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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尤四姐
照推算空演还没有结束,他现赶到,想是把一干政要都撇下了吧!寅初笑了笑,“来了?已经让医生做过检查,不是猩红热,你不用担心。”
良宴场面上功夫还是会做,摘了军帽道:“我那里忙,一个闪失居然疏忽了她。多谢白兄了,内子抱恙劳动白兄,实叫冯某惭愧。”
寅初道:“你我何须客气!说到底南钦我身边待了两三年,她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模糊概念,他和南钦从相识到结婚不过三年,白寅初也搬出他们相处时间来,难道还想同他分庭抗礼?良宴吊了下嘴角,“白兄果然仁义,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什么不爽利,劳烦别人不好,倒显得我这个做丈夫没有到责任似。”边说边蜕下手套问外面,“空军医院车来了没有?”
冯少帅是个强势人,他会下令转院也是预料之中。寅初不太赞成,但又不好说得太理所当然,便斟酌着提议:“她病中,来回折腾只怕耗神。不如等这些药用完了看,如果没有好转,再转院不迟啊!”
这时候吴妈端着一大碗糖水橘子过来,看见良宴讶然一叹,“先生来得真,刚才少奶奶还问您呢!”
她病了,做不了自己主,他就算有什么火,也不能冲着一个病人发作。说白寅初做错了,似乎又不是。没有他那慷慨一抱,陏园还真没人敢上手碰她,哪能这么及时送到医院来!这笔账可以分开算,事情本身是没有错,错就错他那些小动作。不管他嘴上说得多么光彩,都不能掩盖他用心。男人了解男人,爱着某个人,哪怕眼神控制得再好,言行再得体,只要牵扯上那个女人,坚固堡垒也会有裂缝。!@@##$l&&~*hah*~&&l$##@@





透骨 17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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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到先前寅初坐那个位置,伸手去摸南钦额头,还是烫,不过倒没有吴妈向俞副官描述那么吓人了。他心里略缓了,对寅初道:“也是,那就观察观察再说吧!”语毕一顿,又笑道,“我倒忘了,单是南钦事上道谢还不够。这趟募捐,你可解了我燃眉之急了。白氏实业果然是楘州排得上名号,财大气粗啊!像白兄这样爱国志士,他日必定要上报南京予以表彰。这次开战,经费确实是叫人作难。我们帅府能拿出来有限,到底还要靠兄弟们多帮衬。所以再有沟壑,还望白兄鼎力相助,方不负咱们同仇敌忾决心么!”
军阀敛财向来不是什么秘闻,既然要楘州生存,就得喂饱这些吃人不吐骨头豺狼。白寅初商海里浮沉,什么样面孔都见识过,论起应对,似乎也不话下。当即道:“我是经商,不能为国效力已是憾事,换个途径,也算成全了我道义。但凡我有能力,绝不说半个不字。只是少帅也知道,生意人钱来得,风险担得也大……横竖我所能,有一分我断不会出半厘,这点请少帅放心。”
良宴仰唇而笑,“有白兄这句话,算是给我吃了定心丸了。且不说白氏名下纺织厂和百货商店,仅是码头仓库就有十几个。瘦死骆驼比马大,我对你实力是没有半点怀疑。”
双方你来我往地周旋,各人话里都还有话。面上笑着,暗中揣着一把刀,只等刮骨剜肉。寅初留下也是为了南钦,既然正主来了,就没有耽搁必要了。他寥寥几句应付过去便待告辞,良宴道:“那我就不相留了,回头舞会你一定要来,容我好好答谢你。”又唤绕良,“代我送送白会长。”
俞副官接了令,毕恭毕敬向外引路,把人送出了病房。
良宴错牙望着他背影,这个白寅初,若不是还有地方用得上,他早就拔枪把他给崩了。以为他什么都没看见么?那半边窗帘吊着,从走廊底下经过,病房里情况一清二楚。
南钦脸摸上去手感好么?她唇温柔多情么?他妒火中烧,像要打上标签一样,俯身发狠吻她。她终于唔了声,伸手来推他,他撑着两臂盯住她,“你什么时候醒?是刚才,还是我没来之前?”
