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叹伶仃
欣喜的眼神没能逃过贾辰只剩两条细缝的眼睛,他含笑挥手,同时心里冷笑不止。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想干什么?等着瞧!
“闪开!”
大喝和狂乱的马蹄声再次响起,潘合近乎条件反射一般收敛了笑容,闪到一边,就见几匹骏马从身边狂冲而过。
马上的骑士看起来焦急无比,根本没有一点爱惜马力的意思。
“河阴郡公?”
潘合惊呼一声,然后逃命一般飞速登上马车,一溜烟朝着大兴城而去。
不过他没发现的是,就在他走后不久,从贾家庄也冲出一匹快马,同样朝着城里狂奔而去。
刘方大步来到后院,一把推开几个拦在门口的御医,看着躺着床上不省人事 ,面色蜡黄的秦风,不由惊呼道:“子玉何以至此?”
杨勇此时正在看第二个御医给秦风诊脉,闻言便起身道:“河阴郡公来了。”
刘方没想到太子也在,连忙行礼道:“臣见过殿下。”
“爹爹…”
坚强了整整一天的刘婉婷在看到刘方这一刻终于情绪崩溃,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
“婉婷…”
饶是刘方强硬了一辈子,这一刻眼睛都有些发酸,不过杨勇在侧,又是在自家女儿的面前,他不好表现的太过,连忙转身揪住了一个御医,开始询问秦风的情况。
当听到秦风是南征的时候受了寒,又受了伤,一直没调养好,才导致如今一病不起的时候,刘方勃然大怒,喝道:“贺若老狗安敢如此欺我?!”
说罢,刘方直接从身后侍卫的腰间抽出一柄长刀,看那模样,分明是想去找贺若弼拼命。
“爹爹,不可…”
“河阴郡公还请稍安勿躁。”
众人合力把刘方劝了下来,杨勇双目赤红道:“弟妹且安心,我去去就回。”
杨勇大步走了,刘方则搬了一张椅子就坐在卧房的门口,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家女儿憔悴的身影。
半晌,刘方叫来自己一个亲卫,耳语了几句,那亲卫转身离去,留在原地的刘方眼中满是凶狠。
杨勇宛如旋风一般狂奔回宫,马上让人去搬运各种名贵药材,也不管有用没用,但凡是皇宫中有的,杨勇一样都不愿落下。看那样子,若不是考虑到秦家庄的地方实在太小,杨勇恨不得能把宫中所有的药材一股脑全部搬过去。
由于不知道是谁病了,那些宫女、内侍看着杨勇阴沉无比的脸色,都有点惴惴不安。
“陛下,太子在命人搬运药材。”
刘哲明低垂着头颅,嘴角却挂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笑容。
杨坚头也不抬地问道:“秦风如何了?”
罗元看了一眼刘哲明,抢着回答道:“陛下,几位御医诊断之后,都说江阳伯是南征的时候受了寒,后来受伤之后流血过多,一直没能好好调养,这才病倒了。”
“可能康复?”
罗元看到了刘哲明的幸灾乐祸,不过却无法点明,只能颇为憋屈道:“御医都说江阳伯是风邪入体,不知何时才能苏醒,若是醒不过来的话,怕是要…准备一下了。”
准备什么,罗元没说,但杨坚却很清楚。
不过没等他开口,杨勇便大步进了殿中,行礼之后,直接对刘哲明道:“孤与父皇有话要说,你且出去。”
刘哲明的脸色有些难看,在这的除了他之外,还有罗元,但是杨勇却没说罗元,只说了他,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露出衣服委屈的表情,刘哲明看着杨坚,希望这位能给他做主。
见杨勇面带杀气,杨坚便摆了摆手,示意刘哲明赶紧滚蛋。
等刘哲明出去以后,杨勇把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恨恨道:“父皇,那贺若弼首鼠两端暂且不说,若非是他,子玉何至于此,儿臣恨不得宰了他!”
看着自家儿子一脸的杀意,甚至连眼珠都有些赤红,杨坚冷哼一声,道:“为人君者,岂能如此意气用事?”
杨勇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声道:“父皇,那为人君者就能任臣子愚弄?”
