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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苦竹
“长驸马有大义,朕心甚慰,而这国债?”皇上说完,看着楚云熙沉吟不语,又转头问丞相:“丞相觉得此法可行吗?若是不行,可有其他好策?”
“皇上,这方法闻所未闻,恕臣见识浅薄,此法实施起来可能困难重重,而且百姓未必会购买,也可能会造成百姓物价上涨,而且国库到期若未能偿还,到时百姓可能怨声载道,损及陛下声誉。但如今战事紧急,先小额的试上一试也可吧……”秦丞相擦了擦汗小心说道。
“嗯,丞相言之有理,长驸马觉得到期之后国库负担不起该如何?你说的债券能先发放多少?以什么方式发放?”
“若到期无法偿还,可以再发行借换国债,用以偿还到期的旧债,这样也可以减轻和分散国家的还债负担。至于国债发放量要根据实际国家财政支出情况统计之后才能决定数量,方式可以以公募或强制摊派发放。”楚云熙应答自如,眉却一直微皱。
“那丞相便负责百官募款,能募多少是多少。至于发放国债之事就交予长驸马和太子共同商议处理,武王为协助,这月月底,朕要看到效果。此事关系国之存亡,众卿务必尽心尽力,抓紧时间办好,无其他事便退下吧。”皇上话落,又挥了挥手,脸上是不耐和疲惫之色。
秦丞相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恨恨的看了眼楚云熙,便施礼和众人都退出殿外。
太子和武王在前,也像楚云熙和秦丞相之间的楚河汉界,互不搭理。秦丞相在后也是愁眉不展。楚云熙和长公主远远走在最后,长公主也没对楚云熙开口说一句,目光直视前方,楚云熙就在她身边,二人并肩而行,楚云熙却觉得她们之间好像被什么隔的越来越远。
“东西还你。”楚云熙掏出怀中的玉如意,伸到长公主面前拦住她后摊开手心。
长公主停了下来,没有看玉,而是定定的看着楚云熙的眼睛说:“你没其他的话要对我说吗?”
四目相对,楚云熙便先移开了目光,偏头看远方天空,一只鸟儿飞过天际,她看着鸟飞远,连影都看不见了才慢慢摇头说:“没有。”
“好,那你就听着,秦家不是一般世族,刚才你若不能提出计谋和割舍五年税收,能这么容易出来吗?你公然得罪丞相,可想过以后?他在暗中阻挠,你想做什么都难于上青天!本宫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胡闹,也不想知道,但是你若想爆露身份,想死本宫也不拦着,若是你不想死,你就安分些!”长公主表情严肃,语气认真,握的紧紧的拳说明她现在的心情确实不好。
“长公主有没有听过‘赤脚不怕穿鞋的’这句话?我也不想惹事招怨,但别人惹到我,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要还回去!”楚云熙不以为意,心里也没觉得秦家有什么了不起,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她楚云熙现在就是捡的一条命,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毒发暴毙,还怕什么?
“你……谁教的你这么……这么……幼稚!”长公主不知该怎么形容楚云熙了,有胆有谋?所以尽惹些不能惹的人,更像无知者无畏!
“还幼稚呢?那长公主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去找秦珏?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弟弟!”楚云熙看着长公主,被个十八岁的小丫头片子说幼稚?要是知道她前生加现在活的年龄,会被笑掉大牙的!
“承乾又怎么了?”长公主皱眉看着楚云熙质问。
楚云熙看着她冷笑:“别说你不知道,我可是在驸马府遇的刺!”
长公主愣了愣,想了一会才道:“他也是受人蒙骗,不然绝不会做出这事!”
楚云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屑一笑,懒与她争辩,太子无故刺杀他‘姐夫’,若是传扬出去,不仁不义无情失德这些词是逃不掉的,天下文人口诛笔伐,他这太子也是做到头了。
“现在你和承乾共同办理政务,须好好相处,不要生隙。至于刺杀一事本宫会给你个交代。”
“长公主会舍得吗?一个弟弟一个情郎,长公主舍得?”楚云熙似笑非笑,手上把玩着玉如意,语气讽刺。
“休得胡言!”长公主低声怒喝,眼含怒火。
“我说的不对?事到如今,长公主可后悔当初没有嫁给你那青梅竹马?多好的一段姻……”
“啪”一个巴掌打断了楚云熙未出口的‘缘’字。
楚云熙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意传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红着眼眶,也直直的看着楚云熙,一字一顿的说道:“姓楚的,你混蛋!”