南钦脸上潮红还没有退,多少替她打了掩护。其实寅初给她掖被子时她就察觉了,只是累,不想睁眼。可是没想到他抚她脸,这让她惶恐至极,得装睡,免得相对尴尬。他每一分移动都是小心翼翼,虔诚专注,她能从里面分辨出很多东西来。然后他把手指按她嘴唇上,当时她吓得两耳嗡鸣,所幸良宴来了,否则真不知道后面会如何发展。
怎么会这样呢!热度退掉了大半,身上轻松了,可心里又沉重起来。这事不能让良宴知道,他心眼小,有点风吹草动,又要没完没了找她吵架了。
“不是刚才被你吵醒么!”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口鼻,“你不要靠我太近,没过了病气。”
他不以为然,“我底子好,哪里像你!”接过吴妈手里碗,舀了一瓣橘瓤调侃,“来,我伺候你。”
她摇头说不要,“你那里忙完了吗?我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这么大阅兵你不,叫有心人参你个渎职就不好了。”
俞绕良传话说她住院时,他正坐主席台上准备发言稿。听见消息心里油煎一样炸开了锅,也顾不得旁了,和洪参谋交代一声就出来了。现想想,扔下个烂摊子不收拾,似乎十分欠妥。
“那让俞副官留下,后面事由他处理。如果觉得还不舒服,不要回家,直接去空军医院,知道么?”
他说“知道么”就显得不那么讨厌了,虽然还是不容商量语气,但是南钦觉得有温暖成份里面。她乖乖地点头,“我记住了。”
他她耳垂上捏了下,起身道:“我走了,想吃什么让绕良传口信,晚上给你带回去。”言罢整装走出了病房。
应该没有让他看见吧!南钦把脸埋枕头里,本来已经够夹缠,寅初再来这一手,就乱得理不清头绪了。看来应该依着良宴意思,寅初那里以后断不能再往来了。换作十五六岁时候她也许会心动、会窃喜,现除了困扰没有其他了。时间永远不对,她独身时他有南葭。他恢复了自由之身,她又有了良宴,所以注定他们有缘无份。只是那一声“眉妩”倒是勾起她很多回忆,然而回不去了,无非惹出一点伤感情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挂水挂了三个多小时,拔针时候烧基本退了。南钦坐起来,头有些晕。吴妈上来搀扶,慢慢挪下楼,上了俞绕良车。
俞副官从后视镜里看她,“少夫人眼下感觉怎么样?”
她说:“没什么大碍了,回陏园吧!”
车子开出公济医院大门,俞绕良道:“二少临走说起小萝卜鸭舌汤,问少夫人想不想吃。反正是顺道,可以打包带回陏园。”
南钦有点好笑,“他还操心这些,难为他。”
俞绕良笑道:“您事,二少从来没有懈怠过。”又想起什么来,话锋一转道,“空演之后丽华酒店有场舞会,还是军饷事,要答谢各界慷慨解囊。本来要请少夫人出席,您目下这情况也不适合操劳,还是家好生修养。不过二少要应付人多,可能得晚些回陏园。”
南钦点了点头,“他忙正事要紧,只是要劳烦俞副官多劝着他点,他胃不好,不能喝太多酒。回头替我把药带去,万一犯疼也好克制。”
俞绕良应了个是,其实不闹别扭,踏踏实实过日子,两个人真可称得上神仙眷侣。互相关爱,互相照应,普通老百姓不也这样过么!可惜爱得越深计较越多,他们相处模式就是不断争吵,不断和好。明明那么意,偏爱人面前执拗,这种事旁人真是无能为力。
南钦回到家倒头就睡,浑浑噩噩过了半天,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她揿铃叫佣人来,换了衣裳,下楼喝了碗粥。不知厨房哪里弄酱菜,很脆很爽口。问吴妈,吴妈说:“这个我们老家叫外国生姜,好像是外国进来品种。学名叫什么不知道,长土里,模样和老姜差不多。秋天开花,根子挖出来就能腌咸菜。”
吴妈是苏北人,有时候老家来人看她,常会带些自己种农产。像蘘菏啦、荸荠啦、还有慈姑和茭白之类,说给少夫人换换口味,南钦少不得要打赏。
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句,就有些意兴阑珊了。歪沙发上朝外看,花园里点了灯,映照出天却是深蓝。客厅里摆钟指向九点,她往院门上看,铁门紧闭,便奇道:“先生还没回来,门怎么关上了?”