“子玉没事便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儿臣定要叫上二弟,将那贺若弼千刀万剐!”
说罢,杨勇连礼都不行,掉头就走。
罗元有些担心地看了杨坚一眼,他和秦风的关系不错,可杨勇这番作为,很可能会让皇帝迁怒秦风啊。
但令他惊奇的是,杨坚非但没有生气,脸上还升起了一抹欣慰之色。
一国之储君,没有一点脾气怎么行?
一国之储君,没有一点主见怎么成?
从前的杨勇太软弱了一些,而且还没有主见,完全就是一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如果今天杨坚看到的还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杨勇,他一定会失望。
不过,如今看来,情况还算不错,只要自家儿子不成为被臣子随意摆布的傀儡,区区一个贺若弼算得了什么?
杀了便是!
看着杨勇大步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手背上纵横交错的青筋,杨坚的深情不禁有些恍惚起来。
当年的朕何尝不是这样意气风发,年少轻狂?
调教大隋 第四百二十九章 风起云涌
含香阁一座雅间之中,贺若东面露喜色的敲门进去之后,一个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女人探头向门外看了一圈,在确定没有什么‘尾巴’之后,才砰得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雅间看着不起眼,地方也不算大,可只有真正进入屋内才能体会到它的奢华。
一个壮硕汉子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等听到脚步声后,男子抬头,冷冰冰道:“万荣郡公,可是有消息了?”
作为宋国公贺若弼的兄弟,贺若东何曾被人这么无礼的对待过?
不过面对眼前这个左边袖管空空荡荡的壮汉,贺若东却没有发作,只是随意拱拱手道:“元将军,正是。”
壮汉正是被秦朗一刀剁掉一条臂膀的元威,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空荡荡的袖管,问道:“可是最新消息?”
贺若东难掩心中喜悦,点头道:“正式,听说那秦风已经病入膏肓,就连宫中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刘方那厮勃然大怒,亲自坐镇秦家庄,看来那秦风应当是撑不了多久了。”
元威嗤笑一声,道:“这消息我可是已经接到好久了,万荣郡公就没有一点更新鲜的吗?”
贺若东楞了一下,不敢置信道:“这可是本公派人一直盯着秦家才得到的消息,难不成你在秦家有内线?”
元威摇摇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罢了,且等我再去看看。”
贺若东觉得自己丢了脸,此刻恨不得马上把这份颜面给找回来。
元威冷笑一声,也不去搭理这位全凭兄长富贵的废物。
没错,在他看来,贺若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别看他只是一个区区的滕王亲卫统领,但只要滕王能够上位,他元威就是最大的功臣,别说区区一个贺若东,就算贺若弼又能如何?
贺若东急匆匆地出了含香楼,骑着马就朝宋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宋国公府在城西,占地面积极大,而且环境优雅,不知贺若弼是不是想学一下孟母三迁的典故,宋国公府距离国子监并不远。
不过和往日的宁静不同,今日的国子监乱哄哄的,比东市有过之而无不及。
贺若东皱了皱眉头,他本不愿搭理这群正在鼓噪的学生,可人群中一个颇为熟悉的面孔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魏徵?”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贺若东显然不会认错这个仇家的得意弟子。
此时的魏徵被围在了人群之中,被那群学生尽情地嘲笑着。
“魏徵,听说你那老师马上就要死了,你还不回去奔丧吗?”
“就算祭酒忌惮你那老师的恶名,可等你那老师一死,魏徵,你一定会被赶出国子监,你们师徒一定会遗臭万年!”
骂声越来越难听,甚至还有不少人直接开口诅咒秦风,不过魏徵此刻却根本没心思跟这些人纠缠不休,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然后…
恩师,您可千万不能出事!
对于眼前出现的这一幕,贺若东是乐见其成的,若是没有秦风,贺若弼怎么会被削了爵位,他们又怎么会从吴州那花花之地回大兴城夹着尾巴做人?
“贺若东!”
不过没等贺若东得意太久,两名大汉就一左一右逼近了他。
…
大兴城最为繁华的朱雀街上,一群人聚集在天上人间的外面,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这算怎么回事?眼瞅着就到饭点了,他们不出来招揽生意倒还罢了,怎么连大门都关上了?”