冷情驸马 第40章 师徒偷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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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五指印真清晰可见,被哪家小姑娘被打的?这般泼辣,瞧这半边脸肿的,真像个猪头,我都想在你另半脸抽个对称的!”史则幸灾乐祸还很欠揍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响起。
“史则,可惜昨夜灯不够亮,但也能看见你全身挺白的!”史则新买的私邸后院,却非书斋之中,楚云熙一边在脸上滚着熟鸡蛋消肿,一边说,没肿的半边脸还露出个坏笑。
史则的脸由红转黑,看着楚云熙,无言以对。
楚云熙却还笑呵呵的说:“这搬家的动作挺快,是怕被狐狸打扰吧?我理解!”
史则瞧了瞧她的脸,努力的摆出严肃的神情问道:“你准备在我这呆几天?”
“等二皇子过来交代他一些事就走,不会妨碍你俩的二人世界的。”楚云熙随意说道,神情却似在思索着什么的心不在焉。
“长公主要是看到你这脸,会不会让你跪搓衣板?”史则又是一副八卦相问,倒是不理会楚云熙让二皇子过来所为何事。
“这就是长公主打的!”楚云熙没好气的说,把史则凑的过近的脸用手使劲推开。
“长公主打的?不可能,长公主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史则满脸的不可置信,头又凑了过来,仔细的看楚云熙脸上的指印。
楚云熙听到‘长公主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之后,深沉的想了好一会,才咬着牙没任何表情的一字一字的嘣出来:“长公主确实温柔贤淑,持家有道,知书达理,是我不懂得欣赏。”说完,把揉脸的鸡蛋拍在史则额头上,起身离史则远远的。
“哎哎,别生气,先听哥哥我说几句话,再回去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有。”史则忙追着人说道,楚云熙往书案旁走,铺裁宣纸,又摆砚磨墨,不搭理史则。
“别觉得伤面子,长公主肯打你骂你那是在乎你,估计除了太子,就你享受这资格,听我的,不管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长公主的事,回去好好哄哄。女人嘛,哄哄就好了,态度放低些,没有哄不好的女人,不是说‘好女怕缠郎’吗?教你个‘三着’招术,就是缠着听着哄着,学会这‘三着’,任何女人都不是问题。”
“胡说八道!”楚云熙冷瞥了史则一眼,接着说:“你不用废口舌了,我和她的事没这么简单。”楚云熙说完便拿起细细的毛笔,蘸墨后在纸上最左边坚着写了‘国债实施方略及管理事项’,想了想又在下面添了四个小字‘仅作参考’,再想写些什么,空中比划了几下却搁了笔,看着纸上隽秀的字出神。
“男子汉大丈夫,大家小家都要顾的。”史则淡淡的说着,叹息了一声,便住了嘴。
楚云熙仍低头沉默不语,看着宣纸上的字,忽然就拿起揉成了一团死死握着才声音低哑的对史则说:“这里不是我的家。”
“那哪里是你家?”史则话赶话的追问她,又轻叹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二人四目对视。
楚云熙听了这句话,痴痴的答不上来,又低下了头,靠坐在桌后的椅上,面带迷惘,显得有些孤寂无助。
史则也不再逼她什么了,也退坐在一旁的椅上,房间沉默死寂的能听见屋外北风潇潇,夹着落叶飒飒声。
“你说华夫人锦衣玉食的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要起动乱同室操戈?她虽然姓皇甫,但自古哪有女子当皇帝的!”沉默的气氛中,还是史则先开口气愤的说道,话出才知说错,屋内气氛沉寂中又掺杂了忧国忧民的悲悯沉重。
为什么造反?当然是为权为利!为了这如画江山!为了成为天下万民之主的贪婪!谁不是打着为天下万民的晃子,披着正义之士的身份,获得自已想要的权与利,然后再又来压迫剥削曾经的万民,万民成了奴隶,那个天下之主的人甚至他的子孙后代都成了天下人的主子,享受着万民的供养,又用这供养养出一批奴才,设定出严苛的条规法则和等级高低,用来奴役万民顺从臣服于这个天下主人,这个主人操纵着万民的生死,还会使些手段让万民感恩戴德的心甘情愿被奴役。
