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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鹤舟
老儒生道:“这金丹大道,说来玄妙,却也简单。在每日子时时,朝东静坐,于空静中,观想口中生出琼浆玉液,含在舌尖,采取药真,化作甘霖,分三次流入腹中。于此中观想腹中生起一团先天火,锻药炼水。再思那‘真我’坐入火种金莲内,锻我归真。”
师子玄一听,都感到毛骨悚然。这哪里是修行,简直就是入了魔道。
真我是先天一点灵光,魂识未退,怎出元神真灵?且不说这人尚未入道,通开法窍。就是脱了凡胎,也不敢说“锻我归真”。
这也就是此人修行不够,才没修炼出问题来。要是师子玄,被这样蛊惑,来个“锻我归真”,只怕元神炼不出来,魂识锻没了才是真的。
这老儒生还不自知,半是欢喜半是炫耀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如此炼法,筑基百日,终于于空明中感到无数玄光,一跳入其中,就见了体内景观。”
“此人果真有向道心,误打误撞,可以游动魂识,只可惜却行的偏了。纸上得来终觉浅,一纸经文,解来解去,没有上师真传,终究难入正道。”
师子玄为何这样说?为何说没有上师真传,就难入正道?
何为师?师者,是为前知觉者。
无证悟,无真知,无正觉,怎为他人上师?
所以上师所说,必是上师亲证亲悟,不然上师不会信口胡说。
上师传法,不是说把修行法传给你了,就算完了,彻底放羊。而是要告诉你怎么走路,如何走,哪里该去,哪里不能去。并在你行道中,随时提点,莫偏离大道。
而一个人,再有根性,再有智慧,毕竟有知见障,难得正知正觉。
大道四十九站,很可能前面四十八站一步步走来,顺顺利利,却因无人点拨,于最后一站生了误解,转道偏离,误入了歧途,与道果渐行渐远。
故而向老儒生这种,自觉得了一本古传道经,内有秘法,就能凭自己的智慧和见知自修成道,实在让人贻笑大方。
若修行真这般简单,世间又何来神仙度人入山清修的传说,文圣人立道,又何必问道于先贤?倒不如手传真经万卷,丢入世间不管,岂不是更加容易?
一念至此,师子玄暗道:“难为此人有向道之心,不如点他一下,听与不听,且看他机缘。”
想了想,便说道:“老先生,我听你说来,这一切都是你仿作道经中所说,自修自炼?”
老儒生说道:“是。道长请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有一点不明白,请问一声,老先生没有传法上师,若修的错了,该怎么办?”师子玄问道。
“经书中说的,怎么会错?”老儒生迷惑道。
“经书中或许没错,但毕竟是死物。而人又有知见障,容易错把虚真做本真。”师子玄十分认真的说道。
老儒生起身执礼道:“道长,你有话不妨直说,请指点。”
“指点说不上,你我修行法门不同。我只是有个建议。老先生,你若是信我,请暂停修行,先去寻传法上师,等有一定根基,再自己修行。”
师子玄这话本不必说,但他毕竟先设套于他,此时随口点化,也是完了缘法。
老儒生听了这话,感到有几分道理,但让他停止修习本就“小成”的“金丹大道”,怎么能舍得?
“这位道长难道是暗示我先拜他为师,才能传我真法,教我修行?”老儒生觉得自己是领悟了师子玄的话中意,是自己机缘到了。
一念至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要磕头拜师。
师子玄吓了一跳,连忙避让开,说道:“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老儒生道:“弟子向道之心,天地可鉴,求道长发慈悲心,收我入门中修行。”
师子玄哭笑不得道:“我自己都是行者,怎能教人修行?老先生快起来,快起来,万事强求不得。”
这老儒生被师子玄拉起来,心中大失所望,但还是安慰自己道:“是了。古来仙人度化,还要多番考验,我怎能因为一次拒绝,就放弃了?”
