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荣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缓归矣
长泰伯老夫人气得要命,哆哆嗦嗦地指着她道,“你这是威胁我吗,你以为我不敢,我……”她确实不敢,要是敢用这个治罪苏夫人,苏氏宗族和外人的口水都能淹死她,她不占理。
长泰伯察觉不妙,不再由着母亲胡搅蛮缠,赶紧上前安抚。当年他想让苏夫人亲自教养苏启明,无奈拗不过老母亲撞墙跳井的闹,自此以后,苏夫人对苏启明就淡淡的,那态度就像是对一个普通的庶子,而非唯一的将来要给她养老送终的庶子。
很多年前他就开始后悔,他外家骤然富贵,母亲见识有限,哪里比得上世家出身的妻子会教养儿子。可是悔之晚矣,苏夫人已经不肯接手了。若是儿子由苏夫人抚养,未必会犯这种错,再退一步,至少今天苏夫人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夫妻之间隔阂早生,他不能再让苏夫人寒了心,苏绾早已出嫁,刚刚生下第二子,膝下二儿一女,在婆家已经站稳,岳父一家蒸蒸日上。换句话说,苏夫人根本不用那么在意长泰伯府了。
“明儿身陷牢笼,母亲茶饭不思乱了分寸,并非有意要生你气,你莫上心。”长泰伯温声对苏夫人道,“我知你素来疼爱明儿,这次的确是他胡来,让他长点教训也好。”
苏夫人拿帕子按了按嘴,遮住嘴角的讥笑,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只会躲在别人背后适当的时候跳出来捡好处,他不就是想等着老夫人逼得她妥协,自己好继续当君子吗?实在是令人恶心至极,还好她从来没喜欢他过。
她嫁他,只因老伯爷对父亲有救命之恩,否则如何会下嫁。嫁过来她想好好过日子的,可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美了!
“我去给母亲熬点鸡丝粥。”苏夫人贤惠道。
长泰伯感动地看着苏夫人,“有劳夫人了。”
苏夫人微微一笑,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了幅好皮相,这么深情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被如珠如宝的深爱着,苏夫人不动声色的瞥一眼酸溜溜的尤氏,突然觉得自己前头那十几年活的像个笑话。
屋里只剩下自己人了,尤氏便放开了嗓子哭,她长相妩媚娇艳,笑起来风情万种,哭起来就不够楚楚可怜了,加之到底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保养再好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一哭,皱纹全跑出来,没能成功引起长泰伯的怜惜反倒是令他不忍直视的转过头。
尤氏却顾不上他,抱着老夫人的胳膊哭的打嗝,“这可如何是好,表嫂不肯施以援手,明儿可怎么办,他打小锦衣玉食哪里受得了这罪,姨母,姨母,您可要救救他,便是叫我替了他我都甘愿。”
老夫人也是心疼的直抽抽,那可是老苏家唯一的独苗苗,冲着儿子道,“你倒是说啊,怎么办?那是你儿子,唯一的儿子!”
尤氏满脸希冀的去看长泰伯,浑然不知脂粉糊了一脸。
长泰伯忍了又忍,才道,“展飞杨油盐不进,他背后是使君,使君眼里揉不得沙子,夫人不肯出面,我能怎么办?压良为贱,幸好没出人命,按律杖二十,徒一年,交二百金可免徒刑。”权贵从来没有与平民在法律上有过平等。
老夫人和尤氏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欢喜宝贝疙瘩没大碍。
心疼宝贝疙瘩要被杖刑,而且有了这个名声到底不美,四年前王氏拒婚一事,已经让宝贝丢人,再来一桩,怎么办啊。苏启明都十六了,婚事也没个着落呢。
尤氏不死心,“我们多交些金钱,能不能把杖刑也免了,”拭泪道,“明儿哪里受得了这个苦。”
铁青着脸的长泰伯瞪她一眼,恨声道,“那是他咎由自取,经此教训看他敢不敢再胡作非为。”
尤氏被呛了,也知道苏启明这次犯的事大,讪讪的缩回去。
老夫人心疼外甥女,妹妹死得早就留下这么个女儿,差不多是她看着当女儿养大的,嗔怪儿子,“你冲她发什么火,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她还不是心疼明儿。哼,你以为是你媳妇,她不把明儿当儿子当然不心疼连管都不想管,有本事你冲你媳妇发脾气去啊!”
