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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荣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缓归矣
阿常马上捧了花盆放在崔氏面前的案几上,
倪氏、三娘不解其意,不由屏气看她,又看一眼面前的双蕊兰,墨绿色的玉石盆里花开的正盛。
毫无征兆的崔氏摘了其中开的最好的那朵。
三娘不禁低呼了一声,不无可惜。
崔氏拈着手上的花,另一手指着盆中的花问三娘,“我手中这一朵比盆中这朵,哪一朵更美?”
倪氏眼皮一跳,隐隐猜到崔氏的意思,无端的出了满手心的汗。
三娘垂了眼帘,不置一词。
崔氏见她抗拒摸样也不恼,轻抚着花盆中的双蕊兰自顾自道,“若只有花朵没有绿叶这花能美吗,没有枝干这花就养不成,一株花不是只有花朵就够了,她得有绿叶陪衬,有枝干支撑彰显风骨,有根系吸收养分,有土壤供给,有花盆盛放,这样一盆花才能称得上美!你说呢?”
三娘没有出声,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动。看得倪氏心急不已。
崔氏的声音意味深长,“人也和这盆花一样,只剩一花朵儿再美算怎么回事呢?”片刻三娘也无反应,崔氏的笑容不由淡了几分,“这盆双蕊兰你抱回去吧!曾大母希望你回去能好好想想我的话,曾大母总不会害你的,阿春!”





李氏荣华 第15章 崔氏病倒心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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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去请安时,李昭发现崔氏神色如常,倪氏并三娘皆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其他人都似没发现,一如往常。
崔氏突然道,“咱们一家子也许久没有聚在一起热闹了。”
当下崔氏就命人将晚膳摆在了宴厅,并且叫了家中养的伎人表演。时人重宴饮好享乐,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家家里都会养上些伎人,一般分作两种,一种是供女眷和孩子解闷用的,另一种则是专门供男子宴饮待客用的。
这是李昭第二次欣赏古代的歌舞,还是忍不住为其民风奔放而咂舌,无论男女皆姿容秀丽,体态婀娜,舞者露个半截手臂小腿算什么,香肩酥胸都微露,不过笑容清浅并无媚态,这就是良家版本的舞蹈了。那少儿不宜的舞蹈该是多么火辣辣。
李昭脸红了红,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又专心看起歌舞来。
五娘看得欢喜,还跑到李昭处。六娘懂得多会教她又会玩,五娘瞬间就被这个妹妹征服了。李昭侧身让了一半地与她,又递给她一块帕子,“你是有多热,连汗都出来了!”
虽则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像这样的场合并不必严守食不言,毕竟大家宴饮时还会高谈阔论,甚而啭喉高歌,只要不是含着东西说话即可。
五娘草草擦了一下,兴奋道,“待会儿你表演什么?”
“投壶。”李昭道,兴致高昂的崔氏还要求小辈们每人表演一个节目。
五娘拉着李昭的袖子扭搭,“不要嘛,我们对练好不好?”
李昭拒绝,“下午练了许久,我不想动弹了。”事实上是,五娘准头辣么差,会被戳死的,红缨枪可比剑长。
五娘大失所望。
此时,李湛已经下场耍大刀,虎虎生风。
顿时五娘被吸引走了注意力,接下来是李灏,这位是李家一奇葩,搁现代就是那种六十分万万岁,六十一分浪费的主,无论功课还是其他永远都在让你挑不出错夸不出口的界限上。次次如此从没出过纰漏,简直了!这样的主你不用指望他费心思想节目,他小爷直接往中间一站,背了昨天学的一篇赋,五娘听得无趣马上就又把精力耗在李昭身上,使出了水磨工夫。
李昭岿然不动,一幅李灏背得好好动听的模样。
接下来李曦歌二娘抚琴两人合作了一曲“蒹葭”。
三娘当场做了一首诗。
四娘她投壶了,壶了,了!
不成文的规矩,前面表演过的,后面是不可以重复的。
李昭悲愤至极。
五娘笑开了花,没有半点遗憾的可惜道,“啊呀呀呀,你不能投壶了!”声音里的欢快能飘起来。
“呵呵,我射箭!”
