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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苦竹
楚云熙没再多说,一扬手示意手下放开白少棠,全都上马,与华夫人带来的金甲铁骑一左一右错身而过,谷两侧的人在楚云熙安全通过,并放出响箭后也匆匆撤退。
华夫人没有回头去看楚云熙远去的背影,只静静的看着天空落雪飞舞,在马蹄声远去,谷中静的只闻风雪呼啸声时,轻轻拂去脸上冰冷的落雪,雪已化成水滴,沾湿了指尖,又被寒风吹的了无痕迹。





冷情驸马 第44章 鏖战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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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徽州,是中州咽喉,江南屏障,是皇上与百官南迁必经之地,当然也是华夫人派军阻截伏击之所。因此从建文十一年十二月南迁开始,徽州便成为了首战场。朝廷军先与齐王和李泰指挥阻截的三十万边境军狭路相逢,朝廷的十万京卫营折损近半,三万御林军也上阵拼杀,伤亡惨重,只因有南方南宁王带来七万援军袭击了边境军后方,才让朝廷军没有全军覆没于徽州。
朝廷与边境军首战胜利,取得短暂平安,但局势不容乐观。齐王和李泰的主力仍堵截在徽州往南的毫州,并将南宁王的援军与朝廷阻断,而白冽领二十万白家军追击已至,致使朝廷军腹背受敌,以仅剩的八万左右兵力对抗白冽和齐王的四十余万大军,双方兵力悬殊,而且朝廷拖带的妇孺家眷、奴婢仆从、商贾平民之类的累赘无数,突围艰难,所以只能借据徽州地势死守而动弹不得,这就是李墨所说的败势已显,而最严重的不是战争胜败,而是出现了瘟疫,瘟疫的结果就是大面积病亡,如果持续时间久,甚至能让一个国家就此衰落。楚云熙此次匆忙奔赴南方,便是为此,若真是瘟疫,当然是防微杜渐最好,在还未大范围蔓延开来时,医治或防范控制。
徽州是典型的南方丘陵地带,山多林茂,路险人稀,经济闭塞,因自然环境造成南北语言服饰差异颇大,甚至形成另一种独特的风俗文化。虽然并未脱离北方朝廷的统治,但南方百姓只识本地官吏府衙,除了少数经商之人,多数人可能一辈子也不出这绵延大山,自耕自乐,颇有山高皇帝远的意味,后来朝廷在南方建筑行宫,加强对南方的管理,鼓励南方士子入北方为官,又调官吏入南管理,甚至发生过数次衣冠南渡来缩小差异,增进发展,但收效甚微。
当初华夫人联合边境驻军造反,起兵的都是西北边境军,南方十万安宁军戍边军仍守在南方,而朝廷南迁也是这个原因。而徽州是南方一座小城,驻扎八万余人已是勉强,齐王和李泰的二十余万主力便远驻扎在偏远些的毫州,白冽的军队只能在距徽州八十里处搭建行军帐。至于离京后的楚云熙,她现在的位置便是在白冽二十万军的西北方向。
建文十二年正月十二日,白冽二十万大军向徽州逼近,李泰和齐王也带兵前后夹击,已准备次日发起总进攻,将朝廷军围剿在徽州城内。而由楚云熙和李墨领着湖州、青州、幽州三州共计十五万大军已绕至白家军之后。
正月十三,积雪未溶,天空阴沉。日月当空的旌旗飘扬,旁边还有青州的狼图腾旗帜与幽州的鹰图腾旗帜,同样迎风招展,呼啸声响,十五万大军分左中右三路,左路由青州的张寒统领,领三万精锐为先锋,右路是幽州的林成,统领三万骑兵为灵活的侧翼,中路便是楚云熙和李墨的九万主力,大军临阵,气势磅礴。
因楚云熙离京的消息白冽已知晓,本是偷袭的计划变成了二方对战,白冽善守,楚云熙只得强攻。白冽大军在一个较平坦的山坡上排阵迎战,前面放置拦马桩,然后以盾牌兵、长枪兵、步兵、弓箭兵依次列阵,而背面十里便是徽州城门,若有人站在城墙之上,还能看见白家军虎啸的军旗。
楚云熙以骑兵做前锋,配上弓弩箭矢标枪破阵,步兵压阵。虽然骑兵配弓弩最适奇袭,楚云熙看中的也是它的机动性和敏捷速度。因为楚云熙当初在湖州着胡服,引得争相郊仿胡风,后来胡奴进入胡州,湖州近乎胡化,后来李默更进一步,将湖州藩镇军的骑射为重要训练目标,导致湖州的骑兵数量增多,而且每骑都配备的武器是若干轻标枪、一支长枪、一面圆形盾牌和一把弯刀,虽未披重甲,但这配备却和重骑兵相似。甚至还花巨额养了一支重骑兵,以致重骑兵和轻骑兵数量甚至多于步兵,俨然也似胡人般穷兵黩武的架势,只因骑兵不善攻城,才没让其他五州防范打压,但戒备是少不了的。而此次林成的三万右翼便只是湖州轻骑兵的一部分,中军主力中还有五千重骑兵,帮忙骑兵破阵,搅乱敌人阵形。
