦风没好气道:“哪家的狗敢撵你夫君,打不折它的腿。婉婷,你吩咐下去,以后挖坑的庄户,每人每天发一个鸡蛋。”
不等刘婉婷开口,一旁的婉儿便有些不满道:“少爷,你和少夫人都舍不得每天吃一个鸡蛋,给那些庄户们,岂不是浪费?”
这年头,鸡蛋可是奢侈品,别看家家户户都要养几只鸡,可却没几个会舍得把鸡蛋吃了。
除了用来孵小鸡之外,大部分鸡蛋都要拿到集市上出售,换取一点铜钱来贴补家用。这可是庄户们除了种地之外最为重要的进项,若是没了鸡蛋,只怕不少人的日子得过得更加紧巴。
不过婉儿说秦风舍不得,那纯粹是扯淡,秦家好歹有五百亩良田,大富大贵不可能,但每天吃上几个鸡蛋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上一世这东西不算值钱,秦风吃腻了,这才不愿意每日都吃而已。
秦风不以为意道:“等青贮饲料弄好之后,想养多少鸡就养多少,家家户户都养,到时候鸡蛋吃到你们不想吃为止,发几个鸡蛋算得了什么。”
没错,秦风命人挖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若是青贮饲料能成功搞出来,养点鸡算得了什么?
其实仓库中的好东西数不胜数,如果秦风敢把玉米拿出来,并且推广下去的话,甚至连青贮饲料都无需搞,每年的收获足够养肥猪和鸡的消耗,甚至养点别的牲畜也并非不可能,哪怕灾年都不用担心会有人饿死。
更别说还有土豆和红薯这等高产的作物,到时候粮产高了,还需要担心牲畜没吃的?
只是到目前为止,秦风一样都不敢拿出来,而且看情况,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敢。
毕竟这东西不是米面和油,吃完就没了,庄户们说出去都不会有几个人相信。如果秦家庄开始种植这些整个大隋都不一定能找到的作物,定然会引起有心之人的窥视,到时候解释不清还是小事,要是因为这些东西家破人亡那才冤枉。
秦风跑回主宅享福,魏徵却跑不掉,一脸生无可恋的他依旧在坑底干活。更为让人无奈的是,那两个大汉不知是不是看秦风离开了,没有了顾忌,便一边说着阴阳怪气的话,一边把最难敲打的地方分给他。
魏徵没有争辩,他本就是轻易不愿认输的性子,他不相信别人能做好的,他会做不好。
敲打始终在继续,不过并没有用了多久,魏徵就觉得手心一阵钻心的痛。
放心木锤一看,双手掌心竟然起了数个血泡,这让第一次干体力活的魏徵有些不知所措。
“魏大少爷还是上去吧,不然真有个三长两短,少爷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是啊,没少爷的命,还得了少爷的病,这才多长时间,便不行了?也不知道少爷看上你小子什么了...”
对于秦风,他们不敢说太多,可对魏徵,他们却没有口下留情的意思,谁让这小子走了大运呢?
耳边难听的嘲讽让魏徵打消了放弃的打算,咬牙重新拿起木锤,用尽全力向着坑臂敲击而去。
咚咚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魏徵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麻木,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忍受那钻心的疼痛了。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腐儒...”
想起秦风的话和那充斥着不屑的表情,魏徵便感觉自己充满了无穷的动力。
我绝对不是什么腐儒,不是!
到现在为止,魏徵早已不敢将自己的恩师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而且连杨英那种大世家的子弟都愿意来听恩师讲课,这足以说明恩师是有真本事的人,他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魏徵以为自己不是会被活活累死,就是被太阳晒死的时候,终于到了午饭的时间。
今天的午饭很丰盛,至少对这些庄户来说很丰盛。
汤饼,其实这东西就是后世北方的揪片,只不过面块更大一些,所以才被冠上了饼的名头。
春娘一脸凶神恶煞的拦在大灶之前,用她那粗犷的声线大吼道:“都给老娘把手洗干净,谁敢弄脏碗筷,老娘让他一直饿到把活干完!”
“今天竟然还有肉汤!”
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所有人都垂涎欲滴,可春娘那彪悍的身躯让最为健壮的庄户都压力山大,只能乖乖洗手之后排成整齐的队伍等待着分发食物。
一大碗白面做成的面片浇上肉汤,那香味,简直能飘散到主宅去。
不过秦风若是在这的话,一定会感叹这时代没有辣椒这种调味圣品,否则若是能加上一点油辣子,简直是人间美味。
魏徵双手的血泡已经被磨破,他努力控制着不断颤抖的双手端着大碗蹲在一边,看着碗里冒出的热气和春娘特意给他塞在碗底的两块大肥肉,眼睛有些发红。
可这年头,恩师就是天,别说魏徵早早就没了父亲,就算他父亲在,只要能让自家儿子看秦家那些藏书,别说干活,每天棍棒伺候着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说不得他老爹还得在一旁摇旗呐喊:秦公子打得好,秦公子威武,打死这小兔崽子!