念头转过,老儒生反倒是更加坚定了拜师之念。
两人又说了一阵,一个心生歉意,有意点化,一个慕道日久,认真聆听。
不知不觉,天色渐黯,师子玄停了讲,起身告辞。
老儒生纵然是有千般不舍,也只能无奈相送。
往出走时,这老儒生忽然说道:“道长,我知修行人都看缘法。我是个贫穷老儒,也无太多钱资供养道长,想来道长能为行善一掷千金,也看不上那些俗物。”
话说着,就唤书童去后舍牵来了一畜生,通体湛青,体健硕壮,正是一头青牛。
老儒生接过缰绳,恭敬说道:“道长,你长在路中行,云游四方,没个代步的坐骑怎行?这牛虽然有些老,但当个脚力,还是可行。这是我一点心意,请道长不要拒绝。”
师子玄听了,心中暗自一乐:“我还准备开口说起此事。没想到他竟自己送了来。”
师子玄也不跟他客气,接过缰绳,反身坐上了牛背,揖首道:“多谢了,贫道这就去了。临行之前,送老先生一句话。”
老儒生连忙道:“道长请讲。”
“万事莫要强求,只待机缘。缘来时切莫错过,缘尽时请一笑且过。”师子玄拱拱手,一拍牛背,这便去了。
老儒生立在门前,苦苦思索这道人的话中真意,久久未曾离去。
师子玄自是不知这一句话害苦了那老儒生,骑着青牛,慢腾腾,向柳朴直家中行去。
走到无人处时,师子玄突然一勒缰绳,翻身下了牛背。
只听这道人看这青牛,似笑非笑,说道:“既知我是谁,还做不知?真以为我不知你本来面目?”
师子玄话音一落,就见这青牛四肢一弯,跪在地上,竟是口吐人言道:“并非有意欺瞒仙长,而是拿不准仙长是否是那救命人。”
师子玄一愣,说道:“什么救命人?”
这青牛呜呜流泪,哭求道:“我那主人如今有难,命里有一大劫,过的去,还有厚福,过不去,就是死劫。只有仙长才能救得。”
“你说什么!”
师子玄闻言,勃然色变。ps:吐槽一下,这章章节名应该是“老儒生错问金丹道,真行者切莫独行”,结果章节名只能起20个字以内,超标了。这是闹哪样啊,魂淡~~~~苦逼的求票安慰啊!!





道行 第四十三章 古来灵物自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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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柳朴直命中有劫难,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子玄直盯着这头青牛说道:“我看你能吐人言,也是开了灵智,不去寻修行道场,怎么还在寻常人家,作耕牛度日?到底是何居心!”
说到后面,师子玄已是声色俱厉!
那柳朴直,与师子玄因缘不浅。原本师子玄就怀疑柳朴直这命中气数极衰,是有外因作怪。
现在一见到这头已经开了灵智的青牛,怎能不警惕?
“仙长,冤枉了。我那主人,性情良善。几年前路过屠户家时,正见我要被人宰杀,看我哭的可怜,叫的凄惨,就使钱把我买了来。这些年,不差我吃食,待我也好。我怎会害他性命?”
这青牛,长在人世间,人言说的极好,配上表情,当真令人动容。
师子玄皱眉道:“那柳书生本该气数大旺,此生合该入神道修行,为何命数会如此之差,你长在他身边,难道不知道吗?”
青牛却说道:“道长,你是否有所误会?我这主人是福浅命短人,有早夭之相。这些年来,若非我勤修善功,以自己福报馈赠与他,只怕三年前那一场大灾,他就同老夫人一起去了。”
“柳书生是福浅命短之人?”师子玄楞了一下,旋即皱眉,暗道:“当日我施法窥测,我那有缘护法应是柳书生无疑,怎么听这青牛一说,好像他并非是我所寻之人?”
师子玄一时感到心乱,对青牛说道:“你说柳书生今日有死劫,又是怎么回事?”