五娘眼珠子一动,打算先下手为强,站起来大声道,“我和阿昭……呜呜”
五娘口中赫然出现一块鸽子肉。
李昭施施然放下筷子,起身笑盈盈道,“我和五姐比射箭,输得人罚练十张大字。”
“咳咳咳……”五娘顿时惊得噎到了,一边咳一边拿白嫩嫩的小手指着李昭,边上伺候的丫鬟忙不迭替她顺背。
“哈,这个有趣儿。”崔氏不顾五娘痛不欲生的小眼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吩咐,“去搬箭靶来。”
好容易缓过气来的五娘一张脸苦的能拧下水来,哀怨地看着李昭。她箭术没李昭好啊,她最讨厌练字了。
李昭对她甜甜一笑,微一屈膝,“请五姐不吝赐教。”
五娘汗毛就忍不住立了起来,嘤嘤嘤嘤……六娘笑得好可怕。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有李湛这个严师授业,李曦作为监督,拥有成年人定性的李昭胜出。
遭受双重打击的五娘伤心了一会会儿,立马满血复活,握着拳头,豪言壮志道,“我一定会打败阿昭的。”
“恩,多吃点儿蔬菜有力气就有可能啦。”
“真哒!?”五娘又期盼又怀疑。
李昭毫不犹豫地点头,“你看我,我就喜欢吃蔬菜。”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还把自己当例子了。
于是五娘晚上破天荒地吃了一小碟菜心。让曹氏喜得恨不得把李昭搂在怀里揉两揉,五娘挑食,喜荤腥不喜蔬菜,平时为了让这小祖宗吃一口菜,曹氏没少折腾厨房。
直到辰时三刻,众人才各自归去。
李昭梳洗一番便歇下,可刚过寅时,便被人叫起。
“时辰到了?”李昭朦朦胧胧问,她生物钟非常准,往常不用人唤就会醒,难道是昨天玩得太high!!!
“太夫人发高热请了郎中。”阿禾声音焦急。
李昭一个激灵坐起来,彻底醒了,赶紧穿衣,“可有说法?”崔氏这年纪委实不小,实在病不起。
“不曾。”
李昭也不再追问,只急急穿好衣裳,连头发也懒得弄了,直接一扎套了帽子就过去。
李昭与李曦、二娘、四娘是前后脚到的,住在外院的郎中离得远还没到,李湛李灏兄弟也居外院,是以未到。
邓氏满脸焦急的站在崔氏床头,眼神时不时往门口张望,尽显焦急之色。
曹氏将五娘往李曦处一推,就急急上前去了。故去的祖父原也是身体硬朗的很,可就是有一天夜里突然高热不退,没熬上天就去了,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曹氏心急如焚。
五娘头一回见这阵仗,似被吓着了,呆呆的立在那。
李昭拉了她的手站在一旁。
这会儿,李灏也到了,接到李曦疑问的眼神,小声道,“阿兄去接郎中了。”
李廷正在替崔氏把脉,李昭看不见崔氏,又不敢上前打扰李廷,只能忧心忡忡地立在原地。
崔氏人还清醒,只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埋怨,“不过是发了点热,何必弄得这般兴师动众!”
成国大长公主道,“儿孙担忧长辈,哪有兴师动众之说。母亲有何不适,可不要怕我们担心而不肯说。”
“母亲脉象浮紧居多,是得了风寒。”诊完脉李廷将崔氏的手放回衾被中。
“不过风寒,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崔氏一脸轻松的嗔道,见李廷肃着一张脸,不由神色微变,“都这把年纪了,哪能不生点病呢!”
李延道,“您也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岂能大冬天的赶夜路,母亲也爱惜下自己。”
李昭一怔,不想崔氏生病还有这缘故,又纳闷崔氏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如何会做这种事。
崔氏神色一僵,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成国大长公主横了李廷一眼,“母亲可要用蜂蜜水润润唇?”
“要的,要的。”
李廷亲自捧了茶盏,夫妻二人伺候着崔氏用了水。
“我没事了,你们都散了吧!”