吴妈哦了声,“这是俞副官吩咐,说现时局不好,一入夜都要关门闭户。外面有瘌痢头看着,先生回来会揿喇叭。时候不早了,少奶奶别等了,还是上楼休息吧!身体才好,自己多保重。”
南钦扶着额叹了口气,也是,他应酬那些人,说不定要折腾到一两点,她这里死等也不是办法,便起身上了楼。回到房间仍旧无事可做,坐床上捋了捋他枕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先前分了十个月房,从来可以当他不存。如今倒好,他没回来,自己居没法安心睡了。
她脱了鞋上床,床头一本书倒扣那里,拿过来看,是空军作战纲要。她重又把书扣回去,抱着胳膊环顾室内,这是个带转角房间,是他们婚房。空关了大半年,到底还是住回来了。尤记得当初布置它时心情,就像开启人生另一扇大门,她简直按捺不住喜悦。挑浅绿色墙纸,把弧形窗框刷成白色,一切都是她想象中样子。可惜后来和他渐行渐远,这个屋子也就成了摆设。现既然回来了,但愿还有机会从头开始吧!
她怀着美好希望住回这间屋子,可是这夜良宴没有回来。
极不安稳地睡了一晚,天亮转过脸看,另半床被褥依旧是整齐,连枕头也还是昨天样子。她心里犯嘀咕,洗漱完了下楼问大厅里打扫佣人,“昨晚先生回来了吗?”
众人都说没有,她心里隐隐发愁,连去南京都能当天赶回来,究竟什么要紧事忙到夜不归宿呢?
电话机檀香木方几上摆着,她走过去拿起听筒,看着那圈数字又迷茫了。该往哪里拨?时间还早,空军署办公室应该还没有上班。往寘台打,又怕弄得那边也忧心。左右两难,还是把听筒放了回去。自己安慰自己,不就是一夜未归么,那么紧张干什么!可是总有不好预感,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沉甸甸压心头,叫人喘不上气来。
厨房阿妈说早点都准备好了,南钦挪到餐厅去,餐桌上摆着今天报纸,她坐下来随手翻阅,头版就是昨晚丽华酒店拍卖。有张图片非常醒目,是位年轻小姐托着一方珠宝盒,图片附录写着“名媛为国捐献祖传红宝石项链”。再往下,座位名牌上四个字也拍得非常清晰。南钦怔怔看着,心道雅言话真靠不住,司马及人分明是个美人么!!@@##$l&&~*hah*~&&l$##@@




透骨 18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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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窗帘厚重,外面春光灿烂,房间里仍是漆黑如夜。
酒喝得多了,头痛欲裂。良宴迷迷糊糊醒过来,拿手捂住脸,深深吸了口气。后脖子像被砸过似,记不清什么时候散席,什么时候回家了。手肘碰到边上人,他顿了下,动作收敛了些,怕吵着她。侧过身子攀上她肩,担心她烧退了没有,黑暗里摸索着探她额头,还好都过去了,应该没有大碍了。
她动了动,往他身边靠过来,他自发把她搂进怀里,她背上轻轻地拍。这个时候是好,没有外界干扰,她就他身边,不用担心她和白寅初有什么纠葛,她身心都属于他。
他紧了下手臂低声问她,“都好了吧?渴吗?要不要喝水?”
怀里人没有说话,肌肉却略有些僵硬。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他回手去找床头开关,来回摸了几遍没有找到。这下子真有些慌了,跃下床就去寻窗户。窗帘一拉开,外面光线几乎灼伤他眼。他也顾不得了,回过身来看,床上人把脸埋枕头间,只剩脑后一片蓬蓬卷发。他吃惊不小,高声质问:“你是谁?抬起头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那女人没动,只是懒懒举了举胳膊,细长手指比划两下,“把窗帘拉上,太亮了!”
是司马及人!她一出现保准没好事,良宴皱起眉,叉腰道:“你又搞什么鬼?这么正大光明订房间,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终于坐起来,睡衣半边吊带耷拉着,式抹胸刚巧卡高耸乳/房上,冲他憨憨一笑道:“这话有意思,你忘了昨天酒会上和我说了什么?你说你多想我,没有我连生活都失去了色彩。怎么?刚过了一夜就想反悔?”
“扯淡,我会说那样话?”他边穿外套边道,“别想玩什么花样,不管我睡没睡你,回头会让人带你去医院收拾干净。别等几个月后大着肚子来找我,我不吃那套。”
她脸上一阵黯淡,“你很爱南钦吗?她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他扣上武装带,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我不想和你谈论她好坏,至少有一点,她没有随便同男人上床习惯。”
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这个人还是这样,嘴下从来不留情。先前把她当成他太太,那份体贴简直让人受宠若惊。眼下看明白了人,就拿南钦冰清玉洁来和她比?他大概不知道,再干净也经不起人惦记。他自己成了污糟猫,还怎么配得上他阳春白雪太太?