“母亲说这个作甚!?”长泰伯大惊失色,苏启明庶长子身份已经够尴尬,袭爵之路困难重重,至今还没顺利请封世子,要是再爆出他奸生子的身世,不止苏启明毁了,长泰伯府都未必保得住。
老夫人自知失言,悻悻然闭嘴。苏启明是儿子和外甥女的骨肉,她特别钟爱几分,但也知道不能为外人道。想到这里怜惜的摸了摸尤氏的手,本来她就是想让外甥女做儿媳的,可老头子不答应,娶了一尊神仙回来。还匆匆给外甥女找了一个短命莽夫嫁了,害了外甥女一辈子啊!
所以在她把守寡的外甥女接回来照顾后,外甥女和儿子情难自禁,珠胎暗结,她生气之余更多是想着怎么保住这个孩子,苏夫人不能生,注定要由别人来生庶长子,那为什么不能让外甥女生呢。
她是万万舍不得外甥女去做妾的,不说尤家答不答应,就是她娘家也不会答应,她自己都舍不得,妾通买卖,一个不留神,苏夫人打杀了外甥女她都没法给她报仇。
于是她使了偷龙转凤的计策,将苏启明变成了长泰伯府正儿八经的庶长子。有了这个儿子,外甥女下半辈子也有依靠了。
老夫人至今都十分庆幸自己当年以死相逼儿子留下苏启明,否则他们老苏家可不是绝后了。
“经此一劫,明儿的婚事可怎么办啊?”老夫人另起话题。
长泰伯面沉如水,他为什么那么希望苏夫人出面向李徽求情,不是舍不得儿子挨打,是舍不得儿子的名声。他只有这么一个庶子,早年因为身世不喜他甚至想过悄悄的抹杀掉这个污点,他的庶长子是要充作嫡子用的,涉及到家族承继,爵位传承,一旦爆出来,宗族和朝廷都不会放过他。可随着自己姬妾无一人生子,他不得不把一颗心渐渐全放到苏启明身上。
见他模样,老夫人慌了神,“我再去找找你媳妇,我去求她,求她放过明儿!”
“再这样下去,我们和夫人的关系就彻底闹僵了。”长泰伯连忙阻止,目光闪动,“前几日我正与夫人商量明儿记名之事,夫人并未一口回绝,只说还要考虑。只要夫人愿意把明儿记到她名下,他的身份就能抬高一大截,这点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在这事上苏夫人态度强硬,总不好在记名这事上还依旧不松口,两相对比只能选其一的,他当然选择记名。
在礼法上,他所有的庶子庶女都是苏夫人的儿女,李氏外孙。可是在族谱上,他们的生母是谁记载的清清楚楚,李氏不提拨重视他的庶子女没有人会指责李氏薄情。
可一旦苏启明记在嫡母名下,他就是李氏名正言顺的外孙而非只是礼法上,其中差距天差地别。
最明显的就是不记名,苏夫人死后,嫁妆由苏绾继承,没长泰伯府的事。一旦记名,理论上嫁妆便由苏启明继承,分苏绾几成,那是他知恩图报。关于这点,长泰伯和苏夫人直言,她的嫁妆全部交给苏绾,有求于人总不能叫人吃亏,再说伯府不缺钱。他要的是李氏对苏启明的照顾。
所以记名这事不只要苏夫人同意,还得苏夫人娘家同意,总不能多了个要他们照顾的外孙都不知情。是以,拖拉了这么些年都没定下来。
老夫人和尤氏对视一眼,喜出望外,又不敢置信,“她能答应吗?这么些年她都没松口,四年前她要是肯答应,王氏岂会拒婚,明儿也不用出门避风头,以至于被人带坏了。”
长泰伯看着老夫人道,“只要有一线机会,儿子都愿意试一试,所以为了明儿,母亲莫要再和夫人起冲突。”
老夫人窒了窒才不高兴道,“我把她当祖宗供着,成吗?”
“姨母,委屈您了。”尤氏一脸的感动和心疼。
“为了明儿,什么委屈老婆子不能受?”