李廷,“郎中未来。”
“睡一觉就好了,看什么郎中。”崔氏又嘀咕了一声,谁也没听清。
成国大长公主道,“孙郎中也快到了,不让他瞧上一眼,我们回去也睡不踏实。”
崔氏无话可说。
李昭看崔氏这精神气,再看李廷和成国大长公主模样,想来崔氏无大恙,也松了一口气。放松之后不觉好笑,崔氏言行好像那耍赖不想吃药的孩童,李廷夫妻一刚一柔联合哄老人家。
这时候郎中也来了,几乎是被李湛拖过来的。李湛居外院,一得消息便去了郎中处,将人带上马疾驰而来。可怜孙郎中五十多岁了,一把老骨头没被晃散架。
孙郎中也顾不得整理仪容,赶紧上去诊脉,片刻后道,“太夫人受了寒有些发热,服上一贴药去了寒气既无甚大碍。”
“有劳先生。”李廷客气道,亲身引孙郎中去侧屋写药方。
“相公多礼了。”孙郎中忙道,想了想又说,“观太夫人脉象,似有多思多忧,太夫人年事已高,切记要好生保养,不可操劳。”
李廷脚步一顿,“家慈这请先生多费心。”
有了空当,李昭便上前几步,五娘等紧跟上。崔氏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觉的失望,又见一排儿孙模样顿时心疼了,埋怨道,“一惊一乍的,怎么把孩子们都闹醒了,大冷天的还叫他们赶过来。”
“往日您这般疼惜他们,您病了,他们哪里能睡得安稳,何况不过这点子路,母亲放心,伺候的人都是妥当的,待会儿再喝碗热姜茶,不会令他们受凉。”成国大长公主淡笑道。
崔氏口中虽然埋怨,心中却是极为欣慰的,老了不就盼着儿孙孝顺。
这时门帘掀起,倪氏和三娘急急进来。崔氏的欣慰眨眼之间就去了一半。
倪氏和三娘俱是满目担忧,只是对比李昭等衣冠潦草,祖孙俩衣洁髻正一丝不苟就戳了崔氏的眼,崔氏相信两人肯定是关心她的,于是她安慰自己,世家重仪容,倪氏尤甚,她不过是小病,这般也情有可原。
李廷和郎中谈完回来见二人,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详细细节他不清楚,他所知的是,三更半夜三娘还未就寝,惊动了崔氏亲自赶过去,关雎院终于熄了灯,崔氏回来没多久就发热了。无论如何,作为晚辈让长辈如此奔波劳碌,都是不懂事。
屋内人影憧憧,倪氏见自己祖孙来的最晚,也是尴尬不已。只是让她如大房一系这般衣冠不整的见人,倪氏是万万做不到的。
倪氏硬着头皮上前问道,“母亲好些没?”说着轻轻的推了推三娘。
三娘讷讷开口,“曾大母,曾大母……”隐隐的她猜到崔氏生病与她有关,如此一来,三娘更不敢独自一人前来。来了,又觉气氛古怪,当下手足无措起来。
崔氏轻叹,“我没事,这么多人聚着我头晕,你们都散了吧。”眼下她也无心情安抚三娘。
崔氏满心以为下午那番话能让三娘想开一些,因想着三娘的事久未入眠,不想大半夜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三娘抱着书迟迟不肯睡,铃兰苦劝无果。无法只得惊动了崔氏,崔氏赶过去终于劝的她放了书。崔氏晚间喝了酒,又吹了风受了夜露,加上心思重重,心力交瘁之下这才病了。
“大母就让我给您守回夜,让我也孝敬您一回。”邓氏主动请缨,虽然下人一堆,但这么都散了肯定不是回事,李廷等年长,李曦等年幼,同辈的曹氏身怀六甲,她留下服侍最便宜。
倪氏紧接着表态,说这是应该的。
崔氏便也不推拒。
又折腾了一会儿,一群人才散了。
翌日,李昭去看望崔氏,同时得知三娘告病请假,一怔之后,李昭也就照常去上课,午膳,学画,然后腾出半个时辰去看望三娘。
果不其然,在三娘榻侧看见几本书。
众姐妹泛泛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李昭敏感发现,这次大家探病远不如上次气氛和谐,带着一种敷衍。
回去的路上,李昭默默想着,昨晚崔氏看向他们的目光中的期盼和失望,她如今还记忆犹新,大家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而意兴阑珊。




李氏荣华 第16章 有女王自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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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这一病就养了小半个月,刚恢复如常,就有人欢喜来禀,李倢马上要到了。女王陛下收拾完江城烂摊子,把方安往京城一送,拍拍手回娘家探亲了。
“我昨儿梦到喜鹊了,果不其然阿倢就到家了,这没良心的,好有两年没回来了。”崔氏眉开眼笑的抱怨,说完又一叠声命人给她郑重打扮了,然后翘首以盼的坐在正堂。