吃完午饭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这是秦风定下的规矩,那些庄户们也不嫌脏,随意找个阴凉的地方一躺,阵阵鼾声顿时此起彼伏。
可魏徵却没这个习惯,把碗洗刷干净,还回去之后,他觉得自己有点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虽然头顶就是炎炎烈日,可他却感到一股彻骨的寒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刘婉婷来了,她看着魏徵手上被磨破的血泡,有些心疼。
魏徵和刘婉婷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不过刘婉婷明显很喜欢这个倔强、懂事的少年。
“师母...”
如果此时来的是秦风,说的还是那些玉不琢不成器的话,那凭魏徵的性子,还真会硬顶下去。
可突如其来的关切让魏徵鼻子有些发酸,他努力把头撇到一边,不让刘婉婷看到自己的窘态。
“唉...”轻叹一声,刘婉婷摇头道:“你老师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他也是为你好,你莫要怨恨他。”
一边低声絮叨,刘婉婷一边给魏徵的双手涂上了药膏,最后还缠上了白白的绷带,两只手看起来臃肿不少,但却不会影响动作。
眼泪吧嗒吧嗒落下,可魏徵却没有再开口,刘婉婷的话他未必不清楚,只是叛逆少年的性格有些别扭,就算心中想着什么,也绝对不会轻易开口。
“受不住别硬撑,跟师母说,师母去劝劝你老师,想来他也不会不给师母这个薄面。”
一听这话,魏徵立马梗着脖子道:“不,师母,我能行。”
犹豫片刻,魏徵继续开口问道:“恩师那里,可吃饭了?”
刘婉婷笑着摇头道:“你啊,他让你受苦,你却还关心他。你放心就是,你老师吃得好,睡得好,此时大概又去巡视庄子了。”
“给,这个你拿着,下午若是饿了便自己吃了,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
说着话,刘婉婷拿出两个煮熟的鸡蛋递给魏徵,见他不想接,便硬塞到他的怀里,嗔怪道:“你这孩子,跟师母还客气什么?再者说,这是你老师吩咐下来的,每人都有,不要担心。”
听到每人都有,魏徵终于不再推辞,接下来道:“多谢师母。”
刘婉婷走了,作为秦家庄的少夫人,他注定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多呆,在把带来的鸡蛋分发下去之后便离开了。
一个上午,魏徵感觉自己比以往一年还要经历的多,不只只是干苦力活,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在这些庄户中间就像一个异类,而异类往往是要被排挤的。
魏徵不清楚这是什么道理,但他却有点明白了秦风让他来干活的初衷,或许,正是为了让他体验这种感觉?
魏徵有些不确定,但经过这么一番之后,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满心的怨怼,而是思考起秦风的深意来。
半个时辰过的很快,至少在魏徵的感觉之中,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
那些庄户们也无需人叫,时间一到便拿起工具继续开干,而魏徵也加入到了其中,沉默地下到坑底,拿起来那柄比别人手中要小不少的木锤,用尽全力向坑壁敲去,就连受伤雪白的绷带被染得通红也没有停止。
调教大隋 第三十章谁是大腿?
三天之后,当这个大坑全部完工的时候,魏徵感觉自己仿佛重生活了一次,从前那十年时间所养成的三观几乎被推翻,一种全新的感觉蕴藏在心中。
李氏看着自己被晒得微黑的儿子,眼泪止不住的流淌,可看到自家儿子掌心中已经开始结痂的血泡后,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
作为李氏唯一的儿子,魏徵几乎代表着她活下去的所有信念,而今她苦心孤诣,遵从亡夫遗言,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儿子居然和外面那些庄户没有任何的区别,这让她心中产生了无数的怨念。
魏徵洗过脸,一脸微笑道:“母亲,您别担心,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也不曾少块肉,连身体都健壮不少。”
泪眼婆娑的李氏楞了一下,魏徵说的倒是不错,虽然只有区区三四天,但他却壮得如同一头小牛,再也不见当初那副一阵风便能刮跑的文弱模样。
“可是...你的老师他为何要让你...”
“母亲慎言。”
面对李氏的愕然,魏徵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当初刚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心中难道不是对恩师充满着怨怼,如今的母亲和当时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母亲,说起来,我们家这八品世家有多大的概率还能当官,您想过吗?”
李氏沉默了,魏徵说的,她都清楚,他们家的情况比秦家要惨,秦老爷子可是五品的世家,说不定哪天皇帝想起来的话,秦公子就能得个一官半职,可自己家这八品...县令能不能想起来都是一个问题,做官?基本和自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李氏却不愿承认,否则她这些年的辛苦又是为了什么?
魏徵没等到回答,自顾自道:“母亲,孩子能做官的概率不高,老师如此做,至少给孩儿留了一条后路,日后不至于饿死。如今孩儿还小,可若是到了二三十岁,难不成依旧一事无成,只能靠母亲为人做些针线来养活孩儿?”
“再者说,就算有朝一日,孩儿能重新为官,有了这段经历,孩儿也不会成为一个不知民生艰苦,整日之乎者也的糊涂官,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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