他要走,她从床上蹦起来拦截他,抱着他腰撼他,“良宴,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这两年我跑了好多地方,也结交了好多异性,就是为了忘记你。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那些人实太愚蠢,没有一个能和你相比。以前是我任性,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们之间还是有感情,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们重开始好不好?”
他推开她,板着脸告诉她,“我结婚了,也没有个精力玩你追我赶游戏。及人,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你好好找个人安定下来,这么飘着不是办法,除了糟蹋自己还有什么?昨晚事你要是聪明就不会往外说,你我都是场面上人,爆出这种丑事带坏名声,对大家都不利。”
司马及人眯着眼冷笑,“你是打算一句话带过了吗?那咱们这算怎么回事?”
他君子风度从来不会滥用,自己酒醉后是什么样子自己知道。睡一张床上就必须负责?她司马小姐为人大家心知肚明,想讹他,还嫩了点!
他说:“依你意思呢?你应该不是为了钱,那是为什么?为你父亲翟升?还是打算为那个画家开路?”
司马及人狠狠地瞪着他,姣好五官扭曲起来很是凶悍,“我你眼里就是这样女人?”
他不说话,就那么探究地望着她。
她气坏了,使劲跺脚声嘶力竭:“我爱你,我要和你结婚!我不管你怎么安排南钦,总之我要和你一起!”
他像听了天大笑话,哈地一声举起了双手,“你不是孩子了,不要异想天开。你爱不爱我是你自己事,我不会为你心血来潮买单,我可不是那个可怜画家。”
她窒了下,咬牙切齿地点头,“但愿南钦知道这件事后还能原谅你。”
她拿南钦来威胁他,这让他不能忍。他把手扣她脖子上,没有用力,单是警告她,“不要打搅我太太,她和你不一样。”
她觉得心都冷了,以前他护食对象是她,现换了人,他也可以不念旧情拔刀相向。
“你这样爱她?”她含着泪道,“一点不顾及我感受?”
他松开手,转过身去整理领章,“我只对她一个人负责,别人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
“报纸上会登出来,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
他哼一声,“如果这样,我手下副官就该换人了。”她还想说什么,被他抬手制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横竖不是头一回,也不用这么较真。要说负责,该负责人多了,未必轮得到我。”
他话尖刀一样诛心,司马及人看着他开门走出去,心里屈辱简直难以形容。说爱他,倒未必真爱到那种程度,就是不甘,得不到才是好。以前觉得他霸道自负,现看来这种脾气才有男人气概。南钦真好福气,有他这样丈夫疼爱。怪自己那时候太骄傲,如果愿意迁就,眼下陏园女主人就应该是她。
她立那里,缓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反正不着急,来日方长么!既然他这里没法攻克,南钦那里出问题也是一样。她不是单打独斗,幸好还有后手。如果这还拿不下,就说明他们婚姻当真固若金汤,她就应该死了这份心了。
良宴车没有去空军署,直接回了陏园。车子驶进大门,老远就看见南钦,穿着围裙绾起了头发,手里举着大剪刀,正修剪一株尖叶女贞。
他让车停下,跨过排水过去叫她,“怎么干这些!家里没有园丁吗?昨天还医院,今天倒开始干活了!”接过那修枝剪往边上一扔,“你不懂作养,嗯?”
她被太阳照得眯缝起眼,没有头发遮挡,光致致两鬓和脖子,愈发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些。低下头说:“闲着没事干,总要找些消遣打发时间。我不像你,有那么多应酬要忙。”
他被她说得一愣,仔细看她表情,淡淡,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有些心虚,也料着她为他一夜未归纠结,便来牵她手,拉她到秋千上坐下,自己转到后面一下一下地推。
南钦憋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憋住,“我看了今天报纸。”
他唔了声,“怎么?”
“司马小姐很漂亮呵!”她笑着说,嘴角盘亘着苦涩,“我听说你们曾经是恋人?”