“你没看见掌柜的一副死了爹娘的嘴脸,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你还别说,刚才太子殿下急匆匆地打马去了城外,看那模样,怕是要死人啊!”
“你怕个什么劲?就算你想让太子杀你,太子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
正在缓缓往城外而去的瓦尔加听到这话,立马从自己的身后拉过一人,问道:“那人不是说只要我们做出一副要走的样子来,隋人就一定会后悔吗?咱们这都快出城了,来挽留咱们的人在哪?”
那人也是一脸的茫然,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当时那人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咱们坚持,隋人不仅会请咱们回去,隋皇还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江阳伯。”
大兴城巍峨的城门就在眼前,瓦尔加望眼欲穿地看着身后。
不过身后的情况却让他们无比失望,别说官员,甚至连招他们回去的侍卫都没有一个。
“大人,我们…回去吗?”
随从小心翼翼地看了瓦尔加一眼,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回去?回去找死吗!”
瓦尔加的突然变脸把随从吓了一跳,不过他的这话却没有任何问题。
达头若是得到东突厥能够和大隋购买兵器,而他们却什么都没办成的消息,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斩下他们的头颅,然后命人送来大兴城重新谈判,绝对不会有一点点意外。
“闪开,都闪开!”
就在一行人在城门口磨磨蹭蹭,不愿离开的时候,一辆马车在数百侍卫的护送下狂奔而来。
这是终于来了吗?
瓦尔加的脸上挂起了一抹矜持的微笑,准备好好教训一下来人,以报自己等了半晌的仇怨。
不过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侍卫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那侍卫统领看到他们堵了一半的道路,直接厉喝道:“闲杂人等速速让开道路!”
十余柄长刀瞬间出鞘,齐齐指向瓦尔加,马上的骑士眉宇间满是煞气。
笑容瞬间凝固,瓦尔加有些茫然。
这些人不是来追赶自己一行的吗?
想到这,瓦尔加开口问道:“我乃达头可汗的使者,你们可是来接我的吗?”
听到这话,侍卫统领也愣住了,如果是普通权贵,他有自信敢开口呵斥,但使者这种事关两国大事的人物,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
队伍停了片刻,马车上顿时下来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一脸不悦地朝这边喊道:“圣人垂问,为何停住了?”
“什么狗屁使者,滚开!”
侍卫统领听到这话,直接抽刀横扫,一刀斩落瓦尔加的羊皮帽不说,还直接纵马冲了过来,看那模样,若是瓦尔加等人不躲的话,绝对会被踩成一地肉泥。
瓦尔加连滚带爬逃到了路旁,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马车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之下驶出了城门。
“圣人?”
想起那个宫女的称呼和这队侍卫的规模,瓦尔加仿佛见鬼了一般。
那是…大隋的皇后?
“大人,咱们还走吗?”
经过这么一遭,侍从有点不忿。
瓦尔加斜睨了他一眼,喝道:“回去真让大汗把你剁碎了喂狼吗?蠢货,今日咱们走了,你信不信明日隋人就会和东突厥进犯西域!”
而就在这个时候,首阳山上则是一片剑拔弩张,无数将士已经团团围住了那座不大的军营,杀气腾腾地逼所有人放下兵器。
“为什么?”
刚刚从江都回来不久的将士们不知道为什么换了将军,换了操练的办法,他们只有一脸的悲愤。
翁尉冷酷道:“我为主将,尔等不听号令,该当何罪?”
一个旅帅大步而出,先是挥手让大家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道:“我等的操练之法是秦先生…江阳伯一手教导的,正是在这等操练之下,我等才能在南征中立下大功。”
旅帅手按刀柄,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同袍,大喝道:“难道你等就见不得我们好吗?”
翁尉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怒之色,自他接受这支大军以来就一直在想办法抹除秦风留下的痕迹。一开始做的还算不错,可自从杨广把剩下那些将士全部派回来以后,情况就变了。
从找他商量,公然质疑,到今日的不配合,他终于无法再忍耐了。
翁尉冷哼一声,喝道:“立刻放下兵器,否则一概以叛逆论处!”