可惜许多自以为是的主人太愚笨或太贪婪,愚笨的不会管理和让人安抚好这些曾经也帮他夺取过权和利的万民,贪婪的会忘了给奴役的万民一条生路,又被万民反蚀。而这天下太大太美,想要的人太多,主子也太多,所以自古千百年来,想做主子的人总以万民为借口,做主人的太笨为理由,成为了造反一派;而主子和主子之间,因为太贪婪,所以你争我夺同室操戈弑父杀兄,直到成下最大的一个主人才会安宁下来,而他的子孙又开始循环争夺,争夺和安宁然后又争夺,就像一个轮回一般。天下权利争夺,分合无定,而治国安民,计皆出于驭利之法。
楚云熙也是知道自己的思想略偏激,但她不屑皇室是真的,那些皇子皇孙仗着祖先的功劳,以未来天下之主自居自傲,却不知这天下不归任何人,谁强谁便能使用罢了。可是这些话也不能对外说一句,史则问这问题也不需要别人为他来回答什么,而她仍旧要为这个已设定好如轮回的分合合分的华夏而操持劳碌,为她不屑却又无法摆脱的皇室出谋划策,也为那些她不认识也不了解的万民而尽上一份力,只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已,这里虽不是她的家,但这的一切并不是和她无关。
楚云熙沉思过后,看了眼史则,换了个话题说:“我受伤后,李默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没有吧,我不确定,你受伤后,我被长公主诏回驸马府内,一直和阿弃一起,之后华夫人叛乱,阿弃向幽州寄过一封信外,我们没有收到六州的任何来信。”史则说到这,看了看楚云熙,舔了舔唇似犹豫了下,又接着说道:“云熙,其实你遇刺之后,我向长公主提过几次,说要去看望下你的伤势,但长公主总一口回绝,阿弃也告诉我让我不要去打扰,但我在驸马府总感觉像是被人监视了一般的感觉,我和阿弃连出府也不允许。而且你受伤后我在驸马府各处找小唯也不见踪影,这究竟怎么回事?还有我没去湖州,没去找你城外的人,你会不会怨我?”
“没事,我出事后长公主肯定找会你的,她太过紧张了,才会做出些应急手段,估计也不会让你出城的,但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以后不会这样了,没去湖州算是天意吧。”楚云熙笑着安慰有些愁闷的史则。
“算了,你们都一样,什么都瞒着我。”史则摇头叹息,又有些自嘲的笑笑。
“有些事他是为你好才没告诉你的。”楚云熙安抚般的对史则笑笑。
史则看了看楚云熙,楚云熙也正笑着看他,史则抿了抿唇,看楚云熙没开口的意思,他也不好再呆着,便招呼声起身出去外面了。
楚云熙看史则走了,才长呼一口气,就怕史则用‘缠’这招来对付自已,直接赖在这里。
林弃带着武王和小唯过来,见到楚云熙正在奋笔疾书,三人便也不打扰,林弃上茶后静静离开,武王仍一身乌鸦黑,小唯还是上午的绿色长裙。
“来了?快好了,再等等。”楚云熙抬头看了二天一眼,又低头去写。
“写这些还这么详细做什么?你就是主事的。”武王看着楚云熙问。
“丞相要是将百官募款一事全推到我的头上,我还有好吗?我现在把这事写好,你借太子之名,按我写的来办,也不会出什么错,我立刻带小唯出京,诸事就交予你了。”楚云熙看了眼安静垂首坐着的小唯,又看了眼武王,没再多说。
“你现在要离京?好吧,太子丞相长公主都被你得罪光了,本王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怕是无法帮你。”武王的话说的直言不讳。
楚云熙笑笑,没再多说,写了满满数十张宣纸,铺满了桌上,才搁了笔,背靠着椅子笑着说:“你也不容易,我自已有法出去。”
“呵,若是我说我皇甫泽从未参与叛乱一事,你信吗?”武王突然说道。
楚云熙愣了愣,今是怎么了?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积压的痛苦,想倾诉或者是放泄一场,有时也不顾他人是否也能感受于自已的痛苦。而楚云熙没时间也不想去听这些,便也不接话。
“本王问心无愧……和华夫人勾结的是齐王,可他们谁也不信本王没有掺与此事,他们更当本王是奸细。”
“那就做好此事给所有人看看,太子是指望不上的,史则和林弃可用,你看着处理。”楚云熙神情淡然。
“本王要怎么做?”武王说着看楚云熙的神情,伸手拿起一张桌上的纸,看了看,又看下一张边问。