当初对抗西戎胡人时,以有备对无备,对强对弱,那时的藩镇军为杂兵组合而成,甚至铠甲战马都稀少宝贵,那时也不需要什么战术,只是一场收割生命的屠杀。而现在没有任何取巧可言,只能依靠战术和实力拼杀的对战。
号声起,战鼓擂,万马齐出,喊杀震天,旌旗蔽日,惊心动魄。楚云熙站在指挥车上,神情平淡的看着那些撕杀在一起的兵卒将士,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势崩雷电。
“小唯,你不应该跟着我过来看这些的。”楚云熙眼睛看着战场上说道,又自语道:“像做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
“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帮长公主?”小唯脸色苍白,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忍着胃里翻涌,终是问了出来。
楚云熙回头看了眼小唯,又去看那已尸骸遍野的战场,眼睛却望着虚空发愣,她眉头轻蹙,似也在思索这问题,却半天无言。
“师父不为功名利禄,那等解了长公主之危便和小唯一起去寻找解毒之法好吗?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小唯永远都会陪在师父身边。”小唯坚定的话语却是以一种商议而卑微的语气说出。
楚云熙听了回身轻轻拍了拍小唯的肩,安慰似的冲她笑了笑,眉却未展,只是说:“小唯,你我年龄相仿,平日相处也是亦师亦友,那我就跟你说说我心里现在想的。”楚云熙说到这抿了抿嘴,似在组织措词。
小唯认真的看着楚云熙,静静的等着。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脑子里一团乱,我也想知道长公主和我之间究竟算什么,我不想去想她,但总感觉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推着我向前走,向她接近,无论我逃的多远,隔着千山万水,我还是会去找她,会回到她身边,似乎我来到这个世界便就是为了她而来,以前我以为报完仇后就能无牵无挂,逍遥天地间,但现在我发现报仇对并不重要,我能走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朝堂之中和山水之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分别,你懂我现在的感受吗?”楚云熙有些苦涩的说完,看着小唯,往昔明亮平静的眼睛里,如今竟带着深深的迷茫和无助。
“师父,我们离开这,现在就离开,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就当你我已和前面那些无数将士一般,已经死去,再也不管这些人的你争我夺,不管这一切,重新活着,为自已活着……”
“当逃兵吗?”楚云熙苦笑问道,神情有些犹豫,似在思索可行性。
小唯一愣,神情有些激动了起来,急急的说:“就当是逃兵吧,师父,现在不逃等他日你……”
“禀侯爷,叛军顽固抵抗,右翼林将军请侯爷速从侧翼进城请皇上下令增派援兵。”二名前线传令兵高声禀报,让楚云熙并未听清小唯后面的话语。
楚云熙远眺远方的城墙,那里仍无任何动静。
“皇上会增派援军,此是机密情报,除本侯和李副使外并无人知晓,让林将军安心,务必奋勇杀敌为要!”楚云熙面容平静,语气坚定的对那两个传令兵说完,目光转向了战场。
楚云熙采取的是侧翼辅助中央进攻,而现前锋人数明显锐减,李墨带的主力在撕开的战线上寸土争夺,侧翼更是被阻挡不前,和敌方胶着纠缠。
“师父,我去和军医医救伤兵。”小唯说着便欲走。
“危险,别去,别让我分心。”楚云熙头也未回的说道,又一面指挥旗令兵让主力猛攻边向右翼靠拢。虽然知道战场作战调动艰难,但希望多少有用些处。而且现在是双方殊死搏斗,而且她这方兵力弱且少于敌方,也无援兵,但白冽那一方,因为瘟疫闹的人人自危,李泰和齐王也不会出兵绕远道而来。如今,她要入城,白冽也决不退怯,新仇旧恨,便是你死我活。
战斗从上午一直打到夜色漆黑,金戈铁马,血肉撕杀,尸骨如山,万里赤殷,双方打了个势均力敌,谁都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战士杀红了眼,战甲被鲜血和汗水浸透,手中的刀剑长矛断掉卷刃后一换再换,战况惨烈非常,直到月上中天,喊杀也从嘶哑渐弱,有谁欣喜来报:敌主将中箭而亡,敌军溃逃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战场那些染红的战衣上,断刀上凝固的暗红血渍处还泛着寒光,此时的寂静无声更显得格外的凄凉,楚云熙听到远处传来似有似无的古琴声,似流水流淌,却让楚云熙眼泛泪光。