正堂之内,李昭好奇地坐着,李倢大名如雷贯耳,可惜她一次都没见过。
帘子掀起,众人不由都望过去,只见一人阔步走来,肩平胸挺腰直,步履从容。时至今日,李昭已经见过不少女子,行走皆是娉娉袅袅,仪态万千,没有一个人走的像李倢这般笃定,大抵这就是所谓的气场了。
第二眼李昭才想起去看她的容貌,剑眉入鬓,凤眸星目,鼻若悬胆,口如含丹,是个明艳的大美人。其实这般气场的人,容貌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崔氏跟前已经摆放了四个蒲团,李倢连同身后三个孩子一齐下拜。
事前长辈和他们说过,除了李倢还有三位小客人,分别是江城县令程嘉良仅剩下的一个十二岁儿子程弘博和程嘉良幕僚的十一岁女儿简逸雅。程家惨遭灭口,一家二十三口人只程嘉良幸免,他扶灵回家乡安葬父母并守孝,因与李倢顺路,李倢便稍带他们一程。
简逸雅父亲早在她四岁时便病逝,七岁上跟着母亲改嫁,继父家待她并不好,程弘博之母怜她悲苦便时常接到家中小住,日子这才好过起来。后来程嘉良得罪了方氏,处境日渐艰难,她继父一家害怕之下竟丢下简逸雅连夜搬走了,简逸雅便在程家长住下来,现下无家可归的她只能跟着程弘博。
还有一个是李倢的养子宋朔,今年十岁,只叮嘱当做嫡亲的表兄弟对待,详细的也不多说。
程弘博极力想保持镇定但是眼神还是泄露出了紧张,简逸雅有些局促不安,宋朔,恩……宋朔?
李昭忍不住诧异,宋朔那神情怎么看怎么像警惕戒备,细听之下发现他嗓音干涩,语调古怪,五官也比汉人更立体,混血?凝神细看,李昭微惊,宋朔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却是墨绿色,竟然是鸳鸯眼!
蓦地,宋朔侧脸,抬眸,投向李昭的眼神锐利中带着戒备。
李昭一怔,下意识扬起嘴角微笑。
宋朔直直看她两秒,酷酷的转过脸。
李昭的笑容僵了,忍不住按按嘴角,擦,这待遇真心没有过,没礼貌的小屁孩,姐笑得那么甜,你咋不回一个。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崔氏笑得慈爱。
三个清秀的婢女托着红底漆盘上前,分别是两把镶嵌宝石的匕首和一匣子浑圆剔透的珍珠。
“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程家并不富裕,但是有程嘉良在两个人个也见过一些世面,就算李氏豪富,这见面礼也是十分贵重了。程弘博心中十分感谢李氏,他一路扶灵北上,沿途不少人来祭拜先父,他清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李倢的缘故。及至到了李府,李氏以子侄礼相待,李氏诸人还刻意避开了鲜艳明丽的装扮,这份郑重其事令他十分感动。
两人一边有感于李氏对两人的重视一边也觉得烫手,只是见面礼若是不收就是失礼,只能厚着脸皮双手接过,郑重称谢。
宋朔于人情世故还不通,只李倢嘱咐过,于是很自然的拿了。当场抽出匕首,冷芒划过,寒意森森,顿时眼神一亮。过会儿似乎是才想起,继续用干涩的声音道,“朔谢曾大母。”
李昭眨了眨眼,其实像这种有鞘或有盒的礼物若是送礼之人不说开,是不能当场打开来看的呢。回忆宋朔行礼的动作不甚熟稔,宋朔莫不是在塞外长大。
宋朔失礼的行为让倪氏忍不住皱眉,不过她只是别过脸,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这家里要她说谁最难缠,非李倢莫属。
李倢四人又见过李廷等长辈,再是李昭等上前拜见姑母,同辈又厮见一回,崔氏便让几人坐下,其实她很想拉着李倢骂两句没良心的,只是若是如此就冷淡了几个孩子,于是忍着等私下再骂。
“一路奔波,累着你们了,今晚就留在这好生歇上一晚再继续赶路,到了这,便当做自己家里,不要拘谨了。”崔氏对三个孩子温声道,又问一路行程,只字不提几人伤心事,程弘博也吁了一口气。
如此闲话着便到了用膳时分,众人移步膳厅。
程弘博三人的案几摆在李倢下首,程简两人面前多是江城菜系且是素菜,宋朔则多肉食以酱烤为主。
开始用膳之后,便再无人声,各自低头慢慢的进餐。
“叮当”一声。
李昭筷子一顿,循声望过去。就见宋朔抓了一块羊肉在吃,把身边一众人都惊呆了。
气氛一变,宋朔立刻就抬起了头,眼神平静无波澜,李昭却发现他姿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右手依旧紧紧抓着羊肉,左手放在腰侧,李昭记得他的匕首就放在腰间。背微弓,蓄势以待的模样,似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突然暴起。