边上领兵前来的校尉皱了皱眉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将士不过是不满翁尉操练的办法而已,可你一定叛逆的帽子扣下去,不是想直接逼反这些将士吗?
不过,这事他还真不好开口。
一来,翁尉级别和他相同,没有从属关系,他奉命前来是协助翁尉,断然没有指挥人家的权利。
二来,翁尉可是杨坚的亲兵出身,能不能面见杨坚暂且不说,至少在军中的关系是他无法比拟的。这些将士和他非亲非故,没必要为了他们把自己给搭进去。
一时间,整个场面顿时僵持了下来。
似乎是受不了这股气氛,又似乎是觉得自己主将的权威受到了挑衅,沉默片刻之后,翁尉一脸狰狞地喝道:“尔等还在等什么?”
一声断喝,终于让局面朝着不可遏制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调教大隋 第四百三十章 谁是叛逆?
魏徵赶回来的时候,一连串御医已经挨个给秦风检查了一遍,从里屋退了出来。
刘婉婷跟在最后,想请教一下这段时间照顾秦风注意的事项。
婉儿依旧留在里屋,她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秦风,犹豫地把手伸出去,想要摸摸秦风的脸庞。
“少爷,你醒来好不好,不要吓婉儿了好不好?”
滚烫的泪水从白嫩的脸蛋上滑落,但它的主人却丝毫没有要去擦拭的意思。
婉儿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家是个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一个男人迁到了秦家,见到了带点痞气的少爷。
少爷以前是个混世魔王,和刁翔公子整天闯祸,可唯独没有欺负过她。
直到那一天,老爷抑郁而去,少爷把城里的宅子卖了,一家子都搬到了庄上来,然后他就变成了人们嘴里的‘傻子’。
那个时候的日子很苦,魏军甚至不给少爷吃饱饭,无数人劝她离‘傻子’远一点,可她不愿意。
再到后来少爷清醒,魏军被打死,秦家庄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也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偷偷藏一点吃食带给少爷,不需要时刻看着少爷,怕他被人欺负,可…
“少爷,我还是喜欢以前傻傻的你。”
婉儿缓缓把脸贴了过去,泪水肆无忌惮地滴落在他的面庞上。
“少爷,那时候…你只是婉儿的少爷,没人能够抢走…”
“夫人,太子殿下和宫里来的公公吵起来了!”
刘婉婷脸色有点发青,同时也有点奇怪,杨勇可是太子,什么内侍这么牛逼,敢和他吵架?
“请进来。”
不管怎么说,宫里的内侍极有可能代表了皇帝,刘婉婷不能怠慢。
片刻之后,进来了三个人,除了一脸怒色的杨勇和泛着冷笑的刘哲明之外,还有一脸疲惫的魏徵。
“师母…”
看到刘婉婷的那一刻,魏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再也无法遏制。
刘婉婷眼睛一酸,强忍着需要大哭一场的冲动道:“你的老师好得很,起来!”
刘哲明则收起了脸上的冷笑,正色道:“太子殿下,晋王侍从军叛乱,陛下命镇压之,老奴不过是奉命来探望江阳伯而已,并无他意。”
杨勇能和刘哲明吵起来,其实就是刚才在外面碰到的时候,刘哲明先是说自己奉命来探望秦风,又装作不经意把晋王侍从军叛乱的事给说了出来。
对于晋王侍从军叛不叛乱,杨勇一点也不关心,反正也不是他的军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可他却清楚,那支大军是秦风的心血,如果让秦风听到这话,没病也要气出病来,何况现在,所以他才和刘哲明吵了起来。
不过事闹成这样,杨勇知道压不下去,便喝道:“晋王侍从军随子玉立功无数,为何叛乱?”
刘哲明根本没回答杨勇的话,反而看着一旁的魏徵道:“这不是江阳伯的爱徒吗?听闻江阳伯为了你二人,不惜贿赂国子监祭酒,想来明年在朝堂上便能见到你二人的身影,咱家先行恭喜了。”
魏徵大怒,喝道:“一派胡言!”