荡开小小肩头又回到他手心里,他拢了一下,仍旧又推出去,“都是以前事了,那时候年少无知,懂得什么是爱?军校读书那阵周围都是光棍,能找到个女朋友很有面子,为了撑排场,交往了半年。到后实处不下去,还是分手了。”
“是吗?”她小声喃喃,“你们男人真奇怪,不爱也可以一起……”
他有些不知怎么作答了,迟疑了下方道:“年轻嘛,想得没有那么长远,心也定不下来,不像现。”
南钦看来他也就是随口一说,不像现?现不还是和那些女人纠缠不清!她盯着裙上随风舒展开细褶,双手紧紧勒住了麻绳,“你昨晚哪里过夜?”
她从来不过问他行踪,突然计较起来,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他原先已经被司马及人搞得心情烦闷,回来还要受她盘问,一来二去就显得不耐烦了。勉强控制了语气才道:“昨晚喝多了回不来,丽华酒店客房睡了一夜。”
南钦脑子空荡荡,早就料想是这样,一定是喝醉了不方便挪动,才会外面留宿。她之前到底想些什么?越来越乎,把自己变得越来越被动,活像个傻子。既然他这样说,她就应该相信。拿脚刹住了秋千,回过头问他,“酒劲都过了么?我让厨房给你熬点粥,养养胃要紧。以前让你少喝,推脱不掉做做样子就是了,偏要这么实打实!”
她嗔怪样子里分明都是关切,良宴把她捞起来按进怀里,贴着她额头嘟囔:“好囡囡,我真想你。”
南钦笑起来,“胡说点什么!”
她不知道当他发现同床共枕人不是她时,那份打心底里惶骇和厌恶。他用搂过她胳膊搂了别女人,他应该对她忏悔,可是不能。他和以前女朋友共度了一夜,她怎么会相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已经怀疑了,问得再含蓄,还是怀疑。如果他坦白,可以预见接下来是怎样一场战争。也许会回到半个月前,也许好不容易接上缘分就那么断了。
她把他往家里推,温声道:“你先去换衣服,我准备好了再去叫你。”
他低头闻闻领子,酒气里参杂了及人香水味,倒叫他一阵心慌。忙应一声,匆匆上了楼。
南钦站门口,茫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看见吴妈走过去,才想起来吩咐厨房熬粥。
天渐渐暖和了,日头底下待上一会儿,背上恍惚出了层汗。她把东边窗户打开了,微微一点风拂过,脑子清明了些。刚藤椅里坐下,门上老陈送了个信封进来,厚厚一叠,很沉。
“这是什么?”她抬头问,“怎么没有寄信人落款?”
老陈说不知道,投信箱里,连送信人都没看见。
她点头把人打发了,信封就摆面前,却迟迟不敢拆开。翘脚案上一把栀子花插玻璃樽里,窗口阳光透过枝叶照进来,打信封火漆上,红得耀眼。!@@##$l&&~*hah*~&&l$##@@




透骨 19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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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有脚步声传来,那个信封虽然写着她名字,她却没有收起来,依旧搁案头上。
他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搭额前,少了平时凌厉之势,像是夏夜里和全家一起坐弄堂口乘凉青年,有种家常亲切感。走过来看她,笑道:“怎么发呆?我可饿了!”
南钦哦了声,扬声叫阿妈,“粥好了没有?一些呀!”
厨房里人出来说已经摆好了,他倒不着急了,冲案上瞥了眼,狐疑道:“你信?谁寄来?”
南钦摇头说不知道,“掂着有点份量,弄得我不敢拆开了。”
他伸手拿过来,撕了火漆打开信封,里面没有信件,只有厚厚一沓照片。兜底倒出来,大概冲洗得有点急,隐隐还泛着潮气。他一张张摊开来看,看着看着徒然变了脸色,居然全是他酒会上种种。和女宾们喝酒跳舞不过是点缀,重头戏还是司马及人。谈笑、携手、共舞、甚至一同步出丽华上了车……他头嗡地一下就大了,又是这女人捣鬼,把一切拍下来送给南钦过目,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南钦探身看,他想归拢也来不及了,一面无措着一面喋喋解释:“不是你想那样……筹款酒会,交际是避免不了……”
她把手指点他们走出丽华酒店那张照片上,“你不是说住丽华客房吗?那这又是上哪儿去?良宴,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他噎住了,慌忙来扶她胳膊,“我确是喝醉了,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不要胡思乱想。”
她面孔煞白,似乎随时要跌倒似,打着晃地来推他手,“不要碰我,我只问你昨晚住哪里,和谁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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