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透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尤四姐
“我……”他头一次慌得没了主张,如实回答,她断不能原谅他。撒谎么?谎言那么不堪一击,戳一下就会破,到时候难圆回来。
南钦顿时觉得心灰意冷,他谎称酒醉,抛下生病她,和别女人一起。医院时不是问她要吃什么,晚上给她带回来么?然后呢?带着初恋人重温旧梦去了,早就把她扔到了九霄云外。
亏她还婚房里痴痴等他,还想着和他重修旧好,结果一切都被他打碎了。他一边挽回她,一边还和外面女人暗渡陈仓。是别人倒罢了,卿妃那一类或者只能称之为消遣,司马及人却不一样。他们正式谈过恋爱,不是说初恋难忘怀吗?他们重走到一起,接下来会怎么样?无休止纠缠,三个人永恒战争。她想得愈发深,心都要碎了。她是一个人走旅途上,从来都是一个人。也许把幸福构筑他身上本来就是不对,这世上谁能让谁一辈子依靠?亲情都能掺假,何况是婚姻!
“你和司马小姐一起,对不对?我明明可以猜到还要多此一问,根本是自取其辱。”她愣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因为我这个太太做得不好,不称你意吗?你可以提出离婚,不要这样偷鸡摸狗,对司马小姐也不公平。”
她居然会说离婚!这个词过去冷战十个月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现从她口中说出来,他像个淋了雨泥胎,愤怒惊惶,不知如何是好。
“我从没想过要离婚,你做什么要往那上头扯?”他紧紧攥着拳头,把人绷成了一张弓,“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肯相信,其实想离婚是你吧?你想借机摆脱我,好和你寅初双宿双飞,是不是?”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乱难免口不择言。不要说离婚,他听见这词就觉得已经山穷水了。他们之间远没有到这程度,不管她对他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爱她,不能没有她。昨晚不过是醉糊涂了才会让司马及人有机会布阵,他这人酒品算是很好,着床就睡,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她事!她和他结婚那么久,这点都不了解么?
南钦转过身不愿意再看他,她实没办法面对他,做错了事不愿承认也就算了,屎盆子乱扣,就为了把她描摹得和他一样肮脏吗?
“我和寅初清清白白,你不要侮辱我。”她瑟缩着双肩,努力维持风度,可是声音难掩凄怆,“我们结婚,其实是个错。坚持到现,彼此都已经心力交瘁了。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之前费力遮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寘台。但是这么下去……我觉得没有必要,太浪费时间。”
他冷笑道,“你把离婚看得太简单了,南钦,没有我,你楘州会寸步难行。”
她被他触到了痛处,他就是吃准了她没有退路才这样无所顾忌。她没有父母,没有姐姐,无处伸冤,如此想来作配他冯少帅真是高攀了。可是她还有一双手,就算给人洗衣糊纸盒,也不至于会饿死。
她挺直了脊梁,“天无绝人之路,如果离婚,我不要你一分一毫。比起尊严来,钱财地位算得了什么!”
他简直要气疯了,拔高了嗓门道:“连饭都吃不饱时候,你就知道尊严有多虚无缥缈了!没了少帅夫人头衔,你还有汽车洋房?还有这满屋子佣人供你使唤?你做梦!”他一通发泄,才察觉佣人们当真都聚到了一起。每张脸上忐忑他眼里都是看热闹,他火气高涨起来,脱口叱了声“滚”。
也许她是会错意了,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往走。他讶然看着她背影,想去追,又赌气舍不下面子。她越走越,半路上碰上了闻讯赶来俞绕良。俞副官张开双臂去拦,也不知她说了什么,后还是被她走脱了。
良宴气得发颤,一屁股跌坐沙发里。打开茶几上烟盒想点支烟,然而手抖得难以自持,恼透了,咚地一声把打火机砸出去好远。
俞副官进来,满脸担忧,“二少,少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她一个人边走边哭,会出事。”
“由她去!不知好歹东西!”嘴里说着,眼圈却泛红了。他慌忙拿手捂住脸,指缝里泪水氤氲,怎么堵都堵不住。
俞绕良急得打转,“我派人跟着少夫人,她想静一静也好,不过首先要保证安全。”
他还没有消气,被她弄得痛哭流涕简直折透了面子。胡乱挥了两下手,别过脸道:“不许去,让她吃点苦头也好!把自己当成香饽饽,倒忘了是谁功劳!”
