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叹伶仃
“鹰扬卫办事,都让开!”
一声大喝,让那些输红了眼的家伙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道,仿佛从一群野兽瞬间变成了瑟瑟发抖的小狗。
吴胜的脸上满是笑容,他在外面已经等了很久,奉杨广的命令,他们就是来接应秦风的,不论胜负。
不过这个时候,接应秦风显然没什么必要,但对于那个偷了秦风教材的大儒,吴胜当然不会错过这么一个表功的机会。
“你就是刘炫?”
一声大喝让不情不愿的刘炫醒来了,他满脸惊骇地看着身着鹰扬卫服侍的吴胜等人,惊叫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只是在辩难而已!”
“这...这里是太学...”幽幽醒来的宋孝强迫学生把自己架在了刘炫的身前,断断续续道:“不是鹰扬卫耀武扬威的地方!”
宋孝的声音不高,但却异常坚定,这是他最后的执念,他不允许鹰扬卫在太学之中把刘炫带走。
吴胜眉头一皱,抱拳开口道:“宋祭酒,我等无意,也无权对太学如何,但此人...”
伸手一指瑟瑟发抖的刘炫,吴胜继续道:“此人偷盗秦先生教材,还污蔑秦先生的名声,这事与太学无关。”
刘炫上前一把抱住宋孝的大腿,哀求道:“宋祭酒救我!”
宋孝狠狠一咬牙,开口道:“这里是太学!”
吴胜麻爪了,宋孝这个太学祭酒可是从三品的大员,哪怕放在整个朝堂之上,也能和六部侍郎齐平,只比两个尚书仆射和六部尚书的官位低,断然不是他这个小小的鹰扬卫百户能够抗衡的。
秦风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了一眼刘炫,摇头道:“原来这就是我大隋大儒的风采,秦风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此话一出,人人掩面,尤其是刚才还给刘炫加油助威的那些人,如果地上有个洞的话,他们恨不得能直接钻进去。
可刘炫显然没有这种觉悟,此时的他紧紧抱住了宋孝的大腿,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圣旨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大喊传来。
紧接着,就见一个内侍模样的人在一群宫中侍卫的护送之下大步进了太学。
“挺热闹啊。”
内侍轻笑一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接旨吧。”
“我等恭迎圣意!”
霎那间,太学中所有人都抱拳躬身,心中想着这道圣意的含义。
是为了保刘炫,还是...
内侍没卖关子,恭恭敬敬地展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陛下有旨:河间人刘炫,名为大儒,实为小人,无耻之尤,交由鹰扬卫定罪处置!”
“噗!”
听到这话,宋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知道,太学彻底完了!
内侍抬眼打量了一下颤颤巍巍,仿佛随时可能会跌倒在地的宋孝,摇头继续宣读道:“太学祭酒宋孝,识人不明,私心偏袒刘炫,今革去其太学祭酒一职,太学更名为国子监,钦此!”
“臣,领旨谢恩!”
说完最后一句,宋孝直接栽倒在地,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最后一点执念被击垮之后,他已经失去了支持下去的信念。
这一次,没有学生再去搀扶他,不是他们无情,而且被巨大的变故震惊了。
太学没有了?
国子监这个词并不陌生,最早在晋武帝司马炎的时候设立,后来历朝都有沿用,看起来无非就是给太学改了一个名字而已,可他们呢?
如今这些太学学生该怎么办?
“走吧?”
吴胜狞笑一声,上前直抓起刘炫就走,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秦风摇摇头,长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秦天,去找郎中来。”
“少爷。”
秦天有点不愿意,宋孝这老小子今天没少使坏,在他看来,死了最好,他有些搞不懂自家少爷为什么要救他。
“去吧,这个老头和那个‘大儒’不一样。”
说完之后,秦风迈步在太学众人沉默的瞩目下,带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秦风?”