天明之后,清理战场,十四万白家军命丧疆场,白冽的尸体也早已验明,胸中一箭穿心,其身上还有十二处外伤,而溃逃的五万兵将多被追击全歼,抓获的一万余俘虏也多为伤残。
此战,白冽战死,白家军全军覆没,等于削了华夫人一臂。但楚云熙一方也不过是惨胜,已战死的将士高达九万,失去战斗力和伤残人员近二万,而且李墨受伤不轻,先锋张寒更是重伤晕厥随时可能送命,右翼林业也带伤在身,这一战是确确实实的损兵折将。
楚云熙正在军帐内处理战后诸事,忙的焦头烂额,亲卫兵却进帐禀报:“禀将军,徽州城内来人。”




冷情驸马 第45章 再见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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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十二年元宵,华夫人在京称女帝,楚云熙见到长公主,病情已严重)
那种活在自己世界里,喜欢上一个外面的世界的女孩,然后笨手笨脚地想要对她好,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
建文十二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华朝公主华夫人在京城改华夏国号为金凤,年号凤舞,金凤的国旗图腾便是浴火重生的不死凤凰,华夫人也成为华夏数千年来第一位女帝。
后来的史书上将此次改朝换代称为‘龙凤之劫’,即‘落凤之劫’和‘龙陨之灾’,龙凤齐聚,灾难相缠,便是龙凤大劫!当然这些都是综合后来事件由记史人所写,当时谁也不知道,之后竟然是那般的结局。
正月十五的清晨,徽州城内,藩镇军凯旋入城,城中百姓欢欣鼓舞,朝廷派来一队仪仗队出城相迎,城内又有二列士兵,三步一隔站立两侧,清开道路,维持秩序。
仪仗队过后,楚云熙一身青袍便服,头戴玉冠,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骑马在前,李墨和林业二人穿铠甲佩长剑骑马在后,三人成‘品’字形前行,带着身后跟的三千将士披甲映霞动地而来。
经昨一战,似大浪淘沙,剩下四万余人,而楚云熙奉命进城觐见,便只带了三千兵将,列阵而行,刚经过一场残酷杀戮的人是什么样子?那将这些杀气腾腾的人聚列成队伍,又是什么样的?楚云熙带的这三千兵也许不是最精锐的,但却是精心选挑的最勇猛将士,三千战甲银光闪闪,装备齐全,军纪如山,气势如虹。而百姓多数却只争相观看那个在铁甲阵中青衣飞扬的少年,呼喊“楚郎”、“侯爷”、“战神”、“将军”、“驸马”的声音不绝于耳,楚云熙不经意的扫视了下围观的百姓,人数并不是很多,她也没有回应什么。
这次虽然是李墨带的兵将筹的粮草赶来救援,也亲自上阵杀敌,论功劳属他最大,但湖州归属楚云熙名下,此次也是以楚云熙的名号号召青幽二州组成勤王之师,百姓们知道并口耳相传的也只有楚云熙这个名字而已。
楚云熙在心中估算着此次面圣有哪些危险,又能借功捞到什么好处。其实勤王还有很多种情况,有些是瞎起哄的,有些是来清君侧的,也有些是志在夺权的,勤王之师造反弑上也有不少先例。而各个帝王对勤王之师的态度也各不相同,楚云熙身为帝婿,带兵勤王是忠孝节义的美谈,但以当今皇帝对楚云熙的防备来看,此次面见皇上福祸难料,以防万一总是要做些准备的。所以除了林业神情有几分激动外,李墨只是表情冷淡勾唇浅笑,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绪。
徽州城并不大,楚云熙带的三千将士分了二个平地才算扎营安顿下来,而越向城中心行去,见到的百姓也越少,到处都是穿甲的军人来回巡逻。
“长公主呢?”楚云熙在城内小小的府衙外又一次见到太子后,下马见礼便以淡淡的语气直接发问。
太子带着笑像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迎了上去说:“皇姐身体不适,父皇让孤来迎接各位有功将领,并且已备好酒宴为诸位凯旋接风洗尘……”
“让人领我去看看,太子先带着其他人去赴宴,张将军有伤没来,这林将军和李将军都是上阵杀敌的有功之臣,而且李墨可替代我决断诸事,有事找他便可。”楚云熙打断了太子的话,翻身上马,态度强硬。
太子皇甫承乾神情有些不自然,却还是挥手让跟着的二名宦官去牵马过来给楚云熙带路,而他踌躇一会才问道:“小唯姑娘没跟爱卿一起来吗?”