青牛说道:“我家主人早年曾被一个游方道士批过命,当时我也在场。他说我家主人祖辈少积阴德,他这一代,只怕要命短灾多。主人并不信这个,只听了几句,就送走了那道士。但我却知道,那道人是真有道行,他也看出我开了灵智,应是故意说与我听。”
师子玄看着青牛,说道:“他是否说了解救之法。”
“那道人说,天地与人,自有一线生机。死劫虽得一个‘死’字,但还有脱劫之法。他说他道行浅,救不了我家主人的命,不过劫难来时,自会有高人出现,救他性命。”
青牛说来,师子玄心中暗惊:“这是哪位高人,如此厉害!我能与柳书生结缘,竟然也在他的推演之中。”
师子玄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
青牛说道:“找过了。每天夜里,我都出阴神回家,但自从主人和仙长回来之后,这家中我就不敢进了。远远看去,里面都是耀眼的光,一沾上又痛又烫,不敢靠近。”
师子玄点点头,说道:“我炼法时,自有法性明光,阴灵自然靠近不得,幸好你未曾靠近,不然伤到了你,我也不知,救你也来不及。”
青牛道:“正是,小妖初得灵智时,曾在一座道观中听道人讲经,领悟了出阴神的法门。那时与我一同偷听的,还有一头黄鼠狼。有一天,道人又在炼法,他就偷偷出了阴神去偷看,结果连道人的身都没靠近,就被炼散了阴神,一命呜呼。”
一说起当初,这青牛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有余悸,可见当初的可怖。
师子玄叹道:“那道人也是不小心,没有做好防备。我也是这般,境界不到,不能收放自如,不然也不会给你看出异样。幸亏你有前车之鉴,不然可怜了你今世的一场机缘。”
青牛连连点头称是。
师子玄又道:“今天是我寻你来了,不然你会怎么办?”
青牛道:“能怎么办?我只能出阴神,却靠不近仙长身前。若今天仙长不能把我带走,我只能开口说话。就算会被人当做妖怪打死,也是无奈。”
“你愿为这柳书生一命换一命?”师子玄问道。
“我虽是畜胎,但也懂知恩图报。主人救我性命,我怎不能一命换一命?”
青牛理所当然说道。
师子玄长叹一声,说道:“古来灵物,多为知恩报恩的善种,滴水之恩报以涌泉,倒比这世间上许多人好上太多。”
赞了一声,说道:“你且安心,我先看一下柳书生的运数。”
师子玄请动橙敕,掐诀念法,召来一片清风。
清风吹拂,橙敕中光气蒙蒙,却看不分明,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图像纠缠扭曲在一起,久久没有反馈。
“嗯?怎么回事?”师子玄皱了皱眉,那书生的命图,不知为何突然无比混乱。
青牛突然开口道:“仙长,请取我一滴精血。”
这青牛,不知如何,从眼睛里挤出一滴带血的泪珠。
“牛目有观阴之能,这滴精血的确能辅助问阴之术,只可惜害了这青牛的修行了。”
带血泪珠一流下,却也收不回,师子玄暗道一声可惜,挥手将之摄进了橙敕之中。
牛泪一入橙敕,便如洗尘清水,一下子将光气冲散,露出分明!
师子玄定睛一看,只见那柳书生的命图之中,闪过许多片段。代表气数的赤气,此时竟完全消失,全部被滚滚黑云取代。
“气数将尽,人之将亡!怎么会这样!”
师子玄大吃一惊,又觉匪夷所思!
他已跟在柳朴直身边,既是护法之缘,命数自然会牵在一起,互补相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师子玄连忙运法力,一窥自身,果然自己的气数真是青赤当头,旺盛依旧。
“竟是并无亏损!柳书生并没有借我福报,自补不足!难道他不是我缘中护法?”
师子玄心中闪过一丝茫然,但现在还不是考虑此事的时候。
气数一尽,就是亡命归阴之时!
“柳书生大难临头了!”
师子玄低喝了一声,对青牛道:“我要去救他,但今日道行受损,算不清他方位,你可知他如今人在哪里?”