李氏荣华 第53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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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婧一边服侍着李徽更衣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话题,一月三十天,不考虑外出,他二十天睡书房,起码五天歇在她屋里,其余日子则在姬妾处歇息。
每次李徽来,两人都行人伦,按理她该高兴,可是她更想李徽来找她是为了见见她和她说说话而不是为了办事。这让她觉得自己和后院那些姬妾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一个夫人的头衔,所以次数更多一些。
她暗暗打听过,谢氏在世时,李徽大半日子都歇在正院里,就是谢氏怀孕时都不分房。心中难以自抑的冒出酸水,有对比才有差距,哪怕李徽面上多敬重她,都只是敬重。
只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不放弃,总有一天会走进李徽心里。
说着说着,徐婧便提到了苏夫人来访之事,斟酌了一番才觑着李徽神色道,“六娘翻过年就十一,该相看人家了。她的性子我们自然觉得千好万好,外人看着说不得要说一声太厉害,到底不美。”徐婧是诚心诚意的为李昭考虑,太厉害的媳妇没几家敢娶,和李氏门当户对家中又有合适儿郎的就那么几家,她瞧着没一家会喜欢这样的媳妇。
李徽淡淡道,“阿昭心中有数,为了这种原因嫌弃阿昭的,可见也不是她的良配,错过了不可惜。”他妹妹李倢厉害吧,不照样嫁得好过得好,他的女儿凭什么要去迎合别人的喜好。
徐婧咬着嘴唇垂下眼,“是我见识短了。”
“我知你也是为了她好,这几年辛苦你了。”
闻言,徐婧面露喜色,轻轻的握住了李徽的手,羞涩的低下头,露出一段细腻曲线优美的脖颈。
李徽的表情一言难尽。
当晚,破天荒的,夫妻俩盖着棉被纯睡觉,徐婧想和李徽聊天,却闻另一头呼吸绵延起来,想着他公务繁忙便一会儿失落一会儿欢喜的睡着了。
第二天.李徽把罪魁祸首提溜到书房,问,“你把人扣在牢里了,打算怎么处置?”
李昭简明扼要,“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少琢磨这些不切实际,多看点经史子集,别老折腾那些奇技淫巧。”李徽嫌弃女儿没文化,“一些事你吩咐下去即可,何必亲力亲为,捡了芝麻丢西瓜。”
李昭郁卒,不满,“哼,奇技淫巧怎么了,别看不起奇技淫巧。等弄出炸药来,就这么一小撮分分钟就能炸的那些写经史子集的死去活来十八回。”
李徽,“……”突然觉得有点儿牙疼。
摸了摸腮帮子,李徽开始给女儿普及历史知识,这女儿老是冒出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实在让人头疼。“卫鞅是史上主张平民与贵族平等适用刑法第一人,但是你可知,他是如何处理太子犯法的?”
李昭有不祥的预感。
“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
李昭,“……”枉我一直以为你是法律先驱,平民之友,你特么的欺骗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赔!
看着一脸恍惚的女儿,李徽继续落井下石,“按《周律》你可知苏启明当如何处置?”
李昭挠了挠头,底气不足,“我只看到第二卷。”言下之意是不知道了。
“杖二十,徒一年。按规矩,他这种情况用二百金可赎徒一年。”
“也就是他只要杖二十。”李昭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把人孩子糟蹋成那样,竟然只要杖二十,还有没有天理!”
李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李昭立马没出息的坐了回去,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李徽常年身居高位,令行禁止,一身威势毫不遮掩的放出来,哪是李昭能扛得住的。
“这么点小事就让你一惊一乍成何体统!”李徽斥道
李昭咽了口唾沫,乖乖道,“再也不敢了。”
李徽悠闲的靠回太师椅上,顿时,书房内气氛回暖,李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受害者是个小娘子,按律欺奸未成者,情况严重可处以绞刑。”
可受害者是个小郎君,这个罪名就不成立。
李昭不甘心的咬着唇低下头,不可自抑的,她想到了前世一些见闻,她愤怒,她心寒,她失望,然并卵。
可是现在的她有能力,要是她不做点什么,她良心难安。忽的,李昭目光闪了闪,抬起头来对李徽道,“苏启明这样的人,我不信他只干了这一件伤天害理的事,阿爹,我想将他绳之以法,可以吗?”这是一个人治的时代,她怕为了某些利益人情纠葛,以至于只能眼睁睁看着人渣逍遥法外。
李徽眼底闪过满意之色,“有何不可!”
李昭笑逐颜开,谄媚道,“阿爹你真好!”