楚云熙扫了太子一眼说:“小唯还在城外医治伤员,等二日才进城。”
太子点头,又想问些什么,楚云熙见那宦官已出来,便对着李墨点了点头,二人眼神交汇,李墨看了旁边林业一眼后,微微一点头笑着回应,楚云熙才御马离去。
宦官一路恭恭敬敬的领路,马速不慢却骑行了近半柱香才在一处略偏僻的房舍前停下,房舍不过几间,外面还有不少持刀侍卫守卫。
四周安静的能听鸟鸣声,楚云熙心中有几分不安,那些侍卫是长公主的人,自然认识楚云熙,又见是太子的随从宦官领来,也未阻拦。
楚云熙轻敲了二下门,房内无人应声,便直接推门而入。房间不大,而且药味弥漫,入目看去,长公主正坐在房门左边的书案后处理堆积的奏本,听到开门声也并未抬头继续提笔写着什么,距她对面不远处的桌上是未动的饭菜,已经冷去,再远处靠窗一软榻上放着把伏羲琴,房门右侧被一架红木落地屏风隔断,屏风上画着春梅报晓图,屏风内侧隐约见有一张挂着青纱缦围帐的大床,床被颜色素净,叠的整齐,房内诸物倒是一目了然。
直到门又轻轻关上,而房内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时,长公主这才疑惑的抬头,脸上遮着白色面纱,眼睛定定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
“你戴着面纱做什么?”楚云熙说着就伸手准备揭开长公主脸上的面纱。
“别碰!”长公主语气急促,身子后仰,手也自然而然的挥挡住楚云熙伸出的手。
长公主抬起的手臂长袖微微滑落,楚云熙看到那凝脂如雪的手臂上分布着浅红色的痘点,长公主见状立刻往回缩,却被楚云熙一把抓住,长公主无声的挣脱,楚云熙已掀开了她衣袖,整条手臂上的红疹暴露出来。
长公主也不挣扎了,静静的看着楚云熙,看她搭手诊脉,看她把手放在她额上,也任由揭开面纱看脸上的红疹。
楚云熙仔细检察确认后,看了看长公主脸上不正常的红色,皱眉问:“身体什么感觉?”
“寒颤,高热,头痛,昏厥,酸痛无力,后来出现疱疹,脓疱。”说到这长公主停了停,才说:“会传染。”
楚云熙盯着她眼睛,平静的说:“出现恶心,呕吐,惊厥,发病三五天后出现皮疹,红斑疹……这是天花!”
“是。”长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苦涩的笑说明其实早已知道。
“那你还忙?”楚云熙看了看她,语气有些僵硬。
“总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一心等死吧?”长公主无奈的笑笑,又戴回面纱,眼睛里暗淡而绝望的说:“军中已在传播,只是遮掩了消息。”
“你是怎么染上的?多久了?”楚云熙搬来椅子,在书桌对面坐下。
“昨天出的痘,青梅死了,但她也不知是怎么染上的,军中死去将士也挖土深埋再撒上石灰处理,可人数众多传播太快,已经无法再控制。也是因此,所以那些人迟迟不攻徽州,可是疫情还是传了出去,白冽和李泰是率军来屠城的。”长公主说完,似已疲惫不堪的闭上眼睛。天花是种传播迅速致死率极高的病毒,一旦传染上了,命大也许能活下来,但也会因痘痕容貌尽毁,而更多的是大面积的死亡,并且没有药物能够医治或遏制这种病症。
“屠城?也就是说,疫情很严重,我似乎不该来这。”楚云熙仍旧看着长公主,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长公主睁开眼睛看她,四目想对,却是问:“你为什么来这?”
“来寻个答案。”楚云熙背靠倚上,神情认真,缓缓说道。
长公主听了楚云熙的话,眼睛亮了亮,又暗了下去,却还是不自觉的坐正了身,桌下的手也紧握着衣袖,语气带着谨慎小心的问:“什么答案?”
楚云熙看着她说:“以前发生的事总要有个说法!”
长公主以肘撑桌,用手扶了扶额,遮盖了眼睛里的失落,又自嘲的笑笑,才说道:“以前的事?那要说好久。”
“只要你愿意说,我有耐心。”楚云熙看长公主有要说的意思,也坐直身子,看看长公主是否会为她解开疑惑。
“本宫现在还能说‘不’吗?”长公主看着楚云熙无奈的笑笑,眼睛却深邃的似要将她看透一般,又接着说道:“但本宫说了你会信吗?”