两个拧脾气,碰到沟坎就成了死敌。俞绕良皱着眉头无可奈何,视线一扫,扫到散落案上照片,面色越加凝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放进来小报记者都查过证件,难道有人混水摸鱼?”
说起这个他就大为光火,咬着槽牙道:“去查查是谁干,不外乎是司马及人。”顿了顿想起来,“还有那个姓白,这么不遗余力挑拨,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
俞绕良并未立刻奉命去办,反倒踯躅道:“二少,恕我直言。少夫人离开陏园未必会吃苦,如果照片是白寅初手笔,那么现……”
他猛然醒过神来,急忙起身往外,穿过花园跑出大门。左右看了个遍,外面马路上空荡荡,只有两个孩子举着铁皮飞机地从他面前划过去。
俞绕良带着一队勤务赶上来,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忙不迭地把人都指派开。二少脸色都变了,少夫人如果失踪,那可是比大战爆发严重事,他力安抚着,“也就几分钟事,应该走不远,您别着急……”
身后一辆军用车开出来,他直接把司机赶了下去。俞绕良见势坐进副驾驶,他那一脚油门简直吓死人,车像离了弦,笔直朝前飞奔出去。
南钦运气不错,从裙子口袋里翻出来三块钱,原本是要给花匠发工钱,现正好用来雇车。
黄包车摇摇晃晃往街头上去,她为了避人专挑僻静路段走。出来时候什么都没带,果真两袖清风。钱不多,不知能不能先租间阁楼安顿下来。冯家人她是坚决不找,或者可以请锦和帮忙。顾锦和是她楘州唯一朋友,现一间国立小学做教员。因为不爱和军阀打交道,自她结婚后便来往得比较疏朗了,但每周通话是必不可少,偶尔也相约吃饭,情分没减半分。她眼下可算走投无路,投奔旧友,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前面有家咖啡厅,她把车叫停付掉了两毛钱,打算进去借电话。刚才痛苦虽然不能消散,现却不是伤感时候。才从陏园出来确迷惘,沉淀下来想好了步骤,似乎困难也不是那么难以解决。这样很好,之前像长了条畸形尾巴,抽刀砍断了就干净了。
她举步迈上台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真把她吓了一跳。回头一顾不是别人,是寅初。他马路对面冲她挥手,她站定了脚看他跑过来,心里升起浓浓哀怨——怎么这时候遇上他!她从陏园出来不是没想到他,不过实忌讳,后把他从求助名单里剔除了。这会儿他出现了,一下子把她委屈抠挖出来,只得再三忍耐,方扮出了个平静笑容。!@@##$l&&~*hah*~&&l$##@@





透骨 20第19章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透骨最新章节!
“你来办事?”南钦四周看了看,“谈生意么?”
寅初含糊唔了声,“不是,有个朋友从六安过来,正好碰个面。你怎么会这里?一个人?”
她迟疑着往背后店面指指,“我约了锦和喝咖啡,她一会儿就过来。”
寅初是掐着点过来,知道她来不及约任何人,也不戳穿她,比个手势道:“进去再说,外面站着不好看,叫良宴知道了怕会不高兴。”
他这么说,她倒不知怎样敷衍才好。他推门进咖啡馆,她没办法,只得垂头丧气跟了进去。
寅初挑了个角落,替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蓝山一杯拿铁,低着头缓缓道:“有些人善于伪装,有些人一根肠子通到底,你属于后者。你十三岁从北京来楘州,我公馆里待了三四年,我只消看你脸色就知道你有没有心事。所以不要瞒着我,这世上可能没有人比我关心你。别人跟前需要遮掩,我面前只管敞开了说。”他仔细观察她脸,“眉妩,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南钦是抱定了主意不要他插手,故作轻松地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难处!就算有不如意,良宴也不会让我操心。”
寅初不说话,挪开了碟上银匙抿了口咖啡。他一向只喝蓝山,面前奶精也一概不动。南钦看着那个美式长嘴冲壶神思游移,想起了良宴习惯,他不喜欢甜,但是讨厌苦。每次都要加好几块方糖,有时候比她加得还多。这样人,不和他生活一起不能了解,其实他性格里有很多矛盾对立面。她一直以为喝黑咖啡人比较冷硬,往杯子里加足够辅料人会比较温暖。然而不是,良宴伤起人来才是彻骨,他并不是她想象中奶咖。
她表情控制得不够好,眉心还带着愁云。寅初把杯子放回托碟上,细瓷相碰发出微微脆响,略顿了下方道:“如果那些不如意源自于良宴呢?”他盯着她,目光锐利,“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么看来冯少帅事迹外面早就有了传闻,她加灰心了,抬起眼,眼神平而直,还是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偏有好事之人把照片送到她面前,把她掩耳盗铃想法粉碎了,撕出一个血淋淋事实让她看。
寅初往后靠,靠高高椅背上,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有些事,不是回避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昨天舞会我应邀出席了,看到一些听到一些……你是为了这些事不开心吗?”