青牛也急了,连忙道:“我记得主人气息,一路追踪就是,仙长,请你上背来,我带你去。”
救人如救火,哪有那么多分说。
师子玄纵身上了牛背,又施了驱风诀。青牛只觉身上一轻,四蹄生风,直往城郊去了。
清河郡,云来山脚下。
道观,紫薇殿。
此中,三清御相供中间,玉皇在东,天后在西。又奉四真师传法像,还有太乙救苦大天尊。
这殿中,有一个道人在蒲团上定坐颂经,声音浑厚,如晨钟暮鼓。
只见这道人,生的是:相貌清奇伟岸身,狐眸鹰嘴骨颧高。两手过膝大耳士,古道仙姿赛真仙。
这道人,念过一遍经,止了讲,笑对面前听讲的居士说道:“张员外,这部‘太上青玄慈悲救苦宝忏’我已为你讲过,又加持无上大法在上面,开了灵光。只要你请回家,每日奉香三柱,每个月的初一,初九,十五,来观中找我一次,岁满三年,自会消了令郎身上的罪业。你那老母,也会往生青华长乐世界。”
“广真道长,多谢了,多谢了。我那儿,从小被我娇生惯养,宠坏了,不知做了多少造孽的事。若不是见了道长,我真怕他遭了报应,活不长。”
道人身前跪坐着一个员外,生的一身福相,恭恭敬敬,十分小心的双手捧过道人奉送过来的经书。
广真道人闻言笑道:“那现世报,都是那些胡僧讲的,无非是让凡人信奉他们。我道家只讲一个‘化’字,不理这些,逢凶可以化吉,恶业也自然也可以用大法化掉。我既然与居士结了善缘,怎能不管?”
张员外呵呵笑道:“有道长这般高人在,自然万事无忧。”
从怀中取来一些金珠子,起身走到了功德箱前,尽数丢了进去。
广真道人微微眯着眼,也不说话,似不知不觉。
等张员外回到座位,广真道人又道:“张员外,昨日先师于法界托梦与我,授了我三宝。让我寻有缘人。”
张员外问弦知雅意,连忙说道:“道长,我可是你的大善缘,还寻什么缘人?”
广真道人笑道:“慢来,你说你有缘,别人也说有缘。东西就三件,你说我给了谁去?”
张员外直接道:“道长,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先来,正是先得,正和缘法。我最先来,怎地也要得一件。”
广真道人笑眯眯道:“此言大善,你果真是有缘。”
起身去内堂取了个木匣,是小紫檀木订做,价格不菲。
捧出来,在张员外面前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柄楠木如意,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好家伙,这木匣,比这楠木如意不知贵了几许。
张员外一见,就知今天少不了结缘的善钱,问道:“道长,不知善钱几何?”
这道人,呵呵笑了两声,也不说个数,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横梁。
张员外暗道:“既是仙师亲传三宝,还能贱卖了?”
摸了摸口袋,掏出金豆子,取了二十颗,却又想道:“道长常说,有价宝,有价买,无价宝,无价来。这莫非是在考我,让我自定真价?”
张员外这一想,当即就解了贴身的钱囊,捧在手中,恭敬道:“法宝难求。我如今身上只剩这些钱,便用一身财宝,结这法缘。”
广真道人眉开眼笑道:“大善。你果真是有缘人。”
一手交钱,一手送宝,皆大欢喜!
正是:宝不迷人人自迷,色不惑人人自惑。世间少贤多愚汉,错把虚真作本真。
就在这时,一个捧着拂尘的小道童进了大殿,一脸惊慌,叫道:“观主,祸事了,祸事了!”
广真道人刚结了个“大善缘”,正悠然自得,忽听这道童说的不吉利,不由皱眉道:“法堂之中,呼呼喝喝,成何体统!”
这小道童连忙道:“观主,来不及施礼了。外面来了个书生,带着些信民进了观,不知何故,就说是要见观主,还说观主若是不见,他们就直接去官府,状告我们诈骗钱资,愚弄乡民哩!”
(ps:说一下。本书中的一切与实际修行有关的言论,皆当不得真,只是小说之言。有几位书友问说修行法。修性好说,多做善事,不作恶就是。修命之法,这个是要找传法良师的,千万不要随便找一本经书,或者听别人说几句,就按着实修,这是要搞出问题的。感谢“老子的扁担藤”道友的提点。也劝大家好好做人就是,若真有机缘,自然会有良师度你入道。)




道行 第四十四章 命去无常叩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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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童惊慌失措,张员外皱起眉头,倒是广真道人,神不慌,意不乱,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莫慌,莫慌。正所谓大道唯真不虚玄,有缘方入门中来。能入这道观门中的,都是有缘人,你管他是善缘还是恶缘?”