李徽无奈的摇摇头,语调平缓而凝重,“这件事我不会出面,你自去安排,结果如何看你自己的能耐。”
李昭顿了顿,“好的。”她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然经验不就是这么积累的吗,李徽用意,她明白。
临走的时候,李徽给女儿写了满满一页的书目,要求她半年内看完,看完一本写一篇心得。
李昭回去之后就一头扎进了《周律》,她想弄死苏启明,最简单省事的就是让他在牢房里暴病而亡,可她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身败名裂,千夫所指,伏法而死才是他应有的结局。
没有外力介入,颇受瞩目的苏启明案很快就宣判,果不其然,长泰伯府交了200金抵罪,苏启明脱了裤子挨了二十杖,杖刑之怖,实在此处,百姓围观,嘘声四起。羞的苏启明恨不得死过去。
长泰伯端地好涵养,岿然不动,行刑结束亲自在人前向苦主一家赔礼道歉,倒是平息了不少怒气。
百姓习惯了跪在地上仰望权贵,所以一旦权贵向他们低下高贵的头颅,百姓便受宠若惊,变得格外宽容。
杖刑是一个技巧活,有的打得皮开肉绽,而骨肉不伤;亦有下死的打,但见皮肤红肿,内里却受伤甚重,端看掌刑人的手。苏启明的情况是皮开肉绽外加内伤甚重,这倒不是李昭的手笔,是展青天干的好事。
李昭闻讯,觉得看书的疲乏都一扫而空,蓝条瞬间加满。
长泰伯府就没那么开心了,见着脸色惨白的孙子和儿子,老夫人和尤氏差点没哭的背过气去。尤氏的长女吴梅也哭的像个泪人儿,还有苏家一众庶女,个个哭得如丧考批。
苏夫人心道,还好绾绾在坐月子不用过来,抹了抹眼角也掉了两滴眼泪。
长泰伯有点不安的看看泪流满面的尤氏和矜持的苏夫人,苦于无法制止尤氏,这几年,尤氏越来越不知收敛了。
一番肝啊肉啊的痛哭之后,大戏散场。
苏夫人和长泰伯回正院,长泰伯神情复杂的定定看着苏夫人,半响都没见苏夫人问他,兀自在那净脸,涂面脂。
长泰伯没法装高深了,轻咳两声之后开口,“马上就是小七郎满月,到时候怕是有不少亲戚要过去。明儿马上就要十七了,我在他这个年纪都和夫人成亲了,可他连个人都还没有,我也知他身份尴尬又出了这事,婚事上怕是犯难,劳烦夫人那日瞅一瞅,是否有合适的?”
苏夫人对着铜镜笑了笑,“好。”
长泰伯神情一窒,不由埋怨苏夫人不懂人情世故,难道还听不出他是想借机和她谈苏启明‘身份’的问题。定了定神,他打算开门见山。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人选。”苏夫人转过头来,神神秘秘道,“你也见过的?”
“谁?”长泰伯有点紧张。
苏夫人笑盈盈看着长泰伯,不紧不慢道,“阿梅如何?”
你们一家人整天恶心我,今天我也恶心恶心你。
长泰伯脸皮隐隐一抽,断然拒绝,“不成!”
苏夫人似乎没看出他的激动,一脸的纳闷不解,“哪里不成了,阿梅花容月貌,两人年龄等对,又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只是门第上差了点。何况,现下大郎名声……也难寻其他高门贵女。”
“就是因为明儿出了这事,我们更要给她寻一个得力的岳家扶持。”长泰伯老脸一红,窘迫的搓了搓手,“为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夫人将明儿记做嫡子,如此,他身份也就没那么尴尬,到时候再请夫人替她挑一个合适的妻子,这府里就交给他们小两口,我们就等着含孙弄怡吧。”这样一来,她总不必担心晚年生活了。
苏夫人唇角微挑,“我已经派人给父亲送信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复。”
长泰伯双眼光芒更胜,深情款款的看着苏夫人,起身重重一揖,“夫人大恩我没齿难忘。”
苏夫人捂着嘴角轻笑,撕破脸皮的时候还没到。
转眼就到了苏绾三儿子的满月宴,长泰伯府一大家子都去了,只留下卧伤在床的苏启明和突然头疼的吴梅。
苏启明时不时的瞅一眼门口,望眼欲穿。片刻后屋外终于传来了动静,苏启明喜形于色,“你可算来了。”
来人俏生生立在他床前,可不正是原该头疼休息的吴梅。此时她穿了一件梅红色广袖孺裙,衬得肤如凝脂。
看得苏启明心头火热,伸手一拉,把人扯到床上,却忘了自己带伤在身,顿时一阵惨嚎,捂着臀部直抽气。
趴在床上的吴梅傻眼了,过了会儿才紧张的要去看他的伤。伤在那里,苏启明本就是一丝|不挂,只是盖了床被子。
吴梅羞答答的掀起被子一瞧,顿时泪珠子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苏启明一边欣赏着美人垂泪,一边把手伸进美人衣服里。他原是不喜欢吴梅这等丰腴美艳的少女,只是受一书院好友影响,他这好友与他表妹颠凤倒鸾,保持了整整三年的关系,然后两人各自嫁娶的都不错。
他回府之后,见吴梅美艳动人,又察觉出她对自己有意,便动了心思。趁着带吴梅吴松姐弟俩打猎之际,他在林子里要了吴梅,偷情的刺激让他食髓知味,可偏偏再也没找到亲热的机会。出事后,他身边美貌如花的童男童女都被父亲卖了,养伤的这大半个月只能看着吴梅解馋,偶尔偷香窃玉一番却不能尽兴,美色当前却吃不着,可不是弄得他欲|火焚身。