南钦支吾了下,她不会撒谎,他抽丝剥茧到后,终于让她无话可说。
他见她不答愈发要往那上头牵引,“按理来说这种事不该我管,甚至连提都不该提,可是既然与你有关,我少不得要说两句。良宴这种大开大阖脾气,是该收敛一些了。那个司马及人名声不好,就算碍于人情推脱不过去,公众场合还是应该注意。毕竟是有家室人,别人悲喜可以不管,太太面子还是要顾及。可照我看来,他似乎是把这点混淆了。”说着一笑,“当然了,男人有时候粗心大意,可能这方面没有留神。你度量放大些,找机会同他提一提,也不算什么了不得大事。”
南钦不停拿勺子搅动咖啡,搅出一个小小漩涡来。寅初现不能完全站公正立场,这点她知道。她心里有提防,但是他针对司马及人话,说得并没有错。都说女人不检点,会让做丈夫丢脸。殊不知丈夫如果处理不好私生活,照样也会让太太很折面子。
她简直不能再想了,越想越觉得万箭穿心。反正做好了打算,他不提离婚自己提。都到了这个份上,再拖延下去也是错,倒不如做个了断,以后两处生活,各生欢喜好。
话赶话说到点子上,她心头重压实是难以支撑了。看到照片事不能说,但是她离开陏园消息早晚都会让外界知道,索性告诉他。真想找个安稳工作自给自足,不走后门是行不通。哪个企业敢雇佣冯少帅夫人?如果离婚,冯门弃妇会让人退避三舍。有决心固然好,决心之外也要实际。
她犹豫着,有点难以开口,半晌才道:“姐夫,我想托你件事。”
寅初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了,含笑道:“什么托不托,我早前知会过你,你有什么要我帮忙只管说。我能出十分力,定不会只用八分。”
“我想出来做事。”她鼓起勇气道,“国外学是音乐,本来找个学校做教员也不错,可是听从云说现学校都满员了,横竖不容易聘上……英文话,口语是可以,但是涉及行业内专业用语只怕吃力。我是想,你看能不能给我介绍个打字工作……”说着声音渐次低下来,看明白自己能力,羞愧得无地自容。
寅初心里踏实了,面上却还装作诧异,“要出来做事么?工作倒是不少,唯恐良宴不同意。”
“我事自己可以做主,不用他过问。”她别过脸,越过横梗几张座位看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已经到了下午,两排商铺遮挡了半数阳光。她凝眉看着,忧心起今晚住宿问题,居然有种落日恐慌。想想还是要去打电话,再晚怕要露宿街头了,便道:“你宽坐,我给锦和挂个电话。”
他伸手她肘上扯了下,“你不用找锦和,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替你办妥。”看她难堪地立着,他略使了点力拉她坐下,问她,“你从家里跑出来了,是不是?”
她垮下肩头道是,“所以想找点事情做,总要养活我自己。”
他倒很想说她完全不必这么辛苦,不过还是忍住了。她这人好强,如果他表现得急欲接手,吓着了她,以后只怕难接近。他把十指交叉起来压前额,深深一叹道:“是不是太草率了?良宴毕竟不是普通人。”
她苦笑了下,“是他让我滚。”
这下寅初真吃惊了,“他说这样话?”
南钦觉得脖子支撑不住脑袋,往下一磕,磕屈起臂弯里,闷声道:“他让我滚,我总不见得厚着脸皮留陏园。先找份工作攒点钱,然后离开楘州,随便到哪里去。”
离不离开楘州是后话,她一定要走,他就算变卖了产业也会和她天涯相随。目前要解决是实际问题,“那你现住哪里?”