“你说,我有自已的判断力。”楚云熙微微皱眉说道,似不耐烦长公主的拖延和啰嗦。
长公主却沉吟了一会说道:“不如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
“你想知道什么?”楚云熙疑惑问道。
“你到底是谁?”长公主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楚云熙听了也没多大惊讶,看着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并不太在意的说:“成交,但你先说。”
长公主看着楚云熙,迟疑的点了点头,才开口说:“你当初如果不冒充李默会试,也许一切会是另一种结果。”
楚云熙对长公主开场的‘如果’不语,只看了她一眼,静静的听着。
长公主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多的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便又继续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胜过秦珏李泰这些世族子弟夺得状元?因为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一甲前三,秦珏榜眼,李泰探花,那二人的排名已经定好。而李默身世清白,才华不错,那时母后已病入膏肓,想为本宫寻觅一门亲事算是依托,便暗中留意了此批会试的举人,择了尚未成家的李默。”
长公主说到这,看了看认真听着的楚云熙,轻叹了口气,似怀念的说:“母后一生富贵显耀,却活的并不快乐,所以才会为本宫选一个身世清白的普通平民,便是希望本宫能不受拘束,过的简单快乐些。而李默对本宫而言,他虽是寒门出身,与他成亲不会增添任何助力,但比起世家大族,也少了许多麻烦,至少在婚后甚至母后去世之后,本宫有办法继续辅佐承乾登基,计划本是在琼林宴上赐婚,只是当时出了意外……”
说到这长公主又停了下来,看了眼楚云熙,楚云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长公主只好继续说下去:“当时你说出身份时,你的生死只在皇上一念之间,也许下一刻你便会身首异处……而本宫已必须选一人成亲,扶乱之事是必然,当时你的出现,虽然意外,但最后还是按原定计划施行。再后来,派人查探你的身份,发现从前的楚云熙只是个病秧子,甚至少有人知,也从未拜过什么名师,更不可能有如此文采和医术,那时本宫便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楚云熙听到这,抬头看了眼长公主,神情也没多大变化,长公主却一直在察颜观色,见楚云熙如此模样,便继续说道:“中秋前夜,也是你入京遭遇的第一场刺杀,本宫派人去护你,才知道你还不仅仅是个文弱书生。”
“那夜有三批人,另二批谁派的?”楚云熙终于开口问道,神情散懒,更似随口一问。
“华夫人派人想抓你,而那些射箭想杀你的人……大概是丞相府派的。”长公主说完又添了一句:“那些刺客都死了。”
楚云熙点了点头,示意长公主接着说,可长公主张了张嘴,想对楚云熙解释些什么,开口却还是接着继续讲了起来。
“本来以为你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可本宫还是低估了你的胆量,你以下犯上,虽是为救母后,但对本宫下药绝不可赎,而且你不顾流言蜚语,收小唯为徒,和华夫人纠缠不清,这些事本宫还记得,本来是想等成亲后再约束下你,但……”长公主说到这就停了,眼睛望着前方虚空,似乎在回想往事。
楚云熙也记起来了,成亲当天,皇后便猝然病逝,而且今日便是元宵节,那明便是皇后一年的祭日了。
不一会,长公主回过了神,眼神复杂的看了楚云熙一眼,又继续说,却明显加快了进度,长公主接着说道:“后来你去边境成巡抚,白家以为你是本宫派去的,是冲边境白家军而去,便派人在路上行刺你,不过并未成功,而你在雪灾中的表现也出乎本宫预料,本宫在那次才确认你确实有独当一面之才,便调动人手,全力助你,以为你将会成为本宫的强大助力,可是后来胡人进犯,你和其他五州联名要求授番号拥军自治,那时本宫查你身世,查和你相识最早的李默的身份,却没查出任何疑点,本宫对你们的怀疑却更深,也弄不清你的意图了,本来以为你回来会说锦囊内的事,可以告知本宫你的一切秘密,可是你没有!”
长公主说到这,看到仍旧面无表情的楚云熙,有些气馁和疲惫的靠在倚背上,轻轻的却带了些恨意的说:“后来芙蓉样遭胡人纵火刺杀,你在火中救出华夫人,甚至还因此失了明,京城之中传的风言风语,承乾早在嘉授六州时就一力阻止,后来华夫人去驸马府内看你时,把那个慕容溪扔出了府,被慕容溪大肆编排诋毁宣扬出去,承乾才因此忌恨起了杀心,本宫不想阻止,想着也许就这样一了百了,就当从未遇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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