好不容易伤口结痂可以动作,长辈又不在,摸着她细腻柔嫩的肌肤,苏启明哪里忍得住,急吼吼去脱她衣服。他半个月前就等着这一天了。
吴梅一惊,怕他没轻没重撕坏了衣裳,一边喊着,“不要!不要!”一边假躲闪真勾引的解着衣裳,不止苏启明想她,她也想苏启明。
不一会儿吴梅便玉体横陈,羊脂白玉般的*勾的苏启明血脉贲张,只觉得两只手一双眼都不够用了,很快,女子的娇吟,男子的低喘混合在一起,
事毕,苏启明不忘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一枚药丸,塞进吴梅嘴里。
吴梅垂下眼,喉咙微微一动。
见此,苏启明奖赏似的香了她一口。
眼含春水的吴梅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斜眼嗔看他,刚被狠狠疼爱过的少女正是艳色淋漓。
看的苏启明心头火热,忍不住又动起来。吴梅一只手按在苏启明的头顶,另一只手将吐出来的药丸扔进床底,苏启明是她最好的归宿,只要有了孩子,她相信依着老夫人对她的疼爱,长泰伯府少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躺在床上的吴梅双眸流光溢彩。
屋内小鸳鸯如胶似漆,欲|仙|欲|死。
屋外苏夫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快意森然的笑容。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龙生龙凤生凤,奸夫淫|妇生的种也是下三滥。她早就从眼线处知道两人勾搭成奸,苦于无实证。为了能够捉奸在床,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安排,幸好两人没让她失望。
李氏荣华 第54章 人善人欺天不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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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收敛笑意,一脸震惊的推开了房门。
床上的两人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煞那间褪尽了血色。
跟着苏夫人一起进来的仆妇见两人还保持着男上女下的姿势慌忙低下头,要瞎眼了。
“你们,你们……”苏夫人痛心疾首的指着二人说不出话来。
吴梅惊叫一声,一把推开身上的苏启明,扯过蒙在头顶,她想过让别人发现私情,但不是在这样狼狈的情形下。
吴梅惊惧之下暴发出的力量瞬间把苏启明推到了床下,众人只听见啪一下,苏启明摔在了脚踏边缘上,摔得他脸色剧变,五官扭曲成一团,连疼都喊不出来,只能像个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
苏夫人抽了抽眼皮,一脸古怪的看着捂着裤裆翻滚的苏启明,“还不快去请郎中。”
吴梅吓坏了,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闻言,吓了一大跳,心急火燎的掀开被子,突然想起自己不着寸缕,又慌忙扯回来。
苏夫人讥讽的看她一眼,那一眼看的吴梅面红耳赤,一股凉气从脚底蹿上头顶,啼哭,“舅母,舅母,我……”泣不成声。
“把大郎抱到耳房去,”苏夫人指了两人道,看都不看吴梅一眼,“把衣服穿上。”
哗啦啦,屋里只剩下吴梅一个人。
吴梅想起众人鄙薄嘲笑的视线,忍不住缩成一团,不禁悲从中来,痛声大哭。
匆匆赶回来的长泰伯老夫人和长泰伯差点晕过去,不过也差不多了,老夫人瘫软在婆子怀里,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夫人。
长泰伯声音发颤,“明儿不中用了?”
苏夫人十分痛心的点头,苍天有眼,那一摔竟然将苏启明摔成了个废人,委实大快人心,“许郎中是如此说的,我已经秘密去请其他郎中来,许是许郎中看错了。”
老夫人一听双眼就亮了起来,“定是那庸医误判,明儿怎么会出事?怎么可能出事?”那可是她唯一的孙子,打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心肝肉。
长泰伯却没她那么乐观,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若是苏启明废了,他这一枝就绝了后,哪怕有吴松,又如何,他姓吴。这偌大的长泰伯府难道要归二房继承,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竟然是为别人做嫁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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