李倢忍俊不禁,这小子吃饭的时候可是最警醒的。也是她疏忽了,一路奔波腹中饥饿,美食当前,偏宋朔筷子又使得不熟练,这小子可不就用上爪子了。
宋朔接触俗世不过半年,又一直跟着她东奔西跑,在外面哪有这么多讲究,就是她有时候和将士们在一起都是直接徒手用食,自然宋朔也不知道这外面的规矩。
眼下她也不打算制止,说出来徒令宋朔尴尬,打击他的信心。事后再提醒吧,想来也没人不长眼的站出来叽歪。
李倢目光若有似无的划过倪氏。
倪氏脸色变了又变,眉头皱出了川字,深吸一口气硬忍住了甩袖离去的冲动,只觉得留在这里多一秒都是煎熬,庆幸三娘不在,不用见这粗鄙之事。只一转眼,倪氏就见到了更令她瞠目的一幕,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五娘也忍不住抽气,瞪大了眼看拿着一块骨头啃的各种淡定的李湛。
阿兄不拘小节,训练时常与亲兵同寝同食,可肯如此‘不遵礼仪’,对宋朔的重视可见一斑,只因他是姑姑的养子吗?
李昭不由凝思。
众人不禁偷看两个当事人和在座长辈,当事人淡定从容的很,彷佛自己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长辈也是浑然不觉的模样,余者眼力劲也有,于是默默吃自己的。
这一顿饭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尴尬结束了,大部分人都吃的味同嚼蜡。
因为有客人来,李昭等下午被放了假,招待简逸雅。
李倢则随着李廷和成国大长公主进了内书房,一踏进屋子,李倢就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桌椅’,问,“这是由胡床演变而来?”胡床,顾名思义,传自胡人,可折叠,其实就是现代的小马扎,在民间颇为流行,世家大族在外也常用,不过家中还是习惯跽坐。
成国大长公主笑了笑道,“前几天阿昭犯困从胡床上摔下来,发恼之下就折腾出了这东西还得意以后再也摔不着了,还说叫倚子,倒也应景。”
过了好几天,李昭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椅子’和别人口中的‘倚子’是不一样的,现在‘椅’这个字根本没出现,不由庆幸她没有写出来。机缘巧合之下弄出个新鲜玩意儿没什么,要是弄出一个新字就很有什么了。
为了让椅子出现的不突兀,李昭也蛮拼的,上演了一场从胡床上倒栽下去的意外。然后就有了她突发奇想要在在胡床上加一个靠背扶手防止摔跤的结果。
众人就知道她对着工匠又是比划又是画画的,不出三天,史上第一把太师椅诞生,并且工匠还自作主张镂了花,十分之端庄大气。甚至根据椅子的高度做了配套的案几,时下的案几因为坐姿关系只有腿高,显然与椅子不配套。这就是活生生的桌子啊,当然现在没有桌这个概念,更没这个字。
每个长辈都得了李昭的孝敬,对这种更为舒适的坐具也颇为喜欢,只习惯使然,遂只在私下里使用。
李倢找了把椅子坐下,感受了一下后挑眉,不就是在胡床上加一个靠背和两个扶手,这么简单的变化,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六娘是个聪慧的,回去我也让人做一套,阿娘可不要舍不得图纸。”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没那么多
规矩,否则不会去混军营。
成国大长公主笑骂,“还能忘了你,阿昭也往你那送了一些,回去就见着了。”此外父亲、叔父还有京城外家那,李昭都没忘,到底是一番心意。
李倢笑,“到底是阿娘□□出来的,这么点年纪做事就如此周全。”
“成了,你少拿好话在这哄我了,你阿爹还等着问你正经事呢?”成国大长公主无奈。




李氏荣华 第17章 血海深仇铭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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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笑眯眯听着女儿和妻子说话,见她们停了才问李倢,“江城的事都处理妥当了?”李廷让李倢赶过去处理江城的事,也是为她造势立威,李倢以女子之身带兵,若底气不够硬,到底难以服众。
李倢收了笑,一五一十将不能在信中细说的都道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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