“好年轻啊。”
守候在外面的人们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怪秦风害他们输了不少银子,另一方面又不得不佩服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家伙。
和吴胜告别之后,秦风上了马车,在一众家丁的护卫下径直朝秦家庄而去。
“诸卿,都回去吧。”
一直等候在大树下的杨坚有些意兴阑珊,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就起身离去。
秦风赢了,而且赢的很漂亮,没有一点破绽,可他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这就是大隋的大儒,这就是朕的大隋?
高颎紧随杨坚,迈步就走,他可没和秦风关系好到能为他庆祝一番的地步。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苏威突然开口问道:“陛下的金子,不要了?”
“哈哈哈!”杨素被这个问题逗乐了,摇头道:“陛下的金子,谁敢拖欠,自然会有人去讨要,不过...”
抬头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杨素若有所思道:“后生可畏啊!”
“谁说不是呢?”牛弘点点头,又看向太学,十分惋惜道:“只是可怜了那宋孝...”
“自作孽,不可活,走吧诸位。”
在杨素的率领之下,一群小老头缓缓离去。
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逍遥坊那几个大汉的眼睛。
“大郎,那老汉连金子都不要,我们发财了!”
一个大汉满脸惊喜的对领头者开口,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领头之人的脸上非但没有惊喜,而且看向他身后的眼神中满是恐惧。
“胥中郎将...”
胥伥笑了,“你认识我?”
“把金子和赢的银子交出来吧,否则...”
大汉哆哆嗦嗦地把那些金子和所有的银子、铜钱都交了出去,见胥伥没有难为他们的意思,壮着胆子问道:“敢问胥中郎将,那位是...”
“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你的脑袋!”
留下饱含杀气的一句话,胥伥也走了,凭他的身份,还不至于跟几个青皮过不去。
最高兴的非杨广莫属,在得到消息之后,他立刻跟独孤皇后告罪一声,然后不顾杨阿五要一起出去的要求,一溜烟狂奔出了皇宫。
调教大隋 第二百二十二章 胜者的姿态
秦家庄看起来无比的安静,等秦风下了马车之后,才看见刘婉婷正带着婉儿站在大门外,身后一群丫鬟、仆役排列的整整齐齐。
盈盈一笑,刘婉婷福身道:“恭祝夫君凯旋而归。”
“恭贺少爷!”
整齐的大喊好像演练过无数次一般,秦风伸手扶住了刘婉婷,另一只手则摸了摸婉儿的脑袋,淡淡道:“本就是一场胜券在握的比试,这么隆重作甚?”
“胜了便值得欣喜。”刘婉婷笑道:“夫君辛苦,妾身已经备下了酒席,只等夫君回来庆祝。”
“好!”
这么长的时间,那三个饭团也就垫垫肚子而已,腹中空空的秦风连忙向偏厅走去。
可秦风万万没想到的是,杨广这货早就先到了,此时正盯着秦风的那瓶茅台在流口水。
“咳...”
轻咳一声,秦风连忙上前,把那瓶茅台护在自己的身后。
“这可是上了年头的好酒,等会一人一樽。”
说这话的时候,秦风有些心疼,哪怕在仓库之中,这种上了年份的茅台也不多,喝一瓶少一瓶。
杨广看到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然后开口道:“子玉兄,小弟今日在宫中可是坐立不安,食不下咽,这瓶酒犒劳小弟如何?”
“想都别想!”
秦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酒鬼,然后宣布开席。
偏厅的外面同样摆上了无数的桌椅,既然是喜事,刘婉婷就没有吝啬,把整个庄子的庄户们全部叫来了。
一瓶好酒只不过每人一樽就喝了个干干净净,接下来就是庄子上自家酿造的米酒,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杨广只不过轻轻抿了一口就把这玩意放在了一旁,喝过茅台以后,这种东西着实有些难以入口。
“子玉兄,你说的读书人抱成一团,为自己谋私利的事,小弟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可究竟如何才能避免呢?”