刘哲明也不动怒,继续道:“哎呀,刚才陛下下令,晋王侍从军不服将令,此叛逆也,想来应该已经动手了才是…”
“此事本宫怎么不知有了定论?”
“见过母后。”
“参见圣人。”
独孤皇后的到来让事情的严重性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刘哲明同样心里一惊,他可万万没想到独孤皇后竟然会亲自来这秦家庄。
别看他是大太监,还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来探望秦风,但若真得罪了独孤皇后的话,杨坚都保不住他。
可独孤皇后的话又不能不答,刘哲明苦着脸道:“回圣人的话,此事千真万确,非老奴胡言乱语,此前陛下已经派出了羽林卫前往镇压。”
见刘哲明说得有鼻子有眼,独孤皇后不好再说了,毕竟她虽然是个女强人,但极会拿捏分寸,为这等事扫落杨坚的面子明显不值当。
“谁是叛逆?”
一个颇为虚弱的声音传来,让所有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谁是叛逆?”
又一声轻喊响起,透着虚弱,但却异常坚定。
刘婉婷第一个回头,魏徵第二个…
刘哲明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独孤皇后则露出一抹欣慰。
“哈哈哈!”
杨勇大笑出声,说不出的畅快。
秦华揉揉自己的眼睛,发现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之后,老泪纵横地哭喊道:“少爷!”
“老爷。”
院子里家丁和丫鬟惊喜出声,没有一点做作。
刘哲明看着被婉儿搀扶着走出来的秦风,甚至忘了独孤皇后就在旁边,不敢置信地率先开口道:“你!你!你居然活过来了?”
秦风扶着婉儿的肩膀,一双眸子盯着刘哲明问道:“你说谁是叛逆?”
“呵呵。”
刘哲明干笑两声,本想直接开口说是晋王侍从军,可看到秦风那双疲惫的双眼中隐藏着一丝杀意,和旁边独孤皇后那张面孔时,不由心中一紧,改口道:“陛下金口玉言,谁敢妄议!”
“我不信!”
秦风没被陛下两个字吓到,他艰难地走下台阶,对旁边的秦朗吩咐道:“郎叔,备马!”
“晋王侍从军南渡大江,立下首功…”
秦风的脚步很慢,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建康城下一战,晋王侍从军更是力挽狂澜。”
“我不信陛下看不到这些。”
杜伏威和秦天大步而来,代替了吃力的婉儿扶住了秦风。
“夫君…”
秦风的虚弱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刘婉婷在惊喜之后就是满满的担忧,生怕他再次倒下,生怕他倒下以后就再也无法站起来。
秦风对刘婉婷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对独孤皇后拱手道:“圣人,秦风得罪了。”
对于独孤皇后肯亲自前来,秦风是打心眼里感激的,他不敢想如果独孤皇后不在的话,刘哲明该是何等的跋扈。
“你且去,本宫今日今日倒要看看,何人胆敢在秦家庄放肆!”
不得不说,今天的事很怪,先是传言秦风为了刁翔和魏徵贿赂国子监祭酒。
独孤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还没忘瞥了刘哲明一眼,差点没把他的心肝给吓出来。
这位可是连杨坚都敢正面刚的猛人,真要宰他刘哲明就像宰只鸡一样,杨坚保证连屁都不会放上一个。
“夫君,你的身体…”
刘婉婷终究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
杨勇也深以为然道:“子玉,我这就进宫面见父皇,你还是养病要紧。”
秦风摇摇头,坚定道:“那些兄弟不是叛逆,今天我若是不去,任由他们蒙受不白之冤的话,此生难安!”
“我陪你去。”
秦风摇摇头道:“不行,你是太子,你去了事态只会更严重,而且若是有人图谋不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秦风坚定的眼神,杨勇知道自己劝不住,只得让人去准备马车。
走出内院,只见刘方的几个侍卫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秦风便问道:“泰山呢?”
此时秦家庄大门已经洞开,牵着马车的秦朗大步而来。
“姑爷。”
看见秦风以后,几个侍卫就如同找见了主心骨一样,连忙道:“将军入宫请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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