这就是症结所,她想起兜里两块八毛钱,落寞道:“今晚找个地方凑合一夜,明天想法子,看看能不能租间屋子安顿下来。”
他有些失望,“到了这个地步都不肯来找我,你到底和我有多见外?”也不等她回话,又道,“一个女人随便找地方过夜,你胆子未免太大了。知道现时局么?满街瘪三、贼骨头。入夜你一个人走走看,保管没几步就被人盯上。”
南钦被他说得害怕,两只乌溜溜大眼睛登时雾霭沉沉,“所以才要找锦和,做个伴也好。”
他没有搭她话,自顾自道:“嘉树前两天还问起阿姨,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她听了仍旧摇头,“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眼下……不方便。”
她这上头不肯妥协,他也能够理解。毕竟她还是冯良宴夫人,南葭又不,让她住进他公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他只得另想出路,“我打电话替你华侨饭点订间房,那里治安总比外面好些。”南钦还想推脱,他抬了抬手,“我没有别意思,只是担心你安全。工作事我会留心,不过建议你还是和良宴好好谈谈。夫妻间什么不能商量呢!置气斗狠不是办法,是好是歹总要有个说法,一句话让滚就万事大吉了么?”
南钦拿手捂住口鼻,沉默了足有两分钟才道:“也许不了了之也没什么不好。您能帮着找事做,我心里已经很感激了,其他我自己想办法,就不麻烦你了。”到底站了起来,“我不耽搁了,直接去学堂找锦和也是一样。谢谢你咖啡,日后我一定补请回来。”
寅初拿她执拗没辙,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开车送她过去,刚站起来就看见门外面闯进一列穿制服人,冯良宴后面进来,马靴踩方砖地上,气势汹汹像大战长坂坡赵子龙。
来得这么,楘州当真没有他玩不转地方了!
南钦下意识往后躲,这个动作触怒了他,一把抓住胳膊就往外扽。寅初看不过眼出声相帮,“少帅,有话好……”
说字没出口,脑门上多了支冰冷枪管,冯良宴阴恻恻道:“你再敢多说一句,老子立马你脑袋上开个洞,不信话就试试。”
咖啡馆里悠扬音乐缓缓流淌,音乐里顾客噤了声,个个瞪着他们方向呆若木鸡。俞副官看形势不妙,叫了声“二少”,把他枪压了下来。
良宴没空兜搭白寅初,收拾他有是机会,现叫他困顿是南钦。私逃了几个小时,把他推进水深火热里,她却有闲情听音乐喝咖啡!
她还犯犟,“我不回去!”
“由不得你!”他手上扣得紧了,眼风往寅初那里一扫,“你再流连忘返,小心我把他射成筛子!”猛把人往身边一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回去再跟你算总账!”!@@##$l&&~*hah*~&&l$##@@




透骨 21第20章捉虫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透骨最新章节!
车上扭打,但是不争执。混乱里良宴挨了几下,打就打了,被她打也无话可说。
俞副官坐前面只觉心惊肉跳,后座动静很大。他从后视镜看过去,分明是二少要搂少夫人,少夫人反感躲避,二少穷追不舍,结果遭到乱拳伺候。这对夫妻,究竟有多少情仇理不清呢!他收回视线,打吧,捂着反倒不好。打出条路来,究竟是合是分做个了断。这么耗下去,不死也脱层皮。
良宴火冒三丈,她拿两条细细胳膊撑住他胸口,手小受力面积也小,死死地抵挡,简直像根通条,捅得人直发疼。他把她两手控制住,“我承认是我做错了,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眼看处于下风了,她周旋不过尖声大叫:“我嫌你脏,你这个肮脏人,不要碰我!”
她居然嫌他脏?他错愕之余难以接受,发狠地点头,“说得好,嫌我脏?再脏你也得忍,谁让我是你丈夫!”
她冷冷地哼笑:“我要离婚。”
“我不答应,看哪个法官敢判!”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现说不清,等各自冷静下来,总能想到办法解决。往边上挪挪,挪到靠窗地方,半边身子紧贴着铁皮反倒让她安心。她就是这样对峙姿态,如果之前还想着和他重开始,现这个念头是半点也无了。从结婚起她就一直忍受他专/制蛮横,即便现他被她抓住了把柄,也还是一副毫不理亏模样。这种男人,如何能相携共度余生?