从宫中出来的时候,杨广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可惜却没找到可行的答案。
秦风面色潮红,已经有了些许的酒意,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一筷子赶走了始终在打他面前那樽酒注意的李长雅,这才开口道:“这事很难,可能比治理好一个国家还要困难。你得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今日我在太学见到的那些学生还有不少心存良知,可真等以后大环境形成,没有人能够改变,别说皇帝,哪怕孔夫子复生,也绝对无法改变他这群徒子徒孙。”
“所以,与其等他们坐大,不如修建一个笼子,把他们全部关进去。如此一来,就算他们怎么折腾,都在这个笼子里,关在铁笼中的猛虎,还不是仍你宰割?”
秦风笑了笑,如今的杨广还是太年轻,想要彻底清楚贪腐这件事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一天人类灭绝了。
这玩意只能找个办法来把他压制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而不是想要彻底灭绝这种行为。
想想后世那位史上对待贪官最狠的皇帝,他在的时候,确实政治清明,可他不在了呢?
不是说朱棣等后来明朝的皇帝就不如朱元璋,更不是他们就想让官员贪腐,但他们没有那个威望去做和朱元璋一样的事。
所以,杀,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秦风觉得有本事改变一下杨广的想法。
“不要妄想杀光那些贪官污吏。”
似乎有些惊讶于秦风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杨广猛然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秦风。
“为什么?”
“杀,能解决一世,解决不了世世代代的问题。”
秦风端起酒樽轻轻抿了一口,笑道:“秦皇汉武,哪个不是名垂千古的帝王,但在他们的治下,就没有贪腐吗?”
“我看未必,如今大隋的局势其实不算好,陛下不同于白手起家的汉高祖,北周留下的摊子固然让陛下更加容易的登上了皇位,但同样也制约了陛下。”
“陛下尚且如此,你和太子,你们的子孙后代,难道还能有陛下这等威势吗?”
“想想看,如果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五姓七望、关陇门阀,你敢动哪一个?”
杨广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是个胆大的,可不得不说,他还真没有魄力因为贪腐就把这些家伙砍掉脑袋,更别说他那个仁慈的兄长了。
端起味道不算好的米酒,杨广一饮而尽,转移话题道:“子玉兄,怎么最近你都不去军营了?”
秦风摊摊手,道:“最近要忙着收拾那个刘炫,哪有时间?而且那千余将士的训练都已经走上了正规,所欠缺的无非就是一场实战罢了,我在与不在,区别不大。”
饭后,秦风领着杨广去了刘老实的小院,亲自动手给他演示了一番新式的投石车。
“准度更高,需要的人手更少,更加耐用,若是操作熟练的老手,不敢说百发百中,但至少有五成的命中率,如何?”
杨广亲自上手操弄了一番那个模型,一脸激动道:“子玉兄,有了这东西,攻打南陈的时候,那些城池必然拦不住我军的脚步!”
投石车这个笨重的玩意在草原上的作用并不大,但却是攻城的利器,甚至在提高命中率以后,能够数十架投石车同时猛砸一段城墙,破城将会轻松很多。
“我这就去禀报父皇!”
匆匆忙忙的杨广跑了,不过吴胜却被秦风抓了壮丁。
“秦先生,你要去见刘炫?”
“不行吗?”秦风看着吴胜怪异的表情,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想什么呢,我可没那么无聊,去他面前炫耀什么胜利者的荣耀。”
“那您去干嘛?”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吴胜想不到秦风见刘炫能干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
别逗了,作为跟秦风接触最多的鹰扬卫,他清楚的知道秦风有多想弄死那个贾辰。刘炫这次作死,秦风不收拾他就是好的,根本不存在救他的可能。
“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找我的麻烦,成不成的,给个准话。”
“这事倒也不难...”
于是乎,秦风和吴胜两个人就到了京兆尹大牢的外面。
用吴胜的话来说,那就是幸好杨坚下了圣旨,否则刘炫若是被押进鹰扬卫的大牢,那杨广来了都不好使。
伸手掏出鹰扬卫的牌子,吴胜又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扔给狱卒,秦风和他两个人便顺利地进入了大牢之中。
其实秦风挺想让杨广来看看这一幕的,一个小小的狱卒都是如此,想让天下官员都清清白白,笑话!