“这上面的应该够详细的了,你让谋士看后提上各自意见和改进,自已拿定主意,要有菩萨心肠,配合屠夫手段。”楚云熙说的简单,武王心里却没底。
“你出京准备去湖州?”武王问道。
“去龙华寺接太后。”楚云熙实话实说。
武王惊讶的问:“现在去接太后有用吗?再说皇上以仁孝著称。”武王的意思很明显,战争已起,开弓没有回头箭,太后亲自去劝华夫人也没用,而皇上要仁孝的名,若拿太后来威胁华夫人,恐怕徒惹天下耻笑。
“朝廷还能支撑多久,什么时候南迁?”楚云熙试探性问。
武王倒是答的干脆:“已经撑不住了。华夫人集兵六十余万,而朝中能上战场的只有京卫营十万。禁军和御林军的五万,是不会动的,可是国库空虚,各世家出兵加上招募新兵,能上战场的也只十五万,而且无用兵主将,皇上准备让秦珏领这十五万兵去迎战白冽的二十万白家军,为南迁争取时间。”
“秦珏?原来秦珏装疯是为这个!那十五万兵给谁撑了?”楚云熙追问。
“慕容家的慕容涛,而慕容家四小姐已经是准太子妃了!”武王说完这句,从鼻子里轻嗤了声。
“慕容家?哦,记起来了!那个叫慕容溪的还被华夫人派人丢出去过,可慕容家不是书香世家吗?”楚云熙还记得那个叫慕容溪的,虽然那时眼睛看不见人,但那人的傲慢态度倒是印象深刻。
“上个月,迎春宫的兰妃生下了七皇子,颇得皇上喜爱,慕容家获得大赏。而且此时以弱对强,有人肯去就不易了。”武王声音有些低沉,带着沉郁皇说道。
楚云熙想,这个少年应该也请过带兵迎战的吧,可他父亲宁愿派个书生前去,也不让他这个见过战争,甚至可以说是天生武将的皇子前去,如果是为其安全那这少年现在不会是称其皇上,如果是不信任甚至怀疑,那就是在置这个已经封王的皇子于死地。
楚云熙不愿再想,拍了拍武王的肩,武王抬头看她,她笑了笑,低声的说了二个字:“忍耐!”
武王点了点头,楚云熙笑了笑,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外面己是落日余晖,楚云熙回头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唯轻轻的又坚定的说:“该走了。”
楚云熙带着小唯易容后悄然离京,那天是十一月初六,建文十一年,华夏人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年接连不断的天灾*,而史书上记载的是由那年的天灾*造成的一场华夏浩劫。




冷情驸马 第41章 人去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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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寺位于华夏东面的青峰山顶,青峰秀拔,兀然高标,遥连化山,俯临列岫,发脉化山,经东青、长青等郡县,绵亘三百余里,结为邑之青峰,耸翠入云,为众山之宗。青峰参差,千佛险峻,气势恢宏。
楚云熙带着小唯及数名随从,轻装简从,几十匹快马风雪兼程,直奔青峰山而去。到达青峰山脚时正值隆冬腊月,远观青峰山,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皑皑白雪,无边无际。
青峰山景色壮观迷人,只是山路陡峭,积雪冻滑,车马难行,楚云熙一行人徒步上青峰山顶,抄近路走小道,石阶梯道路险梯峭,无心赏那梦幻如仙境的雪景,只埋头登爬,楚云熙拿着根长木棍当拐杖用,小唯在旁相扶,后面跟着几个随从,一行人皆作胡服打扮,寂静的走在漫天风雪之中,留下身后一长串的脚印。
终于攀登到山顶,又一步步走过了层层阶梯,到达被白雪覆盖的龙华寺内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边招手让其他人找地方歇歇边边说:“千山鸟飞绝,万迹人踪灭,真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龙华寺是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寺,楚云熙便走边看四处雪景,看的心情愉悦,嘴里也欣然说道:“这龙华寺高居峰顶,巨崖突兀,地势高峻雅洁,若是盛夏来此,茂林环拥、树竹遮阴,繁花盛开隐泉涧,碧树烟岚、云蒸霞蔚,流珠泻绿于沟壑;俯瞰雅水,萦带如虹,遥眺化山,如屏对峙。所谓人间仙境,大概就指此处。”