良宴两肘支膝盖上,看她一眼,心里有好多话,就是说不出口。其实她不懂,有时粗暴强势,不过是掩饰他脆弱。他心里担忧,一面害怕她真不要他了,一面又对他们之间信任度感到失望。做了一年夫妻,还是孑然两个人。他学不会,到底怎样才能和她走得近?她对他来说是心底里纯净一方圣地,她隔岸站着,穿着雪白裙子,脸上带着悲天悯人微笑。他想靠过去,但是可望而不可及。她可以温暖别人,却不愿意拯救他。
两个人都靠窗而坐,刚才缠斗过后剩下长时间沉默。中间拉开了距离,俨然一只裂开碗,打上十八个铜钉也补不起来了。
车子驶进陏园,她下车后直接上了楼。他后面一步一趋地跟着,她进了原来独住房间,要关门,被他一只手推住了。比力气她不是对手,略一较量只得无奈放弃。
他进了门,垂着双肩走到她面前,“那些照片应该是白寅初杰作,至于出于何种目,我不说你也知道。”
他总是这样,针对寅初是本能,这点她可以理解,可也不必事事牵扯上。她看他一眼,“根据呢?如果只是臆测,趁早别说。”语毕又嘲讪道,“我眼里是谁送照片不重要,重要是照片内容,那里面人不是你吗?”
“这是别有用心者想方设法离间我们,既然有意图,照片上做文章也不是很难理解。”
他抵死狡辩,南钦已经没有理论兴致,指着门说:“你出去,我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她跑了几个小时他都疯了,现找回来,怎么能够让她脱离视线!他往前一步,她坐着,他站着,面对面,腿和腿几乎贴一起。他对她话置若罔闻,只是阐明他观点:“你从陏园出去,是不是很遇上了寅初?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事,你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同你汇合,你不觉得像是早有预谋吗?还是你们本来约定好了,只等你跨出牢笼就远走高飞?我来得截住了,若是再晚一些呢?是不是要到火车站和码头去找你们?”
“你除了倒打一耙还会什么?”南钦站起来摇头,动作里满含失望,“我和你无话可说了,你爱怎么猜测随便你,就算把我描摹得和寅初有染也随便你。我不知道你较什么劲,如果非要把我推给他,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少帅一声令下,把我捆扎好送进白公馆,我想白寅初一定会感激你。”
良宴一直担心寅初对她交底,现看来果然是了,他们又续上了,所以南钦那么义无反顾。去了穿红自有戴绿,无论如何亏待不了她。自己倒好,成了她跳板,让她一步一纵,纵回白寅初那个财阀怀里去了。他们当他傻么?姓白离婚了,接下来就看南钦,如果她有能耐从这段婚姻里脱离出来,那么少时初恋就能开出花结出果了。所以抓住他软当不依不饶,任他怎么说都没有用。
他倒退好几步,直到靠衣柜上才有了支撑。再看那女人,他爱了三年。那些稀缺温柔缱倦,从他那颗满带锋棱心脏里提炼出来,是容易事么?有时太多爱积攒着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像个拥有金矿人不懂得为自己打造一枚戒指一样,她从不索取,他握手里亦无法消费。
“昨晚我是和司马及人一起,可我保证没有动她一根汗毛,你要相信我。”说了太多次,渐渐连自己都没有底气了。她是铁石心肠,别过了脸,嘴角含着讥诮笑,完全不为所动。他觉得自己失败到极点,败给了白寅初,毫无还手之力。同床共枕一夜,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确实过于苍白了点。他抬手抹了把脸,“我以后再也不见她,这样可以吗?你放心,我出来时候让曲副官带她去医院,不管有没有那件事,处理干净了,她就没有机会来讹咱们……”
南钦觉得恶心,“我以前没发现,你居然是这样无耻人!那些和你有过露水姻缘女人,你都是这样处理是吗?不要说我们,她要讹也是找你,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她扭过身子去,从未发现自己人生如此悲剧。她当初怎么会嫁给这样人,嫁给他,爱上他,不可思议。爱有多深厌恶就有多深,她没法面对他,甚至再看他一眼都会想吐,指着房门道,“出去,要么你走要么我走。”
良宴嘴角往下沉,也怕她拧脾气又发作起来,没计奈何退到门前,“好,我出去。你外面跑了半天也累了,休息一会儿,晚饭我给你送上来。”
他走了,带上门,也带走了钥匙。南钦回来路上就盘算好了,经经历过那三块钱窘迫,扬言不要一分一毫是不对,起码把属于她东西带走。
1...2021222324...37
猜你喜欢