跟着狱卒进入阴暗的大牢之中,一股恶臭瞬间向秦风狂涌而来,让他忍不住伸手捂住了鼻子。
不过让秦风惊奇的是,那个狱卒倒还罢了,应该是习惯了这种味道,但吴胜竟然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吴胜微微一笑,道:“秦先生,这里比鹰扬卫的大牢还是差了一些,那里才是...”
吴胜没说下去,仿佛脑海中没有一个合适的词汇能够形容。
略微适应片刻之后,秦风抬眼向四周看去。
只见两边都是一间间不大的牢房,足有成年汉子手臂粗细的木杆后面,七八个人挤在一间之中,地上铺着的稻草早就失去了它们本来的颜色,黑漆漆的黏成一团。
走过长长的甬道,在最后一间牢房的外面,狱卒停下了脚步。
这间牢房大概是最安全的,而且面积大了不少,里面加上刘炫在内,只有区区四个人,堪称是大牢中的豪华包间。
谄笑一声,狱卒介绍道:“吴百户,这里是重犯呆的地方。”
按理来说,刘炫犯的其实不是什么重罪,不过有着杨坚亲自下的圣旨,那自然能够得到一些特殊待遇。
狱卒认识吴胜,因为中午的时候就是他把刘炫送进来的,不过这次带秦风来看刘炫却是私人行动,该给的好处不能少,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潜规则,从来不是什么新鲜的词汇,而破坏规矩的人就是大家的仇敌,比如海瑞...
毫无疑问,海瑞是千古难得一见的清官,无数人宣扬他的清廉,但他活着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一个同僚喜欢过他。
皇帝讨厌他,百官讨厌他,包括那些在海瑞死后为他著书立说的家伙,他们或许心里会佩服海瑞,但从来不曾真心喜欢过他。
因为海瑞是一个规则的破坏者,他不受贿,不贪污,和所有官员格格不入,在浑浊的世间,他是唯一的那股清流,可惜却无力改变任何事。
这些,秦风没有对杨广说,因为对一个充满着热血的年轻人来说,这些太过残忍,他希望自己能够帮杨广改变这一切,而不是屈从于现实。
看着这个没有了意气风发,没有了一腔正义,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刘炫,秦风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开口道:“好久不见,刘先生。”
调教大隋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必死无疑
缩在角落里的刘炫猛然抬头,在见到是秦风之后,连滚带爬冲了过来,扒着栏杆道:“秦先生,我们只是意气之争而已,您何必赶尽杀绝呢?”
“意气之争?”
秦风蹲下身子,和刘炫四目相对,突然开口笑道:“你此时说是意气之争,可你若是诬陷成功的话,你想过我将会面临什么吗?”
刘炫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清楚的知道,今天上午秦风一旦落败的话,结果绝对只有身败名裂这么一条。而且太学的师生绝对会跟着起哄,制造声势,让秦风无法在大兴城立足都是轻的,指不定还会有官员参与其中,到时候,呆在这大牢之中的将会是秦风无疑。
而且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皇帝杨坚。
如果这位得到消息以后,会发生什么?
欺骗堂堂晋王,暴怒的杨坚会干出什么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
所以秦风没有丝毫的愧疚,对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我若是败了,此时你应该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这个手下败将,那个时候,你会出言为我说一句话吗?”
刘炫已经得到了答案,所以他板着脸,想要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
“那你来做什么,享受胜利者的荣耀吗?那么恭喜你,你成功了,你是胜利者。”
“我没那么无聊,也没那么多空闲的时间。”秦风死死盯着刘炫,问道:“我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秦风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刘炫,喝问到:“是谁把我的教材给你的,又是谁让你来挑战我的?”