这道人,还真有几分临危不惧,谈笑自若的风度。三言两语,就让小道童稳住了心神,恭恭敬敬的说道:“是,观主。”
张员外也在一旁笑道:“那些读书人,天天都是文圣人那一套,我们拜神敬香怎么了?难道还碍着他们不成?”
广真道人叹道:“都是不闻大法,只知愚真之人。罢了,不说这些,他既要见我,我便去见一面就是。”
这道人,让道童捧来拂尘,拖在手中,真有几分飘飘然的出尘气。
这拂尘,可是一件好物。那是银丝金线缠成穗,玉脂冰种制成的把儿,抖起来,银晃晃,金闪闪,好不唬人。
广真道人出了大殿,向外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往来的香客走的已经差不多,但还有不少在这里留宿的居士。
道观大殿外,正有十几个火工道士,拦着门,在跟人撕扯。
外面聚了不少人,嗓门不低,吵吵嚷嚷一片混乱,但大意就是他们知道自己受了欺骗,要讨个说法。
广真道人笑对身旁的张员外说道:“张员外,你说我这观主当的是多辛苦?本是结缘度人的大好事,偏偏总有人前来纠缠。这是为何?”
道人长叹一声,面作悲天悯人之色。
张员外道:“道长不必难过。当年道祖传法,也有许多愚民蠢妇鼓噪谤道,更何况是道长?”
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忽地“咦”了一声,说道:“领头的那人好生眼熟,好像是那柳书生?”
广真道人向人群中望去,就见这群人,簇拥着一个书生,一身青衫破破烂烂,鼻青脸肿,被一个农家汉子搀扶着,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哪个柳书生?”广真道人问道。
“道长不知道吗?这书生和一个道士,这两天都在市集与人测字。据说那位与他一同的道士,是个有道之人。有人拿了一秤金向他求测一字。他却分文没有独占,尽数送去了善济斋。功德无量啊。”
师子玄一字一秤金,转送善济斋之事,早就在清河郡中传开。张员外也略有所闻,大为赞赏。
广真道人听了心里一阵骂娘,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嘴上却说道:“原来如此,此人是真道德士。贫道便时常告诫我这观中修士,信众敬奉的善财,必须用作善途,不可挪作他用,如此才是真清净,真道人。”
张员外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前,广真道人喝道:“你们怎做出家人?哪有将信众拦阻在门外的?”
几个火工道士连忙喊道:“观主,放不得。这些人哪是来敬香的,分明是来捣乱的。”
广真道人声若惊雷,喝道:“胡说八道!我这道观,一不藏污纳垢,二不贪财聚色,谁会来捣乱?还不快快打开门来!”
几个火工道士听了,不再言语,打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呼啦一下,进来了好多人。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朴实人,也有懒闲汉。不知怎的,都聚到了云来观。
广真道人突然放众人进来,有的一脸茫然,有的四处张望,还有人骂骂咧咧,嘴巴里不干不净。
广真道人心中冷笑,脸上却堆起笑容,走上前,一一作揖道:“众位居士。他们都是外来挂单的云游道人,在本观做一些杂活儿。见来了这么多人,以为是要闹事,就自作主张拦了门,是他们的不是,贫道替他们给诸位赔礼了。”
这道人,卖相本就不俗,嘴上说的又谦恭,似情真意切,反倒让这些与柳书生一同来讨要说法的乡亲们不好意思起来。
柳朴直见此道人装模作样,忍不住开口,有些中气不足的说道:“你这道人,收起那一套,休在这里装善扮良。我告诉你,你们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都一清二楚,与乡里乡亲都说了明白。今天不给一个说法,还了众乡亲被骗的钱,明日我便去官府擂鼓告状!”
原来,这柳书生,在家门前被人莫名其妙的痛揍了一顿,带着伤回到家,仔细静静想了想,哪还想不通自己是因为什么被人一顿好打。
这也是命中合该他有这一场死劫。
这书生,被人一顿打,痛在身上,怒在心上,越想越是生气,越想越觉憋屈。
身旁若是有师子玄在,也许还能开解他。但这书生独自一人,在这一贫如洗的小屋里,静悄悄,戚戚然,越想越是难受,越想越觉得应该去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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