“师父,寺里的灰尘看起来无人已久,但在我们之前好像有人来过。”小唯忧心来禀报寺内情况。
楚云熙正站在梅树之下,听了小唯所言也只点头示意己知,她愉悦的指着那棵高大茂盛的梅树对小唯说:“听说这龙华寺有株千年胭脂梅,果真不假。”
“其实你心里想的是吃梅子吧?”远处突然传出一句调侃笑言,来人同样一身紧衣窄袖的胡服,头上戴着圆毡帽,从外形看去,身高打扮和楚云熙极似。
“其实我也喜欢梅花,只是一支折得,天上人间,没个人堪寄罢了。”楚云熙看着来人也笑着回道。
那人走近,二人相视而笑,如故友重逢。
“李大哥?”小唯不确定的喊了声。
“小唯姑娘,好久不见。”来人微笑点头示意。
楚云熙在一旁哈哈大笑的对惊讶的小唯说:“小唯,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如今昭义节度使的副史李墨,‘墨’是笔墨的墨,他是六州初设节度使时的湖州节度使李肃李大人之子,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无相。”
“无相?”小唯看着李默,模样仍是从前的样子,但全身给人的感觉却又不像是李默。
“若是不知道无相是谁,那我说他是邪医的徒弟你就知道了。”楚云熙补充。
李墨站在旁,静静笑听着,也没说什么。
小唯看了看李墨,沉默了一会见礼喊了声:“李大人。”
李墨点头笑着说:“不需客气,我们以前也是见过的。”
小唯脸色担忧的沉默,从前?那楚云熙的身份秘密这人定是知道了,这人如此算计,接近楚云熙,心怀叵测,不得不防。
“小唯,我饿了,你去寺里煮些吃的吧。”楚云熙看小唯脸色沉重,便支开她去,并非是设防于她,以那次小唯牢狱之后,楚云熙希望能带小唯在身边亲自教导,所以诸事都不避小唯,如今准备让小唯离开身边,为她安全着想,自然得为她暗中布置一番。
李墨看着人走远,又去看千万朵的开的正盛的带雪梅花,慢慢说道:“怎会没人寄?山下可有不少人想着你呢。”
“想我的当然不少,不过都是来抓我的!”楚云熙说完笑了笑,不以为意。
“我们上山时间应该差不多,我走的是大道。上来前属下说,在六七天前,就没发现寺中人进出了,我便派探子搜寻周围百里,没任何踪迹,你说这些人是怎么在那么多斥候眼皮底下溜了的?”李墨皱眉不解。
“树老有灵,人老成精。”楚云熙似是早知会扑空一般,来此就是看风景。出京后她立刻飞鸽湖州的李默,说想扣押太后与华夫人强换解药,让其带一小队湖州精兵前来会合,也可保证她的安全。
来的是李墨,太后也不知所踪,楚云熙也不惊讶,只是现在还要用到湖州兵力,是不是他所为连问都不能问。
“我派来的手下个个是我亲选,不会出问题,我确实是诚心合作。”李墨看着楚云熙认真的说。
“我知道,自然是信你才让你来这里。”楚云熙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深吸了一口冷气才说:“听山下路人说京城那边发生了‘营啸’,你有情报吗?我出京后我的人应该出了事,断了消息。”
李墨倒也利索,直接便说:“朝廷无力抗战,任慕容家的四子慕容冲为那十五万杂兵散勇的主将,受命迎战白冽二十万大军,为南迁争取时间本就是以卵击石,下下之策,二天二战就被打退八十里地要重新整合,偏皇上下旨说三天内再退一步格杀无论,当夜便发生营啸,营内互殴厮杀,伤亡巨大,其他饶幸活下来的,也各自逃命而去,白冽乘胜追击,七天前,也就是这月初三,华夫人领军攻占了京城,又派李泰和齐王领军阻断了南边洪将军派的援军,正向南迁徙的朝廷大军被围困在苍山。”
“华夫人十月叛乱,才用二个月就攻占了京城,真快!”楚云熙感叹。
李墨笑着说:“华夫人从边境聚集军队花了些时间外,其他时间都是日夜兼程,大军所经之处,官吏守备多数出城相迎,倒不像是叛军,更像凯旋归京,而那些匆忙聚起来的朝廷军却像是群乌合之众,而且一触即溃,根本不能算军人,你说可不可笑?”
楚云熙也跟着笑,过了一会说:“对了,我向皇上承诺湖州以后五年的税收要上缴一半。”
李墨看着楚云熙,不以为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便笑边说:“你是向曾经的皇上承诺而己,风云变幻世事无常,谁知道此乱过后谁主沉浮?五年太长,把握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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