在刘炫抵达大兴城前,秦风已经命人把他的底细查了一个清清楚楚。
这老小子名声是有一些,但家世却不好,否则也不会一把年纪了也当不成官,凭他的实力,根本没资格和钱财派人来他家偷教材。
而在太学的时候,秦风不过是想打击他的嚣张气焰,这才把偷盗一事也安在了他的头上。
刘炫沉默了,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牢房中的另外三个囚犯已经缩成了一团,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埋在那肮脏不堪的稻草之中。
他们其实并不清楚双方的来历,但这种事明显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好奇心谁都有,但因为此事丢了性命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大牢里的味道着实不好闻,秦风等了片刻,退后一步,长叹道:“你这是一心求死吗?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做。”
吴胜也开口道:“秦先生可不是在吓你,当出头鸟容易,赢了自然风光无限,可输了,为保证秘密不被泄露出来,你定然会被灭口,不会有任何的侥幸。”
刘炫猛然抬头,就在秦风和吴胜都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他却只是微微一笑,淡然道:“我不知道!”
“走吧!”
秦风摇了摇头,无奈道:“好言劝不住要死的鬼,这地方每年会死很多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看着刘炫眼中的不屑,秦风长叹道:“一群大佬在背后争斗,你一个蠢货一头撞进来,还自鸣得意,希望在你死的时候还能有这种自信。”
说完,秦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牢,感受着暖洋洋的阳光重新照耀在自己的身上,对身旁的吴胜道:“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从地狱中走了一遭。”
吴胜不赞同道:“秦先生,这还不算什么,有机会的话,您应该去鹰扬卫的大牢看看,那里才是真正的...”
话说到一半,吴胜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这不是咒秦风出事吗?
所以他连忙转移话题道:“可惜陛下亲自下旨,不能把这老小子交到某的手中,否则的话,用不了半个时辰,某保证把他婆娘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问出来!”
对于刘炫这等没吃过苦头的读书人,吴胜觉得说半个时辰都是在照顾秦风的感受,半刻钟都太看得起刘炫了。
而在大牢之中,刘炫已经有些后悔了,不得不说,他刚才虽然拒绝的痛快,但秦风的话无疑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他们真的会把我救出去吗?”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刘炫,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导致他连晚饭都没有胃口,发黑的窝头被同监的三个男子高高兴兴的分了。
在令人绝望的等待之中,整座大牢只剩下挂在墙壁上的几盏油灯还泛着昏黄的光亮,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停在了刘炫所在的牢房外面。
“是你,快救我出去!”
借着微弱的光亮,刘炫看清了那人的面孔,然后露出狂喜的表情,以不符合他年纪的敏捷速度疯狂冲到了牢房的边上,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襟。
“刘先生,老爷很失望。”
那人微微低下头颅,两只眼睛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散发着寒芒。
“那是...那是...”刘炫懦懦半晌,发狠道:“那是你们没有搞清楚秦风的底细,随便拿了人家一本教材就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秘籍,否则老夫怎会失手?”
“这话,对某说却是没用...”
那人狠狠一甩衣袍,刘炫抓着他衣襟的右手就被猛然甩开,重重撞在了牢房的木杆之上。
“嘶...”
刘炫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咬牙道:“救我出去,我保证什么都不说,否则大家就鱼死网破吧!”
“嗬嗬嗬...”
一阵狞笑响起,仿佛深山中的夜枭一般恐怖。
刘炫忘记了痛疼,抬头看着那人,不解道:“你...你...你笑什么?”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鱼死网破的资本吗?”
那人止住了笑声,看向刘炫的眼神无比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刘炫想起了秦风的话,他起身向后退去,直到靠上了冰冷的墙面他才勉强安下心来,颤抖道:“你想...如何?我告诉你,下午秦风来过了,某什么都没说,但你若是不把我救出去,再给我一笔银钱的话,我明日就让人找秦风来,把知道的全都说出去,到时候,我完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你这是威胁我,还是威胁老爷?”
那黑衣男子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有无尽的嘲弄,仿佛在看一只上窜下跳的猴子,充满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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